八萬四千法
中部經

中部經

目錄

 第一篇 根本五十經篇

  第一 根本法門經

  第二 一切漏經

  第三 法嗣經

  第四 怖駭經

  第五 無穢經

  第六 願經

  第七 布喻經

  第八 削減經

  第九 正見經

  第十 念處經

  十一 獅子吼小經

  十二 師子吼大經

  十三 苦蘊大

  十四 苦蘊小經

  十五 思量經

  十六 心荒蕪經

  十七 林藪經

  十八 蜜丸經

  十九 雙想經

  二十 想念止息經

  二十一 鋸喻經

  二十二 蛇喻經

  二十三 蟻垤經

  二十四 傳車經

  二十五 撒餌經

  二十六 聖求經

  二十七 象跡喻小經

  二十八 象跡喻大經

  二十九 心材喻大經

  第三十 心材喻小經

  三十一 牛角林小經

  三十二 牛角林大經

  三十三 牧牛者大經

  三十四 牧牛者小經

  三十五 薩遮迦小經

  三十六 薩遮迦大經

  三十七 愛盡小經

  三十八 愛盡大經

  三十九 馬邑大經

  第四十 馬邑小經

  四十一 薩羅村婆羅門經

  四十二 鞞蘭若村婆羅門經

  四十三 有明大經

  四十四 有明小經

  四十五 得法小經

  四十六 得法大經

  四十七 思察經

  四十八 憍賞彌經

  四十九 梵天請經

  第五十 魔訶責經

 

 第二篇 中分五十經篇

  五十一 幹達羅迦經

  五十二 八城經

  五十三 有學經

  五十四 哺多利經

  五十五 耆婆迦經

  五十六 優波離經

  五十七 狗行者經

  五十八 無畏王子經

  五十九 多受經

  第六十 無戲論經

  六十一 庵婆檗林教誡羅喉羅經

  六十二 教誡羅喉羅大經

  六十三 摩羅迦小經

  六十四 摩羅迦大經

  六十五 跋陀利經

  六十六 鶉喻經

  六十七 車頭聚落經

  六十八 那羅伽波寧村經

  六十九 瞿尼師經

  第七十 枳吒山邑經

  七十一 婆蹉衢多三明經

  七十二 婆蹉衢多火喻經

  七十三 婆蹉衢多大經

  七十四 長爪經

  七十五 摩犍提徑

  七十六 刪陀迦經

  七十七 善生優陀夷大經

  七十八 沙門文祁子經

  七十九 善生優陀夷小經

  第八十 鞞摩那修經

  八十一 陶師經

  八十二 賴吒恕羅經

  八十三 大天捺林經

  八十四 摩偷羅經

  八十五 菩提王子經

  八十六 鴦掘摩經

  八十七 三大愛生經

  八十八 鞞訶提經

  八十九 法莊嚴經

  第九十 普棘刺林經

  九十一 梵摩經

  九十二 施羅經

  九十三 阿攝恕經[阿攝羅耶那]

  九十四 瞿哆牟伽經

  九十五 商伽經

  九十六 鬱瘦歌邏經

  九十七 陀然經

  九十八 婆私吒經

  九十九 須婆經

  第一百 傷歌邏經

 

 第三篇 後分五十經篇

  一0一 天臂經

  一O二 五三經

  一0三 如何經

  一O四 舍彌村經

  一O五 善星經

  一O六 不動利益經

  一O七 算數家目犍連經

  一0八 瞿默目犍連經

  一O九 滿月大經

  一一O 滿月小經

  一一一 不斷經

  一一二 六淨經

  一一三 善士經

  一一四 應習不應習經

  一一五 多界經

  一一六 仙吞經

  一一七 大四十經

  一一八 入出息念經

  一一九 身行念經

  一二O 行生經

  一二一 空小經

  一二二 空大經

  一二三 稀有未曾有法經

  一二四 薄拘羅經

  一二五 調禦地經

  一二六 浮彌經

  一二七 阿那律經

  一二八 隨煩惱經

  一二九 賢愚經

  一三O 天使經

  一三一 一夜賢者經

  一三二 阿難一夜賢者經

  一三三 大迦旃延一夜賢者經

  一三四 盧夷強耆一夜賢者經

  一三五 小業分別經

  一三六 大業分別經

  一三七 六處分別經

  一三八 總說分別經

  一三九 無諍分別經

  一四O 界分別經

  一四一 諦分別經

  一四二 施分別經

  一四三 教給孤獨經

  一四四 教闡陀經

  一四五 教富樓那經

  一四六 教難陀迦經

  一四七 教羅喉羅小經

  一四八 六六經

  一四九 大六處經

  一五O 頻頭城經

  一五一 乞食清淨經

  一五二 根修習經

 


第一  根本法門經

 

  北傳 中阿一0六、想經(大正藏一、五九六頁。)樂想經(大正藏一、八五一頁。)本經,如其名,說一切法之根本法門,因為凡夫最初不熟知一切法,對一切法,抱種種之悅樂想。解脫之阿羅漢,熟知一切法,有滅盡貪、嗔、癡故,而無患這些事。又如來知喜是苦之根本,滅一切渴愛而成正覺者。

 

中部經典

 

歸命彼世尊  應供等覺者

 

第一篇 根本五十經篇

 

初品 根本法門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郁伽羅村幸福林沙羅王樹下。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言曰:“諸比丘!我為汝等說示一切法之根本法門。諦聽!善思念之!今將說之。”“願樂欲聞!”彼等比丘應諾世尊。世尊曰:

  “諸比丘!世間上無聞之凡夫,不承認諸聖者1,不熟知聖者之法,不以聖者之法為導,不承認諸真人,不熟知真人之法,不以真人之法為導;而從地以想地,從地以想地而思惟地,思惟於地,即從地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喜悅地。其為雲何?我說:“因彼不熟知[其]故也。”彼從水以想水,從水以想水而思惟水,思惟于水,從水而思惟,即思惟“此水是我所有,”隨喜悅水。其為雲何?我說:“因彼為不熟知[其]故也。”至於火、風、生、者,諸天、生主、梵天、極光天、偏淨天、廣果天、阿毗浮[勝者]、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所見、所聞、所思、所知、唯一性、種種性、一切,亦如是。關於涅槃,亦從涅槃以想涅槃,從涅槃以想涅槃而思惟涅槃,思惟於涅槃,從涅槃而思惟,即思惟“此涅槃是我所有”,隨喜悅涅槃。其為雲何?我說:“因彼不熟知[其]故也。”

  諸比丘!複有比丘,有學7而心尚未成就,勤求最上瑜伽寂靜。彼從地以知地,從地以知地而令彼不思惟地,令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不令喜悅地,其為雲何?我說:“因彼熟知[其]故也。”關於水……乃至……火……風……生者……諸天……生主……梵天……光音天……偏淨天……廣果天……阿毗浮(勝者)……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所見者……所聞者……所思者……所知者……唯一性……種種性……一切,亦如是。關於涅槃,亦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此涅槃是我所有,”隨而令彼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我說:“因彼熟知[其]故也。”

  諸比丘!複有比丘,是阿羅漢而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已捨棄重擔,到達彼岸,斷存在之結,正智而得解脫。彼亦從以地知地,從地知地而不思惟地,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不喜悅地。其為雲何?我說:“因彼熟知[其]故也”;關於水……乃至火……乃至涅槃,亦如是。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涅槃是我所有,”隨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我說:“因彼熟知[其]故也。”

  諸比丘!複有比丘,是阿羅漢而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已捨棄重擔,到達彼岸,斷存在之結,正智而解脫。彼亦從地以知地,從地以知地而不思惟地,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地是我所有,”隨不喜悅地。其為雲何?乃已滅盡貪欲、脫離貪欲故也。關於水……乃至……火……乃至涅槃,亦如是。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涅槃是我所有,”隨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乃滅盡貪欲、脫離貪欲故也。

  諸比丘!複有比丘,是阿羅漢而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已捨棄重擔,到達彼岸,斷存在之結,正智而解脫。彼亦從地以知地,從地以知地而不思惟地,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不喜悅地。其為雲何?乃滅盡嗔恚、脫離嗔恚故也。關於水……乃至……火……乃至……涅槃,亦如是。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此涅槃是我所有,”隨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乃滅盡嗔恚、脫離嗔恚故也。

  諸比丘!複有比丘,是阿羅漢而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已捨棄重擔,到達彼岸,斷存在之結,正智而解脫。彼亦從地以知地,從地以知地而不思惟地,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不喜悅地。其為雲何?乃滅盡愚癡、脫離愚癡故也。關於水……乃至……火……乃至……涅槃,亦如是。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此涅槃是我所有,”隨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乃滅盡愚癡,脫離愚癡故也。

  諸比丘!又,如來、應供、等正覺者,從地以知地,從地以知地而不思惟地,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不喜悅地。其為雲何?

  我說:“因如來為熟知[其]故也。”關於水……乃至……火……乃至……涅槃,亦如是。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此涅槃是我所有,]隨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我說:“因如來熟知[其]故也。”

  諸比丘!又,如來、應供、等正覺者,從地以知地,從地以知地而不思惟地,不思惟於地,不從地而思惟,即不思惟“此地是我所有,”隨不喜悅地。其為雲何?因[如來]如是知“喜乃苦之根本,”知“從存在而有生、而有眾生之老死也。”是故,諸比丘!於此我說“如來斷盡一切渴愛,由離染、由滅、由舍、由棄,而證覺無上正等正覺也。”關於水……乃至……火……乃至……涅槃,亦如是。從涅槃以知涅槃,從涅槃以知涅槃而不思惟涅槃,不思惟於涅槃,不從涅槃而思惟,即不思惟“此涅槃是我所有,”隨不喜悅涅槃。其為雲何?因[如來]如是知“喜乃苦之根本”知“從存在而有生,而有眾生之老死。”是故,於此我說:“因如來斷盡一切渴愛,由離染、由滅、由舍、由棄,而證覺無上正等正覺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世尊所說,信受奉行!

 

第二 一切漏經

 

   北傳 中阿一0、漏盡經(大正藏一、四三一頁。)一切流攝守因經(大正藏一、八一三頁。)增阿三四、六、淨諸漏(大正藏二、七四0頁。)本經,說滅一切漏(煩惱)之方法,這大約分為依見滅,和依知滅,依其見滅者,即舍邪見;依知滅者,此分為六種,說由防護、用、忍、避、除、修習而舍離。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言曰:“諸比丘!我為汝等說示防護一切漏之法門。諦聽!善思念之!今將說之。”願樂欲聞!”彼等比丘應諾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我說由知、由見而有諸漏之盡。非由不知、不見也。諸比丘!以由何知、何見而為有諸漏之盡耶?曰:是由知、見有正思念耶?無正思念耶?因有不正思念,則未生之諸漏生起,已生之諸漏增長。諸比丘“因有正思念,則未生之諸漏不生,已生之諸漏被舍離。諸比丘!有漏由見而舍離、有漏由防護而舍離、有由用而舍離、有由忍耐而舍離、有由回避而舍離、有由遣除而舍離、有由修習而舍離也。

  諸比丘!如何漏由見而舍離耶?曰:世間上無聞之凡夫,不承認諸聖者,不熟知聖者之法,不以聖者之法為導,不承認諸真人,不熟知真人之法,不以真人之法為導,不理解應作意之法,不理解不應作意之法。彼不理解應作意之法,不理解不應作意之法,于不應作意之法而作意之,于應作意之法而不作意之。諸比丘!如何是不應作意之法而彼作意耶?曰:對於作意者,未生之欲漏[令]生起,已生之欲漏[令]增長;未生之有漏[令]生起1,已生之有漏[令]增長;未生之無明漏[令]生起,已生之無明漏生起[令]增長者,此等之法乃不應作意之法,而且彼[起]作意也。諸比丘!如何是應作意之法,而彼不作意耶?曰:對於作意者,未生之欲漏令不生起,已生之欲漏令舍離;未生之有漏令不生起,已生之有漏令舍離;未生之無明漏令不生起,已生之無明漏令舍離者,此等之法是應作意之法,而彼不作意也。若對不應作意之法而作意,應作意之法而不作意者,則未生之漏[令]生起,已生之漏[令]增長也。彼如次不正作意也。--我實於過去世存在耶?我實於過去世不存在耶?我于過去世是何耶?我於過去世有如何耶?我於過去世是如何?而後成為何耶?我實于未來存在耶?我實于未來世不存在耶?我于未來世為何耶?我于未來世成不成如何耶?我于未來成何?而後成不成何?--又,若現在時自疑--“我實有存在耶?我實無存在耶?蓋我為何耶?蓋我如何存在耶?此存在乃由何處而來?由何處而逝去者耶?--”對於如是不正之作意者,於六邪見中則生起任何一見,即:彼乃真實坐起“予之有我”之見。或彼真實生起“予之我無”之見。或彼真實生起“予由我而以想我”之見。或彼真實生起“予由我而想無我”之見。或彼真實生起“予由無我而以我想”見,複次;彼生如是之邪見:“予所說此我”者,知於彼彼處受善惡業之果報,然而彼以為“是此予之我。”又,應是常住、堅固、常恒、而不變易之法、永久如此存在也。此謂世間之謬見、見之叢林、見之難路、見之混濁、見之悶鬥、見之結縛。諸比丘!被見結之所縛,而無聞凡夫、不得從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而解脫。是故,此予謂之“不能脫苦”也。諸比丘!多聞而承認諸聖者,熟知聖者之法,善以聖意之法為導,承認諸真人,熟知真人之法,善以真人之法為導之聖弟子,是理解應作意之法,理解不應作意之法。彼以理解應作意之法,理解不應作意之法,理解不應作意之法而不作意之,應作意之法而作意。諸比丘土如何是不應作意之法而彼不作意耶?曰:若作意法時,使未生之欲漏生起,已生之欲漏增長,若未生之有漏……乃至……無明漏生起,已生之有漏……乃至……無明漏令增長者:此等之法乃不應作意之法而彼不作意也。如何是應作意之法而彼作意耶?曰:若作意法時,使未生之欲漏不生起,便已生之欲漏舍離,未生之有漏……乃至……無明漏不生起,便已生之有漏……乃至……無明漏舍離者:此等之法乃應作意之法而彼作意也。若以不應作意之法而不作意,應作意之法而作意,彼使未生之諸漏不生起,已生之諸漏舍離。彼正作意[此是苦也。”正作意“此是苦之集也。”正作意“此是苦之滅。”正作意“此是苦滅之道也。”作如是思念者,則三結令舍離也。三結者乃身見、疑、戒禁取是也。諸比丘!此等謂由見舍離漏也。

  諸比丘!何謂漏是由防護而舍離耶?曰:諸比丘!於此處,比丘由省[察思]慮於真正防護眼根而住。諸比丘!若現在,,彼於不防護眼根,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既住於防護眼根,則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又比丘由省慮於真正防護耳根而住……乃至……真正於防護鼻根而住……乃至……於防護舌根而住……乃至……於防護身根而住……乃至……於防護意根而住。於現在,若彼不防護意根者,而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既於防護意根,則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諸比丘!於現在,若不防護[諸根],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既防護[諸根],則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諸比丘!此等乃謂漏,由防護而舍離也。”諸比丘!如何漏是由用而舍離耶?曰:諸比丘!於此處,比丘以省慮而真正以受用衣服,即唯為防寒暑,又為防虻、蚊、風、熱、蛇之所觸,又唯為覆帶襠也;又,由省慮而真正以受用施食、非為嬉戲、非為肥悅、非為虛飾也。唯為此身之久住、保養,防止傷害、為助梵行故也。即:“我以如是滅故痛,使新痛不生,又使我之生涯無過錯而安穩。”又,由省慮而真正受用床座,乃唯為防寒、暑,又防虻、蚊、風、熱、蛇之所觸,驅除時節之危險及唯為愛好獨坐而[受用之]也。又,由省慮而真正受用醫藥資具,乃唯為防止已生之痛苦及離苦之目的也。是故,若不如是受用者,將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既於如是真正受用者,則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諸比丘!此等是謂漏,由受用而舍離也。

  諸比丘!如何是漏,由忍耐而舍離耶?曰:諸比丘!於此處,比丘由省慮真正忍耐寒、暑、饑、渴、虻、蚊、風、熱、蛇之所觸,忍耐罵詈、誹謗之言語,至苦痛、酷烈、不樂不快,能耐如奪其命之已生諸身[等]痛。諸比丘!若不如是忍耐,將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已如是忍耐,則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諸比丘!此等是謂漏由忍耐而舍離也。

  諸比丘!如何是漏,由回避而舍離耶?曰:諸比丘!於此處,比丘由省慮真正

  回避惡象,回避惡馬,回避惡牛、惡狗,回避蛇虺、杌株、荊棘之道,回避溝坑、斷崖、沼澤。如坐於不適處之座者,於行不適當之處而行者,于交往不適當之惡友而交往者,聰明之同行者,將判定此是陷入惡[行]之狀態。彼於如是不適當之座,於如是不適當之行處,於如是之惡友,由省慮而真正回避之。諸比丘!於現在,若不如是回避者。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已如是回避者,則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諸比丘!此等是謂漏,由回避而舍離也。

  諸比丘!如何是漏由遣除而舍離耶?曰:諸比丘!於此處,比丘由省慮真正不容受已生之欲念,以此令舍之,除之、遠之、絕滅之;不容受已生之嗔念,以此舍之、除之、遠之、絕滅之;不容受已生之害念,以此令舍之、除之、遠之、絕滅之;不容受一一生起之惡不善法,以此令舍之、除之、遠之、絕滅之。諸比丘!於現在,若不遣除此等,使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已如是遣除,則此等憂熱惱之諸漏不生起也。諸比丘!此等謂漏,由遣除而舍離也。

  諸比丘!如何是漏,由修習而舍離耶?曰:諸比丘!於此處,比丘由省慮真正修習念覺支。其由離、由離染、由滅盡而轉入於出離也;由省慮真正修習擇法覺支……乃至……修習精進覺支……乃至……修習喜覺支……乃至……修習輕安覺支……乃至……修習定覺支……乃至……修習舍覺支,其由離、由離染、由滅盡而轉入於出離也。諸比丘!於現在:若不如是修習,即令憂戚熱惱之諸漏生起;若已如是修習,此等憂戚熱惱之諸漏則不生起。諸比丘!此等應謂漏,由修習而舍離也。

  諸比丘!若比丘應依見而舍離諸漏者,則依見而令舍離,應依防護而舍離諸漏者,則依防護而令舍離,應依受用而舍離諸漏者,則依受用而令舍離,應依忍耐而舍離諸漏者,則依忍耐而令舍離,應依避離而舍離諸漏者,則依避離而令舍離,應依遣除而舍離諸漏者,則依遣除而令舍離A應依修習而舍離諸漏者,則依修習而令舍離者,乃謂其比丘是防護一切諸漏者也。已解渴愛,諸結已解,正以現觀慢而得苦滅者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世尊之所說而信受奉行!--

 

第三 法嗣經

 

  北傳 中阿八八、求法經(大正藏一、五六九頁。)增阿含九、三法施(大正藏二、五八七頁。)

本經,分為兩部,前部是佛陀為諸比丘說法,即對諸比丘,汝等乃予之法的相續者.猶在頻臨饑渴之時,教其不能就財而舍法。後部是舍利弗為諸比丘說法;比丘應遠離住,惡法之舍離住,因此教其應學習八支聖道。(北傳中阿含在前部與後部連接處,世尊因背痛,略說後而休養,有舍利弗代為廣說之一文,圓滑地使兩部連結著。)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諸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言曰:

  “諸比丘!汝等應為我法之繼承者,勿為財(食)之繼承者。我憐憨汝等,願“我之弟子等為法之繼承者,勿為財之繼承者。”諸比丘!若汝等為我財之繼承者,而不為法之繼承者,則汝等因此將受他人之指責批評:“此師之弟子眾為財之繼承者,非為法之繼承者。”我也因此將受他人指責批評:“此師之弟子眾為財之繼承者,而非為法之繼承者。]諸比丘!又若汝等為我法之繼承者,而不為財之繼承者,則汝等因此將不受他人之指責批評:“此師之弟子眾乃非為法之繼承者!而為財之繼承者!”我也因此將不受他人之指責批評:“此師之弟子眾非為法之繼承者,而為財之繼承者。”是故,諸比丘!汝等於此應為我法之繼承者,勿為財之繼承者。我憐湣汝等故,願“我之弟子等為法之繼承者,勿為財之繼承者。”

  諸比丘!今於此,予得食、飽食、滿足、食已、充分飽滿,而若有剩餘食物,應當捨棄之時,有饑渴疲羸之二比丘來,我對彼等即如次言:“諸比丘!我得食、飽食、滿足、食已、充分飽滿,而我剩餘此食,應將捨棄;汝等若飲食者便取食之;若汝等不食,我便以此棄於無草之地,或投於無蟲之水中。”於此,其中一比丘作如次之念:“世尊得食、飽食、滿足、食已、充分飽滿,而於世尊,此食乃殘餘之食,應將捨棄,我等若不食,則世尊將以此棄於無草之地,或投於無蟲之水中,而世尊如是宣說:諸比丘!汝等應為我法之繼承者,勿為財之繼承者。”然而,此食實為一種財也。我今應不食此殘食,以此饑渴疲羸之身,[忍]度過此一晝夜也。”彼即不食其[殘]食,以其饑渴疲羸之身[忍]度過其一晝夜。而另一比丘又作如次之念:“世尊得食、飽食、滿足、食已、充分飽滿,而於世尊,此食乃殘餘而將捨棄。我等若不食;則世尊將以此棄於無草之地,或投於無蟲之水中。我今寧可食此食,以治此饑渴疲羸,[安穩]度過此一晝夜也。]彼即以食其食,以治其饑渴疲羸,[安穩]度過其一晝夜。諸比丘!彼食其食,雖以治其饑渴疲羸,而[安穩]度過其一晝夜。然而,就兩者相比,彼我之第一比丘,真[值]尊敬、稱讚也。此為何者?諸比丘!其實在彼比丘,其長久少欲、知足、削減1、易養2、資於精勤故也。是故,諸比丘!今汝等應為我法之繼承者,勿為財之繼承者。我憐湣汝等故,願:“予之弟子眾為我法之繼承者,勿為財之繼承者。””世尊如是說。如是說已,善逝從座立起,而進入精舍。

  世尊進入不久,尊者舍利弗對諸比丘曰:“諸賢!”彼等比丘應尊者舍利弗曰:“尊者!”尊者舍利弗乃曰:“諸賢!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不學遠離者,為如何耶?又,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若學遠離者,為如何耶?”諸比丘答曰:“尊者!我等於尊者舍利弗之處,為領解此語之意義,由遠路而來。今尊者舍利弗能就此語明示其意義,實[我等之]榮幸也。(如是,)從聞尊者舍利弗,諸比丘應當受持之。舍利弗曰:“然!諦聽,諸賢!善思念之,我將說之。”彼等比丘應諾尊者舍利弗曰:“然!願樂欲聞!”尊者舍利弗乃曰:

  “諸賢!今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不隨學遠離;大師所說應舍離之法而不舍離;浪費散慢,前進於墮落,以遠離為重荷而逃避。諸賢!于此處,長老比丘以三事呵責之,即: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不隨學遠離,此乃長老比丘被呵責之第一事;複次,大師所說應舍離之法而不舍離,此乃長老比丘應被呵責之第二事;又,浪費散慢,前進於墮落。以逃避遠離為重荷,此乃長老比丘被呵責之第三事;諸賢!長老比丘實以此等三事被呵責也。諸賢!於此,中臘比丘亦……乃至……年少比丘亦以三事被呵責,即: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不隨學遠離,此乃年少比丘被呵責之第一事;又,大師所說應舍離之法而不舍離,此乃年少比丘被呵責之第二事;又,浪費散慢,前進於墮落,以逃避遠離為重荷,此乃年少比丘被呵責之第三事;諸賢!年少比丘實以此等三事被呵責也。諸賢!大師住于遠離時,而弟子眾不隨學遠離者,實即如是也。

  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亦隨學遠離者,為如何耶?諸賢!今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亦隨學遠離;大師所說應舍離之法而舍離之;不浪費,不散慢,以逃避墮落為重荷,前進於遠離;諸賢!于此,長老比丘以三事可受稱讚,即: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隨學遠離,此長老比丘被稱讚之第一事:又,大師所說應舍離之法而舍離,此乃長老比丘被稱讚之第二事:又,不浪費、不散慢,以逃避墮落為重荷,前進於遠離,此乃長老比丘被稱讚之第三事;諸賢!長老比丘實以此等三事被稱讚也。諸賢!於此,中臘比丘[亦]……乃至……年少比丘亦以三事被稱讚。即: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隨學遠離,此乃年少比丘被稱讚之第一事;大師所說應舍離之法而舍離,此乃年少比丘應受稱讚之第二事;又,不浪費,不散慢,以逃避墮落為重荷,前進於遠離,此乃年少比丘被稱讚之第三事;諸賢!年少比丘實以此等三事被稱讚也。諸賢!大師住于遠離時,弟子眾隨學遠離者,實即如是也。

  諸賢!於此,貪是惡也,嗔亦惡也;為舍貪、舍嗔有中道,使其淨眼生、真智生,而導於寂靜、超凡智、正覺、涅槃也。諸賢!使彼淨眼生、真智生,而導於寂靜、超凡智、正覺、涅槃之中道者,為如何耶?曰:為八支聖道也,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也。諸賢!是于中道令淨眼生、而導於……涅槃者也。諸賢!於此,忿是惡也,恨是惡也……覆是惡也,惱害是惡也……嫉是惡也……慳是惡也……欺瞞是惡也,誑是惡也……迷惑是惡也,性急是惡也……慢是惡也,過慢是惡也……憍是惡也3,放逸是惡也;為舍放逸有中道。使其淨眼生,而導於……涅槃者也。諸賢!使彼淨眼土、而導於……涅槃之中道者,如何耶?曰:為八支聖道也。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也。諸賢!此于彼中道,而使淨眼生、真智生,而導於寂靜、超凡智、正覺、涅槃者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舍利弗之所說而信受奉行。

 

第四 怖駭經

 

  北傳 增阿二三、一(大正藏二、六六五頁。)本經,教其閑林獨坐,由精進於禪定,可得解脫之經,此、亦示與婆羅門生漏(Janussonin)之對談,彼遂為佛陀之信者。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婆羅門生漏詣世尊處,問訊世尊。問訊已,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彼生漏白世尊曰:“尊者1瞿曇!此等善男子是歸依尊者瞿曇,從在家而為出家行者。尊者瞿曇是彼等之先行者、彼等之援助者、彼等之監督鼓勵者。彼眾是順從尊者瞿曇之見者也。”世尊曰:“然!如是。婆羅門!然!如是。彼等善男子是歸依我,從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是彼等之先行者、彼等之援助者、彼等之監督鼓勵者,又彼眾是順從我之見者也。”[婆羅門又曰:]“尊者瞿曇!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甚難忍耐,遠離是難為,獨住無樂。閑林想能奪(分散、迷亂)未得三昧比丘之意念。”[世尊曰:]“然!如是。婆羅門!然!如是。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甚難忍耐,遠離是難為,獨住無樂,閑林想能奪末得三昧比丘之意念。”

  婆羅門!我曾在未成正覺仍為菩薩時,如次思念:“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甚難忍耐,遠離是難為,獨住無樂,閑林想能奪末得三昧比丘之意念。”婆羅門!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其身業未清淨時,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彼等因其身業染汙未清淨,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身業未清淨,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之身業實已清淨,不!身業清淨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裟羅門!我自觀己身,此清淨之身業性,愈得確信[喜悅]閑林之居住。於是婆羅門,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口業未清淨……乃至……意業末清淨……其生活未清淨時,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生活染汙未清淨,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口業乃至生活未清淨,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之生活實已清淨,不!生活清淨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此生活之清淨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於是,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具貪欲,且具強烈愛欲,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貪欲與強烈愛欲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具貪欲且具強烈愛欲,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無貪欲,不!無貪欲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之無貪欲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有嗔恚且惡意,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嗔恚、惡意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有嗔恚與惡意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住於慈心者,不!慈心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之慈心,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被纏於惛沉睡眠,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被纏於惛沉睡眠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被纏于惛沈睡眠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離於惛沉睡眠者,不!離於惛沉睡眠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之離於惛沉睡眠,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為掉舉且非寂靜心,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掉舉、染汙非寂靜之心,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為掉舉、以寂靜心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離掉舉]住於寂靜心者,不!寂靜心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此寂靜心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有惑、有疑,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惑、疑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實非有惑、有疑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超越疑、惑者,不!超越疑、惑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之超越疑、惑,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自贊毀他,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自贊毀他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自誑毀他而為閑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不自贊、不毀他者,不!不自贊、不毀他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此不自贊、不毀他之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戰慄畏縮,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戰慄畏縮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戰慄畏縮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棄(不致)身毛豎立者,不!棄身毛豎立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我自觀己身之棄身毛豎立,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欲得利益名聞,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欲得利益名聞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欲得利益名聞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少欲者,不!少欲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我自觀己身此少欲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懈怠不精進,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懈怠不精進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懈怠不精進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發動精進者,不!發動精進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此發動精進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失念不注意,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失念不注意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失念不注意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專念者,不!專念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觀己身此事念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於是,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不定、散亂心,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不定、散亂心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不定、散亂心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成就三昧者,不!成就三昧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我自觀己身之成就三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門、婆羅門是愚鈍闇昧,若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因其愚鈍闇昧之染汙,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驚駭;然!我非愚鈍闇昧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我實是成就智慧者,不!成就智慧之聖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者中,我實是最上首也。”婆羅門!我自額己身之成就智慧,愈得確信閑林之居住。

  婆羅門!彼時,我又生如是思念:“然!我於特定之夜,即半月之[第]十四日、十五日及八日之夜,于閑林之墓所、森林之祠堂、樹下之祠廟等甚恐怖、身毛豎立之處,不停止設座,然而亦見其畏怖驚駭。”於是,我於其後特定之夜,即半月之十四日、十五日及八日之夜,于閑林之墓所、森林之祠堂、樹下之祠廟等甚恐怖、身毛豎立之處,不停止設座于其時,我住某處,有野獸靠近、有孔雀打落木片或風吹動落葉聲。其時,我如是思念:“其畏怖驚駭從此方來也。”彼時,我又生如次思念:“何故我於此,等待希望抑制畏怖耶?不如我如實[於何種姿勢]如有向我而來之畏怖驚駭,則我如實如是排除其畏怖驚駭。”於是,在我經行時,畏怖驚駭之迫來,其時,我只要正在經行,不停止、不生、又不橫臥,而[如實地於經行]排除彼之畏怖驚駭。婆羅門!又我于站立時,畏怖驚駭之迫來;其時,我只要正在站立,不經行、不生、又不橫臥,而[如實地於站立]排除其畏怖驚駭。又我于端坐時,畏怖驚駭之迫來;其時,我只要正在端坐,不橫臥、不站立、又不經行,而[如實地於端坐]排除畏怖驚駭。又于我橫臥時,畏怖驚駭之迫來;其時,我只要正在橫臥,不坐、不站立、又不經行,而[如實地於橫臥]排除其畏怖驚駭。

  婆羅門!或有沙門、婆羅門以夜為晝而思之,以晝為夜而思之,我說此是彼等沙門、婆羅門住於愚癡之故也。而我實是以夜為夜而思之,以晝為晝而思之。婆羅門!正當之語者應如是語:“無愚癡之有情出現於世間,乃為眾生之利益,為眾生之安樂,為憐湣世間,為人天之利益安樂。”其對於我應是真實語也,實際上,我才是無愚癡之有情,為眾生之利益,為眾生之安樂,為憐湣世間,為人天之利益安樂,而出現於世間。而且,我發動精進而不怠惰,正念確立而不散亂,身得輕安而不激動,心得定而寂靜也;我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尋、伺已息,內靜、心成一向,無尋、無伺,定主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不染於喜,舍住(無求),正念、正智2以身正愛樂,即聖者所謂:“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舍樂、舍苦,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而成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

  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我心向憶宿命智,如是我憶念種種之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種種成劫、種種壞劫、種種成壞劫。而於其處,我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以命終。于其處死,於彼處生。於彼處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以命終,又於彼處死,而於此處生。”如是我憶念其一一之相及詳細之狀況俱種種之宿命,此是我于夜之初更(初夜)斷證得之第一智(宿命智)。于此,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其唯對於實住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者而顯現也。

  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我心向有情生死智。即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有情之]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乃各各隨其業也。“實此等之有情,身為惡行、口為惡行、意為惡行、誹謗聖者、抱懷邪見、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其他此等之有情: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抱懷正見、持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天界。”如是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有情之]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乃各隨其業也。婆羅門此是我於夜之第二更(中夜)所證得之第二智(生死智)。于此,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其唯對實住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者而顯現也。

  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忍而得確立不動,我心向漏盡智,我如實知:“此是苦也”、“此是苦之集也”、“此是苦之滅也”、“此是苦滅之道也”、“此等是漏也”、“是漏之集也”、“是漏之滅也”、“是漏滅之道也。”如是知、如是見,我由愛欲漏心得解脫、由存在漏心得解脫、由無智漏心得解脫。得解脫已,便知:“解脫”之智生,如“[此]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復受有此存在(輪回)之狀態也。”婆羅門!此是我於夜之第三更(後夜)所證得之第三智(漏盡智)。于此,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其唯對實住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者而顯現也。

  婆羅門!或汝生如次之念:“沙門瞿曇實今日猶不滅貪、嗔、癡,故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耶?”婆羅門!不應作如是見,我實觀二義故,而為閑林之靜居,僻陬之獨居。即:見自現法樂住及慈湣後人也。

  [婆羅門曰:]“此之後人等乃實依尊者瞿曇等正覺者、應供者如是之慈湣。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恰如倒者使起,如覆蓋者使露現,如迷者教以道,如闇中持來油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尊者瞿曇以種種法門說示,我今歸依卿瞿曇,歸依法及僧伽,願尊者瞿曇容受我之歸依,從今以後,終生為優婆塞。”

 

第五 無穢經

 

  北傳中阿八七、穢品經(大正藏一、五六六頁。)求欲經(大正藏一、八三九頁。)增阿一七、六、結(大正藏二、六三二頁。)本經,關於穢之有無,說四種人,前之大半是舍利弗對諸比丘說法,最後是舍利弗和大目犍連之對談。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舍利弗告諸比丘曰:“比丘諸賢!”彼等比丘應尊者舍利弗曰:“尊者!”尊者舍利弗乃曰:

  “諸賢!世間有四種人,雲何為四?曰:於此處,有人[心]有穢而不如實知“內[心]有穢。”,又有人有穢而如實知“內有穢。”諸賢!於此處,又有人無穢而不如實知“內無穢。”,又有人無穢而如實知“內無穢。”諸賢!於此處,若有此穢而不如實知“內有穢”之人,是謂此等二有穢者中之劣者,又有此穢而如實知[內有穢”之人,是謂此等二有穢者中之優者也。又於此處,若無穢而不如實知“內無穢”之人,是謂此等二無穢者中之劣者。又無穢而如實知“內無穢”之人,是謂此等二無穢者中之優者也。

  如是說已,尊者大目犍連對尊者舍利弗曰:“尊者舍利弗!以何因、何緣,於此等二有穢者中,一稱為劣者,而他(另一)者稱為優者耶?又以何因、何緣,於此等二無穢者中,一稱為劣者,而他者稱為優者耶?”

  [舍利弗答曰:]“尊者!於此處,對有穢而不如實知“內有穢”者,應如次之期待,即:彼舍離彼穢,不發願、不努力、不精勤,而具貪、嗔、癡,有穢、穢汙心以至命終。恰如從市肆,或打鐵店,持來一銅盤,塵垢覆蓋,其所有者既不使用又不拂拭,而[任其]放置於塵埃中,則其銅盤將愈增受塵垢也。如是,對彼有穢而不如實知:“內有穢”者,應如次期待,即:彼對彼穢之舍離,將不發願、不努力、不精勤,而具貪、嗔、癡,具穢、穢汙心以至命終。賢者!然,又或彼有穢而如實知:“內有穢”者,應如次期待,即:彼對彼穢之舍離,將發願、努力、精勤,彼無貪、嗔、癡,無穢、無穢汙心以至命終。恰如從市肆或打鐵店,持來一銅盤,塵垢覆蓋,但其所有者使用之、拂拭之,又不(任其)放置於塵垢中,則其銅盤他日(多日)後將清淨皎潔也。如是雖有穢,對彼有穢而如實知:“內有穢”者、應如次期待,即:彼對彼穢之舍離,將發願、努力、精勤,彼無貪、嗔、癡,無穢、無穢汙心以至命終。尊者!又,對彼無穢而不如實知“內無穢”者,應如次豫想,即:將念淨相,由彼之念淨相,而破其心之貪欲,如是,彼具貪、嗔、癡,具穢、穢汙心以至命終。恰如從市肆或打鐵店,持來一銅盤,清淨皎潔,其所有者既不使用、又不拂拭,而[任其]放置於塵埃中,則銅盤日後將愈增受穢垢。如是,雖對彼之無穢而不如實知:“內無穢”者,應如次豫想,即:將念淨相,由彼之念淨相,而破其心之貪欲,彼如是,具貪、嗔、癡,具穢、穢汙心以至命終。尊者!又對彼之無穢而如實知“內無穢”者,應如次期待,即:將不念淨相,由彼之不念淨相,而不破其心之貪欲,如是彼,無貪、嗔、癡,無穢、無穢汙心以至命終。恰如從市肆或打鐵店,持來一銅盤,清淨皎潔,其所有者使用之、又拂拭之,而不[任其]放置於塵埃中,如是,彼之銅盤他日實愈清淨皎潔。如是,對彼無穢而如實知“內無穢”者,應如次期待,即:將不念淨相,由彼之不念淨相,而不破其心貪欲,如是,彼無貪、嗔、癡,無穢、無穢汙心以至命終。尊者目犍連!以此因、此緣,於此等二有穢者中,一稱為劣者,而他者稱為優者;又以此因、此緣,於此等二無穢者中,一稱為劣者,而他者稱為優者。”

  [大目犍連曰:]“尊者!雖謂“穢、穢”者,究竟其“穢”之名辭是對何而言耶?”[舍利弗曰:]“所雲“穢”之名辭者,即是惡、不善、欲行境之同義語也。尊者!於此處,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我雖犯罪,願比丘眾不知“我之犯罪。然,比丘眾對彼比丘,如“彼犯罪”之事,彼思:“彼比丘眾知我犯罪。”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及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我雖犯罪,願比丘眾於屏處對我呵責,而不於眾中為之。然,比丘眾,對彼比丘,於眾中呵責之,而不於屏處,彼思:“比丘眾於眾中呵責我,而不於屏處。”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我雖犯罪,願同輩人呵責我,而不由非同輩人呵責。然,若由非同輩人呵責彼,而不由同輩人呵責,彼思:“由非同輩人呵責我,而不由同輩人呵責者。”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我師因我之質問而對比丘眾說法,而不因其他比丘之質問而說法。然,若師因其他比丘之質問而對比丘眾說法,不因彼之質問而說法,彼思:“師因其他比丘之質問而對比丘眾說法,不因我之質問而說法。”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比丘眾扈從我(令我在最前而隨從我)至村裡行乞,而不扈從其他比丘至村裡行乞。然,比丘眾扈從其他比丘至村裡行乞,而不扈從彼至村裡行乞者,彼思:“比丘眾扈從其他比丘至村裡行乞,而不扈從我至村裡行乞。”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令我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而不令其他比丘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然,若其他比丘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而彼於食堂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彼思:“其他比丘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而我於食堂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故,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于食堂食畢,由我說隨喜(表示感謝),而非由其他比丘說隨喜。然,若于食堂食畢,由其他比丘說隨喜,非由彼說隨喜,彼思:“于食堂食畢,由其他比丘說隨喜,非由我說隨喜。”而憤激、抱不滿。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令我對集於園中之比丘眾說法,而不令其他比丘對集於園中之比丘眾說法。然,其他比丘對集於園中之比丘眾說法,非由彼說法,彼思:“其他比丘對集於園中之比丘眾說法,非由我為之。”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令我對集於院中之比丘尼……[乃至]……優婆塞……[乃至]……優婆夷說法,而不令其他比丘對集於院中之比丘尼……[乃至]……優婆塞……[乃至]……優婆夷說法。然,其他比丘對集於院中之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說法,非由彼說法,彼思:“其他比丘對集於院中之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說法,非由我為之。”故,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比丘眾應對我恭敬、尊重、尊敬及崇拜,而不對其他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及崇拜。然,比丘眾對其他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不對彼恭敬、尊重、尊敬、崇拜,彼思:“比丘眾對其他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不對我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實願比丘尼……乃至……優婆塞……乃至……優婆夷對我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不對其他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然,比丘尼……[乃至]……優婆塞……[乃至]……優婆夷對其他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不對彼恭敬、尊重、尊敬、崇拜,彼思:“比丘尼……[乃至]……優婆塞……[乃至]……優婆夷對其他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不對我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令我得良好衣服,而不令其他比丘得良好衣服。然,其他比丘得良好衣服,而彼不得良好衣服,彼思:“其他比丘得良好衣服,非由我得之。”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於此處,又有一比丘起如次之欲望,即:願我得良好施食,乃至良好床座、醫藥資具,而不令其他比丘得良好施食,乃至良好床座、醫藥資具。然,其他比丘得良好施食……乃至……良好床座、醫藥資具,非由彼得之,彼思:“其他比丘得良好施食,乃至良好床座、醫藥資具,非由我得之。”而憤激、抱不滿。尊者!彼之憤激、不滿,乃兩者皆是穢也。尊者!所雲“穢”者,即是惡、不善、欲行境域之同義語也。

  尊者!任何比丘,若彼被聞、見未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之境域,雖然彼是閑林住者、僻陬獨住者,又,是乞食者、次第乞食者、[著]糞掃衣者、粗服者,彼之同行者則對彼不恭敬、不尊重、不尊敬、不崇拜。何以故?以聞、見彼尊者末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之域故也。尊者!譬如,於此處,從市肆或打鐵店,持來一清淨皎潔之銅盤,其所有者盛以蛇屍或狗屍、人屍,以其他銅盤覆蓋之,而持到市肆。其有人見曰:“君!其藏何者耶?是如何殊妙之物耶?”即開其蓋而觀之。觀已,起噁心、不吉利、厭惡之念;饑者不生食欲、何況飽食者耶?茫然!啞然!如是,尊者!任何比丘,若彼被聞、見未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之境域,雖然彼是閑林住者、僻陬之獨住者,又,是乞食者、次第乞食者、[著]糞掃衣者、粗服者,彼之同行者則對彼不恭敬、不尊重、不尊敬、不崇拜,何以故?以見、聞彼長老末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之域故也。

  尊者!又。任何比丘,若彼被見、聞已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雖然彼近聚落而住、受請食、纏欲服者,被之同行者則對彼恭敬、尊重、尊敬、崇拜。何以故?以見、聞彼尊者,已舍離惡、不善、欲行之境域故也。尊者!譬如,於此處,從市肆或打鐵店,持來一清淨皎潔之銅盤,其所有者盛以白淨米粥,如種種調味、藥味,以其他銅盤覆蓋之,而持到市肆,其有人見曰:“君!其藏何者耶?是如何殊妙之物耶?”即開其蓋而觀之,觀已,[不但]不起不好、不吉利、厭惡之念,雖飽滿者亦生食欲,何況饑者耶?如是,尊者!任何比丘,若彼被見、聞,已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之境域,雖然彼近聚落而住、受請食、纏俗服者,彼之同行者則對彼恭敬、尊重、尊敬、崇拜。何以故?以見、聞彼尊者,已舍離此等惡、不善、欲行之境域故也。”

  如是說時,尊者大目犍連對尊者舍利弗曰:“尊者舍利弗!我想起一譬喻。”[舍利弗曰:]“尊者目犍連!其說之。”[尊者大目犍連乃曰:]“一時,我在王舍城山圍城內,時,我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至王舍城行乞。爾時,造車師之子三彌提正在造車輞。其時,原為造車師之弟子,為邪命外道盤陀子(裸身苦行者)立於彼前。于此處,原為造車師之弟子邪命外道盤陀子生如次念:嗚呼!此造車師之弟子三彌提將矯正此車輞之此歪、此彎曲、此缺點,使此車輞成為不歪、不曲、無缺點、清淨、最堅牢也。”而當原為造車師弟子之邪命外道心如是念時,如是,造車師之弟子三彌提矯正彼車輞之彼歪、彼彎曲、彼缺點。如是,彼盤陀子歡喜,發如次歡喜之言曰:“其以心知心而矯正之,使不相違也。”如是,又,於此處,有無信之人,為生活故,無信心卻由在家成為出家行者,為奸詐、詭詐、欺誑,掉舉、憍傲,浮動、饒舌、雜話者,不防護根門、不知食之節制、懈怠其注意,不念願(不渴仰)真沙門、於學不專精、浪費散慢、前進於墮落,以遠離為重荷而逃避、懈怠不精進、失念、無思念(神志不清醒)、無定心、散亂心、而無智慧闇昧,對彼等,尊者舍利弗是以心知[彼等]心而依此法門矯正便不相違也。又,於此處,有善男子有信心,由富貴家成為出家行者,不為奸詐、詭詐、欺誑:掉舉、憍傲、浮動、饒舌、雜話者,善防護根門、於食有節制、深勤注意、念願真沙門、學專精、不浪費、散慢、以墮落為重荷而逃避、前進於遠離、勤勇精進、念確立、有思念、定心專念有智慧而無闇昧。彼等聽聞尊者舍利弗所說此法門,必定對其語及意詳細吟味,如[渴得]飲,如[饑得]食。真是善哉!使同行者從不善轉為善而安立之。尊者!恰如年青之青年男女,好裝飾,洗頭畢,或得青蓮華鬘、或雨3生華鬘、或得善思華鬘,以兩手取之而如是裝飾於頭上。如是,尊者!於此處,有善男子,有信心而由在家成為出家行者,彼不奸詐……無闇昧,彼等聽聞尊者舍利弗所說此法門,必定對其語及意詳細吟味,如[渴得]飲,如[饑得]食。真是善哉!使同行者從不善轉為善而安立之。”實如是,彼等兩高德相互善說、相互隨喜也。 北傳 中阿一0五、願經(大正藏一、五九五頁。)

本經若比丘有種種願望者,為充實其願望,教以應先受戒而守之。

 

第六 願經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汝等1應具足戒、具足戒本。對戒本之守護而令守護之,應具足行及行處。畏慎細罪,應受學處而學。諸比丘!若比丘願:“令我為同行者、所愛、所重、所敬”者。彼則應成就戒、持守內心寂靜,不輕禪、具足觀行、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得衣、食、床座、醫藥資具”者。彼則應成就戒、持守內心寂靜、不輕禪、具足觀行、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享衣、食、床座、醫藥資具[之施]者,其[施]之行為獲大果報、有大功德”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親族血緣之逝去死去者,能以清淨歡喜心憶念[我],令彼等因此而獲大果報、有大功德”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快樂,克服不樂,不樂不征服我,令我能從此征服任何所生之不樂”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克服怖畏驚駭,而怖畏驚駭不征服我,令我能從此征服任何生起之怖畏驚駭”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住于現在樂之四禪,隨願而得者,無難而得者,安易而得者]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超越色而成為無色之[狀態],寂靜解脫,以此身到達而住”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以斷三結、離墮法、決定成為趣正覺之預流者”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以斷三結,滅貪、嗔、癡,而為一來者,即唯來此世間一次而苦盡”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斷五下分結,為化生者,而於彼處2般涅槃3,不再從其處還來此處者(不還者)”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驗證種種神通力,即一[身]化多[身]、多[身]化一[身],或顯、或隱,越壁、越牆、越山,行之而無礙,猶如行於虛空;出沒於地中,猶如[出沒]于水中;行于水上而不破壞水,猶如行于地上時;於虛空中趺坐而往來,猶如飛鳥;又,以手掌撫摸如是大威力、大威德之日月,乃至到達梵天界,以此身而得征服之”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以清淨超人之天耳界,於天、人之兩[種]聲,[無論]其速或近。皆得聞之”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以心知其他有情、其他人之心,即有貪欲心知其有貪欲心,無貪欲心知其無貪欲心,有嗔恚心知其嗔恚心,無嗔恚心知其無嗔恚心,愚癡之心知其愚癡之心,無愚癡心知其無愚癡心,或攝心知其攝心,散心知其散心,高廣心知其高廣心,不高廣心知其不高廣心,有上心知其有上心,無上心知其無上心,定心知其定心,不定心知其不定心,解脫心知其解脫心,不解脫心知其不解脫心”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憶念[我]種種之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種種成劫、種種壞劫、種種成壞劫,於其處,我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命終。于其處死於彼處生,於彼處,[我]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命終。又,于彼處死於此處生。如是,我憶念一一相及詳細狀況俱之種種宿命”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即知[有情之]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乃各隨其業也。即實以此等有情身為惡業、口為惡業、意為惡業、誹謗聖者、抱懷邪見、持邪見業故。彼等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以其他此等之有情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抱懷正見、持正見業故。彼等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天界。如是,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如[有情之]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乃各隨其業”者。(彼)則應成就戒……乃至……為住空閒處之行者。又,若比丘願:“令我諸漏滅盡、得無漏之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達、自作證成就而住”者。(彼)則應成就戒、守持內心寂靜、不輕禪、具足觀行、為住空閒處之行者。“諸比丘!汝等應具足戒、具足戒本、對戒本之守護而守護之、應具足行及行處、畏慎細罪、受學處而學。”凡是(以上)所說,皆是關於此而說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世尊所說而信受奉行。

 

第七 布喻經

 

  北傳 中阿九三、水淨梵志經(大正藏一、五七五頁。)梵志許水淨經(大正藏一、八四三頁。)增阿一三、五孫陀利(大正藏二、五七三頁。)後半,雜阿一一八五(大正藏二、三二一頁。)別雜九九(大正藏二、四0八頁。)本經,人心被穢者,易墮惡趣。心淨可豫期於善趣。恰如污穢之布,不能染上鮮明的顏色,布清淨時,教其染上群明之色。其次,說其心穢是甚麼,最後說人,心應當清淨,以教誡婆羅門孫達利迦婆羅多越奢(Sundarika-bharadvaja)身體之沐浴其最重要是心之沐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於此,有穢垢之布,染工欲將其染為或藍、或黃、或紅、或暗紅色,彼以此浸於染色中,其色將為壞色而不得鮮明。何以故?以此布不淨故。如是,若比丘心穢時,可豫想彼必至惡趣。又,若有清淨、皎潔之布,染工欲將其染為或藍、或黃、或紅、或深紅色,彼以此浸於染色中,其色將為好色而鮮明。何以故?以此布清淨故。如是,若比丘心清淨,可豫想彼必至善趣。

  諸比丘!何為心穢者?貪欲是心之穢,嗔是心之穢,忿是心之穢,恨是心之穢,覆是心之穢,惱害是心之穢,嫉是心之穢,慳是心之穢,詐瞞是心之穢,誑是心之穢,頑迷是心之穢,性急是心之穢,慢是心之穢,過慢是心之穢,憍是心之穢,放逸是心之穢,若比丘知:“貪欲邪貪是心之穢]而舍離此貪欲邪貪心之穢。知:“嗔是心之穢”而舍離嗔此心之穢。知:“忿、恨、覆、惱害、嫉、慳、詐瞞、誑、頑迷、性急、慢、過慢、憍、放逸,各心之穢”而舍離忿、恨、覆、惱害、嫉、慳、詐瞞、誑、頑迷、性急、慢、過慢、憍、放逸,此等各心之穢也。比丘!如是,彼比丘知:“貪欲邪貪是心之穢”而舍離此貪欲邪貪心之穢,知:“嗔、忿、恨、覆、惱害、嫉、慳、詐瞞、誑、頑迷、性急、慢、過慢、憍、放逸,各心之穢”而舍離嗔……乃至……放逸、此等心之穢也。[於是,]彼對佛持絕對之信,即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也。又,對法持絕對之信,即從世尊所善說之法,是自現所證者、非時間者、是“來見”者之導入[涅槃]者、從智者自身得知也。又,對僧伽持絕對之信,即世尊之聲聞眾是善入者、直入者、理入者、正入者,即成四雙八輩,此等世尊之聲聞眾,是應供養、應請待(款待)、應佈施、應合掌(致敬),於此世是無上福田也。如是,彼遂捨棄、排除、解脫、舍離、離脫,彼以“我對佛持絕對之信”而對義得信受,對法得信受,得俱法之歡喜,對歡喜者生喜悅,喜悅者身輕安,身輕安者受(覺)樂,受樂者得心定;又,彼以“我對法持絕對之信”而對義得信受,對法得信受,得俱法之歡喜,對歡喜者生喜悅,喜悅者身輕安,身輕安者受樂,受樂者得心定;又,彼以“我對僧伽持絕對之信”而對義得信受,對法得信受,得俱法之歡喜,對歡喜者生喜悅,喜悅者身輕安,身輕安者受樂,受樂者得心定;又,彼以“我遂捨棄、排除、解、舍離、離脫”而對義得信受,對法得信受則得俱法之歡喜,對歡喜者生喜悅,喜悅者身輕安,身輕安者受樂,受樂者得心定。

  諸比丘!具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之彼比丘。[即使受]白淨米之施食,添加種種調味、藥味而食者,對彼不為障害。恰如穢垢之布,放入清澄之水中,則成為清淨、皎潔;又,如金礦放入坩堝(鎔解、精煉爐)中,則成為清淨、皎潔,如是,比丘具足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雖受添加種種調味、藥味之白淨米之施食,對彼實不為障害也。

  彼以慈心偏滿一方而住之,如是,于二方、三方、四方、上、下、橫、偏一切處、全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慈心偏滿而住之;以悲心……乃至……以喜心……以舍心偏滿一方而住之,如是,于二方、三方、四方、上、下、橫、偏一切處、全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舍心偏滿而住之。

  彼知:“此是存在、此是卑賤、此是高貴、超越此想之處有出離。”彼如是知、如是見,從欲漏心得解脫、從有漏心得解脫、從無明漏心得解脫,“於解脫者有解脫”之智存,彼知“[此]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此存在之狀態。”此為比丘應以內心之洗浴而洗浴也。”

  爾時,婆羅門孫陀利伽.巴羅多瓦奢(Sundarika-bharadvaja)在世尊附近而坐,此婆羅門孫陀利伽.巴羅多瓦奢白世尊曰:“卿瞿曇!去巴富加(Bahuka)河行沐浴耶?”[世尊答曰:]“婆羅門!巴富加河究竟為何河?巴富加河究竟有何用耶?”[婆羅門曰:]“卿瞿曇眾人均以為巴富加河實為得解脫之道,與眾人福德,而于巴富加河中[洗浴],因其可為眾人洗除惡業也。”於是,世尊對婆羅門孫陀利伽.巴羅多瓦奢以偈說曰:

  巴富阿帝伽 伽耶孫陀利

  薩羅娑縛底 或是巴耶伽

  及波富摩底 愚人常浸入

  黑業不得淨 孫陀利伽及

  巴耶巴富加 敵意有罪過

  不淨深惡業 浮著常春齋

  淨者常布薩 淨者淨白業

  常得清淨行 梵志如是浴

  生類皆安穩 若汝不妄語

  又若不殺生 不與則不取

  樹信不貪欲 何為行伽耶

  伽耶於貴公 不過是水糟

  如是說時,婆羅門孫陀利伽.巴羅多瓦奢白世尊曰:“偉哉!卿瞿曇!偉哉!卿瞿曇!恰如使倒者立起,如使覆蓋者露現,如迷者教以道,如闇中持來油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是,卿瞿曇以種種方便說法,我今歸依卿瞿曇,歸依法及僧伽,願得卿瞿曇之許可,進入我出家。”於是,婆羅門孫陀利.伽巴羅多瓦奢得世尊之許可,而得出家。於此處,新出家之尊者巴羅多瓦奢孤獨、別住、不放逸、勇猛、精進而住。不久,[此]世間之善男子從在家成為出家行者,修滿無上之梵行,於現法自知、[自]作證、逮得,如“[此]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此存在之狀態。”于此,尊者巴羅多瓦奢即成為一阿羅漢。

 

第八 削減經

 

  北傳 中阿九一、周那問見經(大正藏一、五七三頁。)本經最初對長老大周那之言,舍離諸見,以示根本法。其次以五部門,說明應削減諸惡欲,以至究竟涅槃的方法。其五門者:第一削減;第二、對於善法發心:第三、惡欲法之回避:第四、升高善處之法;第五、達究竟涅槃之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大周那晡時從靜坐起,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大周那白世尊言:“世尊!於世,生此等種種之見,即關於我論或關於世界論者也。以此等為初思念之比丘,已如是舍此等之諸見,如是離此等之諸見耶?”[世尊曰:]

  “周那!於世,生此等種種之見,即關於我論或關於世界論者也,而生此等見之處、住此等見之處,於此等見之現行處;對此以如實正慧而觀者,即:“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我之我。”如是,舍如是此等之見、離如是此等之見。若於此,今有比丘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而彼思念:“予以1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現法樂住。又,若有一比丘,已息尋、伺,于內清淨,心成一向,無尋、無伺,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而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現法樂住。又,若有一比丘,不染於喜,而住於舍,正念、正智,以身正受樂,即聖者之所謂成就“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而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律稱為現法樂住。又,若有一比丘舍樂、舍苦,先已以滅喜憂,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而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現法樂住。又,若有一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消滅有對想,不作意種種想,故“為虛空無邊”,成就空無邊處而住。而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寂靜。又,若有一比丘,超越一切虛空無邊處,並“為識無邊處”,成就識無邊處而住。而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寂靜。又,若有一比丘,超越一切識無邊處,“為無何之存在”,成就無所有處而住。而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寂靜。又,若有一比丘,超越一切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而往。彼思念:“予以削減而住。”然而,周那!此等於

  聖者之律不稱為削減,此等於聖者之律稱為寂靜。

  于此,周那!汝等應作如是削減。即:“其他之人為害之作者,但我等不為害之作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殺生者,但我等為離殺生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不與而取者,但我等為離不與而取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非梵行者,但我等為行梵行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妄語者,但我等為離妄語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兩舌者,但我等為離兩舌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粗惡語者,但我等為離粗惡語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綺語者,但我等為離綺語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貪欲者,但我等不為貪欲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嗔恚心者,但我等為離嗔恚心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抱邪見者,但我等為正見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思惟者,但我等為正思惟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語者,但我等為正語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作邪業者,但我等為作正業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命者,但我等為正命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精進者,但我等為正精進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念者,但我等為正念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定者,但我等為正定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智者,但我等為正智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邪解脫者,但我等為正解脫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纏于惛沈、睡眠者,但我等為離惛沈、睡眠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掉舉者,但我等不為掉舉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懷疑者,但我等為離懷疑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忿怒者,但我等不為忿怒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抱怨恨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覆偽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惱害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嫉妒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慳貪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詐誑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詐瞞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頑迷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過慢者,但我等不然。”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難說者,但我等為易說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惡友,但我等為善友。”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散逸者,但我等為不放逸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不信者,但我等為有信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無慚者,但我等為知慚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無愧者,但我等為知愧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寡聞者,但我等為多聞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懈怠者,但我等為發心精進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忘失正念者,但我等為確立正念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為無智慧者,但我等為成就智慧者。”應作削減。又“其他之人染於世俗,固執自見,為難舍牲者,但我等不染於世俗,不執自見,為善舍者。”應作削減。”

  周那!對善法發心;予謂益多,何況以身口而隨此耶?是故,周那!“他為作害者,但我等不為作害者。”而應發心。又“他為殺生者,但我等為離殺生者。”而應發心。……乃至……“他染世俗,固執自見,為難舍性,但我等不染世俗,不固執自見,為善舍者。”而應發心。”

  周那!譬若有惡道,為回避之,應行其他平坦之道。又,若有惡渡[船]場,為回避之,應至其他良渡[船]場。如是,周那!為回避為害者,而不為作害。為回避殺生者,而禁殺生。為回避不與而敬者,而禁不與取。為回避非梵行者,而有梵行。為回避妄語者,而有禁妄語。為回避兩舌者,而有禁兩舌。為回避粗惡語者,而有禁粗惡語。為回避綺語者,而有禁綺語。為回避貪欲者,而有不貪欲。為回避嗔恚心,而有不嗔恚。為回避邪見者,而有正見。為回避邪思惟者,而有正思惟。為回避邪語者,而有正語。為回避邪業者,而有正業。為回避邪命者,而有正命。為回避邪精進者,而有正精進。為回避邪念者,而有正念。為回避邪定者,而有正定。為回避邪智者,而有正智。為回避邪解脫者,而有正解脫。為回避纏于惛沈、睡眠,而離惛沈、睡眠。為回避掉舉者,而有不掉舉。為回避懷疑者,而有超越懷疑。為回避忿怒者,而有不為忿怒。為回避怨恨者,而有不為怨恨。為回避覆偽者,而有不覆偽。為回避惱害者,而有去惱害意。為回避嫉妒者,而有不嫉妒。為回避慳貪者,而有不慳貪。為回避詐誑者,而有不詐誑。為回避詐瞞者,而有不詐瞞。為回避頑迷者,而有不頑迷。為回避過慢者,而有不過慢。為回避難說者,而有易說。為回避惡友,而有善友。為回避放逸者,而有不放逸。為回避不信者,而有信心。為回避無慚者,而有慚。為回避無愧者,而有愧。為回避寡聞者、而有多聞。為回避懈怠者,而發心精進。為回避失念者,而有確立正念。為回避無智慧者,而有智慧之成就。為回避染於世俗,固執自說,為難舍者;而有不染於世俗,不固執自說,為善舍者。

  周那!恰如一切不善法應趣於卑劣之存在,一切善法應趣于高貴之存在。如是,作害者為升于高貴之存在、而有不害,殺生者為升高貴之存在,而有禁殺生。不與而取者,為升于高貴之存在,而有禁不與取。……乃至……染於世俗,固執自說,為難舍者,為升高貴之存在,而有不染於世俗,不固執自說,而有善舍也。

  周那!自陷沒於泥濘,而欲救他人出泥濘者,是不可能也。自不陷沒於泥濘,而欲救他人出泥濘者,有是理也。自常被調禦、不善教導,而又不自般涅槃者,而欲調禦他人B教導他人,使人般涅槃者,當不可能。自善調禦、善教導,又自般涅槃者,而欲調禦他人、教導他人、使般涅槃者,有是理也。如是,周那!作害者欲般涅槃,應先為不害者。殺生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殺生。不與而取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不與取。非梵行者欲般涅槃,應先守梵行。妄語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妄語。兩舌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兩舌。粗惡語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粗惡語。綺語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綺語。貪欲者欲般涅槃,應先回避貪欲。嗔恚心者欲般涅槃,應先不嗔恚。邪見者欲般涅槃,應先立正見。邪思惟者欲般涅槃,應先正思惟。邪語者欲般涅槃,應先正語。邪業者欲般涅槃,應先作正業。邪命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正命。邪精進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正精進。邪念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正念。邪定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正定。邪智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正智。邪解脫者欲般涅槃,應先正解脫。纏于惛沈、睡眠者欲般涅槃、應先離惛沈、睡眠。掉舉者欲般涅槃,應先不掉舉。懷疑者欲般涅槃,應先超越懷疑。忿怒者欲般涅槃,應先不忿怒。怨恨者欲般涅槃,應先去怨恨。覆偽者欲般涅槃,應先不覆偽。惱害意者欲般涅槃,應先去惱害意。嫉妒者欲般涅槃,應先不嫉妒。慳貪者欲般涅槃,應先不慳貪。詐誑者欲般涅槃,應先不作詐誑。詐瞞者欲般涅槃,應先不作詐瞞。頑迷者欲般涅槃,應先不頑迷。過慢者欲般涅槃,應先不過慢。難說者欲般涅槃,應先為易說者。惡友者欲般涅槃,應先為善友。放逸者欲般涅槃,應先為不放逸。不信者欲般涅槃,應先有信。無慚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慚。無愧者欲般涅槃,應先有愧。寡聞者欲般涅槃,應先有多聞。懈怠者欲般涅槃,應先發心精進。失念者欲般涅槃,應先確立正念。無智慧者欲般涅槃,應先成就智慧。染於世俗,固執自說,為難舍者,欲般涅槃,應先不染於世俗,不固執自說,而為善舍者。

  如是,周那!予說削減之法門,說發心之法門,說回避之法門,說上升之法門,說般涅槃之法門。周那!當願依師[而得]聲聞之利益、以憐湣之心而為者,此皆由予憐湣汝等而為也。周那!于樹下、於空閒處,應作此禪思,勿放逸、勿後悔,此即是予對汝等之教訓也。”

  世尊如是說已,尊者周那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九 正見經

 

   北傳 後半,增阿四六、五(大正藏二、七九七頁。)本經是關於得正見、達正法之方法,諸比丘問,舍利弗答,其次以詳說諸部門。一、知不善和不善之根本、善和善的根。二、知食和其集、滅、道。三、知苦和其集、滅、道。四、--一五、對老死以下、生、有、取、欲、受、觸、六處、名色、識、行、無明之一一,知自己和其集、滅、道。一六、知漏和其集、滅、道。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舍利弗言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諸比丘應尊者舍利弗:“尊者!”如是,尊者舍利弗曰:

  “諸賢!所謂“正見,正見,”聖弟子如何持正見,其見正直,於法絕對持淨信,為達此正法者耶?”[彼等答曰:]“尊者!我等為知此語之意義,雖遠路亦應來尊者舍利弗之處。願尊者舍利弗[能為我等]說明此語之意義者是幸也!諸比丘願聞尊者舍利弗之所說而憶持之。”[舍利弗曰:]“諸賢!諦聽之!善思念之!予將說之。”彼等諸比丘應尊者舍利弗曰:“願樂欲聞!”於是尊者舍利弗如次曰:

  “諸賢!若望弟子知不善、不善之根;知善、知善之根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則達此正法者也。諸賢!如何是不善?如何是不善之根本?如何是善?如何是善之根本?曰:諸賢!殺生是不善,不與而取是不善,邪淫是不善,妄語是不善,兩舌是不善,粗惡語是不善,綺語是不善,慳貪是不善,嗔恚是不善,邪見是不善,此乃謂不善。諸賢!如何是不善之根本?曰:貪是不善之根本,嗔是不善之根本,癡是不善之根本,此謂不善之根本。諸賢!如何是善?曰:回避殺生是善,回避不與取是善,回避邪淫是善,回避妄語是善,回避兩舌是善,回避粗惡語是善,回避綺語是善,不慳貪是善,不嗔恚是善,正見是善,此乃謂善。諸賢!如何是善之根本?曰:不貪是善之根本,不嗔是善之根本,不癡是善之根本,此乃謂善之根本。諸賢!聖弟子若知如是不善,知如是不善之根本,知如是善,知如是為善之根本者,彼普舍貪隨眠1,除嗔隨眠,除去[予有]見慢隨眠,舍無明,而令起明,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淨信,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為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望弟子知食、知食之集、知食之滅、知食至滅之道。如是者,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則達此正法。如何是食?

   如何是食之集?如何是食之滅?如何是至食滅之道?曰:於食有四種,已生之有情令住之,將生之有情令扶助者也。其四種者:第一、或粗或細之搏食2,第二、觸食,第三、意思食,第四、識食。依欲之集而有食之集。依欲之滅而有食之滅也。其八支聖道是至食滅之道也,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聖弟子如是知食、如是知食之集、如是知食之滅、如是知至食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除嗔隨眠、除去“予有”之見慢隨眠,舍無明,而令起明,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為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苦、知苦之集、知苦之滅、知達苦滅之道,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也。諸賢!如何是苦?如何是苦之集?如何是苦之滅?如何是達苦滅之道?曰: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愁、悲、苦、憂、惱亦苦,求不得是苦,約而言之,五種蘊是苦也,此謂苦。複次,如何是苦之集?曰:其渴愛也,彼更引導於存在,而伴喜貪,彼於此而為享樂者也。即欲愛之渴愛、有之渴愛、無3有之渴愛也。此謂苦之集。複次,如何是苦之滅?曰:彼之渴愛完全離滅、捨棄、除去、解脫、無執,此謂苦滅。如何是達苦滅之道?曰:其八支聖道是達苦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也。諸賢!聖弟子知如是苦、知如是苦之集、知如是苦之滅,知如是達苦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除嗔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為聖弟子真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發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而……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老死、知老死之集、知老死之滅、知達老死滅之道,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而……乃至……遠比正法也。諸賢!如何是老死?如何是老死之集?如何是老死之滅?如何是達老死滅之道?曰:於各各之有情界,各各有情之老衰、齒落、發白增、皮膚皺,即壽命日衰、諸根日壞,此謂老也。又,各各有情由各各有情界沒去、壞滅、死、終,即諸蘊壞而捨棄形骸,此謂死也。如是此之老、如是此之死,此謂老死也。因生之集,而有老死集;因生之滅,而有老死滅。其八支聖道,即達老死滅之道,即正見……乃至……正定也。諸賢!聖弟子如是知老死、如是知老死之集、如是知老死之滅、如是知達老死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除嗔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發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生、知生之集、知生之滅、知達生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也。諸賢!如何是生?如何是生之集?如何是生之滅?如何是達生滅之道?曰:於各各有情界,各各有情之生、出現,即諸蘊之現行、諸處之聚得,此謂生。因有之集,而有生之集;因有之滅,而有生之滅。其八支聖道,即可達生滅之道,即正見……乃至……正定也。聖弟子如是知生、如是知生之集、如是知生之滅、如是知達生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發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有4、知有之集、知有之滅、知達有滅之道者,如是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如何是有?如何是有之集?如何是有之滅?如何是達有滅之道?曰:此等有三有,欲有、色有、無色有也。因取之集,而有有之集也。因取之滅,而有有之滅也。其八支聖道,是達有滅之道。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有、如是知有之集、如是知有之滅,如是知達有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取、知取之集、知取之滅、知達取滅之道,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如何是取?如何是取之集?如何是取之減?如何是達取滅之道?曰:此等有四取,愛取、見取、戒禁取、我論取也。因渴愛之集,而有取之集;因渴愛之滅,而有取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取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取、如是知取之集、如是知取之滅、如是知達取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渴愛、知渴愛之集、知渴愛之滅、知達渴愛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諸賢!如何是渴愛?如何是渴愛之集?如何是渴愛之滅?如何是達渴愛滅之道?曰:此等有六渴愛聚:色渴愛、聲渴愛、香渴愛、味渴愛、觸渴愛、法渴愛。因受之集,而有渴R之集;因受之滅,而有渴愛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渴愛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渴愛之集、如是知渴愛之滅、如是知達渴愛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之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受、知受之集、知受之滅、知達受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如何是受?如何是受之集?如何是受之滅?如何是達受滅之道?曰:此等有六受聚:眼觸所生受、耳觸所生受、鼻觸所生受、舌觸斷生受、身觸所生受、意觸所生受。因觸之集,而有受之集。因觸之滅,而有受之滅。其八支聖道者,可達受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也。諸賢!聖弟子如是知受、

   如是知受之集、如是知受之滅、如是知達受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比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而……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之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觸、知觸之集、知觸之滅、知達觸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如何是觸?如何是觸之集?如何是觸之滅?如何是達觸滅之道?曰:此等有六觸聚: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因六處之集,而有觸之集;因六處之滅,而有六觸之滅。其八支聖道者,可達觸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也。諸賢!聖弟子如是知觸、如是知觸之集、如是知觸之滅、如是知達觸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而……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 “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六處、知六處之集、知六處之滅、知達六處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如何是六處?如何是六處之集?如何是六處之滅?如何是達六處滅之道?曰:此等有六處: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因有名色之集,而有六處之集;因有名色之滅,而有六處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六處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六處、如是知六處之集、如是知六處之滅,如是知達六處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名色、知名色之集、知名色之滅、知達名色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如何是名色?如何是名色之集?如何是名色之滅?如何是達名色滅之道?受、想、心、觸、作意,是謂名;四大及四大所造色,是謂色;如是此之名、此之色、謂之名色。因有識之集,而有名色之集,因有識之滅,而有名色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名色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名色、如是知名色之集、如是知名色之滅、如是知達名色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識、知識之集、知識之滅、知達識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比正法。如何是識?如何是識之集?如何是識之滅?如何是達識滅之道?諸賢!此等有六識聚: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因行之集,而有識之集;因行之滅,而有識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識滅之道,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識、如是知識之集、如是知識之滅、如是知達識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能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行、知行之集、知行之滅、知達行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諸賢!如何是行?如何是行之集?如何是行之滅?如何是達行滅之道?諸賢!此等有三行:身行、口行、意行也。因無明之集,而有行之集;因無明之滅,而有行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行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聖弟子如是知行、如是知行之集、如是知行之滅、如是知達行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無明、知無明之集、知無明之滅、知達無明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達此正法也。諸賢!如何是無明?如何是無明之集?如何是無明之滅?如何是達無明滅之道?諸賢!不知於苦、不知於苦之集、不知於苦之滅、不知于達苦滅之道,此謂無明。因漏之集,而有無明之集;因漏之滅,而有無明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無明滅之道也,即正見……乃至……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無明、如是知無明之集、如是知無明之滅、如是知達無明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乃至……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乃至……則達此正法者也。”

  “善哉!尊者!”彼等比丘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隨喜之,後更問曰:“尊者!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為]達此正法,更有其他法門否?”[舍利弗曰:]“然!有。諸賢!若聖弟子知漏、知漏之集、知漏之滅、知達漏滅之道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則達此正法。諸賢!如何是漏?如何是漏之集?如何是漏之滅?如何是達漏滅之道?諸賢!此等有三漏:欲漏、有漏、無明漏也。因無明之集,而有漏之集;因無明之滅,而有漏之滅。其八支聖道者,是達漏滅之道,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諸賢!聖弟子如是知漏、如是知漏之集、如是知漏之滅、如是知達漏滅之道,彼普舍貪隨眠、除嗔隨眠、除去“予有”見之慢隨眠,舍無明,令明起,於現法為苦滅。如是之聖弟子具正見、其見正直、對於法絕對持淨信,則達此正法者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

 

第十 念處經

 

  北傳中阿九八、念處經(大正藏一、五八二頁。)巴厘 長部二二、大念處經(南傳七、但其十八--二一本經缺,其他全合。)本經為得一乘之究竟解脫涅槃而說四念處者。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庫盧國康摩薩單摩之聚落。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言:“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於此,為有情之淨化、愁悲之超越、苦憂之消滅、正道之獲得、涅槃之作證,此有一法,即四念處也。四者何耶?曰:比丘!于此,於身隨觀身,熱心而注意,甚深持念,於世間除去貪憂。於受隨觀受,熱心而甚注意,有持念,於世間除去貪憂。於心隨觀心,熱心而甚注意,有持念。於世間除去貪憂。於法隨觀法,熱心而甚注意,有持念,於世間除去貪憂。[如是謂四念處]。

  諸比丘!如何是比丘於身隨觀身耶?諸比丘!於此,比丘或行于閑林、或行於樹下、或行於空閒處,結跏趺坐,以身正直,當前丘念。彼念而出息,念而入息。或長出息,知“予長出息;”或長入息,知“予長入息。”或短出息,知“予短出息;”或短入息,知“予短入息。”或修觀“予覺一切身而出息;”或修觀“予覺一切身而入息。”又修觀“予令靜止身行而出息。或修觀“予令靜止身行而入息。諸比丘!恰如精巧之轆驢工或轆驢工之弟子,或長旋轉而知“予長旋轉,”或短旋轉而知“予短旋轉,”如是,比丘或長出息而知“予長出息,”……乃至……修觀“予令靜止身行而出息。”如是,於內身而隨觀身,於外身而隨觀身,於內外身而隨觀身。於身而隨觀某法、於身而隨觀滅法、於身而隨觀某滅之法。彼現“身是存在”之念,如是資其慧,資其思念。彼無有依止而住,即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則於身隨觀身也。

  諸比丘!複次,比丘或行,而知“予在行,”或立而知“予在立,”或坐而知

  “予在坐,”或臥而知“予在臥。”如彼身之所示,其知如是。如是,於內身而隨觀身……不執著世間也。如是,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

  諸比丘!複次,比丘是往、是歸,善識之;前觀、後觀,善識之;欲屈、欲伸,善識之;欲持大衣、衣缽,善識之;在啖,飲、嚼、味,善識之;大小便時,善識之;在行、住、坐、眠、寤、言、默,善識之而住。如是,於內身隨觀身……不執世間也。如是,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

  複次,諸比丘!比丘善觀此身,從頭頂至足底止,皆為皮膚所覆,其中充滿種種不淨,即:“於此身有發、髦、爪、齒、皮、肉、筋、骨、髓、腎、心、肝、肋、脾、肺、腸、臟腑、胃、糞、膽汁、痰、膿、血、汗、脂、淚、膏、唾、洟、滑液、小便也。”諸比丘!恰如有兩口之袋,以充[填]種種穀物,即:稻、粟、綠豆、豆顆、胡麻、米。以此,具眼者出而觀察“此是稻、此是粟、此是綠豆、此是豆顆、此是胡麻、此是大米也。”如是,比丘善觀此身,從頭頂至足底止,為皮膚所覆,其中充滿種種不淨,即:“此身有發、髦、爪、齒、皮、肉、筋、胃、髓、腎、心、肝、肋、脾、肺、腸、臟腑、胃、糞、膽汁、痰、膿、血、汗、脂、淚、膏、唾。、洟、滑液、小便也。”如是,於內身隨觀身……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

  複次,諸比丘!比丘以此身,其如所置、如其所示,以觀察界,即:“此身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諸比丘!恰如熟練之屠牛者或屠牛者之弟子,于衢屠牛,坐幹路口,一分一分以割其體。如是,比丘以界觀察此身,其如所置、如其所示,以觀察界,即:“此身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也。”如是,於內身隨觀身……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

  複次,諸比丘!譬如比丘,見死屍被遺棄於墓地,或經一日、或二日、或三日,膨脹而變色青黑,分化腐爛,彼致念此身:“觀此身亦如是法,成為如是,難免如此之狀況。”如是,於內身隨觀身……不執著世間。複次,諸比丘!譬如比丘見死屍被遺棄於墓地,或被鳥、兀鷹、鷲野狗、豺或被種種蟲類啄啖,彼致念此身:“觀此身亦如是法,成為如是,彼難免如是之狀況。”如是,於內身隨觀身……不執著世間。複次,諸比丘!比丘見死屍被遺棄於墓地,骸骨之連鎖,尚帶血肉,被筋連縛。又,連鎖之骸骨(已經)肉隤血污,被筋連縛。又,血肉皆無,唯筋連縛。又,骨節解散,散亂諸方,手骨、足骨、脛骨、腿骨、腰骨、脊骨、頭骸骨等,各於異處。彼致念此身:“此身亦如是之法、成為如是,彼難免如此之狀況。”如是,於內身隨觀身……而不執著世間。複次,諸比丘!比丘見死屍被遺棄於墓地,其骨白似螺色,經年堆積,又腐爛而為碎 ,彼致念此身:“觀此身亦如是之法,成為如是,彼難免如此之狀況。”如是,於內身隨觀身、於外身隨觀身、於內外身隨觀身而住。於身隨觀集法、於身隨觀滅法、於身隨觀集滅之法而住。彼現“身存在”之念,如是資其慧,資其思念。彼無有依止而住,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

  諸比丘!比丘如何於受隨觀受而住耶?于此,比丘受樂受而知:“予受樂受;”受苦受而知:“予受苦受;”受不苦不樂受而知:“予受不苦不樂受;”受物質之樂受而知:“予受物質之樂受;”受非物質之樂受而知:“予受非物質之樂受;”受物質之苦受而知:“予受物質之苦受;”受非物質之苦受而知:“予受非物質之苦受;”受物質之不苦不樂受而知:“予受物質之不苦不樂受;”受非物質之不苦不樂受而知:“予受非物質之不苦不樂受。”如是,於內受而隨觀受,於外受而隨觀受,於內外受而隨觀受。於受而隨觀集法、於受而隨觀滅法、於受而隨觀集滅之法而住。若彼現“受存在”之念,如是資其慧,資其思念,彼無有依止而住。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受隨歡愛而住。

  諸比丘!比丘如何於心隨觀心而住耶?於此,比丘有貪欲心而知:“有貪欲心。無貪欲心而知:“無貪欲心;”有嗔恚心而知“有嗔恚心,”無嗔恚心而知“無嗔恚心;”有愚癡心而知“有愚癡心,”無愚癡心而知“無愚癡心。”攝心而知“攝心,”散心而知“散心,”高廣心而知“高廣心,”非高廣心而知:“非高廣心。”有上心而知:“有上心,”無上心而知:“無上心,”定心而知:“定心,”非定心而知:“非定心,”解脫心而知:“解脫心,”非解脫心而知:“非解脫心。”如是,於內心隨觀心,於外心隨觀心,於內外心隨觀心而住。於心而隨觀集法,於心而隨觀滅法,於心而隨觀生滅之法而住。彼現“心存在”之念,如是資其慧、資其思念。彼無有依止而住,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心隨觀心而住。

  諸比丘!比丘如何於法隨觀法而住耶?曰:于此,比丘于五蓋法隨觀法而住。比丘如何于五蓋法隨觀法而住耶?諸比丘!於此,比丘記憶體有愛欲而知:“予記憶體有愛欲,”若內無愛欲而知:“予內無愛欲。”未生之愛欲生起者,其知之;已生之愛欲舍離者,其知之;所舍離之愛欲于未來不生者,其知之。又,於內有嗔恚而知:“予內有嗔恚,”內無嗔恚而知:“予於內無嗔恚。”有未生之嗔恚生起者,其知之;有已生嗔恚之舍離者,其知之;所舍離之嗔恚于未來不生者,其知之。于惛沈、睡眠、掉悔、及疑,亦如是。如是,於內法隨觀法、於外法隨觀法於內外法隨觀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法而住,於法隨觀滅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滅之法而住。彼現“法存在”之念,如是資其慧、資其思念。彼無有依止而住,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于五蓋法隨觀法而住。

  複次,諸比丘!比丘於五取蘊之法隨觀法而住。諸比丘!比丘如何於五取蘊之法隨觀法而住耶?于此,比丘於:“有如是色、有如是色之集、有如是色之沒。有如是受、有如是受之集、有如是受之沒。有如是想……[乃至]……想之沒,有如是行……[乃至]……行之沒。有如是識、有如是識之集、有如是識之沒。”如是,於內法隨觀法……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五取蘊之法隨觀法而住。

  複次,諸比丘!比丘於六內外處之法隨觀法而住。諸比丘!比丘如何於六內外處之法隨觀法而住耶?於此,比丘知眼、知色、知緣此兩者而生結。未生之結生起者,其知之;已生之結舍離者,其知之;所舍離之結于未來不生者,其知之。知耳、知聲、知緣此兩者而生結……乃至……知鼻、知香、知緣此兩者而生結……知舌、知味、知緣此兩者而生結……知身、知觸、知緣此兩者而生結……知意、知法、知緣此兩者而生結。未生之結生起者,其知之;已生之結舍離者,其知之;已舍離之結于未來不生者,其知之。如是,於內法隨觀法而住……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六內外處之法隨觀法而住。

  複次,諸比丘!比丘于七覺支法隨觀法而住。諸比丘!比丘如何于七覺支法隨觀法而住耶?諸比丘!於此,比丘內有念覺支而知:“予內有念覺支,”內無念覺知而知:“予內無念覺支。”若未生念覺支有生起者,其知之;有已生念覺支修習完滿者其知之。內有擇法覺支而知:“予內有擇法覺支。內無擇法覺支而知:“予內無擇法覺支,”未生之擇法覺支有生起者,其知之;有已生之擇法覺支修習完滿者,其知之。……[乃至]……知精進覺支……[乃至]……喜覺支……[乃至]……輕安覺支……[乃至]……定覺支……[乃至]……舍覺支。如是,於內法隨觀法……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于七覺支之法隨觀法而住。

  複次,諸比丘!比丘於四聖諦法隨觀法而住。比丘如何於四聖諦法隨觀法而住耶?諸比丘!比丘于此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

“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致苦滅之道。”如是,於內法隨觀法而住、於外法隨觀法而住、於內外法隨觀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法、於法隨觀滅法、於法隨觀集滅之法而住。彼現“法存在”之念,如是資其慧、資其思念。彼無有依止而住,不執著世間。如是,比丘於四聖諦法隨觀法而住。

  諸比丘!此等四念處如是修習七年者,彼於二果中可豫期一果,即:于現法得究竟智、又,若有依1者,則不還位也。雖不至七年、六年、五年、四年、三年、二年、或一年,修習此四念處者,不,雖不至一年,於七個月修習此四念處者,彼於二果中可豫期一果。于現法得究竟智,若有依者,則不還位也。不,雖不至七月,實於六月、五月、四月、三月、二月、一月,或半月!不,雖不至半月,僅七日修習此四念處者,彼於二果中可豫期一果,即於現法得究竟智。又,若有依者,則不還位也。

  如此說:“諸比丘!於此,為有情之淨化、愁悲之超越、苦憂之消滅、正道之到達、涅槃之作證,有此一法,即四念處也。”是緣此而說之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注第一

1 聖者(ariya)謂佛、獨覺及佛之聲聞弟子,但在此特別看為指佛陀。

2 真人(Sappurisa),大體上此亦同謂聖者,雖是指解脫者,為與前者之區別,注釋指獨覺及佛之聲聞。

3 以下原文,一一同前經句之返複,於略而譯之。

4 生者(bhuta)此若從佛音之注,是指五蘊、非人間界、存在者、漏盡者、有情、樹等。

5 阿毗浮(Abhibhu)此為無想天(Asannabhava)

6 以上,從地以至涅槃之間,北傳中阿含,脫極光、偏淨、廣果,以代換阿毗浮,為無煩、無熱二天及 總表淨之五淨居天,最後缺涅槃。

7 有學(aekha)者,對無學而語,有未學之位,謂未達阿羅漢果(無學)。

8 “逮達理想”(anuppattadattha)以sadattha為Saka-attha雖多說為(自己利義)之意,但予以Sat-attha解為(真意義)理想之意。(一般為不受後有,故不照日譯,而改為“到達彼岸”。)

 

第二

1 有(bharva)存在,不覺凡夫乃存在之意,此語在很多地方雖譯為“存在”,為特別之片語,唯有古來譯例時,譯為“有”。

2 身見(sakkaya-ditthi)sakkaya謂身體存在之意,得譯為身,身見有關個人我之存在,乃邪見之意。

3 疑(vicikiccha)對諦理之懷疑。

4 戒禁取(silabbata-paramasa)執著自己所信奉之特別之行軌。

5 “正現觀慢”(samma-manabhismaya)正觀自己之邪見有慢心,以舍其慢心之意思。

 

第三

1 削減(Sallekha)是削減欲及欲之積聚物,欲之對象物。

2 易養(Subharata)得簡易生活之生活法。

3 以上,貪(labha)以下至放逸(pamada)止之十六者,於Anguttara 11.17,111.116等,lobha換為raga(意思同)。嗔(dosa)之次加moha(疑)為全部十七。

 

第四

1 卿,日譯為卿,于原語bho這是同等者間之稱呼語,故佛教徒,向佛不用此語,生漏是婆羅門,故對佛呼bho,。但此語本來是bhavant的呼格形,可見是敬稱語bhagavant(世尊)之略,由次第之所略,由散稱表示親愛,成為同等者間之稱呼語。(故改譯為尊者。)

2 正智(sampajana),此所謂正智,乃正念更進深一層之謂。故言智慧時之正智不同。

3 憶宿命智(pubbenivasanussatinana)亦可譯為宿命通,以超人之智憶念前生之事。

4 譯為種族,雖是vanna,此語普通譯為色,於此無防譯為色。色,可取二種意義,即形容、容色之意,及種族(王族、婆羅門族、庶民族、奴隸族等)之意。而在此可看為容色方面之意思。(佛音此處之注亦然。)予以前後之關係上,無寧是種族之意為適當。

5 墮處(vinipata)罪人應墮之處。

 

第五

1 對以下一段請參看增支部六、五九。猶關於閑林住者乃至糞掃者,巴厘清淨道論二,國譯一切經解脫道論三,於頭陀品等說明,應順閱之。

2 山圍城(Giribbaja),於北傳譯為岩山、山谷精舍、夾穀精舍等。出所圍之都市(盆地),王舍城之舊城,頻婆娑羅王以來(一說為阿闍世王以來)於此山城外之平地,築新王舍而住。此記事是新王舍城成立後,乃很明白的。

3 兩生華鬘(vassika)亦譯為夏生。

4 善思華鬘(atimuttakS)亦譯為苣藤、龍舐。

 

第六

1 對於以下,參照增支部、四、二二經。

2 “彼處”是死後之往生處,此世界之處(後世言為欲界外之處。)

3 般涅槃,是parinibbana之音譯,本來雖是完全解脫之意,後世之使用方法,言解脫為死。

 

第七

1 茜(manjettha),此語有種種翻,請參閱巴厘聖典協會之辭典。(改譯暗紅色。)

2 非時間的,(akalika)想此有三義,一即效果立即顯現之意,再者即不受時間制約,真理永遠不變之意。

3 “來看”(chipassika)任何人皆可開示之意。

4 春 原巴厘語phaggu梵語phalgu近於中國之春,特符梵語之音,以春之初月,名為phalguna(phag-guna)其月之後分之滿月之日,婆羅門舉行春祭,以祈風調雨順。

5 布薩uposatha之音譯,此本來是婆羅門新滿祭之節日前夜,家主之夫妻,此日為一定之加行。

6 進入(upasampada)意為完全進入比丘、比丘尼時儀式。此文近於圓寂之意,亦被譯為近圓。

 

第八

1 看第三之注1

 

第九

1 隨眠(anusaya)煩惱隨逐于眾生,眠伏狀態而得名,讓語亦如字之義,即符隨於先天的煩惱。

2 搏食(kabalinkara-ahara)又寫為揣食,雖為普通之食物,此食時,因以手捉食故而謂搏食。

3 無有之渴愛(Vibhava-thanha)雖可譯為無有欲,此立於死後無存在之斷見,故于現世儘量享受樂之 欲,即立於斷見之立場,為現世之享樂主義。此語至少有渴愛,即根本欲以上,如右之解釋以外,亦 有不少解釋,今暫依南傳之注釋。

4 見第二之注1

 

第十

1 有依(upadisesa)意謂“有餘依”,言sa-upadisesa亦同樣,依(upadi)是不梧存在之所依。

 


第十一  獅子吼小經

 

  北傳 中阿一0三、師子吼經(大正藏一、五九0頁。)本經是世尊對諸比丘教說:“汝等於此教團唯為沙門而非外道。”作大師子吼吧!而且教其理由,外道雖有同樣的目標,但彼等完全不知取,不能為沙門;關於取、及渴愛、受、觸、六處、名色、識、行、無明,以說之。

 

第二品 獅子吼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如是曰:

  “諸比丘!“於此,有第一沙門(須陀洹果),又是處,有第二沙門、第三

   沙門、第四沙門(即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然,於外道無可稱為沙門者也。”如是,汝等可作真正獅子吼。諸比丘!若有外道之行者問曰:“諸賢!依何確信依何力,諸賢作如是說耶?即:於此處,有第一沙門,又於此處,有第二沙門、第三沙門、第四沙門。然,於外道無可稱為沙門者何耶?”諸比丘!對作如是說之外道,應如是說,即:“諸賢!我等是從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等正覺者所說彼四法,其我等,我等於正見,故我等雲是處有沙門……第四沙門;於外道無可稱為沙門者也。其四者何耶?曰:諸賢!我等對師有淨信;我等對法有淨信;于戒有成就圓滿。不論在家、出家,凡順從同法者,皆是我等之所愛、所好也。諸賢!此等四法:是我等從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等正覺者所說也。其我等,我等於正見故,我等雲是處有沙門……第四沙門,於外道無可稱為沙門者也。諸比丘!又,若有外道如次說:“諸賢!我等亦對吾師有淨信,彼是我等之師;我等亦對於法有淨信,此乃我等之法:我等亦於戒有成就圓滿,此等乃我等之戒。我等凡順從同法者,在家出家者,亦為我等所愛、所好也。諸賢!若然,于此,諸師與我等之間有如何區別、如何趣向、如何差異耶?”諸比丘!對作如是說之外道,應如是言:“諸賢!究竟是一耶?或種種耶?”對此,若外道即作正確解答:“究竟是一也,非種種也。”又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有貪欲者或對離貪者耶?”對此,若外道作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離貪者,非對有貪欲者也。”又更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有嗔恚者?或對離嗔者耶?”對此,外道即作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嗔恚者,或對離嗔恚者耶?”對此,外道作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離嗔者,非對嗔恚者也。”複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愚癡者?或對離癡者耶?”對此,外道作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離癡者,非對愚癡者也。”複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有渴愛者,或對離渴愛者耶?”對此,外道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離渴愛者,非對有渴愛者也。”複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有取者,或對無取者耶?”對此,外道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無取者,非對有取者也。”複問:

  “諸賢!彼之究竟是對賢者,或對愚者耶?”對此,外道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賢者,非對愚者也。”複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樂觀者、或悲觀者耶?非對不樂觀者、不悲觀者耶?”對此,外道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非對不樂觀者、不悲觀者,非對樂觀者、悲觀者也。”複問:“諸賢!彼之究竟是對喜障、或樂障者耶?或對喜無障、樂無障者耶?!對此,外道正確解答:“彼之究竟是對喜無障、樂無障者,非對喜障、樂障者也。”

  諸比丘!有此等二見,即:有見與無有見也。諸比丘!沙門、婆羅門而著有見、喜好有見、被有見所縛者,以無有見為障礙;又,沙門、婆羅門而著無有見,喜好無有見、被無有見所縛者,以有見為障礙。諸比丘!我說:實則,沙門、婆羅門而不如實知此等二見之集、滅、味、患、出離者,彼等是貪欲者、嗔恚者、愚癡者,有欲、有取,愚者,而喜樂觀者、悲觀者、喜障、樂障者也,彼等非徹底脫離生、老、死、愁、悲、苦、憂、惱,不解脫苦惱。然而,諸比丘!我說:沙門、婆羅門而如實知此等二見之集、滅、味、患、出離者,彼等是離貪者、離嗔者、離癡者離欲、無取、為智者而不樂觀不悲觀者、喜無障、樂無障者而徹底脫離脫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解脫苦也。

  諸比丘!,此等有四取,何者為四?是愛取、見取、戒禁取及我論取也。或沙門、婆羅門雖自稱了知一切取論者,但彼等對一切取非能正確了知。即:雖了知愛取,並不了知見取、不了知戒禁取、不了知我論取。其故何耶?實彼等沙門、婆羅門不如實了知此等三事也。是故,彼等沙門、婆羅門雖自稱是一切取之了知論者,但彼等不正確了知一切取,即:雖彼表示了知愛取、不了知見取、不了知戒禁取、不了知我論取。諸比丘!又,或沙門、婆羅門雖自稱是一切取之了知論者,彼等不正確了知一切取,即:彼雖了知愛取、了知見取、但不了知戒禁取、不了知我論取也。其故何耶?實彼沙門、婆羅門不如實知此等!事也。是故,彼等沙門、婆羅門雖自稱是一切取之了知論者,彼等不正確了知一切取,即:彼雖了知愛取、見取、並不了知戒禁取、我論取。諸比丘!或沙門、婆羅門雖自稱是一切取之了知論者,彼等不正確了知一切取,即:彼雖了知愛取、見取、戒禁取,而不了知我論取。其故何耶?實彼等沙門、婆羅門不如實知此一事也。是故,彼等沙門、婆羅門雖自稱一切取之了知論者,彼等不正確了知一切取。即:雖彼了知愛取、見取、戒禁取,而不了知我論取。諸比丘!於如是法、律,雖言對師有淨信,但彼不謂達完全也;又,雖言對法有淨信,但不謂彼已達完全者;于戒雖言圓滿成就,不謂彼已達完全者;雖言於從同為順從法者而愛、喜好,但並不表示彼已達完全者。於順從同法者雖言愛、喜,其不謂完全達到其故何耶?彼是惡說、惡示、不導致解脫、不資益寂靜,此法此律非圓滿等正覺者所說。

  諸比丘!如來、應供、等正覺者宣稱一切取之了知論者。示正確了知一切取,即:了知愛取。了知見取、示了知戒禁取、示了知我論取。諸比丘!於如是法、律,對師言有淨信者,彼可示達完全者;對法言有淨信者,彼可謂達完全者;于戒言圓滿成就者,彼應謂已達完全者;言於順從同法者,而謂愛、喜者,彼應謂已達完全者也。其故何耶?諸比丘!彼是善說、是善示、是導致解脫、資益寂靜,示等正覺者以如是於法、律也。

  諸比丘!此等四取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此等四取以渴愛為緣、渴愛為集、渴愛為種、渴愛為因也。諸比丘!又,此渴愛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渴愛是以受為緣、受為集、受為種、受為因也。諸比丘!又,此受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受是以觸為緣、觸為集、觸為種、觸為因也。諸比丘!此觸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觸是以六處為緣、六處為集、六處為種、六處為因也。複次,諸比丘!此六處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六處是以名色為緣、名色為集、名色為種、名色為因也。諸比丘!此之名色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名色是以識為緣、識為集、識為種、識為因也。複次,諸比丘!此之識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識是以行為緣、行為集、行為種、行為因也。諸比丘!此等行是以何為緣?以何為集?以何為種?以何為因耶?曰:行是以無明為緣、無明為集、無明為種,無明為因也。諸比丘!無明已舍、明已生之比丘,以離無明、明生而不取愛取、不取見取、不取戒禁取、不取我論取。不取者不焦躁,不焦躁者自證般涅槃,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有此存在之狀態也。

  世尊如是說已,諸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十二 師子吼大經

 

  北傳身毛喜豎經(大正藏一七、五九一頁。)增阿四二、四、力(大正藏二、七七六頁。)增阿四八、六(大正藏二、八一一頁。)雜阿六八四(大正藏二、一八六頁。)增阿二三、八(大正藏二、六七0頁。) 信解智力經 (大正藏一七、七四七頁。)本經曾入佛門、後轉入外道之善星者,因誹謗世尊,舍利弗聞之以告世尊,世尊乃說法。其內容,初舉如來之類句、如來十力、四無所畏、及四生、五趣、涅槃道之詳說。佛亦說:如外道所為之種種苦行、貪穢行、嫌厭行、獨住行、不淨食行、叢林住行、舍行、少食行、祭祀、火祭等,而且此等,不是達最上知見之道。最後以示如來雖老,其智慧辯才,不衰退。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毗舍離城西郊之一叢林。爾時,有離車族之子善星,舍此法、律未久,而於毗舍離城中對眾作如是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之最上智見。沙門瞿曇依推論,推量唯自顯出其法。而其法,是為引導其奉者,真正諸苦之滅而說。”於是,尊者舍利弗,晨早著衣持缽入毗舍離城行乞。尊者舍利弗聞離車族之子善星於毗舍離城之眾中作此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之最上智見。沙門瞿曇依推論,推量唯自顯出而說法。其法是為引導其遵奉者,真正諸苦之滅而說。

  如是,尊者舍利弗於毗舍離城行乞,食後從行乞歸,詣世尊住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舍利佛白世尊曰:“世尊!離車族之子善星舍此法律未久,即於毗舍離城之眾中作此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最上智見。沙門瞿曇依推論,推量唯示自顯出而說法。其法是為引導其遵奉者,真正諸苦之滅而說。

  世尊乃曰:“舍利弗!愚人善星,是忿、忿怒而作此語也。舍利弗!彼愚人善星“為誹謗”,彼愚人善星卻對如來作稱讚也。若彼說:“其法是為引導其遵奉者,真正諸苦之滅而說。”,彼實對如來之稱讚也。

  舍利弗!彼即設:“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也。”如是,實愚人善星,于我應不成法之類句,又,舍利弗!言:“如是彼世尊證驗種種神通力,即一為多,即多為一;或顯、或隱;穿牆越壁,越出無礙猶如行於虛空;出沒地中,猶如于水中;行于水上水不被破壞,猶如行於平地;趺坐於虛空,猶如飛鳥往來;又彼有如是之大威力大威德,以手掌摸日月,以此身之威力征伏而至梵天界。”愚人善生於予不成為法之類句。又,舍利弗!即言:“彼世尊以清淨超人之天耳界、聽聞遠近、天、人之而聲。”彼愚人善星,於予實不成為法之類句。又,舍利弗!“彼世尊知其他之有情,其他人之心,以知其心,即或貪欲心知為貪欲心、無貪欲心知為無貪欲心,有嗔恚心、知為有嗔恚心,無嗔恚心、知為無嗔恚心,愚癡之心、知為患癡之心,無患癡之心、知為無患癡之心,或攝心知為攝心,散心知為散心,高廣心知為高廣心,無高廣心,知為無高廣心,有上心知為有上心,無上心知為無上心,定心知為定心,不定心知為不定心,解脫心知為解脫心,不解脫心知為不解脫心。”

  舍利弗!如來有此等如來之十力,具足其力之如來得無上中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其十者何耶?舍利弗!于此處,如來如實知道理為道理,非理為非理。舍利弗!如來如實知道理為道理、非理為非理、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無上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如實知過去、未來、現在諸業之報,是從其理由及其原因,舍利弗王如來如實知過去、未來、現在之因果業報,是從其理由及其原因,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無上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如實知導至一切處之道。舍利弗!如來如實知導至一切處之道。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如實知非一界種種界世間。舍利弗!如來如實知非一界種種界世間,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如實知有情之種種意樂。舍利弗!如來如實知有情種種意樂,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如實知其他有情上下之根性。舍利弗!如來如實知其他有情上下之根性,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如實知靜慮、解脫、三昧、王受之雜染、清淨、起出。舍利弗!如來如實知靜慮、解脫、三昧、王受之雜染、清淨、起出,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憶念種種宿命。即憶念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又種種成劫、種種壞劫、種種成壞劫。于其處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命終。于其處死、於彼處生,于彼處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命終。于彼處死於此處生者,如是予憶念一一相,及詳細之狀態,以俱種種宿命。舍利弗!如來之如是憶念種種宿命,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其為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等,各各而隨其業。即,此等有情身為惡行。口為惡行,意為惡行,誹謗聖者,抱著邪見,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之後,而生惡生、惡趣、墮處、地獄。然其他此等之有情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抱著正見,正見招業。彼等身壞命終之後而生善趣、天界,如是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其為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等,各隨其業。舍利弗!如來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其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等,各隨其業,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轉梵輪。複次,舍利弗!如來漏盡、無漏、住心解脫、慧解脫,於無漏現法自達、自證、成就無上智。舍利弗!如來漏盡、無漏、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達、自證、成就,是如來之如來力也,依其力如來得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

  舍利弗!此等是如來之如來十力也。具足如是之如來得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舍利弗!若有人如是知、如是見者,對予如是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之最上智見。沙門瞿曇依推論,推量,唯自顯出而說法。”舍利弗!如是言:彼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者,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彼確實迅速,墮於地獄。舍利弗!恰如戒具足、定具足、慧具足之比丘,如于現法達智、如是,予曰:“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者,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彼確實迅速墮地獄。”以說其結果。

  舍利弗!如來有此等之四無所畏。具足四無所畏如來得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四者何耶?曰:“汝雖自認為等正覺者,但對此等之法非正覺者也。”或沙門、或婆羅門、或天、或魔、或梵天、或其他此世,任何人正誹謗,

  予不認如是之相。舍利弗!予不認如是之相,而得安穩、得無畏、得無所畏而住。複次言:“汝雖認自見漏盡者,但對此等之漏未滅盡。”或沙門……於此世任何之人,雖正誹謗。予不認如是之相。舍利弗!予不認如是之相,而得安穩、得無畏、得無所畏而住。又複次若人言:“雖謂障法卻對其耽溺者不能障。”沙門……於此世任何人雖正誹謗,予不認如是之相。舍利弗!予不認如是之相而得安穩、得無畏、得無所畏而住。若言:“雖為其目的而說法,卻非引導遵法者真正滅苦。”沙門……乃至……於此世任何人,雖真正誹謗,予不認如是之相。舍利弗!予不認如此之相而得安穩、得無畏、得無所畏而住。

  舍利弗!此等之四,即如來之無所畏也。具足此等無所畏之如來得牛王之地位,於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舍利弗!若有人如是知、如是見,對予言:“沙門瞿曇于超越人法、無特殊最上智見。沙門瞿曇依推論,推量,唯自顯出而說法。”彼若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者,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彼確實迅速墮落地獄。

  舍利弗!此等有八會。八者何耶?曰:“王族會、婆羅門會、家主會、沙門會、四天王會、十三天會、魔會、梵天會也。”此等謂八會。舍利弗!具足彼四無所畏之如來,近此等八會而入也。舍利弗!予實記憶至幾百之王族會,曾與其共生、共語、共交換論講之。於其處予起恐畏,予不認如是之相。舍利弗!予不認如是之相而得安穩、得無畏、得無所畏而住。舍利弗!予記憶至幾百之婆羅門會……乃至……家主會……乃至……沙門會……乃至……四天王會……乃至……三十三天會……乃至……魔會……乃至……梵天會,與其共生,其語、共交換論講。於其處而予起恐怖恐畏,予不認如是之相。舍利弗!予不認如是之相,而得安穩、得無畏、

  得無所畏而住。舍利弗!若有人如是知、如是見,對予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之最上智見。”如是雲者,彼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者,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彼確實迅速墮落地獄。

  舍利弗!此等有四生。四者何耶?卵生、胎生、濕生、化生也。舍利弗!如何是卵生?有情破其卵殼而生,此謂之卵生。如何是胎生?曰:有情破其密處之膜而生,此謂之胎生。如何是濕生?曰:有情於腐魚、腐屍、腐餅、或于沼澤,於下水而生,此謂之濕生。如何是化生?曰:諸天與地獄之眾生、或現於人界、或者現於墮處。此謂之化生。

  舍利弗!此等為四生也。若有人如是知、如是見。對予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之最上智見。云云。”彼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者,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彼確實迅速墮地獄。

  舍利弗!此等有五趣。五者何耶?謂地獄、畜生、餓鬼、人間、天也。舍利弗!予知地獄、至地獄之道、至地獄之行路,予知隨其行,身壞命終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舍利弗!予知畜生、至畜生之道、至畜生之行路,予知其隨行,身壞命終生於畜生。又,舍利弗!予知餓鬼、至餓鬼之道、至餓鬼之行路,予知隨其行,身壞命終而生於餓鬼。又,舍利弗!予知人間、至人間之道、至人間之行路,

  予知隨其行,身壞命終而生人間。又,舍利弗!予如天、至天之道、至天之行路,予知隨其行,身壞命終而生於善趣天界。又,舍利弗!予知涅槃、至涅槃之道、至涅槃之行路,予知隨其行,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自證、自達而住。

  舍利弗!於此處,我以如是心知其心。即:“此人是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是故彼身壞命終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身壞命終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一向受痛烈、酷烈之苦受。舍利弗!譬如,於此有炭火之坑,深踰人身,充滿熾盛無煙無焰之炭火,而且有人受炎暑之苦,炎暑之惱,疲倦燥渴,而只一向,彼行至火坑。其時有具眼者,如是見彼言:“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到此炭火坑。”其後見彼人陷其火坑、受痛烈、酷烈之受。如是,舍利弗!於此一人,予以如是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是故彼身壞命終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身壞命終而生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受痛烈、酷烈之受。

  舍利弗!於此又一人,予以如是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彼身壞命終而生於畜生。”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身壞命終而生於畜生、受痛烈、酷烈之受。舍利弗!譬如,於此有一廁,深踰人身,充滿糞尿,若有人受炎暑之苦,炎暑之腦,疲倦燥渴,而只一向,向廁進行。其時有具眼者,見彼如是言:“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到此廁。”而其後見彼人陷入其廁,而受痛烈、酷烈之受。如是,舍利弗!於此有人,予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身壞命終而生於畜生。”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身壞命終而生於畜生,受痛烈、酷烈之受。

  舍利弗!予又一人,以如是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身壞命終而生於餓鬼。”而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如是身壞命終而生於餓鬼,多受苦受。舍利弗!譬如於此有一樹,生於惡地,枝葉枯悴,陰影疏落。而若有人受炎暑之苦,炎暑之惱,疲倦燥渴,只一向,朝彼樹進行。其時,有具眼者,見彼言:“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到此樹。”其後見彼如是於樹蔭,或坐、或臥,多受苦受。如是,舍利弗!於此,予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乃至……身壞……命終……生於餓鬼。”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如是身壞命終而生於餓鬼,多受苦受。

  舍利弗!又有人,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是故身壞命終而生於人間。”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身壞命終而生於人間,多受樂受。舍利弗!譬如於此有一樹生於良地,枝葉繁茂,陰影濃厚。而若有人受炎暑之苦,炎暑之惱,疲倦燥渴,只一向,朝彼之樹進行。其時有具眼者,見彼如是言:“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到彼樹。”其後見彼如是於其樹蔭,或坐、或臥,多受樂受。如是,舍利弗!又,予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生於人間。”其後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如是身壞命終而生於人間,多受樂受。

  舍利弗!予又有一人,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是故身壞命終而生於善趣、天界。”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身壞命終而生於善趣、天界,一向受樂受。舍利弗!譬如有一樓觀,其重閣周圍善塗、防風,閉其門戶窗牖堅密,於此之床座鋪有長毛之絨毯及白羊毛之褥,以花之裝飾掛有羊毛之衿,珠妙鹿皮,備有文茵,具有上蓋,兩側備有緋枕。若有人受炎暑之苦,炎暑之惱、疲倦燥渴,只一向朝彼之樓觀進行。其時有具眼者,見彼如是言:“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到彼之樓觀。”其後于其樓觀,見彼之重閣、彼之林座,彼如是或坐、或臥,一向受樂受。如是,舍利弗!予於此一人,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天界。”其後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彼如是身壞命終而生於善趣、天界、一向受樂受。

  舍利弗!予又一人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自證、自達。”其後見彼如是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自證,自達,一向受樂受。舍利弗!譬如于此有一蓮池,其水澄澈,清冷而皎潔,善築堤坡,誠可愛樂,其傍有郁蒼之叢林。而若有人受炎暑之苦,炎暑之惱,疲倦燥渴,而只一向,向其蓮池進行。其時有具眼者,見彼如是言:“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到彼蓮池。”而其後見彼人,入彼蓮池,沐浴,且飲而滅一切之憂、疲、熱惱,再出之于叢林中,或坐,或臥,而一向受樂受。如是,舍利弗!予於此處一人,以心知其心。即:“此人如是踐、如是行、如是進行其道,故其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自證、自達。”其後見彼如是,其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自證、自達,一向受樂受。

  舍利弗!此等實有五趣。若有人如是知、如是見,對予言:“沙門瞿曇無超越人法、無特殊之最上智見。沙門瞿曇依推論,推量,唯自顯出而說法。”彼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彼確實迅速墮落地獄。舍利弗!恰如具戒、具足、具慧之比丘,於現法到達真智,予以如是言:不捨棄其語,不捨棄其心,不舍離其見,恰如持來放置之物,如是確實迅速墮落地獄。

  舍利弗!予知行四支具足之梵行時,即予實是苦行者、最上之苦行者。予實是貧穢行者、最上之貧穢行者。予實是嫌厭者、最上之嫌厭行者,予實是孤獨行者、最上之孤獨行者。

  舍利弗!于此予有如是苦行,即予裸形2而是不作法者、食後舐手者,不受“來”之請,又不受“停留”之請、不受齎贈、不受特設、不受特定處之請、不直接受壺口皿緣之食者、不受食於門內、不受食于柴薪之間、不受食於杵之間。二人之食時,只由其一人與亦不受。由妊婦之食不受、有授乳之婦之食不受。與男人擁抱之女食不受。饑饉時,集施之食不受。立於狗近處不受。有蠅之群不受。魚肉不食。穀酒、果酒、粥汁、不飲。又予或於一家受食而住一食,或於二家受食,而住二食……七家受食而住七食。又予依一施而度日,又依二施而度日……依七施而度日。予又一日取一食、或二日取一食……七日取一食。如是予至半月一食,專心於定期食之修行。予又唯食野菜、或唯食稷、或唯食糙米、或唯食達多羅、或唯食水草、或唯食糠、或唯食泡7、或唯食胡麻粉、或唯食草葉、或唯食牛糞。又予食森樹根野果,或食自然落下之野果。又予著麻、或著麻之混織、或著塚間衣、或著糞掃衣、或著樹皮、或著細羚羊皮、或著細條羚羊皮之編織、或著吉祥草之衣、或著樹皮之衣、或著木羊片之衣、或著人發編織、或著馬毛之編織衣、或著梟羽衣。又予從拔鬚髮行者而取拔鬚髮行、又予常直立行者不坐,常排座、又常蹲踞、而精勤常蹲踞、又臥棘刺行者而常臥棘刺床、或予一晚三浴于水中,如是行種種身體之苦行難行。舍利弗!予有如是之苦行。

  舍利弗!於此,又如次予有三貧穢行。即多年積蓄塵垢於予身,自然皮生苔。舍利弗!恰如帝因多加樹株多年積畜塵埃,自然皮生苔,如是予多年畜積塵垢於予身,自然皮生苔。舍利弗!如是予心不生“噫嘻!予手拂拭塵垢。”又“或他人手拂予拭此塵埃。”舍利弗!如是實予有貧穢行。

  舍利弗!於此予又如次有嫌厭行。舍利弗!即進或退,予甚深注意,而於一滴之水,亦喚起予之憐湣心,願:“予于小生類之惡道,不得殺。”舍利弗!如是予實有嫌厭行。

  舍利弗!于此,予又有如次之孤獨行。舍利弗!即予或住于閑林處,若見有牧牛者、或牧畜著、或采草者、或采薪者、或樵夫,予由森林至森林、由密林至密林、由低地至低地、由高地至高地逃行。其故為彼等不見予,又予不見彼等也。舍利弗!恰如住閑林之鹿,見人即由森林至森林、由密林至密林、由低地至低地、由高地至高地而逃行。如是,舍利弗!予或見牧牛者、或牧畜者、或采草者、或采薪者、或樵夫,予由森林至森林、由密林至密林、由低地至低地、由高地至高地之逃行。其故為彼等不見予,又予不見彼等。舍利弗!如是予有孤獨行。

  舍利弗!予追走母牛,牧牛者行他處去時,于牛檻中,四肢匍匐而行,於幼乳食犢之糞。而又,舍利弗!予自己糞尿未終之間而食自身之糞尿。舍利弗!如是予有大不淨食。

  舍利弗!又予入恐怖叢林而住。舍利弗!于其處,於可畏怖之叢林,實使畏怖,謂:“不論何人,末去貪欲者,若彼入叢林,幾乎皆身毛豎立。”舍利弗!予於寒冷之夜,從降雪之季月前分第八日、後分第八日止12,夜宿露天,晝在叢林。又于酷夏最後之月,晝於露天,夜在叢林。舍利弗!如是予此可驚歎,而生未曾聞之偈:

  暑日及寒夜

  獨處怖畏森

  裸形無火坐

  默者願成果

  舍利弗!又予臥於塚間,鋪死屍之骸骨為床坐。其時牧童13近之唾予、放尿、投塵芥、塞樹皮於予耳。予對彼等不起噁心。舍利弗!如是予於舍而住。

  舍利弗!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依食清淨。”彼等言:“我等以棗果度日。”食棗果、食棗果粉、飲棗果漿、造種種棗果而食。舍利弗!予亦稱唯食一棗果者。舍利弗!汝或生念:“實其時棗果碩大也。”其實不然。其時,雖有之棗果如今日之所見。舍利弗!要唯食一棗果,予之身極衰瘦。其因少食,予之肢節恰如阿氏提加草14、草節,又如伽羅草節。又具因少食,予之臀部恰如駱駝之足,因少食予之脊柱恰如紡錘之連鎖凸凹,因少食予之肋骨如經年堂屋折碎之椽。因少食予之眼球深陷眼眶之水光,可見如深窪,予因少食,予眼窩之眼光,可見如深窪。因少食又恰如取切未熟之苦瓠,因風熱而凋萎皺縮,如是予之頭皮,因少食凋萎皺縮。如是,舍利弗!因如是少食,予之腹皮密著于脊柱時,“觸及予腹皮”即觸到脊柱,“觸及脊柱”即觸得腹皮。因如是少食,予“行糞或尿”而於其處頭向前傾倒。舍利弗!又予慰藉身體,以手摩擦肢體,以手掌擦肢體時,因少食,予身毛腐蝕,與根皆從身脫落。

  舍利弗!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依食有清淨”彼等雲:“我等以腰豆度日。”……乃至……雲:“我等以胡麻度日。”……乃至……雲:“我等以粳米粒而度日。”彼等食粳米、食粳米粉、飲粳米漿、造種種粳米而食。舍利弗!予亦稱認食一粒粳米者。舍利弗!汝或生念:“實其時有大粳米。”其實不然。其時最大粳米,如今日所見也。舍利弗!食一粒粳米,予身極度衰瘦。如是因少食,予之肢節恰如阿素帝伽草節,又如伽羅草節。又因少食,予之臀部恰如駱駝足,予之脊柱恰如紡錘連鎖之凸凹,予之肋骨恰如經年堂屋折碎之椽。又恰于深井之水光可見如深窪,如予因少食,予眼窩之眼光,可見如深窪。又恰如取切未熱之苦瓠,因風熱而凋萎皺縮,如是予之頭皮,因少食而凋萎皺縮。又如是因少食,予之腹皮密著於脊柱,予“觸及腹皮”即觸到脊柱,觸及脊柱”即觸得腹皮。又因如是少食,予“行糞或尿”而於其處頭向前傾倒。舍利弗!如是又予一面慰藉身體以手掌摩擦肢體。以手掌摩擦肢體時,因少食,予身毛臭腐與根皆由身脫落。舍利弗!以如是行、如是道、如是難行,予以超越人法,未到達特殊最上智見。其為何故,此乃未達聖慧也。若達此聖慧,依解脫之聖導而隨其行,正引導苦滅也。

  舍利弗!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依輪回而有清淨。”舍利弗!于此長遠之間、予未嘗輪回,未得輪回界。然除淨居天外。若輪回淨居天者,予不再來此世界。舍利弗!又,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依生有清淨”。舍利弗、于此長遠之間、予未嘗生,M除淨居天外。若予生於淨居天者,予不再來此世界。舍利弗!又,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依住而有清淨。”舍利弗!于此長遠之間,予未嘗有住,然除淨居天外。若住于淨居天,予不再來此世界。舍利弗!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依祭祀而有清淨。”舍利弗!于此長遠之間,予未嘗祭祀,不可有得,爾時予為真實貴族灌頂王或大富婆羅門。又,舍利弗!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以火祀而有清淨。”舍利弗!于此長遠之間,予未嘗修火祀,爾時予為真實貴族灌頂王或大富婆羅門。

  舍利弗!或沙門、婆羅門抱如是說、如是見。即:“若人年青時其發漆黑,充滿血氣、幸運,于人生之初期者,其時達最上智慧辯才。然若人高齡年老而衰,既達人生之終,齡傾達八十歲、九十歲或百歲時,彼之智慧辯才退壞。”然而舍利弗!其有不然。舍利弗!予今高齡年老而衰,達人生之終,齡傾既至八十。舍利弗!于此予四聲聞應有如次,即壽百歲、生百歲,具足最上之憶念、最上之行道、最上之精進,可達最上智慧辯才。舍利弗!恰如訓練有素,乃而熟練之弓術師,以輕矢容易射越棕櫚之陰葉,如是彼等極善憶念、極善行道、有極堅固之精進,如是有成就最上智慧辯才。彼等對予反復尋問四念處,由其尋問予為彼等解說,因解說彼等依予之解說而憶念。而不再問予,於飲食嚼味之時,糞尿之時,除睡眠疲勞外,不得問答。舍利弗!彼如來說法不得盡,彼如來法字句不得盡,又彼如來之問答不得盡。故彼等四聲聞壽百歲、生百歲、經百歲而死。舍利弗!若汝等置予床而運,如來之智慧辯才亦不變。舍利弗!若世有論者,或對人能正確語:“無礙法之有情現於世,為眾生利益,為眾生幸福,為世間之愛湣,為人天利益幸福者,其對於予是正語也。

  爾時,尊者那伽沙蔓羅1立於世尊之背後,以扇扇世尊。尊者那伽薩曼羅乃白世尊言:“可驚歎哉!世尊!未曾有哉!世尊!實聞此法門,予之身毛豎立。世尊!此法門為何名耶?”世尊曰:“是故於此那伽薩曼羅,汝憶持此法門可身毛豎立之法門。”

  如是世尊說已。尊者那伽薩曼羅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十三 苦蘊大

 

  北傳 中阿九九、苦陰經(大正藏一、五八七頁。)苦陰經(大正藏一、八四頁。)增阿一二、九、苦除(大正藏二、六0四頁。)本經是諸比丘,或時行乞之際,或於外道園,聞彼等,對沙門瞿曇和我等,於欲、色、受之教說,言無何等之區別,因以告世尊,世尊乃說法,即,彼等和世尊之間,有甚大的差別,對於欲、色、受、其各各之味、患,出離等之說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眾多比丘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而于舍衛城行乞。時,彼等比丘作是念:“往舍衛城行乞尚早,不如我等今往彼外道園。”於是,彼等比丘往外道園。詣已,與彼等外道問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而坐一面。于一面坐時,彼等外道言諸比丘曰:“諸賢!沙門瞿曇對飲而施智,我等亦對飲而施智。諸賢!沙門瞿曇對色而施智,我等亦對色而施智。諸賢!沙門瞿曇對受而施智,我等亦對受而施智。若然,諸賢!對施法說教,沙門瞿曇與我等之間有如何區別?有如何趨向?有如何差異耶?”於此,彼等比丘對彼等外道之說,不歡受亦不反駁。不歡受亦不反駁,從座起立而去,念:“我等至世尊處,以知此說之意義。”

  如是,彼等比丘于舍衛城行乞。食後,由行乞而歸,詣世尊住處。詣已,敬禮世尊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等比丘白世尊:“世尊!我等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而于舍衛城行乞。時,我等作是念:“往舍衛城行乞尚早,不如我等今往外道園。”如是,世尊!我等往外道園。往而與彼等外道問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而坐一面。于一面坐時,彼等外道對我等言:“諸賢!沙門瞿曇對欲施智,我等亦對欲施智。

  諸賢!沙門瞿曇對色施智,我等亦對色施智。沙門瞿曇對受施智,我等亦對受施智。若然,諸賢!對施法說教,沙門瞿曇與我等之間有如何區別?有如何趣向?有如何差別耶?”世尊!於此,我等不歡受亦不反駁彼等外道之說。不歡受亦不反駁,從座起立而去,則念:“我等至世尊處,以知彼說之意義。””

  世尊曰:“諸比丘!對如是說之外道,應如是問之:“賢者!如何是欲味、欲患、欲之出離?如何是色味、色患、色之出離?如何是受味、受患、受之出離?”如是問者,外道即不能解說,而更陷於迷惑。其何故耶?此非屬彼等之能力範圍。諸比丘!予于諸天之世界、魔之世界、梵天之世界,及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人、天之世界,如來又如來聲聞,又除從此所開者,不見一人對此問題有滿足之解答。

  諸比丘!雲何是欲味?曰:此等有五種欲分,五者:一依眼識色,對色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受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二,依耳識聲,對聲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三依鼻識香,對香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四依舌識味,對味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受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五依身識觸,對觸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受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諸比丘!此等是五種欲分。緣此等五種欲分而生喜樂,是欲味也。

  諸比丘!雲何是欲患?曰:於此,善男子,為種種技藝,即:印算、算術、目算、耕作、商賈、牧牛、弓術、王臣,或以其他之技藝,為謀生而受寒暑之苦及虻、蚊、風、熱、蛇等觸所惱,因饑渴而被殺,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要之,其因屬欲者也。諸比丘!若人如是行動、努力、奮鬥,彼善男子不得財物者,彼生愁、哀、悲、槌胸哭泣墮入愚癡,即:“予之努力歸於徒勞,予之奮鬥終無結果。”諸比丘!此是苦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要之,其因屬欲者也。若如是活動、努力、奮鬥,彼善男子若得其財物者,彼為守護其財物而受憂苦,即:“予之財物不被王奪、不被盜奪、不被火燒、不被水流、不被所愛之後嗣所取者!”如是其守護監視此等財物,或者被王奪、被盜奪、被火燒、被水流、被非所愛之後嗣取去,其時,彼生愁、疲、悲,槌胸哭泣以生愚癡,即:“予之所有財物,於今皆無矣!”諸比丘!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要之,其因屬欲者也。諸比丘!更又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依屬欲之因,諸王與諸王爭,王族與王族爭,婆羅門與婆羅門爭,家主與家主爭,母與子爭,子與母爭,父與子爭,子與父爭,兄弟與兄弟爭,兄弟與姊妹爭,姊妹與兄弟爭,友與友爭。於此,彼等鬥諍論爭相互以手擊打,以土塊擊打,以杖擊打,以劍擊打。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要之,其因屬欲者也。又更,諸比丘!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依欲之因而執劍、楯、佩弓、菔,雙方戰陣密集,矢響槍飛,刀光閃閃,於其中沖進。彼等如是以矢射擊,以槍投刺,以刀斬頭。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此是欲患……其因屬欲者也。諸比丘!又更以欲為因……依欲之因而執劍、楯,佩弓、菔以固身,善塗堡壘,矢響槍飛,刀光閃閃,於其中沖進。彼等如是以矢射擊,以槍投刺,以注煮沸物,以強大之力摧毀,以刀斬頭。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諸比丘!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其因屬欲者也。諸比丘!又更以欲為因……依欲之因而破入他家,劫奪、為盜、追剝、通姦他妻。如是,彼被王捕,處以種種罰,即:以鞭打、以藤打或以半杖打。或截手、截足,截手足、截耳、截鼻、截耳鼻。又課以酸粥鍋刑、課以貝禿刑、課以羅喉口刑;又課以火鬘刑、燭手刑;又課以驅行刑、皮衣刑、羚羊刑;又課以鉤肉刑、錢刑、灰汁刑、閂轉刑;又課以槁踏台刑;或又以沸騰油灑之、令狗啖之、活活杙刺、以劍斷頭。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諸比丘!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其因屬欲者也。諸比丘!更又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依欲之因而以身行惡、以口行惡、以意行惡。彼等以身行惡、以口行惡、以意行惡,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諸比丘!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要之,其因屬欲者也。

  諸比丘!雲何是欲之出離?曰:於欲驅除欲貪、欲貪之舍離,此是欲之出離也。

  諸比丘!若沙門或婆羅門,如是不如實知由味之味、由患之患、由出離之出離者,彼等知自欲,又或得達知他欲之狀態。其如此行而知欲味,實無是處。然,諸比丘!若沙門或婆羅門,如實知如是於欲,由味是味、由患是患、由出離是出離者,彼等知自欲,或得達知他欲之狀態。其如此行而知欲,實有是處。

  諸比丘!雲何是色味?曰:於此,若有王族女、婆羅門女也,其齡或是十五、或是十六,不高亦不矮、不瘦亦不胖、不黑亦不白者,其女于此時應為最美妙端麗也。諸比丘!緣美妙端麗而生喜樂,此是色味也。

  諸比丘!雲何色患?曰:於此,彼女,見其齡後,或是八十、或是九十、或至百,年老如椽之彎曲,成為佝樓、持杖、抖行、年衰病弱、齒落、頭白、發稀、皮膚皺紋、行走不穩、肢體生斑者,汝等如何思之耶?彼女之美妙端麗複存耶?以此想患顯現也。諸比丘!此是色患也。諸比丘!更又若見彼女患病、苦悶、重疾、臥於糞尿、依他始起、依他始能臥床者。汝等如何思之耶?彼女之美妙端麗複存!應想患之顯現也。諸比丘!此是色患也。諸比丘!又更彼女之死屍被棄於墓地,或經一日、或二日、或三日,若見其膨脹而成青黑膿爛者,骨分解汝等如何思之,彼女之美妙端麗複存耶?應想患之顯現也。諸比丘!此是色患也。諸比丘!又更彼女之死屍被棄於墓地,若見其或為馬、兀鷹、鷲、狗、野牛、種種蟲類之所啄啖者,汝等如何思之?彼女之美妙端麗複存耶?應想患之顯現也。諸比丘!此是色患也。諸比丘!又更若見其女之死屍被棄於墓地,骸骨連鎖,尚有血肉,以筋相連;又,血污肉落,以筋相連;又,血肉皆無,唯筋相連;又,骨節散解,散亂諸方;手骨、足骨、腔骨、腿骨、腰骨、脊骨、頭骸骨等,各在異處者,汝等如何思之耶?彼女之美妙端麗複存耶?應想患之顯現也。諸比丘!此是色患也。諸比丘!又更若見其女之死屍被棄於墓地,其骨白而似螺色,經年堆積,因腐蝕而成碎末,汝等如何思之,彼女之美妙端麗複存耶?應想患之顯現也。諸比丘!此是色患也。

  複次,諸比丘!雲何是色之出離?曰:於色欲貪之驅除、欲貪之舍離,此是色之出離也。

  諸比丘!若沙門或婆羅門,如是於色,不能如實知欲味為欲味、欲患為患、欲之出離為出離者;彼等知自色,或得達知他色之狀態,其如是行而知欲出離者,無有是處也。然,諸比丘!若沙門或婆羅門,如是于色,如實知味是味、患是患、出離是出離者,彼等知自色,或得達知他色之狀態,其如是行而知欲之出離者,實有是處也。

  諸比丘!雲何是受之味?曰:於此,比丘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比丘如是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其時,比丘對自無嗔害心、對他無嗔害心、對兩者無嗔害心。如是,比丘受無害之受。諸比丘!予言此受之味為最上無害。諸比丘!又更比丘滅尋伺,內澄 淨,成一念,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第三禪……成就第四禪而住。諸比丘!其時,比丘舍樂、舍苦,先滅喜憂已,以不苦、不樂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其時,對自無嗔害心、對他無嗔害心、對兩者無嗔害心。其時,彼受無害之受。諸比丘!予言此受之味為最上無害也。

  諸比丘!雲何是受之患?曰:受是無常、苦而可變化之法也,此是受之患也。

  諸比丘!雲何是受之出離?曰:於受欲貪之驅除、欲貪之舍離,此是受之出離也。

  諸比丘!若沙門或婆羅門,如是於受,不如實知味是味、患是患、出離是出離者,彼等知自受,或得達知他受之狀態,其如是行而知受,實無是處也。然,諸比丘!若沙門或婆羅門,如是于受,如實知以味是味、以患是患、以出離是出離者,彼等知自受,或得達知他受之狀態,其如是行而知受,實有是處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十四 苦蘊小經

 

  北傳中阿一00、苦陰經(大正藏一、五八六頁。)苦陰因事經(大正藏一、八四七頁。)釋摩訶男本四子經(大正藏一、八四八頁。)本經是佛陀對釋迦族之摩訶那摩說法,其趣旨大體上唯是智的瞭解,沒有體驗者,即沒有用處。又離系派之徒,雖重體驗,但錯誤其趣旨和方法,所以結果還是沒有用,舉佛陀和離系派之徒間的問答。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釋迦國迦毗羅衛城之尼拘律樹園。爾時,釋迦族之摩訶那摩詣佛之處。詣已,敬禮世尊而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摩訶那摩白世尊曰:“世尊!長久以來,我隨從世尊,理解所說之法,即:“貪是心之穢、嗔是心之穢、癡是心之穢也。”然,世尊!我隨從世尊,雖理解如是所說之法,但有時貪法佔據我心、嗔法佔據我心、癡法佔據我心也。如是我思之:“我內心有何不舍之法?時而貪法佔據我心、嗔法佔據我心、癡法佔據我心耶?””

  世尊曰:“摩訶那摩!汝內心以不舍彼法,故時而貪法佔據汝心、嗔法佔據汝心、癡法佔據汝心也。然,摩訶那摩!汝內心若舍彼法者,汝即不在俗家,為不受用欲者也。摩訶那摩!汝內心不舍彼法,故汝即在俗家,為受用欲者也。

  摩訶那摩!“欲是味少、苦多、惱多,於此之患更多。”如是,若聖弟子有以如實正慧善見之,而且彼不達欲不善法以外之喜樂,或不達其他比此更殊勝者,只要如此,彼猶不能由欲之渦中脫出也。然而,摩訶那摩!“欲是味少、苦多、惱多,於此之患更多。”如是,若于聖弟子以如實正慧善見之,而彼到達不善法以外之喜樂,且達到其他更殊勝者,於此彼由欲渦中脫出者也。摩訶那摩!予於正覺以前,未達正覺之菩薩時,知:“欲是味少、苦多、惱多,於此之患更多。”如是,予以如實正慧善見之,而且予不達欲不善法以外之喜樂,只要不達其他更殊勝者。予猶不能從欲之渦之中脫出者也。然而,摩訶那摩!“欲是味少、苦多、惱多,於此之患更多。”如是,予以如實正慧善見之,而予以達欲不善法以外之喜樂,且到達其他更殊勝者。於此,予認為從欲之渦中脫出者也。

  然者,摩訶那摩!雲何為欲之味?曰:此等有五種欲分,其五者:一依眼識色,對色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二依耳識聲,對聲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三依鼻識香,對香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四依舌識味,對味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五依身識觸,對觸而有所欲、所愛、所好。對所愛諸相而欲著,以慫其情者也。摩訶那摩!此等是五種欲分也。緣此等五種欲分而生喜樂,是欲之味也。

  摩訶那摩!雲何為欲之患?曰:於此,善男子,為種種技藝,即:印算、算術、目算、耕作、商賈、牧牛、弓術、王臣,或以其他之技藝,為謀生而受寒暑所苦及虻、蚊、風、熱、蛇等之觸所惱,因饑渴而被殺,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總之,其因屬欲者也。摩訶那摩!若如是活動、努力、奮鬥,彼善男子不得財物者,彼生愁、疲、悲、槌胸哭泣而生愚癡,即:“予之活動歸於徒勞,予之奮鬥終無結果。”摩訶那摩!此是苦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總之,其因屬欲者也。若如是活動、努力、奮鬥,彼善男子若得其財物者,彼為守護其財物而受苦憂,即:“予之財物不被王奪、不被盜賊奪、不被火燒、不被水流、不被非愛之後嗣所取!”如是守護監視彼其等之財物,若被王奪、被盜賊奪、被火燒、被水流、被非愛之後嗣所取去者,其時,彼生愁、疲、悲,槌胸哭泣而生愚癡,即:“予之所有財物,於今皆無矣!”摩訶那摩!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總之,其因屬欲者也。摩訶那摩!更又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依屬欲之因,諸王與諸王爭、王族與王族爭、婆羅門與婆羅門爭、家主與家主爭、母與子爭、子與母爭、父與子爭、子與父爭、兄弟與兄弟爭、兄弟與姊妹爭、姊妹與兄弟爭、友與友爭。於此,彼等鬥諍論爭而相互以手擊打、以土塊擊打、以杖擊打、以劍擊打。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總之,其因屬欲者也。摩訶那摩!更又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依屬欲之因而執劍、楯,佩弓、菔以固身,兩方戰陣密集,矢響槍飛,刀光閃閃,於其中沖進。彼等如是以矢射擊,以槍投刺,以刀斬頭。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此是欲患……其因屬欲者也。摩訶那摩!更又以欲為因……依屬欲之因而執劍、楯,佩弓、菔以固身,善塗堡壘,矢饗槍飛,刀光閃閃,於其中沖進。彼等如是以矢射擊,以槍投刺,以注煮沸物,以強大之力摧毀,以刀斬頭。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摩訶那摩!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其因屬欲者也。又,摩訶那摩!更又以欲為因……依欲之因而破入他家,劫奪、為盜、追剝、通姦他妻。如是,彼被王捕,處以種種罰,即:以鞭打、以藤打或以半杖打。或截手、截足、截手足、截耳、截鼻、截耳鼻。又課以酸粥鍋刑,課以貝禿刑,課以羅坊口刑;又課以火鬘刑、燭手刑;課以驅行刑、皮衣刑、羚羊刑;又課以鉤肉刑、錢刑、灰汁刑、閂轉刑,又課以床踏台刑;或又以沸騰油灑之、令狗啖之、活活杙刺、以劍斷頭。彼等如是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摩訶那摩!此是欲患,為現實之苦蘊也……其因屬欲者也。摩訶那摩!更又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依屬欲之因而以身行惡、以口行惡、以意行惡。彼等以身行惡、以口行惡、以意行惡,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摩訶那摩!此是欲患,而為現實之苦蘊也。以欲為因,以欲為緣,以欲為源,總之,其因屬欲者也。

  摩訶那摩!在王舍城鷲峰山,爾時,曾有眾多離系派之人,于伊施義利山之黑岩,行直立排座之行,受劇烈痛苦之受。摩訶那摩!爾時,於傍晚,予由宴默而起,至伊施義利山之黑岩,行至彼等離系派徒之處。至已,而言彼等,曰:“諸兄!汝等兄等離系派之徒,何故行直立排座之行,受劇烈之痛苦耶?”如是問已,彼等離系派之徒答予,曰:“尊者!離系派之尼犍子是全知全見,而自認具完全之知見者,曰:“不論於行、住、眠、醒時,予常恒予知見現前。”而彼又曰:“離系派之徒!汝等從前雖作惡業,但以強烈之苦行可應消滅之。又,今於此處,以身防護、以口防護、以意防護,不令于未來作惡業。以如是之苦行,消滅故業,不作新業,未來更無餘影響。以未來更無餘影響,業即滅盡矣!以業之滅盡,即苦滅盡也。以苦滅盡,即受滅盡也。以受滅盡,即一切苦滅盡也。我等喜悅此說,而確認之,是故我等歡喜也。”

  摩訶那摩!如是說已,予對彼等離系派之徒曰:“離系派之徒!諸兄!--汝等以前存在或不存在--知否?”彼等曰:“不知。”予曰:“離系派之徒!諸兄!汝等以前作惡業或不作--知之否?”彼等曰:“不知也。”予又曰:“離系派之徒!諸兄!--或如是或又如是作惡業--知之否?”彼等曰:“否,不知。”予又曰:“離系派之徒!諸兄!--或此量之苦令滅矣,或此量之苦猶應滅之,或若此量之苦令滅者,其時一切苦應滅盡矣!--知之否?”彼等曰:“否,不知。”予又曰: “離系派之徒!於現法,不善法之舍離,善法具足,如否?”彼等曰:“否,不知。”予又曰:“離系派之徒!諸兄!實如是諸兄--我等以前存在、非存在--而不知,又--我等以前作惡業、不作惡業--而不知。又--令此量之苦滅,猶令此量之苦滅,此量之苦令滅者,一切苦應滅盡””而不知。又,於現法,不善法之舍離、善法具足,而不知。若如是者,離系派之徒!于世間應恐怖,有手塗血以從事殘酷之業;再生於人間者,彼等可出家為離系派之徒。彼等曰:“尊者瞿曇!實非以樂達樂,應以苦達樂也。而尊者瞿曇!若以令樂達樂者,摩揭陀王有軍頻毗裟羅可達樂。摩揭陀王有軍頻毗裟羅,應比尊者瞿曇更多樂住者也。”予曰:“實際上,從離系派之諸兄發出如此匆促,無思慮之語,即--尊者瞿曇!非以樂達樂,應以苦達樂也,而尊者瞿曇!若以樂達樂者,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可達樂。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應比尊者瞿曇更多樂住也。於此更間之--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與尊者瞿曇,此二者之中,何者有更多樂住耶?”彼等曰:“尊者瞿曇!實際上,我等為發出匆促、無思慮之語也--尊者瞿曇!非以樂達樂……不然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應比尊者瞿曇更多樂住者也--。彼以為然,我等今更問尊者瞿曇--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與尊者瞿曇,此二尊者之中,實何者有更多樂住耶?”--予曰:“離系派之徒!是故,於此更問諸兄,諸兄依思此而說之。離系派之徒!諸兄是如何思之耶?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未動身體、不發一語,於七晝夜間得一向享受樂住耶?”彼等曰:“否!無有是事也。”予曰:“離系派之徒!諸兄如何思之耶?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娑羅,未動身體、不發一語,於六晝夜、或五晝夜,或四晝夜,或三晝夜,或二晝夜,或一晝夜之間,一向得享受樂住耶?”彼等曰:“否!無有是事也。”予曰:“離系派之徒!予未動身體、不發一語,一晝夜間一向得享受樂住。又,二晝夜,或三晝夜,或四晝夜,或五晝夜,或六晝夜,或七晝夜間,一向得享受樂住。離系派之徒!諸賢如何思之耶?如是者,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與予,何者更多樂住耶?”彼等曰:可言“如是者,尊者瞿曇比摩揭陀王有軍頻毗婆羅,更多樂住。”

  世尊如是說已,摩訶那摩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十五 思量經

 

  北傳中阿八九、比丘請經(大正藏一、五七一頁。)受歲經(大正藏一、八四二頁。)本經是大目犍連,向諸比丘說法的。其內容,首先是舉難教者和易教者之性質條件。其次,如自思量而受他之愛好、欣悅者、說應修養和發心,最後自觀察,若有惡不善之法者,當勞力舍離此,已舍離者,以其喜悅,由善法之學習,教應更精進。

 

  如是我聞。

  一時,尊者大目犍連在婆伽國孫斯摩羅義羅邑,培沙伽羅林之鹿野苑。爾時,尊者大目犍連呼諸比丘曰:“諸賢比丘!”彼等諸比丘應尊者大目犍連:“是!尊者!”如是,尊者大目犍連曰:

  “諸賢!若有一比丘雖招請曰:“尊者!教誨我!我應從尊者受教誨。”而彼難說諭、具足難說諭法,易怒而不容受教誨者。于此,同行者不想彼人不可教誨,不想彼人適於教誨者,且對彼人不得置信。然,諸賢!如何是難說諭法也。諸賢!於此有一比丘有惡欲,被惡欲所支配。諸賢!比丘有惡欲,被惡欲所支配者,此是難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自贊毀他,諸賢!比丘自贊毀他,此是難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忿怒,被忿怒所支配。諸賢!比丘忿怒,被忿怒所支配,此是難說諭法。諸賢!更有一比丘忿怒,因忿怒而懷怨恨。諸賢!比丘忿怒,因忿怒而懷怨恨,此是難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忿怒,因忿怒而執念。諸賢!比丘忿怒,因忿怒而執念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忿怒,於忿怒而發隨恨之語。諸賢!比丘忿怒,忿怒而發隨忿怒之語,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以訶責敵對訶責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以訶責敵對訶責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以訶責非難訶責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以訶責非難訶責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以訶責反駁訶責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以訶責反駁訶責者,諸賢!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一方被訶責而回避于他方,以移論於外、而現忿恨、嗔恚、不滿。諸賢!比丘被訶責,一方被訶責而回避于他方,以移論於外,而現忿恨、嗔恚、不滿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以訶責不同意訓諭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以訶責不同意訓論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是覆惡者、惱害者。諸賢!比丘是覆惡者、惱害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是嫉者、慳者。諸賢!比丘是嫉者、慳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是誑者、詐瞞者。諸賢!比丘是誑者、詐瞞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是傲頑、過慢者。諸賢“比丘是傲頑、過慢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染於世俗,固執自見,為難舍性者。諸賢!比丘染於世俗,固執自見,為難舍牲者,此是難說論法也。諸賢!此等謂難說論法。

  諸賢!若有一比丘,招請曰:“尊者!教誨我!我應從尊者受教誨。”而彼易說諭,具足易說論法,寬容而善受教誨者,於此,同行者想彼是應受教誨者,想為適合受教者,且彼人可得置信。然,諸賢!如何是易說論法?諸賢!於此,有一比丘非惡欲者、非被惡欲所支配。諸賢!比丘非惡欲者,非被惡欲所支配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不為自贊毀他者。諸賢!比丘不為自贊毀他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不忿怒,不被忿怒所支配。諸賢!比丘不忿怒,不被忿怒所支配,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不忿怒,不因忿怒而怨恨。諸賢!比丘不忿怒,不因忿怒而怨恨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不忿怒,不因忿怒而執念。諸賢!比丘不忿怒,不因忿怒而執念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不忿怒,不隨忿怒而發隨忿之語。諸賢!比丘不忿怒,不隨忿怒而發隨忿之語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不以訶責敵對訶責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不以訶責敵對訶責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此丘被訶責,不以訶責非難訶責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不以訶責非難訶責者,此是易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不以訶責反駁訶責者.諸賢!比丘被訶責,不以訶責反駁訶責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不以一方被訶責而回避于他方,不移論於外,不現忿恨、嗔恚、不滿。諸賢!比丘被訶責,不以一方被訶責而回避于他方,不移論於外,不現忿恨、嗔恚、不滿,此是易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被訶責,無不同意所訓教。諸賢!比丘被訶責,無不同意所訓教,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是不覆惡者、不惱害者,諸賢!比丘是不覆惡者、不惱害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是不嫉者、不慳者。諸賢!比丘不嫉者、不慳者,此是易說論法也。諸賢!有一比丘非誑者、非詐瞞者。諸賢!比丘非誑者、非詐瞞者,此是易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非傲頑、非過慢者。諸賢!比丘非傲頑、非過慢者,此是易說諭法也。諸賢!更有一比丘不染世俗、不固執己說、是善舍者。諸賢!比丘不染世俗、不固執己說、是善舍者,此是易說諭法也。諸賢!此等謂易說諭法。

  諸賢!于此,比丘應自己如次思量自己,即:“若人有惡欲,被惡欲所支配者,如是之人乃非我所愛,非我所悅,若我亦有惡欲,被惡欲所支配者,我亦非他人所愛、所悅。”諸賢!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為有惡欲者,不為惡欲所支配者也。”又,“若人自贊毀他,如是之人,乃非我所愛、所悅。我若亦自贊毀他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為自贊毀他者也。”又,“若人忿怒而被忿怒所支配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忿怒,而被忿怒所支配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忿怒,不為忿怒所支配者也。”又,“若人忿怒,因忿怒而為怨恨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忿怒,因忿怒而怨恨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忿怒,不因忿怒而為怨恨者也。”又,“若人忿怒,因忿怒而執念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忿怒,因忿怒而為執念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忿怒,不因忿怒而為執念者也。”又,叫若人忿怒、隨忿怒而發語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忿怒,隨忿怒而發諸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忿怒,不因忿怒而發語者也。”又,“若人被訶責,以訶責敵對訶責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被訶責,以訶責敵對訶責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被訶責,不以訶責敵對訶責者也。”又,“若人被訶責,以訶責非難訶責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被訶責,以訶責非難訶責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被訶責,不以被訶責非難訶責者也。”又,“若人被訶責,以被訶責反駁訶責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訶責,以被訶責反駁訶責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也。”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被訶責,不以被訶責反駁訶責者也。”又,“若人被訶責,因一方之被訶責回避于他方,移論於外,現忿恨、嗔恚、不滿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被訶責,以一方之被訶責回避于他方,移論於外,而現忿恨、嗔恚、不滿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被訶責,不以一方之被訶責回避于他方,不移論於外,不現忿恨、嗔恚、不滿也。”又,“若人被訶責,不同意訶責者之訓教,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被訶責,不同意訶責者之訓教,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被訶責,應同意訶責之訓教也。”又,“若人是覆惡者、惱害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是覆惡者、惱害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為覆惡者、惱害者也。”又,“若人是嫉者、慳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是嫉者、慳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為嫉者、慳者也。又,“若人是誑者、詐瞞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是誑者、詐瞞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為誑者、詐瞞者也。”又,“若人傲頑而過慢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傲頑而過慢者,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不為傲頑、過慢者也。”又,“若人染於世俗,固執自說,而難舍牲者,如是之人非我所愛、所悅。若我亦染於世俗,固執自說,而難舍性,亦非他人所愛、所悅。”知如是之比丘應發心:“我為不染於世俗者,不固執自說者,而善為舍者也。”

  諸賢!于此,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即:“我有惡欲耶?被惡欲所支配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有惡欲,被惡欲所支配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也。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非惡欲者,非被惡欲所支配者。”彼比丘應因舍彼而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也。諸賢!更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自贊毀他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自贊毀他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也。諸賢!更又比丘觀察而知:“我乃非自贊毀他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也。諸賢!更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忿怒,被忿怒所支配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自己,而知:“我乃忿怒,被忿怒所支配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不忿怒,不被忿怒所支配者。”彼比丘應因舍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也。諸賢!更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忿怒,因忿怒而為怨恨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忿怒,因忿怒而怨恨者。”於是,彼比丘應依舍離此等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不忿怒,不因忿怒而為怨恨者。”彼比丘應因舍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更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忿怒,因忿怒而執念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忿怒,因忿怒而為執念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不忿怒,不因忿怒而為執念者。”彼比丘應因舍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更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忿怒,因隨忿怒而發語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忿怒隨忿怒而發語者也。”彼比丘應由此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也。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不忿怒,不忿怒而隨發語。”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被訶責,以被訶責而通對訶責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被訶責,以訶責適對訶責者。諸賢!於是,被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被訶責,不適對訶責者。”彼比丘應因舍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也。“我被訶責,以訶責非難訶責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以訶責非難訶責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不以訶責,非難訶責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更精進於晝夜之學習善法也。諸賢!又比丘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被訶責,以訶責反駁訶責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以訶責反駁訶責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不以訶責反駁訶責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更精進於晝夜學習善法也。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觀察自己:“我被訶責,以一方被訶責,而回避于他方,移於論外,顯現忿恨、嗔恚、不滿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以一方被訶責,回避于他方,移於論外,現忿恨、嗔恚、不滿。”於是彼比丘應為舍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也。若諸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不以一方被訶責,回避于他方,移於論外,現忿恨、嗔恚、不滿。”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更精進於晝夜學習善法也。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而知:“我被訶責,以訶責不同意訓教。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也。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被訶責,不以訶責,不同意訓教也。”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更精進於晝夜學習善法也。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覆惡者、惱害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覆惡者、惱害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非覆惡者,非惱害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增進於學習善法。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嫉者、慳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嫉者、慳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是不嫉者、不慳者。”諸賢!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誑者、詐瞞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誑者、詐瞞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不誑、不許瞞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乃傲頑者、過慢者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傲頑者、過慢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不傲頑者、不過慢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又比丘應以自己如次觀察自己:“我染於世俗、固執自說、難舍其性耶?”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乃染於世俗、固執自說、難舍其性者。”於是,被比丘應為舍離此等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我不染於世俗,不固執自說,是善舍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此等一切惡不善法,未舍離者,於自觀取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一切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此等一切惡不善法已舍離,於自觀取者,於是,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諸賢!恰如年青之男女好裝飾,或于善磨清淨之鏡,或於清澄之水盤,觀自己之面相,若某處有塵垢或污點,則為除其塵垢或污點而努力。又,若某處無塵垢或污點時,彼思:“我幸福哉!我清淨哉!”而歡喜。如是,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此等一切惡不善法未舍離也,於自觀取者,於是,彼比丘應為舍離此等一切惡不善法而努力。諸賢!若比丘觀察而知,此等一切惡不善法已舍離,於自觀取者,彼比丘應以彼之喜悅,晝夜更精進於學習善法。

  尊者大目犍連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尊者大目犍連之所說。

 

第十六 心荒蕪經

 

   北傳 中阿二0六心穢經(大正藏一、七八0頁。)增阿四九、四(大正藏二、八一七頁。)本經舉五心之荒野和五心之束縛,有此之時,於佛法不得增長、興隆、成滿。以舍斷此之時,得增長、興隆、成滿無疑。其次說四如意足和勤勇。成就以上十五者,說可達正覺涅槃。(北傳增阿,缺終之四如意足和勤勇。)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如是世尊乃曰:

  “諸比丘!凡比丘未舍五種心之荒蕪、末斷五種心之束縛者,彼能於此法、律,得增長、興隆、圓滿成就者,實無是處。何者是末舍五種心之荒蕪者耶?諸比丘!於此,言比丘對師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若比丘對師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一心之荒蕪而未舍離者也。諸比丘!複有比丘對法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若比丘對於法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者,被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二心之荒蕪未舍離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對僧伽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若比丘對於僧伽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三心之荒蕪未舍離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對學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若比丘對於學有疑、猶豫、心不決定,又不專精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四心之荒蕪未舍離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對於同行者持反感、懷不快之念,而受其苦,生不利之感,若比丘對於同行者持反感、懷不快之念,而受其苦,生不利之感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五心之荒蕪未舍離者也。此等對於彼為未舍離之五種心之荒蕪者也。

  何者是未斷五種心之束縛耶?諸比丘!於此,言比丘對於欲,未去貪染,未去意欲,未去愛著,未去渴望,未去熱惱,未去渴愛。若比丘對於欲,未去貪染,未去意欲,未去愛著,未去渴望,未去熱惱,未去渴愛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一心之束敷未斷除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對於身,未去貪染、未去意欲、未去愛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一心愛著,未去渴望,未去熱惱,未去渴愛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二心之束縛未斷除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對於色,未去貪染、未去意欲、未去愛著、未去渴望、未去熱惱、未去渴愛。若比丘對於色,未去貪染、未去意欲、未去愛著、未去渴望、未去熱惱、未去渴愛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三心之束縛未斷除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如所欲,而耽食滿腹、床座之樂、橫臥之樂、睡眠之樂而住。若比丘如所欲,而耽食滿腹、床座之樂、橫臥之樂、睡眠之樂而住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四心之束縛未斷除者也。諸比丘!複次,有比丘為求天界而行梵行,即:“我依此戒、或行、或苦行、或梵行,或為天界者。”若比丘為求天界而行梵行者:“我依此戒、或行、或苦行、或梵行,天,或為天界者。”彼心即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不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五心之束縛未斷除者也。諸比丘!凡比丘若對此等五種心之荒蕪未舍離,對此等五種心之束縛未斷除者,而於此法、律,得增長、興隆、圓滿成就者,實無是處也。

  諸比丘!若比丘對五種心之荒蕪已舍離,五種心之束縛已斷盡者,彼於此法、律,實得增長、興隆、圓滿成就者實有是處。已舍離五種心之荒蕪者何耶?諸比丘!于此,比丘對師不疑、不猶豫、心決定又專精。若比丘對師不疑、不猶豫、心決定,又專精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對於彼,此是第一心之荒蕪已舍離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對於法不疑……此是第二心之荒蕪已舍離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對僧伽不疑……此是第三心之荒蕪已舍離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對於學不疑、不猶豫、心決定,又專精。若比丘對於學不疑、不猶豫、心決定,又專精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四心之荒蕪已舍離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對於同行者,不持反感,歡喜而不惱,不生不利之感。若比丘對於同行者,不持反感,歡喜而不惱,不生不利之感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對於彼,此是第五心之荒蕪已舍離者也。此等為五種已舍離心之荒蕪也。何者是五種已斷盡心之束縛耶?諸比丘!於此,比丘對於欲,去貪染,去意欲、去愛著、去渴望、去熱惱、去渴愛。若比丘對於欲,已去貪染……乃至……已去渴愛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乃至……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一心之束縛已斷盡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對於身,去貪染、去意欲、去愛著、去渴望、去熱惱、去渴愛。若比丘對於身已去貪染……乃至……已去渴愛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乃至……精進,對於彼,此是第二心之束縛已斷盡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對於色,去貪染、去意欲、去愛著、去渴望、去熱惱、去渴愛。若比丘對於色,已去貪染……乃至……已去渴愛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乃至……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三心之束縛已斷盡者也。複次,諸比丘!比丘不如所欲耽食滿腹、床座之樂、橫臥之樂、睡眠之樂者。若比丘不如所欲耽食滿腹、床座之樂,橫臥之樂、睡眠之樂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四心之束縛已斷盡者也。複次,諸比丘!此丘不為求生天界而行梵行:“我依此戒、或行、或苦行、或梵行,而成為天或天界者。”若比丘非為求天界而行梵行:“我依此戒、或行、或苦行、或梵行,而成為天或天界者。”彼心即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如是,其心向於熱心、專念、堅忍、精進者,對於彼,此是第五心之束縛已斷盡者也。此等為五種已斷盡心之束縛也。諸比丘!凡比丘對此等五種心之荒蕪已舍離,此等五種心之束縛已斷盡者,於此法、律,得增長、興隆、圓滿成就者,實有是處也。

  彼欲依於定與精進之行1,而得成就如意足。依於精進與定,得成就如意足。彼心依定與精進之行,得成就如意足,彼思惟依定與精進之行,得成就如意足。於第五得勤勇。諸比丘!若比丘如是2勤勇,終成就十五支者,彼於道當適打開、適於正覺、適於到達無上安穩。譬如有一牝雞,其有八、或十,或十二之蛋,而正抱之、溫之、孵化之者,彼牝雞雖不生起斯念願:“嗚呼!我之雛等,速以足爪尖或以嘴喙破卵殼安全而出。”猶彼之雛等,以足爪尖或以嘴喙破卵殼得以安全而出。如是,諸比丘!如是勤勇終成就十五支之比丘,乃於道當適打開、適於正覺、適於到達無上安穩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十七 林藪經

 

  北傳 中阿一0七、一0八林經(大正藏五九六、五九七頁。)本經是比丘依林藪、村落、都市、國土、乃至人而信時。有無得念、定、漏盡、無上安穩,應以決定去就,教之不應受生活資具之易得與否之左右。北傳之第一部份大致一樣,第二部份,念乃至無上安穩,換為“出家之義”但其趣旨結果是同一。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世尊說曰:

  “諸比丘未予為汝等說示林藪法門。其諦聽之、善思念之。予將說之。”彼等比丘應諾世尊:“願樂欲聞未”世尊乃說曰:

  “諸比丘未比丘依林藪而住。彼依其林藪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猶不令等持。未令滅盡漏,猶不令滅盡。未令到達無上解脫安穩,猶不令到達無上解脫安穩。且從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彼之比丘應如是思念,即:“我依此林藪而住。且我依此林藪而住,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猶不令等持。未令滅盡盡漏,猶不令滅盡。未令到達之無上解脫安穩,猶不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諸比丘未彼比丘或於夜間、或於晝間,彼應從此林藪出去,不應留住也。

  諸比丘!又有比丘於此,或依林藪而住。彼依其林藪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猶不令等持。未令滅盡漏,猶不令滅盡,未令到達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彼比丘應如次思念,即:“我依此林藪而住。且我依此林藪而住、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猶不令等持。未令滅盡漏、猶不令滅盡。未令到達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而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甚易得。然我非為衣之故而出家修行者。非為食故……乃至……床座,……乃至……醫藥資具之故而出家修行者。且又我依此林藪而住,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諸比丘!彼比丘善思量而應從此林藪出去,不應留住也。

  諸比丘!比丘又或依此林藪而住。彼依其林藪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令等持,未令滅盡漏,令滅盡,未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因此彼比丘應如次思念,即:“我依此林藪而住,我依此林藪而住,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令等持,未令滅盡漏,令滅盡,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然而我非為衣之故,而為出家修行者,非為食故……乃至……床座…,乃至……醫藥資具故,而為出家修行者。且又我依此林藪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諸比丘!彼比丘善思量,應留住彼林藪,不應出去也。

  諸比丘!比丘又或依此林藪而住。彼依其林藪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令等持,未滅盡漏,令滅盡,未令到達之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因此,彼比丘應如是思念,即:“我依此林藪而住。我依此林藪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令等持,未令滅盡漏,令滅盡,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諸比丘!彼比丘一生應留住彼林藪,不應出去也。

  諸比丘!比丘又或依此村裡而住……乃至……又或依聚落而住……乃至……又或依都市而住……乃至……又或依國而住……乃至……又或依人而住。彼依其人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且從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因此,彼比丘應如是思念,即:“我依此人而住,我依此人而住,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到達之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諸比丘!彼比丘,或於夜間、或於晝間,應不告其人而離去,不應追隨之。

  諸比丘!此比丘或依此一人而住。彼依其人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到達之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因此,彼比丘應如次思念,即:“我依此人而住。我依此人而住,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然而我非為衣之故,而出家修行者……非為食故……床座之故……醫藥資具故,而出家修行者。且又我依此人而住,未令安立之念,猶不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猶不令到達。”諸比丘!彼比丘善思量、應不告其人而出去,不應追隨之。

  諸比丘!比丘或依人而住。彼依其人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乃至……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因此,彼比丘應如是思念,即:“我依此人而住。我依此人而住者,對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難得。然而我非為衣之故,而出家修行者……非為食之故……非為床座之故……非為醫藥資具之故,而為出家修行者。且我依此人而住,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諸比丘!彼比丘善思量,應追隨其人,不應離去也。

  諸比丘!於此比丘或依人而住。彼依其人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乃至……未令到達之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因此,彼比丘應如次思念,即:“我依此人而住。我依此人而住時,未令安立之念,令安立,未令等持之心,令等持,未令滅盡漏,令滅盡,未令到達無上安穩,令到達。且出家應得之諸生活資具,即衣、食、床座、醫藥資具等甚易得。諸比丘!彼比丘即使一生追隨其人,雖受驅逐亦不應離去也。

  世尊如是說示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奉行世尊之所說。

 

第十八 蜜丸經

 

  北傳 中阿一一五、密丸經(大正藏一、六0三頁。)增阿四0、一0、甘露法味(大正藏二、七四三頁。)

  本經乃世尊略說後,大迦旃延之詳解的經,首先釋迦族之Dandapani(執杖者)向世尊,問世尊之說如何?世尊言,予說此說之時,任何人都不至於論爭,又答與至一切之妄想不生起來。其次,又以此事語諸比丘,諸比丘問為如是說及至其方法。迷執想分生起之依處滅時,略說要一切惡不善滅,而入室。于此諸比丘,請大迦旃延詳解此說,迦旃延乃詳解之,後得世尊之稱可。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釋迦國迦毗羅拔兜城之尼拘律樹園。爾時,世尊早晨著衣,執持衣缽,為乞食故人迦毗羅拔兜城。于迦毗羅拔兜城行乞,食後,由行乞而歸,為日中安息而行往大林。入大林,于麥魯瓦樹之新枝葉下,為日中安息而結跏跌坐。時,釋迦族但陀吧尼(執杖者)徘徊逍遙而往大林。入大林而詣麥魯瓦樹之新枝葉下佛之處。詣已問訊世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後,拄杖而立一面。依杖而立於一面之釋迦族但陀吧尼白世尊言:“沙門為如何等論為如何說者?”世尊曰:“卿!所立論者,俱天之世界,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俱天、人之世界,於任何者皆不至諍爭,又離脫飲而住,離猶豫、斷惡作、於生死棄渴愛,彼真婆羅門,憑種種想而無棲,如是予為論,為說者也。”如是說時,釋迦族之但陀吧尼搖頭作舌、三叉之顰眉作於前額,拄杖立去。

  如是世尊至傍晚從宴默起而往尼拘律樹園生於設定之座。世尊就座已,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予今朝著衣執持衣缽為乞食故人迦毗羅拔兜城。於其城行乞,食後,從行乞而歸,為日中安息往于大林。入大林而于麥魯瓦樹之新枝葉下,為日中安息而生。諸比丘!釋迦族之但陀吧尼亦徘徊逍遙而來大林。入大林走近麥魯瓦樹新枝葉下予之處。近而交談友誼親睦之語後,拄杖而立一面。諸比丘!於一面立之釋迦族但陀吧尼問予曰:“沙門為如何論,為如何說者?”諸比丘!如是問已,予為彼如次答之:“卿!所立之論者,俱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焚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俱人天之世界,雖於任何者皆至不諍爭,又脫離飲而住,離猶豫、斷惡作、於生死去渴愛,彼真婆羅門憑種種想而無棲,如是為予之論,為予之說者。”如是說時,諸比丘!釋迦族之但陀吧尼搖頭作舌,三叉顰眉作於前額,拄杖而退去。”

  如是說時,有比丘白世尊言:“世尊!世尊如何為論,俱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俱人天之世界,雖與任何者亦不至諍爭耶?又,如何世尊離脫飲而住,離猶豫、斷惡作、於生死去渴愛,彼真婆羅門憑種種想而得達無棲耶?”世尊曰:“比丘!由其因緣,人之迷執想分生起,若於其事物而至無可歡喜、歡迎、執著者,此實即貪隨眠之邊、嗔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也;又執其棒、執劍者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於其處彼惡不善法,滅無餘矣。”  世尊如是說已,如是說之善逝,從座起而入室。世尊入去後未久,彼等比丘生如次之念:“諸賢!世尊對我等略說如次之教,對其義無詳細之解說,從座起而入室,即--比丘,由其因緣,人間生起迷執之想分,於其事物而不至可歡喜、歡迎、執著者,此實至貪隨眠之邊、嗔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又其執棒、執劍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矣。於其處,彼惡不善之法,滅無餘矣--。從此世尊之略說,對此無詳細解說所教之意義誰能詳細解說者耶?”於此,彼等比丘又生如次之念:“尊者大迦旃延為師所稱譽,被有智之同行所尊敬。尊者大迦施延適宜從此世尊之略說,無詳細解說所教之意義,與以詳細解說者也。今我等往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向尊者大迦旃延問此之義。”

  於是彼等比丘往尊者大迦旃延處。往而向尊者大迦旃延問訊,交談友誼親睦之.之語後,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彼等比丘,對尊者大迦旃延如次言曰:“尊者迦旃延!世尊為我等略說如次之教,其義無詳細之解說,從座起而入室,即--比丘,由其因緣,人間迷執想分之生起,於其事物,而至無可歡喜、歡迎、執著者,此實至貪隨眠之邊、嗔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又其執棒、執劍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也。於其處,彼惡不善法,滅無餘矣--。於是尊者迦旃延!世尊去後未久,我等生如次之念:“諸兄!世尊為我等略說此教,其義無詳細之說,從座起而入室,即--比丘,由其因緣,人間迷執想分之生起,於其事物不至可歡喜、歡迎、執著者,此實至貪隨眠之邊、嗔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又其執棒、執劍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也。於其處,彼惡不善之法,滅無餘矣--。從此世尊之略說,無詳細解說所教之意義,誰得以詳細解說者耶?尊者迦旃延!如是我等生如次之念:“尊者迦旃延為師所稱譽,為有智同行者所尊敬。尊者大迦旃延始適宜詳細解說世尊所略說而未詳細解說所教之意義也。今我等往尊者大迦旃延處。往而問尊者大迦旃延此之義。”尊者大迦施延!願為解說!”

  大迦旃延曰:“諸賢!猶如有人欲心材1、求心材者,探索具有心材之大樹心材而持斧入林,經過有心材之大樹根,以過其幹,想於枝葉索取心材,諸賢亦如是,我師當面請教以越其世尊,我等想得問其義,是不適宜。諸賢!彼世尊實知所知、以觀所觀。世尊為眼、為智、為法、為梵。是教說者、宣佈者、利益之將來者、不死之施與者、法主、如來也。於是,實應向世尊間其義之時也,而且從世尊所解說,應如實受持之。”諸比丘曰:“尊者迦旃延!世尊實知所知、以觀所觀、為眼、為智、為法、為梵。是教說者、宣佈者、利益之將來者、不死之施與者、法主、如來也。故此時實應向世尊問其義之時也。而且從世尊所解說,應如實受持之。然,尊者大迦旃延為我師之所稱譽,為有智之同行所尊敬。尊者大迦旃延實適宜從此世尊之略說,而無詳細解說所教之意義,以詳細解說者也。尊者大迦旃延!願不為所困難,請解說之!”大迦旃延曰:若然!諸賢!諦聽!善思念之!我今將說之。”彼等比丘:“願樂欲聞。”而應尊者大迦旃延。如是,尊者大迦旃延曰:

  “諸賢!實世尊如次略說,其義不詳解說,從座起而入室,即--比丘,其因緣,於人間所生起迷執之想分,於其事物不至可歡喜、歡迎、執著之物者,其實即貪隨眠之邊、嗔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也;又其乃執棒、執劍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也。於其處,彼惡不善之法,滅無餘矣--,此教意義予如次解說,即:諸賢,緣眼於色而眼識生。三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有受,以想所受者,即覺知所想者,即迷執所覺知者。所迷執者,由其因緣,人于過去、未來、現在,依眼而識於色,即生起迷執之想分。諸賢!緣耳於聲而耳識生,三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有受,以想所受者,即覺知所想者,即迷執所覺知者。所迷執者,由其因緣,人于過去、未來、現在;依耳識於聲即生起迷執之想分。諸賢!緣鼻於香而鼻識生……依鼻識於香即生起迷執之想分。諸賢!緣舌於味而舌識生……依舌識於味即生起迷執之想分。諸實!緣身於觸而身識生……依身而識於觸即生起迷執之想分。諸賢!緣意於法而意識生,三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有受,以想所受者,即覺知所想者,即迷執所覺知者。所迷執者由其因緣,人于過去、未來、現在,依意識於法即生起迷執之想分。諸賢!若眼有、色有、眼識有之時,知實有觸之施設。有觸之施設時,知實有受之施設。有受之施設時,知實有想之施設。有想之施設時,知實有覺知之施設。有覺知之施設時,知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耳有、聲有、耳識有之時,知實有觸之施設……知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鼻有、香有、鼻識有之時,知實有觸之施設……知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舌有、味有、舌識有之時,知實有觸之施設……知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身有、所觸有、身識有之時,知實有觸之施設……知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意有、法有、意識有之時,知實有觸之施設。觸之施設有之時,知實有受之施設。受之施設有之時,知實有想之施設。想之施設有之時,知實有覺知之施設。覺知之施設有之時,知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眼非有、色非有、眼識非有之時,知非實有觸之施設。觸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受之施設。受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想之施設。想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覺知之施設。覺知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耳非有、聲非有、耳識非有之時,知非實有觸之施設……知非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具非有、香非有鼻識非有之時,知非實有觸之施設……知非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舌非有、味非有、舌識非有之時,知非實有觸之施設……知非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身非有、所觸非有、身識非有時,知非實有觸之施設……知非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若又意非有、法非有、意識非有時,知非實有觸之施設。觸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受之施設。受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想之施設。想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覺知之施設。覺知之施設非有之時,知非實有生起迷執想分之施設。諸賢!實世尊如次略說,其義不詳解說,從座起而入室。--比丘,由其因緣,人所生起迷執想分,於其事物,至無有歡喜、歡迎、執著之物者,其實即貪隨眠之邊、嗔恚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也;又即其執棒、執劍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也。於其處,彼惡不善之法,滅無餘矣。此世尊之略說,不詳解說所教之意義,以予如是解說之。若諸賢喜歡者,諸賢詣世尊處,以間其義。而且如世尊之所解說,即應如是受持之。”

  於是彼等比丘歡喜尊者大迦旃延之說法,隨喜從座起而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彼等比丘白世尊言:“世尊!實世尊為我等略說此教,其義不詳解說,從座起而入室。--比丘,由其因緣,人所生起迷執之想分,於其事物至無可歡喜、歡迎、執著之物者,其實即貪隨眠之邊、嗔隨眠之邊、見隨眠之邊、疑隨眠、慢隨眠、存在欲隨眠、無明隨眠之邊,又即其執棒、執劍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也。於其處,彼惡不善法,滅無餘矣--。世尊!若然我等於世尊去後未久,生如次之念:諸兄!實世尊略說此教,不詳細解說其義而入室,即--比丘,由其因緣,人所生起迷執之想分,於其事物至無可歡喜、歡迎、執著之物者,其實即貪隨眠之邊……(乃至)……無明隨眠之邊也,又即其執棒、執劍至鬥爭、諍爭、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之邊也。於其處,彼惡不善法,滅盡餘矣--。有誰能從此世尊之略說,不詳解說所教之意義,以詳解說者耶?”世尊!如是我等實生如次之念:“彼尊者大迦旃延為世尊所稱譽,為有智之同行者所尊敬。尊者大迦旃延適宜從此世尊之略說、不詳解說所教之意義,以詳解說者。今我等往尊者大迦旃延之處,為問其義而往尊者大迦旃延之處。”世尊,

  如是,我等往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往而以其義問尊者大迦旃延。世尊!如是我等從尊者大迦旃延,依此等方法,以此等句、以此等語解說其義。世尊曰:諸比丘!大迦旃延是賢者。諸比丘!大迦旃延是大慧者。諸比丘!若汝等向予間其意義,予亦唯如從大迦旃延所解說,其義完全唯如其解說也。應如是受持之。”  如是說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言:“世尊!譬喻因饑力衰之人,以得蜜丸者,彼從次第而食,如得純甘味,如是,世尊!精神力之優勝比丘,對知此法門以愈確認其意義,以得歡喜,得心之清安。世尊!今此法門應以何名之耶?”世尊曰:“阿難!如是之故,於此,汝以此法門名為蜜丸法門而受持之。”

  如是,世尊說已,尊者阿難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十九 雙想經

 

  北傳 中阿一0二、念經(大正藏一、五八九頁。)本經是說世尊成佛前,修行中之功夫的一種體驗,即除去欲、患、害意等及雙雙相對立之想,滅前者,自然令後者不生,舉說種種之譬喻。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世尊乃說:

  “諸比丘!予先未成正覺,于菩薩時,予生如次之念:“今我自時時開始想念而住。”諸比丘!如是予其欲之想念、嗔之想念、害之想念,此為一分。其離欲之想念、無嗔之想念、無害之想念,此為第二分。諸比丘!如此,予住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予欲之想念生,予以其如次了知之,即:“予此欲之想生,其是至害自、至害他、至害兩者。以滅慧、伴著煩勞,不資於涅槃者也。”諸比丘!予思:“是害自,”其欲念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害他,”其欲念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害兩者,”其欲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滅慧、伴著煩勞、不資於涅槃者也,”即其欲想消失矣。諸比丘!如是,予隨舍反覆生起之欲想,驅逐之,其除去之。諸比丘!如是予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嗔之想生起,其予如次了知,即:“予此嗔之想生。其是至害自、至害他、至害兩者。以滅慧、伴著煩勞、不資於涅槃者也。”諸比丘!當予思:“是害自”,其嗔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害他”,其嗔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害兩者,”其嗔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滅慧、伴著煩勞、不資於涅槃者,”其嗔想消失矣。諸比丘!如是予隨舍反覆生起之恚想,驅逐之,以除去之。諸比丘!如是予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害之想生,予如是了知,即:“予此害之想生,其至害自、至害他、至害兩者。以滅慧、伴著煩勞、不資於涅槃者也。”諸比丘曰當予思:“是害自,”其害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害他,”其害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害兩者。其害想消失矣。諸比丘!當予思:“是滅慧、伴著煩勞、不資於涅槃者,”其害想消失矣。諸比丘!如是予隨舍反覆生起之害想,驅逐之,以除去之。諸比丘!比丘多隨想、從隨觀、應此而心之傾向生。諸比丘!若比丘以隨想、隨觀:多作欲之想者,即舍離欲之想。多作欲之想者,彼其心即傾於欲之想。諸比丘!若比丘以隨想、隨觀:多作嗔之想者,以舍無嗔之想、多作嗔之想者,彼其心即傾於嗔之想。諸比丘!若比丘以隨想、隨觀:多作害之想者,彼即舍無害之想。多作害之想者,彼其心即傾於害之想。諸比丘!恰如雨季之最後月,於秋,穀物受稔時,牧牛者以護牛,彼以彼等之牛,從其處至此處,以鞭打之,控禦、阻止之,制禦之。而此故,諸比丘!實彼牧牛者,若不然者,由其因緣或得笞刑、或縛刑、或強奪、或罵詈者也。諸比丘!如是予於不善法以見患、墮落、雜穢,於善法見遠離、功德、淨化力。

  諸比丘!又如是予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離欲之想生,於是予如次了知之:“予此離欲之想生。其不至害自、不至害他、不至害兩者。以增廣慧、不以伴著煩勞而資於涅槃者也。諸比丘!若其一夜隨想、隨觀者,予由其因緣而不見恐怖。諸比丘!若以一晝隨想、隨觀者,予由其因緣而不見恐怖。諸比丘!若其以一晝夜隨想、隨觀者,予由其因緣而不見恐怖。但予過度隨想、隨觀者,予之身體即疲勞也。若身體疲勞者,即妨害於心也。若妨害於心者,心即遠棄等持矣!”諸比丘!如是予即于內安立心,令鎮靜,成為一心,令等持之。是故,不為令妨害予之心也。諸比丘!如是予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無嗔之想生。予如次了知,即:“予此無嗔之想生。其不至害自、不至害他、不至害兩者。以增廣慧、不伴著煩勞而資於涅槃者也。諸比丘!若以一夜隨想、隨觀此者,予由其因緣不見恐怖。諸比丘!以一晝隨想、隨觀此者,予由其因緣,不見恐怖。諸比丘!若以一晝夜隨想、隨觀此者,予由其因緣,不見恐怖。但予若更過度長久隨想、隨觀者,予之身體即疲勞矣。若使身體疲勞者,即妨害於心。若妨害心者,心即遠棄等持。”諸比丘!如是予于內安立心,令鎮靜,成為一心,令等持之。是故,不為令妨害予之心。諸比丘!如是予於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無害之想生,以此予如次了知,即:“予此無害之想生。其不至害自、不至害他、不至害兩。以增廣慧、不伴著煩勞而資於涅槃者也。諸比丘!若以一夜隨想、隨觀此者,予由其因緣不見恐怖。諸比丘!若以一晝隨想、隨觀此者,予由其因緣不見恐怖。諸比丘!若以一晝夜隨想、隨觀此者,予由其因緣不見恐怖。但予若過度長久隨想、隨觀者,予之身體即疲勞矣。若使身體疲勞者即妨害於心。若妨害於心者,心即遠棄等持。”諸比丘!如是予于內安立心,令鎮靜,成為心一,令等持之。是故,不為令妨害予之心。諸比丘!比丘由多隨想、隨觀,應此而心之傾向生。諸比丘!若比丘多隨想、隨觀離欲之想者,舍欲之想念,以多作離欲之想念者,於彼其心即傾於離欲之想也。諸比丘!若比丘多隨想、隨觀無嗔之想者,即舍嗔之想,以作多無嗔之想者,於彼其心即傾於無嗔之想。諸比丘!若比丘多隨想、隨觀無害之想者,即舍害之想,多作無害之想者,於彼其心即傾於無害之想。諸比丘!恰如夏之最後月3,一切谷類於村郊收穫時,牧牛者以護牛。彼或住於樹下,或住於露地,應念:“我有牛。”如是,諸比丘!應念:

  “有此等之法。”

  諸比丘!予有發勤、勇猛、精進。有確立不亂之念。有輕安不激之身。有等持一向之心。諸比丘!如是予即離欲、離不善之法、有尋、有伺,從離生喜樂以成就初禪而住。於次尋伺已息,內澄靖,心成一向,無尋、無伺,從定生喜樂以成就第二禪而住。次不染於喜,舍住,正念正智而以身正受樂,彼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于次以舍樂、舍苦,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

  如是心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以得確立不動,予心以向憶宿命智。如是予以憶念種種宿命。即:二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種種成劫、種種壞劫、種種成壞劫。而且予于其處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有命終。于其處死,於彼處生。于彼處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有命終。又于彼處死、於此處生。”如是予俱其一一之相及詳細之狀況,以憶念種種宿命也。于此予于夜之初更,到達第一智。于此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此實唯對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者而顯現者也。

  如是心乃等持、清淨、皎潔、無歲、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予心以向有情生死智。即:予于清淨,以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以知各自隨其業而有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實此等有情是以身為惡行、以口為惡行、以意為惡行,以誹謗聖者,抱著邪見,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其他此等之有情,以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以抱正見、持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以知各自隨其業而有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于此,予於夜之第二更到達第二智。于此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此實唯對不放逸、熱心、精勤而住者而顯現者也。

  如是心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予心以向漏盡智。即:予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苦滅之道,”如實知“此等是漏,”如實知“此是漏之集,”如實知“此是漏之滅,”如實知“此是漏滅之道。”予於彼如是知、如是見,由愛欲之漏心解脫;由存在之漏心解脫;由無明之漏心解脫。解脫已,“解脫”之智生。了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更到無此存在之狀態。”諸比丘!于此,予於夜之三更到達第三智。于此處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此實唯對不放逸、熱心、精勤住者而顯現者也。

  諸比丘!譬喻森林幽谷之中,有一大深沼,于其邊住有大鹿群。因此而一人出,彼不欲為鹿群之利益,不欲饒益、不欲安穩,以塞彼(鹿群)平穩安全之好行道,以開惡道,以配置所馴練5之牡獸及牝獸。諸比丘!如是實彼大鹿群其後遭遇災禍、不幸、損滅。諸比丘!又因此而一人出,欲為彼大鹿群之利益、欲饒益、欲安穩,開彼鹿群平穩安全所好行之道,塞惡道,以除去馴練牡獸或牝獸。諸比丘!如是實彼大鹿群其後達到增大、興隆、成滿。

  諸比丘!予為教其意義,以說此譬喻。其意義者,即:諸比丘!大深沼者,即是欲也。大鹿群者即是有情也。不欲利益、不欲饒益、不欲安穩之入者,即是惡魔。諸比丘!惡道者,即是八邪道,即:邪見、邪思惟、邪語、邪業、邪命、邪精進、邪念、邪定也。馴練之牡獸者,即是歡喜貪染也。馴練之牝獸者,即是無明也。諸比丘!欲利益、欲饒益、欲安穩之人者,即是如來、應供、等正覺者。平穩安全而好行之道者,即是八支聖道。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也。諸比丘!如是予開平穩安全而好行之道,塞惡道,除去馴練之牡獸、除去馴練之牝獸。諸比丘!由師欲聲聞之饒益.為慈湣依慈湣而為事者,實依予而為。諸比丘!有此等之樹下,有此等之空閒處。諸比丘!禪思勿放逸、勿後悔。實是我所教誨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二十 想念止息經

 

  北傳 中阿一0一、增上心經(大正藏一、五八八頁。)本經是說實增上心(禪心)之五階段,其五者:一、不善法之想生時,要念反對此的善想。二、猶惡不善法想之生,便審查其想之患。三、猶惡不善法想之生,對此等不作一切憶、思念。四、猶惡不善之想生者,即念其行止息。五、而且猶惡不善之想生者,即行禪定之方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呼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於是世尊如次說。

  諸比丘!若比丘以實修增上心,應時時念於五相。何者為五?曰:諸比丘!此若比丘對於相而念相時,若生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念者,諸比丘!其時彼比丘依其相為他伴善念相也。依其相為他伴善念相之彼,即能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念而消失之。由此等之所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諸比丘!恰如善巧之建築師、或其弟子,以小楔擊追出大楔,取出而除去,如是,諸比丘!比丘對於相而念相時,若生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生者,諸比丘!彼比丘應依其相為他伴善、念相。依其相為他伴善、念相之彼,即持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

  諸比丘!若比丘不由其相為他伴善、念相者,若惡不善之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諸比丘!彼比丘即應審查此等想念之患,即:“如是此等想念是不善、如是此等想念應令非難,如是此等想念是導於苦果者也。”彼審查此等想念之患,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諸比丘!恰如年少之青年男女,愛好裝飾,若以蛇之死屍、或狗之死屍、或人之死屍系其頸,便惱、恥而忌避之,如是。諸比丘!若此比丘依其他伴善念相者,若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彼之比丘即應審查此等想念之患,即:“知是此等想念是不善、如是此等之想念應是非難,如是此等之想念是導於苦果者也。”彼以審查此等想念之患,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矣。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

  諸比丘!若比丘審查此等想念之患時,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諸比丘!彼之比丘應對此等之想念,不應憶念、思念,彼對此等之想念不令憶念,思念時,即舍此等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諸比丘!恰如具眼者,不欲見其眼前之色,彼即或閉眼、或轉眼其他,如是,諸比丘!若彼審查此等想念之患時,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彼之比丘應對此等之想念,不應憶念、思念,彼對此等之想念,不憶念、思念者,即舍此等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

  諸比丘!若比丘對此等之想念不憶念、思念時,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彼比丘對此等之想念應憶念想、行之止息。彼對此等之想念,彼以念想、行之止息,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思,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諸比丘!譬如有人急行,彼思之:“我何故於急行耶?我今甯徐行之。”彼即徐行。於彼又思之:“我何故于徐行耶?我今寧立止之。”彼即立止。彼複思之:“我何故立止耶?我今寧坐之。”彼即坐之。彼複思之:“我何故而坐耶?我今寧可臥之。”如是彼即臥之。諸比丘!如是,實彼人即如次第避粗威儀,以作細威儀,諸比丘!若彼對此等之想念,比丘不憶念、思念而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諸比丘!彼之比丘對此等之想念,應念想、行之止息。如是為之比丘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

  諸比丘!若更對此等之想念,比丘以念想、行之止息,若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諸比丘!彼比丘,齒以齒相著,以舌逼上齶,彼應以(正)心制邪心,降伏而滅之。彼齒以齒相著,以舌逼上齶,彼以正心制邪心,降伏而令滅,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諸比丘!恰如強力之人,對軟弱者,或捉頭、或捉肩,制伏撲滅之,如是,諸比丘!若對此等想念,念其想、行之止息,於彼比丘若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者,諸比丘!彼比丘若齒以齒相著,以舌逼上齶,彼應以正心制邪心,降伏而滅之。如是齒以齒相著,以舌逼上齶,以正心制邪心,降伏而滅之,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如是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

  諸比丘!若比丘對於相思念想而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生時,彼應由其相思念他之伴善之想者,於彼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其次彼審查此等想念之患,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複次、彼對此等之想念、不憶念、思念,又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複次,對次等之想念,彼念想行之止息,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複次,彼齒以齒相著,以舌逼上齶,若彼以正心制邪心,降伏而滅之者,即舍惡不善、伴貪、伴嗔、伴癡之想念而消失之。依此等之舍,內心安立、靜止,以成一心,便得等持。諸比丘!謂此比丘乃住想念法門之道者。彼想念所欲之想念,彼而思考此乃不欲之所想念,即應不想念之。彼斷渴愛、解縛、彼征服慢、成就苦滅之際。”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注第十一

1 見第二注1

2 無有 見第九之注3

 

第十二

1 法之類句(dhammanvaya)憶念此句者,由此而適正地,得體會法之要諦。

2 對以下之苦行法,參然長部第八經一四。

3 被男人所擁抱過的女人(purisantaragata)亦可譯為交情中的女人。

4 饑饉時,所集之施(Sahkittisu)此語,其語源不明,暫依佛音注而譯之。

5 達多羅(daddule)米的一種。

6 哈陀(hata)水草的一種。(改譯為水草。)

7 泡(acama)煮飯時之泡汁。

8 塚間衣(Chavadussa)依字義是包死屍衣之意,由塚間拾來故,譯為塚間衣。

9 糞掃衣(pamsukula)意為由汙物中拾來之衣。

10 提利達(tirita)樹的一種。(改譯為樹皮。)

11 一日三浴行者(Sayatatiyaka)“夜第三面浴者。”早上、中午、晚上,日三回沐浴以洗惡,為潔行者。

12 由前分第八日至後分第八日止(antaratthaka)依字義為第八日之間。於印度以一個月之前分(由滿月之翌日至月末),後分(由新月至滿月止)。其各分有第八日,故第八日之間者,意為第八日與第八日之間,若以中國和日本之陰曆而言,相當於月之二十三日至翌月之八日止。

13 牧童 原典有gomandala,據佛音注之gapaladaraka譯之。

14 阿氏提加(asitika)車名,如蔦之一種,或蘆之一種。

15 加羅(kala)草的一種。

16 那伽沙蔓羅(Nagasamala)北傳有譯為那伽波羅、象護、象守Nagapala想原名,照巴厘原典音譯之。

 

第十三

1 印算(mudda)以手指節等之計算術。

2 目算(sankhana)以眼分量概算之,若從覺音注,“若見地即想此有米,見樹即想此有果,見空即想彼處有鳥等計算。

3 酸粥鍋刑(bclangathalka)破頭蓋以入熱丸,為爛腦之刑。

4 貝禿刑(Sahkha-mundcka)上唇兩側、耳、以至咽喉而裂其皮,所有毛髮結為一束,以棒撚之,連毛髮帶皮取剝之,以粗砂磨洗頭蓋,如貝殼之刑。

5 羅喉口刑(rahumukha)如羅喉(阿修羅之王)口,以刑罪之口,即以捧開其口,口之奧部點燈,以槍剌掘其耳部。

6 火鬘刑(jotimalika)全身浸油,以布包之而點火。次之燭手刑亦同樣包手而點火。

7 驅行刑(erakavattika),此刑從罪人之頸至下踵唯剝其皮即以索縛而牽之。彼以踏自己之皮而死。

8 皮衣刑(Cirakavasika)皮膚由上剝至腰,從腰剝至踵上面的皮著下面。

9 羚羊刑(eneyyaka)兩肘和兩膝以掛鐵環,用鐵棒貫通之,再用四根鐵棒架之,於地上不能動,焚火於身體之四周。如被火圍繞之羚羊而得名。

10 鉤肉刑(balisamamsika)以兩鉤鉤其身體而剖皮、肉、筋。

11 錢刑(kahapanaka)錢(kahapaha是四角銅錢。)刑是削取其肉。

12 灰汁刑(kharapatacchika)語源不明,見佛音注釋所示之內容,即以兇器傷其身體之各處,從其傷口注入皰性液(khara灰液)由皮、肉、筋流出,唯留連銷之骨骸。

13 閂轉刑(paligha-parivattika)使罪人橫倒,以鐵棒通實其耳,固定於地上不能動,即捉足以回轉之。

14 槁踏台刑(palalapithaka)削其外皮,以臼石折碎其骨,以毛發包之如槁踏台。

 

第十四

1 以下此段,與前經之同段,是同一文。

 

第十六

1 精勤行(padhna-sankhara)北傳漢譯精勤,多作斷,此原語pahana有(Sk.prahana)本來勤和斷之字義不同,言四正勤、四正斷時,為同指一事,不大關係,但亦有為滅,pahana雖可這樣譯,但在此之時之譯語即不很適當。

2 終勤勇十五支者,以上捨棄五心之荒野,斷五心之束縛,指最之四如意足和最後之勤勇。

 

第十八

1 心材(sara)木之中心的堅硬部,對此請參照第二十九、第三十兩經。

 

第十九

1 考想(想念)vitakka,雖可譯念,但為區別譯為念之sati而譯為考想,vitakka,亦有譯尋、覺(知),但在此這些都有差異,謂“思考”程度的意義。(依此意,考想改譯為想念。)

2 離欲(nekkhamma)離可譯為遠離,在此nikkama想是(Sk.nisama)的轉訛,而譯為離欲。

3 夏之最後月,北傳漢譯有秋後月,漢譯似合我等之常識。但巴厘文喲意義亦無不通。

4 以下三段,有同於第四經。

5 馴牡獸,原語okacara,用於誘鹿群。馴牡獸是okacarika之譯。


第二十一  鋸喻經

 

  北傳 中阿一九三牟犁破群那經(大正藏一、七四四頁。)增阿四八、八(大正藏二、八一三頁。)

  本經是長老牟犁破群那和比丘尼常常遇會,因人之非難,卻大忿怒,無論如何場合亦不應嗔恚,為教其應常住慈心,喻娑羅樹林之保護,喻吠提希伽(vedahika)及其女用人,喻大地非地者,喻以草炬令煮沸恒河之水者,喻貓皮,喻鋸子等說。

 

第三品  ※譬喻法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牟利破群那與諸比丘尼過多會合。尊者牟利破群那與諸比丘尼實同如次之聚會,即:若有比丘於尊者牟利破群那之面前,誹難彼等比丘尼者,因此,尊者牟利破群那即怒、不悅而為抗議。又若有比丘於彼等比丘尼之面前誹難尊者牟利耶破群那者,因此,彼等比丘尼即怒、不悅而為抗議。尊者牟利耶破群那與諸比丘尼實同如是之聚會。於是一比丘詣世尊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比丘白世尊言:“世尊!尊者牟利破群那與諸比丘尼過多會合。世尊!尊者牟利破群那與諸比丘尼實同如次聚會。即:若有比丘於尊者牟利破群那之面前,誹難彼等比丘尼者,因此,尊者牟利破群那即怒、不悅而抗議,又若有比丘於彼等比丘尼之面前,誹難尊者牟利破群那者,因此,彼等比丘尼即怒、不悅而抗議。世尊!尊者牟利破群那與諸比丘尼實同如是聚會。”因此世尊呼其他一比丘曰:“比丘!汝以予之名,告尊者牟利破群那:“尊者破群那!師呼尊者。””“敬知矣!”彼比丘應世尊而往尊者牟利破群那處。往而告尊者牟利破群那:“尊者破群那!師喚尊者。”敬知矣!”尊者牟利破群那應彼比丘而詣世尊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尊者牟利破群那曰:“破群那!汝與諸比丘尼過多會合為事實耶?破群那!汝與諸比丘尼實同如次聚會耶?即:若有比丘於汝之面前誹難彼等比丘尼者,因此,汝即怒、不悅而抗議,又若有比丘,於彼等比丘尼之面前,誹難汝者,因此,彼等比丘尼即怒、不悅而抗議。破群那!汝與諸比丘尼實同如是之聚會耶?”破群那曰:如是!世尊!”世尊曰:“破群那!汝善男子豈非因信而由在家而出家為行者耶?”破群那曰:“如是!世尊!”世尊曰:“破群那!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行者之汝,與諸比丘尼過多會合者,實不應當。其故,破群那!若此有人於汝之面前誹難彼等比丘尼,對此,汝應舍俗之欲望、俗之想念。雖如此時,破群那!汝應如次學之,即:“我心不變、又不發惡語,以持憐湣心,住於慈心,不抱嗔恚。”破群那!汝實應如是學之。其故破群那!有人,若於汝之面前雖以手打、以土塊打、以杖打、以劍打彼等比丘尼,被群那!汝應舍俗之欲望、俗之想念。雖如此時,破群那王汝應如次學之,即:“我心不變,又不發惡語,以持憐湣心、住於慈心、不抱嗔恚。”破群那!汝實應如是學之。其故破群那!又於此有人,雖於汝面前誹難,因此,汝應舍俗之欲望、俗之想念。雖如此,被群那!汝應如次學之,即:“我心不變,又不發惡語,以持憐湣心,住於慈心而不抱嗔恚。”破群那!汝實應如是學之。其故,被群那!於此,若有人雖以手打、以土塊打、以杖打、以劍打汝,破群那!於是,汝應舍俗之欲望、俗之想念。雖如此時,被群那!故應如次學之,即:“我心不變、又不發惡語,以持憐湣心,住於慈心,不抱嗔恚。”破群那!汝實應如是學之。”如是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諸比丘實曾一時以喜悅予心。諸比丘!于此予告諸比丘:“諸比丘!予實受一坐食,諸比丘!予以受一坐食:無病、健康、爽快而有力,安祥也。諸比丘!于此,汝等亦應受一坐食。諸比丘!汝等亦受一坐食:無病、健康、爽快而有力、安祥也。”諸比丘!此等比丘不須要予之教誨。於彼等比丘唯必要令喚起念。諸比丘!恰如於四衢街道平坦之地,系善馴練之馬,成車乘之準備,有置鞭,如是乘其善巧馬術師之調禦者,左手以執綱,右手以持鞭,令隨意往還,如是,諸比丘!於彼等比丘不須要予以教誨。彼等比丘惟必要喚起念。諸比丘!是故於此,汝等以舍不善法、努力於善法。如是,汝等實亦應於此法、律達到增大、興隆、成就圓滿。諸比丘!恰如村裡或聚落之附近,有大娑羅樹林,為伊蘭草所覆,對此,若人欲利益、欲饒益、欲安穩者,彼伐娑羅樹力衰之曲幹,以舍於外,以清淨林內,實保護娑羅樹幹,使實直良好成長。諸比丘!如是,實如彼娑羅樹林、以達他日增大、興隆、成就圓滿。如是,諸比丘!汝等以舍不善法、努力於善法。如是,汝等實亦於此之法、律以達增大,興隆、成就圓滿。.諸比丘!昔舍衛城有一信士女名為耶蒂希嘉。諸比丘!該信士女耶蒂希嘉如次大名流布,即:“彼信士女耶蒂希嘉為溫雅、信士女耶蒂希嘉為柔順、信士女耶蒂希嘉為靜淑也。”諸比丘!該信士女耶蒂希嘉,有婢名為嘉利,伶俐而精勵,以作適切之行者。諸比丘!於是婢嘉利作此之念:“我主婦如次大名譽流布--信十女耶蒂希嘉為溫雅、信士女耶蒂希嘉為柔順、信士女耶蒂希嘉為靜淑--此主婦實對妾於內心有嗔,唯不顯現此?或實無嗔耶?或又要於此等行適切故,主婦對妾內心雖有嗔,唯不顯現?或實際無嗔耶?然妾乃試主婦。”諸比丘!於是婢嘉利次日起床甚遲。其時信士女耶蒂希嘉言婢嘉利曰:“哎!嘉利!”(婢曰:)“何為耶?主人。”信十女曰:“今日起遲為何耶?”婢曰:“此于主人,沒有任何關係?”信士女曰:“惡婢!今于日中起者,不應舍置不理我等如是即怒、不喜而顰眉。諸比丘!此時婢嘉利作此之念:“主婦對妾內心有嗔而不顯出。非是無嗔、妾此等適切之行故,主婦雖內心有嗔而不顯出,非無嗔也。然妾更大試驗主婦。”諸比丘!於是婢嘉利次日更晚起床。其時信士女耶蒂希嘉言婢嘉利曰:“哼!嘉利!”婢曰:“何為耶?主人!”信十女曰:“今日起床更遲為何耶?”婢曰:“此與我主人沒有任何事!”信士女曰:“惡婢!今于日中起者不應放置不理我等!”如是即怒、不喜,以發不快之言。諸比丘!於是婢嘉利以作此念:“主婦對妾內心實有嗔不顯出,非無嗔也。妾此等適切之行故,于主婦雖內有嗔,不顯出,非無嗔也。然妾更大試驗主婦。”諸比丘!如是婢嘉利晝更晚起床。其時信士女耶蒂希嘉言婢嘉利曰:“嗚呼!嘉利!”婢曰:“何為耶?主人!”信士女曰:“今日起遲者為何事?”婢曰:“此于我主人沒有任何事!”(信士女曰:)“惡婢!於今日中起者,不應舍置不理我等。”如是即怒、不喜,執栓以打彼頭,頭受傷,諸比丘!於此婢嘉利受傷流血,以頭示諸鄰曰:“見尊女,此乃所謂溫雅者之行!見尊女,此乃所謂柔順者之行!見尊女,此乃所謂靜淑者之行!唯一人之婢于日中乃起床,即怒、不喜,執栓以打頭,頭受傷者是何事耶?”諸比丘!如是信士女耶蒂希嘉後如次惡名流布。“信士女耶蒂希嘉是亂暴、信士女耶蒂希嘉是不溫順、信士女耶蒂希嘉是不靜淑。”如是,諸比丘!一比丘只要無以不快語觸犯於彼,彼即是溫雅者、是柔順者、是靜淑者也。若然,諸比丘!若以不快之語法觸犯比丘時,其時比丘于此應令知道是真溫雅者,應令知道是真柔順者,應令知道是真靜淑者。諸比丘!比丘為衣、缽、床座、醫藥資具,從順以示從順性者,予不名之為從順者,何以故?諸比丘!彼比丘實不得衣、缽、床座、醫藥資具時,即非從順,以不顯示從順性也。諸比丘!而比丘以恭敬法、尊重法、崇敬法,從順而以示從順性者,予名之為從順者。其故,諸比丘!如是汝等應當“恭敬法、尊重法、崇敬法,從順而示從順性。”汝等應如是學之。

  諸比丘!此等有五種語之方法,以此,他之語者語汝等。其五者:時與非時,實與非實,軟與暴,利與不利,慈心與嗔心也。諸比丘!若他語時,或有以應語時語,或有應語時而非語。諸比丘!有以話事實,或有語非事實。諸比丘!或有語柔軟、或有語亂暴。諸比丘!或有語添利義,或有語不添利義。諸比丘!汝以語有慈心,或以語有嗔心。諸比丘!于此亦於“我等之心不得變,我等不發惡語,我等是憐湣心,住於慈心,不抱著嗔恚,而且對彼入以俱慈心,充滿而住,以彼為出發點,俱慈一切世間,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心,充滿而住。”諸比丘!如是汝等實是應當學。

  諸比丘!譬喻有人持來鍬與籃曰:“我欲此大地作為非地。”彼乃處處掘起、處處掘散、處處吐唾、處處灑尿言:“汝成為非地、汝成為非地。”諸比丘!汝作何思耶?彼人以此使大地變為非地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何以故?世尊!實此大地甚深無量,彼人雖疲勞至死滅,彼大地亦難成非地。”世尊曰:“如是,諸比丘!此等有五種之語法,以此,他之語者語汝等,即:時與非時……乃至……慈心與嗔心也。諸比丘!他語時,或有以應語時語,或有非語時語……乃至……有以慈心語,或嗔心語。諸比丘!于此亦於“我等之心不得變,我等不發惡語,我等是憐湣心,住於慈心,不抱嗔恚,而且對彼人以俱慈之心,充滿而住,以彼為出發點,俱慈一切世間等於地之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心,充滿而住。”諸比丘!如是汝等實是應當學。

  諸比丘!譬喻有人持來或拉伽(胭脂)、或訶立帝(薑黃)、或籃、或茜曰:“我於此虛空,以畫形像、以顯形像。”諸比丘!汝作何思耶?彼人於此虛空,以畫形像、以顯形像否?”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何以故?世尊!實此虛空是無形、不可見也。彼人雖疲勞至於死滅,於其處難畫形像、顯形像者也!”世尊曰:“如是!諸比丘上有此等五種之語法,以此,他之語者語汝等,即:時與非時……乃至……慈心與嗔心。諸比丘!他于語時,或有以應語時語……乃至……有以嗔心語。諸比丘!於此,“我等之心不得變,我等不發惡語,我等憐湣心、而於慈心住、不抱著嗔恚,而且對彼人以俱慈,充滿而住,以彼為出發點,以一切世間等於虛空、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心,充滿而住。”諸比丘!如是汝等實是應當學。諸比丘!譬喻有人持乾草之火炬曰:“我以此乾草之火炬,以令熱、煮沸恒伽河。”諸比丘!汝作何思耶?彼人以乾草之火炬,得熱、煮沸恒伽河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何以故?世尊!恒伽河實是甚深無量也。彼人雖疲勞至於死滅,彼以乾草之火炬,亦甚難令熱、煮沸之。”世尊曰:“如是諸比丘!有此等五種語法,以其他之語者語汝等,即:時與非時……乃至……慈心與嗔心也。諸比丘!他之語者,或有以應語時語……乃至……以嗔心語。諸比丘!於此,“我等之心是不得變……乃至……我等不抱著嗔恚,而且對彼人以俱慈之心,充滿而住,以彼為出發點,以一切世間等於恒伽河之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心,充滿而住。”如是諸比丘!汝等實是應當學。

  諸比丘!譬喻貓皮,善擊而揉之,善鞣(熟)之,如(絹綿樹)之軟,無有沙拉沙拉吧拉吧拉之音。而且有人或持來木片或礫曰:“我此貓皮,善擊而揉熟之,如絹綿樹之無有沙拉拉吧拉拉之音,或以木片、或以礫令出沙拉拉吧拉拉之音。”諸比丘!汝作何思耶?彼人以此善擊而揉熟,如絹綿樹之軟,以無沙拉拉吧拄拉音之貓皮,或以木片,或以礫,得令出沙拉拉吧拉拉之音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何以故?世尊!實此貓皮善擊而揉熟,如絹綿樹之軟,無沙拉拉吧拉之音,故彼人雖疲勞至死滅,彼或以木片,或以礫令作沙拉拉吧拉拉之音是甚難。”世尊曰:諸比丘!如是有此等五種語法,以此,他之語者語汝等,即:時與非時……乃至……慈心與嗔心也。諸比丘!他之語者或有以應時語,或有以語非時語,或有以語事實,或有語非事實,或有語柔軟,或有語亂暴,或有以語添語利義,或有以語不添利義,或有以語慈心,或有以語嗔心。諸比丘!於此,“我等之心不得變,我等不發惡語,我等憐湣心,而住慈心,不抱著嗔恚,而且對彼人以俱慈之心,充滿而住,以彼為出發點,以一切世間等於貓皮廣大、廣博、無量、無嗔、無害之心,充滿而住。”諸比丘!如是汝等實是應當學。

  諸比丘!若以有柄之兩面鋸,共盜賊、賤業者,以肢肢截斷之,其時若亂其意者,彼如是非遵我教者也。諸比丘!於此時,亦然,“我等之心不得變,我等不發惡語,我等憐湣心,而於慈心住,不抱著嗔恚,而且對彼人以俱慈之心,充滿而住,以彼為出發點,以一切世間俱慈之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心,充滿而住。”

  諸比丘!如是汝等實是應當學。

  諸比丘!汝等應以常念此鋸喻之教。諸比丘!汝等此語法之於或細、或粗,汝等以見如有不堪得者耶?”諸比丘曰:“不也,世尊!”世尊曰:“是故諸比丘!是應常念此鋸喻之教,汝等永遠得饒益幸福。”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二十二 蛇喻經

 

  北傳 中阿二00、阿黎吒經(大正藏二、七六三頁。)增阿三八、五船筏(大正藏二、七五九頁。)

  本經乃阿利吒比丘,對世尊所說之障礙法,因生起實際上不障礙之惡見,而呵責之。其次,學法者,應理解其真意義,教以捕蛇之喻。其次,渡脫者,不可執著法,以說筏喻。其次,於非實有者,不應焦勞,教之一切無常,應解脫之,舉解脫之種種喻。又如來非是虛無論者,說聖者之階梯等。(北傳之中阿大體上一致,增阿唯筏喻之處合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原飼鷹者名阿黎吒比丘,生如是惡見,即:“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此等為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諸比丘實多聞:“原飼鷹者名阿黎吒比丘,生如是惡見,即:“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如是彼諸比丘往原飼鷹者名阿黎吒比丘之處,往而言彼比丘曰:“賢者阿黎吒!汝言“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生此惡見是真實耶?”彼曰:“然?如是!諸賢,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者,世尊雖說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於是彼諸比丘欲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離此惡見,以相互質問其理由,共研究曰:“賢者阿黎吒!勿如是言,勿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如是說。賢者阿黎吒!世尊以種種法門說是障礙法,而且彼等享樂此者,實為障礙也。世尊所說,欲是樂少,苦多、惱多、其處更有患。又世尊對欲以說喻骸骨。又對欲說喻肉臠,又說喻乾草之炬、喻炭窩、喻夢、喻借用物、喻樹果、喻屠殺場、喻刀杭,又對欲說喻蛇頭,苦多、惱多,說其處更有患。”如是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從彼諸比丘相互質問,以問其理由而其研究,彼猶頑強固執惡見,墨守主張:“諸賢!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是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

   彼諸比丘對原飼鷹者阿黎比丘不得離此惡見,於是而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于一面坐之彼諸比丘白世尊:“世尊!原飼鷲者名阿黎吒比丘生如是惡見:“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又實際我等聞原飼鷹者名阿黎吒比丘生如是之惡見。如是,世尊!我等往原飼鷹者名阿黎吒比丘處,往彼如次言之:“賢者阿黎吒!汝如是惡見,即:如我瞭解世尊所說法,世尊雖說是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實生此惡見耶?”世尊!如是問時,原飼鷹者名阿黎吒比丘,如次答我等:“然!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為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世尊!於是我等為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離此惡見,相互質問其理由,共研究而曰:“賢者阿黎吒!勿如是言、勿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實不善,世尊不如是說。賢者阿黎吒!世尊實以種種法門說是障礙法,而且彼等享樂此者,實為障礙也。世尊之所說,欲是樂少,苦多、惱多,其處更有患,又世尊對欲說喻骸骨、說喻肉臠、喻乾草之炬、喻炭窩、喻夢、喻借用物、喻樹果、喻屠殺場、喻刀杭。又世尊對欲說喻蛇頭,苦多、惱多,說其處更有患。”世尊!如是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從我等之相互質問其理由,共研究之,彼猶頑強固執惡見,墨守主張:“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是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世尊!我等因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不得離此惡見,於是我等以此事白世尊。”

  於是世尊呼一比丘:“比丘!汝以予之名,至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處,以告“賢者阿黎吒!我師呼汝。””“唯、奉教”彼比丘應諾世尊而往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處,往而告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賢者阿黎吒!我師呼汝。”“奉教!”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應諾彼比丘而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如次問坐一面之阿黎吒:“阿黎吒!汝生“如我瞭解世尊所說之法,世尊雖說障礙法,但享樂此者,決不為障礙”之惡見,實否?”阿黎吒曰:“然!世尊!”世尊曰:“愚癡人!汝謹慎而從誰知我如是說法耶?愚癡人!予實豈不以種種法門說障礙法乎?而且彼等享樂此者,實不為障礙乎?予說欲是樂少、苦多、惱多,於其處更有患也。又對欲說喻骸骨、喻肉臠、喻乾草之炬、喻炭窩、喻夢、喻借用物、喻樹果、喻屠殺場、喻刀杭。又予對欲說喻蛇頭,苦多、惱多,豈非說於其處更有患乎?然!愚癡人!汝以自誤解釋,卻以誣謗我等,自破壞,多作罪業。愚癡人!其實汝永久非饒益以致不幸。”如是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對此如何思惟耶?此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於此法、律,非暖起者耶?”諸比丘曰:“何故為然?世尊!其實不然,世尊:”如是言時,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沉默、懊惱、縮肩、低頭,悄悄不能答而坐。於是世尊知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沉默、懊惱、伏項、伏面、逆上、困惑,如次告阿黎吒比丘:“愚癡人!汝應知此自身之惡見,今予問諸比丘。”

  於是世尊言諸比丘:“諸比丘!汝等亦與此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以自誤解釋,卻以誣謗我等,自破壞,多作罪業,如是瞭解予說法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世尊實以種種法門為我等說障礙法,而且彼等享樂此者,實為障礙也。世尊說欲是樂少,苦多、惱多,於其處更有患也,又世尊對於欲說喻骸骨、喻肉臠、喻乾草之炬、喻炭窩、喻夢、喻借用物、喻樹果、喻屠殺場、喻刀杭。又對欲說喻蛇頭,苦多、惱多,於其處更有患。”世尊曰:“善哉!諸比丘!善哉!諸比丘!汝等對予之說法如是瞭解。諸比丘!實為汝等,予以種種法門說障礙法,而且彼等享樂此者,實為障礙也。予說欲是樂少、苦多、惱多,於其處更有患。又予對欲說喻骸骨、喻肉臠、喻乾草之炬、喻炭窩、喻夢、喻借用物、喻樹果、喻屠殺場、喻刀杭。又對欲說喻蛇頭,樂少、苦多、惱多,於其處更有患。然!此原飼鷹者阿黎吒比丘以自誤解釋,誣謗我等,而且以自破壞,多作罪業。其實彼愚癡人永久非饒益,以致不幸。諸比丘!彼是于欲以外、於欲想以外,欲之想念以外,以受用欲,如是者不得有。

  諸比丘!於是或愚癡人以學法,即:經、應頌、解說2、諷頌、感興語、如是語、本生、未曾有法、有明3(方廣)。彼等雖學彼法,然未能以自智體證之。故彼等不得明瞭此等,未能以自智體證之法,彼等為論詰之快味、為饒舌之快味,以學法。彼等不適學法之真目的。對彼等不理解此等之法,永久非饒益,以致不幸。何以故?諸比丘!對於法非真理解也。諸比丘!譬喻有人四處奔之欲得蛇、覓蛇、索蛇而行。若見大蛇,彼即於此或依胴腰、或依尾而捕捉、其蛇回頭咬彼人之手、或腕、或余之支節,彼因此受死或將死之苦。何以故?諸比丘!因彼不真通曉捕蛇之法。如是,諸比丘!此愚癡人是學法,即:經、應頌、解說、諷頌、感興語、如是語、本生、未曾有法、有明(方廣)。雖學法,對此等之法,不以慧究明其意義,對於彼等此等之法不以慧究明其意義,於是不得明瞭,彼等為論詰之快味、為饒舌之快味,以學法。彼等不適學法之真目的,對彼等不理解此等之法,永久非饒益,以致不幸。何以故?諸比丘!對於法以不真理解者也。

  諸比丘!於是或善男子學法,即:經、應頌、解說、諷頌、感興語、如是語、本生、未曾有法、有明(方廣)。彼等學彼法,對此等之法以慧究明其意義。對此等之法彼等以慧究明其意義,故能明瞭,彼等非為論諸之快味、非為饒舌之快味而學法,彼等適合學法之真目的,善解此等之法,彼等當永久饒益,得幸福,何以故?諸比丘!對於法是善理解也。諸比丘!譬喻有人欲蛇、望蛇、索蛇而行,以見大蛇,彼以其羊趾形之杖克押之,克押以克首而捕捉。諸比丘!彼蛇以胴體如何卷彼人之手,或腕、或余支節,但因此,彼人不為受死或將死之苦。是故,諸比丘!對於蛇有善理解也。諸比丘!如是此或善男子學法,即:經、應頌、解說、諷頌、感興語、如是語、本生、未曾有法、有明(方廣)。學法而對此等之法以慧究明其意義。對此等之法彼等以慧究明其意義,故能明瞭得歡喜,彼等非為論詰之快味,非為饒舌之快味而學法。彼等適合學法之真目的也,善解此等之法。彼等永久饒益,得幸福。何以故?諸比丘!是對於法善理解者也。是故,諸比丘!於是從予所說理解之意義其應如是受持,又若不理解從予所說之意義者,對此汝等應問予,或應問彼賢明之比丘。

  諸比丘!予度脫汝等,不為執著而說筏喻之法,諦聽!善思念之!今將說之。”彼等比丘“願樂欲聞!”以應諾世尊。如是世尊曰:“諸比丘!譬喻有人行於山道,見其有大水流,而此岸有危險且恐怖,彼岸安穩而無恐怖,而且從此岸往彼岸無有渡舟,又無橋樑。彼乃思之:“此甚大之水流,而且此岸有危險恐怖,彼岸安穩而無恐怖,而且從此岸往彼岸,無有渡舟,又無橋樑。然!我收聚草、木、枝、葉以作筏,依其筏,以手足努力而渡于安全之彼岸。”諸比丘!於是彼人收聚草、木、枝、葉以作筏,依其筏以手足努力,渡于安全之彼岸。渡之以達彼岸,彼以生如次之念,即:“此筏於我有多饒益,我依此筏以手足努力而達安全之岸,然我從此筏或以戴於頭,或以擔於肩,如所欲而行。”諸比丘!其意如何耶?彼人如是對於彼筏應如是為者乎?”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世尊曰:“諸比丘!彼人對彼之筏應如何為之乎?諸比丘!如是渡達彼岸之彼人,作如次之念,即:“此筏對我多所饒益,我依此筏以手足努力而渡安全之岸,然!我以此筏,或置於岸上,或浸于水後,如所欲而行。”諸比丘!彼人如是為者,對彼筏以應為而為者也。諸比丘!如是,予為度脫不令執著而說筏喻法。諸比丘!汝等實從筏喻知法亦應舍離,何況非法耶?

  諸比丘!此等有六見處,雲何為六?諸比丘!是未聞之凡夫,不尊重聖者,不知聖者之法,不放聖者法為導,不尊重真人,不知真人之法,不以真人法為導,以色於目:“此是予之物,此是予也,此是予之我。”又,以受於目:“此是予之物,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又,以想於目:此是予之物,此是予,此是予之我也。”又,以行於目:“此是予之物,此是予,此是予之我也。”又,此之所見、所聽、所思量、所識、所得、所欲、以意所反省者;亦為“此是予之物、此是予、此是予之我也。”又,此之見處,即--彼是世界,彼是我,彼予死後成為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予是永遠如是存在--以此之見處,觀“此是予之物,此是予、此是予之我。”諸比丘!多聞之聖弟子乃尊重聖者,知聖者之法,於聖者法為導。尊重聖人,知聖人之法,于聖人之法為導。以色於目:“此非予之物,此非予,此非予之我。”又,以受於目:“此非予之物,此非予,此非予之我。”又,以想於目:“此非予之物,此非予,此非予之我。”又,以行於目:“此非予之物,此非予,此非予之我。”又,此之所見、所聞、所思量、所識、所得、所欲、以意反省之者,亦為:“此非予之物,此非予,此非予之我。”此之見處,即--彼是世界,彼是我,彼予死後成為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予永遠如是存在--以此之見處亦觀:“此非予之物,此非予,此非予之我。”如是觀彼於非實有者,即不焦勞”也。”

   如是說時,比丘白世尊:“世尊!於外非實有者,有焦勞耶?”世尊曰:“比丘!有!”比丘曰:“請世尊說。”世尊曰:“比丘!或有人思之:“嗚呼!於予在,今此予實無。若予在者善,今此予實是不可得。”彼即愁、惱、悲、打胸哭泣,以生困惑。比丘!如是於外非實有者,有焦勞。”比丘曰:“世尊!於外非實有者,非有焦勞者耶?”世尊曰:“比丘!有!”比丘曰:“請世尊說。世尊曰:“比丘!於此或者不想:“嗚呼!予在。今此予實無。若予在者善。今此予實不可得。”彼即不愁、不惱、不悲、不打胸哭泣,不生困惑。比丘!如是於外非實有者,非有焦勞。”比丘曰:“世尊!於內非實有者,有焦勞耶?”世尊曰:“比丘!有!”比丘曰:“請世尊說。”世尊曰:“比丘!於是或比丘有如次之見:“彼是世界,彼是我,予於死後,成為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予是永遠如是存在。”彼從如來或從如來之弟子為除一切之見處、偏見、纏、傾、隨眠之基,為一切行之止靜,為一切依之破棄,為渴愛之滅,為貪欲之離,為滅盡,為涅槃而聽說法。而且彼作是念:“予實是斷滅、予實是破滅、予實不成為永遠存在者。”彼即愁、惱、悲、打胸哭泣、以生困惑。比丘!如是於內非實有者而焦勞。”比丘曰:“世尊!於內非實有者,于非有焦勞耶?”。世尊曰:“比丘!有!”比丘曰:“請世尊說。”世尊曰:“比丘!於是或者持“彼是世界,彼是我,予于死後成為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予是永遠如是存在。”之見。彼從如來或從如來之弟子為除一切之見處、偏見、纏、傾、隨眠之芟,為一切行之止靜,為一切依之破棄,為渴愛之斷,為貪欲之離,為滅盡,為涅槃,而聽說法。而且不作“予實是斷滅、予實是破滅、予實不成為永遠存在者”之念。彼如是即不愁、不惱、不悲、不打胸哭泣,無有困惑。比丘!如是於內非實有者,于無有焦勞。諸比丘!凡所有物以為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而得永遠如其狀態之存在,如是可持得其所有物耶?諸比丘!又汝等能見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而得永遠如其狀態之存在,曾見如是之所有物耶?”比丘曰:“實不然!世尊!”世尊曰:“善哉!諸比丘!予亦未曾見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而得永遠如其狀態之存在,未曾見如是之所有物也。諸比丘!若人以取我常住不變說之取時,對於此如不生愁、悲、苦、憂、惱,可得如是以取我常住不變說之取耶?諸比丘!又汝等以取此者,如不生愁、悲、苦、憂、惱,得見如是我常住不變說之取耶?”比丘曰:“實不然!世尊!”世尊曰:“善哉!諸比丘!予亦以對取此者,如不生愁、悲、苦、憂、惱,未曾見如是我常住不變說之取。諸比丘!若人依止彼之見依時,於此者,如不生愁、悲、苦、憂、惱,有依止如是見依耶?諸比丘!又汝等對依止此者,如不生愁、悲、苦、憂、惱,得見有如是之見依耶?”比丘曰:

“實不然!世尊!”世尊曰:“善哉!諸比丘!予亦對依止此者,如不生愁、悲、苦、憂、惱,未曾見如是之見依也。”

  “諸比丘!我存在時,“得有屬於予之我者”否?”比丘曰:“然!有!世尊!”世尊曰:“諸比丘!“屬於我者之”存在時,有“予之我”者否?”比丘曰:“然!有!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我及屬於我者,不得真實時,“彼是世界,彼是我,予于死後成為常住、常恒、久遠、非變異法,于永遠如其狀態之存在。”諸比丘!其見處,是實非完全愚法否?”比丘曰:“何故?實非完全愚法耶?”世尊曰:“諸比丘!以此如何思惟耶?色是常住否?是無常否?”比丘曰:“無常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樂否?”比丘曰:“苦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苦、變異法者,得觀為“此是予之所有,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否?”比丘曰:“否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以此如何思惟否?受是常住否?是無常否?”比丘曰:“無常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是樂否?”比丘曰:“苦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苦、變異法者,得觀為“此是予所有、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否?”比丘曰:“否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具如何思惟耶?受是常住否?無常否?”比丘曰:“無常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是樂否?”比丘曰:“苦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苦、變異法者,得觀“此是予所有,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否?”比丘曰:“否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以此如何思惟耶?想是常住否?是無常否?”比丘曰:“是無常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是樂否?”比丘曰:“是苦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苦、變異法者,得觀為此是予所有、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否?”比丘曰:“否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以此如何思惟耶?行是常住否?是無常否?”比丘曰:“是無常!世尊!”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是樂否?”比丘曰:“是苦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苦、變異法者,得觀為“此是予所有、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否?”比丘曰:“否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以此如何思惟耶?識是常住否?是無常否?”比丘曰:“是無常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是樂否?”比丘曰:“是苦也!世尊!”世尊曰:“無常、苦、變異法者,得觀為“此是予所有、此是予、此是予之我否?”比丘曰:“否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是故,實雖過去、未來、現在之任何之色,於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賤、或貴、或遠、或近之一切色,應以如是如實之正慧觀:“此非予所有,此非予,此非予之我。”過去、未來、現在任何之受,應以如是如實正慧觀:“此非予所有,此非予,此非予之我。”過去、未來、現在任何之想,應以如是如實正慧觀:“此非予所有,此非予,此非予之我。”過去、未來、現在,任何之行,應以如是如實正慧觀:“此非予所有,此非予,此非予之我。”過去、未來、現在任何之識,於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賤、或貴、或遠、或近之一切識,應以如是如實正慧觀:“此非予所有,此非予,此非予之我。”

  諸比丘!如是觀之多聞聖弟子,以厭色、以厭受、以厭想、以厭行、以厭識、以厭彼而離著,以離著而解脫,於解脫而解脫智生,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更不到此之狀態。諸比丘!知此比丘去障礙者、填塞坑塹者、拔柴籬者、除閂者。又知聖者而收幢者、放下荷物者、解縛者。諸比丘!如何比丘是去障礙者?諸比丘!於是,言比丘捨棄無明,如以斷根、失本之(棕櫚樹)歸於非有,于未來不為生法。諸比丘!如是比丘是去障礙者也。諸比丘!如何比丘是填塞坑塹者,諸比丘!言是比丘因已舍存在之再生輪回,如斷根、絕本之(棕櫚樹),歸於非有,于未來不為生法。諸比丘!如是比丘為填塞坑塹者。諸比丘!如何比丘是柴籬徹撤者?諸比丘!依是比丘已舍渴愛,如斷根、絕本之棕櫚樹,歸於非有,于未來為不生法。諸比丘!如是比丘是柴籬徹撤者。諸比丘!雲何比丘是除閂者?諸比丘!因是比丘舍去五下分結、如斷根、絕本之棕櫚樹,歸於非有,于未來不為生法。諸比丘!如是比丘是除閂者。諸比丘!如何比丘聖者而是收幢、於下負荷、解縛者?諸比丘!因是比丘舍我慢,如斷根絕本之棕櫚樹,歸於非有,于未來不為生法。諸比丘!如是比丘聖者而是收幢、放下負荷、解縛者也。

   諸比丘!有如是解脫心之比丘,帝釋天界、梵天界、生主界之諸天界,不得知:“依此以識如來。”何以故?諸比丘!予謂于現法不可知如來。諸比丘!予以如是說、如是語、或沙門、婆羅門,是非真、空虛、虛妄、不實而誣謗,謂:“沙門瞿曇是虛無論者、教存在之有情,斷滅破壞非有。”然而,諸比丘!予對彼等沙門、婆羅門、以非真、空虛、虛妄、不實之誣謗,如言:“沙門瞿曇是虛無論者、教存在之有情,斷滅破壞非有”者。非如是者,非如是說者也。諸比丘!予以教過去、又現在、苦及苦滅。若諸比丘於此他者,雖欲罵詈、誹謗、嗔恚如來,諸比丘!於此如來無有嗔恚、無有不滿、無有忿怒。諸比丘!若他者雖恭敬、尊重、尊敬、崇拜如來,于此,諸比丘!如來無有歡喜、無有喜悅、心無踴躍也。諸比丘!若他者恭敬、尊重、尊敬、崇拜如來者,諸比丘!於是如來作此之念:“既以知了此事,於是對予作如是行。”諸比丘!是故,若他者對汝等雖欲罵詈、誹謗、嗔恚,於此,汝等不得作嗔恚、不滿、忿怒。諸比丘!又,是故若他者對汝等雖恭敬、尊重、尊敬、崇拜,於是汝等不得作歡喜、喜悅、踴躍。諸比丘!是故,若他者對汝等恭敬、尊重、尊敬、崇拜者,汝等應作是念:“既知此事,於是對我等作如是行也。”

  諸比丘!是故此非屬汝等者,當舍之,汝等若舍此者,即永久饒益,以致幸福。   諸比丘!如何為不屬汝等者?諸比丘!色不屬於汝等者,應舍之,汝等若舍此者,永久饒益,以致幸福。諸比丘!受不屬於汝等者,應舍之,汝等若舍此者,永久饒益,以致幸福。諸比丘!想不屬於汝等者,應舍之,汝等若舍此者,即永久饒益,以致幸福。諸比丘!行不屬於汝等者,應舍之,汝等若舍此者,永久饒益,以致幸福。諸比丘!識不屬於汝等者,應舍之,若舍此者,即永久饒益,以致幸福。諸比丘!以此如何思惟耶?此只陀林有草、木、枝、葉,此有人或持去,或燒之、或隨意處理之。而且汝等生念否?“有人以屬於我等之物,或持去、或燒之、或隨意處理之。””比丘曰:“不然!世尊!何以故?世尊!其實對於我等,或非我,或非屬我所有也。”世尊曰:“諸比丘!如是非屬於汝等者,應舍之,汝等若舍此者,即永久饒益,以致幸福。諸比丘!如何非屬於汝等者?諸比丘!色非屬於汝等者,應舍去之。汝等舍此者,即永久饒益,以致幸福。受、想、行、識非屬汝等所有者,應舍之,汝等若舍此者,即永久饒益,以致幸福。

  諸比丘!如是由予而善說法,令明瞭、開顯、開示、以說斷分結。諸比丘!如是諸法由予善說,令明瞭、開顯、開示,以說斷紛結。若比丘阿羅漢而諸漏已盡,修行成滿,所作已作,已棄重擔,逮達理想,斷存在之結,得正智,若解脫者,於輪回彼等不再現矣。諸比丘!如是法由予善說之,令明瞭、開顯、開示、以說斷紛結也。諸比丘!如是諸法由予善說之……如是以斷五下分結之一切比丘,成為化生者、般涅槃、不從彼世界而還者。諸比丘!如是法由予善說之……諸比丘!如是諸法由予善說之……如是已斷三結、已微薄貪、嗔、癡之彼等一切比丘,成為一來者,為一次來此世界而盡苦邊。諸比丘!如是法由予善說之……諸比丘!如是諸法由予善說之……如是,已斷三結之彼等一切比丘,成為預流者,不墮於惡趣者,決定趣向正覺。諸比丘!如是法由予善說之……如是諸法由予善說之……如是,隨法行、隨信行之彼等一切比丘當趣正覺。如是,諸比丘!如是法由予善說之……如是諸法由予善說之……如是予唯持信、唯親近,而彼等一切比丘當趣於天。”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二十三 蟻垤經

 

  北傳 蟻喻經(大正藏一、九一八頁。)雜阿一0七九(大正藏二、二八二頁。)別雜一八(大正藏二、三七九頁。)增阿三三、九婆蜜(大正藏二、七三三頁。)本經,或天對鳩摩羅迦葉尊者提出蟻垤之謎而去之緣故,比丘請佛陀解釋,佛陀即解釋此。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鳩摩羅迦葉在安達(闇)林。時,或天以深更放大光明,普偏照耀安達林而往尊者鳩摩羅迦葉之處。往而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彼天向尊者鳩摩羅迦葉作是言:

  “比丘!比丘!此蟻垤夜噴煙、晝亦然。婆羅門言:“賢者應執劍掘之。”賢者執劍掘之而見閂,“尊者!閂也。”婆羅門複曰:“取去閂,賢者!執劍而掘之。”賢者複執劍而掘之,見膨脹之蛙,“尊者!脹上之蛙也。”婆羅門複曰:“取去膨脹之蛙,賢者!執劍掘之。”賢者執劍而掘,以見二歧道,“尊者!二歧道也。”婆羅門複曰:“取去二歧道,賢者!執劍掘之。”賢者執劍掘之,見一容器,“尊者!一容器也。”婆羅門複曰:“取去容器,賢者!執劍掘之。”賢者再執劍掘,見一龜,“尊者!龜也。”婆羅門複曰:“取去龜,賢者!再執劍掘之。”賢者又執劍掘之,見屠殺場,“尊者!屠殺場也。”婆羅門複曰:“取去屠殺場,賢者!再執劍掘之。”賢者又執劍掘之,見肉臠(碎)。“尊者!肉臠(碎)也。”婆羅門複曰:“取去肉臠,賢者!再執劍掘之。”賢者又執劍掘之,見龍。“尊者!龍也。”婆羅門複曰:“龍當留之,勿觸龍,應歸命于龍。”此丘!汝應以此等問題詣世尊之處請問世尊,汝應如世尊所解說而如是受持之。比丘!予以俱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於俱人、天之世界,除如來或如來之弟子、或曾聞此者,不見能解此問題,以使心悅。”彼天如是言、如是言已而於此消失矣。

  於是尊者鳩摩羅迦葉其夜過後,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尊者鳩摩羅迦葉白世尊曰:“世尊!昨夜或天深更放大光明,普偏照耀安達林而來我處,來而立於一面。世尊!立於一面之彼天言我曰:“比丘!比丘!此蟻聚夜噴煙,晝亦然。婆羅門言--賢者!執劍掘之--。賢者即執劍掘之,見閂--尊者!閂也……乃至……予俱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於俱人天之世界、除如來或如來之弟子、或曾聞此者,不見能解此問題以使心悅。--世尊!彼天如是言,如是言已,於此消失矣。世尊!蟻聚者何耶?夜噴煙是為何?晝亦然,是為何耶?言婆羅門、言賢者、言劍,是何耶?掘之是何?閂、膨脹之蛙、二歧道、容器、龜、屠殺場、肉臠等者,是何意味耶?龍者何耶?”

  此願世尊說之。世尊曰:比丘!蟻聚者實此四大所成身也。此乃父母所生,依飲食之聚積、腐蝕、磨滅、變壞、分散、破滅之法。比丘!晝起業、夜隨想隨觀而夜噴煙也。比丘!夜隨想、隨觀晝以身口意為業,晝亦然也。比丘!婆羅門者是如來、應供、等正覺者之謂也。比丘!賢者是有學比丘之謂也。比丘!劍者是聖慧之謂也。比丘!掘之者是勇猛精進之謂。比丘!閂者是無明之謂。以取閂者,取去無明之謂也。賢者!當執劍掘之者,是其義也。比丘!膨脹之蛙者,是忿恚相之謂也。取去膨脹之蛙者,取去忿恚相之謂也。賢者!執劍掘之者,是其義。比丘!二歧道者是疑惑之謂也。取去二歧道即取去疑惑之謂。賢者!執劍掘之者,是其義。比丘!容器者,是五蓋,即:欲貪蓋、嗔恚蓋、惛沉睡眠蓋、調悔蓋、疑惑蓋之謂也。取去容器者,即取去五蓋之謂也。賢者!執劍掘之者,是其義也。比丘!龜者是五取蘊,即: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之謂也。取去龜者,取去五取蘊之謂。賢者!執劍掘之者,是其義也。比丘!屠殺場者是五種欲分之謂,五種欲分者:依眼而有識、有欲、有愛、有好、有所愛相,著欲動情於色、依耳而有識、有欲、有愛、有好、有所愛相、著欲動情於聲,依鼻而有識……動情於香、依舌而有識……動情於味、依身而有識……動情於觸者也。取去屠殺場者,取去五種欲分之謂也,賢者!執劍掘之者,是其義也。比丘!肉臠者是歡喜於貪染之謂,取去肉臠者,取去歡喜於貪染之謂也。賢者!執劍掘之者,是其義也。比丘!龍者是漏盡比丘之謂也,龍應留之,勿觸于龍、應歸命于龍者,是其義也。”世尊如是說已。尊者鳩摩羅迦葉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二十四 傳車經

 

  北傳 中阿九、七車經(大正藏一、四二九頁。)增阿三三、一0、七車經(大正藏二、七三三頁。)

  本經是世尊聞名出生地諸比丘之夏安居的狀況始。經之中心,是敘舍利弗和和曼多羅尼子(mantani-putta)之法談的狀況。其法談的內容,比丘梵行住者,不為得戒清淨,亦不為得心清淨,乃至不為得知見清淨,唯為得涅槃。然而離此等即不得涅槃,以說七傳接車之喻。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王舍城竹林迦蘭陀迦尼婆波。爾時,眾多生於此地之比丘,於此出生地行雨季安居之後,詣世尊之處,詣已稽首世尊而坐於一面。世尊對於一面坐之彼等比丘曰:“諸比丘!生於此地之比丘,於此出生地,誰從同行者,如次為善稱譽者,即:“自少欲而且為諸比丘作少欲之稱說者,自知足而且為諸比丘作知足之稱說者,自獨居而且為諸比丘作獨居之稱說者,自不染世間而且為諸比丘作不染世間之稱說者,自勇猛精進而且為諸比丘作勇猛精進之稱說者,自戒成就而且為諸比丘作戒成就之稱說者,自定成就而且為諸比丘作定成就之稱說者,自慧成就而且為諸比丘作慧成就之稱說者,自解脫成就而且為諸比丘作解脫成就之稱說者,自解脫智見成就而且為諸比丘作解脫智見成就之稱說者,為同行者之勸誡者,是令善識者、開示者、勸發者、獎勵者、令歡喜者也。”於是,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芬那滿達尼弗多(滿嚴飾尼子)是於此出生地,此地比丘之同行者中,被如是稱譽,即:“自少欲而且為諸比丘作少欲稱說者……乃至……為同行者之勸誡者,善令識者、開示者、勸發者、獎勵者而令歡喜者也。””

  爾時,尊者舍利弗坐在佛傍邊,彼作是之念:“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是榮幸、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真是幸福、智者之同行者于我師之面前稱譽彼之種種殊勝言行。于彼我師亦嘉之。嗚呼!我等亦何時共會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而且得為共語者。”時世尊隨意住王舍城之後,向舍衛城遊行,轉轉遊行而入舍衛城。是時世尊住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聞:“世尊入舍衛城,在舍衛城祇樹林給孤獨園。”是時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收攝床座、執持衣缽,同舍衛城遊行,順次遊行至舍衛城祇樹林給孤獨園而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以坐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以法開示、勸發、鼓勵、令歡喜。如是由世尊法語所開示、勸發、鼓勵、歡喜之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歡喜、隨喜世尊之教,從座而起稽首世尊,右繞之後,為日中之安息而行往安達林。

  是時或比丘行往尊者舍利弗之處,往已,語尊者舍利弗曰:“尊者舍利弗!尊者常稱揚之比丘芬那滿達尼弗多,受世尊法語之開示、勸發、鼓勵,而歡喜,歡喜、隨喜世尊之教,即從座而起,稽首世尊,右繞之後,為日中之安息行往安達林。”於是尊者舍利弗急持座具,注視前方,跟蹤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之後而行。時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入安達林,於一樹下為日中之安息而坐。尊者舍利弗亦入于安達林,於一樹下為日中之安息而坐。是時尊者舍利弗至日昏從宴默而起,行往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之處。至而與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問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後,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尊者舍利弗言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曰:“尊者!實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滿達尼弗多曰:“然!尊者!”尊者!實為戒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為見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為心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為斷疑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實為道非道知見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為道跡知見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尊者!實為知見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實不然!尊者!”舍利弗曰:“尊者!予問:“實為戒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答“實不然!尊者!”問:“尊者!若然!為心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答:“實不然!尊者!”問:“尊者!為實見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答:“實不然!尊者!”……乃至…。問:“尊者!:實為知見清淨,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答:“實不然!尊者!”“若然者,尊者何為從世尊而住於梵行否?””滿達尼弗多曰:“尊者!為無取著般涅槃,從世尊而住於梵行。”舍利弗曰:“實于戒清淨是無取著,為般涅槃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者,心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見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者!斷疑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尊者!道非道知見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者!道跡知見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尊者!知見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者除此等之法,無取著,是般涅槃否?”實不然!尊者!”舍利弗曰:問:“尊者!“戒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答:“實不然!尊者!”問:“尊者!若然者,心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答:“實不然!尊者!”問:“尊者!見清淨無取著,是般涅槃否?”答:“實不然!尊者!”……乃至……問:“尊者!知見清淨是無取著,是般涅槃否?”答:“實不然!尊者!”問:“尊者!若然者,除此等之法,無取著,是般涅槃否?”答:“實不然!尊者!”“尊者!若然者,如何知此散之意義耶?”

   於是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曰:“尊者!世尊若教以無取著戒清淨,是般涅槃者,即等於有取著教以無取著,是般涅槃。尊者!世尊若教以無取著是心清淨……見清淨……斷疑清淨……道非道知見清淨……道跡知見清淨……知見清淨,是般涅槃者,即等於無取著,而教無取著,是般涅槃也。尊者!若除此等之法,是無取著,成為般涅槃者,凡夫應是般涅槃,何以故?尊者!凡夫是于此等諸法以外而存在者也。尊者!是故我今實為尊者說譬喻,實智者因譬喻而知教說之意義也。尊者!恰如住舍衛城之拘薩羅國王波斯匿于薩伽陀城或生急用,為彼舍衛城與薩伽陀城之間,備有七轉接車輛。尊者!於是拘薩羅國之王波斯匿從舍衛城出,由王宮之門,乘第一轉接車,以第一轉接車至第二轉接車之處,以舍第一轉接車,而乘第二轉接車,以第二轉接車至第三轉接車之處,即捨棄第二轉接車,以乘第三轉接車,以第三轉接車至第四轉接車之處,即捨棄第三轉接車以乘第四轉接車……乃至……捨棄第六轉接車以乘第七轉接車,以第七轉接車至薩伽陀城之王宮門。至彼王宮之門,彼其友人、同僚、親戚、血緣者如次問之。“大王!大王以此車從舍衛城至薩伽陀城王宮之門否?”其時,尊者!如何解答者,為拘薩羅國王波斯匿得正解答否?”舍利弗曰:“尊者!拘薩羅國王波斯匿若如次解答者,即得正解答,即:“予住舍衛城,因薩伽陀城或生急事。彼為予從舍衛城與薩伽陀城之間,備有七輛轉接車。予從舍衛城出,由王宮之門乘第一轉接車,以第一轉接車至第二轉接車處,即捨棄第一轉接車,以乘第二轉接車,以第二轉接車至第三轉接車處……乃至……乘第七轉接車,以第七轉接車至薩伽陀城王宮之門。尊者!如是解答而拘薩羅國王波斯匿為得正解答。”芬那滿達尼弗多曰:“尊者!如是戒清淨是唯至心清淨,心清淨是唯至見清淨,見清淨是唯至斷疑清淨,斷疑清淨是唯至道非道知見清淨,道非道知見清淨是唯至道跡知見清淨,道跡知見清淨是唯至知見清淨,知見清淨是唯至無取著,是至般涅槃。尊者!無取著,是至般涅槃,從世尊而住於梵行也。”如是說時,尊者舍利弗白尊者芬那滿繞尼弗多曰:“尊者是何名耶?同行者如何稱呼尊者耶?”芬那滿達尼弗多曰:“尊者!我名雲芬那,同行者呼予為滿達尼弗多。”舍利弗曰:“可驚歎哉!尊者!未曾有哉!尊者!多聞之聲聞。善正知我師之教,如是從尊者芬那滿達尼弗,以甚深之問,盡能解說。得見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者,得親近之,彼等同行者誠是榮幸,真幸福也。若得見同行者,以布纏於頭上,得見從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戴於頭上而行,以得親近者,在彼等又誠是榮幸、真幸福也。得見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以得親近,我等亦誠是榮幸、真幸福也。”如是言時,尊者芬那滿達尼弗多,向尊者舍利弗作是言:“尊者是何名耶?同行者如何稱呼尊者耶?”舍利弗曰:“尊者!我名雲優波提沙,同行者呼我舍利弗。滿達尼弗多曰:“尊者!實似我師與聲聞共作法談,我等是以尊者不知是“尊者舍利弗,”若實我等以尊者知是“尊者舍利弗”者,我等不為如是答。可驚歎哉!尊者!未曾有哉!尊者!多聞之聲聞善正知我師之教,如是從舍利弗盡問甚深之問。得見尊者舍利弗,得親近之,彼等同行者誠是榮幸、真幸福也。若得見同行者以布纏於頭上,從尊者舍利弗戴於頭上而行,以得親近者,在彼等又誠是榮幸、真幸福也。得見尊者舍利弗、得親近之,我等亦誠是榮幸、真幸福也。”如是實彼等兩大龍象相互讚歎善說。

 

第二十五 撒餌經

 

 

  北傳 中阿一七八 獵師經(大正藏一、七八一頁。)

  本經乃世尊于諸比丘,對 師之撒餌,喻四種鹿群,對沙門、婆羅門說世間誘惑的心得。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答:“世尊!”如是世尊曰:

  “諸比丘!獵師1以餌誘引鹿群,非有是念:“食我所撒之飼餌,鹿群皆得肥美、長壽。”諸此丘!但獵師以餌誘引鹿群,皆為是念:“鹿群侵入於我所撤之此飼餌中,迷著於貪食,遂著於貪食而至陶醉,陶醉即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於此所撤飼餌中,隨鹿師鹿師眷屬所思所作。”

  諸比丘!於是第一鹿群侵入于獵師所撤此飼餌中,迷著於貪食,侵入其處,迷著於貪食之彼等而至陶醉,陶醉即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于獵師之此飼餌中,便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

  諸比丘!於是第二鹿群作是之念:“彼等第一鹿群侵入獵師所撤此飼餌之中,迷著於貪食。侵入其處,迷著於貪食之彼等而至陶醉,陶醉即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于獵師此撒飼餌中而至隨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如是實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然而我等欲避離一切之飼餌、避離恐怖中之食,入住于森林處。”彼等即避離一切之飼餌,避離恐怖中之食、入住于森林處。夏最後之月、草水盡時,彼等之身體極為瘦弱。身體極為瘦弱,彼等之氣力衰劣,氣力衰劣已,則還于獵師所撒彼飼餌之處。彼等侵入其處,迷著於貪食。侵入其處,迷著於貪食之彼等即至陶醉,陶醉而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于獵師之所撤餌中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二之鹿群亦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諸比丘!於是第三之鹿群作是念:“彼等第一鹿群侵入于獵師所撒此飼餌之中,迷著於貪食……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彼等第二鹿群便思之--彼等第一鹿群侵入于獵師所撤此飼餌之中,迷著於貪食……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然我等避離一切飼餌、避離恐怖中之食,入住于森林處””。彼等避離一切飼餌、避離恐怖中之食、入住于森林處而住也。如是夏最後之月,草水盡時,彼等之身體極為瘦弱、身體極為瘦弱,彼等之氣力即衰劣,氣力衰劣則還于獵師所撒之飼餌。彼等侵入其處,迷著貪食。侵入其處,迷著於貪食之彼等,而至陶醉,陶醉而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于獵師之此飼餌中,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也。如是實彼等第二鹿群亦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然我等依獵師所撤此之飼餌,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不侵入獵師所撤此飼餌之中,不迷著於取食,不侵入,不迷著於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放逸即于獵師此飼餌之中,不為獵師、獵師眷屬所思所作。”如是彼等依獵師所撤此飼餌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不侵入獵師所撤此飼餌之中,不迷著取食,彼等不侵入於其處、不迷著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放逸、即于獵師此飼餌中不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

  諸比丘!於是獵師及其眷屬作是念:“實此等第三鹿群為奸猾而欺瞞者,實此等第三鹿群為有神通力之魔性者也。食此所撒飼餌,而我等不知彼等之來處與去處。然我等所撒此飼餌,到處悉以大罠竹籬圍之,如是實知彼等第三鹿群之隱棲處。如是彼等所撤此之飼餌,即到處悉以大罠圍之。如是諸比丘!獵師及其眷脅知彼等第三鹿群之隱棲處。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三鹿群亦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諸比丘!於是第四鹿群作是念:“彼等第一鹿群侵入獵師所撤此飼餌之中……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彼等第二鹿群作是念--彼第一鹿群侵入獵師所撒此飼餌之中……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然我等……如是實彼等第二鹿群亦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彼等第三鹿群作是念--彼等第一鹿群……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彼等第二鹿群……亦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然我等依獵師所撒此飼餌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不入獵師所撒此飼餌之中,不迷著於取食,不侵入,不迷著於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放逸,即于獵師此飼餌之中不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彼等依獵師所撤此飼餌之中,不迷著於取食,彼等不侵入其處、不迷著於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放逸即于獵師此飼餌之中,不為獵師、獵師眷屬所思所作。於是獵師及其眷屬作是念--實彼等第三鹿群是奸猾、欺瞞者、實彼等第三鹿群為有神通力之魔性者,食此所撒之飼餌,而我等不知彼等之來處與去處。然我等撒此飼餌,即到處悉以大罠圍之,如是實知彼等第三鹿群之隱棲處--。如是彼等所撒此飼餌,即到處悉以大罠圍之。獵師及其眷屬知彼等第三鹿群之隱棲處。如是實彼等第三鹿群亦不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然我等於獵師及其眷屬不到之處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即不侵入獵師所撤飼餌之中,不迷著於取食,不侵入,不迷著於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散逸,不陷於放逸即于獵師之飼餌中,不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如是彼等於獵師及其眷屬不到之處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即不侵入獵師所撒之飼餌、不迷著於取食。彼等不侵入其處,不迷著於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散逸即于獵師飼餌之中,不成為獵師,獵師眷屬之所思所作者。諸比丘!於是獵師及其眷屬作是念:“實彼等第四鹿群是奸滑、欺瞞者,實彼等第四鹿群為有神通力之魔性者,已食所撒之飼餌,而我等不知彼等之來處與去處,然我等於此所撒之飼餌,即到處悉以大罠圍之,如是實知彼等第四鹿群之隱棲處。”彼等撤此飼餌,即到處悉以大罠圍之。然,諸比丘!獵師及其眷屬不知彼等第四鹿群之隱棲處。諸比丘!於是獵師及其眷屬作是念:我等若以圓猾使彼等第四鹿群者。受此圓猾,又使其他分歧,此等受分歧,又分歧其他。如是所撒此飼餌,一切之鹿群完全放置不理,然我等放過此第四鹿群。”諸比丘!如是獵師及其眷屬放過此第四鹿群。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四鹿群得脫離獵師之如意力。

  諸比丘!為闡明是意義,予說此譬喻。于此,其意義者如次:即飼餌者,諸比丘!是謂五種欲分也。諸比丘!獵師者,是謂惡魔也。獵師之眷屬者,是謂魔之眷屬也。鹿群者,是謂沙門,婆羅門也。

  諸比丘!於是第一沙門、婆羅門入魔所撒此飼餌,即:此世間之食中,迷著於貪食,入於其處,遂著於貪食之彼等而至於陶醉,陶醉即陷於放逸,陷於放逸,於魔之此飼餌,即於此世間之食中,成為魔之所思而被擒者也。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諸比丘!恰如彼等第一鹿群,如是予說此等第一沙門、婆羅門。

  諸比丘!於是第二沙門婆羅門作是念:“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入魔所撒此飼餌,即:此世間之食中,迷著於貪食;入於其處,遂著於貪食之彼等而至陶醉,陶醉即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於魔之此飼餌,即:此世間之食中,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也。如是實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然我等避離一切飼餌,即:世間食,避離恐怖中之食,入住于森林處。”彼等即避離一切飼餌,即:世間食,避離恐怖中之食,入住于森林處。彼等於其處以食野菜2、食稷、食糙米、食達多羅米、食訶達草、或食糠飯之泡、胡麻之粉草、以食牛糞、食森林樹根、以食果實、取自然落下之果實而過日。夏最後之月,草水盡時,彼等之身體極為瘦弱,身體極為瘦弱,彼等氣力即衰劣,氣力衰劣,心解脫即衰退也。心解脫衰退時,乃歸食魔所撒彼飼餌,即:此等世間食。彼等入於其處,遂著於貪食,入於其處,迷著於貪食之彼等以至陶醉,陶醉即陷於放逸,陷於放逸即於魔之此飼餌,即:此世間食之中,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二沙門婆羅門亦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諸比丘!恰如彼等第二鹿群如是予說此等第二沙門婆羅門。諸比丘!於是第三之沙門婆羅門作是念:“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人於魔撒此飼餌處,即:入此等世間食……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彼等第二沙門婆羅作是念--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入魔所撒此飼餌迷著於貪食……如是實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然我等避離一切飼餌,即:世間食……--。彼等即避離一切飼餌,即:世間之食……彼等於其處以食野菜……乃至……攝取自然落下之果實而過日。夏最後之月,草水盡時……彼等還來取此等世間食……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如是實彼等第二之沙門婆羅門亦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然我等依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食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於此世間食之中,不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彼等依魔所撒此飼餌,即:此世間之食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不入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之食,不遂著於取食,彼等不入其處,不迷著於取食即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散逸,不陷於放逸即於魔之此飼餌,即:此世間食之中,不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然如是以持見,即--或執世間是常住、或世間是無常、或世間是有邊、或世間是無邊、或靈即身、或靈與身各別、或如來3死後有、或如來死後非有、或如來死後亦有亦非有、或如來死後非有亦非非有--。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三之沙門婆羅門亦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諸比丘!恰如彼等第三鹿群如是予以說彼等第三沙門婆羅門。諸比丘!於是第四之沙門婆羅門作是念:“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即入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之食中……如是實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彼等第二沙門婆羅門作是念--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入於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之食中……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然我等避離一切飼餌,即世間之食……--。彼等避離一切飼餌,即世間之食……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二沙門婆羅門亦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彼等第三沙門婆羅門作是念--彼等第一沙門婆羅門……又彼等第二沙門婆羅門……乃至……如是實彼等第二沙門婆羅門亦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然我等依魔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之食為營棲處……乃至……於魔之此飼餌,即此世間食之中,不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彼等依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之食為營棲處……乃至……於魔之此飼餌,即此世間食之中,不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然如是以持見,即或執世間是常住,或世間是無常……乃至……或如來死後非有非非有。如是實彼等第三沙門婆羅門亦不得脫離魔之如意力。然我等不至魔及魔眷屬之處為營棲處,于此營棲處,不入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食之中,不迷著於取食,不入、不迷著於取食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放逸即於魔此飼餌,即此世間食,不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彼等不至魔及魔眷屬之處為營棲處,于此以營棲處,不入魔所撒此飼餌,即此等世間食之中,不迷著於取食,彼等不入其處,不迷著於取食不至陶醉,不至陶醉即不陷於放逸,不陷於放逸即於魔此飼餌,即此世間食之中,不成為魔之所思所作者。諸比丘!如是實彼等第四沙門婆羅門得脫離魔之如意力。諸比丘!恰如被等第四鹿群之比喻,如是,予以說第四沙門婆羅門。

  諸比丘!如何不至魔及魔眷屬之處。諸比丘!於是謂比丘以離欲、以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以成就初禪住。諸比丘!此比丘謂:“令魔作盲、以根絕魔之眼,不至為惡魔所見。”諸比丘!再之,比丘尋伺已息,于內清淨,心成一向,無尋,無伺,定生喜樂,以成就第二禪住。諸比丘!此比丘謂:“令魔作盲,以根絕魔之眼,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不染著於喜、住於舍、正念、正智,而以身正受樂,即彼聖者所謂成“舍、念、樂住”,以成就第三禪住。諸此丘!此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以舍樂、以舍苦、先已滅喜憂,於不苦不樂成舍、念、清淨以成就第四禪住。諸比丘!此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色想,以消滅有對想,以不作意於種種想,故成“虛空無邊”以成就虛空無邊處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虛空無邊處,成“識無邊”成就識無邊處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識無邊處,“亦無何之存在”成就無所有處住。諸比丘!此比丘請:“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住,而做彼之智見,知|滅盡。諸比丘!此比丘謂:“令魔作盲,以根絕魔之眼,不至為惡魔所見,遠離世間一切纏縛者。””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二十六 聖求經

 

 

  傳北傳 中阿二0四、羅摩經(大正藏一、七七五頁。)參考本事經卷四(大正藏一七、六七九頁。)

  本經,諸比丘聚集于羅車伽庵之談法時,世尊亦往說,關於聖求和非聖求。其次,世尊說自己之出家至初轉法輪之自敘傳。於此自敘傳中,對出家當時的狀況,于修行時代,就學于阿羅羅伽羅摩仙或郁陀伽羅摩弗仙之事,在郁毗羅之闍那(Sena)村獨坐成道,梵天勸請,至鹿野苑初轉法輪等狀況,有相當詳細的說示,(與北傳中阿含的大體一致,缺梵天勸請之段。于初轉法輪的內容,有舍二邊就中道一節。本事經,唯聖求非聖求而已。)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晨早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於此,眾多比丘往尊者阿難之處。往白尊者阿難曰:“尊者阿難!我等從世尊之面前聽聞說法已久!尊者阿難!我等若於世尊之面前得聽法談者是為榮幸也。”阿難曰:“若然,諸賢!應往婆羅門蘭摩伽之庵,其處於世尊之面前,得聽法談。”“然!尊者!”彼等比丘應諾尊者阿難。爾時世尊由舍衛城行乞食後,從行乞而歸,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我等同往東園鹿母講堂以作日中安息。”“奉教!”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如是世尊與尊者阿難為日中之安息同往東園鹿母講堂。如是世尊日暮由宴默而起,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我等同往弗巴庫達伽(東浴室)河沐浴。”“奉教!”尊者阿難應諾世尊。於是世尊與尊者阿難為沐浴同往弗巴庫達伽河。于弗巴庫達伽河沐浴後,一衣而起,以幹身體。其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言:“世尊!彼婆羅門蘭摩伽庵即在附近,世尊!彼婆羅門蘭摩伽庵甚為可愛。世尊!婆羅門而摩伽庵是甚清適,世尊若以慈湣而往婆羅門蘭摩伽庵者是幸也。”世尊默然而許。如是世尊即往婆羅門蘭摩伽庵。時眾多比丘為法談而集合于婆羅門蘭摩伽庵。於是世尊立於門外,以待法談終。世尊知法談終矣,即以咳謦輕彈門閂作示。彼等比丘(聞聲)即為世尊開門。於是世尊走進婆羅門蘭摩伽庵,坐於所設之座。著座已,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今為何法談而聚會耶?汝等談話中於何部分而中斷耶?”彼等曰:“世尊!其時世尊到,我等即有關世尊之法談而中斷。”世尊曰:“善哉!諸比丘!如汝等善男子以信而離俗出家,為法談而聚會者,甚為至善。諸比丘!聚會者有二種所作:一是法談,二是聖默也。諸比丘!此等有二種求:聖求及非聖求也。諸比丘!如何是非聖求?曰:於此有一人,自生法而求生法、自老法而求老法、自病法而求病法、自死法……愁法、雜穢法而求死法……愁法、雜穢法也。諸比丘!如何為生法?曰:妻子是生法,婢僕是生法,山羊、羊是生法,雞、豚是生法,象、牛、馬、牝馬1是生法,金、銀是生法。諸比丘!生法實為此等之諸依,於其處彼被縛,令狂,貪著,自生法而求生法。諸比丘!如何為老法?曰:妻子是老法,僕、婢是老法,山羊、羊是老法,雞、豚是老法,象、牛、馬、牝馬是老法,金銀是老法。諸比丘!老法實為此等之諸依,於其處彼被縛,令狂、貪著,自老法而求老法也。諸比丘!如何為病法也?曰:妻子是病法,僕、婢是病法,山羊、羊是病法,雞、豚是病法,象、牛、馬、牝馬是病法。諸比丘!病法實為此等之諸依。於其處彼被縛,令狂、貪著,自病法而求病法也。諸比丘!如何為死法?曰:妻子是死法……乃至……象、牛、馬、牝馬是死法。諸比丘!死法實為此等之諸依。於其處彼被縛,令狂、貪著,自死法而求死法也。諸比丘!如何為愁法?曰:妻子是愁法……乃至……象、牛、馬、牝馬是愁法。諸比丘!愁法實為此等之諸依。於其處彼被縛,令狂、貪著,自愁法而求愁法。諸比丘!如何為雜穢法?曰:妻子是雜穢法、僕婢是雜穢法、山羊、羊是雜穢法,雞、豚是雜穢法,象、牛、馬、牝馬是雜穢法,金、銀是雜穢法。諸比丘!雜穢法實為此等之諸依,於其處彼被縛,令狂、貪著,自雜穢法而求雜穢法。諸比丘!此非聖求也。

  諸比丘!如何為聖求?曰:於此有一人,自生法而知於生法之患,以求無生無上安穩涅槃。自老法而知於老法之患,以求無老無上安穩涅槃。自病法……自死法……自愁法……自雜穢法而知於雜穢法之患,以求無雜穢無上安穩涅槃。諸比丘!此是聖求也。

  諸比丘!予亦於正覺以前,於未正覺菩薩之時,亦自生法而求生法,自老法而求老法,自病法而求病法,自死法而求死法,自愁法而求愁法,自雜穢法而求雜穢法。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何故予自生法而求生法,自老法而求老法……乃至……自雜穢法而求雜穢法否?然,予自生法而知於生法之患,以求無生無上安穩涅槃,自老法而見於老法之患,以求無老無上安穩涅槃,自病法……自死法……自愁法……自雜穢法而知於雜穢法之患,以求無雜穢無上安穩涅槃。”

  諸比丘!於是而後,予於少壯有漆黑之發充滿蓬勃朝氣與活力青年之青春人生,于父母不樂,啼淚痛哭之中,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從在家成為出家之行者。彼予如是為修行者,不論如何以求所有之最善,以求無上寂靜最上道而往阿羅羅迦羅摩仙人之處,往而白阿羅羅迦羅摩仙人言:“尊者迦羅摩,我願於此法、律,以行梵行。”諸比丘!如是告之,阿羅羅迦羅摩答予曰:“尊者”當住之,此法於其處、于智者不久即等於其師,如得自知、自證、自達,如此之法也。諸比丘!如是予不久即得直學其法。諸比丘!彼予以舉唇程度,於言所言程度之語,得智以說語言,以至語長老之語,且“我知見”且達自他共至處。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阿羅羅迦羅摩唯獨信此法””予是自知、自證、自達--不宣說,阿羅羅迦羅摩真是知見此法也。”諸比丘!如是予往阿羅羅迦羅摩之處。往而白阿羅羅迦羅摩言:“尊者迦羅摩,是如何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諸比丘!如是語時,阿羅羅迦羅摩宣說無所有處。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非但阿羅羅迦羅摩有信,而予亦有信,非但阿羅羅迦羅摩有精進,而予亦有精進;非但阿羅羅迦羅摩有念,而予亦有念;非但阿羅羅迦羅摩有定,而予亦有定;非但阿羅羅迦摩羅有慧,而予亦有慧。然予對阿羅羅迦羅摩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竭力於自證。”諸比丘!如是予不久遂自知、自證、自達其法。諸比丘!於是予即往阿羅羅迦羅摩之處。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曰:“尊者迦羅摩,汝是否於此程度即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迦羅摩曰:“尊者!予如是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予曰:“尊者!予亦如是程度自知、自證、自達此法。”仙曰:“尊者!我等見如是同梵行者,如汝之尊者,誠是榮幸、誠是幸福。如是之法予宣說自知、自證、自達,為尊者自知、自證、自達;尊者自知、自證、自達其法,為予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之法也。如是予所知其法,尊者亦知,又尊者所知其法,予亦知。如是,如予尊者亦然,如尊者予亦然。來!尊者!我等兩人以守護此修行眾。”諸比丘!如是吾師者阿羅羅迦羅摩,置弟子予與自己同等,對予以最上恭敬、尊崇。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此法最還只能涉達無所有處,而不得導於厭離、不得導於離貪、不得導於滅盡寂靜、智、覺、涅槃。”諸比丘!於是予不再信奉彼法、不滿足彼法故而離去。

  諸比丘!如是予不論如何,以求所有之最善、以求無上寂靜最上道,而往郁多迦羅摩子之處。往而言郁多迦羅摩子曰:“尊者!予願於此法、律,以行梵行。”

  諸比丘!如是言時,郁多迦羅摩子言予曰:“尊者!應住之,此法於其處,智者不久即等於其師,得自知,自證、自達如是之法。”諸比丘!於是予不久遂得直學其法。諸比丘!彼,予於舉唇程度,以言所言程度之語,得智以說智法,以至語長老之語,且“我知見”以達自他共至處。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郁多迦羅摩子不僅獨以信宣說此法:予非自知、自證、自達住而宣說。郁多迦羅摩子確真得知見此法也。”諸比丘!于此予即往郁多迦羅摩子之處,往而言郁多迦羅摩子曰:“尊者羅摩子,汝于如何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諸比丘!如是言時,郁多迦羅摩子以宣說非想非非想處。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非但羅摩子有信,然予亦有信;非但羅摩子有精進,然予亦有精進;非但羅摩子有念,然予亦有念,非但羅摩子有定,然予亦有定;非但羅摩子有慧,然予亦有慧,然予對羅摩子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遏力於自證。”諸比丘!如是予不久遂得自知、自證、自達其法。諸比丘!於是予往郁多迦羅摩子之處,往而言郁多迦羅摩子曰:尊者羅摩子!汝是如何程度即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羅摩子曰:“尊者!予如是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予曰:“尊者!予亦如是程度於自知、自證、自達此法。”羅摩子曰:“尊者!如是見同行者如汝之尊者,我等誠是榮幸、誠是幸福也。如是予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尊者亦自知、自證。自達;尊者自知、自證、自達其法,亦予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之法也。如是之法,予所知,尊者亦知,尊者所知其法,予亦知。如是,如予汝亦然;如汝予亦然。來!尊者!汝當守護此修行眾。”諸比丘!如是郁多迦羅摩子為予之同行者,而且將予以置於師之位,對予以最上恭敬、尊崇。諸比丘!如是予作是念:“此法最遠只能到達非想非非想處,此法不得導於厭離、不得導於離貪、不得導於滅盡、寂靜、智、覺、涅槃。”諸比丘!如是予不再奉行其法、不滿足其法而出去。

  諸比丘!如是,予不論如何以求所有之最善,以求無上寂靜最上道,游化於摩揭陀國,入郁卑羅之闍那聚落。予於其處,見清適可愛叢林,流水清澄善築堤坡,誠是可愛之川流、四周實豐裕之村落。諸比丘!如是予作是念:“此地或實是可愛,叢林清適,河流清澄,善築堤坡,誠是可愛,而到處有豐裕之村落,實是欲精進之善男子,最適精勤之地也!”諸比丘!於是予趺坐於其處,作是念:“實是適於精進之地!”

  諸比丘!如是予於自生法而知生法之患,以求無生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生無上安穩涅槃,於自老法而知老法之患,以求無老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老無上安穩涅槃。於自病法而知病法之患,以求無病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病無上安穩涅槃。於自死法而知死法之患,以求無死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死無上安穩涅槃。於自愁法而知愁法之患,以求無愁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愁無上安穩涅槃。於自雜穢法而知雜穢法之患,以求無雜穢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雜穢無上安穩涅槃。而且於予知見生,“予之解脫不可動也,此為最後之生,今不再來此受生也。”

  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予所得此法,甚深難見、難解、寂靜、殊妙、慮絕、微妙,而唯智者所能知。然此眾生實是好執、執於愛著、歡喜執。而以好執、執於愛著,歡喜執者,此事,是依於緣,難見緣生(之法)。此事即靜止一切行,舍離一切依,以滅渴愛,以去貪欲,滅而難見涅槃者。予若說法,其他者不能解此者,予唯有彼疲勞,予唯有彼困惑而已。”如是,諸比丘!予於此之驚歎,顯說前人未聞之偈--

  艱難之所得 如何當與說

  身隨貪嗔者 難覺此等法

  微妙逆世流 甚深細難見

  欲染癡暗雲 所覆不得見

  諸比丘!實如是思慮,予之心傾向于無為,不傾向於說法。諸比丘!於此娑婆主梵天以其心知予之心,而作是念:“世界實將滅亡,世界實將毀滅,如來、應供、正等正覺者之心傾向無為,不傾向於說法。”諸比丘!於此娑婆主梵天,恰如力強之人以伸屈腕,以屈伸腕,如此迅(速)消失於梵天界,顯現於予前。諸比丘!於此娑婆主之梵天,偏袒一肩,同予合掌曰:“世尊!世尊應宣說法,善逝應宣說法,亦有塵垢少之有情,不聞法故而衰退,彼等若聞法者,成為知法者。”諸比丘!娑婆世界主之梵天作是語。作是語已,更以偈曰--

  不淨開穢法 嘗現摩竭陀

  卿開甘露法 皆應諦聽此

  離垢者覺法 例立山岩頂

  普瞰人聚會 法成登高樓

  願普眼者觀 有智慧之主

  沈愁看眾生 請觀離愁者

  慈觀生死惱 精進之勇者

  一切戰勝者 精進世長者

  一切無債者 宣說諸正法

  大師世間尊 彼等成智者

  諸比丘!於是予知梵天之懇願,及因對有情之慈湣、以佛眼熟視世間。諸比丘!予以佛眼熟視世間,見少垢、多垢、利根、鈍根、善性、惡性、從順、不從順之有情,或見他界與罪過之怖畏而住。恰如于青蓮池,或紅蓮池,或白蓮池,或青蓮,或紅蓮,或白蓮之生於水中,成長于水中,不出於水,潛于水中而繁茂;又或青蓮,或紅蓮,或白蓮之生於水中,成長于水中,有等於立於水面;又或青蓮,或紅蓮,或白蓮之生於水中,成長于水中,出水而立,不為水所汙,如是,諸比丘!予以佛眼,熟視世間,見有少垢、多垢、利根、鈍根、善性、惡性、從順、不從順之有情,又或見他界與罪過之怖長而住。諸比丘!於是予以偈答娑婆主梵天:

  為耳者開甘露門

  舍已信執持淨耳

  梵天以慮有害予

  不說人間正妙法

  諸比丘!於是娑婆主梵天作此念:“予得言明世尊從說法,”稽首予右繞忽而消失。

  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予應先為何人說法?何人迅速得體會此法耶?”諸比丘!如是予又生是念:“彼之阿羅羅迦羅摩實是賢者,心決定、智者也,長無垢性,然!予當先為阿羅羅迦羅摩說法,彼將迅速得體會此法。”諸比丘!於是有天神,來告予曰:“世尊!阿羅羅迦羅摩既死七日矣!”於是予亦生“阿羅羅迦羅摩既死七日”之知見。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阿羅羅迦羅摩天性優異,彼若聞此法者即迅速得體會也!”諸比丘!如是予又生次之念:“予應先為於何人說法?何人能迅速得體會此法耶?”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彼郁多迦羅摩子實是賢者,心決定,智者也,長無垢性,然予當先為郁多迦羅摩子說法,彼能迅速得體會此法。諸比丘!於是有天神來告予曰:“郁多迦羅摩子昨夜死矣!”予亦生“郁多迦羅摩子昨夜死矣!”之知見。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郁多迦羅摩子天性優異,彼若聞此法者即迅速得體會。”諸比丘!如是予又生次念:“予應先為何人說法?何人能迅速得體會此法耶?”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予苦修精進時,彼五比丘對奉事饒益甚多,然予當先為彼五比丘說法。”諸比丘!如是予先為彼五比丘說法。”諸比丘!如是予生是念:“五比丘今在何處耶?”諸比丘!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五比丘住婆羅奈仙人住處之鹿野苑。諸比丘!於是予于郁卑羅如意住後,而向婆羅奈行腳。

    諸比丘!時有邪命外道名鬱婆迦,見予行腳於伽耶與菩提樹之間,於街道上,於是白予曰:“尊者!卿之諸根清淨,皮膚之色皎潔也。尊者“卿為何而出家耶?卿之師是誰?歡受誰之法耶?”諸比丘!予聞是語,以偈答邪命外道鬱婆迦曰:

  予一切智者  一切之勝者

  未汙一切法  愛盡舍一切

  已得於解脫  自覺誰為師

  予乃無有師  無類可比者

  人天之世界  無有可敵予

  予乃應供者  世之無上師

  唯一正覺者  得清淨寂滅

  為轉大法輪  以往伽氏城2

  盲闇之世界  以擊甘露鼓

  鬱婆迦:“尊者!尊者值是無限勝者,是自認者否?”予答:

  若得漏盡者  彼等亦勝者

  以征服惡法  故予是勝者

  諸比丘!如是說已,邪命外道郁婆羅曰:“尊者!卿或實有如是。”搖頭於傍道而去。

  諸比丘!如是予遊化而至婆羅奈之仙人住處,于鹿野苑訪五比丘。諸比丘!彼等五比丘遙見予來,見而相互約束曰:“兄!看!彼之沙門瞿曇來矣,放逸而捨棄精勤,趣於奢侈者,不必與彼問訊,不必起迎,不受取彼之衣缽,但設座,彼若欲者即坐。”然!諸比丘!當予從近時,彼等五比丘即不得自守盟約。或者出迎予而受取衣缽,又或者引予入座,又或者為予準備洗足水,或有於呼予之名,並以“尊者”敬稱之。諸比丘!于如是稱呼時,予言五比丘曰:“諸比丘!勿以其名稱如來,亦勿以尊者之稱呼予。諸比丘!如來是應供者正等正覺者也。諸比丘!注意諦聽,已得不死之法,予教之,予說法,汝等如所教,若如是行者,離俗出家修道之善男子不久即得於現法中以自知、自證、自達而住,成就無上梵行之境也。諸比丘!如是說已,五比丘白予言:“尊者瞿曇!卿以彼威儀、彼道、彼苦行,不至越人法--殊勝之最聖智見,而且今放逸,捨棄精勤,趣於奢侈,如何得至越人法--殊勝之最聖智見乎?”諸比丘!聞是語已,予言五比丘曰:“諸比丘!如來非放逸、非捨棄精進、非趣於奢侈。諸比丘!如來是應供者、正等正覺者也。諸比丘!注意諦聽,已得不死之法,予教之,予說法,汝等如所教,若如是行,離俗出家之善男子不久即得於現法中以自知、自證、自達而住,成就無上梵行之境也。”諸比丘!五比丘再言予曰:“尊者瞿曇!卿得至彼威儀……特殊最聖智見否?”諸比丘!予再言五比丘曰:“諸比丘!如來非放逸……以完成無上梵行,於現法中得至自知、自證、自達而住。”諸比丘!五比丘三度向予曰:“尊者瞿曇!卿得至彼威儀……殊勝之最勝知見否?”諸比丘!聞是語已,予言五比丘曰:“諸比丘!汝等果由今于先知見予有如是光耀耶?”彼等應諾曰:“否也!尊者!”予曰:“諸比丘!如來是應供者、正等正覺者。諸比丘注意諦聽,已得不死之法,予教之,予說法,汝等如所教,若如是行,離俗出家不久,善男子即得於現法中以自知、自證、自達而住,成就無上梵行之境也。”諸比丘!予得令五比丘知之。諸比丘!如是教授二比丘時,三比丘前往乞食,三比丘所乞之食得以供我等六人之生活。諸比丘!予又教授三比丘之時,二比丘前往乞食,二比丘所乞之食得以供我等六人之生活。諸比丘!此等五比丘被予如是說,如是教後,於自生法而見生法之患,以求無生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生無上安穩涅槃。於自老法而見老法之患,以求無老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老無上安穩涅槃。於自病法而見病法之患,以求無病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病無上安穩涅槃。於自死法而見死法之患,以求無死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死無上安穩涅槃。於自愁法而見愁法之患,以求無愁無上安穩涅槃,以得無愁無上安涅槃。於自雜穢法而見雜穢法之患,以得無雜穢無上安穩涅槃。而且彼等生如次之智見:“我等之解脫不動矣!此是最後生,今更不復存在!”

  諸比丘!此等有五種欲分,雲何為五?依眼而所識、所欲、所愛、所好,當愛於相,以伴欲,以情唆於色;依耳而所識……以情唆於聲;依鼻而所識……以情唆於香;依舌而所識……以情唆於味;依身而所識,所欲、所愛、所好,當愛於相,以伴欲,以情唆於觸者也。諸此五!此等五種欲分。諸比丘!如何沙門或婆羅門等,為此等五種欲分之所縛,令狂,貪著,不見災患、不知出離而享受者,應知彼等陷於不幸,以至破滅,于惡魔隨意所處理者也。諸比丘!恰如甚多野鹿落於罠網者,彼鹿陷於不幸,至於破滅,于獵師隨意所處理者也,以至獵師不能如其所欲而脫,如是,諸比丘!如何沙門或婆羅門等,為此等五種欲分之所縛,令狂,貪著,不見災患,不知出離而享受者,應知彼等陷於不幸,至於破滅,于惡魔隨意之所處理者也。諸比丘!如何沙門或婆羅門等,不為此等五種欲分之所縛、不為狂、不貪著、以見災患,以知出離而受用者,應知彼等不陷於不幸,不至於破滅,不于惡魔隨意之所處理者。諸比丘!恰如甚多野鹿,不落罠網,彼不陷於不幸,不至於破滅,不于獵師隨意之所處理者,而且以至獵師者,得知如其所欲而脫。諸比丘!如是,如何沙門或婆羅門等,不為此等五種欲分之所縛,不為狂,不貪著,以見災患,以如出離而受用者,應知彼等不陷於不幸,不至於破滅,不于惡魔隨意之所處理者。諸比丘!恰如野鹿于山林中漫步,安心而行,安心而立,安心而坐,安心而眠,何以故?諸比丘,彼等不在獵師之獵域故也。諸比丘!如是比丘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何,離生喜樂,以成就初禪而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以根絕魔眼,至不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尋伺已息,于內清淨,心成一向,無尋,無伺,定生喜樂,以成就第二禪而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根絕魔之眼,至不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不染於喜,住於舍,正念、正智,而以身正愛樂,即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以成就第三禪而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至不為惡魔所見者”諸比丘!再之,比丘以舍樂,舍苦,先已以滅喜憂,以不苦不樂而成舍念清淨以成就第四禪而住。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色想,以消滅有對想,以不作意種種想,故成“虛空無邊,以成就虛空無邊處。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乃至……不至為惡魔所見。”諸比丘!再之,比丘出離一切虛空無邊處,成“識無邊”以成就識無邊處……乃至……出離一切識無邊處,成“無何存在”以成就無所有處……乃至……出離一切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乃至……出離一切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而且由彼之智見,知漏滅盡。諸比丘!此之比丘謂:“令魔作盲,根絕魔之眼,不至為惡魔所見者,遠離世間之纏縛者。”彼安心而行,安心而立;安心而坐,安心而臥,何以故?諸比丘!不在惡魔之領域故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二十七 象跡喻小經

 

 

  北傳 中阿三十、象跡喻經(大正藏一、四六四頁。)

  本經是婆羅門生漏(janussonin)遇到出家者卑盧帝伽(Pilotika),卑盧帝伽從世尊之偉大,以四種象跡喻教之。而後訪問世尊,更聞殊勝的象跡喻,次,教以戒防護諸根、念、知、四禪、憶宿命智、生死智、漏盡皆。說於此歸依佛門為在家信者。(北傳唯缺憶宿命智和生死智,其他皆一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婆羅門生漏乘全白色,深幌之車乘,早晨從舍衛城出行。婆羅門生漏遙見出家行者卑盧帝伽從彼方而來,見而言出家行者卑盧帝伽曰:“越奢耶那大清早從何處來耶?”卑盧帝伽曰:“尊者!予從彼沙門瞿曇之處來。”婆羅門曰:“越奢耶那!沙門瞿曇其如何思之耶?汝認為沙門瞿曇是殊勝有智慧、為賢者乎?”卑盧帝伽曰:“尊者!想我是誰耶?我如何得知沙門瞿曇之殊勝智慧?得知沙門瞿曇之殊勝智慧者,實應與彼同等者也。”婆羅門曰:“然!越奢耶那汝非以最上贊辭以讚歎沙門瞿曇耶?”卑盧帝伽曰:“尊者!想我是誰耶?以稱讚沙門瞿曇,我如何得為耶?彼尊者瞿曇是在可讚歎者之中最被讚歎者也,是人天中之最勝者也。”婆羅門曰:“越奢耶那汝見如何根據,於如是信仰沙門瞿曇耶?”卑盧帝伽曰:“尊者!恰如善捕象之師,往于象林于象林見寬長之大象足跡,即達結論“實大象也。”尊者!如是我于沙門瞿曇見為四足跡故,方以達此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者也。”其四者何耶?

  尊者!我是王族之賢者,伶俐而以事論爭,見好穿鑿之性格者,想彼等以一定之慧,一定之見,纖細分析論難之行者。其彼等或時聞:“沙門瞿曇時實往某村裡或某聚落。”彼等準備質問:“我等詣沙門瞿曇之處,以問此,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者,我等如是反駁彼,又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者,我等又如是以反駁彼。”而且彼等聞:“沙門瞿曇實來某村裡、某聚落。”彼等諸沙門瞿曇之處。沙門瞿曇以法談對彼等開示、勸發、鼓勵、令歡喜。彼等由沙門瞿曇以法談之開示、勸發、鼓勵、令歡喜,即對沙門瞿曇不發問,何況能反駁彼否?卻斷然成為沙門瞿曇之第子。尊者!我于沙門瞿曇見此之第一足跡,於是我以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者,其僧團善從而行也。”

  尊者!再之,我是婆羅門之賢者,伶俐而以事論爭,見好穿鑿之性格者,想彼等以一定之慧,一定之見,纖細分析論難之行者。其彼等或時聞:“沙門瞿曇實往某村裡、某聚落。”彼等準備質問:“我等詣沙門瞿曇之處,以問此,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者,我等如是反駁彼,又若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者,我等又如是反駁彼。”而且彼等聞:“沙門瞿曇實來某村裡、某聚落。彼等諸沙門瞿曇之處。沙門瞿曇以法談對彼等開示、勸發、鼓勵、令歡喜。彼等由沙門瞿曇,以法談開示、勸發、鼓勵、令歡喜,即對沙門瞿曇不發問,何況能反駁彼否?卻斷然成為沙門瞿曇之聲聞。卿!我于沙門瞿曇見此第二足跡,於此我以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

  卿!再之,我更是或居士之賢者……乃至……或沙門之賢者,伶俐而以事論爭,見好穿鑿之性格者,想彼等以一定之慧,一定之見,纖細分析論難之行者。其彼等或時聞:“沙門瞿曇實往某村裡、某聚落。”彼等準備質問:“我等詣沙門瞿曇之處,以問此,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者,我等如是反駁彼,若又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者,我等又如是反駁彼。”而且彼等聞:“沙門瞿曇實來某村裡、某聚落。”彼等諸沙門瞿曇之處。沙門瞿曇以法談到彼等開示、勸發、獎勵、令歡喜。彼等由沙門瞿曇以法談之開示、勸發、獎勵、令歡喜,即對沙門瞿曇不發問,何況能反駁彼否?卻斷然請沙門瞿曇容受以舍家出家為修行者。沙門瞿曇受彼等出家,彼等如是住於出家同等之孤獨、別住、不放逸、苦行、精勤,善男子,由在家為出家修行者,不久,即得於現法自知、自證、自達。完成無上梵行之目的。彼等曰:“我等實幾乎滅亡,實幾乎破滅,蓋我等前非沙門,而自稱為沙門;非婆羅門而自稱謂婆羅門;非應供自稱謂應供。今我等實成為沙門,今我等實成為婆羅門,今我等實成為應供者也。”尊者!我于沙門瞿曇見此第三……乃至……第四足跡,于此我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行之也。”尊者!我于沙門瞿曇見此等四足跡故,於此我至如是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

  如是語時,婆羅門生漏,從全白色、深幌之車乘而下,偏袒一肩,向世尊之處合掌禮拜三次發感歎語曰:“南無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南無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南無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我等或許於某地其時見世尊瞿曇、或許其時予得與世尊共語也?”如是婆羅門生漏詣世尊之處,詣而問訊世尊,交換歡喜親睦之語後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婆羅門生漏將其與出家行者卑盧帝伽之共語如是奉告世尊。世尊聞此對婆羅門生漏如是曰:“婆羅門!于其程度以象跡喻尚未充分具足。婆羅門!更有廣大具足之象跡喻,予將說,諦聽!”願樂欲聞”婆羅門生漏應諾世尊。世尊乃曰:“婆羅門!譬如捕象師往象林,于象林見延長廣大之一大象跡,彼真善捕象師者不立即作此結論“實是大象也。”何以故?婆羅門!于象林名矮小牡象有大足,然此實有可能為彼等之足跡也。彼更于象林追尋時見延長廣大之象跡,又見高處有被大象薙折之痕跡,彼若真善捕象師者,不立即作此結論“實是大牡象也。”何以故?婆羅門!于象林名大突牙牝象有大足,然此實有可能為彼等之跡也。彼于象林追尋時見延長廣大之象跡,又見高處有被象牙薙刮掀折之痕跡,彼若真善捕象師者,不立即作此結論:“實是大牡象也。”何以故?婆羅門!于象林名大長鼻牡象有大足,此實有可能為彼等之跡也。彼于象林追尋時見延長廣大之象跡,又見高處有被象牙剃刮掀折,折枝痕跡。彼見牝象於樹下,或空曠處,漫步,或立,或坐,或臥,於是始達結論:“實是大牡象者。”婆羅門!如此,如來、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出現於此世。彼以俱此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焚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俱入天之世界,自知、自證而宣說。彼初善、中書、終亦善,有義、有文,以說法,以教完全清淨之梵行。而且生於居士或居士子,或其他之族者,以聽聞其法。彼以聽其法,得信於世尊。彼如是得信,作是念:“在家是雜鬧、塵勞之處,出家是空閒寂靜也。在家者難行完全清淨如真珠清磨之梵行,然!我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為出家修行者。彼於後或舍小財物,或舍多財物,或舍小親族,或舍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為出家修行者。

  如是彼出家,具足比丘應學之生活規定,以舍殺生,以離殺生。以舍刀杖,有慚愧,有同情心,住於憐湣一切有情生類。捨棄不與取,離不與取,以受與物,以期與而取,以自住非盜之淨物。舍非梵行,梵行者,離不淨行者,離淫欲之在俗法。以舍妄語,離妄語,為真實語者,真實而得可信賴,得可依,不欺世間者。捨棄兩舌,離兩舌,聞此語彼,無破壞彼等間,又從彼聞語此等,無破壞此等之間;如是或為離者之和解者,或為合者之援助者。語好和順、樂和順、喜和順,和順之語者。舍粗惡語、離粗惡語。以語柔和而順耳、樂人于心、優雅而甚多人歡喜、甚多人喜好,如是之語者。舍戲語、離戲語。應語之時而語者,以說事實者,以說義利者,以說法者,以說律者。以語時隨足保持之語,語有理由、有辨別、俱義利之語者。彼離害種子類、植物類。一日一食,夜不食,離非時食。以離觀聽歌舞、音樂、演藝等。離保持華鬘、塗香、脂粉扮飾、莊嚴住。離高廣大床。離受金銀。離受生穀類。離受生肉。離受婦女、童女。離受婢僕。離受山羊、羊。離受雞、豚。離受象、牛、牡馬、牝馬。離受田野、地處。離為使節使丁。離買賣。離詐秤稱,離詐貨幣、詐度量。離詐欺瞞著、奸詐、邪曲。離斷、殺、縛、路賊、掠奪、暴行。彼以衣覆身為足,以施食護腹為足,彼之行處,唯此俱行。恰如有翼之鳥飛翔,如常俱其翼而飛,如是比丘當以覆身之衣,護腹之食為滿足,彼之行處,唯此俱行。彼具足聖戒聚,於內受無瑕樂者。彼以眼見色,不執於相,不執於隨相。彼之令防護眼根而住者,若侵來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從事為其防護,以護眼根,為於眼根之防護。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味味……以身觸之所觸……以意識法,不執相,不執隨相。彼若不防護意根而住者,貪欲、憂戚、惡等不善法之侵來,從事為其防護,以護意根,為於意根之防護。彼成就此聖之根防護者,內受無穢之樂。彼于正智出入,于正智觀前觀後,于正智屈伸,于正智執持大衣及衣缽,于正智啖飲嚼味,于正智行糞尿,于正智行、住、坐、眠、寤、及語、默。彼具足此聖戒聚、具足此聖根防護、具足此聖正智,以孤獨之床座為友,至閑林、樹下、山岩、石室、山峽、塚間、林叢、露天、及檗所積之處。彼食後從行乞而歸,置身端正,面前佈置結跏趺坐之念。彼於世間舍貪欲、離貪欲,以心而住,從貪欲淨化心。舍嗔恚,以住不嗔恚心,憐湣一切生類,以淨化嗔恚心。舍惛沉掉舉、離惛沉掉舉而住,有觀想,有念,有正智,從惛沉掉舉以淨化心。舍調悔,不調悔而住,內有寂靜心,淨化調悔心。舍疑、離疑而住,無猶豫、於善法從疑淨化心。

  彼舍此等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婆羅門!此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然猶聖弟子未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婆羅門!更又比丘尋伺已息,于內清淨,心置一處,無尋、無伺,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婆羅門!此亦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然猶聖弟子未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婆羅門!更又比丘不染於喜,住于舍,於正念、正智,以身正受樂,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婆羅門!此亦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然猶聖弟子未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者,其僧團善從而行也。”婆羅門!又比丘舍樂、舍苦,先已以滅喜憂,不苦不樂,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婆羅門!此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然猶聖弟子未達結論:“世尊是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

  彼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心向憶宿命智。彼憶念種種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種種成劫、種種壞劫、種種成壞劫。于其處,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命終。于其處死,於彼處生。于彼處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命終。彼于彼處死,於此處生。如是憶念其相及詳細狀況與俱種種之宿命。婆羅門!此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然猶聖弟子未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

  彼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得確立不動、心向有情生死智。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各隨其業:“實此等之有情身為惡行、口為惡行、意為惡行,誹謗聖者、抱邪見、持邪見業。身壞命終生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其他此等之有情,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抱正見、持正見業。身壞命終生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其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各隨其業。婆羅門!此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然猶聖弟子未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

  彼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以得確立不動,彼心向漏盡智。彼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苦滅之道。”又如實知“此等是漏,”如實知“此是漏之集,”如實知“此是漏之滅,”如實知“此是漏滅之道。”婆羅門!此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聖弟子嘗未達如是之結論:“世尊是正等正覺者,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也。”如是知,如是見,彼心解脫愛欲之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之漏、解脫已,知“於解脫而解脫,”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不更到此之存在。”婆羅門!此謂如來之足跡、如來之行跡、如來之鑿道。婆羅門!如是,聖弟子達結論:“世尊是正等正悸怴法由世尊所善說,其僧團善從而行行也。”婆羅門!如是實無遺憾廣說象跡喻。如是說時,婆羅門生漏白世尊曰:“善哉!瞿曇!善哉!瞿曇!恰如倒者起,覆者露現,如迷途者得教其道,如闇中持燈,使有眼者見色。如是,由尊者瞿曇以種種方便之法示。我歸依尊者瞿曇及其法,歸依其僧伽。尊者瞿曇容我從今以後終生歸依為優婆塞。”

 

第二十八 象跡喻大經

 

 

  北傳 中阿三十、象跡喻經(大正藏一、四六四頁。)本經是舍利弗向諸比丘說的,其內容,一切動物之足跡如包含於象跡;一切善法色攝於四聖諦。說四聖諦,其中特別說明苦諦,於此有關五取蘊、四大等,重要之說。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舍利弗告諸比丘曰:“諸賢比丘!”彼等比丘應諾尊者舍利弗曰:“尊者!”尊者舍利弗乃曰:

  “諸賢!恰如一切生息動物之一切足跡為象足跡所包攝,象之足跡其偉大性於彼等稱為第一,如是,諸賢上所有善法皆為四聖諦包攝。其四者:苦聖諦、苦集聖諦、

  苦滅聖諦、苦滅道聖諦也。

  諸賢!雲何為苦聖諦?曰:是生苦、老苦、死苦、愁悲苦憂惱苦、求不得苦。略而言之,五取蘊苦也。諸賢!雲何為五取蘊?曰: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也。諸賢!雲何為色取蘊?曰:四大及四大所依色也。諸賢!雲何為四大耶?地界、水界、火界、風界也。

  諸賢!雲何為地界?曰:為內地界與外地界也。諸賢!雲何為內地界?獨自存在于內身,成為堅粗者,是依此而存在,即:發、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腎、心、肝、肋、脾、肺、腸、髒、腕、胃、糞,及其他所有獨自存在於內身之堅、粗,謂內所執持者,是內地界。此內地界與外地界是地界。而且,“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如是應以如實正慧見之。如是以其如實正慧見者,即厭離於地界,以心離地界。諸賢!時外水界成怒,其時外地界滅沒。諸賢!彼外地界雖如是偉大,猶知其無常性、知其壞法性、知其滅法性、知其變易法性,何況是渴愛所執持之於區區之身,或“是予,”或“予之所有,”或“予有”等,有何為耶?無甯於此“無何等之”可為也。諸賢!彼之比丘若其他者,呵責、罵詈、嗔恚、惱害此之比丘者,彼應如次知之:“於予從此耳觸生者即苦受生。有其緣生,而非無緣。於何緣而緣於觸?”彼其次知:“觸是無常,”知“受是無常。知“想是無常,”知“行是無常,”知“識是無常。”依於彼界而心滿足,清淨、祥和、安定。諸賢!若其他者,有以所不欲,以所不受;以所不好而以拳觸、以上塊觸、以杖觸、以刀觸等,若有此者,彼應如次知之:“此身體如拳觸於此身體,以示結果,是有如是身體,又如以土塊觸之,以示結果,又如以杖觸之以示結果,又如以刀觸之以示結果,是有如是身體也。又從世尊于鋸喻之教,如是所說。諸比丘!雖盜賊、賤業者等,若以兩頭有柄之鋸以截斷肢節,於此,其意若亂者,彼如是耶非遵我教者也。我實精進勇猛不怠,念確立不亂,身安靜不激,心等持寂靜。今對此身,若願意者,以拳觸之,以示結果,以土塊觸之,以示結果,以杖觸之,以示結果,以刀觸之,以示結果!然實應遵守諸佛之此教。”諸賢!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彼比丘若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言彼是為刺激、生激動:“予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實予之不幸,不成幸福,實予之難得、不易得也。”諸賢!恰如新婦見舅姑,刺激,生激動,如是,諸賢!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彼之比丘,若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言彼是為刺激,生激動:“如是歸依佛、予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實是予之不幸,實不成為幸,予實難得、不易得也。”

  諸賢!彼之比丘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若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彼乃為歡善。諸賢!如是者比丘為多所成就。諸賢!雲何為水界?如是內水界與外水界也。諸賢!雲何為內水界?獨自存在于內身之水及水者,謂內所執持,即膽、痰、膿、血、汗、脂、淚、膏、唾、洟、滑液,小便、其他皆獨自存在於內身之水及水者,是依此而存在者,諸賢!此謂內水界。此內水界與外水界者,是水界也。而且,“彼非予,予非彼,此非予之我。如是應以如實正慧見之。以如實正慧見者,于厭離水界,心離水界。諸賢!時外水界成有怒,彼淹去村裡、淹去聚落、淹去市鎮、淹去地區、淹去國土。諸賢!又有時于大洋水退百由旬,水退二百由旬,退二百由旬、四百由旬、五百由旬、六百由旬、乃至水退七百由旬。諸賢!更有時于大洋,水有七陀羅樹之高深、有六陀羅樹之高深,有五……乃至……唯一陀羅樹之高深。諸賢!更有時于大洋,水有七人身之高深、有六人身之高深、五……乃至……有唯一人身之高深。諸賢!更有時于大洋,水有半人身之高深,有至人腰之高深、有唯人膝之高深,有唯人踝之高深。諸賢!有時放大洋,水無足於潤趾節。諸賢!彼外水界雖如此偉大,猶應知其無常性……乃至……變易法性。何況是渴愛所執持,於區區之身,或“予,”或“予所有,”或“予有”等,有何為耶?無甯於此無“何等之”可為也!……乃至……諸賢!彼之比丘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若住止於善相應舍者,彼乃為歡喜。諸賢!如是者,於此丘有多成就。

  諸賢!雲何為火界?曰:為內火界與外火界。諸賢!雲何為內火界?獨自存在於內身之火及火者,依此而存在者,即由此所熱熟,以此而老衰,以此燒之,以此正變化啖、飲、嚼、味、其他皆獨自存於內身之火及火者,依(此)而存在,諸賢!此謂內火界。此內火界與外火界是火界也。而且,“彼非予,予非彼,彼非予之我,”如是以如實正慧見之。以如實正慧見之者,厭離於火界,心離火界。諸賢!有時外火界有怒。彼燒村裡、以燒聚落、以燒市鎮、以燒區城、以燒國土。彼漫燃至綠草邊、或道邊、或岩邊、或水邊、或至所愛地域時,以無食而消滅。諸賢!有時至以雞翼,又以筋革1而求火。諸賢!彼外之火界雖如此偉大,猶應知其無常性……乃至……變易法性……於彼比丘,若住止善相應之舍,彼乃為歡喜也。諸賢!如是者於比丘有多成就。

  諸比丘!雲何為風界?曰:內風界與外風界也。諸賢!雲何為內風界?獨自存在於內身之,風及風者,依此而存在者,即:上向風、下向風、胃住風、下腹住風、肢肢隨流風、出息風、入息風等,其他皆獨自存在於內身之風及風者,依(此)而存在者,諸賢!此謂內風界。此內風界與外風界是風界也。而且:“彼非予,予非彼,彼非予之我,”如是應以如實正慧見之。以如實正慧見之者,厭離於風界,心離風界。諸賢!有時外風界有怒,彼吹去村裡、吹去聚落、吹去市鎮、吹去區域、吹去國土。諸賢!有時至於夏季最後月,以陀羅葉又以扇求風,有至檗於流水亦不動。諸賢!彼外風界雖如此偉大,猶應知其無常性……乃至……變異法性。何況是渴愛所執持,於區區之身,或“予,”或“予所有,”或“有予”等,何為耶?無甯於此,“無何等”之可為。諸賢!若其他者對彼之比丘或呵責、罵詈、嗔恚、惱害者,彼應如次知之:“予此耳觸生,即苦受生,由其緣生,而非無緣,是何緣乎?“是緣於觸。”彼次應知“觸是無常,”知“受是無常,”知“想是無常,”知“行是無常,”知“識是無常。”依於彼界而心滿足、清淨、靜止、安定。諸賢!若其他者,以所不欲、所不受、所不好、以拳觸、以土塊觸、以杖觸、以刀觸等,有此者,彼如次知之:“此身體,如拳觸於其身體,如此之結果,是有如是身體也,又以土塊觸之,如此結果,又以杖觸之,如此結果,又以刀觸之,如此結果,是有如是之身體也。又從世尊于鋸喻之教,如是所說。諸比丘!雖盜賊、賤業者等,若以兩頭有柄之鋸,以截斷肢節,於此其意若亂者,彼如是即非遵我教者也。我實精進勇猛不怠,念確立不亂,身安靜不激,心等持寂靜。今對此身若願意者,即以拳觸之,以生結果,以土塊觸之,以生結果,以杖觸之,以生結果,以刀觸之,以生結果,然實應遵守諸佛之此教。”諸賢!彼比丘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若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言彼乃為刺激,以生激動也,“予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若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予實不幸,不成為幸福,予實難得、不易得也。”諸賢!恰如新婦以見舅姑,所刺激、以生激動,如是,諸賢!彼比丘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若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言彼乃為刺激、以生激動,“予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Y不住止於善相應之舍者,予實不幸,實不成為幸福,予實難得、實不易得。”諸賢!彼比丘如是歸依佛、如是歸依法、如是歸依僧,若住止於善相應之舍,彼乃為歡喜。諸賢!如是者比丘有多成就者也。

  諸賢!恰如從木材、從瓦粒、從草、從泥土、以覆蓋虛空,至被稱為“家屋。”

  如是,諸賢!以至從骨、從筋、從肉、從皮、從膚,覆蓋虛空。被稱為“色。”諸賢!於內眼雖然不壞,於視野不至外色,且只要若無集注於其所對者,即不現其所對之識分。諸賢!於內眼不壞,且視野雖至於外色,只要無於注意其所對者,即不現其所對之識分。諸賢!於內不眼壞,至視野外色,而且注意存於其所對時,其時現其所對之識分。如是狀態之色是為色取蘊,如是狀態之受是為受取蘊,如是狀態之想是為想取蘊,如是狀態之行是為行取蘊,如是狀態之識是為識取蘊也。彼知“如是此等被五取蘊所色攝、所集合、所結合。”實從世尊又說“見緣生者,彼即見法,見法者,彼即見緣生。”此等,即緣生五取蘊者也,於此等五取蘊起貪欲、執著、隨從、耽著乃苦之集,於此等五取蘊,驅除貪欲、愛染、舍離貪欲、愛染,即苦之滅也。諸賢!如是者比丘即有多成就。諸賢!於內耳雖不壞……鼻不壞……舌不壞……身不壞……意不壞,不至外法之領域,且只要無注意其所對者,即不現其所對之識分。諸賢!於內意不壞、雖至於外法之領域,只要若無注意其所對,即不現其所對之識分。諸賢!於內意雖不壞而至於外法之領域,且有注意其所對者,如是即現其所對之識分。如是狀態之色是為色取蘊,如是狀態之受是為受取蘊,如是狀態之想是為想取蘊,如是狀態之行是為行取蘊,如是狀態之識是為識取蘊者也。彼知“如是被此等五取蘊所色攝、所集合、所結合。”實從世尊又說:“以見緣生者,彼即見法,見法者,彼即見緣生。”此等五取蘊即是緣生者也。於此等五取蘊起貪欲、執著、隨從、耽著,即苦之集。於此等五取蘊驅除貪欲、愛染,舍離貪欲、愛染,即苦之滅。諸賢!若如是者,於比丘有多成就者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語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尊者舍利弗之所說。

 

第二十九 心材喻大經

 

 

  北傳 增阿三八、四(大正藏二、七五九頁。)本經是提婆達多死後不久之時,因提和不妄出家行者最後之目的,以喻說求心材(木村中心之硬部)者。

 

  如是我聞。

  提婆達多離開僧團不久,或時世尊在王舍城鷲峰山。爾時,世尊因提婆達多如次告諸比丘:

  “諸比丘!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以思惟:“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出家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以歡喜其利養、恭敬、名聲,而未滿其志望,彼以其利養、恭敬、名聲,以自贊毀他曰:“予得利養、有名聲,彼等其他之比丘少名聲、少勢力。”彼以其利養、恭敬、名聲,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之結果而住於苦。諸比丘!恰如欲心材1、求心材者,彼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以過薄皮,截取枝葉,以為是“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應如是言:“實此人不知心材、不知府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如是,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有立於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以過薄皮,截取枝葉,以為是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彼心材者,當為心材所作之物,彼即不成就。”諸比丘!如是,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以思惟:“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出家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以歡喜其利養、恭敬、名聲,未滿其志望,彼以其利養、恭敬、名聲,以自贊毀他曰:“予得利養、有名聲,彼等其他之比丘少名聲、少勢力。”彼以其利養、恭敬、名聲,驕慢放逸,流於放逸,放逸之結果而住於苦。諸比丘!謂此比丘捕取梵行之枝葉,以此而停止也。”諸比丘!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以思惟:“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困擾,沉溺於苦,征服於苦。然!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出家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散、名聲為歡喜,不滿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自贊毀他,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以不放逸以得戒成就。彼以其戒成就而歡喜,所滿其志望。彼以其戒成就而自贊毀他:“予是持戒、持善法者,彼等其他之比丘乃破戒者,持惡法者。”彼以其戒成就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結果以住於苦。諸比丘!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而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截取薄皮,以為“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當如次言:“實此人不知心材、不知膚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如是實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而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以截取薄皮,以為心材而持去。以用彼心材者,當為心材而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諸比丘!如是,實是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乃至……彼以成就其戒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之結果商住於苦。諸比丘!是謂“比丘以捕取梵行之薄皮,以此而停止也。”

  諸比丘!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出家,以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為歡喜,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自贊毀他,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以不放逸而得戒成就。彼以其戒成就而歡喜,然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戒成就自贊毀他,彼不以奉持其戒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以不放逸而得定成就。彼以其定成就而歡喜,以達其志望。彼以其定成就而自贊毀他,“予有等持,心寂靜,彼等其他之比丘無等持,心動搖。”彼以成就其定,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之結果而住於苦。諸比丘!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截取皮,以為“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應如次言:“實此人不知心材、不知膚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如是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截取皮,以為心材而持去。應用彼心材者,當依心材而所作之物,其彼應不成就。”諸比丘!如是,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乃至……彼以成就其定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之結果而住於苦。諸比丘!謂此:

“比丘以捕取梵行之微皮而停止也。”

  諸比丘!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為出家行者以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為歡喜,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自贊毀他,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不放逸而得戒成就。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戒自贊毀他,彼不以成就其戒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不放逸而得定之成就。彼以其定之成就而歡喜,然亦未達到其志望,彼不以其定之成就自贊毀他,彼不以其定之成就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不放逸而成就知見。彼以其知見而歡喜,以達到其志望。彼以其知見自贊毀他,“予乃得知見,彼等其他之比丘未得知見。”彼以其知見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之結果而住於苦。諸比丘!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截取膚材,以為“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其應如是言:“實此人不知心材、不知膚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如是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截取膚材,以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彼心材者,當為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諸比丘!如是,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乃至……彼以其知見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放逸之結果而住於苦。諸比丘!謂此“比丘捕取梵行之膚材而停止也。”

  諸比丘!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者,實知此全苦蘊之終。”彼為如是出家行者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為歡喜,為滿足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自贊毀他,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不放逸而得戒。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然亦不滿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戒自贊毀他,彼不以成就其戒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不放逸而得成就定。彼以成就其定而歡喜,然亦未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定,自贊毀他,彼不以成就其定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不放逸而成就知見。彼以其知見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知見而自贊毀他,彼不以其知見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不放逸而成就一時之解脫。諸比丘!彼之比丘有墮于其一時之解脫。諸比丘!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于有心材之大樹,截取心材,如是“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此應如次言:“實此人知心材、知膚材、知皮、知薄皮、知枝葉,如是,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于有心材之大樹,以截取心材,如是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當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成就。”諸比丘!如是於此一善男子,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者,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為如是出家行者,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歡喜,滿足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自贊毀他,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不放逸而得戒。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然亦未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戒自贊毀他,彼不以成就其戒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不放逸而得定成就。彼以成就其定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定,自贊毀他,彼不以成就其定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不放逸而成就知見。彼以其知見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知見而自贊毀他,彼不以其知見而驕慢、放逸、流於放逸,為不放逸,而成就非一時之解脫。諸比丘!不會有機會,彼之比丘不墮于其昨一時之解脫。

  諸比丘!如是此梵行不以利養、恭敬、名聲為功德,不以成就戒為功德,不以成就定為功德,不以知見為功德。諸比丘!此彼不動之心解脫。諸比丘!此梵行此為目的,此為心材,此為究竟。”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比丘,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 心材喻小經

 

 

  北傳無此經。

  本經是婆羅門濱加羅庫奢(pingalakoccha)問世尊,如六師外道之各自稱,實際上其自己有作證嗎?世尊答:其問題暫置之,以聞予之說。大體和前經同樣趣旨之說。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婆羅門濱加羅庫奢詣世尊之處,詣而問訊世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後,坐於一面後。於一面坐之婆羅門濱加羅庫奢白世尊曰:“卿瞿曇!此等沙門婆羅門有僧伽1、有伽那,為眾之師,為世所知,有名望,是眾人所遵崇之祖師,即如富蘭那迦葉,末伽梨拘舍梨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婆鳩馱迦旃延,刪闍耶毗羅梨弗,尼乾陀若提子,彼等皆如自容許證知耶?或皆不證知耶?或者證知或者不證知耶?”世尊曰:“實如婆羅門雲:“彼等皆如自容許證知耶?或皆不證知耶?或者證知、或者不證知耶?”其如是者,暫置之。婆羅門!予為汝說法,諦聽、善思念之,予將說。”願樂欲聞!世尊!”婆羅門濱加羅庫奢應諾世尊。世尊乃曰:

  “婆羅門!恰如欲心材之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以過薄皮,以截取枝葉,以為“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應如次言:“實此人不知心材、不知膚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如是,實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以過薄皮,截取枝葉以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彼心材者,依此心材而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

  婆羅門!或恰如欲心材之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過膚材,以過皮,截取薄皮以為“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應如次言:“實此人不知心材、不知膚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也。實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過膚材而截取皮,以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婆羅門!或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截取膚材,以為“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應如次言:“實此人不知小材,不知膚材、不知皮、不知薄皮,不知枝葉。如是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小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以截取膚材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

  婆羅門!或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截取心材,如是“心材”而持去。具眼者見彼應如次言:“實此人知心材、知膚材、知皮、知薄皮、知枝葉,實如是,此人欲心材、求心材、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截取心材,如是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彼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必成就。”

  婆羅門!如是此人想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困擾,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為出家行者以得利養、恭敬、聲望,彼以其利養、恭敬、聲望而歡喜,滿足志望,彼以其利養、恭敬、聲望,自贊毀他:“予得利養、有名聲、彼等其他之比丘少名聲、少勢力。”而且從利養、恭敬、名聲不更發起,為其他上妙法作證之志望,不努力、耽溺、緩慢。婆羅門!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過膚材、過皮、過薄皮,截取枝葉以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婆羅門!予謂彼人是此類者。婆羅門!於此又或人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予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者,實此知作全苦蘊之終。”彼如是為出家行者,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為歡喜,不為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自贊毀他,而且從此利賽、恭敬、名聲,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如是彼得成就戒,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以滿足其志望,彼以成就其戒而自贊毀他:“予持戒、持善法、彼等其他之比丘是破戒者、持惡法者。”而且由成就戒,不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不努力、耽溺而緩慢。婆羅門!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過膚材、過皮,以截取薄皮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婆羅門!予謂彼人是此類者。婆羅門!於此又有一人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沉溺,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者,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為出家行者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歡喜,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自贊毀他。由利養、恭敬、名聲、更發起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而不耽溺,不怠慢。彼得成就其戒,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戒而自贊毀他,而且由戒成就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如是彼得定成就,彼以成就其定而歡喜,而滿足其志望,彼以成就其定而自贊毀他:“予有等持、心寂靜、彼等其他之比丘無等持,心不成寂靜。”而且不由定成就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不努力、耽溺而怠慢。婆羅門!恰如欲、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過膚材截取皮,以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婆羅門!予謂彼人是此類者也。

  婆羅門!於此又有一人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困擾,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者,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為出家行者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歡喜,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名聲而自贊毀他。而且從利賽、恭敬、名聲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彼得戒,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成而自贊毀他,而且從戎成就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彼得定成就,彼以成就其定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定而自贊毀他,而且從定成就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彼如是得知見,彼以其知見而歡喜,以滿足志望,彼以其知見而自贊毀他:“予住於知見,彼等其他之比丘不住知見。”而且由知見而不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不努力、耽溺、緩慢。婆羅門!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于有心材之大樹,以過心材,截取膚材以為“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不成就。婆羅門!予謂彼人是此類者也。

  婆羅門!於此又有一人以信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我為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所困擾,沉溺於苦,為苦所征服,然者,實知作此全苦蘊之終。”彼如是為出家行者而得利養、恭敬、名聲。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歡喜,不以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利養、恭敬、名聲而自贊毀他。而且從利養、恭敬、名聲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彼得戒成就,彼以成就其戒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戒而自贊毀他,而且從戎成就而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彼得定成就、彼以成就其定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成就其定而自贊毀他,而且從定成就更發起為上妙他法作證之志望,努力,不耽溺、不怠慢,彼以得知見,彼以其知見而歡喜,然亦不滿足其志望。彼不以其知見而自贊毀他,而且從知見更發起為志望上妙他法之作證,努力,不耽溺、不怠慢。

  婆羅門!雲何從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於此比丘以離欲、以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以成就初禪而住。婆羅門!此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複次,比丘尋伺已息,內清淨,心向一處,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以成就第二禪而住。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複次,比丘不染於喜而住於舍,正念、正智而以身正受樂,聖者之所謂成“舍、念、樂住”以成就第三禪而住。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複次,比丘舍樂、舍苦,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成舍念清淨,以成就第四禪而住。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複次,比丘以出離一切色想。消滅有對想,以不作意種種想,故成“虛空無邊,”成就虛空無邊處。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

  婆羅門!複次,比丘以出離一切虛空無邊處,成“識無邊,”以成就識無邊處。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複次,比丘以出離一切識無邊處,“任何亦無存在,”以成就無所有處。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複次,比丘出離一切無所有處,以成就非想非非想處。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

  婆羅門!複次,比丘出離!切非想非非想處,以成就想受滅,而且依彼智而見知漏滅盡。婆羅門!此亦謂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婆羅門!此等為由知見更為上妙之法。

  婆羅門!恰如欲心材、求心材者,探索心材而持斧入林,立于有心材之大樹,截取心材,如是“心材”而持去。如是應用其心材者,依此心材所作之物,彼應成就,婆羅門!予謂彼人是此類者也。

  婆羅門!如是此梵行不以利養、恭敬、名聲為功德,不以戒成就為功德,不以定成就為功德,不以知見為功德。婆羅門!此乃彼不動之心解脫,婆羅門!此為此梵行之目的,此為心材,此為究竟。”

  如是說時,婆羅門濱加羅庫奢白世尊曰:“善哉!卿!瞿曇!偉哉!卿!瞿曇!恰如倒者起,如被蓋覆者露現,或如迷途者得教以道,或如闇中持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是卿瞿曇以種種方便示法。此我歸依卿瞿曇及其法、歸依比丘僧伽。卿!

  瞿曇!容受我從今以後,終生歸依為優婆塞。”

 

 

第二十一

※品名Opamadhamma-vagga原文缺,以暹羅本補之

1 沙拉沙拉,吧拉吧拉Sarasara bharabhara

 

第二十二

1 對於以下七喻,請看中部第五十四經

2 解說(veyyakarapa)此乃師與弟子之返複問答,解說意義不明處的經。後世,佛記說他者之命運, 成為特殊之事,而讓為授記。

3 有明(vedalla),謂持明(智),有明(智)之語義,此為弟子互相(有時師和弟子)問答,謂以達明 (智)之經,以前之解說幾乎同樣,後來屬此者,多為廣長,而至vepulla(Sk.vaipulya)譯為方廣。

4 羊趾形杖(ajapada-danda)如羊蹄之變叉的杖。

5 焦勞paritassati之譯,想是由pari-tarsyati來的。北漢譯有恐怖,原語是paritrasati吧。

6 拔柴籬者,是abbulhesika之譯,abbilha是拔esika或isika是柱、杙之意,應譯為“拔杙”,於此處漢 譯有“破郭”由前後之關係譯拔柴籬。

 

第二十三

1 脹上蛙(uddhummayika)注為蛙(manduka)漢譯相當於此者,有水母蟲。

 

第二十四

1 傳車(rathavnita)接傳之車,於一站站的換車而駛。

2 龍(naga),對高德比丘之尊稱語,故譯為龍象。

 

第二十五

1 譯為獵師原語nevapika,語義是撒餌以捕之之意。漢譯為獵師。

2 對以下之食物,見第十二經獅子吼大經中之同文。

3 達達伽達(Tathagata),普通譯為如來(Tatha-agata)或如去(Tatha-gata)不論那個譯法皆是佛陀之意。然于此佛陀亦含于其中(尤唯後世佛之意義而已。)一般“如是來,如是來者,”即指人間之有情為適當。特以音譯而不為意譯。

 

第二十六

1 牡馬(Valava)(SK.vadava)此語荻原氏之梵漢辭典作騾今一般辭典皆譯為牡馬。

2 伽屍城(kasinam pura)意為伽屍族城。波羅奈西即今之Benares(恒河中流之宗教都市,謂最聖地。)

 

第二十八

1 “以筋革”(naharu-daddukna)依注釋為“搔皮革”(camma nillekhanena)

 

第二十九

1 心材,見第十八注

2 一時之解脫(samaya-vimokkha)非永遠解脫,故亦有墮的可能。若依佛音注,此指達四色界者和 四無色界者。對此,其次之“非一時之解脫asamaya-vimokkha,是永遠解脫而沒有墮,依佛音注,為四聖道,四沙門果及涅槃。

 

第三十

1 僧伽sahgha是教團,次之伽那gana亦是同義語,謂團隊、工會,用於一般種種職之工會,同時于宗 派上的會,為宗派之團體。


第三十一  牛角林小經

 

  北傳 中阿一八五、牛角林經(大正藏一、七三九頁。)

  本經最初是阿那律陀(Anuruddha),難提(Nandiya)金毗羅(kimbila)三長老,于牛角林很和好的修行,敘皆得漏盡。次,詣訪佛陀,知其實狀,被稱讚,鬼夜叉及諸天亦皆讚歎,佛陀教鬼夜叉喜此三人,宣述以明心憶持者,皆得利益幸福。

 

第四品   雙大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那帝伽之磚瓦造精舍。爾時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住牛角娑羅林。於此世尊!暮從宴默而起,行往牛角娑羅林。守林人遙見世尊來臨。見而白世尊曰:“沙門!勿入此林,此有三善男子,為愛自我者所住,勿與彼等不愉快。”尊者阿菟樓馱聞守林人與世尊相問答。聞而言守林人曰:“汝守林人,勿阻止世尊,是我等尊師世尊來也。”於是尊者阿菟樓馱往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之處,往而阿菟樓馱言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曰:“尊者!來!尊者!來!我等尊師世尊來也!”於是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出迎世尊,一人接持世尊之衣缽,一人設座,一人準備洗足水。世尊坐於所設之座而洗足。彼等尊者稽首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問坐於一面之尊者阿菟樓馱曰:

  “阿菟樓馱!汝等起居適宜否?資生之供給適宜否?施食無缺乏否?”阿菟樓馱曰:“世尊!起居善!供給善!施食無缺乏。”世尊曰:“阿菟樓馱!汝等和順、友誼、無諍而如乳水善融和,相互以愛敬之眼相見而住否?”阿菟樓馱曰:“世尊!我等實和順、友誼、無諍而如乳水善融和、相互以愛敬之眼相見而住。”世尊曰:“阿菟樓馱!汝等如何和順、友誼、無諍而如乳水善融和、相互以愛敬之眼相見而住耶?”阿菟樓馱曰:“世尊!於此我作是念:“我與如是同行者俱共住,實是榮幸!誠是幸福也!”世尊!我于此等尊者于正於負,以起慈身業,于正於負以起慈口業,于正於負以起慈意業。世尊!我作是念:“於我舍已心,而從於此等尊者之心。世尊!如是我以舍已心,從於此等尊者之心。世尊!是故我等之身雖然各別,而心實是一也。””

  尊者難提……乃至……尊者金毗羅亦白世尊曰:“世尊…我作是念:“我與如是同行者俱住,實是榮幸,誠是幸福也。”世尊!我于此等尊者于正於負以起慈身業,于正於負以起慈口業、于正於負以起慈意業。世尊!我作是念:“於我以舍己心而從此等尊者之心。”世尊!如是,我以舍己心,以從此等尊者之心。世尊!是故我等之身雖然各別,而心實是一也。世尊!如是,我等和順、友誼、無諍而如乳水善融和、相互以愛敬之眼相見而住。””

  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複次,汝等不放逸、熱心、精進而住否?”阿菟樓馱曰:“世尊!我等實是不放逸、熱心、精進而住。”世尊曰:“阿菟樓馱!汝等如何不放逸、熱心、精進而住耶?”阿菟樓馱曰:“世尊!於是,凡我等之中由村裡行乞先歸來者,以設座,準備飲用水、洗淨水,及準備容器以入殘食2。由村裡行乞後歸來者,若有食殘,彼若須要者即食之,若不須要時,或棄於無草之地,或投於無蟲之水中。彼收座、收飲用水、洗淨水,收納殘食,打掃齋堂。凡見飲用水瓶或洗淨水瓶或見浴缸,空虛無水之時者,即準備之。若彼不能獨自為者,以二次招手以示求助,我知以手之指示而幫助之。世尊!我等以其緣由而免多語。世尊!我等於每五日終夜為法談而集座。世尊!如是,我等不放逸、熱心、精進而住。”

  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如是汝等住不放逸、熱心、精進,超越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否?”阿菟樓馱曰:“無外此,世尊!於此我等任意以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以成就初禪而住。世尊!我等實不放逸、熱心、精進而住,超越人法,到達安住於殊勝最上知見。”世尊曰:  “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汝等超越此住,止揚此住,更超越其他之人法,到達殊勝最上知見之安住否?”阿菟樓馱曰:“世尊!無外此。世尊!於此我等任意息尋伺,于內清淨,以成心一向,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世尊!比超越彼住,止揚彼住,更趨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劣樓馱!汝等有超越此住,止揚此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阿菟樓馱曰:“世尊!無外此,世尊!於此我等任意不染於喜、住於舍、正念、正智而以身正受樂,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以成就第三禪而住。世尊!是超越彼住,止揚彼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汝等有超越此住、止揚此住,更超越其他之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否?”阿菟樓馱曰:“世尊!無外此,世尊!于此我等任意舍樂、舍苦;先已以滅喜憂,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世尊!此超越彼住、止揚彼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汝等超越此住、止揚此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否?”阿劣樓馱曰:“世尊!無外此。世尊!於此我等任意出離一切色想,消滅有對想,不作意於種種想,故以成就“虛空無邊”之虛空無邊處。世尊!比超越彼住、止揚彼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汝等超越此住、止揚此住、更超越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否?”阿劣樓馱曰:

  “世尊!無外此。世尊!于此我等任意超越一切虛空無邊處,成就“識無邊”之識無邊處……乃至……超越一切識無邊處,成就“無何有”之無所有處……乃至……超越一切無所有,成就非想非非想處。世尊!比超越彼之住、止揚彼之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汝等超越此住,止揚此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否?”阿菟樓馱!曰:“世尊!無外此。世尊!于此我等任意超越一切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而且以智慧見知漏滅盡。世尊!此超越彼住、止揚彼住,更超越其他人法,到達安住殊勝最上知見。世尊!而且我等從此安住,更見上妙其他安住。”世尊曰:“善哉!阿菟樓馱!善哉!阿菟樓馱!從其安住更無有上妙其他之安住。”於是世尊對尊者阿菟樓馱、難提及金毗羅,以說法談,教授、勸發、獎勵,令歡喜之後,從座起而行出。如是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送世尊歸來,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言尊者阿菟樓馱曰:“尊者阿菟樓馱於世尊之面前,於有關告我等,諸漏滅盡,我等如是,對得如是住之具足之尊者阿菟樓馱,如何述耶?”阿菟樓馱曰:“尊者等對予勿述“我等如是得如是住具足。”唯予對尊者等,以心應心知:“此等尊者如是得如是住之具足。”諸天亦對予說:“此等尊者如是得如是住之具足。”世尊以此問,故予答也。

  是鬼藥叉提迦(長)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鬼藥叉提迦向世尊作是言:“世尊!實跋耆人榮幸也,跋耆族是幸福,此處有住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及此等三善男子,即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難提、尊者金毗羅。”聞鬼藥叉提迦之聲,地神即出聲曰:“實跋耆人榮幸,跋耆族是幸福也,此處有住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及此等三善男子,即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難提、尊者金毗羅。”聞地神之聲、四天王即……乃至……三十三天……乃至……焰摩天……乃至……兜率天……乃至……化樂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乃至……梵眾天即出聲曰:“實跋耆人榮幸,跋耆族是幸福也,此處住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及此等三善男子,即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難提、尊者金毗羅。”如是實彼等尊者,其刹那、其瞬間以至梵天界皆知也。

  世尊曰:“提迦!其如是!提迦!其如是!提迦!此等三善男子從在家而為出家行者,其善家若以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其善家將長久饒益、幸福。提迦!此等三善男子從在家而為出家行者,其善家之族,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其善家族將長久饒益、幸福。提迦!此等三善男子從在家而為出家行者,其村裡若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其村裡將長久饒益、幸福。提迦!此等三善男子從在家而為出家行者。其聚落若……(乃至)……於其聚落……(乃至)……其都城……乃至……於其都城……乃至……某國,若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某國應長久饒益、幸福。提迦!至王族若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全王族應長久饒益、幸福。提迦!若全婆羅門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全婆羅門應長久饒益、幸福、提迦!至庶民族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億持者,全庶民族應長久饒益、幸福。提迦!至奴隸族若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全奴隸族應長久饒益、幸福。提迦!以俱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之門世界、俱天人之世界,若喜此等三善男子以明心憶持者,俱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俱人天之世界、應長久饒益、幸福。提迦!見此等三善男子為多數人之饒益、為多數人之幸福、為世間之慈湣、為人天利益、饒益、幸福,以達如是。”

  世尊如是說已,鬼藥叉提迦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二 牛角林大經

 

  北傳 中阿一八四、牛角婆羅林經(大正藏一、七三六頁。)生經一六、比丘各志經(大正藏三、八0頁。)增阿二九、三(大正藏二、七一0頁。)

  本經是大目犍連、大迦葉、阿那律陀(Anuruddha)、阿難、離婆多、舍利弗之諸大德,為牛角娑羅林之自然風光更使增輝,應住如何之比丘,對此各自述其意見,而以其告世尊,得世尊之稱讚,世尊自己對此亦述一說等之記敘。其各各之意見,皆示其各自之特徵。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牛角娑羅林與眾多皆知之有名長老聲聞等俱。即尊者舍利弗、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麗瓦達、尊者阿難及其他皆知之有名長老聲聞等俱。於此尊者大目犍連日暮從宴默而起,往尊者大迦葉之處,往而言尊者大迦葉曰:“尊者迦葉!我等為聞法,往尊者舍利弗之處。”“然!”尊者大迦葉應諾尊者大目犍連。如是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及尊者阿菟樓馱為聞法而往尊者舍利弗之處。尊者阿難見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及尊者阿菟樓馱為聞法往尊者舍利弗之處;因此尊者阿難見而往尊者麗瓦達之處,言尊者麗瓦達曰:“尊者麗瓦達!有些真人為聞法而往尊者舍利弗之處”尊者麗瓦達,我等亦應為聞法而往尊者舍利弗之處。”然!”尊者麗瓦達,應諾尊者阿難。於是尊者麗瓦達及尊者阿難為聞法而往尊者舍利弗之處。

  尊者舍利弗見尊者麗瓦達及尊者阿難自遙遠而來。見而言尊者阿難曰:“善來!尊者阿難!善來!尊者阿難!世尊之侍者,世尊之側近者。尊者阿難:“牛角娑羅林實為美麗可愛;夜有月之明、娑羅花盛開、天香馥鬱。尊者阿難!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阿難答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多聞而護持所聞,積聚所聞,而且初善、中善、終亦善,有義,有文,說示完全具足清淨梵行,如是多聞一切法,所護持以語習得,以意思惟,以見洞察。彼於四眾斷隨眠1以圓滑流暢語句宣說正法。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

  如是說已,尊者舍利弗言尊者麗瓦達曰:“尊者麗瓦達尊者阿難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複問尊者麗互達,牛角娑羅林實是可愛美麗……尊者麗瓦達!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麗瓦達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如樂宴默,好宴默,以修內心靜止,不輕禪定,以成就觀,好空閒處者也。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方能輝耀牛角裟羅林也。”

  如是說已,尊者舍利弗言尊者阿菟樓馱曰:“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麗瓦達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複問尊者阿菟樓馱,牛角娑羅林實是可愛美麗……尊者阿菟樓馱,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阿菟樓馱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能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觀千世界。尊者舍利弗!恰如具眼者登於高樓上,觀千之輞圈,如是,尊者舍利弗,比丘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觀千世界。尊者舍利弗!此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

  如是說已,尊者舍利弗言尊者大迦葉曰:“尊者迦葉!尊者阿菟樓馱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問尊者大迦葉,牛角娑羅林實是可愛美麗……尊者迦葉!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大迦葉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自林住,而且稱說林住。自乞食而活,稱說乞食而活。自著糞掃衣,稱說著糞掃衣。自持三衣,稱說持三衣。自少欲而稱說少欲,自知足而稱說知足。自獨居而稱說獨居。自不染於世俗,稱說不染於世俗。自發勤精進而稱說發勤精進。自戒成就而稱說戒成就。自定成就而稱說定成就。自慧成就而稱說慧成就。自解脫成就而稱說解脫成就。自解脫知見成就而稱說解脫知見成就。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

  如是說已,尊者舍利弗言尊者大目犍連曰:“尊者目犍連!尊者大迦葉述說自心之見已。今我等問尊者大目犍連,牛角娑羅林實是美麗可愛……尊者目犍連!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大目犍連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為談勝法,彼等相互發問、相互發問而不倦應答,而且彼等法談是有益。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方能輝耀牛角裟羅林也。”

  是尊者大目犍連言尊者舍利弗曰:“尊者舍利弗!我等皆已閃耀自心之見。今我等問尊者舍利弗:“尊者舍利弗!牛角娑羅林實是可愛,夜有月之明,娑羅花盛開,天香馥鬱。尊者含利弗!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婆羅林耶?”舍利弗曰:“尊者目犍連!是比丘以征服自心不為自心所征服。彼雖得如何住之成就,於此欲早晨住者乃得住,又欲日中住者乃得住,欲日暮住者乃得住。尊者目犍連!恰如王或宰相有種種色之衣以人於衣箱,彼對如何之衣裳,此欲以早晨著用者乃得著之,欲日中著用者乃得著之,欲日暮著用者乃得著之,尊者目犍連!如是比丘以征服自心,而不隨從自心,彼雖得如何住之成就,於此欲早晨住者乃早晨得住,欲日中住者乃得住,欲日暮住者乃得住。尊者目犍連!如是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尊者舍利弗言彼等尊者曰:“尊者等!我等皆已閃耀自心之見。然!我等詣世尊之處,詣而以此事告世尊,如世尊為我等說,如是我等即憶持其所說。”“然!”彼等尊者應諾尊者舍利弗。於是彼等尊者詣世尊處。詣而稽首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舍利弗白世尊曰:“世尊!尊者麗瓦達及尊者阿難,為聞法來至我處,世尊!我見尊者麗瓦達及尊者阿難遙遠而來,見而對尊者阿難作如是言:“善來!尊者阿難!善來!尊者阿難!世尊之侍者,世尊之側近者,尊者阿難!牛角娑羅林實是可愛,夜有月之明,娑羅花盛開,天香馥鬱。尊者阿難!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世尊!如是說已,尊者阿難言我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多聞而護持所聞、積聚所聞,且能初善、中善、終亦善,有義、有文,說示完全具足清淨梵行,如是一切法,多聞護持,以語習得,以意思惟,以見洞察。於彼斷四眾睡眠,以圓滑流暢之語句宣說正法。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應輝耀牛角娑羅林也。世尊曰:“善哉!舍利弗!善哉!如此答為阿難之正答。舍利弗!實阿難多聞而護持所聞、積聚所聞,而且如初善、中善、終亦善,有義、有文,說示完全清淨之梵行,如是多聞護持法,以語習得,以意思惟,以見洞察,彼斷四眾睡眠,以圓滑流暢之語句宣說正法。”

  舍利弗曰:“世尊!阿難尊者如是說已,我言尊者麗達瓦曰:“尊者麗瓦達!由尊者阿難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問尊者麗瓦達,尊者麗瓦達,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尊者麗瓦達!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世尊!如是說已,尊者麗互達答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樂宴默、好宴默,以修內心靜止,不輕蔑禪定,以成就觀,好空閒處者也。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

  世尊曰:善哉!舍利弗!善哉!如此答為麗互達之正答。舍利弗!因麗互達實樂宴默、好宴默、修內心靜止,不輕蔑禪定,以成就觀,好空閒處者也。”

  舍利弗曰:“世尊!麗瓦達如是說已,我言尊者阿菟樓馱曰:“尊者阿菟樓馱!由尊者麗瓦達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複問尊者阿菟樓馱,尊者阿菟樓馱!此牛角娑羅林甚是可愛……尊者阿菟樓馱,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世尊我如是說已,尊者阿菟樓馱答我曰:“尊者舍利弗!是比丘以清淨超人之天眼以見千世界。尊者舍利弗!恰如具眼者登於高樓上,能見千之輞圈,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千世界。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

  世尊曰:“善哉!舍利弗!善哉!如此答為阿菟樓馱之正答。舍利弗!因阿菟樓馱實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千世界。”

  舍利弗曰:“世尊!阿菟樓馱如是說已,我言尊者大迦葉曰:“尊者迦葉!由尊者阿菟樓馱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複問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葉!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尊者迦葉!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世尊!我如是說時,尊者大迦葉答我曰:“尊者舍利弗!此比丘自是林住者,亦稱說林住。自乞食而活者,亦稱說乞食而活。自著糞掃衣,稱說著糞掃衣。自持三衣,稱說持三衣。自少欲,稱說少欲。自知足,稱說知足。自獨居,稱說獨居。自不染世俗,稱說不染世俗。自奮發精進,稱說奮發精進。自戒成就,稱說戒成就。自定成就,稱說定成就。自慧成就,稱說慧成就。自解脫成就,稱說解脫成就。自解脫知見成就,稱說解脫知見成就。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世尊曰:“善哉!舍利弗!善哉!如此答為迦葉之正答。舍利弗!因迦葉實是自林住,稱說林住……自解脫知見成就,稱說解脫知見成就。”

  舍利弗曰:“世尊!迦葉尊者如是說已,我對尊者大目犍連作是言:“尊者目犍連!由尊者大迦葉閃耀自心之見已。今我等複問尊者大目犍連,尊者目犍連!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尊者目犍連!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世尊!我如是說已,尊者大目犍連答我曰:尊者舍利弗!若二比丘共論勝法,彼等相互發問,相互發問應答不倦,且彼等之法談是有益。尊者舍利弗!如是比丘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世尊曰:“善哉!舍利弗!善哉!如此答為目犍連之正答。舍利弗!因目犍連實是善談法者也。”

  如是說已,尊者大目犍連白世尊曰:“世尊!我等對尊者舍利弗作是言:“尊者舍利弗!我等皆已閃耀自心之見解。今我等亦問尊者舍利弗,尊者舍利弗,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月之明,娑羅花盛開,天香馥鬱。尊者舍利弗!何類比丘方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耶?”世尊!我如是說已,尊者舍利弗答我曰:“尊者目犍連!是比丘以征服自心,不為自心所征服,彼能隨願得住任何之成就住之成就,如欲早晨住者乃得住,如欲日中住者乃得住,欲日昏住者乃得住。尊者目犍連!恰如王或宰相有種種色之衣以人於衣箱,彼於任何衣裳,如欲以早晨著用者乃得著之,欲日中著用者乃得著之。欲日暮著者乃得著之。尊者目犍連!如是比丘以征服自心,不為自心所征服,彼於任何住之成就,於此,即欲早晨住者乃得住之,欲日中住者乃得住之,欲日暮住者乃得住之。尊者目犍連!如是比丘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世尊曰:“善哉!目犍連!善哉!如此之答為舍利弗之正答。目犍連!因舍利弗征服自心,不為自心所征服,彼能隨願得住任何之成就,於此,即欲早晨得住者乃得住之,欲日中住者乃得住之,欲日暮住者乃得住之。”

  如是說已,尊者舍利弗白世尊曰:“世尊!我等誰是善說者耶?”世尊曰:

  “舍利弗!汝等各自皆是善說者。而且汝等亦聽吾之言,如是比丘能輝耀牛角娑羅林。舍利弗!是比丘從行乞歸還食後,結跏趺坐,置身端正以正念至於面前,決意:“只要我無取著而不至從漏心解脫者,不解此結跏跌坐。”舍利弗!如是比丘能輝耀牛角娑羅林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尊者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三 牧牛者大經

 

  北傳 雜阿一二四九(大正藏二、三四二頁。)增阿四六、一(大正藏二、七九四頁。)放牛經(大正藏二、五四六。)

  本經是世尊,譬喻牧牛者,令擁護增長牛群,必要之十一法。比丘於此法、律、應致增長興隆成滿,以說十一法。(和北傳雜阿大約一致,其他大意雖同,其內容有不少差異之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世尊乃說:

  “諸比丘!具足十一支1之牧牛者,不能擁護增長牛群,雲何為十一?諸比丘!是牧牛者不知色、不通相、不除蟲卵、不處置瘡痍、不起煙、不知渡處、不知應飲之物、不知道路、不通知牧場、無餘榨乳(留給牛犢)、不以最上恭敬以恭敬牡牛、牛父、牛群首領。諸比丘!具足此等十一支之牧牛者不能擁護增長牛群。諸比丘!如是又比丘具足十一法,此於法、律不能增大、興隆、成滿。雲何為十一?曰!諸比丘!是比丘不知色、不通相、不除蟲卵、不處理瘡痍、不起煙、不知渡處、不知可飲之物、不知道路、不知行處、無餘榨乳、不以最上恭敬,以恭敬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諸比丘!雲何比丘不知色?諸比丘!言是比丘不如實知任何色、所有之色是依四大、及四大之色。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知色。諸比丘!雲何比丘不通相?諸比丘!言是比丘不如實知有此業相者是愚人也、有此業相者是賢人。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通相。諸比丘!雲何比丘不除蟲卵?諸比丘!言此比丘以受生起欲之想念,不舍、不除、不滅、不斷、以受生起嗔之想念……乃至……以受生害之想念……以受返複而起之惡不善法、不舍、不除、不滅、不斷。諸比丘!如是之比丘謂不除蟲卵。諸比丘!雲何比丘不處理瘡痍?諸比丘!此比丘以眼見、執色相、執隨相。如是不防護眼根而住者,雖流入貪欲、憂戚、惡不善法,不為其防護,不護眼根、於眼根不生防護。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之所觸者……以意識法,於此等執相、執隨相。如是不防護意根而住者,流入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不為其防護、不護意根、於意根不生防護。諸比丘!如是謂比丘不處理瘡痍。諸比丘!雲何比丘不起煙?諸比丘!言此比丘如所聞、如所受持、而不為其他廣說法。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起煙。諸比丘!雲何比丘不知渡處?諸比丘!言此比丘彼等多聞而通阿含2、持法、持律、持智母3之比丘,隨時而詣,不尋不問:“賢者!此如何?此如何之意義?”因此對彼,彼等尊者不顯所不顯,不開所不開,於法有種種疑問,而不除去疑問。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知渡處。諸比丘!雲何比丘不知飲水之處?諸比丘!言此比丘依如來所教說法、律時,對利義不得信受,對於法不得信受,不得隨伴法之歡喜。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知應飲之物。諸比丘!雲何比丘不知道路?諸比丘!言此比丘不如實知八支聖道。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知道路。諸比丘!雲何比丘不知行處?諸比丘!言此比丘不如實知四念處。

  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知行處。諸比丘!雲何比丘無餘榨乳?諸比丘!言此比丘對有信之居士持來佈施衣服、飲食、床座、醫藥資具,其時比丘受之而不知限度。諸比丘!如是比丘謂無餘榨乳。諸比丘!雲何比丘不以最上之恭敬恭敬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諸比丘!言此比丘對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于正於反,不作慈身業,不作慈口業,不慈意業。諸比丘!如是比丘謂不以最上之恭敬恭敬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諸比丘!具足此等十一法之比丘於法、律,不能增大、興隆、圓滿。

  諸比丘!具足十一支之牧牛者,得擁護增大牛群。雲何為十一?言此牧牛者知色、通相、除蟲卵、處理瘡痍、起煙、知渡處、知飲之物、知道路、知牧場、餘留奶乳、以最上之恭敬恭敬彼等牡牛、牛父、牛群之首領。諸比丘!具足此等十一支之牧牛者,得擁護增大牛群。諸比丘!如是,具足十一法之比丘亦能於此法、律,得增大、興隆、圓滿,雲何為十一?言此比丘知色、通相、除蟲卵、處理瘡痍、起煙、渡處、應飲之物、道路、通行處、榨奶乳留存,以最上之恭敬恭敬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又、僧伽之首領。諸比丘!雲何比丘知色?諸比丘!言此比丘於任何色,如實知諸色是依四大及四大之色也。諸比丘!如是比丘謂知色。諸比丘!雲何比丘是通相?諸比丘!言此比丘如實知:“有此之業相者是愚人、有此業相者是賢人也。”諸比丘!如是比丘是通於相。諸比丘!雲何比丘以除蟲卵?  諸比丘!言此比丘不受生飲之想念,舍之、除之、滅之、斷之。將生之嗔念、想念……乃至……將生善之想念……不受返複生起惡不善法,舍之、除之、滅之、斷之。諸比丘!如是比丘是除蟲卵。諸比丘!雲何比丘以處理瘡痍,諸比丘!言此比丘以眼見色、不執相、不執隨相,雖如是不防護彼之眼根而住,若將生起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者,為其防護、以護眼根、於眼根生防護。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者……以意識法,不執相、不執隨相,如是防護彼意根而住,若將生起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者,為其防護,以護意根、於意根生防護。諸比丘!如是比丘是處理瘡痍。諸比丘!雲何比丘以起煙?諸比丘!言此比丘如所聞而所受持,為其他廣說法。諸比丘!如是比丘謂起煙。諸比丘!雲何比丘是如渡處?諸比丘!言此比丘對彼等多聞而通阿含、持法、持律、持智母之比丘,隨時而詣,尋問:“賢者!此如何?此之意義如何?”對於彼,彼等尊者以顯所不顯、以開所不開、於有種種疑問之法以除疑問。諸比丘!如是比丘是謂知渡處。諸比丘!雲何比丘是謂知應飲之物?諸比丘!言此比丘依如來之所教,說法、律之時,對其利義得信受、對於法得信受,得隨伴法之歡喜。諸比丘!如是比丘是謂知應飲之物。諸比丘!雲何比丘知道路?諸比丘!言此比丘如實知八支聖道。諸比丘!如是比丘是謂知道路。諸比丘!雲何比丘知行處?諸比丘!言此比丘如實知四念處。  諸比丘!如是比丘謂知行處。諸比丘!雲何比丘是餘存榨奶乳?諸比丘!言是比丘對有正信之居士持來衣服、飲食、床座、醫藥資具之佈施,其時比丘受之而知限度。諸比丘!如是比丘是謂知餘存榨奶乳。諸比丘!雲何比丘是以最上之恭敬恭敬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諸比丘!言此比丘,對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于正於反,皆作慈身業、作慈口業、作慈意業。諸比丘!如是謂比丘以最上之恭敬恭敬彼等比丘、長老、耆宿、久修行者、僧伽之父、僧伽之首領。諸比丘!具足此等十一法之比丘,於此法、律,得增大、興隆、圓滿。”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四 牧牛者小經

 

 

  北傳 雜阿一二四八(大正藏二、三四二頁。)增阿三九、六(大正藏二、七六一。)

  本經是世尊,喻往昔摩揭陀人牧牛者之愚癡和智慧,以牛群各渡恒河之失敗和成功者。說修行者亦應選擇其導者。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于跋耆國郁伽奢羅,住恒伽河岸。爾時,世尊呼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世尊乃說:

  “諸比丘!昔摩揭陀人有無智慧之牧牛者,雨期最後之月,于秋時不觀察恒河之此岸,不觀察彼岸,而於無渡口處,即驅牛群渡往須奇提訶國之對岸。諸比丘!于此牛密集於恒河之中流,忽遇災厄。何其故?諸比丘!如是,實彼摩揭陀人之牧牛者無智慧,因而期最後之月,于秋時不觀察恒河之此岸、不觀察彼、此岸而於無渡口處,即驅牛群渡往須奇提河之對岸也。諸比丘!如是,任何沙門或婆羅門,闇於此界、闇於彼界、闇於魔界、闇於非魔界、闇於死神界、闇於非死神界者,對於彼等以可聽、可信而思惟者,彼等永久非饒益、成為不幸也。

  諸比丘!昔摩揭陀人有智慧之牧牛者,雨期最後之月,于秋時,觀察恒河之此岸、觀察彼岸,依其渡口處,從牛驅渡往對岸須奇提訶國。彼先渡牡牛、牛父、牛群之首領。彼等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其次即渡強力及善馴者。彼等亦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其次即渡離乳牡牛,彼等亦橫渡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其次即波力弱之犢,彼等亦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諸比丘!昔,若有犢子,只要以母牛之吼聲而導引之,彼亦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何其故?

  諸比丘!如是實摩揭陀人有智慧之牧牛者,雨期最後之月,于秋時,觀察恒河之此岸、觀察彼岸、依渡口處、從牛軀渡往對岸之須奇提訶國。諸比丘!如是實任何沙門或婆羅門通此界、通彼界、通魔界、通非魔界。通死神界、通非死神界者,對彼等可聽、可信而思惟者,彼等永久饒益、成為幸福。

  諸比丘!猶如彼等牡牛、牛父,及牛群之首領,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如是,諸比丘!彼等比丘成為阿羅漢,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已棄重擔,逮達理想,斷存在之結,正智而解脫者,彼等橫渡魔之流,安穩到達彼岸。諸比丘!猶如彼等強力、善馴之牛,橫渡恒河,安穩到達彼岸,如是,諸比丘!彼等比丘斷五下分結,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依其界而不還者,彼等橫渡魔之流,安穩到達彼岸。諸比丘!猶如彼等離乳牡牛,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如是,諸比丘!彼等斷三結,貪、嗔、癡薄,成為一來者、唯一次來此界而得苦盡之比丘,彼等橫渡魔之流,安穩到達彼岸。諸比丘!猶如彼等力弱之犢,橫渡恒河之流而安穩到達彼岸,如是,諸比丘!彼等斷三結,成為預流者,不墮惡趣者,已決定正覺之比丘,彼等橫渡魔之流,安穩到達彼岸。諸比丘!猶如小犢,只以母牛之吼聲而導引之,橫渡恒河之流,安穩到達彼岸,如是,諸比丘!彼等隨法,隨信之比丘,彼等橫渡魔之流,安穩到達彼岸。諸比丘!予通此界、通彼界、通魔界、通非魔界、通死神界、通非死神界。諸比丘!如是對予?為可聽、可信者,于彼等成其饒益、幸福。”

  世尊如是說,如是說之善逝、尊師,複曰:

  此世及彼世 依智者光明

  惡魔及死神 所棲與非棲

  知一切世間 正覺者智者

  開甘露法門 到寂滅涅槃

  斷惡魔之路 拔本摧破壞

  汝等滿歡喜 到達于安淨

 

第三十五 薩遮迦小經

 

  北傳 雜阿一一0薩遮(大正藏二、三五頁。)增阿三十、十薩遮(大正藏二、七一五頁。)

  本經是離系派徒薩遮迦,說完全被世尊所論破。大言沒有人能勝自己之論時,遇佛弟子阿說示,聞無我、無常之說,大抱不快之念,後率五百離車(Licchalvi)人,往世尊之處,和世尊問答,由世尊說五蘊無我,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彼遂至沉默。(北傳兩經大意一致,終之處有少異,特別是增阿,示有彌勒佛之信仰。)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毗舍離城大林重閣講堂。爾時,離系派之徒薩遮迦住毗舍離城,是好挑論者、巧論者,受眾多人所崇敬。彼於毗舍離對於眾,常作如次之語:“凡沙門或婆羅門雖擁有僧伽、擁有伽那,為眾之師而更容許為應供、等正覺者,由予以論試論者,不見無震栗感動,不見不腋下流汗也。予若向無心之柱以論試論之,其柱因予以論試論之,亦即震栗感動,何況對於人乎?”是時尊者阿說示早晨著衣,執持衣缽、向毗舍離行乞。離系派之徒薩遮迦彷佯於毗舍離,遙見阿說示來。見而往尊者阿說示之處。往而與尊者阿說示問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而立於一面。於一面立之離系派徒薩遮迦言尊者阿說示曰:“卿阿說示!沙門瞿曇如何教導聲聞耶?而且以如何部門多轉教于沙門瞿曇之聲聞中耶?”阿說示曰:“阿義耶沙那!世尊以如是教導聲聞,而且以如是分別界說來引導其聲聞眾修學增進,即:“諸比丘!色是無常、受是無常、想是無常、行是無常、識是無常也。諸比丘!色是無我、受是無我、想是無我、行是無我、識是無我。一切行無常、一切法無我也。”阿義耶沙那!世尊如是以教導聲聞而且以如是部門多轉教於世尊之聲聞中。”薩遮迦曰:“卿阿說示!我等聞沙門瞿曇如是說,實是不快也,我等何時與彼瞿曇共會,共論議之,令彼脫離其邪見。”

  其時五百離車人,為用事而集會於會議堂。離系派之徒薩遮迦往離車人之處,往而言離車人曰:“來!離車人諸君!來!離車人諸君!今予將與沙門瞿曇共議論。若予對沙門瞿曇,如同他所知之聲聞阿說示比丘所確言,若如是主張者如是予對沙門瞿曇如以請拉論,強拉、拉轉之。猶如力強之人、以執長羊毛之毛而曳,強拉、拉轉。或又力強之釀造者,以大酒糟籃入深池,以執其籃端,拉之、強拉,拉轉,如是予對沙門瞿曇以請拉論,強拉、拉轉。或如力強之漉酒人2以執毛篩之端、轉篩而篩之,篩落之,如是,予對沙門瞿曇以論篩論,轉篩而篩落之。或又如六十歲之象,入于深蓮池,稱為洗麻3之遊戲,如是實對予沙門瞿曇正是行麻洗之遊戲。來!離車人諸君!來!離車人諸君!今予與沙門瞿曇共議論。”時離車人或曰:“沙門瞿曇如何能論破離系派之薩遮迦乎?實離系派之薩遮迦以請破沙門瞿曇。”又離車人或曰:“彼之大言者離系派之薩遮迦,如何能論破世尊乎?實世尊論破系派之薩遮迦。”是五百離車人圍著離系派之薩遮迦。即往大林之重閣講堂。其時眾多比丘於露地經行。此離系派之薩遮迦往彼等比丘之處。往而言彼等比丘曰:“諸賢!今彼瞿曇住何處耶?我等實欲會見彼瞿曇。”彼等曰:“阿義耶沙那!彼世尊入大林矣,為日中安息坐於一樹下。”此薩遮迦與離車之大眾共入大林,以詣世尊之處,詣而問訊世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而坐於一面。彼等離車人或者向世尊問訊而坐一面。又或者向世尊問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而坐於一面。又或者向世尊合掌而坐於一面,又或者向世尊之面前奉報姓名而坐於一面,又或者默然而坐於一面。

  於一面坐之離系派薩遮迦白世尊曰:“若卿瞿曇許諾解答予之所問,予則對卿瞿曇有少問。”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汝欲者問之。”薩遮迦曰:“卿瞿曇如何教導聲聞乎!而且以如何部門多轉教卿瞿曇之聲聞耶?”世尊曰:“阿義耶沙那!予如是以教導聲聞,且以如是部門多轉教於予之聲聞。即:“諸比丘!色是無常,受是無常,想是無常,行是無常,識是無常也。諸比丘!色是無我”受是無我,想是無我,行是無我,識是無我也。一切行無常、一切法無我也。”阿義耶沙那!予如是以教導聲聞,而且以如是部門多轉教於予之聲聞中也。”薩遮迦曰:“卿瞿曇!于予現喻之。”世尊曰:“阿義耶沙那!示說之。”薩遮迦曰:“卿瞿曇!猶如彼等達于增大、興隆、成滿之一切種子類、植物類、依於地、而住於地,如是達于增大、興隆、成滿。卿瞿曇!猶又彼等依於力,作所作之業否?此皆依於地,住於地而如是作也。如是,卿瞿曇!此人以色為我者也,住於色,生起或善或惡。此人以受為我者也,住於受,生起或善或惡。此人以想為我者也,住於想,生起或善或惡。此人以行為我者也,住於行,生起或善或惡。此人以識為我者也,住於識,生起或善或惡。”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汝豈非言:“色是予之我、受是予之我、想是予之我、行是予之我、識是予之我”耶?”薩遮迦曰:“卿瞿曇!予實言:“色是予之我、受是予之我、想是予之我、行是予之我、識是予之我。”而且此之大眾亦言然。”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大眾實于汝何為!由此,阿義耶沙那!汝說明自論!”薩遮迦曰:“卿瞿曇!予實言:“色是予之我、受是予之我、想是予之我、行是予之我、識是予之我也。””

  世尊曰:“阿義耶沙那!若然予以此問之,應依汝之意答之。阿義耶沙那!汝對此如何思惟耶?灌頂王族之王,於自己之領土,有“以殺應殺者,以剝奪應剝奪者,以驅逐應驅逐之力否?猶如拘薩羅王之波斯匿,又猶如摩揭陀國王之阿闍世韋提希子。”薩遮迦曰:“卿瞿曇!灌頂王族之王,於自己之領土實有“殺應殺者、剝奪應剝奪者、驅逐應驅逐者之力量,猶如于拘薩羅王之波斯匿,又猶如於摩揭陀王之阿闍世韋提希子。卿瞿曇!實於此等之僧伽、伽那、例如跋耆族、摩慮羅族,亦於自己之領土有“或殺應應殺者、或剝奪應應剝奪者、或驅逐應應驅逐者”之力量,何況灌頂王族之王,即如于拘薩羅王之波斯匿、摩揭陀王之阿闍世韋提希子乎?卿瞿曇!真實有力,應適行使其力。”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汝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色是予之我。”汝於汝其色,有“予之色應如是、予之色不應如是”之力量否?”如是言時,離系派之薩遮迦沉默無言。複次,世尊言離系派之薩遮迦曰:“汝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色是予之我”汝於其色,有“予之色應如是、予之色不應如是”之力量否?”複次,離系派之薩遮迦默而無言。於是世尊言薩遮迦曰:“阿義耶沙那!然解答之,汝今非沉默之時。阿義耶沙那!無論何人由如來如法問至三次不答者,其頭裂為七分也。”其時金剛手藥叉手執鐵金剛杵,輝熾以放焰光,立於離系派之薩遮迦頭上之虛空中曰:“若此離系派之薩遮迦,由世尊如法問至三次,無答所問者,予從汝頭破為七分。”是時只有世尊及離系派薩遮迦見彼金剛手藥叉。於是,薩遮迦恐怖、戰慄,發毛豎立,願世尊庇護,以求世尊為避難處,世尊依所請,薩遮迦白世尊曰:“卿瞿曇!問予者,予應答之。”

  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色是予之我。”汝於其色,有“予之色應如是、予之色不應如是”之力量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無此力。”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思念之!阿義耶沙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後,或後及先皆不一致。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受是予之我。”汝於其受,有“予之受應如是、予之受不應如是”之力量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無此力。”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思念之!阿義耶沙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後,或後及先皆不一致。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想是予之我。”汝於其想,有“予之想應如是、予之想不應如是”之力量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無此力。”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思念之!阿義耶沙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後,或後及先皆不一致。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行是予之我。”汝於其行,有“予之行應如是、予之行不應如是”之力量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無此力。”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思念之!阿義耶沙那!思念而答之!汝先及後,或後及先皆不一致。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識是予之我。”汝於其識,有“予之識應如是、予之識不應如是”之力量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無此力。”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思念之”阿義耶沙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後,或後及先皆不一致。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色是常否?或是無常否?”薩遮迦曰:“是無常,卿瞿曇!”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或樂否?”薩遮迦曰:“是苦,卿瞿曇!”世尊曰:“無常、苦、變壞之法,視為“彼是予所有、予是彼,彼是予之我”者,是正確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不正確也。”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受……乃至……想……行……識是常否?或無常否?”薩遮迦曰:“是無常,卿瞿曇!”世尊曰:“無常者是苦否?或樂否?”薩遮迦曰:“是苦,卿瞿曇王!”世尊曰:“無常、苦、變壞之法者,視為“彼是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也”為正確乎?”  薩遮迦曰:“實不正確,卿瞿曇。”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對此如何思惟耶?其著于苦,依於苦,奇於苦,以苦,視為“彼為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彼應了知自苦、或與苦戰鬥而住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如何有斯,卿瞿曇!實無依據也。”

  世尊曰:“阿義耶沙那!譬如一人欲得心材4之求心材者,往索心材,而執利斧入森林。於其處彼發現真直而壯之高大芭蕉樹,彼即截其根,截根而截梢,截梢而剽剝莖衣,彼雖剽剝其莖衣,亦不得膚材,何況有心材乎?如是,阿義耶沙那!汝於自論與予問答,被詰問、被對問、空無而敗。阿義耶沙那!依汝對毗舍離之眾,有述此語:“凡沙門或婆羅門雖擁有僧伽、伽那,為眾之師,雖容許為應供、等正覺者,由予以請試論者,不見無震栗、感動,不見不腋下流汗也。予若向無心之柱以請試論之,彼由予以論試論,亦皆令震栗、感動,何況對人乎!”阿義耶沙那!汝汗由前額流出,浸透上衣兩流滴於地。阿義耶沙那!今在予身上無汗。”如是世尊於彼眾,露出黃金色之身。如是說時,離系派之薩遮迦沉默無言、懊惱、縮肩、低頭,悄悄不能回答而坐。

  於是離車族東無伽者,知離擊派薩遮迦沉默無言,懊惱、縮肩、低頭,悄悄不能回答,白世尊曰:“世尊!予現喻之。”世尊曰:“以示之,東無伽。”東無伽曰:  “世尊!譬如,村裡或聚落之附近有蓮池,在此有一隻蟹,世尊!而且眾多之少年或少女,出此村裡或聚落而來此蓮池。來而入此蓮池,從水裡取出蟹,以置於乾燥之地。世尊!若此蟹伸其肢腳,每被彼等少年或少女,或以木片、或砂礫切斷、割裂之,世尊!如是其蟹之肢腳皆被斷、裂、割斷,再不能如以前回于蓮池也。世尊!如是,離系派薩遮迦一切之曲說、奸計、爭論由世尊悉皆切斷、割裂矣!世尊!而且,今離系派之薩遮迦,不得抱有意志為爭論再詣於世尊之處。”如是言時,離系派之薩遮迦向離車族之東無伽曰:“勿言!汝東無伽!勿言!汝東無伽!我等非與汝語,我等令與瞿曇語也。”

  卿瞿曇!此等之我等,勿關係其他凡庸之沙門婆羅門之言,此實不過戲論而已。

  卿瞿曇之聲聞如何遵教,以應說諭,斷疑、去猶豫、得無所畏、不他其他而住師教耶?”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是我之聲聞,凡是色,而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醜、或美、或遠、或近之一切,以如實正慧見:“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阿義耶沙那!又,凡是受……乃至……凡是想……凡是行……凡是識,而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醜、或美、或遠、或近之一切,以如實正慧見:“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阿義耶沙那!予之聲聞如此遵教,以應說諭、斷疑、去猶豫,得無所畏,不依其他而住師教。”薩遮迦曰:“卿瞿曇!比丘如何,應供、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捨棄諸重擔,到達理想,斷存在之結。正慧而為解脫者乎?”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於是,比丘,凡是色,而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醜、或美、或遠、或近之一切,以如實直覺正慧以見:“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無取著而住解脫也。凡是受……乃至……想,……行……識而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醜、或美、或遠、或近之一切,以如實正慧見:“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無取著而住解脫也。阿義耶沙那!比丘如此為應供,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已作,棄諸重擔,到達理想,斷存在之結,正智而解脫。阿義耶沙那!如是解脫心之比丘,成就三無上:具無上、道無上、解脫無上也。阿義耶沙那!如是解脫之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如來,即彼佛世尊為菩提而說法,彼調禦者之世尊,為調禦而說法,彼寂靜者之世尊為寂靜而說法,彼度者之世尊,為度而說法,彼涅槃者之世尊,為般涅槃而說法也。”如是說時,離系派薩遮迦白世尊曰:“卿瞿曇!我等想對卿瞿曇以論論戰者,實是鹵莽、輕率也。卿瞿曇!若攻擊狂象,使人安泰;但攻擊卿瞿曇即令人不得安泰。卿瞿曇!若攻擊燃燒火團,使人安泰;但攻擊卿瞿曇,不得令人安泰。卿瞿曇!以攻擊猛烈之毒蛇,使人安泰;但攻擊卿瞿曇,即令人不得安泰。卿瞿曇!我等想對卿瞿曇以論論戰者,實是鹵莽、輕率也。卿瞿曇!明朝與比丘眾共受我請食!”世尊默然而受之。

  於是離系派之薩遮迦知世尊受諾,向彼等離車人曰:“離車人之諸君!請轉予,沙門瞿曇與比丘眾共受明朝之請食,然者汝等諸君,有適當者應持來。”於是彼等離車人其夜備具五百釜食之施食,持來於離系派之薩遮迦。如是,離系派之薩遮迦設殊妙之嚼食、啖食,於自己之園,時告世尊曰:“卿瞿曇!食備矣!”於是世尊早晨著衣,執持衣缽,往離系派薩遮迦之園。往而與比丘眾坐於所設之座。於是離系派之薩遮迦以世尊為上首而向比丘眾以自手供養奉侍殊妙之嚼食、啖食。離系派之薩遮迦見世尊食已,手離缽後,自執一卑床於一面坐。於一面坐已,薩遮迦白世尊曰:

  “卿瞿曇!於是施若有功德及功德地者,願為施與者之幸福。”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如斷貪、嗔、癡之予,之應供者而生者,應成為汝者。”

 

第三十六 薩遮迦大經

 

  北傳無此經。

  本經亦述說伏系派之薩遮迦,和前經同。但其內容,最初有關身修習、心修習者,於此述信奉薩遮迦之難陀瓦奢(Nanda-Vaccha)奇沙山揭奢(Kisa-Sankiccha),末伽梨瞿舍梨(Makkhali-Gosala)所行之苦行(此苦行有等於長部之加葉師子吼經等。)次述世尊出家至坐金剛座之狀況。次以鑽木起火之三喻。次,世尊之坐禪、苦行、絕食之情況(同中部師子吼大經),次說得正道、解脫。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毗舍離城大林重閣講堂。爾時,世尊早晨著衣,執持衣銖,往毗舍離城行乞。於是離系派薩遮迦彷佯而詣大林之重閣講堂。尊者阿難遙見離系派之薩遮迦來。見而白世尊曰:“世尊!彼好論巧論而受眾多人尊敬之離系派薩遮迦來,世尊!彼以欲毀損佛、毀損法、毀損僧伽者也。世尊!世尊宜以慈湣與坐少時。”世尊乃坐所設之座。於是離系派薩遮迦詣世尊之處,詣而問訊世尊,交談友誼親睦之語,而於一面坐。於一面坐之離系派薩遮迦白世尊曰:

  “卿瞿曇!或沙門、婆羅門具足于身修習之行,然而不住于心修習行。卿瞿曇!實於彼等得身之苦受。卿瞿曇!若得身之苦受者,即生髀之麻痹,心臟破裂,又從口吐出熱血,及至狂氣、亂心也。卿瞿曇!於彼有隨彼身之心、服從身之力,何由是不修習心也。卿瞿曇!又或沙門、婆羅門,具足心修習之行,然而不住于身修習之行。卿瞿曇!實於彼等得心之苦受。卿瞿曇!若有得心之苦受者,即生髀之麻痹,心臟破裂,又從口吐出熱血,及至狂氣、亂心。卿瞿曇!於彼有隨彼心之身,服從於心之力,何由不修習身也。卿瞿曇!如是予生是念:“實卿瞿曇之聲聞雖具足心修習之行,然而不住于身修習。””

  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汝所聞之身修習是如何耶?”薩遮迦曰:“例如難陀瓦奢、其沙山奇奢、末迦利瞿舍梨子,卿瞿曇!實彼等裸形而不作法者、嘗手者。彼等請“來!”不受;請“留之!”不受;所持來者,不受;特設者,不受;特定處之請,不受;彼等從壺口或皿緣之直接,不受;於閾內,不受;在棒間,不受;在杵間,不受;二人食時唯其中一人與之,不受;由妊婦,不受;由授乳中之婦,不受;由曾為男人所擁抱之女人,不受;饑饉之時所集者,不受;立近狗處,不受;有蠅之群,不受;魚肉不食;穀酒、果酒、粥汁,不飲。彼等或一家受食者而住一吃食,或二家受食者,住二吃食,或七家受食者,住七吃食而過口。又,唯依一施而過日,又,唯依二施而過口,又依七施而過日。或從事於一日一食,或二日一食、或七日一食,如是半月一食之定期食之修行。”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彼等唯以此而過日否?”薩遮迦曰:“卿瞿曇!實不然,卿瞿曇!彼等有時嚼殊妙之嚼食、啖殊妙之啖食、嘗殊妙之味食,飲殊妙之飲料。彼等依此得體力,增長、肥滿。”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彼等先舍而後集。如是有此身之集散。

  複次,阿義耶沙那!汝所聽之心修習是如何耶?”離系派薩遮迦關於心修習被世尊所問,亦不能說明。

  於是世尊言離系派之薩遮迦曰:“阿義耶沙那!實汝先示身修習於聖者之律,非如法之身修習。阿義耶沙那!汝實不知身之修習,如何能知心之修習耶!阿義耶沙那!有如身不修習及心不修習,又有身修習及心修習。諦聽!善思念之,予今將說之。”願樂欲聞!”離系派薩遮迦應諾世尊。世尊乃曰:“阿義耶沙那!如何是身不修習及心不修習?曰:于此,未聞之凡夫生樂受,彼得樂受而樂之受著者,即成為樂之愛著者。而且于彼,彼之樂受滅者,由樂受滅而苦受生,彼得苦受,即愁、煩、悲憤、打胸而泣、墮於愚癡。阿義耶沙那!於彼,彼已生之樂受,不修習身而著於心之因,已生苦受,不修習心而著於心之因。阿義耶沙那!於任何人對其人,如是從雙方,即從身不修習,已生樂受而執著於心,從心不修習已生苦受,執著於心者,阿義耶沙那!如是即有身不修習及心不修習也。阿義耶沙那!如何是身修習及心修習也。阿義耶沙那!於是,如聞法之聖聲聞,于樂受生,彼得樂受而不受著于樂,即不成為樂受之愛著者。而且于彼,彼之樂受滅,由樂受之滅,而苦受生,彼雖得苦受,而不愁、不為所煩、不悲憤、不打胸而泣,不墮愚癡也。阿義耶沙那!于彼,彼已生樂受,因身修習,不著於心,已生之苦受,因心之修習,不著於心。阿義耶沙那!於任何人,對其人,如是從雙方,即從身修習,已生樂受不著於心,從心修習,已生之苦受,不著於心者,阿義耶沙那!如是者有身修習及心修習也。”

  薩遮迦曰:“予對於卿瞿曇如是信之:“實卿瞿曇有所修習之身及所修習之心。””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實由汝發此駁論誹謗之語,予更為汝說。阿義耶沙那!予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從在家為出家修行者,彼之予,或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或已生苦之受,執著於心者無是事也。”薩遮迦曰:如此“于卿瞿曇實如已生樂受,著於心,如是不生樂受,又于卿瞿曇實如已生之苦受,而著於心,而苦受不生耶?”

  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如何有此?阿義耶沙那!予未成正覺于菩薩時,生是念:“在家雜鬧、塵勞之處,出家是空閒也,住此家是一向具足、一向清淨,難行如真珠光輝之梵行,然予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從在家為出家修行者。”阿義耶沙那!彼之予其後還在少年,有漆黑之發,充滿幸福與健壯,于人生之春,于父母不樂,於涕淚慟哭之中,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從在家為出家行者。彼之予如是為修行者,無論如何,為求一切善、為求無上寂靜最上道,往阿羅羅迦羅摩仙之處。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仙曰:“尊者迦羅摩,我願於此法、律,以行梵行。”阿義耶沙那!如是告已,阿羅羅迦羅摩答予曰:“尊者應住之,此法於其處,智者不久即等於其師,如得自知、自證、自達如是法也。”阿義耶沙那!如是不久即學得其法。阿義耶沙那!彼之予於舉唇狀態,所言之語之程度,即能言得智之言,以至言長老之言,“我之知見”以至共自他之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阿羅羅迦羅摩以信唯獨此法--予於自知、自證,自達--而不宣說。真實阿羅羅迦羅摩在知見此法也。”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往阿羅羅迦羅摩之處。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曰:“尊者迦羅摩!于如何程度可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否?”阿義耶沙那!如是語已,阿羅羅迦羅摩以宣說是無所有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于阿羅羅迦羅摩無信,而予有信;阿羅羅迦羅摩無精進,而予有精進;阿羅羅迦羅摩無念,而予有念;阿羅羅迦羅摩無定,而予有定;阿羅羅迦羅摩無慧,而予有慧。然予,阿羅羅迦羅摩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賣力自證其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不久即自知、自證、自達其法。阿義耶沙那!於是予往阿羅羅迦羅摩之處。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曰:“尊者迦羅摩!如是程度可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否?”迦羅摩曰:“尊者!予如是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予曰:“尊者!予亦如是程度於自知、自證、自達此法。”仙曰:“如是尊者是同行者,我等誠是榮幸、誠是幸福也。如是予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尊者在自知、自證、自達,以尊者在自知、自證、自達其法,予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如是予所知其法,尊者亦知,又尊者所知其法,予亦知。如是如予,尊者亦然,如尊者,予亦然。來!尊者!我等兩人來守護此眾。”阿義耶沙那!如是,阿羅羅迦羅摩是予之師,然予是弟子,自以置為同等,對予為最上恭敬而尊崇之。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只要到達無所有處,此法不導厭離、不導離貪、不導滅盡、寂靜、智、覺、涅槃。”阿義耶沙那!如是予不尊重彼法,嫌惡彼法而出去。

  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無論如何,為求一切善、為求無上寂靜最上道而往郁陀伽羅摩弗之處。往而言郁陀迦羅摩弗曰:“尊者!予願於此法、律,以行梵行。”阿義耶沙那!如是言時,郁陀迦羅摩弗言予曰:“尊者!應住之此法於其處,智者不久于如是法,即等於其師,得自知、自證、自達如是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不久即學得其法。阿義耶沙那!彼之予舉唇狀態,於言所言之程度,即言得智之言,以至言長老之言,且“我之知見”至共自他之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羅摩唯獨信此法,于我不宣說自知、自證、自達,于羅摩真實知見此法也。”阿義耶沙那!於是予往郁陀迦羅摩弗之處。往而言郁陀迦羅摩弗曰:“尊者羅摩如何程度可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阿義耶沙那!如是言已,郁陀迦羅摩弗宣說是非想非非想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羅摩無有信,然予有信。羅摩無有精進,然予有精進。羅摩無有念,然予有念。羅摩無有定,然予有定。羅摩無有慧,然予有慧。然予對羅摩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努力自證其法。”阿義耶沙那!如是予不久即得自知、自證、自達其法。阿義耶沙那!於是予往郁陀迦羅摩弗之處。往而言郁陀迦羅摩弗曰:“尊者!羅摩如是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

  羅摩曰:“尊者!予宣說此程度是自知、自證、自達比法也。”予曰:“尊者!予亦於此程度自知、自證、自達此法。羅摩曰:“尊者!如是,見尊者為同行者,我等誠是榮幸、誠是幸福也。如是,羅摩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以尊者在自知、自證、自達,尊者所自知、自證、自達其法,羅摩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如是羅摩所知其法,尊者亦知。尊者所知其法,羅摩亦知。如是有如羅摩者;如是尊者亦有,如尊者有,羅摩亦有。來!尊者!汝應守護此眾。”阿義耶沙那!如是郁陀羅摩弗是予之同行者,且從予以置於師之地位,對予以最上恭敬而尊崇之。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只要到達非想非非想處,此法不導厭離、不導離貪、不導滅盡、寂靜、智、覺、涅槃。”阿義耶沙那!如是予不尊重其法、嫌惡其法而出去。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無論如何為求一切善、為求無上寂靜最上道,於摩揭陀國轉轉遊行,入於宇慮耶羅之西那聚落。其處是予所愛之地域,清適之林叢及水清澄,善築堤坡,誠是可愛之川流,四圍見有豐裕村落。阿義耶沙那!如是予生是念:“實此地域甚可愛,林叢清適、川流清澄、善築堤坡,應愛之,而且到處有豐裕之村落。實是欲精勤之善男子最適於精勤之地也。”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實是適於精勤”而坐其處。

  阿義耶沙那!予實想到三種喻,其應可驚歎,皆前未曾聞之喻也。阿義耶沙那!譬如置於水中之濕潤生木,而且有人執來良好鑽木,如雲:“我起火、令現光。”阿義耶沙那!汝如何思惟耶?實彼人令此浸水濕潤之生木,以良好鑽木鑽之,得起.火、現光耶?”薩遮迦曰:“卿瞿曇!否!不然!何以故!卿瞿曇!實其生木濕潤,且其浸于水中。如彼人雖得疲勞困憊亦不可能也。”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如是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不離身欲,且又於彼等之欲,欲貪、欲愛、欲昏睡、欲渴望、欲焰熱,於內不善舍之,不善令滅之,若彼等沙門婆羅門受激苦痛烈之受者,彼等不得知、見、無上等正覺。若彼等沙門婆羅門雖不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達知、見、無上等正覺。阿義耶沙那!于予現此前代未聞可驚歎之第一喻。

  阿義耶沙那!複次於予現前代未聞應驚歎之第二喻,即阿義耶沙那!譬如有離于水之濕潤生木,以置於燥地,而且有人執來好鑽木,如雲:“我以起火,令現光。”阿義耶沙那!此如何思惟耶?彼人能令此濕潤生木,雖離水置於燥地,得令起火發光耶?實彼人雖從此濕潤之生木離水而置於燥地,執好鑽木而鑽之,得令起火現光耶?”薩遮迦曰:“卿瞿曇!否!不然,何以故?卿瞿曇!雖離水置於燥地,此是濕潤之生木,如彼人即得疲勞、困憊亦不可能也”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如是實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不離身、及諸欲,而彼等於欲、欲貪、欲愛、欲昏睡、欲渴望、欲熾焰熱,於內不善舍之、不善滅之,若彼等沙門婆羅門曆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達知、見、無上等正覺。若彼等沙門婆羅門雖不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達知、見、無上等正覺。阿義耶沙那!于予現此前代未聞驚歎之第二喻。

  阿義耶沙那!複次,於予現前代未聞可驚歎之第三喻,即阿義耶沙那!譬有離水乾燥之枯木,置於燥地,而且有人執來良好鑽木,如雲:“我起火,令現光。”阿義耶沙那!此如何思惟耶?實彼人對此離水乾燥枯木,置於燥地,執好鑽木而鑽之,得起火、現光否?”薩遮迦曰:“然!卿瞿曇!何以故?卿瞿曇!此實乾燥之枯木,而且離水置於燥地者也。”世尊曰:“阿義耶沙那!如是,雖任何沙門或婆羅門,以離身及諸欲,而且彼等於欲,欲貪、欲愛、欲昏睡、欲渴望、欲焰熱,於內善舍之,善滅者,彼等沙門婆羅門,若受激苦痛烈之受,亦得到知、見、無上等正覺,若彼等沙門婆羅門不受激苦痛烈之受亦能得到知、見、無上等正覺。阿義耶沙那!于予現此前代未聞可驚歎之第三喻。阿義耶沙那!於予現此等前代未聞可驚歎之三喻也。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以齒置於齒,以舌壓於上齶,以心受持心,制禦、降伏之。”阿義耶沙那!彼予以齒置於齒,以舌壓於上齶,以心受持心,制禦、降伏之。阿義耶沙那!彼以齒置於齒,以舌壓於上齶,以心受時心,制禦、降伏之,予腋下出汗。阿義耶沙那!猶如強力之人,從力弱者,或把頭,或把肩而受持之,制禦、降伏之,如此,阿義耶沙那!予以齒置於齒,以舌壓於上齶,以心受持心,制禦、降伏,從腋下出汗。阿義耶沙那!於予有發心不動之精進,有確立不亂之念。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精勤於征服而激動,不得輕安,然而,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已生之苦受不著於心。

  阿義耶沙那!彼之予生是念:“然予住於止息禪。”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及鼻之出入息。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及鼻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聲由耳而出。恰如打鐵工吹犕之風有甚大之聲,如此,阿義耶沙那!於予遮斷口及鼻之出入息時,由耳而出,有絕大之風聲。阿義耶沙那!於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確立不亂之念,而且於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於精勤所征服,激動而不得輕安。然而,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已生之痛苦受,不著於心。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於止息禪。”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耳之出入息。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騷擾予頭。阿義耶沙那!猶如強力之人,以利劍之先端破碎予頭,如此,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騷擾於頭。阿義耶沙那!然而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確立不亂之念,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於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然而,

  阿義耶沙那!予已生之痛苦受,不著於心。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於止息禪。”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阿義耶沙那士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於頭有絕大之頭痛。阿義耶沙那!猶如強力者以硬革紐打於頭之頭巾,如是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於頭有絕大之頭痛。阿義耶沙那!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確立不亂之念,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於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阿義耶沙那!然而,予已生之苦受,不著於心。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足念:“然予住於止息禪。”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切開腹部。阿義耶沙那!猶如精巧之屠牛者,或其弟子以銳利之屠刀切開腹部,如是有甚大之風切開予腹。阿義耶沙那: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確立不亂之念。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於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阿義耶沙那!然而,此已生之苦受不著於心。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於止息禪。”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阿義耶沙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於身有絕大之熱。阿義耶沙那!猶如!人之強力者,從力弱者執各一面之腕,于炭窩焦燒之,如此,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於身有絕大之熱。阿義耶沙那!然而卻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確立不亂之念。雖然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於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阿義耶沙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苦受,不著於心。阿義耶沙那!諸天見予而作是念:“沙門瞿曇已死矣!”又或諸天以作是念:“沙門瞿曇還未死,然必死。”又或諸天作是念:“沙門瞿曇還未死,亦不曾死。沙門瞿曇是阿羅漢,彼實如是住于阿羅漢。”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然,予絕一切食。”阿義耶沙那!于此,諸天來言予曰:“卿!卿勿絕一切食,卿若絕一切食者,我等從卿之毛孔注入天食,卿以此可過日。”阿義耶沙那!彼予思惟之:“予宣言絕一切食,而且彼等諸天欲從予之毛孔注入天食,予若受此而過日者,予應偽行者。”阿義耶沙那!彼予避彼等諸天之言,以言:“足矣!”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一掬一掬,漸以攝少食,或綠豆汁、或烏豌豆汁、或小豌豆汁、或豌豆汁。”阿義耶沙那!彼予一掬一掬,漸次攝少食,或綠豆汁、或烏豌豆汁、或小豌豆汁、或豌豆汁。阿義耶沙那!彼或綠豆汁、或烏豌豆汁、或小豌豆汁、或豌豆汁,一掬一掬,漸次攝少食,予之身體極為瘦弱。因彼之少食,猶如阿須帝伽。因彼少食,如是予之脊柱凹凸猶如紡錘之連鎖。因彼少食,如是予之肋骨腐蝕破碎,猶如朽屋之梢腐蝕破碎。因彼少食,如是可見予之眼光深陷於眼窠,猶如深井底於深窪之水光。因彼少食,如是予之頭皮皺縮凋萎,猶如切未熟之苦瓠,因受風熱而皺縮凋萎。阿義耶沙那!彼予“觸至腹皮”即可“摩到脊柱,”“觸到脊柱”即可“摩到腹皮,”阿義耶沙那!彼予因如是少食,予之腹皮按著脊柱。阿義耶沙那!彼予因少食“予排糞或排尿”於其處頭向前倒。阿義耶沙那!彼予慰藉此身體,以掌摩擦肢體。阿義耶沙那!以彼掌摩擦肢體,予因彼少食,身毛腐蝕,其毛根皆由身而脫落也。阿義耶沙那!見予者人人有作是語:“沙門瞿曇是黑者。”又或有人作是言:“沙門瞿曇不是黑者,沙門瞿曇是褐色者。”又或有人作是言:“沙門瞿曇不是黑,又不是褐色,沙門瞿曇是黃金色也。”阿義耶沙那!如是予清淨、皎潔之皮膚因彼少食而損壞也。

  阿義耶沙那!彼予生是念:“凡過去之沙門或婆羅門雖有受激苦痛烈之受,如是予之苦行為最高,無有比此更上者!凡未來沙門或婆羅門雖有受激苦痛烈之受者,予之苦行為最高無有比此更上者。凡現在之沙門或婆羅門雖受激苦痛烈之受者,如是予之最高,無有比此更上者。然予以此過酷之苦行,尚未到達超越人法、特殊最聖之知見,故想達到菩提,應有其他之道。”如是阿義耶沙那!予作是思念:“予父釋迦王行耕事時,予坐於畦畔之閻浮樹蔭下,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之記憶,彼時予作是念此應是到菩提之道耶?阿義耶沙那!彼予隨念智生:“此乃至菩提之道也。”阿義耶沙那!如是予思惟之:“予除欲及不善法,有恐怖其他之樂否?”阿義耶沙那!彼予其次思惟之:“予除欲及不善法,無恐怖其他之樂也。”

  如是,阿義耶沙那!予思惟之:“以如是極為瘦弱之身,難逮得彼樂,然,予攝粗食乳靡?”阿義耶沙那!然彼予攝粗食乳靡。阿義耶沙那!彼時予有五比丘為侍者彼等雲:“沙門瞿曇若逮得法,彼應對我等言。”阿義耶沙那!然,予由攝粗食乳靡,彼等五比丘即厭惡予,言:“沙門瞿曇放逸而捨棄精勤,趣於奢侈。”而後行去。

  阿義耶沙那!如是予攝粗食乳靡,得體力,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阿義耶沙那!然而,予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予尋伺已息,于內清淨,心成一處,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阿義耶沙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予不染於喜,而住於舍,正念、正智,以身正受樂,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予舍樂、舍苦,先已滅喜憂,舍不苦不樂,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

  如是予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心得確立不動,予使吾心向於憶宿命智。彼予憶念種種之宿命,即憶念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百千生、無量成劫、無量壞劫、無量成壞劫。憶念於其處,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命終。彼予於其處死,生於彼處。于彼處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命終。彼予於死彼處,生於此處。如是其一一之相及詳細之狀況與俱種種宿命。阿義耶沙那!於是夜之初更,予到達此第一智。無智滅而智生,闇滅明生。此時予實唯住於不放逸、熱心、精勤也。阿義耶沙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

  如是予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吾引心向有情生死智。彼予清淨而以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如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者,各隨其業:“實此等之有情身為惡行、口為惡行、意為惡業,誹謗聖者,抱著邪見、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實此等有情以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抱著正見,持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而生善趣、天界。”如是彼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如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者,各隨其業也。阿義耶沙那!於是夜之中更,予到達第二智。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其時予實住於不放逸、熱心、精勤。阿義耶沙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於心。

  如是予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心向漏盡智。彼予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苦滅之道、”如實知“此等是漏、”如實知“此是漏之集、”如實知“此是漏之滅、”如實知“此是漏滅之道也。”予如是知、如是見,予從愛欲漏心解脫,予從有漏心解脫,予從無明漏心解脫也。予已有解脫之智。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到達無更此存在之狀態。”阿義耶沙那!於是夜之後更,予到達第三智,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其時予恰住不放逸、熱心、精勤也。阿義耶沙那!如是予已生樂受,不著於心。

  阿義耶沙那!予對幾百眾說法時,人人皆如以為:“沙門瞿曇為自己說法。”然!阿義耶沙那!彼等不應如是思之,因如來只要令眾知之而說法者也。阿義耶沙那!予于如是說法已,於彼前之定相,停立於內心,令止靜,成一向,而得定。如是久遠、永遠而住。”薩遮迦曰:“對於阿羅漢等正覺者應信之,如是對於卿瞿曇是可信者也。卿瞿曇以知晝間睡眠者否?”世尊曰:“阿義耶沙那!予于夏最後月,食後,由行乞而還,以展延四疊大衣,右脅而臥,有正念、有正智,而知入於睡眠。”薩遮迦曰:“卿瞿曇!有沙門、婆羅門雲此為住於癡。”世尊曰:“阿義耶沙那!更雲何是癡,雲何非癡耶?阿義耶沙那!諦聽!善思念之!予將說。”“願樂欲聞!”離系派之薩遮迦應諾世尊。世尊乃曰:

  “阿義耶沙那!若人穢汙而起後有,結果有恐怖之苦,招未來之生老死不舍漏者,予謂彼為癡者。何以故?阿義耶沙那!因不舍漏而有癡者也。阿義耶沙那!若人舍污穢起後有之恐怖、苦之結果、招未來生老死之漏者,予謂彼非癡者。何以故?阿義耶沙那!由舍漏,是非有癡者也。阿義耶沙那!如來是舍彼污穢起後有之恐怖、苦之結果、招末來生老死之漏,猶如斷根、絕本之陀羅(棕櫚)成為無存在者也,于未來無生起之法。阿義耶沙那!恰如斷陀羅之頭,不能再繁茂,如是,阿義耶沙那!如來舍穢汙起後有之怖畏、苦之結果、招未來生老死之漏,皆如斷根絕本之陀羅,成為無存在者,未來無生之法也。”

  如是說時,離系派之薩遮迦白世尊曰:“卿瞿曇!應驚歎哉!卿瞿曇!未曾有哉!卿瞿曇!如是駁論,重語駁論,雖以誹謗之言道而對論之,卿瞿曇之皮膚色清雅,顏色輝耀,恰如于應供、等正覺者。卿瞿曇!予對富蘭那迦葉記憶以論謀論。彼從予令以論謀論,以他而避其他,移於外論,以現忿怒,嗔恚,不滿。然如是駁論重語駁論,雖以誹謗言道而對論之,卿瞿曇之皮膚色清雅,顏色輝耀,恰如于應供、等正覺者。卿瞿曇!予又記憶對於未迦利瞿舍梨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迦羅鳩馱迦旃延……刪闍耶毗羅梨弗……離系派之尼乾陀若提子以論謀論。彼從予以請謀論之,以他回避其他,移於外論,以現忿怒、嗔恚、不滿。然如是較論以重語駁論之,雖以誹謗之言道而對論之,卿瞿曇之皮膚色清雅,顏色輝耀,恰如于應供、等正覺者。卿瞿曇!然我等行矣!我等甚忙,多所用。”世尊曰:“然者阿義耶沙那!隨意之!”如是離系派之薩遮迦歡喜世尊之所說,隨喜從座起而去!

 

第三十七 愛盡小經

 

  北傳 雜阿五0五、愛盡(大正藏二、一三三頁。)增阿一0、三斷盡(大正藏二、五九三頁。)

  本經,最初帝釋天來世尊之處,問愛盡解脫之法,世尊教之。二、目犍連試帝釋天是否

  瞭解,而升問三十三天。三、帝釋在答之前,以誇天界之最勝殿。為匡其憍慢,目犍連以足拇指,震駭最勝殿。帝釋恐怖而具答前問。五、目犍連歸世尊之處,述其所確認。北傳雜阿有至右之第三段增阿和本文大意相同,但應注意的,有關多說空。)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爾時,天帝釋詣世尊處。詣而稽首世尊,立於一面。於一面立之天帝釋白世尊曰:“世尊!略而言者,如何是比丘愛盡解脫,得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耶?”世尊曰:“諸天之王!是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於貪著。”諸天王!若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于貪著者”彼知一切法。知一切法而熟知一切法也。熟知一切法而受所有受,即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於此等受隨觀無常而住,隨觀離貪而住,以隨觀滅而住,以隨觀舍離而住。彼於此等受以隨觀無常而住,以隨觀離貪而住,以隨觀滅而住,以隨觀舍離而住者,於世間無所取。無所取即無惱,無惱者,即自般涅槃。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無更到此存在之狀態。諸天王略而說者,如是者,比丘愛盡解脫,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也。”是天帝釋歡喜、隨喜世尊之說法,稽首世尊,右繞消失於其處。

  爾時尊者大目犍連近世尊而坐。是尊者大目犍連生是念:“彼藥叉瞭解世尊之說法,隨喜否?或不然否?然予對彼藥叉為知彼藥叉瞭解世尊之說法,隨喜否?或不然否?”於是尊者大目犍連恰如強力者以伸屈之臂,或以屈而伸臂,如(速)于東園鹿母講堂而消失之,現於三十三天。爾時天帝釋于一白蓮之園,以具備天之五百樂器而歡樂。天帝釋遙見尊者大目犍連來。見而制止天之五百樂器,詣尊者大目犍連之處。詣而言尊者大目犍連曰:“來!尊者目犍連!善來!尊者目犍連!尊者遂致此機來此處也。尊者目犍連!請坐!尊者目犍連!此所設之座也。”尊者大目犍連坐所設之座。天帝釋亦取一卑床於一面坐。對於一面坐之天帝釋,尊者大目犍連曰:“庫奢耶!世尊為卿略說如何是愛盡解脫,我等亦聞,得備其法話者,為幸也!”

  帝釋曰:“尊者目犍連,我等甚忙,我等多所用,以自之用事及三十三天之用事

  甚忙也。然尊者目犍連!予善聞之,善得之,善思念之,善考慮之,故法不至於迅速消滅。尊者目犍連!昔諸天與阿修羅眾之間起戰鬥。于其戰,諸天戰勝,阿修羅眾戰敗。尊者目犍連!彼予其戰勝,為戰勝者,由彼而還,創建名為最勝之宮殿。尊者目犍連!其最勝宮殿有一百尖閣,一一之尖閣各有七重閣,一一之重閣各有七天女,一一之天女各有七侍女也。尊者目犍連!卿不欲觀我可愛最勝宮殿之結構否?”尊者大目犍連默然而應諾。

   於是諸天帝釋及毗沙門大王,侍于尊者大目犍連之後,詣於最勝宮殿。天帝釋之侍女等,遙見尊者大目犍連來。見而慚愧,各自人于內房。恰如新婦見其翁姑之慚愧,如是天帝釋之侍女等見尊者大目犍連因慚愧而各自人于內房。於是天帝釋及毗沙門大王,隨行尊者大目犍連以逍遙最勝宮殿。言:“尊者目犍連!見此可愛之最勝宮殿!尊者目犍連!見此可愛之最勝宮殿!”目犍連答曰:“此是尊者庫奢耶之輝耀,此乃其相應前所作功德而輝耀也。人人見此何等可愛,謂“實如此輝耀於三十三天。”彼對此尊者庫奢耶之輝耀,此乃相應前所作之功德而輝耀也。”而尊者大目犍連作是念:“此藥叉是過於放逸,然,我使此藥叉戰慄。”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以示神通力,以足拇指使最勝宮殿震搖激動。如是天帝釋、毗沙門大王及三十三天生稀有、未曾有之念曰:“實應驚歎哉!真未曾有哉!沙門之大神力、大威力。以足之拇指使天宮震搖激動。”於是尊者大目犍連知天帝釋之戰慄、身毛豎立,對天帝釋曰:

  “庫奢耶!世尊對卿略說如何是愛盡解脫耶?我等亦聞,得備其法話,即甚幸也。”帝釋曰:“尊者目犍連!予前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於一面立。尊者目犍連!于一面立之予向世尊如是問之:“世尊!略而說者,如何是比丘得愛盡解脫、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耶?”尊者目犍連!如是問已,世尊如次答予:“諸天王!是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貪著--諸天王!若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貪著--者,彼知一切法。以知一切法而熟知一切法,熟知一切法而受所有受,即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於此等受隨觀無常而住,隨觀離貪而住,隨觀滅而住,隨觀舍離而住也。彼於此等之受隨觀無常而住,隨觀離貪而住,隨觀滅而住,隨觀舍離而住者,於世間無所取。無所取即無所惱,無所惱即自般涅槃,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更不到此存在之狀態。諸天王!略而說者,如是比丘是愛盡解脫、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也。”尊者目犍連!如是,世尊對予略說愛盡解脫。”是尊者大目犍連歡喜、隨喜天帝釋之說。恰如強力者以伸屈之臂,或以屈伸之臂,如是速於三十三天消失之,現于東園鹿母講堂。於是天帝釋之侍女等,于尊者大目犍連之去不久,白天帝釋曰:“吾君!彼是吾君之師,彼是世尊否?”帝釋曰“汝等!彼是我師,彼非世尊,彼是我之同行者,尊者大目犍連也。”侍女等曰:“吾君!吾君誠是榮幸!吾君之同行者,如是有大神力、如是有大威力,何況吾君之師,彼世尊是如何乎!”

  如是尊者大目犍連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於一面坐。於一面坐之尊者大目犍連白世尊曰:“世尊!世尊於前為或有大勢力之藥叉,同意略說愛盡解脫否?”世尊曰:“目犍連!予同意,即前天帝釋來予之處,來而稽首予,而於一面立。目犍連!於一面立之天帝釋如次問予:“世尊!略而說者,如何是比丘得愛盡解脫、畢竟究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耶?”目犍連!如是問已,予對天帝釋作是語:“諸天之王!是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貪著。諸天王!若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貪著--者,彼即知一切法。知一切法而熟知一切法也。熟知一切法於受所有受,即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於此等受,隨觀無常而住、隨觀離貪而住,隨觀滅而住,隨觀舍離而住。彼於此等受,隨觀無常而住,隨觀離貪而住,隨觀滅而住,隨觀舍離而住者,於世間無所取。無所取即無所惱,無所惱即自般涅槃,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更不到此存在之狀態。諸天王!略而說者,如是比丘是愛盡解脫、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也。”目犍連!如是予同意為天帝釋略說愛盡解脫。”世尊如是說已。尊者大目犍連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八 愛盡大經

 

  北傳 中阿二0一、嗏帝經(大正藏一、七六六頁。)

  本經是比丘嗏帝主張,識流轉之邪見是佛說,世尊以誡之,且與諸比丘對談,匡正彼誤解。其內容是識緣生之事、食因緣、十二因緣、得知見者之態度,說苦蘊之集、與滅等。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漁夫之子名嗏帝之彼比丘如次生起惡見:“如是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流轉、輪回、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也。”甚多比丘聞之:“實漁夫之子比丘嗏帝,生如次之惡見:“如是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輪回、流轉、而且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也。”“如是彼等比丘詣漁夫之子比丘嗏帝之處。詣而對漁夫之子比丘嗏帝作是語:“賢者嗏帝!汝實生起如是之惡見否?即“如是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嗏帝曰:“諸賢!如是實予以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流轉、輪回,而且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於是彼等比丘欲令比丘嗏帝離此惡見,交互質問,以問理由,共同論議之:“賢者嗏帝!勿言如是,勿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實不如是說。賢者嗏帝!世尊實以種種部門,說從因緣生之識,“若除因緣,識即不生。””漁夫之子比丘嗏帝如是受彼等比丘之交互質問,以問理由,共同論議之,而且固執此惡見,墨守主張曰:“諸賢!如是實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流轉、輪回,而且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也。””彼等比丘不得使漁夫之子比丘嗏帝離彼邪見,因此詣世尊處。詣而稽首世尊,於一面坐。於一面坐之彼等比丘白世尊曰:“世尊!漁夫之子名為嗏帝,是比丘,生起如是惡見:“如是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流轉、輪回,而且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也。”然,世尊!我等實聞漁夫之子名為嗏帝比丘生起如是惡見:“予如是知從世尊所說之法……。”世尊!於是我等詣漁夫之子比丘嗏帝之處。詣而問比丘嗏帝曰:“賢者嗏帝!汝實生起如是惡見耶?””予如是知從世尊所說之法……”。世尊!如是問之,比丘嗏帝答我等曰:“諸賢!予實如是理解以為世尊所說之法……。”世尊!於是我等對比丘嗏帝欲使彼離惡見,互為質問,以問理由,共同議論曰:“賢者嗏帝!勿言如是,勿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實不如是說。賢者嗏帝!世尊以種種部門實說從緣生識,若除因緣,識即不生。”世尊!如是漁夫之子比丘嗏帝被我等交互質問,以問理由,共同論議之,然彼固執惡見,墨守主張:“諸賢!如是實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世尊!我等不能使比丘嗏帝離彼惡見,於此,以此事告世尊。”

  爾時世尊呼一比丘,“來!比丘!汝以予之名,告漁夫之子比丘嗏帝言:“賢者嗏帝!我師呼汝。””“遵教!”彼之比丘應諾世尊,往漁夫之子比丘嗏帝之處。往而告漁夫之子比丘嗏帝曰:“賢者嗏帝!我師呼汝。”遵教!”漁夫之子比丘嗏帝應諾而詣世尊之處。詣而稽首世尊,於一面坐。對於一面坐之比丘嗏帝,世尊問曰:“嗏帝!汝實生如是惡見耶?“如是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流轉、輪回,而且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也。””嗏帝曰:“世尊!如是,實為予知從世尊所說之法,即此識流轉、輪回,而且常保持自己之同一性也。”世尊曰:“嗏帝!如何其識?”嗏帝曰:“世尊!此語,所愛者,於此處彼處,受善惡業之果報。”世尊曰:“愚癡人!汝依何知予如是說法耶?愚癡人!予豈非以種種之部門說出緣生否?“除緣識即不生!”然愚癡人!汝自己不理解,而誣謗我等,汝損自己,且多為不德。愚癡人!此對汝永遠為不饒益、不幸福也。”

  如是,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對此如何思惟耶?此漁夫之子比丘嗏帝豈非於此法、律,起火焰耶!”彼等曰:“世尊!何有如此,世尊!實無是事。”如是語時漁夫子比丘嗏帝沉默、懊惱,縮肩、低頭,悄悄不能回答而坐。於是世尊知比丘嗏帝沉默、懊惱、縮肩、低頭,悄悄不能回答。而言比丘嗏帝曰:“愚癡人!汝對此之自惡見應明瞭之,予今問諸比丘。”於是世尊問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以此漁夫之子比丘嗏帝,自無理解,誣謗我等而自滅,且至如此多為不德,如予為如是說耶?”諸比丘曰:“世尊!無是事也。世尊!世尊實以種種部門,對我等說因緣生之識。世尊常曰“除緣,識即不生。”世尊曰:“善哉!諸比丘!善哉!諸比丘!汝等從予知如是說法也。諸比丘!予實對汝等以種種部門解說因緣生識,“缺除因緣,識即不生。”然而此比丘嗏帝自不理解,誣謗我等,以自滅,且多為不德。其實彼愚癡人永遠不饒益、不幸福也。”

  諸比丘!無論任何,緣其緣而識生,即依其緣而識生。如眼緣於色而識生,即名為眼識。耳緣於聲而識生,即名為耳識。鼻緣於香而識生,即名為鼻識。舌緣於味而識生,即名為舌識。身緣於所觸而識生,即名為身識。意緣於法而識生,即名為意識。諸比丘!猶無論如何,緣其緣而火燃,依此而得名。即緣薪而火燃,即名為薪火。緣木片而火燃,即名為木片火。緣草而火燃,即名為草火。緣牛糞而火燃,即名為牛糞火。緣谷皮而火燃,即名為谷皮火。緣塵屑而火燃,即名為塵屑火。諸比丘!如是依何緣而識生,即依何緣而得名。緣眼於色而識生,即名為眼識。緣耳於聲而識生,即名為耳識。緣鼻於香而識生,即名為鼻識。緣舌於味而識生,即名為舌識。緣身於所觸而識生,即名為身識。緣意於法而識生,即名為意識。”

  世尊複曰:“諸比丘!汝等見此為生者耶?”諸比丘曰:“然!世尊!”

  “諸比丘!見此為食1所成耶?”“然!世尊!”諸比丘!見凡活者緣彼食滅、即成滅者耶?”然!世尊!”“諸比丘!從猶豫此豈非生,即疑生耶?”“然!世尊!”“諸比丘!從猶豫彼豈非食所成,即疑生耶?”“然!世尊!”“凡活者從猶豫緣彼之食滅,豈非滅者,即疑生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見此活者,皆舍所疑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見此食所成者,凡舍所疑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以見凡活者,緣彼食之滅而滅者,凡舍所疑耶?”“然!世尊!”“諸比丘!如是有實確信是活者耶?”“然!有,世尊!”“諸比丘!如是實有確信其食所成者耶?”“然!有!世尊!”諸比丘!如是實有確信凡活者緣彼食之滅而滅者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善見此活者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善見其食所成者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善見其食所成者耶?”“然!世尊!”“諸比丘!以如實正慧善見凡活者緣彼之食滅而滅者耶?”然!世尊!”“諸比丘!若汝等且執著如是清淨、皎潔之此見,而自慢、追求、愛著者,汝等得謂為彼度脫、非為執持、而理解筏喻2之說法者耶?”“否也!世尊!”

“諸比丘!若汝等如是此清淨、皎潔之此見而不執著、不自慢、不追求、不愛著者,汝等得謂為彼度脫,而非為執持理解筏喻之說法耶?”“然!世尊!”

  世尊複曰:“諸比丘!為已生有情之住,或為將生有情之扶助,此等有四種之食。雲何為四?曰:第一、或粗或細之搏食,第二、觸,第三、意思,第四、識也。諸比丘!此等四食以何為因由?何為因緣?何為生種?何為根源耶?曰:此等四食渴愛為因由、渴愛為因緣、渴愛為生種、渴愛為根源也。諸比丘!此渴愛是以何為因由?何為因緣?何為生種?何為根源耶?曰:渴愛是受為因由、受為因緣、受為生種、受為根源也。諸比丘!此受以何為因由?何為因緣?何為生種?何為根源耶?曰:受是以觸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也?諸比丘!此觸是以何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耶?曰:觸是以六處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也。諸比丘!此六處是以何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耶?曰:六處是以名色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也。諸比丘!此名色是以何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耶?曰:名色是以識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也。諸比丘!此識是以何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耶?曰:識是以行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也。諸比丘!此之行是以何為因由、因緣、生種、根源耶?曰:行是以無明為因由、無明為因緣、無明為生種、無明為根源也。諸比丘!如是緣無明而有行,緣行而有識,緣識而有名色,緣名色而有六處,緣六處而有觸,緣觸而有受,緣受而有渴愛,緣渴愛而有取,緣取而有存在(有),緣存在而有生,緣生而有老死、愁、悲、苦、憂、惱,如是彼有全苦蘊之集。”世尊複曰:“緣生而有老死,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生而有老死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生而有老死,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生而有老死””世尊曰:“緣存在而有生,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存在而有生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存在而有生,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存在而有生。””世尊曰:“緣取而有存在,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取而有存在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取而有存在,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取而有存在。””世尊曰:“緣渴愛而有取,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渴愛而取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渴愛而有取,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渴愛而有取。””世尊曰:“緣受而有渴愛,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受而有渴愛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受而有渴愛,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受而有渴愛。””世尊曰:“緣觸而有受,如是之謂。諸比丘!實緣觸而有受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觸而有受,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觸而有受。””世尊曰:“緣六處而有觸,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六處而有觸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六處而有觸,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六處而有觸:””世尊曰:“緣名色而有六處,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名色而有六處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名色而有六處,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名色而有六處。””世尊曰:“緣識而有名色,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識而有名色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識而有名色,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識而有名色。””世尊曰:“緣行而有識,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行而有識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行而有識,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行而有識。””世尊曰:“緣無明而有行,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緣無明而有行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緣無明而有行,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緣無明而有行。””

  世尊曰:“善哉!諸比丘!如是汝等言,予又如次言之:“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即緣無明而有行,緣行而有識,緣識而有名色,緣名色而有六處,緣六處而有觸,緣觸而有受,緣受而有渴愛,緣渴愛而有取,緣取而有存在,緣存在而有生,緣生而有老死、愁、悲、苦、憂、惱生,如是彼有全苦蘊之集。而且無明無餘離滅而行滅,行滅而識滅,識滅而名色滅,名色滅而六處滅,六處滅而觸滅,觸滅而受滅,受滅而渴愛滅,渴愛滅而取滅,取滅而存在滅,存在滅而生滅,生滅而老死、愁、悲、苦、憂、惱滅也。如是有彼全苦蘊之滅。”

  世尊複曰:“生滅故而老死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生滅故而有老死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生滅故而有老死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生滅故而有老死滅也。””世尊曰:“由存在滅而生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存在滅故,而生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存在滅故而生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存在滅故而生滅。””世尊曰:“由取滅故而存在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取滅故而存在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取滅故而存在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取滅故而存在滅。””世尊曰:“由渴愛滅故而取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渴愛滅故而取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渴愛滅故而取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渴愛滅故而取滅。””世尊曰:“由受滅故而渴愛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受滅故而渴愛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受滅故而渴愛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受滅故而渴愛滅。””世尊曰:“由觸滅故而受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觸滅故而受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觸滅故而受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觸滅故而受滅。””世尊曰:“由六處滅故而觸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六處滅故而觸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六處滅故而觸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六處滅故而觸滅。””世尊曰;“由名色滅故而六處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名色滅故而六處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名色滅故而六處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名色滅故而六處滅。””世尊曰:“由識滅故而名色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識滅故而名色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識滅故而名色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識滅故而名色滅。””世尊曰:“由行滅故而識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行滅故而識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行滅故而識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行滅故而識滅。””世尊曰:“由無明滅故而行滅,如是之謂也。諸比丘!實由無明滅故而行滅耶?或不然耶?於其處如何思惟耶?”諸比丘曰:“世尊!由無明滅故而行滅,於其處我等如是思惟:“由無明滅故而行滅。””

  世尊更曰:“善哉!諸比丘!如是為汝等,予又如次言之:此不存在時、彼即不存在,由此之滅而彼滅,即由無明滅而行滅,由行滅而識滅,由識滅而名色滅,由名色滅而六處滅,由六處滅而觸滅,由觸滅而受滅,由受滅而渴愛滅,由渴愛滅而取滅,由取滅而存在滅,由存在滅而生滅,由生滅兩者死、愁、悲、苦、憂、惱滅也。如是有彼全苦蘊之滅。”

  世尊更曰:“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或有偏於過去耶?“我等於過去存在耶?於過去不存在耶?于過去是何者耶?於過去如何有耶?我等於過去是何者?後又為何者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或有偏于未來耶?“我等於未來存在耶?于未來不存在耶?于未來是何者耶?于未來是如何有耶?我等於未來是何者?後(又)為何者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或於今現在於內有疑:“我等實存在耶?實不存在耶?實為何耶?如何有耶?此有情是從何處來耶?彼從何處去耶?””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有所言耶?“我等尊重師,以尊重師,我等如是言。””

  諸比丘曰:“不也!世尊1”世尊曰:“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有如是言耶?“一沙門對我等如是言,又他諸沙門亦同是言,然,我等不如是言。””

  諸比丘曰:“不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有示其他之師耶?”諸比丘曰:“不也!世尊!”“諸比丘!汝等如是知、如是見,對於所有凡夫,沙門婆羅門之行,於會式、祝祭為最勝,而有所還耶?”諸比丘曰:“不也!世尊!”世尊曰:“諸比丘!若然!汝等可言:由汝等自知、自覺耶?”

  諸比丘曰:“不然!世尊!”世尊曰:“善哉!諸比丘!汝等從予為直接現見此等,於任何人亦見之,導入解脫,依智者以自己得知之方法而導之。諸比丘!言:“此法是直接而現見,於任何人亦見之,導入解脫、依智者自己得知者也。”彼即緣此而言也。

  諸比丘!三事和合而入胎,是有父母之會合,但母還未有經水且康達婆不現前,其時不入胎。又此有父母之會合,母已有經水,但康達婆不現前,其時不入胎。諸比丘!有父母之會合,母已有經水,且康達婆現前者,如是三事和合者,有入胎也。諸比丘!母或在九個月或十月間,彼其胎即荷重擔,以大擔心擁護于胎宮。諸比丘!於母經九個月或十個月,於大擔心之出產彼重擔。彼所生者,以自己血哺育之。諸比丘!實彼之血於聖者之律,即是母乳也。諸比丘!彼從其童子之成長,從諸根之成熟,童子之所有玩具,例如:以小鋤、小棒、宙返機、風車、棕櫚葉之尺、小車、小弓等為遊戲。諸比丘!從彼之童子成長諸根熟,以具足五種欲分而歡樂,即依眼所識、所欲、所受、所好、愛好形相,隨欲激情於色,依耳所識……以聲,依鼻所識……以香,依舌所識……以味,依身所識、所欲、所愛、所好、愛好形相而隨欲激情於觸者,以歡喜之。

  彼以眼見色,樂著愛好於色,憎惡不好之色。於身不確立正念而住於劣噁心。而且不如實知彼心解脫,慧解脫。因此彼對於彼等惡不善之法,不便無餘滅盡。彼如是隨其親疏愛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喜其受。歡迎、執著之。彼善其受,歡迎、執著而生歡喜。於受歡喜者,即取也。彼緣取而有存在,緣存在而有生。緣生而成老死、愁、悲、苦、憂、惱。如是,彼有全苦蘊之集。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以意知法,樂著愛好於法,憎惡於不好之法。於身不確立正念而住於劣噁心。而且不如實知彼心解脫、慧解脫。因此於彼對彼等惡不善法不使無餘滅盡。彼如是隨於親疏,或受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喜其受,歡迎、執著。喜其受,歡迎、執著於彼而生歡喜。歡喜於受,即取也。彼緣取而有存在。緣存在而有生。緣生而有老死、愁、悲、苦、憂、惱。如是彼有全苦蘊之集。

  諸比丘!於是如來、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出現於世。彼以俱此天之世界、俱魔之世界、俱梵天之世界、俱沙門婆羅門之世界、俱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證而教之。彼初善、中善、終亦善,而說有義、有文之法,以示完全具足清淨之梵行。以其法或居士或居士子,或生於其他之旅者聽之。彼聽其法,得信世尊。彼得信作是念:“在家雜鬧塵勞之處,出家是空閒,住家者甚難行一向具足、一向清淨而知真珠光輝之梵行。然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為出家行者。”彼於後,或舍小財物,或舍多財物,或舍小親族,或舍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為出家行者。如是彼出家而應學比丘所具足之生活規定,舍殺生以離殺生。舍刀杖,有慚愧、有同情心。憐湣一切生類而住。舍不與不取,以離不與取,與者受之,以期取與者,不盜而自住於淨物。舍非梵行為梵行者,離不淨行,而離淫欲之在俗法。舍妄語,離妄語為真實語者,真實而可得信賴、得可依、不欺世間。舍兩舌,離兩舌,聞此而語彼,不破彼等之間,又由彼聞而語於此等,不破此等之間。如是或為離者之和解者,或為合者之援助者。好和順、樂和順、喜和順,以語致和順之語者。舍粗惡語、離粗惡語。如柔和而順耳,樂而入于心,優雅而多人喜、多人好,以語如是語者也。舍戲語、離戲語。應語時而語者、說事實者、說義利者、說法者、說律者也。語足以隨時保持之語,有理由、有辨別、語俱義利語者。彼離害諸種子類、植物類。一日一食,夜不食而離非時食。離觀歌舞、音樂、演藝等。離保持華鬘、塗香、脂粉、粉飾、莊嚴而住。離高床、大床。離受金、銀。離受生穀類。離受生肉。離受女人、童女。離愛女婢、男僕。離受山羊、羊。離受雞、豚。離受象、牛、牡馬、牝馬。離受田野、地處。離為使節使丁。離買賣。離詐秤稱、詐貨幣、詐度量。離詐欺、瞞著、奸詐、邪曲。離斷、打、縛、路賊、掠奪、暴行。彼衣以覆身為足,食以護腹為足,彼之行處,唯與彼慎行。恰如有翼鳥之飛翔,如常與其翼俱飛,如是比丘覆身之衣、護腹之食為足,其行處唯與彼俱行。彼是具足聖戒聚,受內無瑕之樂。彼以眼見色、不執相、不執隨相。彼不防護眼根而住者,若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入來者,從事為其防護,讓眼根,為防護於眼根。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者……以意識法、不執相、不執隨相。彼不防護意根而住者,若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入來者,從事為其防護,護意根、為防護於意根。彼成就此聖之根防護,受內無穢之樂。彼出入于正智,觀前、觀後於正智,屈伸于正智、大衣及衣缽,執持于正智、啖飲嚼味于正智、糞尿之行于正智,行、住、坐、眠、寤及語、默于正智。

  彼具足此聖戒聚,具足此聖根之防護,具足此聖念正智、孤獨床座為友,至閑林、樹下、山岩、石室、山峽、塚間、林叢、露天及積檗之處。彼食後,從行乞歸來,置身端正,佈置面前之念、結跏趺坐。彼於世間舍貪欲、離貪欲,以心而住,從貪欲淨化心。舍嗔恚、以住不嗔恚心,憐湣一切生類、從嗔恚淨化心。舍惛沉睡眠、離惛沉睡眠而住,有觀想之念、有正智,從惛沉睡眠淨化心。舍調悔,不調悔而住,內有寂靜心,從調悔淨化心。舍疑、離疑而住,無猶豫於善法,從疑淨化心。

  彼舍此等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諸比丘!複次,比丘尋伺已息、內清淨、心成一向,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乃至……成就第三禪、第四禪。

  彼以眼見色,不樂著所好之色,不憎惡所不好之色,於身確立念、無量心而住,彼如實知心解脫、慧解脫。於彼為使彼等惡不善法無餘滅盡。彼如是離親疏,或受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受。彼不喜其受、不歡迎、不執著。不喜其受、不歡迎、不執著之彼,凡於受歡喜即令滅盡。彼由歡喜滅而取滅,由取滅而存在滅,由存在滅而生滅,由生滅而令老死、愁、悲、苦、憂、惱滅盡。如是有彼全苦蘊之滅。以耳聞聲……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以意知法,不樂著所好之法、不憎惡所好之法,於身確立念、無量心而住,彼如實知心解脫、慧解脫。於彼為令彼等惡不善法無餘滅盡。彼如是離親疏或受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不喜其受、不歡迎、不執著。不喜其受、不歡迎、不執著之彼,凡於受歡喜即令滅盡。彼由喜滅而□嚏由取滅而存在滅,由存在滅而生滅、由生滅而令老死、愁、悲、苦、憂、惱滅盡。如是,有彼全苦蘊之滅。諸比丘!汝等受持予之略說愛盡解脫。漁夫子比丘嗏帝為大愛網、愛聚所縛者”。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九 馬邑大經

 

  北傳 中阿一八二、馬邑經(大正藏一、七二四頁。)增阿四七、八(大正藏二、八0一頁。)本經是世尊在鴦伽國之馬邑聚落時之說法,對於說真沙門之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鴦伽國名阿沙普羅(Assapvra馬邑)一聚落。于其處世尊告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世人稱汝等為“沙門、沙門。”當汝等亦被問:“汝等為何”耶?汝等自認“我等是沙門。”諸比丘!汝等如是名、如是自認時,應作如斯觀“我等當行受沙門之作法、及婆羅門之作法,如是此實我等之具名,自認是實,如此,我等若受用衣、食、床座、醫藥資具,此等之行為,于我等應有大果報、大功德,且我等之此出家,非無功,應有果、有報。”如是,諸比丘!汝等實應學。

  諸比丘!雲何是沙門之作法及婆羅門之作法?曰:“我等具足慚愧者也。”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如是作者,如是已足夠矣。我等已達沙門之目的,我等於此以上應無需更作。”如是,汝等以達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沙門者,有此以上,有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身行清淨、分明而應髮露,防護使無瑕瑾。而且不應以其清淨身行,自贊毀他。”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若如是作者,如是即足夠,我等已達沙門之目的,我等於此以上,應無更作者。”如是汝等達成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口行清淨、公明而應髮露,防護使無瑕瑾。而且不應以其清淨口行,自贊毀他。”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若如是作者,如是即夠矣,我等已達沙門之目的,我等於此以上,應無更作者。”如是汝等以達滿足。

  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意行清淨、分明而應髮露,防護使無瑕瑾。而且不應以其清淨意行,自贊毀他。”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如是作者,如是已足夠矣……于此以上應無更作者。”如是汝等達成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命行清淨、公明而應髮露,防護使無瑕瑾。而且不以其清淨生活,自贊毀他。”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汝等或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生活清淨也。若如是作者,如是即足夠矣……於此以上,我等應無更作者。”如是,汝等達成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守護諸根,以眼見色,不執相、不執隨相,若不防護於眼根而住者,貪欲、憂懼、惡不善法入來者,為從事其防護,守護眼根,於眼根成就防護。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者……以意識法,不執相、不執隨相、不防護於意根而住者,貪欲、憂懼、惡不善法入來者,為從事其防護,守護意根,於意根成就防護。”如是汝等實應學之。

  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生活清淨、守護於根門,如是作者……于此以上應無更作。”如是汝等成就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食知適度,正思量而攝食,非為嬉戲、非為驕榮、非為裝飾、唯為此身之久住,為保養,又去傷害,為助成梵行。即:如是我斷故痛、不便生新痛,而且於予成就延命、無瑕、安穩。”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命行清淨、防護根門、食如適度。如是作者……于此以上我等應無更作。”如是汝等成就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以受持警寤。於日間經行、坐,由障礙法淨化心。于夜之初更經行。坐,由障礙法淨化心。於夜之中更,以足載足,以念正智,起想作意,以右脅下而師子臥。於夜之後更而起,經行、坐,由障礙法淨化心。”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命行清淨、防護根門、於食如適度、以受持警寤,如是作者……于此以上我等應無更作,如是汝等成就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具足正念智。出入于正智,觀前、觀後於正智,屈伸于正智,大衣、衣缽之執持于正智,啖飲嚼味于正智,糞尿之行于正智,行、住、坐、眠、寤及語、默于正智者。”如是汝等實應學之。諸比丘!或汝等作是念:“我等具足慚愧,我等之身行清淨、口行清淨、意行清淨、命行清淨、防護根門,食如適度,以受持警寤。具足念正智。如是作者……于此以上,我等應無更作。”如是汝等成就滿足。諸比丘!予告汝等,諸比丘予對汝等說:“汝等為沙門者,有此以上應更作之時,勿舍沙門之目的。”

  諸比丘!于此以上應更作者何耶?曰:我等當獨住遠離,至森林、樹下、山岩、石室、山峽、塚間、林叢、露天及積檗之處,彼食後,從行乞歸來。置身端正,結跏趺坐,端正其身,於面前安置念。彼於世間舍貪欲、離貪欲,以心而住,由貪欲淨化心。舍嗔恚,無嗔恚心而住,憐湣一切眾生,由嗔恚淨化心。舍惛沉睡眠、離惛沉睡眠而住,有觀想、有念正智,由惛沉睡眠淨化心。舍調悔、不調悔而住,內有寂靜心,由調悔淨化心。舍疑、離疑而住,無猶豫於善法,由疑淨化心。諸比丘!譬如依借財以創事業,對彼成功彼事業,彼除去彼一切之舊借財,再之,彼有餘財即蓄妻。彼作是念:“予以前依借財而創事業,彼使予成功其事業,彼使予除去彼一切舊借財,再之于予,有餘財即蓄妻。”彼於是緣以得歡喜、得安喜。又,諸比丘!譬如人為病所冒,苦悶,有重態。彼不進食,彼身無力量。彼後解放其病,進食,至彼身有力量。彼作是念:“予嘗為病所冒,苦悶,有重態,予不進食,且予身無力量。彼使予今日解放其病,予進食,而且予身有力量。”彼於是緣得歡喜、得安喜。又,諸比丘!譬如人投於獄,彼他日由其獄平安被釋放以免危險,而且彼財物無何等之損失。彼作是念:“予於前被投獄,彼予今日由其獄平安被釋放以免危險,而且予之財物無何等之損失。”彼於是緣得歡喜、得安喜。又,諸比丘!譬如有人為僕,不自立,如是隸屬其他,不能如所欲而行。彼後以脫其僕,自立,不隸屬于他人,自由身以至得如所欲行。彼作是念:“予於前為僕,不自立,隸屬於他人,不得如所欲行。彼予今日以脫其僕,自立,不隸屬于他人,自由身,得如所欲行。”彼於其緣,得歡喜、得安喜。又,諸比丘!譬如人攜帶錢財,于荒野之旅路上。彼後從其荒野安全免於危險而出,而且彼財物無何等之損失,彼作是念:“予于前攜帶錢財于荒野之旅路上。彼予今日從其荒野安全以免危險而出,而且予之財物無何等之損失。”彼於是緣得歡喜、得安喜。諸比丘!如是比丘如負債、如病、如獄舍、如僕、如于荒野之旅路,自見未舍此等五蓋。諸比丘!猶如無負債、如無病、如由獄釋放、如自由人、如樂園、如是比丘已於自見舍此等五蓋。彼舍此等令心穢、慧羸之五蓋方能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彼此身由離以生喜樂,偏滿充溢,彼身之何處亦由離以生喜樂,無不偏滿。諸比丘!猶如精巧之助浴師或其弟子于銅盤入粉末洗劑,善散佈以混合水,彼洗劑團塊含於液、潤於液,以內外液偏滿之,而且不為滴流,諸比丘!如是比丘使此身由離以生喜樂,偏滿充溢。彼身之何處亦由離以生喜樂,無不偏滿。諸比丘!複次,比丘尋伺已息,于內清淨、心成一向,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彼此身由定以生喜樂,偏滿充溢。彼身之何處亦由定以生喜樂,無不偏滿。諸比丘!譬如有湖泉,於是東方無水之入口、西方亦無水之入口、北方亦無水之入口、南方亦無水之入口,且天不持來時時適度之雨,而從其湖湧出冷水,以冷水使其湖偏滿充溢,彼湖之何處亦以冷水無不使之偏滿。諸比丘!如是比丘此身由定以生喜樂,使偏滿充溢,彼身之何處亦由定以生喜樂,無不使之偏滿。諸比丘!複次比丘離脫喜,住於舍,正念、正智而以身正受樂,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彼此之身以無喜之樂使偏滿充溢。彼身之何處亦以無喜之樂使無不偏滿。諸比丘!譬如于青蓮池,或紅蓮池,或白蓮池之中,彼或青蓮、或紅蓮、或白蓮,生於水中,成長于水中,不出於水,沉潛于水中而育。其等由根到頭,以冷水使偏滿充溢。諸比丘!如是比丘此身以無喜之樂使偏滿充溢。彼身之何處亦以無喜之樂無不使之偏滿。

  諸比丘!複次比丘舍樂、舍苦,先已以滅喜憂,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彼此之身以清淨皎潔之心使偏滿而坐,彼身之何處亦以清淨皎潔之心,無不使偏滿。諸比丘!譬如人以白衣,以蓋覆至頭而生。彼身之何處亦以白衣無不使之偏滿。諸比丘!如是比丘此身以清淨皎潔之心,使偏滿而生,彼身之何處亦以清淨皎潔之心,無不使偏滿。

  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時,彼心向憶宿命智。彼種種憶念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無量成劫、無量壞劫、無量成壞劫。其處予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以命終。彼予于彼處死,於其處生,於其處亦如是名、如是姓……乃至……如是以命終。彼予于其處死,於此處生,憶念如是其一一之相與其俱詳細狀況之種種宿命。諸比丘!譬如人由自村往他村,由其村又往他村,彼由其村而還自村。彼作是念:“予由自村往彼村,於其處,予如是位,如是坐、如是語、如是默,由彼村往某村,於其處又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語、如是默、彼予由其村而還自村。”諸比丘!如是比丘以憶念種種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乃至……如是憶念其一一之相與俱詳細狀況之種種宿命。

  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彼心向有情生死智。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各各隨其業:“實此等有情於身為惡行,於口為惡行、於意為惡業,以誹謗聖者,抱邪見,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實此等有情於身為善行、於口為善行、於意為善行,不誹謗聖者,抱正見、持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而生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各各隨其業。諸比丘!猶如二屋各具備有門,於其處具眼者立於其中央,見人人於家出入、徘徊、逍遙。諸比丘!如是,比丘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各各隨其業。

  如是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確立不動,彼心向漏盡智。彼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苦滅之道。”如實知“此等是漏,”如實知“此是漏之集,”如實知“此是漏之滅,”如實知“此是漏滅之道。”如是知、如是見,於彼由愛欲之漏心解脫、由存在之漏心解脫、由無明之漏心解脫,於解脫有知“解脫。”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更無到此存在之狀態。”諸比丘!猶如清澄幽靜之山頂有湖,於某處具眼者立於岸,見諸貝殼、砂礫、魚群或靜或動。彼作是之念:“此湖清澄、幽靜、於此等見諸殼、砂礫、魚群之遊或靜或動。”諸比丘!如是比丘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漏滅之道。”彼如是知、如是見,從愛欲漏心解脫,從存在之漏心解脫,從無明漏心解脫,於解脫知“解脫。”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更無到此存在之狀態。”

  諸比丘!此比丘言:“沙門也,”亦言:“婆羅門也。”又,是“洗浴者、”“明者、”“通聖典2者、”“是聖者、”是“應供。”諸比丘!雲何比丘是沙門?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以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使息止矣。諸比丘!如是者是比丘沙門也。諸比丘!雲何比丘為婆羅門?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使遠離矣。諸比丘!如是者比丘是婆羅門也。諸比丘!雲何比丘是洗浴者也,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使洗淨矣。諸比丘!如是者,比丘是洗浴者也。諸比丘!雲何比丘是明者?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知之矣。諸比丘!如是者比丘是明者。諸比丘!雲何比丘是通聖典者?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消失矣。諸比丘!如是者比丘是通聖典者。諸比丘!雲何比丘是聖者?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隔離矣。諸比丘!如是者比丘是聖者也。諸比丘!雲何比丘是應供?曰:彼於惡不善法、穢汙而後起存在,持苦痛,有苦報、于未來有生老死者,皆隔離矣。諸比丘!如是者比丘是應供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四十 馬邑小經

 

  北傳 中阿一八三、馬邑經(大正藏一、七二五頁。)本經亦同前經于馬邑說法,對於沙門之正道。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往鴦伽國名阿沙普羅(馬邑)一聚落。于其處世尊告諸比丘言:“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世人知汝等為“沙門、沙門”。當汝等亦被問:“汝等何為”耶?自稱“我等是沙門。”諸比丘!汝等如是名、如是自認時:“彼沙門有正道,我等順其道,如是此實我等之真名也,應自認是實也。我等於任何人從此人所受用衣、食、床座、醫藥資具,對其彼等,此等之行為於我等有大果報、大功德,且我等此出家非無功,應有果,有報。”如是,諸比丘!汝等實應學之。

  諸比丘!雲何比丘不順沙門之正道,曰:凡比丘有貪欲者而不舍貪欲,有嗔恚者而不舍嗔恚,有忿怒者而不舍忿怒,以懷恨者而不舍恨,蓋覆者不舍蓋覆,惱害者而不舍惱害心,嫉者而不舍嫉,慳者而不舍慳,誑者而不舍誑,詐瞞者而不舍詐瞞,惡欲者而不舍惡欲,邪見者而不舍邪見。諸比丘!予對此等沙門之垢、沙門之瑕瑾、沙門之過失、趣於惡生,以未舍受惡趣因,說不順沙門之正道。諸比丘!猶如致命之武器--摩達奢1兩面有刃如滴水,如覆於大衣。比丘等!予說此比丘之出家。

  諸比丘!予對持大衣者,不謂唯持大衣為沙門。諸比丘!予對裸形行者,不謂唯裸形為沙門。諸比丘!予對塗塵泥者,不謂唯塗塵泥為沙門。諸比丘!予對沐浴行者,不謂唯沐浴為沙門。諸比丘!予對樹下坐行者,不謂唯樹下生為沙門。諸比丘!予對露天坐行者,不謂唯露天生為沙門。諸比丘!予對常立行者,不謂唯常立為沙門。諸比丘!予對定期食行者,不謂唯定期食為沙門。諸比丘!予對誦咒者,不謂唯誦咒為沙門。諸比丘!予對編發者,不謂唯持編發為沙門。諸比丘“若持大衣者唯持大衣為因,於有貪欲者舍貪欲、於有嗔恚心者舍嗔恚、於忿怒者舍忿怒,於懷恨者舍恨,於覆者舍覆,於惱害者舍惱害心,於嫉者舍嫉,於慳者舍慳,於誑者舍誑,於詐瞞者舍詐瞞,於惡欲者舍惡欲,於邪見者舍邪見者,友人、同僚、親戚、血緣,令彼為持大衣者,應催促其持大衣說:“賢兒!汝當為持大衣者,只要因持大衣者,唯以持大衣,汝貪欲者令舍貪欲,有嗔恚心者舍嗔恚,有忿怒者舍忿怒,有懷恨者舍恨,有覆者舍覆,有惱害者舍惱害心,有嫉者舍嫉,有慳者舍慳,有誑者舍誑,有詐瞞者舍詐瞞,有惡欲者舍惡欲,有邪見者舍邪見。”諸比丘!予見此或持大衣者,有貪欲、嗔恚、忿怒、恨、覆、惱害、嫉、慳、誑、詐瞞、惡欲、邪見,是故,予對持大衣者,不謂唯持大衣者為沙門也。諸比丘:若于裸形行者……唯裸形為因……于塗塵泥者唯塗塵泥……於沐浴者……唯沐浴……於樹下坐行者……唯樹下坐……于露天坐行者……唯露天坐……于常立行者……唯常立非座……于定期食行者……唯定期食……於誦咒者……唯誦咒……於編發者唯持編發,有貪欲者令舍貪欲,有嗔恚心者舍嗔恚……乃至……有邪見者舍邪見者,彼生其兒,友人,同僚、親戚、血緣,令彼為編發者,摧促其持編發:“賢兒!汝當為持編發者,因只要是持編發者,唯持編發即汝於有貪欲者舍貪欲,有嗔恚心者舍嗔恚……乃至……有邪見者舍邪見。”諸比丘!但予見此或編發行者有貪欲、嗔恚、忿怒、恨、覆、惱害、嫉、慳、誑、詐瞞、惡欲、邪見。是故,予于編發行者不謂唯持編發者為沙門。

  諸比丘!雲何比丘順沙門之正道,曰:凡比丘於有貪欲者舍貪欲,有嗔恚心者舍嗔恚,有忿怒者舍忿怒,有懷恨者舍懷恨,有覆者舍覆,有惱害者舍惱害,有嫉者舍嫉,有慳者舍慳,有誑者舍誑,有詐瞞者舍詐瞞,有惡欲者舍惡欲,有邪見者舍邪見。諸比丘!予對此等沙門之垢、沙門之瑕、沙門之過。以舍受趣惡生、惡趣之因,謂順沙門道。彼以自隨觀淨化一切此等惡不善法,以自隨觀令解脫。於彼以自隨觀淨化一切此等惡不善法,以自隨觀令解脫,生歡喜,有歡喜者,生喜悅,有喜悅者,身為輕安,身有輕安者為受樂,有樂者心為得定。彼以慈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二方、如是三方、如是四方上、下,傍一切處,廣大全世界,與廣博、無量、無恚、無害慈俱之心,偏滿而往。與悲俱之心……乃至……偏滿而住。與喜俱之……乃至……偏滿而住。與舍俱之心以偏滿一方而住,如是二方、如是三方、如是四方、上、下、傍一切處,廣大全世界與廣博、無量、無恚、無害舍俱之心偏滿而住。諸比丘!譬如于此有一蓮池,水澄澈、清冷、皎皎善築堤坡,誠可愛樂。有人從東方來為炎暑所苦、炎暑所惱,疲、燥、渴,彼至其蓮池而治渴,應除炎暑苦惱。若有人自西方、或北方、或南方來。或自任何處來,為炎暑所苦、炎暑所惱、疲、燥、渴之人來此,彼至其蓮池應治渴,除炎暑之苦惱。諸比丘!如是,若有王族者由在家為行者,彼至如來所教之法、律,如是修習慈、悲、喜、舍,內得寂靜。以持內得寂靜,予謂順沙門正道。若有婆羅門者……乃至……庶民族者……奴隸旅者……或任何之旅者,亦由在家為出家行者,彼至如來所教之法、律,如是修習慈、悲、喜、舍,內得寂靜。以內得寂靜,予謂順沙門之正道。王族者若由在家為出家行者,彼滅盡漏,於現法自知、自證,到達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而在由漏之滅盡是沙門。婆羅門旅者……庶民族者……奴隸旅者……任何之旅者,亦由在家為出家行者,彼滅盡漏,於現法中自知、自證、逮達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而在由漏之滅盡是沙門也。”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三十一

1 “愛自我者而住”(attakamarupa viharanti)

2 殘食容器(avakkarapati)行乞所得食,食後尚余者入於此。

3 “見送”(送行)“彼等執世尊之衣缽而少行。”漢有送世尊隨其遠近。故原語譯之。

 

第三十二

1 隨眠,見第九之注1

2 流暢(appabaddha)(少結縛)無結滯,得解為連續。

 

第三十三

1 十一支,見增支部第十一之一八。

2 阿含(agama)聖典之意,雖可譯為聖典,古來中國皆以音譯為阿含而延傳下來,此亦音譯之。猶此 處北傳雜阿含有作“修多羅”。

3 智母(matika)簡單以集教義之精要,後來阿毗達磨論的先驅,猶此處漢譯雜阿含有“阿毗曇”。

 

第三十五

1 僧伽是伽那,見第三十注1

2 漉酒人 原文雖為Sapdikadhutto,見為sondikadhdto而譯之。

3 洗麻(sapadhovika)象游于水中之一種遊戲。

4 心材,見第十八之注1

5 施與者(dayaka)食之施與者,此皆指梨車人。

 

第三十六

1 參照第七十六經。

2 對以下之苦行,參照第十二經。

3 阿須提加草、伽拉草,見第十二注14 15。

 

第三十七

1 藥叉(yakkha)梵語yaksa,漢字由梵音寫為藥叉,此指普通第二流以下之鬼神,此處指帝釋天。

 

第三十八

1 食(ahara)對此於第九經之初及見本經之次段。

2 筏喻,見第二十二經中。

3 康達婆(Gandhabba)司受胎,天之樂人。

 

第三十九

1 洗浴者(nahataka)謂修行終了之婆羅門。

2 “通聖典者”sottiya之譯。

 

第四十

1 摩達奢(mataja)依佛音注,以銳利鐵片於肉中,令蒼鷺食之鳥死,破其腹取出鐵片,再混肉中給蒼鷺鷲食及七回,其鐵片造武器。由死鳥而生(mata-sakupato jatatta)故名摩達奢(mataja死生,)依注釋mat.a即mata也。然者,今原文之形,不能不看為t轉t.,(那不是不可能的。)然注者尚不知實物,於吾等之語源的說明,能以右注之以上者是甚困難的。


第四十一 薩羅村婆羅門經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乃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問世尊,死後生于惡趣、善趣之差別有何因?世尊以答此,詳細地說,因其為非法行、非正道行,或為法行、正道行也。

 

第五品  雙小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遊行于拘薩羅國,與大比丘眾俱行,至名為拘薩羅之婆羅門村。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如是聞:“實釋迦族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遊行于拘薩羅國,與大比丘眾俱行,至薩羅村。彼世尊瞿曇有如是大名聞:“如是,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彼包含此天、魔、梵天世界,及沙門、婆羅門、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證已而教化。彼說法為初善、中善、終善、有義、有文,顯示完全具足清淨之梵行。若見如是應供者為幸也。”所以,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詣世尊處。詣已,有人向世尊敬禮,坐於一面;有人向世尊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坐於一面;有人向世尊合掌而坐於一面;有人於世尊之面前報出姓名,坐於一面;有人默然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薩羅村婆羅門居士眾白世尊曰:“卿瞿曇!以阿因、何緣,於此有一類有情,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耶?又,卿瞿曇!以阿因、何緣,於此有一類有情,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耶?”世尊曰:“居士等!因非法行、非正行,如是此有一類有情,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居士等!因法行、正行,如是於此有一類有情,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也。”彼等曰:“我等依卿瞿曇之略說,不能詳細分別理解其意義。如是卿瞿曇能為我等說法則甚幸也,

  我等則依瞿曇之略說,得詳細分別理解其意義。”世尊曰:“居士等!若然,

  汝等諦聽、善思惟之,予將說之。”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應諾世尊:“卿!願樂欲聞”世尊言曰:

  “居士等!依身有三種非法行、非正行,依口有四種非法行、非正行;依意有三種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雲阿依身有三種非法行、非正行?於此有一類殺生者:殘忍、手塗血,專事殺戮、對於生類無慈悲心。又有不與取者:凡他人之財物,或在村裡、或在森林,不與而盜取者也。又有愛欲邪行者:凡為母所護,為父所護,為父母所護,為兄弟所護,為姊妹所護,為親族所護,有夫之女人,有杖罰所護之女人,乃至飾有華鬘瓔珞之女人,與如是等之女人交媾者也。居士等!如是為依身之三種非法行、非正行也。居士等!雲何依自有四種非法行、非正行?此有一類妄語者:或至集會處,或至眾會,或至親族間,或至公會中,或至王族間,被提出作證人,被問:“友!當語如汝之所知!”彼不知而言:“我知。”知而言:“我不知。”或未見而言:“我見。”見而言:“我未見。”如是或為自己、或為他人、或因少許利得,因此故意說妄語者也。又有兩舌者:由此處聞而於彼處語,以離間此等:或由彼處聞而語此等,以離間彼等。如是為和合之破壞者,或為離間援助者也。以離間為好,以離間為樂,以離間為喜,為離間語者也。又有粗惡語者:凡言粗惡,橫暴之語,刺激他人,叱責他人,激怒周遭,不資定之語,而言如是語者也。又有綺語者:非時語者,非實語者,非義利語者,非法說者,非律說者,保持不住而非時說,無理由,不慎重,無義利之語者也。居士等!如是為依口有四種非法行、非正行也。居士等!雲何依意有三種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此有一類為貪欲者:對他人之財物資具有貪欲也。念他人財物乃我財物也。”又有嗔恚心者:憎惡思惟而雲:“此等有情,當令殺之!當令屠殺!當令斬斷!當令滅亡!勿使存在。”又有邪見者:持顛倒之見,無佈施之功德,無犧牲之功德,無供養之功德,無善、惡業之果報,無此世,無他世,無母,無父,無諸化生有情;于世間無諸沙門婆羅門之正行、正道,彼等對此世間自知、自證而教化。居士等!如是依意有三種非法行、非正行。因如是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如是一類之有情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

  居士等!依身有三種法行、正行;依口有四種法行、正行;依意有三種法行、正行。居士等!雲阿依身有三種法行、正行?居士等!於此有一類之舍殺生、離殺生、舍刀、舍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而住於憐湣一切生類。舍不與取,離不與取,或在村裡,或在森林凡他人之財物,其不與者不盜取。對愛欲舍邪行、遠離愛欲之邪行,凡母所護,父所護,(父母所護,)兄弟所護,姊妹所護,親族所護,及有夫之女人,有杖罰所護之女人,乃至飾有華鬘瓔珞之女人,不與如是之女人交媾者也。居士等!如是依身有三種之法行、正行也。居士等!雲阿依口有四種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類舍妄語成為離妄語者,或至集會處,或至眾會,或至親族間,或至公會間,或至王族間,被提出作證人,被問:“友!當語如汝之所知。”彼不知而言:“我不知。”知而言:“我知。”不見而言:“我不見。”見而言:“我見。”如是或為自己、或為他人、或為少許之利得,不因此故意說妄語者也。有舍兩舌成為離兩舌者:由此處聞不於彼處語,而不離間此等;或由彼處聞不於語此,而無離間彼等。如是,或為諸離間之和解者,或為諸和合之促進者也。以和合為好;以和合為樂,以和合為喜,而為和合語者也,舍粗惡語,遠離粗惡語。柔和順耳、樂於入心,優雅為眾人所欲、眾人所好,語如是之語者也。舍綺語,遠離綺語。為應時語者、實語者、義利語者、法語者、律語者也。以守口知宜時、場所、限度。有理由,有辨別,俱義利之語者也。居士等“如是為依口有四種法行、正行也。居士等!雲阿依意有三種之法行、正行?居士等!於此有一類不貪欲者,對他人之財物資具無有貪欲:“嗚呼!實無貪欲他人之財物為己有。”又有無嗔害心者,無害思惟:“願此等之有情為無怨者、無恚者、無擾亂者、幸福者,自當守護之。”又有正見者,持不顛倒之見:“有佈施之功德,有犧牲之功德,有供養之功德,有諸善行、惡行之異熟果;有此世,有他世,有母,有父。有諸化生有情;“於世間有沙門、婆羅門之正行、正道者。彼等於此世、他世自知、自證而教化。”居士等!如是依意有三種法行、正行。因如是之法行、正行,居士等!於此有一類之有情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也。

  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嗚呼!我身壞命終願生於豪勢之王族。”則彼身壞命終生於豪勢之王族,斯有是處也。何以故?如是彼實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如是念:“嗚呼!我身壞命終後願生於豪勢之婆羅門族……乃至……豪勢之居士族。”彼身壞命終則生於豪勢之居士族也。何以故?如是,彼實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嗚呼!我身壞命終後,願生於四天王天……乃至……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梵眾天……光天……少光天……無量光天……極光天……淨天……少淨天……無量淨天……偏淨天……廣果天……無煩天……無熱天……善現天……善見天……色究竟天……虛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無所所有處天……乃至非想非非想處天。”彼身壞命終當生於非想非非想處天,斯有是處也。何以故?如是彼實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嗚呼!我願:“由諸漏之滅盡而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證通智,自證具足住,彼則由諸漏之滅盡而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證通智,自證具足住也。何以故?如是,彼實為法行者、正行者也。”

  如是說已,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白世尊言:“偉哉!卿瞿曇!偉哉!卿瞿曇!卿瞿曇!猶如扶起倒者、顯現覆者、對迷者教以道、於闇中持來明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是,卿瞿曇以種種方便開示法、於此、我等歸依師尊卿瞿曇、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師尊瞿曇!願容認予等自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四十二 鞞蘭若村婆羅門經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乃鞞蘭若村婆羅門居士眾,來舍衛城,從世尊所聞,其內容與前經完全同樣。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鞞蘭若村之婆羅門居士眾,因有要事住于舍衛城。鞞蘭若材之婆羅門居士眾聞:“實釋迦族子,由釋迦族人出家之沙門瞿曇,住于舍衛城給孤獨園,彼尊者瞿曇有如是之大名稱:“如是,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包合此天、魔、梵天之世界,及沙門、婆羅門、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證已而教化。彼說法初善、中善,終善、有義、有文,顯示完全具足清淨之梵行。若見如是之應供者為幸也。”所以,鞞蘭若村之婆羅門居士眾,詣世尊住處。詣已,有人向世尊敬禮坐於一面;有人向世尊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坐於一面;有人向世尊合掌,坐於一面;有人於世尊之面前報出姓名,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鞞蘭若村婆羅門居士眾白世尊言:“卿瞿曇!以何因、何緣,於此處有一類之有情,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耶?又卿瞿曇!以何因、何緣,於此處有一類之有情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天界耶?”世尊曰:“居士等!因非法行、非正行,如是,於此有一類之有情,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居士等!因法行、正行,如是,於此有一類有情,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天界。”彼等曰:“我等對尊者瞿曇之所略說,未能詳細分別理解其意義。如是,尊者瞿曇!能為我等說法則幸也,我等則對尊者瞿曇所略說義,得詳細分別理解其意義。”世尊曰:“居士等!若然,汝等諦聽、善思念之,予將說之。”鞞蘭若材之賢羅門居士眾應諾世尊。世尊乃說此:居士等依身有三種之非法行者、非正行者。……

  以下重覆四十一經第二段之初至終。但非法行、非正行代之為非法行者、非正行者。非法行者、非正行者代為以法行者、正行者,薩羅村人換為鞞蘭若村人……願師尊崔曇!容認我等自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四十三  有明大經

 

  北傳 中含二一一.大拘稀羅經(大正藏一、七九0頁)雜含二五一(大正藏二、六十頁。)本經乃大拘稀羅問,舍利弗答之問答經。內容有相當嚴密之法論。北傳中含,問者與答者剛相反。內容大體上一致。雜含之間者與答和巴厘文一致但其內容,甚為簡單。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尊者大拘稀羅,于晡時由宴默而起,詣往尊者舍利弗之處。至已,與尊者舍利弗互相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大拘稀羅,向尊者舍利弗曰:“尊者!所言“無慧也,無慧也。”尊者!是由何被稱為“無慧”耶?”舍利弗曰:“尊者!言“彼無慧、彼無慧者。”因此被稱為“無慧也。”何謂彼無慧?彼無慧“此是苦也。”彼無慧“此是苦集也。”彼無慧“此是苦滅也。”彼無慧“此是苦滅道跡也。”尊者!“彼無慧,彼無慧者。”因此被稱為“無慧也。”“善哉!尊者!”尊者大拘稀羅對尊者舍利弗所說大喜、隨喜。對尊者舍利弗更問曰:“尊者!所謂“有慧也,有慧也。”尊者!是由如何被稱為“有慧”耶?”舍利弗曰:“尊者!言“彼慧知之,彼慧知之。”因此被稱為“有慧也。”何謂彼慧知之?彼慧知“此是苦也。”彼慧知“此是苦集也。”彼慧知“此是苦滅也。”彼慧知“此是苦滅道跡也。”尊者!“彼慧知之,被慧知之。”因此被稱為“有慧也。”--“尊者!所言“彼有識,被有識。”是由何被稱為“識”耶?”--“尊者!言“彼識知之,彼識知之。因此被稱為“識也。”何謂彼識知之?彼識知“樂也。”彼識知“苦也。”彼識知“不苦不樂也。”尊者!“彼識知之,彼識知之。因此被稱為識也。”--尊者,彼慧與彼識者,此等之法是相合耶?抑相離耶?且對此法分解、分析之後,得知其差異耶?”--“尊者!彼慧與彼識,此等之法為相合、而非相離也。且對此等之法分解、分析之後,不得知其差異。尊者!彼慧知之即識知之;彼識知之即慧知之。是故此等之法為相合者、而非相離他。且對此等之法分解、分析之後亦不得知其差異。”--“尊者!如彼慧與彼識,此等之法為相合、而非相離者,有何差異耶?”--“尊者!此慧與此識,此等之法為相合、而非相離者,於既好當修之者、識當偏知之,是即此等之差異也。”

  “尊者!所言“受,受。”是由何稱之為“受”耶?--“尊者!“彼感受之,彼感受之。”是故稱之為受也。何謂彼感受?彼感受“樂”也,彼感受“苦”也,彼感受“不苦不樂也。”尊者!“彼感受之,彼感受之。是故稱之為“受”也。”--“尊者!所言“想,想。”尊者!是由何稱之為“想”耶?”--“尊者!“彼想之,彼想之。”是故稱之為“想”也。何謂彼想?彼想青、想黃、想赤、想白也。尊者!“彼想之,彼想之。”是故稱之為“想”也。”--“尊者!彼受、彼想與彼識,此等之法為相合耶?或為相離耶?且對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後,可得知其差異耶?”--“尊者!彼受,被想與彼識,此等之法為相合,而非相離者,且對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後亦不得知其差異也。尊者!彼感受即想之:彼想即識知之。是故此等之法為相合、而非相離者,且對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後亦不得知其差異也。”

  “尊者!五根之釋放,以清淨之意識,當導至何處耶?”--“尊者!五根之釋放,以清淨之意識,當導至“虛空無邊”之空無邊處:當導至“識無邊”之識無邊處;當導至“無所存在”之無所有處。”--“又,尊者!導至……之法,是以何慧耶?”--“尊者!導至……之法以慧眼、慧知之。”--“又,尊者!慧以何為利義耶?”--“尊者!慧以通智為利義、以偏如為利義、以舍斷為利義。”

  “又,尊者!由幾何之緣,得生正見耶?”--“尊者!由二緣得生正見,由聞他聲及內思惟也。尊者!由此等二緣得生正見。”--“又,尊者!有幾支攝正見,得心解脫果、心解脫果之功德、慧解脫果、慧解脫果之功德?--“尊者!有五支攝正見,得心解脫果、心解脫果之功德、慧解脫果、慧解脫果之功德。尊者!於此,正見乃依戒所攝為資助、依多聞所攝為資助、依對論所攝為資助、依寂止所攝為資助,及依觀所攝為資助。尊者!是以此五支攝正見,得心解脫果、心解脫果之功德、慧解脫果、慧解脫果之功德。”.

  “又,尊者!有幾何之存在耶?”--“尊者!此等有三存在:欲之存在、色之存在、無色之存在。”--“又,尊者!如何於當來有生耶?”--“尊者!有情為無明所蓋,為愛結所系,由於歡喜此處彼處,如是,謂當來有生也。”--“又,尊者!雲何當來不生耶?”--“尊者!若無明已盡,明已生者,必盡渴愛,如是,謂當來不生也。”

  “又,尊者!雲何為初禪耶?”--“尊者!於此,比丘以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住。尊者!是即謂“初禪”。”--“尊者!初禪有幾支耶?”--“尊者!初禪有五支。尊者!初禪之比丘有尋、伺、喜、樂及一心。尊者,如是初禪有五支也。”--“又,尊者!初禪有幾支舍離與幾支具足耶?”--“尊者!初禪有五支舍離與五支具足。尊者!于此,入初禪之比丘舍欲貪、舍嗔恚、舍昏沉睡眠、舍調悔、舍疑也;轉起尋、伺、喜、樂及一心。尊者!初禪有如是五支舍離與五支具足。”尊者!此等五根,異境界、異行界、不互相一致領受境界及行處,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尊者!此等五根有異境界、異行界、不互相一致領受對境及行境。有何所依耶?何者為領受此等之境界及行界?”尊者!此等五根有異境界、異行界,不互相一致領受境界及行界。(根各受境)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尊者!此等五根異境界,異行界不互相一致領受境界及行界。意為五根所依,意領受此等之境界、行界。”

  “尊者!此等五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尊者!此等五根,緣何而住耶?”--“尊者!此等五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尊者!此等五根是緣壽而住。”--“尊者!壽緣何而住耶?”--“壽緣暖而住。”--“尊者!暖緣何而住耶?”--“尊者!暖緣壽而住。”“尊者!今我等如是解尊者舍利弗之所說:“壽緣暖而住。又,我等如是解尊者舍利弗之所說:“暖緣壽而住。”又,尊者!此說之真義應如何見耶?”--“尊者!然則,我於尊者以喻示之,依喻於此,有智者當解所說之真義也。尊者!猶如點燃油燈,緣光而有焰,緣焰而有光,因光故有焰也。如是,尊者!壽即緣暖而住,暖即緣壽而住也。”

  “尊者!彼等諸壽行,即為彼等之受法耶?或諸壽行與受法為各別耶?”--“尊者!彼等諸壽行,非即彼等之受法。尊者!若彼時諸壽行卻為彼等之受法者,則入滅受想定之比丘當不可能知出定。尊者!因諸壽行與諸受之法為各別,故入滅受想定之比丘可能知出定。”--“尊者!有幾法,於此身滅時,此身之拋棄擲出,如橫置無心思之木片耶?”--“尊者!壽、暖、識之三法,此身之拋棄擲出時,如橫置.無心思之木片也!”--“尊者!此之死亡命終者,與此入滅受想定之比丘,彼等之間有何差別耶?”--“尊者!此之死亡命終者:身行滅、安息;口行滅、安息;心行滅、安息。壽盡、暖息、諸根敗壞;而入滅受想定之比丘,亦身行滅、安息;口行滅、安息;心行滅、安息;但壽不盡、暖亦不息、諸根寂靜不敗壞也。尊者!此之死亡命終者,與此人滅受想定之比丘;彼等有如此之差別也。”

  “尊者!有幾何之緣入於不苦不樂之心解脫耶?”--“尊者!有四緣入於不苦不樂心解脫。尊者!於此,比丘先舍樂、苦已,以滅喜、憂、不苦不樂,而舍、念、偏淨成就第四禪住。尊者,依此等四緣,入不苦不樂之心解脫也。”--“尊者!有幾何之緣入於無相心解脫耶?”--“尊者!有二緣,入於無相心解脫,即一切相之不作意,及無相界之作意也。尊者!由此等二緣,入於無相心解脫也。”--“尊者!有幾何之緣於無相心解脫住耶?”--“尊者!有三緣,於無相心解脫住,即一切相之不作意,對無相界之作意及前預備之為作也。尊者,由此等三緣,有無相心解脫住也。”--“尊者!有幾何之緣,起無相心解脫耶?”--“尊者!有二緣起,無相心解脫,即一切相之作意,及對無相界之不作意也。尊者!由此等二緣,起無相心解脫。”

  “尊者!此無量心解脫、無所有心解脫、空心解脫及無相心解脫,此等諸法為義異、名異耶?或義同而名異耶?”--“尊者!此無量心解脫、無所有心解脫、空心解脫及無相心解脫者,尊者!因有方便,依據方便,此等諸法為異義、異名。然而尊者!因有方便,依據方便,此等諸法為同義而異名也。尊者!因如何方便,依據如何方便,此等諸法為異義、異名?尊者!於此,比丘以俱慈心偏滿一方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四方上、下、橫、一切處,將對一切世界之有情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俱慈之心,偏滿而住。又以俱悲之心……以俱喜之心……以俱舍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四方上、下、橫,一切處,將對一切有情視作自己,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舍俱心,偏滿而住。尊者曰此稱為無量心解脫。”尊者!雲何為無所有心解脫?”“尊者!于此,比丘超越一切識無邊處,作意:“無任何所有”具足無所有處而住。尊者!此稱為無所有心解脫。”“尊者!雲何為空心解脫?”“尊者!於此,比丘或至森林、或至樹下、或至空閒處,作如是思惟:“此我或我所是空也。”尊者!此稱為空心解脫。”

  “尊者!雲何為無相心解脫?”尊者!於此,比丘由對一切相不作意,具足無相心定而住。尊者!此稱為無相心解脫。”“尊者!因有方便,依據方便,此等諸法為義異、名異。複次,尊者!因何方便、依據何方便,此等諸法為義同而名異?”“尊者!,貪為量因,嗔為量因,癡為量因。彼等漏盡比丘,已舍、已斷根如截多羅樹頭,歸於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尊者!與無量心解脫相比,彼等不動心解脫稱為最上。彼不動心解脫,即貪空、嗔空、癡空也。尊者!貪障、嗔障、癡障,彼等漏盡之比丘已舍、已斷根如截多羅樹頭,歸於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尊者!與無所有心解脫相比,不動心解脫稱為最上。彼不動心解脫,即貪空、嗔空、癡空也。尊者!貪為取相,嗔為取相,癡為取相。彼等漏盡之比丘已舍、己斷根如截多羅樹頭,歸於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尊者!與無相心解脫相比,不動心解脫稱為最上。彼不動心解脫,即貪空、嗔空、癡空也。尊者!因有方便,依據方便,此等諸法為義同而名異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說已,喜悅之尊者大拘稀羅,大喜尊者舍利弗之所說。

 

 

第四十四 有明小經

 

  北傳中含二一0.法樂比丘尼經(大正藏一、七八八頁。)

  本經亦和前經,同為弟子問之問答經。問答者是優婆塞毗舍佉和比丘尼法授。問答內容,乃個體與五取蘊之關係,對個體常住論者之批評。應特別注意八支聖道有為說,關於想、受滅說,隨眠論等。和北傳之內容大體一致,但問者非是優婆塞而是優婆夷。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蘭陀迦尼婆波。爾時,優婆塞毗舍佉詣法授比丘尼住處。詣已,頂禮比丘尼法授而坐一面。坐於一面之優婆塞毗舍佉白法授比丘尼曰:“聖尼!所謂“自身、自身。”雲何為世尊所說之“自身”耶?”比丘尼曰:“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蘊,即世尊所說之“自身”也。即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也。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蘊為世尊所說之“自身”也。”“善哉!聖尼!”居士毗舍佉對法授比丘尼之所說生歡喜、隨喜,更向法授比丘尼問曰:“聖尼!所言“自身集,自身集。”雲何為世尊所說之“自身集”耶?”--“居士毗舍佉!此渴愛引為當來之生,貪喜俱,樂此處、彼處者也,即欲之渴愛、有之渴愛及無有之渴愛也。居士毗舍佉!此為世尊所說之“自身集”也。”--“聖尼!所言“自身滅,自身滅。”雲何為世尊所說之“自身滅”耶?”--“居士毗舍佉!彼令渴愛,斷滅無餘、舍離、廢棄、解脫、無執時,居士毗舍佉!此即世尊所說之“自身滅”也。”--“聖尼!所言“自身滅道,自身滅道。”雲何為世尊所說之“自身滅道”耶?”--“居士毗舍佉!此八支聖道,即世尊所說之“自身滅道”也。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也。”--“聖尼!彼取即是彼等五取蘊耶?或者五取蘊之外有取耶?”--“居士毗舍佉!彼取非即是彼等五取蘊,然亦非五取蘊之外有取。居士毗舍佉!於五取蘊,如有欲貪,則其對彼有取也。”“聖尼,雲何為2自身見耶?”--“居士毗舍佉!無聞凡夫,不識聖者,不知聖者之法,不調禦於聖者之法。不識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調禦於善士之法。而且觀色即是我也,或3觀我為有色者,或觀我於色中,或觀色於我中。又,觀受即我也,或觀我即是受者,或觀受於我中,或觀我於受中。又,觀想即是我也,或觀我即是有想者,或觀想於我中,或觀我於想中。又,觀行即是我,或觀我即是行者,或觀行於我中,或觀我於行中。又,觀識即是我,或觀我即是有識者,或觀識於我中,或觀我於識中。居士毗舍佉!如是謂自身常往見也。”--“聖尼!雲何為無自身常住見耶?”--“居士毗舍佉!多聞聖弟子,尊重聖者,知聖者之法,善調禦於聖者之法。尊重善士,如善士之法,善調禦於善士之法。然而,不觀色即是我,不觀我即是色者,不觀色於我中,不觀我於色中,不觀受即是我,不觀我即是受者,不觀受於我中,不觀我於受中,不觀想即是我,不觀我即是想者,不觀想於我中,不觀我於想中,不觀行即是我,不觀我即是行者,不觀行於我中,不觀我於行中,不觀識即是我,不觀我即是識者,不觀識於我中,不觀我於識中。居士毗舍佉!如是則無自身之常住見也。”

  “聖尼!雲何為八支聖道?”--“居士毗舍佉!此八支聖道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也。”--“聖尼!八支聖道是有為、抑是無為耶?”--“居士毗舍佉!八支聖道是有為也。”--“以八支聖道攝三聚耶?抑以 三聚攝八支聖道耶?”--“居士毗舍佉!不以八支聖道攝三聚,居士毗舍佉當以三聚攝八支聖道。居士毗舍佉!正語、正業及正命,此等諸法為戒聚所攝;正精進、正念及正定,此等諸法為定聚所攝;正見及正思惟,此等諸法為慧聚所攝。”--“聖尼!雲何為定?雲何為定之相?雲何為定之資具?雲何為定之修習?”--“居士毗舍佉!得心一境性是定也;四念處為定之相也:四正勤為定之資具也;彼等諸法之練習、修習、多所作,是定之修習也。”

  “又,聖尼!有幾何之行耶?”--“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三行,即身行、口行、心行也。”--“聖尼!雲何為身行?雲何為口行?雲何為心行?”--“居士毗舍佉!出入息為身行也;尋、伺為口行也;想及受為心行也。”--“聖尼!何故出入息為身行耶?何故尋、伺為口行耶?何故想及受為心行耶?”--“居士毗舍佉!出入息為屬於身者也,此等諸法為系縛於身者也,是故出入息為身行也。居士毗舍佉!尋、伺於先而後發語,是故尋、伺為口行也。想與受是屬於心,此等諸法為系縛於心者也,是故想及受為心行也。”

  “聖尼!如何入滅受想定耶?”--“居士毗舍佉!入滅受想定之比丘是無有生念:“我將入滅受想定,”或“我正入滅受想定,”或“我已入滅受想定。”其時,本如是修習心,是故如是之趣向也。”--“聖尼!比丘入滅受想定時先滅何法耶?為身行耶?為口行耶?或心行耶?”--“居士毗舍佉!入滅受想定之比丘,先滅口行,次身行,其次心行也。”--“聖尼!如何是滅受想定之起出耶?”--“居士毗舍佉!比丘從滅受想定起時不生如是念:即“我將滅受想定起出,”或“我正由滅受想定起出,”或“我已由滅受想定起出。”彼本如是修習心,是故以至如是之趣向。”--“聖尼!比丘從滅受想定起時,先生何法耶?為身行耶?為口行耶?或心行耶?”--“居士毗舍佉!比丘從滅受想定起時先生心行,次身行,其次口行也。”--“聖尼!比丘從滅受想定起時,觸幾種觸耶?”--“居士毗舍佉!比丘從滅受想定起時觸三種觸:空觸、無相觸、無願觸也。”--“聖尼!比丘從滅受想定起出已,心何所傾、何所趣、何所順”--“居士毗舍佉!比丘從滅受想定起出已心傾向遠離、趣向遠離、順於遠離。”

  “聖尼!有幾種受耶?”--“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受: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也。”--“又,聖尼!雲何為樂受?雲何為苦受?雲何為不苦不樂受?”--“居士毗舍佉!若感于樂覺、喜好乃身心之樂受也。居士毗舍佉!若感於苦覺、不喜好乃身心之苦受也。居士毗舍佉!若感于非喜好、非不喜好乃身心之不苦不樂受也。”--“聖尼!樂受者以何為樂、以何為苦耶?苦受者以何為苦、以何為樂耶?不苦不樂受者是以何為樂、以何為苦耶?”--“居士毗舍佉!樂受以住為樂,以變易為苦;苦受是以住為苦,以變易為樂,不苦不樂受是以知為樂,以不知為苦。”--“聖尼!樂受以何隨眠隨使之耶?苦受以何隨眠隨使之耶?不苦不樂受以何隨眠隨使之耶?”--“居士毗舍佉!于樂受是貪隨眠隨使之,於苦受是嗔隨眠隨使之,於不苦不樂受是無明隨眠隨使之。”--“聖尼!一切樂受皆貪隨眠隨使之耶?一切苦受皆嗔隨眠隨使之耶?一切不苦不樂受皆無明隨眠隨使之耶?”“居士毗舍佉!一切樂受非貪隨眠隨使之,一切苦受非嗔隨眠隨使之,一切不苦不樂受非無明隨眠隨使之。”--“又,聖尼!樂受何應舍耶?苦受何應舍耶?不苦不樂受何應舍耶?”--“居士毗舍佉!樂受應舍貪隨眠也,苦受應舍嗔隨眠也,不苦不樂受應舍無明隨眠也。”--“聖尼!一切樂受皆應舍貪隨眠耶?一切苦受皆應舍嗔隨眠耶?一切不苦不樂受皆應舍無明隨眠耶?”--“居士毗舍佉!非一切樂受皆應舍貪隨眠,非一切苦受皆應舍嗔隨眠,非一切不苦不樂受皆應舍無明隨眠。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得初禪具足住;依此而舍貪,其時,貪隨眠不隨便之。居士毗舍佉!然於此,比丘如是思惟之:“今諸聖者成就住其處,我心成就住其處。”如是對無上解脫之立願者,由願不生憂苦,以此而舍嗔,其時,嗔隨眠不使之。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依樂之舍、苦之舍,於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舍、念以達偏淨,第四禪具足住;以其舍無明,其時,無明隨眠不使之。”“又,聖尼!樂受者有何對耶?言居士毗舍佉!樂受者以苦受為對。”--“聖尼!苦受者有何對耶?”--“居士毗舍佉!苦受以樂受為對。”--“聖尼!不苦不樂受者有何對耶?”--“居士毗舍佉!不苦不樂受以無明為對。”--“聖尼!無明者有何對耶?”--“居士毗舍佉!無明者以明為對”--“聖尼!明者有何對耶?”--“居士毗舍佉!明者以解脫為對。”“聖尼!解脫者有何對耶?”--“居士毗舍佉!解脫者以涅槃為對。”--“聖尼!涅槃者以何為對耶?”--“居士毗舍佉!卿,越問之範圍,不可能捉問之終極也。居士毗舍佉!梵行是以涅槃為深入、以涅槃為彼岸、以涅槃為究竟。居士毗舍佉!汝如欲之,應詣世尊處,問其義,而當如世尊所說受持之。”

  “爾時,優婆塞毗舍佉聞法授比丘尼之所說,歡喜,隨喜,由座而起,稽首法授比丘尼,右繞,而詣世尊住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優婆塞毗舍佉,將與法授比丘尼所問答之一切告世尊。世尊問而對優婆塞毗舍佉曰:“毗舍佉!法授比丘尼為賢者也。毗舍佉!法授比丘尼是大慧者也。毗舍佉!汝若以此義問我,我亦如法授比丘尼所說也。實如是說,即是其義也。應如是受持之。”

  世尊如是說已,優婆塞毗舍佉歡喜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四十五 得法小經

 

 

  北傳 中含一七四.受法經(大正藏一、七一一頁。)

  本經乃世尊,對現在之生活和未來之果報關係之四種(現在樂未來苦,現在苦未來苦,現在苦未來樂,現在樂未來亦樂。)給於詳細的敘述。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有此等四1得法。雲何為四?曰:諸比丘!有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諸比丘!有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諸比丘!有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有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雲何受法為現在樂、未來受苦報?有一類沙門、婆羅門作如是說、持如是見,即:“于諸欲無過也。”彼等陷落于諸欲中;彼等與髻發之女行者共相娛樂,而彼等曰:“何故彼等沙門、婆羅門于諸欲以見未來之恐怖,言諸欲之舍離,說應偏知諸欲耶?觸此等年輕女行者之臂幼、嫩、毳軟是樂也。”彼等即陷落于諸欲中。彼等陷落于諸欲已,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彼等於彼處感受如是尖銳極苦之受。於是彼等曰:“彼等沙門、婆羅門于諸欲以見未來之恐怖,言諸欲之舍離,說應偏知諸欲,實此事也。此我等實因欲、緣欲。而受如是尖銳極苦之受。”諸比丘!猶如于諸夏最後月,有葛實之莢破開,爾時,諸比丘!此葛之種子隨墜落于婆羅樹下。諸比丘!彼時,住于彼婆羅樹之樹神,當恐怖、悚懼、戰慄。於是,諸比丘!住彼婆羅樹之樹神之友人、同僚、親戚、血緣,即園神、林神、樹神,及住於藥草、禾本、林樹之諸神集合,會合,當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種子、或為孔雀所吞、或為野鹿所食、或為林火所燒、或為樵夫所拾、或為白蟻所食;又,或不成種子也。”然而,諸比丘!若彼葛之種子、非為孔雀所吞、非為野鹿所食、非為林火所燒、非為樵夫所拾、非為白蟻所食;而成為種子,又此種子:其依雨雲降大雨,可能順利而發芽生長。彼葛蔓有嫩、柔、毳軟之蔓草,當遂行纏繞于彼娑羅樹。諸比丘!爾時,住彼娑羅樹之樹神曰:“何故彼等友人、同僚、親戚、血緣,即園神、林神、樹神及住於藥草、禾本、林樹諸神,是于葛之種子以見未來之恐怖,集合、會合,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種子、或為孔雀所吞、或為野鹿所食、或為林火所燒、或為樵夫所拾、或為白蟻所食;又,或能非是種子。”此等葛蔓之嫩、柔而毳軟之蔓草,觸之為樂也!”彼葛纏抱彼娑羅樹,彼葛纏抱彼娑羅樹於樹上作枝,於上作枝而生根,生根,即摧破彼娑羅樹高大之樹幹。諸比丘!此時彼樹神力作是念:“此,實彼等友人、同僚、親戚、血緣,即園神、林神、樹神及住於藥草、禾本、林樹之諸神,由於葛之種子以觀未來之恐怖,而集合、會合,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種子、或為孔雀所吞、或為野鹿所食、或為林火所燒、或為樵夫所拾、或為白蟻所食;又,或能非是種子。而我因葛之種子,受尖銳極苦之受。”諸比丘!如是,或有沙門、婆羅門有如是說、如是見,即:“諸欲無過也。”但彼等陷落于諸欲,彼等與髻發之女行者共相娛樂,彼等曰:“何故彼等沙門、婆羅門于諸欲見未來之恐怖,言諸欲之舍離,說應偏知諸欲耶?觸此等年輕女行者之臂幼、嫩、毳軟,觸是為樂也。”彼等陷落于諸欲。彼等陷落于諸欲已,身壞命終後,生於惡土、惡趣、墮處、地獄。彼等受如是尖銳極苦之受,而彼等作是念:“彼等沙門、婆羅門于諸欲見未來有何恐怖,言諸欲之舍離,說應偏知諸欲,實此事也。此我等實因欲、緣欲,而受如是尖銳極苦之受。”諸比丘!是謂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也。

  諸比丘!雲何受法為現在苦、未來受苦報耶?曰:諸比丘!在此,有一裸形脫糞行、舐手者,不受用“善來,尊師!”不受用“且留,尊師!”不受用持來,不受用別請,不受用招待,不由壺口納受,不由血緣納受,不受於閾內,不受於棒間,不受於杵間;二人正在食時,只由其一人起立與之不受,不受妊婦所與,不受授乳中之婦所與,不受被男人所擁抱之女所與,不受饑饉之際所集施者;狗現前之處不受,於蠅群集處不受;不食魚、肉;不飲穀酒、果酒、粥汁;彼或為一家受食者、為一口食者、或為二家受食者、為二口食者……為七家受食者、為七日食者;或依唯一施食而過活之,或依二施食而過活之……依七施食而過活之;或為一日一食之,或為二日一食之……或為七日一食之,如是乃至半月而一食之,從事定期食之修行;彼或唯以野菜為食、或唯以稷為食、或唯以糙米為食,或唯以達頭羅米為食;或唯以苔鮮為食,或唯以糠為食,或唯以飯泡為食,或唯以胡麻為食,或唯以草為食或唯以牛糞為食;或以林樹之根及果為食,或以自然落下之果為食;彼著麻衣、或著麻之混織衣、或著弊衣、著糞掃衣、著提利多樹皮衣、以黑羚羊皮為衣、以黑羚羊皮之細條編織為衣、著吉祥草衣、著樹皮衣、著木片衣、編人發為衣、編馬毛為衣、以梟羽為衣;又,拔鬚髮行者,即專修拔取鬚髮之行;拒絕坐下之常立行者;常蹲踞行者精勤于蹲踞;臥棘刺行者,常臥於棘刺之床;夕第三回水浴行者,從事水浴之行;如是,從事如是種種身之苦行、難行,彼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諸比丘!是謂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

  諸比丘!雲何為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諸比丘!在此,有性重貪所生(重情欲)者也,彼常感受貪所生之苦、憂;又,性重嗔所生者也,彼常感受嗔所生之苦、憂;又,有一類自然重癡所生者彼數隨癡也,彼常受癡所生之苦、憂。彼以苦、以憂、淚沾顏、哭泣、盡行壽修清淨梵行,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

  諸比丘!是謂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雲何為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諸比丘!在此,有一類性非重濁欲者,彼不數隨欲、受苦、憂戚;又有一類性非重濁嗔者,彼不數隨嗔、受苦、憂戚;有一類性非重濁癡者,彼不數隨癡、受苦。憂。彼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住;以尋、伺息已,內淨,心一境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住;不染喜,住舍,正念,正知,而以身受樂,聖者謂之“舍、念、樂住”具足第三禪住;于樂舍、苦舍,喜、憂於先已滅,不苦不樂,由舍所生念之偏淨,具足第四禪住。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諸比丘!此謂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諸比丘!此等即謂受法也。”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彼等比丘信受世尊之所說。

 

第四十六 得法大經

 

  北傳 中含一七五.受法經(大正藏一、七一二頁。)

  本經乃最初人所欲之法衰退,人所不欲之法增廣,有其反對者,是依如何之理由而說。其次與前同樣問題,但以前經之不同方法敘述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一般諸有情有如是欲、如是願、如是意圖:“嗚呼!令諸無求、無欲、無好之法實損減之;令諸可求、可愛、可好之法增廣之。”諸比丘!對如是欲、如是願、如是意圖之彼等有情,增廣諸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損減諸可愛、可意之法。諸比丘!于此,汝等理解何因耶?”彼等曰:“世尊!對諸法我等以世尊為根源,以世尊為導師,以世尊為歸依處!世尊!善哉!唯願世尊開示此說之義,諸比丘聞世尊之所說當受持之。”世尊曰:“諸比丘!然,聽之!善思惟之,予將說之。”彼諸比丘應諾世尊:“世尊!願樂欲聞。”世尊乃曰:

  “諸比丘!此無聞凡夫、不識聖者、不知聖者之法、不調禦於聖者之法;不識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調禦於善士之法;不知應親近之法、不知不應親近之法;不知應奉事之法、不知不應奉事之法;不知應親近之法、不知不應親近之法;不知奉事法、不知不應奉事之法者;則于不應親近之法而親近之、于應親近之法不親近之;于不應奉事之法奉事之、于應奉事之法不奉事之;彼之于不應親近之法親近之、于應親近之法而不親近之;于不應奉事之法奉事之、于應奉事之法而不奉事者;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增廣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損減之。何以故?諸比丘!其實此乃因彼為非智者之故。諸比丘!然而,多聞聖弟子,尊重聖者,知聖者之法、善調禦於聖法;尊重善士,尊重善士之法,善調禦於善士之法;彼知應親近之法、知不應親近之法;知應奉事之法、知不應奉事之法;彼知應親近之法、知不應親近之法;知應奉事之法、知不應奉事之法;則于不應親近之法不親近之,于應親近之法而親近之;于不應奉事之法而不奉事之,于應奉事之法而奉事之;彼于不應親近之法而不親近、于應親近之法而親近;于不應奉事之法而不奉事者、于應奉事之法而奉事者;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損減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增廣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

  諸比丘!有此等四受法,雲何為四?諸比丘!有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執法;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於此,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其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此是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也。”其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親近者、在不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增廣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損減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諸比丘!於此,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其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也。”對無智者親近,不回避、癡者、不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親近者,在不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增廣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損減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諸比丘!於此,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不親近、回避其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不親近者,對其在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增廣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損減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諸此丘!於此,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也。”不親近其無智者、癡者、不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不親近者、對其在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增廣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損減之。何以故?諸比丘!其實,此乃因彼是非智者之故。

  諸比丘!於此,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其智者、慧者如實知:“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也。”不親近、回避其智者、意著、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不親近者、對其在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損減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增廣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諸比丘!於此,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其智者、慧者如實知:“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也。”不親近,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實知。彼之對其在不親近者、對其在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損減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增廣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諸比丘曰於此,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其智者、慧者如實知:“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也。”親近、不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親近者、不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損減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增廣之。阿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諸比丘!於此,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其智者、慧者如實知:“此受法為現在樂、未來受樂報也”。親近,不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實知者。彼之對其在親近者、在不回避者之無求、不可愛、不可意之法則損減之,有求、可愛、可意之法則增廣之。何以故?諸比丘、實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

  諸比丘!雲何為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諸比丘!在此,有一類伴苦、伴憂之殺生者也;緣於殺生,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不與取者也;緣於不與取,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邪淫行者也;緣於邪淫行,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妄語者也;緣於妄語,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兩舌者也:緣於兩舌,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租惡語者也;緣於粗惡語,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綺語者也:緣於綺語,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貪欲者也:緣於貪欲,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嗔恚心者也;緣於嗔恚,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邪見者也;緣於邪見,而受苦、憂。彼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諸比丘:此謂之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

  諸比丘!雲何為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諸比丘!在此,有一類伴樂、伴喜之殺生者也;緣于殺生,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不與取者也;緣於不與取,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而邪淫者也;緣於邪淫行,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妄語者也;緣于妄語,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兩舌者也;緣於兩舌,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粗惡語者也;緣於粗惡語,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綺語者也;緣於綺語,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貪欲者也;緣於貪欲,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嗔恚心者也;緣於嗔恚,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邪見者也;緣於邪見,而受樂、喜。彼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諸比丘!是謂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

  諸比丘!雲何為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諸比丘!在此,有一類伴苦、伴憂之離殺生者也;緣於離殺生,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離不與取者也;緣於離不與取,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離邪淫行者也;緣於離邪淫行,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離妄語者也;緣於離妄語,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離兩舌者也;緣於離兩舌;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離粗惡語者也:緣於離粗惡語,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離綺語者也;緣於離綺語,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無貪欲者也;緣於無貪欲,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無嗔恚心者也;緣於無嗔恚,而受苦、憂。又有伴苦、伴憂之正見者也;緣於正見,而受苦、憂。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諸比丘!是謂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雲何為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諸比丘!在此,有一類伴樂、伴喜之離殺生者也;緣於離殺生,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離不與取者也;緣於離不與取,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離邪淫行者也;緣於離邪淫行,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離妄語者也;緣於離妄語,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離兩舌者也;緣於離兩舌,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離粗惡語者也:緣於離粗惡語,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實之離綺語者也;緣於離綺語,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無貪欲者也;緣於無貪欲,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無嗔恚心者也;緣於無嗔恚,而受樂、喜。又有伴樂、伴喜之正見者也;緣於正見,而受樂、喜。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諸比丘!是謂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諸比丘!此等為四受法也。

  諸比丘!譬如有一苦瓜,以毒混合。爾時,有一欲生不欲死、欲樂嫌苦之人來,對彼如是言:“喂,士夫!此苦瓜以毒混合,若汝意欲則飲食之,其飲食對汝以色、以香、以味,非但不令歡喜之;且飲食已,或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彼無思慮不避而飲食之,彼飲食,其以色、以香、以味,當不令歡喜之;且飲食之,或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說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苦報。

  諸比丘!譬如有飲器裝滿色好、香好、味好之可飲物,然而混之以毒。有一欲生不欲死、欲樂而厭苦之人來,對彼如是言:“喂,士夫!此飲器裝滿可飲物,色好,香好、味好,然以毒混合也,若汝意欲則飲之,其飲對汝以色、以香、以味,當令歡喜之;然飲之,或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如彼無思慮不避而飲之,彼飲之其實以色、以香、以味當使歡喜之;然飲之,或至死、或受等於死之苦。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說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苦報。

  諸比丘!又譬如于腐尿水混以諸藥物。爾時,患黃膽之人來。對彼如是言:“喂,士夫!此腐尿水混以種種藥物,汝若意欲則飲之,其飲對汝,以色、以香、以味,當令不歡喜之;然飲之,汝當成為樂者。”彼思慮後不避而飲之,彼飲之,實以色、以香、以味、當令不歡喜之;然飲之可成樂者。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說此:受法現在苦、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譬喻酪、蜜、熟酥及糖共混合之。患赤痢之人來。對彼如是言:“喂,士夫!此為酪、蜜、熟酥及糖共混合者也,汝若意欲則飲之,其飲對汝,以色、以香、以味,當令歡喜之;然飲之,可成樂者。”彼思慮後不避而飲之,彼飲之,實以色、以香、以味,當令歡實之;然飲之可成樂者。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說此: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

  諸比丘!猶如雨期之最後月,秋日晴朗無雲之時,上升空中之太陽,照破一切虛空之黑闇,光輝之、熾熱之、照耀之;如是,諸比丘!此為“受法現在樂、未來受樂報”,以破多數沙門、婆羅門之異說,光輝之、熾熱之、照耀之也。”世尊如是說已,悅意之彼等比丘大喜世尊之所說。

 

第四十七 思察經

 

  北傳 中含一八六.求解經.(大正藏一、七三二頁。)

  本經乃如何是如來,說明對於如來性之吟味方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諸比丘!”彼諸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說曰:

  “諸比丘!由思察知他心差別之比丘,於如來為等正覺者耶?或非然耶?應作思察。”諸比丘曰:“世尊!對諸法,我等以世尊為根源,以世尊為導師,以世尊為歸依處。世尊!善哉!唯願世尊開示此說之義,聞世尊之所說,諸比丘當受持之。”世尊曰:“諸比丘!然,諦聽!善思惟之,我將說之。”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願樂欲聞。”世尊乃曰:

  諸比丘!思察他心差別之比丘,當於二法思察如來也。即以眼與耳可識諸法也:“此等眼與耳可識之穢汙法,如來有耶?或不有耶?”其對彼思察者如是知:“此等眼與耳可識之穢汙法,此等為如來所無。言凡是對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與耳可識穢汙之法,此等為如來所無。”如是知已,.由此更對彼思察:“此等由眼與耳可識混雜之法,如來有耶?或不有耶?”其對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與耳可識混雜之法,彼等為如來所無。”凡是對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與耳可識混雜之法,此等為如來所無。”由此更對彼思察:“由眼及耳可識純淨之法,如來有耶?或不有耶?”其對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與耳可識純淨之法,彼等為如來所有。”凡是對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與耳可識純淨之法,彼等為如來所有。”由此,更對彼思察,“此尊者遂行此善法,為長時耶?或暫時耶?”其對彼思察者如是知:“此尊者長時遂行此善法,此尊者非暫時遂行也。”凡是對彼思察者如是知:“此尊者長時遂行此善法,此尊者非暫時遂行也。”由此,更對彼思察:“此長老比丘為有名、有稱譽者,彼可能有此等過患耶?”諸比丘!此未成名、未得稱譽時,其間對比丘無有此等上述之過患。言然而諸比丘!比丘如成名,得稱譽、其時彼可能有此等過患也。其對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長老比丘有名、有稱譽,不可能有此等過患。”凡是對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長老比丘為有名,有稱譽,不可能有此等過患。”由此更對彼思察:“此尊者為無畏而節制(自己)耶?或此長老非為有畏而節制自己耶?“由脫離貪欲根,由滅盡貪欲,於欲不親近者耶?”其對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長老為無畏而節制自己,此尊者非有畏而節制自己;由脫離貪欲,由滅盡貪欲,於欲不親近者也。”諸比丘!彼等可能問彼比丘言:“以尊者之何等行相、何等類比?如使尊者如是說:“此尊者無畏而節制自己,此長老非有畏而節制自己,由脫離貪欲,由滅盡貪欲,於欲不親近之?”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應作如是答:“實此尊者,或於眾中住時、或獨住時,於其處,無論幸福者、不幸者,或於其處教眾者、從物欲者、不為物欲所汙者、此尊者對彼不以為(不幸者,受教者、從欲者)而輕蔑之。我從世尊面前聞此、面前領受:“我為無畏而節制自己,我非為有畏而節制自己,由脫離貪欲,由滅盡貪欲,於欲不親近之。”諸比丘!于此,更應反問如來:“此等由眼與耳可識之穢汙法,為如來有耶?或不有耶?”諸比丘!如來之回答當如是:“此等由眼與耳可識之穢汙法,如來無有。”次:“此等由眼與耳可識之混雜法,如來有耶?或不有耶?”諸比丘!如來之回答當如是:“由眼與耳可識之混雜法,如來無有。”次:“此等由眼與耳可識之純淨法,如來有耶?或不有耶?”諸比丘!如來之回答當如是:“此等由眼與耳可識之純淨法,如來有之,我有是道,有是行處。是故1不相等於凡夫者。”諸比丘曰作如是說之師,聲聞弟子為聞法,值得親近之。師為彼說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備之法。諸比丘!如是,如是師為比丘說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備之法;如是,如是彼於此法,由通智,就此一類法而于諸法得究竟,于師得淨信,言:

  “世尊是等正覺也,善說之法是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諸比丘!若他人對彼比丘如是問:“以何等行相,何等推比,尊者如是說--世尊是等正覺者也,善說之法是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應善從--耶?”諸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應作如是答:“尊者!于此,我為聞法親近世尊,彼世尊之對我;世尊說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備之法。尊者!如此,如此,世尊對我說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備之法,如是,如是於彼法,由通智就此一類法而于諸法得究竟,于師得淨信,言:“世尊是等正覺者也,善說之法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

  比丘等!無論何者,凡是以此等行相、此等之句、此等之文,確立對於如來之信,信根成已而安住。諸比丘!此謂之,行相具足者,信之見及根堅固者。此為沙門、婆羅門、天、魔、梵天、或世界之任何者,所不能除去信心者也。諸比丘!如是于如來,有諸法之思察;又,如是從如來有法性之善探求。世尊如是說已,悅意之彼等比丘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四十八 憍賞彌經

 

  參照北傳增含一六.八(大正藏二、六二六頁)

  本經乃世尊教誡憍賞彌諸比丘之諍論,導於和合一致,教以六法。其次以導不共凡夫之聖果,教以聖見之七支。雖與漢譯憍賞彌之諸比丘諍論同。其他則有很大之差異。彼等不容易聽世尊之教誡。因此世尊以往昔之長壽王故事教誠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憍賞彌城之瞿師羅園。爾時,憍賞彌之諸比丘因生起議論、鬥諍、因犯戒之諍論,相互用口劍(舌鋒)相擊;彼等不互相勸說、撫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是時,一比丘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比丘白世尊曰:“世尊!此時,憍賞彌之諸比丘,因生起議論、鬥諍、因犯戒之諍論,互相用口劍相擊;彼等不互相勸說、撫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是時,世尊呼一比丘曰:“善來,比丘!以我語告彼等比丘:“師呼尊者等。”彼比丘應諾世尊:“世尊!如是。”往彼等比丘之處,至已,對彼等比丘曰:“師呼尊者等。”彼等比丘應諾彼比丘曰:“尊者!如是。”詣世尊之處,詣己,敬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彼等比丘曰:“諸比丘!汝等因生起議論、鬥諍、因犯戒之論諍,互相用口劍相擊;汝等不互相勸說、撫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1傳言實耶?彼等比丘曰:“如是,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作如何思耶?汝等處於因為生起議論、鬥諍、因犯戒之論諍,互相用口劍相擊;于此時,汝等,于諸同修行者,或明或暗有慈身業現起;于諸同梵行,或明或暗有慈口業現起;于諸同梵行,或明或暗,有慈意業現起耶?”彼等比丘曰:“實不如此,世尊!”世尊曰:諸比丘!如傳言,汝等處於因生起議論、鬥諍、因犯戒之論諍、相互用口劍相擊,於此時,汝等於諸同梵行者,或明或暗,無有慈身業現起;于諸同梵行,或明,或暗,無有慈口業現起;于諸同梵行或明、或暗,無有慈意業現起者。然則,汝等愚癡士夫因何知、因何見,而生起議論、鬥諍、犯戒之論諍,相互用口劍相擊耶?汝等互相不勸說、不撫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耶?汝等愚癡士夫,於長夜當有不饒益之苦。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比丘等!實有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此等六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雲何為六?諸比丘!于此,比丘于諸同修行者,或明、或暗,有慈身業現起,是為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複次,比丘于諸同修行者,……暗,有慈口業現起,是為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複次,比丘于諸同修行者……暗,有慈意業現起。是為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複次,凡比丘如法之所得,依法得者,乃至僅盛於一者,將如是所得,無差別食者,與具戒之同修行者,共食者也。是為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複次,凡為諸無缺、無斷、無雜、無汙、自由、無礙、智者,所讚賞、不執取、資於定之戒也。于如是諸戒,比丘與同修行者,或明、或暗,因戒相應而住之,是為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複次,凡是聖者,導解脫者之見,其遵奉者,導至正盡苦也,於如是見,比丘與同修行者,或明、或暗,因見相應而住之,是為可念、可愛、可尊重之法,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此等六法為可念、可愛、可尊重者,資於攝受、無諍、和合、一性者也。諸比丘!此等可念之六法中,是為最上者、是為攝受者、是為攝聚者,即此是聖者導解脫之見,其尊奉者,導至正盡苦。諸比丘!猶如重閣中,是尖端是為最上者、攝受者、攝聚者,即此屋頂也。諸比丘!如是此等可念之六法中,即此見,是聖……乃至正盡苦也。

  比丘等!凡是聖者,導解脫者之見,遵奉者如何導至盡苦耶?諸比丘!比丘或往閑林、或往樹下、或往空靜處,如是思惟:“於我,有其自己之諸纏,不舍斷,我具牽引以纏心,則如實地我不知之,我不見之。”諸比丘!若比丘為欲貪所牽引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為嗔恚所牽引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為惛沈、睡眠所牽引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為掉悔所牽引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為疑所牽引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耽於此世間之思惟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耽於他世間之思惟者,即有纏心也;諸比丘!若比丘為生起議論、鬥諍、犯戒之論諍、口劍相擊,即是有纏心也。彼如是知:“於我,無有其自己之諸纏,不舍斷,我具牽引之纏心,如實地,我不能知之,我不能見之;我意已善向真諦、菩提。”此是彼逮得初智,是聖、是出世間、不共凡夫者也。

  諸比丘!複次,聖弟子如是再思念之:“當我對此見,實習之,修習之,多次練習之,我獨自得寂止、我獨自得寂滅。”彼如是知:“我實對此見之實習、修習之,多次練習之,我獨自得寂止、我獨自得寂滅。”如是彼逮得第二智,其是聖、是出世間、不共凡夫者也。

  比丘等!複次,聖弟子如是再思念之:“除我具足如是見外,其他沙門、婆羅門,或亦有具足如是見耶?”彼如是知:“我具足如是見以外,其他沙門、婆羅門,並無有具足如是見。”如是彼逮得第三智,其是聖、是出世間、不共凡夫者也。比丘等!複次,聖弟子如是思念之:“見具足之士天,具足如是常法,我亦是具足彼如是常法耶?”諸比丘!見具足之士夫,具足何是常法耶?諸比丘!此法為見具足士夫,所具足之法,即:不論犯任何罪時,彼知此罪,--如知複歸,即:急速向師、智者、或同修行者懺悔之、髮露之,表明之。懺悔已、髮露已、表明已,于未來慎護不犯。諸比丘!猶如幼小無智愚鈍之仰臥兒童,其手或是接近火炭,則立即撤回。如是,諸比丘!此法為彼見具足士所具足即不論犯任何罪時,彼如此知出罪,然後,彼急速向師、或智者、同修行者、懺悔之、髮露之、表明之。懺悔已、髮露已、表明已、于未來慎護不犯。彼如是知:“見具足之士天,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此是彼逮得第四智,其是聖、是出世間、不共凡夫者也。

  諸比丘!複次,聖弟子如是思念之:“見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諸比丘!見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常法耶?諸比丘!此法是見具足士夫所具足,即:不論同修行者于任何任務時,盡力予以協助之;是時,彼為增上戒學、增上心學、增上慧學之強願者也。諸比丘!如母牛拔柱以護念犢牛;如是,諸比丘!此法為彼見具足士夫所具足,即:同修行者于任何高底任務時,盡力予以協助之;是時,彼為增上戒學,增上心學、增上慧學之強願者也。彼如是知:“見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此是彼逮得第五智,其是聖、是出世問、不共凡夫者也。

  諸比丘!複次,聖弟子如是思念之:“見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諸比丘!見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力耶?諸比丘!彼見具足士夫之力,于如來宣說法與律時,傾耳聽法已,作意已,對一切心存念已。彼如是知:“見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此是彼逮得第六智,其是聖、是出世問、不共凡夫者也。

  諸比丘!複次,聖弟子如是思念之:“見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諸比丘!見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力耶?諸比丘!彼見具足士夫之力,即:于如來宣說法與律時,得義之信受、得法之信受、得伴法之歡喜。彼如是知:“見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此是彼逮得第七智,其是聖、是出世間、不共凡夫者也。

  諸比丘!如是七支具足之聖弟子,有善探究常法,證預流果。諸比丘!得如是七支具足之聖弟子,是得預流果者也。”

  世尊如是說已,悅意之彼等比丘,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四十九 梵天請經

 

  北傳  中含七八.梵天請佛經(大正藏一、五四七頁。)

  本經乃世尊匡正一梵天婆伽之邪見和慢心。梵天及出現其間之惡魔對談問答,遂屈伏梵天惡魔之敘述。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諸比丘!”一時,予在郁伽羅村幸福林之娑羅王樹下。諸比丘!爾時,梵天婆伽生如是邪見:“我是為常也、是為恒也、是為永住也、是為獨存者也、是為不變之法也、實為不生、不老、不死、不滅、不轉生,而無其他比此更殊勝之出離也。”諸比丘!我於此,予因知梵天婆伽心之所念,恰如有力士夫,將屆伸臂或將伸屈臂,如是迅速,予即于郁枷羅村幸福林娑羅王樹下消失,而出現於彼梵天界。諸比丘!婆伽梵天遙見予來,見予即作是語曰:“善來,尊者!善來,尊者!尊者終於來此處。尊者!我實為常也、為恒也、為永住也、為獨存也、為不變之法也,實為不生、不老、不死、不滅、不轉生、而無其他比此更殊勝之出離也。”諸比丘!如是告已,我對婆伽梵天作是語曰:“汝,梵天婆伽實為無明所蔽也;汝,婆伽實為無明所蔽也;由於汝將無常之存在,言為常也,將無恒之存在,言為恒也,將不永住之存在,言為永住也;將非獨存之存在,言為獨存也;將變法之存在,言為不變法也;且又將生、老、死、滅、轉生者,言為:“此實為不生、不老、不死、不滅、不轉生”,且又將有其他更殊勝出離之存在,言:無其他更上之出離也。

  諸比丘!爾時,惡魔魅入另一梵天眷屬,如此告我曰:,“比丘!比丘!勿管此閒事、勿管此閒事;比丘!彼實是梵天、大梵天也,是無能勝之征服者,為普見者、全能者、自在者、創造者、化作者、最尊者、主宰者、主權者、已生、未生之父也。比丘!於汝前世,有沙門、婆羅門,呵責地、憎惡地;呵責水、憎惡水;呵責火、憎惡火:呵責風、憎惡風;呵貴2生物、憎惡生物;呵責天、憎惡天;呵責生主、憎惡生主;呵責梵天、憎惡梵天;彼等身壞命終後,再生於卑下身;又,由汝於前世,有沙門、婆羅門,稱歎地、歡喜地;稱歎水、歡喜水:稱歎火、歡喜火;稱歎風、歡喜風;稱歎生物、歡喜生物;稱歎天、歡喜天;稱歎生主、歡喜生主;稱歎梵天、歡喜梵天;彼等身壞命終後,生於勝妙身。比丘是故予為汝如是言:“尊者!對梵天所告汝者,汝應為之,汝勿逾越梵天之語。比丘!汝若逾越梵天之語,則恰如吉祥天女之前來賜富而士夫卻欲擯出之;又恰如正顛落坑崖之人,欲以手足不至地;如是,比丘!對汝,結果如此。尊者!對梵天所告汝者,汝應為之,汝勿逾越梵天之語。比丘!汝不見集坐之梵天眾耶?””諸比丘!如是惡魔導予至梵天眾。諸比丘!如是言時。予告惡魔曰:“惡者!予知汝,汝勿思量:“無人知予者。惡魔!汝是惡者也;惡魔!梵天、梵天眾、及梵天眷屬,一切在汝掌中,一切為汝所支配;惡魔!汝實有如是念:願“彼亦在予之掌中,願彼為予所支配。”然而,惡魔!予卻不在汝掌中,亦非為汝所支配。”

  諸比丘!如是說已,婆伽梵天對予曰:“尊者!予實將常之存在,言為常也;予將恒之存在言為恒也,予將永住之存在,言為永住也;予將獨存之存在,言為獨存也;予將不變之法,言為不變之法也;而又以其處不生、不老、不死、不滅、不轉生,予言:此實為不生、不老、不死、不滅、不轉生;且又,無比他更上之出離。予言:無其他比此更上出離也。比丘!由於汝前世,有沙門、婆羅門,相當於汝一生間,于其時彼等行苦行,彼等如有其他更上之出離,則知有其他更上之出離;如無其他更上之出離,則知無有其他更上之出離也。比丘,是故予對汝言:汝雖受如何之疲累、煩勞,汝亦不能得見其他更上之出離。比丘!汝若依著於地,則成為近侍予者、住“於予”領地者、“予”如欲所作者、予之所驅使者;汝若依著水、火、風、生物、天、生主、梵天,則成為近侍予者,住於予之領地者,予如所欲作者,予之所驅使者。”諸梵天!予亦實知:“若依著於地者,予則成為近侍於汝者,住於汝領地者、汝如欲所作者、汝所驅使者;若依著于水、火、風、生物、天、生主、梵天,予則成為近侍汝者、住於汝之領地者,汝如欲所作者,汝所驅使者,梵天!予更知汝之趣向,知榮光,即: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威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偉力。”梵天曰:“尊者!汝如何知予之趣向、及榮光?即: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威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偉力也。”予曰:

  日月所繞行光輝照十方

  卿之大偉力達及千世界

  卿知高與卑有欲及無欲

  此有及彼有有情之去來

  梵天!予知汝趣向,知汝榮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具如是大威力、具如是大偉力。梵天!有其他三群眾,對彼,汝不知、不見之,對彼,予知、見之。梵天!有群眾名為光音天,汝由其處消滅,再生於此處,對彼,汝因過於長時居此,其憶念被忘卻也。是故,汝對彼不知、不見之,予對彼知、見之。梵天!如是,于智予與汝實不相等,何況汝劣者。然而,予實比汝為勝也。梵天!又有群眾,名為偏淨天……又有群眾,名為廣果天,對彼,汝不知、不見之,對彼,予知、見之。梵天!于通智,予與汝實不相等,何況汝劣者。然而,予實比汝為勝也。梵天!對地,予由地證知地,於此時,不於地領受地是我所,證知:地非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我非地,不計地是我已。予不致意地不取著地為實有也!梵天!如是對於證智,予與汝實不相等,何況汝劣者;然而,予實比汝為勝也。梵天予對水……、火……、風……、生物、天……、生主……對梵天……、光音天……、偏淨天……、廣果天……、阿毗浮天……。梵天!以一切證知一切於此時,不於一切領受,予已證知,無有“一切”、無有“於一切”、無有“依一切”、無有“一切為予所有者也”之念,予不重視一切。梵天!如是,于證智,予與汝實不相等,何況汝劣者;然而,予實比汝為勝也。”梵天曰:尊者!若汝以一切之一切性為無領受者,則汝實不可有所謂空虛之想,不可有所謂虛無之想。眼識不示現無邊際、具3照耀一切處,其為以地之地性,不得領受者也;以水之水性,不得領受者也;以火之火性,不得領受者也;以風之風性,不得領受者也;以生物之生物性,不得領受者也;以天之天性,不得領受者也:以生主之生主性,不得領受者也;以梵天之梵天性,不得領受者也;以光音天之光音天性,不得領受者也;以偏淨天之偏淨天性,不得領受者也;以廣果天之廣果天性,不得領受者也;以阿毗浮天之阿毗浮天性,不得領受者也;應一切之性為不得領受者也。尊者!然!予能對汝隱形之。”予曰::“梵天!然!汝若能,汝宜對予隱形。”諸比丘!爾時,梵天婆伽言:“為沙門瞿曇,予將隱形,為沙門瞿曇,予將隱形。”然對予,實不能行隱形。諸比丘!如是言時,予謂梵天婆伽曰:“梵天!然!換予對汝隱形。”梵天曰:“尊者!汝若能,汝宜對予隱形。”諸比丘!爾時,予施行如其像神變,于其時“此間之梵天、梵天眾、及梵天眷屬,聞予之聲,然不見予”,予施行如是之神力勝行,而予隱形,頌此偈曰:

  於有見恐怖以尋求非有

  予不致意有不歡不執取

  諸比丘!爾時,梵天、梵天眾、及梵天眷屬,心生稀有,未曾有,曰:“尊者!沙門瞿曇之大神力性,大威德性、實稀有也,實未曾有也,如釋迦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此沙門瞿曇,有如是大神力、大威力之沙門或婆羅門者,於此之前,我等於他處尚未曾見、未曾聞,世尊實為於愛有、樂有、喜有之人中,已除去貪有之根者。”

  諸比丘!爾時,惡魔魅詣一梵天眾之眷屬,對予作如是語:“尊者!汝若如是知,又汝若如是覺,則勿教導諸聲聞、出家行者:勿對諸聲聞、出家行者說法;勿于諸聲聞、出家行者生期望。比丘!於汝之前世,有自稱應供、等正覺者之沙門、婆羅門眾,彼等對諸聲聞、出家行者教導之;對諸聲聞、出家行者說法之;對諸聲聞,出家行者生期望;彼等教導諸聲聞、出家行者;為諸聲聞、出家行者說法;對諸聲聞、出家行者抱期望之心,身壞命終住於卑下身。比丘!於汝之前世,有自稱應供、等正覺者之沙門婆羅門眾,彼等不教導諸聲聞,出家行者;對諸聲聞、出家行者不與說法;對諸聲聞、出家行者不作期望;彼等不教導諸聲聞、出家行者;不為諸聲聞、出家行者說法;對諸聲聞、出家行者不作期望之心,身壞命終後,住於勝妙身。比丘!是故,予為汝如是言:“尊者!汝應住於實踐無關心之現法樂住;尊者!沉默實為善也,勿教誨他。”諸比丘!如是言已,予對惡魔曰:“惡魔!予知汝,汝勿思:“無人知我!”:惡魔!汝是惡者也;惡魔!汝對我非為饒益、憐湣而作如是說;惡魔!汝對我無饒益、憐湣而作如是說;惡魔!汝實是如此念:“沙門瞿曇若對彼等說法,則彼等將脫離予之界域”:惡魔!彼等沙門、婆羅門,為未證等正覺者,而自稱:“我等為等正覺者也。”惡魔!予正為等正覺者,而自稱:“予乃等正覺者也。”惡魔!如來為諸聲聞說法,實如是也;惡魔!如來不對諸聲聞說法,亦實如是也。惡魔!如來教導諸聲聞,實如是也;惡魔!如來不教導諸聲聞,亦實如是也。何以故如來之說法或不說法?惡魔!如來之諸漏、諸雜染,帶來諸後有、不幸、苦報,及未來之生老死,皆已舍彼等,連根斷之,如斷頭之多羅樹,後歸於非有,為不復生之法;惡魔!猶如斷頭之多羅樹不能再成長;如是,惡魔,如來之諸漏、諸雜染,帶來後有、不幸、苦報,及未來之生老死,皆已舍彼等,連根斷之,如斷頭之多羅樹,於後歸於非有,為不復生之法也。”

  此實非對惡魔所言,乃為梵天請教所說,是為對此之解答,名謂“梵天請教經”。

 

第五十 魔訶責經

 

  北傳 中含一三一.降魔經(大正藏一、六二O頁。)弊魔試目連經(大正藏一、八六四頁。)魔嬈亂經(大正藏一、八六四頁。)

  本經乃敘述大目犍連以種種方法對治惡魔。

 

  如是我聞。

  一時,尊者大目犍連在婆伽國之鼉山(失悅摩羅山)恐怖林之鹿野苑。爾時,尊者大目犍連於露地經行,其時,惡魔入于尊者大目犍連之腹中,至下腹部,是時,尊者大目犍連作如是念:“我腹之贅重猶如滿月,何故然耶?”是時,尊者大目犍連由經行處下來,入僧房已,坐於所設之座,坐下之大目犍連獨自如理作意:於是,尊者大目犍連見入至下腹部之惡魔,作如是言:“惡者!出去!惡者!出去!汝勿觸嬈如來,勿觸嬈如來之弟子,汝勿長夜為不利、受苦者也。”是時,惡魔之如是念:“此沙門對予實不知、不見,而言:“惡者!出去!惡者!出去!勿觸嬈如來,勿觸嬈如來之弟子,汝勿長夜為不利、受苦者也。”彼師尚不能速知予,何況其弟子能知予耶?”是時,尊者大目犍連告惡魔曰:“惡魔!予實知汝,汝勿思--彼不知予--惡魔!汝為惡者也,惡魔,汝實如是念:“此沙門對予不知、不見而如是言--惡者!出去!惡者!出去!勿觸嬈如來,勿觸嬈如來之弟子,汝勿長夜為不利、受苦者也,彼師尚不能速知予,何況其弟子能知予耶?”是時,惡魔之如是念:“此沙門實知予且見予,而如是言:“惡者!出去!惡者!出去!勿觸嬈如來,勿觸嬈如來之弟子,汝勿長夜為不利、受苦者”也。”是時,惡魔由大目犍連之腹部頂端上升,住於其喉。

  尊者大目犍連見住於其喉之惡魔,即告惡魔曰:“惡魔!於此處予見汝,汝勿思:“彼不知予。”惡魔!汝住於予之喉;惡者!昔予生為魔是名惡觸嬈之魔也,其時,予有妹名伽利黤裡,汝為彼之子也,汝是予之甥也。惡者!其時,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出現於世;惡者!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有二大上首聲聞弟子名為無類者、蘇生者;惡者!就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弟子中,于說法不可能有任何人與尊者1無類者相等者;惡者!依此理由,尊者無類者是伊多羅(無類者)、是伊多羅(無類者)之名生起。

  又,惡者!尊者蘇生者是閑林、樹下、空靜處住者以容易速入想受滅定;惡者!尊者蘇生者往昔坐於一樹下,入想受滅定;惡者!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等,見坐於樹下,入想受滅定之尊者蘇生者,見已,彼等有如是之念:“實不可思議!實未曾有哉!此沙門坐脫而死也,我等宜火葬彼。”惡者!是時,彼等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拾聚草、木片、牛糞等,積覆于尊者蘇生者身上,彼等施火而去;惡者!是時,尊者蘇生者彼適其夜,由定而起,抖擻衣服,於晨早、著衣、執持衣,詣入村裡乞食;惡者!彼等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見乞食之尊者蘇生者。見已,彼等作如是念:“實不可思議哉!實未曾有哉!此沙門已坐脫而死,卻又蘇生也。”惡者!依此理由,尊者蘇生者是珊耆婆(蘇生者)、是珊耆婆(蘇生者)之名生起。

  惡者!是時,魔度使作如是念:“予不知此等持戒,善法諸比丘之來處,或趣處,予當魅入婆羅門居士眾,(言):汝等對持戒、如是善法諸比丘罵詈之、誹謗之、使惱之、觸嬈之,然或被汝等罵詈、誹謗、使惱、觸嬈,而心生變異,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惡者!是時,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羅門之居士眾言:“汝等罵持戒、持喜法諸比丘,罵詈之。誹謗之、使惱之、觸嬈之,然或被汝等罵詈、誹謗、使悔、觸嬈者、而心生變異,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惡者!是時,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羅門居士眾,罵詈、誹謗、使惱、觸嬈持戒、持善法諸比丘!言:此等禿頭、似沙門而非沙門、賤奴、黑奴、由梵天足所生子孫,又自言:“我等為禪思者也,我等為禪思者也。”縮肩、低頭、倦怠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猶如梟鳥於樹枝上狩獵,求鼠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禿頭,似沙門而非沙門、賤奴。黑奴,從梵天之足所生子孫,又自言:“我等為禪思者,我等為禪思者。”縮肩、低頭、倦怠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猶如野孤於河岸漁魚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禿頭……乃至冥想之;又猶如貓於罅隙垃圾箱、塵堆獵鼠、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禿頭,乃至冥想之;又猶如驢脫離牽獸隊伍、於罅隙、垃圾箱、塵堆、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禿頭,似沙門而非沙門、賤奴、黑奴、由梵天足所生子孫,又自言:“我等為禪思者也,我等為禪思者也。”縮肩、低頭、倦怠而禪思之、明思之、審思之、冥想之。”惡者!其時,死去之人等,多數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

  惡者!是時,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對諸比丘曰:“諸比丘!魔度使確已魅入婆羅門居士眾,言:在此,汝等對持戒、持善法諸比丘,罵詈之、誹謗之、使惱之、觸嬈之,然或被汝等之罵詈、誹謗、使惱、觸嬈,而心生變異,令魔度使得其方便。””諸比丘!是時,汝等應以慈俱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上、下、橫、一切處、將一切(有情)視為自己,對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怨,無嗔害慈俱心、偏滿而住;次以悲俱心……以喜俱心……舍俱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橫、一切處,一切有情視為自己,對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怨、無嗔害舍俱心、偽滿而住。”

  惡者!是時,依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如是教誡、如是訓誡彼等比丘,行至森林、樹下及空靜處,以慈俱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橫、一切處,將一切有情視為自己,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怨、無嗔害慈俱心、偏滿而住;以悲俱心……以喜俱心……以舍俱心,偏滿而住之,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橫、一切處,將一切有情視為自己,對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怨、無嗔害舍俱心,偏滿而住。

  惡者!是時,魔度使如是念:“予雖如是為之,然不知此等持戒、持善法比丘之來處或趣處,予當魅入于婆羅門居士眾,言:在此,汝等對持戒、持善法諸比丘,應恭敬、尊重、奉事、供養,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養、而心生變異,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惡者!是時,魔度使魅入於彼等婆羅門居士眾,言:“在此,汝等對持戒、持善法諸比丘,應恭敬、尊重、奉事、供養之,然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養、而心生變異,令魔度使得其方便。”惡魔!是時,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羅門居士眾,對持戒、持善法諸比丘,恭敬、尊重、奉事、供養之;惡者!其時,死去之人等,多數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  惡者!是時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對諸比丘曰:“諸比丘!婆羅門居士眾確已為魔度使所魅入,而言:在此,汝等對持戒、持善法之諸比丘,應恭敬、尊重、奉事、供養之,然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養、而心生變異,令魔度使得其方便。諸比丘!是時,汝等於觀身不淨而住之,於食作厭逆想,一切世間作不可樂想,于觀諸行無常。”惡者!是對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如是教誡、如是訓誡彼等比丘,行至森林、樹下、或空靜處,於觀身不淨,於食作厭逆想,於一切世間作不可樂想,于觀諸行無常。

  惡者!是時,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與隨從沙門尊者伊多羅共往村裡乞食。惡者!是時,魔度使魅入一兒童,取礫以擊尊者伊多羅,因而頭破;惡者!是時,尊者伊多羅頭破血流,跟隨著,跟隨著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之後;惡者!是時,拘留孫世尊、應供、等正覺者,猶如象視還回體顧曰:“此魔度使真不知厭足。”

  惡者!於回顧之同時,魔度使由其處墮落,生於大地獄;惡者!彼大地獄有三種名,謂六觸處之地獄、謂擊樁地獄、謂各自受苦地獄。惡者!是時,獄卒來對予曰:“賢者!於汝之心臟中,如樁與樁交合時,汝當知!我千年間於地獄中受苦者也。”惡者!彼時,予實為多年居住、多百年居住、多千年居住,於彼大地獄中受苦,一萬年居住於彼大地獄2增地獄正名謂起3出受之苦;惡者!彼時予身,猶如人身,然予之頭卻猶如魚頭也。

  惱害伊多羅聖者拘留孫

  度使陷地獄何如受諸苦

  有百之機械各別之苦受

  如是為地獄度使痛苦極

  惱害伊多羅聖者拘留孫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比丘者黑魔汝受苦

  湖中立天宮立有一劫間

  毗留琉之色光耀及燦爛

  玉女在於此種種飛彩舞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諸比丘黑魔汝受苦

  比丘現見前刺戟於佛陀

  鹿子母講堂足指能震動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比丘者黑魔汝受苦

  最勝之講堂足指能搖之

  具持神通力諸神皆戰慄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比丘者黑魔汝受苦

  於最勝講堂問天帝釋曰

  梵天可欲知愛盡解脫耶

  如是問帝釋無能如實答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比丘者黑魔汝受苦

  近於善法殿以問梵天曰

  于汝常見有今尚為有耶

  梵天果光曜日過汝不見

  如是問梵天無能如實答

  予以嘗見有於今即為無

  梵天界光耀以見日過去

  我為以常恒及今得雲何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比丘者黑魔汝受苦

  依於此解脫觸妙高山頂

  東方毗提訶湖森地橫人

  佛之聲聞眾比丘彼知之

  惱害比丘者黑魔汝受苦

  火不作此想我在燒癡人

  癡人以觸火必自然得燒

  如是惡魔羅觸燒汝如來

  如愚人燭火當燒自己身

  魔羅為罪者以燒害如來

  惡魔為何想我不受惡報

  魔羅之所作長夜於惡積

  惡魔莫厭佛及莫望比丘

  比丘于怖林以擊惡魔羅

  彼憂愁夜叉爾時忽不現

 

注第四十一

1 杖罰所護之女人。(saparidanda)依佛音注:往如是女之處者,即構成如是之罪。明示其名、家或道,為定  罰之女人。即由與其女之交往而得罰之所定的女人。

 

第四十三

1 “有明”(vedalla)參照中部經典一注第九之。

 

第四十四

1 無有渴愛,參照中部經典一、注第九之。

2 身體常住見(sakkaya-ditthi),可譯為身見。於此,所謂自體,普通執為自我。執其自我者,執為常住不變之存在而稱謂見。

3 持我、色者(rupavantam va attanam)佛音注此,以我為色,而舉喻“如木以持蔭。”

 

第四十五

1 得法(dhammasamadsna)“自得法”之意,法者,於此指對於行現在之受,及未來之果報。

 

第四十七

1 “相等於凡夫者”以原語tammaya譯之,在字義為“其程度者”,依佛音注sat-anho即“持渴愛者”之意,指不覺悟之凡夫。

2 “黑白俱備”以原語Kanhasukhasappatibhagin譯之。北傳此處為“除黑白”。

 

第四十八

1 “複歸”者,是vutthana的翻譯,是由罪的複歸。示知複歸之罪,想是指僧殘(Sahghadisesa.SK.Sanghavasesa)以下之罪,其等於一定的時間謹慎別住,或由悔罪,或由自己的告白,許准複歸於僧伽的罪。

 

第四十九

1 婆伽(Baka)一梵天之個有名,因梵天很多,各有個定之名。

2 “生物”參照中部經典一、注第一之4。

3 “照耀一切處”原文有sabbatopabham且,佛音之注sabaso pabhasampannam譯為“具光耀一切處,長部第十一經最後偈之始,有與此同義句。但在此有sabbato paham學者間有異論,如板本幸男譯注所示,其意義同為“光輝”或“偏通”之謂。

 

第五十

1 “伊多羅”(無類者)vidhura依“去負擔者”之意而轉的,於suttanipata 996之注“無等者”之意,即譯為“無類者。”

2 增地獄ussada突出之意。故附加突出大地獄之四門故,關於增地獄參照俱舍論頌疏卷十一等。

3 “起出受”原文vutthanimam此語之構造不明,以選羅皇室出版本,在本與本及注譯本均有vutthanavedanam,予從此譯之,注釋本釋此vipaka-vutthanam vedanam(由果報起出之受,)此比大地獄之苦更苦者也。

4 黑(kanha)指惡魔。

5 此語參照經集注釋之三二六頁。

6 此下之語中部第三十七經中有。


第二篇 中分五十經篇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乃普行者幹達羅迦和禦象者子倍沙來世尊處,見善導引比丘眾之狀態而感歎為始。次世尊說四念處,更說四種人。

 

初品 居士品

 

第五十一 幹達羅迦經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瞻波城之伽伽羅蓮池畔,與大比丘眾俱。爾時,象禦者倍沙與普行者幹達羅迦同詣世尊之處。詣已,象禦者倍沙敬禮世尊,坐於一面,普行者幹達羅迦亦向世尊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而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普行者幹達羅迦,默默偏觀比丘眾後,而白世尊曰:“不可思議,卿,瞿曇!未曾有哉!卿,瞿曇!依卿瞿曇,此比丘眾成為行正道者也。卿,瞿曇!于過去世亦有應供者、等正覺者,彼等世尊實有如是殊勝之比丘眾行正道,亦猶如今依卿瞿曇之比丘眾行正道者耶?卿,瞿曇!于未來世亦將有應供者、等正曇者、彼等世尊實有如是殊勝比丘眾行正道,亦猶如今依卿瞿曇之比丘眾行正道者耶?”世尊曰:“正如是,幹達羅迦!正如是,幹達羅迦!于過去世亦有應供者、等正覺者,彼等世尊實有如是殊勝,之比丘眾行正道,亦猶如今依予之比丘眾行正道者也;幹達羅迦!于未來世亦有應供者、等正覺者,彼等世尊實有如是之殊勝,比丘家行正道,亦如今依予之比丘眾行正道者也;幹達羅迦!在此比丘眾中有阿羅漢且諸漏已盡,修行圓滿,所作己作,已舍重擔,逮得已利,盡諸有結,為正智解脫者;又,幹達羅迦!有諸比丘,在此比丘眾中是學者、常持戒者、常聖行者、賢者、賢行者;彼等於四念處,心善住之。雲何為四?幹達羅迦!在此,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于諸受,隨觀受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認伏貪、憂;於心,隨觀心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于諸法,隨觀法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也。

  如是言已,象禦者倍沙向世尊曰:“不可思議哉!師尊!末曾有哉!師尊!由世尊所善施設之此等四念處,乃為清淨有情,為使其超出愁、悲,為使其消滅苦、憂,為使其到達正理,為使其證得涅槃;師尊!我等在家白衣者,實亦時時於此等四念處,心善住之。在此“師尊!我等於身,隨觀身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于諸受,隨觀受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於心,隨觀心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于諸法,隨觀法而住之,為熱心者、正知者、具念者,於世間能調伏貪、憂。不可思議哉!師尊!未曾有哉!師尊!世尊對如是現行人間之密林、人間過患、人間詐誑、善知有情之饒益與非饒益;師尊!實有密林,即人類也,實有顯露(光明)處,即四足所生獸類也;師尊!予實能使一已調禦之象憶起,就彼來去瞻波城間為限,顯露此等(人類)一切諸詐誑、詐瞞、邪曲、歪曲;師尊!我等奴僕、或使傭、或雜役者,彼等以變異身行、以變異口行與內心相異也。不可思議哉!師尊!末曾有哉!師尊!世尊對如是人間之密林、人間之過患、人間之詐誑,悉知有情之饒益與非饒益;師尊!實有密林,即人類也,實有顯露處,即四足所生獸類也。”世尊曰:

  “正如是,倍沙!正如是,倍沙實有密林,即人類也。實有顯露處,即四足所生獸類也;倍沙!有此等四種人存在於世間,雲何為四?倍沙!在此,有一類人,使自苦,專修自苦之行;倍沙!在此,又有一類人,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倍沙!在此,又有一類人,使自苦,專修自苦之行;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倍沙:在此,又有一類人,不使自苦,不專修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者,於現法(現在世)、無貪欲、達涅槃、清涼、受樂,依自己成為最高者(世尊)而住之。倍沙!此四種人,何者為汝心所適耶?”.倍沙曰:“師尊!彼使自苦,專修自苦之行者,彼不適予心;師尊!彼使他苦,專修令他苦之行者,彼不適予心;師尊!彼使自苦,專修自苦之行,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者,彼亦不適予心;師尊!彼不使自苦,不專修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行者,即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世尊)而住之,此人為適於予之心者也。”世尊曰:“倍沙!又,由何故此等三種人不適於汝心耶?”倍沙曰:“師尊!彼使自苦,專修自苦之行者,厭苦欲樂而苦行之、偏苦行之,具此者,不適於予心也;師尊!使他苦,專修吏他苦之行者,厭苦欲樂而苦行之、偏苦行之,具此者,彼不適於予心也;師尊!彼使自苦,以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以專修使他苦之行者,厭苦欲樂而苦行之、偏苦行之,具此者彼亦不適於予心也;師尊!彼不使自苦,不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之行者,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而住之,具此者,彼適於予心也。師尊!我等事務繁多、義務繁忙、今欲離去也。”世尊曰:“倍沙!今汝如適時也!”爾時,象禦者之子倍沙對世尊所說,大喜、隨喜,由座而起,敬禮世尊,右繞而去。

  是時,世尊於象禦者之子倍沙離去不久,呼諸比丘曰:“諸比丘!象禦者之子倍沙是賢者也,象禦者之子倍沙是有大智也;諸比丘!若彼象禦者之子倍沙再坐須臾予就此等四種人再詳解說,則彼更得大利也。諸比丘!然而,即此至今,象禦者之子倍沙已得大利也。”諸比丘曰:“世尊!今正是時也,善逝!今正是時也,世尊!請就此等四種人詳為解說,諸比丘聞世尊所說,必將受持之。”世尊曰:“諸比丘!若然,聽之!善思惟之,予將說之。”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示曰:

  “諸比丘!雲何為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人?諸比丘!有一類人或者為裸形而不作法者、舐手用食者也,不受來之請、不受“留住”之請、不受持來者、不受特設者、不受特定處之請、不受由壺口或皿之緣直接受食者、不受於閾之內、不受在棒及杵之間、不受二人食時其中只有一人者;由妊婦施食則不受、由授乳中之婦施食則不受、由與男人擁抱之女施食則不受、於饑饉之際所集施者不受、立於近狗之處者不受、蠅群集者不受;不食魚、肉;不飲穀酒、果酒、粥汁;彼或為一家受食者、住一口食;或為二家受食者、住二日食……或為七家受食者、住七日食;又依一施而度日,又依二施而度日……依七施而度日;又一日攝一食,或二日攝一食……七日攝一食;如是乃至半月攝一食,從事定期食之修行。彼又唯以青菜為食、或以稷為食、或唯以糙米為食、或唯以頭頭羅米為食、或唯以哈達草為食、或唯以糠為食、或唯以泡(飯汁)為食、或唯以胡麻粉為食、或唯以草為食、或唯以牛糞為食、又或以森林樹根及果實為食、或以自然落地之果為食;彼又以麻為衣、或以麻混織為衣、或著塚間衣、或著糞掃衣、或以提利達樹皮為衣、或以黑羚羊皮為衣、或以黑羚羊皮細條編織為衣、或著吉祥草之衣、或著樹皮衣、或著木片衣、或以人發編織為衣、或以馬毛編織為衣、或以梟毛為衣。又彼為拔鬚髮行者,從事拔取鬚髮之行;又為常立行者,以常拒座;又常為蹲踞行者,常精動於蹲踞;又為臥棘刺行者,常臥棘刺之床……或為一日三浴行者,修水浴之行;行如是種種身體之苦行、難行。諸比丘!是謂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人。

  諸比丘!雲何為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人?諸比丘!在此,有一類人為屠羊者、屠豬者、捕禽者、捕獸者、獵師、漁夫、盜賊、刑吏、獄吏也,或為其他之殘酷行者也。諸比丘!是謂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人。

  諸比丘!雲何為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人,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人?

  諸比丘!有一類人或者為刹帝利之灌頂王,或者為刹帝利之灌頂王,或為婆羅門、豪門之富有婆羅門,彼令于城東建立新會堂,以剃除鬚髮、著粗獸皮衣、以酥油塗身、以鹿角搔背,與王妃、婆羅門王師俱入其會堂;彼橫臥於綠草空地,而一牝牛,有一與其同色之犢牛,牝牛以其第一乳房之乳,以保王之生命,以第二乳房之乳,以保王妃之生命,以第T乳房之乳,以保婆羅門王師之生命,以其第四乳房之乳,供養火,唯以其殘餘之乳,以保其犢牛之生命;彼如是言:“為供犧牲,屠如是數之牡牛、為供犧牲,屠如是數離乳之牝牛、為供犧牲,屠如是數犢牛、為供犧牲,屠如是數之山羊、為供犧牲,屠如是數之牡羊、為供犧牲系柱,伐如是數之樹木、為供犧牲之草座,割如是數量之吉祥草。”對彼之奴僕、使傭、或雜仕者,亦以杖威脅之、恐嚇之、以流淚悲哭而勞役之。諸比丘!是謂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人。

  諸比丘!雲何為不使自苦,不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而住之。諸比丘!于此,如來出現于世間為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彼包含於此天、魔、梵天之世界,於沙門、婆羅門、天、人眾中,自知、自證而教化;彼說初善、中善、後善、有義、有文之法,說完全具足清淨之梵行,或為居士、或為居士子、或為其他族姓之再生者,以聽聞其法;彼聽其法已,于如來生信,彼得信具足者生起如次之思惟:“在家為繁雜、塵勞之處,出家為空閒寂靜也;在家者,若行一向完滿、一向清淨,如切磨硨渠清淨光輝之梵行,為不容易。讓予剃除鬚髮、著架裟衣、由在家而出家,成為無家者!”彼于後時,或少舍財物、或多舍財物、或少舍親族、或多舍親族,剃除鬚髮、著架裟衣、由在家而出家,成為無家者。如是,彼成為出家者,具足諸比丘之生活規定,舍殺生,成為殺生之離者,舍刀杖、有慚愧、有同情心、憐憨一切眾生而住之;舍不與取,成為不與取之離者,給與而取者、給與之期待者,以不盜之淨物而住之;舍非梵行,成為梵行者、淨行者,離淫欲在俗法;舍妄語成為妄語之離者,為真實語者,住於真實,為可信賴者、誠心者,世間之不欺誑者也;舍兩舌成為兩舌離者,由此處聞,不在彼處語而無離間此等者,或由彼處聞,不語此等而無離間彼等者,如是或為人之和解者,或為諸和合者之促進者,以和合為好、以和合為樂、以和合為喜,以語成為和合語者也;舍粗惡語、離粗惡語,柔和、順耳、樂人于心、優雅、眾人所欲、眾人所好、語如是語者;舍綺語成為綺語之離者,應時語者、實語者、義利語者、法語者、律語者,隨時保持合理、辨別、俱義利之語者也;彼為損害草木之離者;一日一食者,夜止食者而離非時食;為歌舞、音樂、觀劇等之離者,為持華鬘、塗香、裝飾、莊嚴住處之離者,為高廣大床之離者,為受金銀之離者,為受生穀之離者,為受生肉之離者,為受婦人、少女之離者,為受婢僕之離者,為受山羊及羊之離者,為受雞、豬之離者,為受象、牛、牡馬、牝馬之離者,為受田、屋之離者,為專作使節、使傭旅行之離者,為買賣之離者,為詐秤重、偽幣、詐度量之離者,為詐欺,瞞著、奸詐、邪曲之離者,為斬斷、打殺、捕縛、剽奪、掠奪、暴行之離者;彼為知足者,法衣以覆身、乞食以護腹;彼之行處,受持俱行,恰如有異之鳥彼比翼飛翔,荷翼俱飛,如是比丘為知足者,以覆身衣、護腹之施食,彼彼行處,受持俱行;彼具足此聖者之戒聚,感受內無過之樂。

  彼以眼見色、不執總相、不執別相,由於對彼眼根,不予防護而住,諸貪欲、憂感、惡、不善之法將流入,因此彼遂行防護;護眼根,于眼根達成防護;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以意識法而不執總相、不執別相;由於若對彼意根不予防護而住,諸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將流入,因此彼遂行防護;護意根,于意根達成防護,彼成就此聖者之根防護,於內感受無過之樂;彼於進退為正知者,於觀前、顧後為正知者,于屈伸為正知者,於大衣及衣缽之執持為正知者,於啖飲嚼味為正知者,於糞尿之行為正知者,於行、住、坐、眠、寤、及語、默等狀態為正知者。

  彼具足聖者之戒聚,具足聖者之根防護,具足聖者之正念、正知;親近遠離世俗之住處--阿蘭若,至閑林、樹下、山岩、石室、山洞、塚間、林叢、露地、及積槁處。彼食後,由行乞歸,結跏跌坐,置身端正,使正念現前;彼於世間,由舍貪欲、以離貪欲之心而住之,由舍貪欲淨化其心;由舍嗔恚,以不嗔恚心而住之,憐憨一切眾生,由舍嗔恚淨化其心;由舍惛沉睡眠,以離惛沉睡眠而住之,有光明、具正念、正知,由舍惛沉睡眠淨化其心;由舍掉舉、惡作,不掉舉而住之,於內有寂靜心,由舍掉舉惡作淨化其心;由舍疑,離疑而住之,于諸善法無猶豫,由舍疑淨化其心。

  彼由於舍此等五蓋、心穢、慧羸,而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由尋伺之止息,內淨、心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之;由喜之舍離,(為)舍者而住之,為具正念者、正知者,而以身感受樂--諸聖者所謂“舍者、具念者、樂住者”--成就第三禪而住之;由舍樂、由舍苦、由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由舍所生念之偏淨,成就第四禪而住之。

  彼如是於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彼心傾向於宿住隨念智,彼憶念種種宿住,彼如此: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種種成劫、種種壞劫、種種成壞劫。“於彼處,予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階級、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命終,從其處死、於彼處生;又,于彼處,(再生之)予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階級、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命終,彼之予於彼處死,又從此處生。”

  如是憶念行相,境遇種種之宿住。

  彼如是於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彼心傾向于有情生死智,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卑賤與高貴、美與醜、幸福與不幸、知諸有情各隨其業而成:“實有此等之有情,身、口、意具足惡行者、誹謗諸聖者、為邪見者、持邪見業者,彼等身壞命終後,往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實有此等有情,身、口、意具足善行者、不誹謗聖者、為正見者、持正見業者,彼等身壞命終後,往生於善趣、天界。”如是被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卑賤與高貴、美與醜、幸與不幸,如諸有情,各隨其業而行。彼如是於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彼心傾向于漏盡智,被如實知“此是苦也”、如實知“此是苦之集也”、如實知“此是苦之滅也”、如實知“此是導至苦滅之道也”;又如實知“此等是諸漏也”、如實知,“此是漏之集也”、如實知“此是導至漏滅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見、彼心由欲漏而解脫,由有漏而解脫,由無明漏而解脫。於解脫,有“已解脫”之智;彼了知“(予)生已盡、梵行已立、應作已作、不復受此輪回狀態”。

  諸比丘!是為不使自苦、不專修使自苦之行;不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世尊)而住之。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彼等比丘,對世尊之所說,大歡喜之。

 

 

第五十二 八城經

 

  北傳 中含二一七.八城經(大正藏一、八0二頁。)十支居士八城人經(大正藏一、九一六頁。)

  本經八城人第十者,問阿難,佛說法中於一法有得解脫者耶?對此阿難答,教以四禪、四無量心、及空無邊、識無邊,無所有之三處。

  北傳 兩譯,皆謂此事以世尊入滅後。且加上非想非非想處為十二門。其他大體一致。

 

  如是我聞。

  一時,尊者阿難住毗舍離城竹林邑。爾時,八城之居士第十,因某要事,抵巴羅利子城。此八城之居士第十,詣雞園一比丘之處。詣已,敬禮彼比丘,坐於一面。坐于一面八城之居士第十言:“師尊!尊者阿難今在何處?我等欲見彼尊者阿難。”彼比丘曰:居士子!彼尊者阿難在毗舍離城之竹林村。”爾時八城之居士第十于巴羅利弗城辦事畢,乃詣毗舍離城竹林村尊者阿難處。詣已,敬禮阿難,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八城居士第十白尊者阿難曰:

  “尊師阿難!是否有以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一法,若精進住於不放逸、精勤、自勵之比丘於尚未解脫之心解脫之,或尚未滅盡之諸漏滅盡之,或尚未逮得之無上瑜伽安穩(涅槃)之逮得耶?”阿難曰:“居士子!有以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一法,住於不放逸、熱心、自勵之比丘,對於尚未解脫之心解脫之、尚未滅盡之諸漏滅盡之、尚未逮得之無上瑜伽安穩之逮得也!”居士曰:“師尊、阿難然則,何者是以彼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世尊所說之一法。住於……之比丘,於尚未解脫之心解脫之,尚未滅盡之諸漏滅盡之,或尚未逮得之無上瑜伽安穩之逮得耶?”

  阿難曰:“居士子!關於此,比丘確已離諸欲、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彼如是思催、如是知解,“此初禪是造作,是有思,且凡是造作、思惟,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若彼雖不得漏盡,依其法愛、法之歡喜,以斷五下分結而成為化生,於彼處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遠此。居士!此是彼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之世尊所說之一法,住於不放逸、熱心,自勵精勤之比丘,其於尚未解脫之心解脫之、尚未滅盡之諸漏滅盡之、或尚未逮得之無上瑜伽安穩逮得之也。

  居士!複次,比丘從尋伺之止息、內淨、一心、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之。彼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此第二禪亦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若彼雖不得漏盡,依是其法愛、法喜,以斷五下分結即成為化生,於彼處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居士!此是彼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世尊所說之一法,住於不放逸、熱心、自勵精勤之比丘,於尚未解脫之心解脫之、尚未滅盡之諸漏滅盡之、或尚未逮得之無上瑜伽安穩逮得之也。

  居士!複次,比丘從喜貪之舍離,為舍者而住之,為具念者、正知者,而以身感受樂,即諸聖者所謂:“舍者、具念者、樂住者”成就第三禪而住之。彼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此第三禪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乃至……逮得無上瑜伽安穩者也。

  居士!複次,比丘,由舍樂、由舍苦、由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由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此第四禪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而得漏盡……乃至……逮得無上瑜伽安穩也。

  居士!複次,比丘以俱慈之心偏滿一方而住之;如是偏滿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偏滿上、下、四維;彼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俱慈心,偏滿全世界、一切處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此慈心解脫亦是造作、有思,且凡足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乃至……逮得無上瑜伽安穩也?

  居士!複次,比丘以俱悲之心……乃至……具喜之心……乃至……俱舍之心,偏滿一方而住之;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四維;彼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之俱舍心,偏滿世界一切處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此舍心解脫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乃至……逮得無上瑜伽安穩也。

  居士!複次,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滅沒有對想,由不作意種種想故,作意:虛空是無邊,”成就空無邊處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成就此虛空無邊處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乃至……逮得無上瑜伽安穩也。

  居士!複次,比丘超越一切空無邊處,作意:“識是無邊,”成就識無邊處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成就此識無邊處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乃至……逮得無上瑜伽安穩也。

  居士!複次,比丘超越一切識無邊處,作意:“無任何(分別識)之存在”成就無所有處而住之。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成就此無所有處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無常、應滅法。”彼如是知。彼住其處逮得漏盡,若不得漏盡,依彼法愛、法喜,以斷五下分結而成化生,於彼處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居士!此是彼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世尊所說之一法,住於不放逸、熱心、自勵精勤之比丘,於尚未解脫之心解脫之、尚未滅盡之諸漏滅盡之、尚未逮得之無上瑜伽安穩逮得之也。

  如是說已,八城居士第十,語尊者阿難曰:“尊師阿難!恰如求一妙寶之人,同時即得十一妙寶。如是,尊師!予求一甘露門同時即得聞十一甘露門。尊師!恰如人家有十一門,彼於其家失火時,由任一門,己皆得安穩。如是,師尊!予于此等十一甘露門之任一門,己皆得安穩也。尊師!彼等外道第子皆為師偏求束修,予何不對尊者阿難作供養耶?”於是,八城居士第十,使“人”集巴羅利弗城及毗舍離城之比丘眾,以勝妙之硬食、軟食,親手供養之,滿足之;對各比丘各包與一套衣服,對尊者阿難則包與三衣,且為尊者阿難建立五百僧房。

 

 

第五十三 有學經

 

  本經始于迦毗羅拔兜城之釋迦族新造講堂。請世尊初入堂,世尊應諾,初入堂而說法。其次世尊因背痛休息,阿難代為說法。敘阿難說法,其內容是戒成就,護根門、守食之節度、警寤、七正法具足、四禪。

  北傳 雖無正相當於此經,初之新講堂入堂式,在雜阿含卷四十三(大正藏二、三一六頁。)之部份相合。其次阿難說法之部份,北傳為大目犍連之說法,其內容亦不同。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釋迦國迦毗羅衛城之尼拘律園。爾時,迦毗羅衛城釋迦族人之新講堂建立未久,而沙門、婆羅門或其他任何人皆尚未進住。爾時,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等釋迦族人白世尊曰:“師尊!於此有一新講堂,乃迦毗羅衛城釋迦族人建立未久者,而沙門、婆羅門或其他任何人,皆尚未進住。師尊!望世尊為最先受用者;世尊最先受用後,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將受用之,其將為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帶來長時之饒益與幸福。”世尊默然許之。

  爾時,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知世尊已應諾,從座而起,敬禮世尊,右繞而詣講堂處。詣已,將講堂處裝飾,施設床座,安置水瓶、裝上油燈已,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彼等釋迦族人白世尊曰:“師尊!講堂已全部裝飾、施設床坐、安置水瓶、裝上油燈。師尊!今正其時也。”於是,世尊著衣,持缽、與比丘眾俱詣諸堂處。詣已洗足,入講堂,於中央柱近處面東坐下。比丘眾亦洗足,入講堂,於近西壁處面東,坐於世尊後。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亦洗足,入講堂,於近東壁處面西敬禮世尊而坐!於是,世尊對彼等釋迦族人,以法語開示、勸導、鼓勵、令喜直至深夜;語尊者阿難曰:“阿難!汝為彼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說示學人之行道。予背疲勞也,予欲舒暢之。”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師尊!如是。”是時,世尊將大衣四疊,作右脅獅子臥,以一足置他足之上;具念、正知,作意寤即起立想。

  是時,尊者阿難言釋氏摩訶男曰:“摩訶男!聖弟子是戒具足者,是于諸根門防護者,是於食知量者,是專心警寤者,是七正法具足者,是四禪、增上心學及現法樂住得願者、易得者、不難得者也。摩訶男!然則聖弟子如何是戒具足耶?摩訶男!由於此,聖弟子為持戒者,防護別解脫律儀而住之,具足正行、行處,于諸微細罪見怖畏,于諸學處受持而學之。摩訶男!如是,聖弟子是戒具足者也。又,摩訶男!聖弟子如何是諸根門防護者耶?于此,聖弟子以眼見色、不執總相、不執別相,由於若對眼根不於防護而住者,則諸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當流入。因此彼遂行防護,護眼根,于眼根達成防護。以耳聞聲……乃至……以鼻嗅香……乃至……以舌嘗味……乃至……以身觸所觸……乃至……,以意識法,不執總相,不執別相,由於若對意根不於防護而住者,則諸貪欲、憂戚、惡不善之法當流入,因此彼遂行防護,護意根,于意根達成防護。摩訶男!如是,聖弟子是于諸根門防護者。又摩訶男!聖弟子如何是于食知量者耶?摩訶男!于此,聖弟子對食如理思量而食之,非為嬉戲、非為驕榮、非為裝飾、非為莊嚴,唯為此身之維持、為存續、為止息傷害、為助長梵行,即:“如是,我斷故受,不使新受生,而予將成為正命、無罪、安穩住者。”摩訶男!如是,聖弟子足食知量者。

  摩訶男!聖弟子如何是專心警寤者耶?摩訶男!于此,聖弟子晝時,以經行、坐禪,由諸障礙法使心淨化。夜時,于初夜分,以經行、坐禪,由諸障礙法使心淨化。於夜中分,作右脅獅子臥,以一足置他足上;具念、正知、作意寤即起立想。於夜後分,以經行、坐禪,由諸障礙法使心淨化。摩訶男!如是,聖弟子是專心警寤者。

  摩訶男!聖弟子如何是具足七正法者耶?摩訶男!于此,聖弟子一是有信者,信如來之菩提:“如是,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二是有慚者,慚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慚諸惡不善法之入罪。三是有愧者,愧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愧諸惡不善法之入罪。四是多聞者,持聞者,集聞者;對彼等善說諸法,初善、中善、後善,有義、有文、顯示全部圓滿、清淨之梵行,彼如是于諸法多聞憶持、諸語熟知、諸意熟慮、諸見洞察。五是發勤精進者,住舍諸不善法,具足諸善法;于諸善法強力、堅定、勇猛、責任、忍持。六是具念者,以最勝之念,用心具足者,久時所作、久時所言之憶念者、隨憶者。七是有慧者,通生滅,為聖之有抉擇力而導至苦滅之慧具足者。摩訶男!如是,聖弟子是七正法具足者。摩訶男!聖弟子如何是四禪、增上心學及現法樂住之得願者,易得者、不難得者耶?摩訶男!于此,聖弟子確已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之,由尋伺之止息、內淨、心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而住之……乃至……第三禪……乃至……具足第四禪而住之。摩訶男!如是,聖弟子是四禪、增上心學及現法樂住之得願者、易得者、不難得者。

  摩訶男!因此聖弟子如是于戒具足、如是于諸根門防護、如是於食知量、如是專心警寤、如是具足七正法、如是為四禪、增上心學及現法樂住之得願者、易得者、不難得者。如是,摩訶男!言此是聖弟子學人之行道,為非腐卵而適於破卵殼者,適於正覺,適於到達無上瑜伽安穩者。摩訶男!恰如雌雞之或八、或十、或十二之卵,此雌雞伏坐,適度溫存,適度孵化,而彼雌雞不生起如是希求:“實我之雛等,或以爪尖、或以嘴啄破卵殼,安穩脫出!”然而,彼雛等確實或以爪尖、或以嘴尖,啄破卵殼而安穩脫出。摩訶男!實如是,聖弟子如是于戒具足、如是于諸根防護、如是於食知量、如是專心警寤、如是具足七正法;如是為四禪、增上心學及現法樂住之得願者、易得者、不難得者。

  如是,摩訶男!此是聖弟子學人之行道,為非腐卵,適於啄破卵殼,適於正覺,適於到達無上瑜伽安穩者。摩訶男!彼聖弟子得此無上之由舍所生念之偏淨,憶念種種宿住,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隨種種宿住而憶念之,此是彼之第一破殼,如雛之出卵殼也。摩訶男!彼聖弟子得此無上舍念偏淨,以清淨超人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貴賤、美醜、幸與不幸……乃至……了知諸有情各隨其業而受報。此是彼第二破殼,如雛之出卵殼也。摩訶男!彼聖弟子得此無上舍念之偏淨,盡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通智自證具足住之,此是彼之第三破殼如雛之出卵殼也。

  摩訶男!聖弟子是戒具足者,此為彼之德行。摩訶男!聖弟子是于諸根防護者,此為彼之德行。摩訶男!聖弟子是于食知量者,此為彼之德行。摩訶男!聖弟子是專心警寤者,此為彼之德行。摩訶男!聖弟子是具足七正法者,此為彼之德行也。摩訶男!聖弟子是四禪、增上心學及現法樂住之得願者、易得者、不難得者,此為彼之德行。摩訶男!聖弟子憶念種種宿住,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隨種種宿住而憶念之,此為彼之明智也。摩訶男!聖弟子以清淨超人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貴賤、美醜、幸與不幸……乃至……知諸有情各隨其業而受報,此為彼之明智也。摩訶男!聖弟子盡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通智自證具足住,此為彼之明智他。摩訶男!如是,此謂聖弟子明具足、行具足,又謂明行具足。摩訶男!常童形梵天亦說此偈曰:

  依止種姓人   刹帝利最勝

  諸天及人間   明行足最勝

  摩訶男!常童形梵天所說之偈是善頌,而非惡頌;為善說,而非惡說;是義俱饒益,而非無義饒益也;由世尊所認可也。

  爾時,世尊起立而對尊者阿難曰:“善哉!善哉!阿難!汝對迦毗羅衛城之釋迦族人,說學人之行道,實為善哉!”

  尊者阿難說此已,世尊與之認可。悅意之迦毗羅衛城釋迦族諸人,大喜尊者阿難之所說。

 

第五十四 哺多利經

 

 

  北傳 中含二O三.哺多利經(大正藏一、七七三頁。)本經敘元外道之信徒,居士哺多利,聞世尊之說法,成為世尊之信徒。說法之內容,即八法(不殺生,不偷盜,實語,不兩舌,不貪欲,不嗔恚,不忿惱,不過慢。)及欲之七喻(骸骨、肉塊、炬火坑、夢、借財、樹果。)與北傳大約一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鴦崛多羅波國之水處鴦崛多羅波有一聚落名謂阿波那。爾時,世尊晨早,著下衣,執持衣、缽,入阿波那聚落乞食,于阿波那乞食已,食後歸還,於晝住行至一叢林,深入其叢林中,於一樹下坐。時,有居士哺多利以衣裹全身,持傘蓋,著履,徒步彷佯來此叢林,深入此叢林而詣世尊處。詣已,問訊世尊,互為交換友誼禮讓之語,而立於一面。世尊告立于一面之居士哺多利曰:“居士!有諸座,汝若欲者則坐。”如是告已,居士哺多利思念:“沙門瞿曇呼予為“居士”!”忿怒、不悅而默然。世尊再次告居士哺多利:居士!有諸座,汝若欲坐則坐。”居士哺多利再次思念:“沙門瞿曇呼予為“居士!”忿怒、不悅而默然。世尊再三告居士哺多利曰:“居士!有諸座,汝若欲坐則坐。”如是告已,居土哺多利思念:“沙門瞿曇呼予為“居士”!”忿怒、不悅而白世尊曰:“卿瞿曇!汝呼予為“居士”乃不確切,其非適當。”世尊曰:“居士!實由汝之外觀、特徵、相貌等有如居士而然也。”彼曰:“卿瞿曇!否,予實已舍離一切家業,斷一切俗事也。”世尊曰:“居士!汝如何舍離一切家業,斷一切俗事耶?”彼曰:“卿瞿曇!於此屬予之財、或穀、或銀、或金等,此等一切,皆以遺產贈與諸兒等。於此,予非謀事、非積備,而以最小量之衣食過活也。卿瞿曇!如是,實已舍離一切家業,斷一切俗事也。”世尊曰:“居士!然則汝所述斷絕俗事,與聖者之法、律相異也。”彼曰:“師尊!於聖者之法、律,斷絕俗事是如何耶?善哉!師尊!凡如是於聖者之法、律為斷絕俗事者,願即如是為予說法。”世尊曰:“然居士!汝聽之,善思惟之,餘將說之!”居士哺多利應諾世尊:“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曰:

  “居士!於聖者之法、律,此於八法導致斷絕俗事者。何等為八?依止不殺生,殺生當舍斷;依止與取,不與取當舍斷;依止真實語,妄語當舍斷;依止不離間語,離間語當舍斷,依止不貪求、貪欲,貪求、貪欲當舍斷;依止不毀呰、嗔恚,毀呰、嗔恚當舍斷;依止不忿怒、懊惱,忿怒、懊惱當舍斷;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當舍斷。居士!於聖者之法、律此等八法為導致斷絕俗事者、已略說之,未詳細分別,”居士曰:“師尊!於聖者之法、律,於此八法為導致斷絕俗事者,已略說之,未詳細分別;善哉!師尊!世尊慈悲為懷,請為餘詳細分別此等八法。”世尊曰:

  “然!居士!汝聽之,善思惟之,餘將說之!”居士哺多利應諾世尊:“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曰:

  “依止不殺生,殺生當舍斷。”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關於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縛,因其可能使予為殺生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殺生者,緣殺生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殺生當譴責予,身壞命終後,緣殺生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者,此即殺生也。而緣殺生,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殺生者,則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

  “依止不殺生,殺生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依止與取,不與取當舍斷。”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關於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不與取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不與取者,緣不與取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不與取當譴責予,身壞命終後,緣不與取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不與取也。而緣不與取,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不與取者,則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依止與取,不與取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依止真實語,妄語當舍斷。”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于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妄語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妄語者,緣妄語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妄語當譴責予,身壞命終後,緣妄語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妄語也。而緣妄語,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妄語者,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依止真實語,妄語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依止不兩舌,兩舌當舍斷。”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于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兩舌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兩舌者,緣兩舌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兩舌當譴責予,身壞命終後,緣兩舌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兩舌也。而緣兩舌,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兩舌者,則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依止不離間語,離間語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依止不貪求、貪欲,貪求、貪欲當舍斷。”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于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貪求、貪欲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貪求、貪欲者,緣貪欲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貪求、貪欲當譴實(予),身壤命終後,緣貪求、貪欲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貪求、貪欲也。而豫貪求、貪欲,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貪求、貪欲者、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依止不貪求、貪欲,貪求、貪欲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依止不毀呰、嗔恚,毀呰、嗔恚當舍斯。”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于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毀呰、嗔恚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毀呰、嗔恚者,緣毀呰、嗔恚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毀呰、嗔恚當譴實予,身壞命終後,緣毀呰、嗔恚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毀呰、嗔恚也。而緣毀呰、嗔恚,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毀呰、嗔恚者,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依止不毀呰、嗔恚,毀呰、嗔恚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依止不忿怒、懊惱,忿怒、懊惱當舍斷。”實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于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忿怒、絕望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忿怒、絕望者,緣忿怒、絕望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忿怒、絕望當譴責予,身壞命終後,緣忿怒、懊惱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忿怒、懊惱也。而緣忿怒、懊惱,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忿怒、懊惱,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依止不忿怒、懊惱,忿怒、懊惱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當舍斷。”如是其謂,緣何其謂耶?居士!于此,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無論何等之結,因其結可能使予為過慢者,予為舍離、正斷此等諸結之行者,若予為過慢者,緣過慢得對予自非難之,智者了知,緣過慢當譴責予,身壞命終後,緣過慢當豫期生於惡趣,實此為結、為蓋,此即過慢也。而緣過慢,能生諸漏、煩勞、熱惱;回避過慢者,無有諸漏、煩勞、熱惱也。”“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當舍斷。”如是之謂,即緣此而謂也。

  居士此等八法已略說之,今又詳細分別,其等於聖者之法、律為導致斷絕俗事者。然而,非僅此,於聖者之法、律,以一切處、以一切地方皆成為斷絕俗事者也。居士曰:“師尊!然則於聖者之法、律,以一切處,以一切地方如何成為斷絕俗事者耶?善哉!師尊!世尊於聖者之法、律,於一切處、一切地方,如實說該應斷絕俗事者,即如是法請為予教示誠是甚幸也!”世尊曰:“然!居士!汝聽之,善思惟之,予將說之!”居士哺多利應諾世尊:“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曰:

  “居士!猶如被饑餓、衰羸所征服之一犬,出現于屠牛者之店鋪前,此一熟練屠牛者或其弟子,擲與彼犬淨除善削無肉沾血之骨頭;居士!汝其如何思耶?是否彼犬齧此淨除善削無肉沾血之骨頭,可除其饑餓與衰羸耶?”居士曰:“此實不然,師尊!何以故?師尊!實因其骨頭被淨除、善削、無肉唯沾血。於此狀況,彼犬定成為疲勞困惑者也。”世尊曰:“雖然如此,居士!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說--欲者譬如骨頭,苦多、惱多,於此多有災患。”如是以正慧對其欲如實觀之,凡此舍是多種、依止1多種,避去之欲;凡此舍是一種、而依止一種,如是修習彼舍,於此時,滅盡一切世間利得無餘也。

  居士!猶如。鷲或蒼鷺或鷹,銜肉塊飛去時,而諸鷲、諸蒼鷺及諸鷹等追之、襲之,欲裂取、欲使放棄肉塊。居士!汝如何思之耶?若彼鷲或蒼鷺或鷹不速棄其肉塊,由此,彼得死或瀕死之苦也。居士曰:“師尊!如是!”世尊曰:“雖然如此,居士!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說--欲者譬如肉塊,苦多、惱多,於此多有災患。”,如是以正慧對其欲如實觀之,凡此舍是多種、依止多種,避去之欲;凡此舍是一種、依止一種,如是修習彼舍,於此時,滅盡一切世間利得無餘也。”

  居士!猶如一人持點燃之草炬,逆風行之。居士!汝如何思此耶?若彼人不速棄其草炬,則草炬或燒彼手、彼臂、彼之肢節,由此,彼得死或瀕死之苦也。居士曰:“師尊!如是!”世尊曰:“雖然如此,居士!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說--欲者譬如草炬,苦多、惱多,於此多有災患。”如是以正慧對其欲如實觀之……乃至……如是修習彼舍,於此時,滅盡一切世間利得無餘也。”

  居士!猶如有一逾人之2火坑,充滿無焰、無煙尚在燃燒之火炭,然而,有一人欲生而不欲死,欲樂而厭苦者來此火坑,即此一人,二力士各握其一臂曳彼至火坑。居士!汝如何思此耶?是否彼人將身作如是又如是之扭曲耶?”居士曰:“如是!師尊!何以故?師尊!此人實知餘若落入此火坑,由此,得死或瀕死之苦也。”世尊曰:“雖然如此,居士!聖弟子亦複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說--欲者譬如火坑,苦多!惱多,於此多有災患。”如是以正慧對其欲如實觀之……乃至……如是修習彼,舍於此時,滅盡世間一切利得無餘也。”

  居士!猶如人於夢中見可愛之園、可愛之林、可愛之地、可愛之蓮池。然而,醒後不見任何夢中物。雖然如此,居士!聖弟子亦複作如此思惟:“由世尊所說--欲者譬如夢,苦多、惱多,於此多有災患。”如是以正慧對其欲如實觀之……乃至……如是修習彼舍滅盡世間一切利得無餘也。

  居士!譬如此處有人,借用豪華車乘,殊妙之珠璫;彼以此等借來財物莊嚴之、圍繞之,行至市肆,人人見此人而言:“此人實豪富哉!諸豪富實享受財物,傳言如是也。”此人之債主,無論于何處見之,即在該處奪去彼等!被借用之財物。

  居士!汝對此作何思耶?其人之心起變異性耶?居士曰:“然也,師尊!應起之,何以故?師尊!實因主人奪去彼等!被借用之財物也。”世尊曰:“居士!如是,聖弟子如是思惟之:“欲者譬如借用物,苦多、惱多,為世尊所說,在此,有更多之災患。”如以正慧對此如實觀之……乃至……滅盡世間一切利得之執取至無餘。如是修習其舍。”

  居士!譬如村裡或聚落之附近,有茂密叢林,其處多有已熟果樹,但其果無一落地,是時,有一人,欲果、求果,索果而來,深入其叢林,見已熟多果之樹,彼如是念:“此樹之果多已熟,但無一落地,予得攀登樹上,盡所需而食,且裝滿圍裙。”彼攀登其樹,盡所需食,且裝滿圍裙。於是,又有第二人欲果、求果、索果。執利斧前來,深入其叢林,見已熟多果之樹,彼如是念:“此樹之果多已熟,而無一落地,予不知如何攀樹,予可將此樹之本幹砍斷,盡所需食,且裝滿圍裙。”彼隨砍斷樹幹。居士!汝對此如何思之耶?彼先攀登樹上之人若不速下,則該樹倒,彼當跌壞手、足或其餘肢節,彼由此,受死或等於死之苦也。”居士曰:“如是!師尊!”世尊曰:“居士!如是,聖弟子如次思惟之:“欲者譬如樹果,苦多、惱多,由世尊所說。於此,有更多之災患也。”如是以正慧對此如實觀之,凡此舍是多種,由依止多種而回避彼欲,凡此舍是一種,由依止一種而舍之,於是,由滅盡一切世間利得之執取至無餘,如是修習其舍。

  居士!彼聖弟子得此無上舍念偏淨,憶念種種宿住,即:一生、二生、三生……乃至……如是憶念行相、境遇,種種宿住。居士!彼聖弟子得此無上舍所生念偏淨,以清淨超人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貴賤、美醜、幸與不幸……乃至……知諸有情各隨其業而受報。居士!聖弟子得此無上舍所生念偏淨,由盡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己以通智自證具足住之。

  居士!如是於賢者之所說,以一切處、一切地方,悉斷絕一切俗事者也。居士!對此汝作何思耶?於聖者之所說,以一切處、一切地方,一切俗事之斷絕,如是俗事之斷絕,汝是否亦於自己觀見耶?居士曰:“師尊!予為何者耶?又聖者之所說,以具一切處、一切地方一切俗事皆斷絕者為何者耶?師尊!於聖者之所說以一切處、一切地方,一切俗事皆斷絕者,予距之尚遠也。師尊!我等前於外道出家,對凡庸者思為殊勝者之沙門而以殊勝食供養之。對凡庸者之沙門於殊勝處安置之:師尊!我等又對諸比丘是殊勝者沙門而思為凡庸者,對殊勝沙門以凡庸食供養之。對殊勝之諸沙門於凡庸處安置之。師尊!今我等知諸外道者為凡庸也。對凡庸沙門以凡庸供養之,對凡庸沙門以凡庸處安置之;我等又知,諸比丘為殊勝也,對殊勝沙門以殊勝食供養之,對殊勝沙門以殊勝處安置之。師尊!世尊令予于諸沙門生起敬愛,于諸沙門生起淨信,于諸沙門生起恭敬,偉哉!世尊!偉哉!世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將倒者,能撥露被覆者,對迷路者能導之以道,於闇處能持來明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是,世尊以種種方便開示法。師尊!予歸依世尊,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願世尊認予自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五十五 耆婆迦經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乃述耆婆迦問食肉事,世尊對此回答,比丘若為自己所備,以見、聞、思之肉不得受。又比丘於食不得貪著。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耆婆迦養童子之庵婆園內。爾時,耆婆迦養童子者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耆婆迦養童子者白世尊曰:“師尊!予如是聞:“有別請沙門瞿曇而殺生類者;沙門瞿曇正如此而受用為自己所作別請之肉”。師尊!就彼所言“有別請沙門瞿曇而殺生類者;沙門瞿曇正如此而受用為自己所作--別請之肉”如是之說。師尊!彼等對世尊為真實語耶?抑或以非真實語以誣謗世尊耶?或說法之隨法者耶?或不受任何如法之說隨說者訶責耶?”世尊曰:“耆婆迦就彼所言:“有別請沙門瞿曇而殺生類者,沙門瞿曇正如此而受用為自己所作--別請之肉”如是之說。彼等對予非為真實語者,彼等對予以非存在、不真實語以誣謗予也。耆婆迦:有三種狀態,予說不受用肉,三種狀態者:即己見(見殺)、己聞(聞殺)、己疑(疑為己殺);耆婆迦!予說於此三種狀態不受用肉。耆婆迦!予又說三種狀態可受用肉,三種狀態者:即不見(不見殺)、不聞(不聞殺)、無疑(無疑為予殺);此三種狀態可受用肉。”

  耆婆迦!在此,比丘依住一村裡或一聚落,彼以俱慈之心,偏滿一方而住之,如是至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至上、下、橫、一切處,一切有情當作自己,對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俱慈之心偏滿而住之。即此,居士或居士子,詣已而招請明朝之食。耆婆迦!比丘願意而同意之,彼過其夜,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詣彼居士或居士子住處。詣已,坐于所施設之座,對彼,該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養之。其時,彼念非如是:“善哉!此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養予,此居士或居士子于未來亦以如是上妙之食供養予。”彼對其食以不貪著、不惑溺、不耽著、見災患者,知出離而受用之。耆婆迦!對此,汝作何思耶?彼比丘于其時,有思害自,或思害他。亦思害兩者耶?居士曰:“不然,師尊!”世尊曰:“然則,耆婆迦,彼比丘于其時,食無過之食耶?”居士曰:如是,師尊!世尊!予聞:“梵天是慈住者。”“師尊!對此,“世尊為予對面親見者,世尊實是慈住者也。”世尊曰:“耆婆迦!彼具貪、具嗔、具癡者,是為嗔害者;其貪、其嗔、其癡為如來所舍,已斷根,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耆婆迦!若汝所言為如是意義者,則予對汝認可也。”居士曰:“師尊!予之所言,實為如是意義也。”

  世尊曰:“耆婆迦!在此,比丘依住一村裡或一聚落,彼以俱悲心……乃至……以俱喜心……乃至……以俱舍心,偏滿一方而住之,如是至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至上、下、橫、一切處,一切有情當作自己,對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廣大、廣博、無量、無恚、無害、舍俱之心偏滿而住之,即此比丘,居士或居士子,詣而招請明朝之食。耆婆迦比丘願意而同意之,彼過其夜,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詣彼居士或居士子之處。詣已,坐于所施設座,彼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養之。其時,彼念非如是:“善哉!此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養予,此居士或居士子于未來亦以如是上妙之食供養予。”彼對其食以不貪者、不惑溺、不耽著、見災患者,如出離而受用之。耆婆迦!對此,汝作何思耶?彼比丘于其時,有思害自、或思害他,或思害兩者耶?居士曰:“不然,師尊!”世尊曰:“然則,耆婆迦!彼比丘于其時,食無過之食耶!”居士曰:“如是,師尊世尊!予聞:“梵天是舍住者。”“師尊!對此,“世尊為予對面親見者,世尊實是舍住者也。”世尊曰:“耆婆迦!彼具貪、具嗔、具癡者,是為惱害者、嫌惡者、嗔恚者;其貪、其嗔、其癡為如來所舍,已斷根,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耆婆迦!若汝所言為如是意義者,則予對汝認可也。”居士曰:“師尊!予之所言,實為如是意義也。”

  世尊曰:“耆婆迦!凡是別請如來或如來弟子而殺生類者,彼以五事生多非福德。即第一彼如是言:“汝等去,將彼名之生物牽來。”具此初事即生多非福德。其次,將彼生物系首牽來感受苦痛、憂傷,具此第二事而生多非福德。其次,彼又言:“汝等去,將彼生物殺害之。”具此第三事,而生多非福德。其次,該生物正遭殺害時,受苦痛、憂傷,具此第四事,生多非福德。其次,彼對如來或如來弟子具不淨嬈害心,具此第五事,生多非福德。耆婆迦!凡是別請如來或如來弟子而殺生類者,彼具此五事,而生多非福德。”如是說已,耆婆迦養童子者白世尊曰:“不可思議,師尊!未曾有哉!師尊!師尊!諸比丘實食淨食,諸比丘實食無過食。偉哉!師尊!偉哉!師尊!乃至……願世尊認予自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五十六 優波離經

 

  北傳 中含一三三.優婆離經(大正藏一、六二八頁。)

  本經乃述離系派之徒,長苦行者及同派之居士優婆離,受世尊的教化而成為佛弟子。離系派之師若提子、知之而吐血。與北傳大體一致,但至後面記述,若提子其後往波瓦國而死。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那爛陀之波婆離庵婆園。爾時,離系派之若提子與離系派之大眾俱,住那爛陀。是時,此離系派長苦行者於那爛陀行乞已,食後由行乞而歸,詣波婆離庵婆園世尊處。詣已,向世尊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立於一面。世尊對立於一面之離系派長苦行者曰:“苦行者!有諸座,汝若願意,則2坐之!”如是言已,離系派之長苦行者取一卑座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離系派長苦行者曰:“苦行者,離系若提子對惡業之成熟、發起,設施若干之業耶?”苦行者曰:“卿瞿曇!離系若提子不常施設“業也,業也。”卿瞿曇!離系若提子是常施設“罰也,罰也。””世尊曰:苦行者!關於離系若提子對惡業之成熟、發起,設施若干罰耶?”苦行者曰:“卿瞿曇!離系若提子對惡業之成熟、發起,施設三罰,即:身罰、口罰、意罰也。”世尊曰:“苦行者!其身罰、口罰、意罰,各異乎?”苦行者曰:“卿瞿曇!身罰、口罰、意罰為各異也。”世尊曰:“苦行者!如是各異,如是特殊此等三罰中,彼離系若提子對惡業之成熟、發起,汝施設何罰為最重罪耶?身罰耶?口罰耶?抑意罰耶?”苦行者曰:“卿瞿曇!如是各別,如是特殊之此等三罰中,離系若提子對惡業之成熟、發起,以施設身罰為最重罪,口罰不然,意罰不然。”世尊曰:“苦行者!汝雲“身罰為最重罪也”耶?”苦行者曰:“卿瞿曇!予言“身罰也”。”世尊再度曰:“苦行者!汝言“身罰也”耶?”苦行者再度曰:“卿瞿曇!予言“身罰也”。”世尊三度曰:“苦行者!汝言“身罰也”耶?”苦行者三度曰:“卿瞿曇!予言“身罰也”。”如是,世尊實對離系派長苦行者於此論點,至第三次確定之。

  是言已,離系派長苦行者白世尊曰:“卿瞿曇!然則,對惡業之成熟、發起,

  汝施設若幹罰耶?”世尊曰:“苦行者!如來不常施設“罰也,罰也”。苦行者!如來是常施設“業也,業也。”苦行者曰:“卿瞿曇!對惡業之成熟、發起,汝施設若幹業耶?”世尊曰:“苦行者!對惡業之成熟、發起,予施設三業,即身業、口業、意業也。”苦行者曰:“卿瞿曇!其身業、口業、意業為各異耶?”世尊曰:“苦行者!其身業、口業及意業為各異也。”苦行者曰:“卿瞿曇!如是各別,如是特殊之此等三業中,對此惡業之成熟、發起,汝施設何業為最重罪耶?身業耶?口業耶?抑意業耶?”世尊曰:“苦行者!如是各別,如是特殊之此等三業中,對惡業之成熟、發起,予以施設意業為最重罪也。身業不然、口業亦不然。”苦行者曰:“卿瞿曇!汝言“意業為最重罪也”耶?”世尊曰:“苦行者!予言“意業也”……乃至……“卿瞿曇!汝言“意業也”耶?”世尊曰:“苦行者!予言“意業也”。”如是,離系派長苦行者對世尊,實就此論點,至第三次確定後,由座起立,詣離系派若提子處。

  其時,離系若提子正與以優波離為上首,愚人所組成之大在家眾俱坐。離系若提子遙見長苦行者前來;見已,對長苦行者曰:“苦行者!汝晨早由何處來耶?”苦行者曰:“師尊!我由沙門瞿曇處來也。”若提子曰:“苦行者!汝與沙門瞿曇有所共論耶?”“師尊!我與沙門瞿曇有所共論。”若提子曰:“苦行者!汝與沙門瞿曇,就何事共論耶?”於是,離系派長苦行者將與世尊所共論盡告知若提子。離系若提子於長苦行者說此時,如是曰:“善哉!善哉!苦行者!如由對師之教說,具正確瞭解之多聞弟子,如是依離系派之長苦行者已為沙門瞿曇作答也。微不足道之意罰如何與如此重大身罰比美?然而,更恰當言之,對惡業之成熟、發起,身罰為最重罪,口罰不然,意罰亦不然也。”

  說此已居士優波離對離系若提子曰:“善哉!善哉!師尊苦行者,實如對師之教說具正確瞭解之多聞弟子,如是依大德苦行者為沙門瞿曇作答也。微不足道之意罰如何與如此重大之身罰比美?然而,更恰當言之對惡業之成熟、發起,身罰為最重罪,口罰不然、意罰亦不然,師尊!我亦去向沙門瞿曇對此論點破之。若沙門瞿曇對我如此主張,如依大德長苦行者所確言者;猶如強人將長毛之羊,捉其毛能曳之、能偏曳之、能回曳之;如是,我對沙門瞿曇,將以論對論曳之、偏曳之、回曳之;或又如力強之釀造者,將大酒糟袋投入深池,把握其隅端而曳之、偏曳之、回曳之,如是,我對沙門瞿曇,將以請對論曳之、偏曳之、回曳之;或又如力強之漉酒人,把握毛篩之端,能篩除之、振篩之、回篩之,如是,我對沙門瞿曇,將以論對論篩除之、振篩之、回篩之;或又如六十歲象,入深蓮池,作2麻洗遊戲,如是,我思對沙門瞿曇,嬉行麻洗遊戲。師尊!今我往,對沙門瞿曇於此論點破之。”若提子曰:“居士!汝宜往,向沙門瞿曇於此論點破之。居士!我能向沙門瞿曇論破之,離系派長苦行者”得論破之,汝亦得為之。”

  是如,離系派長苦行者白離系若提子曰:“師尊!我不悅居士優波離欲向沙門瞿曇論破之事,師尊!沙門瞿曇實是幻士,知誘惑術、幻化術,以誘惑外道弟子眾。”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諸道理上,無餘地使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然,沙門瞿曇有可能成為優波離之弟子也。居士!汝往,向沙門瞿曇應於此論點議論之,予實得向沙門瞿曇論破之,因長苦行者得論破之,汝亦得為之。”第二度……乃至……第三度離系派長苦行者對若提子曰:“師尊!我不悅居士優波離欲向沙門瞿曇論破之事,師尊!沙門瞿曇實是幻士,知誘惑術、幻化術,以誘惑外道弟子眾。”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諸道理上,無餘地使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然,沙門瞿曇有可能成為優波離之弟子也。居士!汝往,向沙門瞿曇應於此論點論議之,予實得向沙門瞿曇論破之,因離系派長苦行者得論破之,汝亦得為之。”居士優波離對離系若提子應諾:“如是,師尊!”由座而起,向若提子敬禮,右繞後,詣波婆離庵婆園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居士優波離白世尊曰:“師尊!離系派長苦行者曾來此處耶?”世尊曰:“離系派長苦行者曾來此處。”優波離曰:“師尊!與離系派長苦行者有何共論耶?”世尊曰:“居士!予與離系派長苦行者有所共論。”優婆離曰:“師尊!與離系派長苦行者有何共論耶?”於是,世尊將與離系派長苦行者之所共論,盡告居士優波離,如此說已,居士優波離白世尊曰:“師尊!善哉!善哉!長苦行者,實如對師之教說具正確瞭解之多聞弟子,其如離系派長苦行者對世尊之所答也。微不足道之意罰如何與如此重大之身罰比美?然而,更恰當言之,對惡業之成熟、發起,身罰為最重罪,口罰不然、意罰亦不然也。”世尊曰:“居士!汝若願住真實而論之,則我等對此宜論議也。”優波離曰:“師尊!予願住真實而論之,我等在此論議之。”

  世尊曰:“居士!汝對此作何思耶?在此,有一離系派徒,患病、苦悶、重患、拒冷水,僅受用熱水,彼得冷水會死去。居士!對彼,離系派之若提子施設於何處往生耶?”優波離曰: “尊者!有名謂意著天3之天界,彼往生其處,何以故?師尊!彼實為意之執著而命終也。”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實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後,而後言置前。居士!汝前實曾言:“師尊!予願住真實而論之,我等在此論議耶?””優波離曰:“師尊雖然世尊如是言,然此身罰對惡業之成熟、發起為最重罪,口罰不然,意罰亦不然。”世尊曰:“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此有一離系派徒,住四種制戒防護:避一切之水,以防(殺生之惡)。以避一切水,控制(殺生之)惡。以避一切水,抖落惡。以避一切水觸,達制惡。但彼於來回之際已殺害眾多小生類。居士!對此之事,離系若提子施設何報耶?”優波離曰:“師尊!非思非故意者,則離系若提子不施設大罪。”世尊曰:“居士!若彼思作則如何?”優波離曰:“是大罪也,師尊!”世尊曰:“居士!離系若提子對所雲思,施設於何處耶?”優波離曰:“于意罰也,師尊!”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實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後而後言置前。居士!汝前實曾言:“師尊!予願住真實而論之,我等在此論議耶?”優波離曰:“師尊!雖然世尊如是言,但是身罰對惡業之成熟、發起為最重罰,口罰不然,意罰亦不然。”

  世尊曰:“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此那爛陀城富裕豐樂,人民眾多耶?”優波離曰:“如是,師尊!此那爛陀城富裕豐樂,人民眾多。”世尊曰:“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於此有人拔劍來曰:“予將此那爛陀城之生類等,於一刹那、一瞬間,悉作成一肉聚,一肉山。”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彼人,將此那爛陀城之生類等,於一刹那、一瞬間,得能悉作成一肉聚,一肉山耶?”優波離曰:“師尊!縱令十人、二十人、二十人、四十人,或五十人,亦不能將此那爛陀城之生類等作成一肉聚、一肉山,何況一惡人豈能作之耶?”世尊曰:“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於此,有神通力、得自在之沙門或婆羅門來曰:“予對此那爛陀城以一嗔意,將可化成灰也。”居士曰汝對其作何思耶?“彼有神通力、得心自在之沙門、婆羅門對那爛陀城以一嗔意有可能化成灰耶?”優婆離曰:“師尊!縱令十那爛陀城、二十那爛陀城、三十那爛陀城、四十那爛陀城、或五十那爛陀城,彼有神通力,得心自在之沙門或婆羅門,以一嗔意亦能化成灰也,何況卑劣之一那爛陀城不能作之耶?”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實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後而後言置前。居士!汝前實曾言:“師尊!予願住真實而論之,我等在此論議耶?言優波離曰:““師尊!雖然世尊如是言,但是此身罰為對惡業之成熟、發起為最重罪,口罰不然,意罰亦不然。”世尊曰:“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汝聞單達迦閑林、迦鄰伽閑林、迷奢閑林、摩但迦閑林為閑林,為真實之閑林耶?”優波離曰:“然也,師尊!予聞:“單達迦閑林、迦鄰伽閑林、迷奢閑林、摩但迦閑林為閑林,為真實之閑林也。”世尊曰:“居士!汝對其作何思耶?汝未曾聞:“依誰,其單達迦閑林、迦鄰伽閑林、迷奢閑林、摩但迦閑林為閑林,為真實之閑林”耶?”優波離曰:“師尊!予曾聞:“以諸大仙之嗔意。其單達迦閑林、迦鄰伽閑林、迷奢閑林、摩但迦閑林成為閑林,成為真實之閑林也。”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實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後而後言置前。居士!汝前實曾言:“師尊!予願住真實而論之,我等在此宜論議”耶?”優波離曰:“師尊!予以世尊最初譬喻已歡喜、已滿足;更而,予對世尊猶欲聞此等對種種質問之答辯,然我終不認世尊為5敵對者也。偉哉!師尊!偉哉!師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將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能導之以道,於闇中能持來明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是,世尊以種種方便之開示。師尊!在此!予歸依世尊,亦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願世尊認予從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世尊曰:“居士!汝宜作熟慮,如汝等知名之士熟慮為幸甚也。”優波離曰:

  “師尊!以世尊對我言:“居士!汝宜作熟慮;如汝等知名之士熟慮為幸甚也。”我對世尊,更生歡喜滿足。師尊!外道實以我為弟子,彼等於那爛陀城全城持播巡遊,宣言:“居士優波離為我等之弟子也。然世尊對我如此言:“居士!汝宜作熟慮,如汝等知名之士熟慮為幸甚也。”師尊!在此!予再度歸依世尊,歸依法、歸依僧伽。願世尊認予從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世尊曰:“居士!長時,汝家成為供離系派徒所望之泉源也,然彼等來乞食時,宜記得與施食。”優波離曰:“師尊!以世尊對我言:“居士!長時,汝家為供離系派徒所望之泉源也,然彼等來時,宜記得與施食。”我對世尊更生歡喜滿足也。師尊!我曾聞:沙門瞿曇如是言:“只應施與我,不應施與他,只應施與我之弟子,不應施與他之弟子;只施與我則有大果報,施與他則無大果報;只施與我之弟子有大果報,施與他之弟子無大果報。”然世尊卻勸導我施與諸離系派之徒也。師尊!我等於此當知時也。師尊!在此,我三度歸依世尊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顱世尊認予從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於是,世尊對居士優婆離,為之次第說法,即:說施、說戒、說天,欲為災患、罪惡與穢汙及離欲之功德。世尊知居士優波離從順心、柔軟心、無蓋心、欣悅心、明淨心;於是,為之說諸佛所稱揚法說,即:苦、集、滅、道也。如是,恰如能受染料之清淨無垢衣;如是,居士優波離即於其座,還塵離垢,生起法眼,即:“凡由緣生起法,彼一切亦由緣離散而歸於滅法也。”於是,居士優波離,見法、得法、知法、入法,于師教說,已斷疑度惑、得無所畏,不復從他者。向世尊曰:“師尊!我等多所作,多事務,我等今(辭)行。”世尊曰“居士!今汝知適時。”

  爾時,居士優波離對世尊說法歡喜、隨喜,由座起立,敬禮世尊,右繞而歸自己住處。至已,行至喚守門者:“守門者!予今後對離系派諸男女全閉門,對世尊之諸比丘、諸比丘尼、諸優婆塞、諸優婆夷不閉門;若任何離系派之徒來,汝宜對彼言:“尊者!請停,勿入。居士優波離今後接近沙門瞿曇、弟子,對離系派之諸男女閉門,對世尊之諸比丘、諸比丘尼、諸優婆塞、諸優婆夷不閉門。尊者!若汝需要施食,就暫停此處,將為汝持來。””彼守門者應諾居士優波離曰:“如是尊者!”離系派長苦行者聞,“傳言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於是,離系派長苦行者,往詣離系若提子處。至已,對離系若提子曰:“師尊!予聞:“傳言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弟子。”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諸道理上,無餘地使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弟子;然,沙門瞿曇有可能成為居士優波離之弟子。”再度……乃至……三度,離系派長苦行者對離系若提子曰:“師尊!予聞:“傳言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諸道理上,無餘地使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然,沙門瞿曇有可能成為優波離之弟子也。”長苦行者曰:

  “師尊!然為知居士優波離是否已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予願往視之。”若提子曰:

  “苦行者!汝宜往之、宜知居士優波離是否已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於是,離系派長苦行者往居士優波離住處。守門者遙見離系派長苦行者前來,對長苦行者言:“尊者請停,勿入。自今起,居士優波離已成為沙門瞿曇弟子,對離系派諸男女閉門,對世尊諸比丘、諸比丘尼、諸優婆塞、諸優婆夷不閉門。尊者!若汝需要施食,暫停此處,將為汝持來。”長苦行者言:“友!不必施食。”從其處歸還,往詣離系若提子處。至已,對離系若提子曰:“師尊!居士優波離已成為沙門瞿曇弟子乃事實也。師尊!予前對汝如是言:“師尊!予不悅居士優婆離欲向沙門瞿曇論破之事。師尊!沙門瞿曇實是幻士,知誘惑術、幻化術,以誘惑外道弟子眾。”其不得尊師之採信。師尊!汝之居士優波離今已為沙門瞿曇以誘術、幻化術所誘惑也。”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諸道理上,無餘地使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然,沙門瞿曇有可能成為優波離之弟子也。”再度……乃至……三度離系派之長苦行者對離系派若提子如是言:“師尊!居士!優波離已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乃事實。師尊!予前對汝如是言:“師尊!予不悅居士優波離欲向沙門瞿曇論破之事。師尊!沙門瞿曇實是幻士,知誘惑術、幻化術,以誘惑外道弟子眾。”其不得尊師之採信。師尊!汝之居士優波離今已為沙門瞿曇以誘惑術、幻化術所誘惑也。”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諸道理上,無餘地使居士優波離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然,沙門瞿曇有可能成為優波離之弟子也。苦行者!今予親往,以了知居士優波離是否已成為沙門瞿曇之弟子。”

  於是,離系若提子與離系派大眾等往居士優波離之住處。守門者遙見離系若提子前來,對離系若提子言:“尊者!請停,勿入。自今起居士優波離已成為沙門瞿曇弟子,對離系派諸男女閉門,對世尊之諸比丘、諸比丘尼、諸優婆塞、諸優婆夷不閉門。尊者!若汝需要施食,就暫停此處,將為汝持來。”若提子曰:“然則,友!守門者!請往詣居士優波離處;詣已,向居士優波離如是言:“尊者!離系若提子與離系派大眾俱立於門外,彼欲見汝。””守門者應諾離系若提子曰:“如是,師尊!”詣居士優婆離處;詣已,向居士優波離如是言:“尊者!離系若提子與離系派之大眾俱立於門外,彼欲見汝。”優波離曰:“然則,友!守門者!于中央之門房小屋設座。”守門者應諾優波離曰:“如是,尊者”于中央之門房小屋設座後,詣居士優波離處;詣已,同居士優波離是言:“尊者!于中央之門房小屋已設座,今思適時也。”於是,居士優波離往詣中央之門房小屋;詣已,即於其處最上、最尊、最高、殊妙之座就坐已,喚守門者曰:“友!守門者!汝往詣離系若提子處;詣已,向離系若提子如是言:“尊者!居士優波離如是言--尊者!傳言汝若願意則請入。”守門者應諾優波離曰:“如是,尊者!”往詣離系若提子處;詣已,對離系若提子曰:“尊者!居士優波離如是言--尊者!傳言汝若願意則請入。””於是,離系若提子與離系派之大眾,共詣中央門房小屋處。

  爾時,居士優波離遙見離系若提子前來,出迎之,對其處最上、最尊、最高。殊妙之座,以上衣擦拭,抱置而就座之。彼今於其最上、最尊、最高,殊妙之座自坐之,對離系若提子曰:“尊者!有諸座位,若欲,請坐之。”如是言已,離系若提子對居士優波離曰:“居士!汝為狂人也;居士!汝為愚人也;汝言:“師尊!予願往,向沙門瞿曇論破之。”而往之,然被大論所糾纏而還也。居士!恰如前往拔取他人睾丸之人,自己睾丸被拔取而還也;居士!或又如,前往拔取他人眼睛之人,自己眼睛被拔取而還也;如是,居士!汝言“師尊!予願往向沙門瞿曇論議,”而往之。然被大論所糾纏而還也。居士!汝受沙門瞿曇以誘惑術、幻化術所誘惑也。”

  居士曰:尊者!諸誘惑術、幻化術為賢也;尊者!諸誘惑術、幻化術為善也;尊者!予之諸所受、親戚、血緣是於此誘化而得被化,予之諸所受、親戚、血緣于長時得為饒益、幸福;尊者!若全王族於此誘化而得被化,則全王族于長時得為饒益、幸福;尊者!若全婆羅門……乃至……毗舍……乃至……首陀,於此誘化,而得被化,則全首陀于長時得為饒益、幸福;尊者!若於天、魔、梵天之世界,於沙門、婆羅門、人天眾中,於此誘化而得被化,則於天、魔、梵天之世界,與沙門、婆羅門、人天大眾,于長時得為繞益、幸福;尊者!為此,予將為汝作喻示之,蓋有一類智者,依喻瞭解所說之意義也。

  尊者!往昔有一高齡衰老婆羅門,有年少青春之妻,懷妊臨盆。尊者!於是,彼年輕妻對婆羅門曰:“吾夫,往市肆購一彌猴牽回,將為兒之玩具。”尊者!如是言已,彼婆羅門對彼年輕妻如此言:“吾妻!待汝分娩,若汝產男兒,則予由市肆買牡獼猴與汝,將為汝男兒之玩具;吾妻!汝若產女兒,予則於市肆買牝獼猴與汝,將為汝女兒之玩具也。”尊者!彼年輕妻再度對彼婆羅門曰:“吾夫!往市肆買獼猴牽回,將為兒之玩具。”尊者!彼婆羅門再度對彼年輕之妻曰:“吾妻!待汝分娩,若汝產男兒,予於由市肆買牡獼猴牽回,將作汝男兒之玩具;吾妻!汝若產女兒,予則於市肆買牝獼猴牽回,將為汝女兒之玩具。”尊者!三度彼年輕之妻對彼婆羅門曰:“吾夫!往市肆買獼猴牽回,將為兒之玩具。”尊者!彼婆羅門溺愛彼年輕之妻,戀著其心,乃於市肆買獼猴牽回,對彼年輕之妻曰:“吾妻!此獼猴乃由市肆買來,將為汝兒之玩具。”尊者!如此說已,彼年輕之妻對彼婆羅門曰:“吾夫!汝牽此彌猴至染工子羅陀波泥處;至已,對染工子羅陀波泥如是言:“予欲將此獼猴染為金黃色,搗洗熨伸,兩面呈光澤。”尊者!由於,彼婆羅門溺愛彼年輕之妻,戀著其心,乃牽彼獼猴往染工子羅陀波泥處,至已,對染工子羅陀波泥曰:“友!羅陀波泥,予欲將此獼猴染為金黃色;搗洗熨伸,兩面呈光澤。”尊者!如是言已,染工子羅陀波泥答彼婆羅門曰:“尊者!卿之彌猴,實不堪染色,不堪搗洗、不堪磨光。”尊者!實如是,愚劣離系派之說,堪染愚人而不堪染賢者,實不堪于修行、不堪使呈光澤也。尊者!又彼婆羅門,他日執一套新衣往染工子羅陀波泥處所;至已,對染工子羅陀波泥曰:“友,羅陀波泥!予欲將此套新衣染為黃金色,搗洗熨伸之,使之兩面光澤。”尊者!如是言已,染工子羅陀波泥對彼婆羅門如是曰:“尊者!卿之此新衣堪染之、堪搗洗熨伸、亦堪使之光澤。”尊者!實如是,彼世尊應供者、等正覺者之說為堪染賢者,不堪染愚人;又堪修行,堪使之光澤。”

  若提子曰:“居士!彼大眾包含國王皆知:“居士優波離為離系若提子之弟子。”然,居士!汝自認為誰之弟子耶?如是言已,居士優波離從座起,偏袒上衣之右肩,合掌向世尊處,對離系若提子如是言:“尊者!然欲聞予為誰之弟子耶?

  堅固離愚癡破障礙得勝

  無激情心平戒足持善慧

  偏度離垢佛予為彼弟子

  知足無猶豫滿悅棄世利

  人間作沙門住於最後身

  離塵無比佛予為彼弟于

  無惑善持律最上調禦者

  耀法無上士無懼現光輝

  斷慢大雄尊予為彼弟子

  人中之獅王甚深不可量

  智慧到彼岸作安穩智者

  法住自防護越執解脫尊

  予為彼弟子超眾為龍象

  斷結得解脫和藹及清淨

  調禦滅戲論隆幢離貪尊

  無欺第七仙三明達梵天

  淨行通聖句輕安得聖智

  破城者釋尊予為彼弟子

  聖者自修習得利解說者

  具念有觀慧不曲不彎者

  不動自在尊予為彼弟子

  正行與禪思心不隨煩惱

  無依無所畏獨住得第一

  度己度他尊予為彼弟子

  寂靜廣大慧遠離於貪者

  無敵無比類如來善逝者

  自信聰敏尊予為彼弟子

  覺者斷渴愛無煙無污穢

  應請應供養最上無等人

  得最大名尊予為彼弟子

   若提子曰:“居士!汝對沙門瞿曇此等美稱,何時所拾集耶?”優波離曰: “尊者!恰如種種花之大集積,熟練化鬘師或其弟子,能將其編集作成種種華鬘;如是,尊者!彼世尊具種種美稱,有幾百特色。尊者!有誰能密而不作讚美耶?”

  爾時,離系若提子不耐其對世尊恭敬,於此口吐熱血。

 

第五十七 狗行者經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乃世尊對牛行者(學牛之行動能得解脫)芬那及狗禁行者(學狗之動作可得解脫。)仙尼耶,說業之果報。其結果芬那成在家信者,仙尼耶即為比丘而後成為阿羅漢。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拘利耶國,名黃枕邑之拘利耶人聚落。爾時,拘利耶人之牛禁行者芬那,與裸形狗行者仙尼耶詣世尊處。詣已,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敬禮世尊坐於一面。裸形狗行者仙尼耶向世尊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如狗屈曲而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向世尊曰:“師尊!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為行難行者也,食物置地受用之;彼對其狗行已長時完全正持,彼之趣向何處耶?未來命運如何?”世尊曰:“此宜止之,芬那!對予勿再問此。”再度……乃至……三度,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白世尊曰:“師尊!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為行難行者也,食物置地受用之;彼對其狗行已長時完全正持,彼之趣向何處耶?未來命運如何?”世尊曰:“芬那!予實不容汝問;此宜止之,芬那!對予勿再問此!然今予將為汝記說。芬那!在此有一人,修持完全充分狗行,修持完全充分狗戒,修習完全充分狗心,修習完全充分狗行儀。彼由於修持完全充分狗行,修持完全充分狗戒,修習完全充分狗心,修習完全充分狗行儀,身壞命終即往生詣狗群中。若彼有:“予以此戒,禁誓、苦行、或梵行,可生天、或為天之某類”之見,其邪見也。芬那!予說邪見者應趣向於二趣中之一趣;二趣即地獄與畜生界也。如是,芬那!若具足狗行者,則導至於諸狗群中;若狗行失敗者,則墮地獄。”

  如是言已,裸形狗行者仙尼耶啼哭流淚。於是,世尊對拘利耶人牛禁行者芬那曰:“芬那!對此,予實不容汝之問,予對汝言:“此宜止之,芬那!對予勿再問此。仙尼耶曰:“師尊!予並非為世尊對予如是言而啼哭。師尊!然予完全正持狗行已久矣,師尊!此拘利耶人牛禁行者芬那,對此完全正持牛行,具彼已久矣,彼趣向何處耶?未來命運如何?”世尊曰:此宜止之,仙尼耶!對予勿再問此。再度……乃至……三度,裸形狗行者仙尼耶白世尊曰:“師尊!此拘利耶人芬那為牛行者,對此完全正持之牛行已久矣!彼之趣向何處耶?未來命運如何?”世尊曰:“仙尼耶!對此,予實不容汝問,予對汝言:“此宜止之,仙尼耶!對予勿再問此。”然今予將為汝記說之。仙尼耶!在此有一人,修持完全充分牛行,修持完全充分牛戒,修習完全充分牛心,修習完全充分牛行儀。彼由於修持完全牛行,修持完全充分牛戒,修習完全充分牛心,修習完全充分牛行儀,身壞命終即往生諸牛群中。若彼有:“予以此戒,禁誓、苦行、梵行,可生天、或為天某類”之見則其邪見也。仙尼耶!予說邪見者應趣向於二趣中之一趣:二趣即地獄與畜生界也。如是,仙尼耶!若具足牛行者,則導至於諸牛群中;若牛禁行失敗者,則墮地獄。”

  如是言已,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啼哭流淚。於是,世尊對裸形狗行者仙尼耶曰:“仙尼耶!對此,予實不容汝之問,予對汝言:“此宜止之,仙尼耶!對予勿再問此。”芬那曰:“師尊!予並非為世尊對予如是言而啼哭。師尊!然予完全正持此牛行已久。師尊!予於世尊已淨信:“世尊如此說法,如是,可使予能舍此牛行,亦使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能舍彼狗行。””世尊曰:“芬那!然,聽之,善思惟之,予將說之。”拘利耶人牛行者應諾世尊:“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曰:“芬那!此等之四(種)業,依予之通智已自作證而宣教使人知之,四者為何?芬那!有業黑而黑報也,芬那!有業白而白報也;芬那!有業黑白而黑白報也。芬那!有業非黑非白而非黑非白報,此業導至業盡者也。芬那!雲何為業黑而黑報耶?芬那!在此有一人,以有恚而造作身行,有恚而造作口行,有恚而造作意行。彼因有恚造作身行、有恚造作口行、有恚造作意行,則往生有恚界。彼往生有恚界者,觸有恚之觸。彼觸有恚之觸,感受一向痛苦有恚受;如地獄諸有情。實如是,芬那!由生類所作業有生類之往生,隨作其業以其業往生之。諸觸觸此往生者。芬那!予如是說:“諸有情為業嗣續者也。”芬那!此謂之:業黑而黑報也。芬那!雲何為業白而白報耶?芬那!在此有一人、無恚而造作身行,無恚而造作口行,無恚而造作意行。彼無恚而造身行、無恚而造作口行、無恚而造作意行,則往生無恚界。彼往生無恚界者,觸無恚之觸。彼觸無恚之觸者,感受一向樂無恚受;如諸偏淨天。實如是,芬那!由生類所作業有生類之往生,隨作其業以其業往生之。諸觸觸此往生者。芬那!予如是說:“諸有情為業之嗣續者也。”芬那!此謂:業白而白報也。芬那!雲何為業黑白而黑白報耶?芬那!在此有一人,亦有恚亦無恚而造作身行,亦有恚亦無恚而造作口行,亦有恚亦無恚而造作意行,彼亦有恚亦無恚而造作身行、亦有恚亦無恚而造作口行、亦有恚亦無恚而造作意行,則往生亦有恚亦無恚界。彼往生亦有恚亦無恚界者,觸亦有恚亦無恚之觸。彼觸亦有恚亦無恚之觸者,感受混合苦樂之亦有恚亦無恚受。如生於人間,或諸天或諸墮惡處者。芬那!實如是,由生類所作業有生類之往生,隨作其業以其業往生之,諸觸觸此往生者。芬那!予如是說:“有情為業之嗣續者也。”芬那!此謂業黑白而黑白報也。芬那曰雲何為業非黑非白而非黑非白報?而其業導至業盡者耶?芬那!為彼舍業黑黑報之彼思,為彼舍業白白報之彼思,為彼舍業黑白黑白報之彼思,芬那!此謂之業非黑非白而非黑非白報,其業導至業盡也。芬那!此等四種之業,乃依予自通智已作證,而宣教使人知之。

  如是言已,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白世尊曰:“偉哉!師尊!偉哉!師尊!世尊猶如能扶起將倒者……乃至……願世尊認予從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裸形狗禁行者仙尼耶亦白世尊曰:“偉哉,師尊!偉哉,師尊!如是如是,依世尊以種種方便所開示之法,猶如能扶起將已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能告之以道,于黑闇中持明燈,使有眼者得見諸色也。師尊!因此,予歸依世尊,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師尊!予願得於世尊之面前出家,願得1進入受具足戒。”世尊曰:“仙尼耶!凡曾為外道者,欲於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彼需於四個月間別住,經四個月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方為比丘身也。然對此,予知個人之差別。”仙尼耶曰:“師尊!若諸曾為外道者,欲於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於四個月間當別住,經四個月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為比丘身份,則予願四年間別住,經四年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成為比丘身份。”於是,實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得於世尊之面前出家,得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後不久,具壽仙尼耶為獨住者、遠離者、不放逸者、熱勤者、自勵而住者;不久之後,凡良家子為達目的,正確地由在家出家成為出家者,對彼究竟無上梵行,於現法自己依通智作證具足住之,彼自證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應作已作,不更受此輪回狀態。”具壽仙尼耶成為阿羅漢之一也。

 

第五十八 無畏王子經

 

  北傳 無此經

  本經敘述元離系派之信者無畏王子,來世尊處問答,被世尊所論破而歸依佛。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栗鼠飼養處。爾時,無畏王子詣離系若提子處。詣已,問訊離系若提子,坐於一面。離系若提子對坐於一面之無畏王子曰:“善來王子!.汝宜破沙門瞿曇之論;汝具好名聞上揚如是:“以無畏王子破如是大神通力,如是大威力之沙門瞿曇論。”王子曰:“師尊!予將如何破如是大神通力,具大威力之沙門瞿曇論耶?”若提子曰:“唉!王子!汝宜詣沙門瞿曇處,詣已,對沙門瞿曇如是問之:“尊者!如來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否?”。若沙門瞿曇對汝此問,答為:“王子!如來可語他人所不愛、所不好之語”者,汝對彼宜如是語:

  “尊者!然雲何尊者汝與凡夫之差別?實凡夫亦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若沙門瞿曇對汝此問,如是答:“王子!如來不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也。”則汝宜如是語:“尊者!然尊者對提婆達多記說:“提婆達多為趣向惡趣者也,提婆達多為墮地獄者也,提婆達多為久劫住地獄者也,提婆達多極苦難者也。”而因汝之語使提婆達多憤激不悅。王子!沙門瞿曇對汝之此兩極端之詢問,當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恰如有角之鐵剌入人之咽喉,彼將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吞入。如是,王子!沙門瞿曇對汝之此兩極端之詢問,當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

  “然也,師尊!”無畏王子應諾離系若提子授意,由座起立,稽首離系若提子,右繞而去,而詣世尊處。詣已,問訊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無畏王子遠見太陽之方位,而自忖:“今,破世尊之論並非其時,明日於予之住處施與(食物)時,予將破世尊之論。”於是白世尊曰:“尊者!願同意我,世尊明日與1其他三人,同來受供養。”世尊默然同意。無畏王子知世尊已同意,乃由座起立,問訊世尊,右繞而去。於是,世尊於其夜過後,晨早、著衣,執持衣,至無畏王子住處。至已,坐於所設之座;於是,無畏王子對世尊親手以殊妙之嚼食、啖食,供養之、滿足之。如是,世尊食(竟),手離,無畏王子執一卑座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無畏王子白世尊曰:“尊者!如來是否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否?”世尊曰:“王子!一向實無此事。”王子曰:“尊者!我從離系派隨聞此事。”世尊曰:“王子!汝今言:“尊者!我從離系派隨聞此事。”其為何耶?”王子曰:“尊者!予詣離系若提子處,詣已,問訊離系若提子,坐於一面。尊者!離系若提子對坐於一面之予曰:“善來王子!汝宜破沙門瞿曇之論。”汝具好名聞上揚如是:“無畏王子破如是大神通力,如是大威力之沙門瞿曇之論。”尊者!如是言已,予對離系若提子如是言:“師尊!予將如何破有如是大神通力、有如是大威力之沙門瞿曇之論耶?”若提子曰:“唉!王子!汝宜詣沙門瞿曇處。”詣已,對沙門瞿曇如是問之:“尊者!如來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否?”若沙門瞿曇對汝此問,答以:“王子!如來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汝對彼如是語:“尊者!然雲何為尊者汝與凡夫之差別?實凡夫亦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若沙門瞿曇對汝此問,如是答:“王子!如來不可語他人之所不愛、所不好之語。”者,則汝宜對彼如是語:“尊者!然尊者對提婆達多記說:“提婆達多為趣向惡趣者也、提婆達多為墮地獄者也、提婆達多為久劫住地獄者也,提婆達多極苦難者也。”而因汝之語,使提婆達多憤激不悅。王子!沙門瞿曇對汝之此兩極端之詢問,當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恰如有角之鐵剌入人之咽喉,彼將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吞入。如是,王子!沙門瞿曇對汝之此兩極端之詢問,當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

  爾時,有幼小、遲鈍之兒童仰臥于無畏王子之膝上。於是,世尊對無畏王子曰:

  “王子!汝對其作何思耶?若此幼兒,因汝之隨時疏忽,或乳因之隨時疏忽,或將木片、或將小石置於口中,汝對其應如何處置耶?”王子曰:“尊者!予一定將其取出。尊者!若予不得立即取出,則以左手執其頭,以右手曲指即食指染血亦必取出之;何以故?尊者!予于兒童有憐湣心故也。”世尊曰:“王子!正如是,如來知其語為非實、非真、不具利益者,其因為他人所不愛、所不好者,如來即不語此語。又如來知其語雖為如實、真諦、然不具利益者,其因他人所不愛、所不好者,如來亦不語此語。然如來知其語為實、真諦、具利益者,其因他人所不愛、所不好者,對此如來記說其語是知時者也。又如來知其語為非實、非真、不具利益者、雖然彼語是他人所愛、所好者,如來即不語此語。又如來知其語為如實、真諦、不具利益者,其因他人所愛、所好者,此語如來不語此語。如來知其語為如實、真諦、具利益者,且彼語是他人所愛、所好者,對此,如來即言彼說其語是知時者也。何以故?王子!如來于諸有情、有憐憨心也。

  無畏王子曰:“尊者!此等王族之諸賢者,婆羅門之諸賢者、居士之諸賢者及沙門之諸賢者,準備問題詣問世尊;然而,尊者!世尊之心是否預先有如次之審慮:“來訪予作如是問者,則予對彼等之如是問,將如是答之。”,或非於預先審慮,其答由如來直接顯現耶?”世尊曰:“關於此,王子!予反問汝,如汝所容認,即汝當如是回答也。王子!汝對此作何思耶?汝為對車之諸部分、細部分熟知者耶?”王子曰:“然也,尊者!予為對車之諸部分、細部分熟知者。”世尊曰:“王子!汝對其作何思耶?有人詣汝處問:“車之部分、細部分為如何耶?”汝之心是否預先有如次之審慮:“有人訪予作如是問者,予則對彼等之如是問,將如是答之。”或非由預先審慮,其答為由汝直接顯現耶?”王子曰:“尊者!予實為通曉車者也,對車之諸部分、細部分為熟知者,熟達者也;予善如車之一切部分、細部分,由於預先無審慮,其答對予當為直接顯現也。”世尊:曰

  “王子!實如是,彼等王族之諸賢者、婆羅門之諸賢者、居士之諸賢者、沙門之諸賢者,準備問題詣問如來。於預先無審慮,其答對如來為直接顯現也。何以故?王子!實在,彼法為如來熟知之,由自己熟知彼法,其答對如來為直接顯現也。”如是言已,無畏王子白世尊曰:“偉哉!師尊!偉哉!師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將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能海之以道,於闇中能持來明燈,使有眼者得見諸色;如是世尊以種種方便法開示之。師尊!因此!予歸依世尊,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願世尊認予從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五十九 多受經

 

  北傳 雜阿含四八五(大正藏二、一二三頁。)

  巴厘文、相應部三六--一九般奢康伽經(南傳藏一五)幾乎同一文。

  本經乃尊者優陀夷與建築師般奢康伽之間,關於受、二受、三受起諍論。阿難聞之、以求世尊判定。世尊對阿難說,其內容,如來以種種方便說:唯執語言之表面,即引起相互諍論,要注意有過誤。又對於樂,亦說種種之樂。

  與巴厘文相應部似同一文。北傳是優陀夷與頻婆娑羅王之論諍,而共往世尊處請教。說法的內容,重在受的說明,對受的份類即有多少的差異。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建築師五支詣尊者優陀夷處。詣已,稽首優陀夷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建築師五支白尊者優陀夷曰:“尊者優陀夷!有幾何之受由世尊所說耶?”優陀夷曰:“居士!三受由世尊所說:即: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也。居士!此等三受實由世尊所說也。”五支曰:“尊者優陀夷!三受實不由世尊所說,唯二受是由世尊所說也:即:樂受與苦受。尊者!此不苦不樂受是處於寂靜、勝妙、安樂,不由世尊所說。”再度,具壽優陀夷對建築師五支曰:“居士!受實不由世尊所說,唯三受是由世尊所說;即: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也。居士!此等三受實由世尊所說也。”再度,建築師五支對具壽優陀夷曰:“尊者優陀夷!三受實不由世尊所說,唯二受是由世尊所說也;即:樂受與苦受。尊者!此不苦不樂受是處於寂靜、勝妙、安樂,不由世尊所說也。”如是三度,具壽優陀夷而建築師五支曰:“居士!受實不由世尊所說,唯三受是由世尊所說也:即: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也。居士!此等三受實由世尊所說也。”三度建築師五支對具壽優陀夷曰:“尊者優陀夷!三受實不由世尊所說,唯二受是由世尊所說也;即:樂受與苦受。尊者,此不苦不樂受是處於寂靜、勝妙、安樂,不由世尊所說也。如是,具壽優陀夷不能勸說建築師五支;又,建築師五支亦不能勸說具壽優陀夷。

  具壽阿難,聞具壽優陀夷與建築師五支之三番會話。於是,具壽阿難詣世尊所。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而。坐于一面之具壽阿難,就具壽優陀夷與建築師五支會話之一切以白世尊。聞是已,世尊對具壽阿難曰:“阿難,只是正有方便說受,建築師五支不為優陀夷隨喜(同意)然又正有方便另說(受),優陀夷亦不為建築師五支隨喜(同意)。阿難!有二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亦有三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亦有五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亦有六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亦有十八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亦有三十六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亦有1百八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說。阿難!實如是,法是由方便開示也。阿難!實如是由予以方便所說諸法,若人互相對此善說、善語,不認可、不贊同、不滿足時,彼等當期待!生起議論、鬥爭、陷於論諍,互相以口舌之劍相擊而住之。阿難!實如是,法是由予方便開示之。阿難!實如是由予方便所說諸法,若人互相對此善說、善語,認可、贊同、滿足者,則彼等當期待!和合、相喜、無諍,如乳水相融之狀態,互相以愛眼正觀而往之。

  阿難!此等有五種欲分,何為五種?由眼所識色,可愛、可樂、可意、喜好色,伴欲染心者;由耳所識聲……由鼻所識香……;由舌所識味……由身所識觸,可愛、可樂、可意,喜好色,伴欲染心者也。阿難!此等實為五種欲分。阿難!緣於此等五種欲分生起樂、喜,此謂欲樂。

  阿難!若有人如是言:“(此五種欲為)諸有情感受此最上樂、喜也。”此乃予所不許。何以故?阿難!猶有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也。阿難!更勝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者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已離諸欲、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阿難!此是更妙又更殊勝於此(五欲)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如是言:“(初禪之樂)為諸有情最上感受此最上之喜、樂”此乃予所不許。何以故?阿難!猶有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也。阿難!在此,比丘由尋、伺之止息,內淨、心專一,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之。

  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初禪)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由喜之舍離,為舍者而住之,為具念者、正知者及以身感受樂--即諸聖者所謂:“舍者、具念者、樂住者,”成就第三禪而住之。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二禪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由舍樂,由舍苦,由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由舍所生念之偏淨,成就第四禪而住之。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三禪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超越離一切色想,消滅有對想,由不作意種種想故,而只作意:“虛空無邊也”;成就虛空無邊處而住之。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四禪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超越離一切虛空無邊處,而只作意:“識無邊也”;成就識無邊處而住之。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空無邊處)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超越離一切識無邊處,而只作意:“無任何(分別識)也。”成就無所有處而住之。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識無邊處)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超越離一切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而住之。阿難!此為更妙又更殊勝於此無所有處樂之他樂也。

  阿難!若有人如是言:“(此非想非非想處之樂)為諸有情感受此最上之樂、喜也。”此乃予所不許。何以故?阿難!猶有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也。阿難!更妙又更殊勝於此樂之他樂為何耶?阿難“在此,比丘超越一切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而住之。阿難!此謂更妙又更殊勝於此(非想非非想處)樂之他樂也。阿難!外道出家行者如是言:“沙門瞿曇:“對其想受滅是施設于樂。”其為何耶?其如何耶?”阿難!對如是說之外道出家行者,應答:“友!世尊對樂,實不只關於受而施設于樂;然,友!無論於何時、何處得樂,即于該時該處,如來各施各設于樂也。”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具壽阿難大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 無戲論經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是世尊對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所說的,其內容是關於無戲論。其無戲論之法者,可以說是消滅多支多樣之戲論,以實踐根本中道之意義。若有善實修此無戲論法之時,亦即消滅邪見,依於正見之實修時也。當時舉說種種之戲論而揚止之。其種種之戲論者:一、善惡業果報之有、無,二、有作用說及無作用說,三、無因論與有因論,四、無色界之有無,五、涅槃之有無等。最後與中部第五十一經幹達羅迦經之四種人,大約同樣。另外,關於本經之戲論,參照長部第二經之沙門果經等。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遊行于拘薩羅國,與大比丘家俱行,至名謂薩羅之拘薩羅人婆羅門村。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如是聞:“實釋迦族子,由釋迦族人出家之沙門瞿曇,遊行于拘薩羅國中,與大比丘家俱行至薩羅村。彼尊者瞿曇有如是善美高揚之大名聲;即:“如是,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彼於此天、魔、梵天之世界、於沙門、婆羅門、天、人眾中之人人,自知自證已而教導之。彼說初善、中善、後善,有義、有文之法,顯示完全具足圓滿清淨之梵行。見如是之阿羅漢為甚幸也”。

  於是,薩羅村之婆羅門眾詣世尊處。詣已,或者敬禮世尊坐於一面,或者向世尊問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坐於一面,或者向世尊合掌坐於一面,或者於世尊面前自報姓名而坐於一面,或者默然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薩羅村婆羅門居士眾曰:“居士等!然汝等可有任何適意之師,對彼,汝等已獲得理性之信耶?”彼等曰:“尊者!我等無任何過意之師,對彼,我等已獲得理性之信也。”世尊:

  “居士等!汝等不得過意之師,宜遂行受特此1無戲論法。汝居士等!若完成正持無戲論法者,彼當長夜安穩與幸福。居士等!其無戲論法為何耶?”

  居士等!有一類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佈施、無供犧牲、無供養,無諸善惡業、無果報,無此世界、他世界,無父、無母,無化生有情,於世間無沙門、婆羅門之正行、正行道者,自己依通智自作證而教化此世界、他世界。”居士等!彼等對沙門、婆羅門,另有一類沙門、婆羅門正為反對之說,彼等言:“有佈施,有供犧牲,有供養,有善惡業、果報,有此世界,有他世界、有父、有母,有化生有情;於世間有沙門、婆羅門之正行、正行道者,自己依通智自作證而教化此世界、他世界。居士等!……對此汝作何思耶?非此等沙門、婆羅門為相互反對之說耶?”居士等:“然也,尊者!”

  世尊曰:“居士等!在彼處,彼等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佈施、無供犧牲、無供養、無善惡業、無果報,無此世界、無他世界,無母、無父,無化生有情;無沙門、婆羅門之正行、正行道者,於世間,自己依通智自作證教化此世界、他世界。”為彼等期待此:彼等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回避已,遂行受持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何以故?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不見諸不善法之災患、罪惡與穢汙,不見諸善法于離欲功德與清淨伴黨故也。

  他世界實有時,彼有此見:“無有他世界。”彼有此邪見也。他世界實有時“彼有此思惟:“無有他世界。”彼有此邪思惟也。他世界實有時,彼有此語:“無有他世界。”彼有此邪語也。他世界實有時,謂:“無有他世界。”此為對彼等知他世界之諸阿羅漢作敵對也。他世界實有時,彼使他知:“無有他世界。”彼其非正法之說示也。由其非正法之說示而自贊、毀他。如是,彼前有廢棄善戒性,今有現起惡戒;又,此邪見、邪思惟、邪語、及對諸聖者之敵對、使他知非正法,自贊、毀他,如是此等無數惡不善法,乃緣邪見而成也。

  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實無他世界,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將自作安穩;若實有他世界,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命終當往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不管實無有他世界,亦不管諸沙門、婆羅門師尊彼等之所言為真實,然實此個人於現法,當為諸智者訶責謂:“是惡戒人,邪見虛無論者也。”若實有他世界,則對此個人之不幸,有兩處:即于現法,諸智者予以訶責,又身壞命終後,當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如是對彼,此無戲論法是惡成就、惡受持偏滿已,唯充滿一邊而住,舍善處。

  居士等!於此,沙門、婆羅門等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有佈施、有供犧牲、有供養、有善惡業、有果報,有此世界、有他世界、有母、有父、有化生有情;有沙門、婆羅門之正行、正行道者,於世間,自己依通智自作證教化此世界、他世界。”為彼等期待此:彼等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回避已;遂行受特此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何以故?實彼等沙門、婆羅門見諸不善法之災患、罪惡與穢汙,見諸善法于離欲功德與清淨伴黨故也。他世界實有時,彼有此之見:“有他世界。”彼有此正見也。他世界實有時,彼有此思惟:“有他世界。”彼有此正思惟也。他世界實有時,彼有此語:“有他世界。”彼有此正語也。他世界實有時,謂:“有他世界。”此為對彼等知他世界之諸阿羅漢不作敵對者也。他世界實有時,彼向他說:“有他世界。”彼有正法之說示也。又由彼正法之說示,而不自贊、不毀他。如是,彼前有廢棄惡戒,今現起有善戒;又,此正見、正思惟、正語,及對諸聖者不敵對,使(他)知正法,不自贊、不毀他。如是此等無數之善法,及緣正見而成也。

  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實有他世界,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命終後,當往生善趣、天界。不管實無他世界,諸沙門、婆羅門師尊彼等之所言為真實,然此個人實於現法,當為諸智者稱讚謂:“是持戒之人,正見之說有論者也。”若實有他世界,則對此個人之幸福,有兩處:即于現法,諸智者予以稱讚;又身壞命終後,當往生善趣、天界。如是對彼,此無戲論法是善成就、善受持偏滿已,充滿兩邊而住之,舍不善處。

  居士等!有一類沙門、婆羅門等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論如何傷害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切者、令切者、烤者、令烤者、令愁者、令折磨者、戰慄者、令戰慄者、令殺生者、令不與取者、穿入家者、掠奪者、盜竊者、立路旁(搶劫)者、通姦者、妄語者,如是作者,無罪惡被作也;又,以利劍輪將此大地之生類,作成一肉聚、一肉山,由其因緣,無有罪惡、無有罪惡之果報;又,行於恒河之南岸,害之、殺之、截之、令截、烤之、令烤之,由其因緣,無有罪惡、無有罪惡之果報;又行於恒河之北岸,佈施之、令佈施之、祭祀之、使令祭祀之,由其因緣,無功德,無功德之果報;依佈施、依調禦、依自製、依實語,亦無功德、無功德之果報。”

  居士等!對彼等沙門、婆羅門,另有一類沙門、婆羅門作反對之說,彼等如是言:“無論如何傷害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切者、令切者、烤者、令烤者、令愁者、令折磨者、戰慄者、令戰慄者、令殺生者、令不與取者、穿人家者、掠奪者、盜竊者、立路傍(搶劫)者、通姦者、妄語者,如是作者,有罪惡被作也;又,以利劍輪將此大地之生類,作成一肉聚、一肉山,由其因緣,有罪惡、有罪惡之果報;又,行於恒河之南岸,害之、殺之、截之、令截之、烤之、令烤之,由其因緣,有罪惡、有罪惡之果報;又,行於恒河之北岸,佈施之、令佈施之、祭祀之、令祭祀之,由其因緣,有功德、有功德之果報;依佈施、依調禦、依自製、依實語,而有功德、有功德之果報。”居士等!汝對其作何思耶?實此等沙門、婆羅門互相所為之相反之說,其為非耶?”居士曰:“然也,尊者!”

  世尊曰:“居士等!而彼等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論任何傷害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乃至……無有功德之果報。”為彼等可期待此:彼等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回避已;遂受持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何以故?實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不見諸不善法之災患,罪惡與穢汙,不見諸善法於離欲之功德與清淨伴黨(故)也。實有所作業時,彼有此見:“無所作業。”彼有此邪見也。實有所作業時,彼有此思惟:“無所作業。”彼有此邪思惟也。實有狶@業時,彼有此語:“無所作業。”彼有此邪語也。實有所作業時,謂:“無所作業。”其為對彼等有作業論之諸阿羅漢作敵對者也。實有所作業時,彼向他說:“無所作業。”此,乃彼有此使知非正法之說示也。又,由彼非正法之說示而自贊、毀他。如是,被前有廢棄善戒,今有現起惡戒;此邪見、邪思惟、邪語、及對諸聖者敵對、使他知非正法,自贊、毀他,如是此等無數惡不善法,是緣邪見而成也。”

  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實無所作業,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將自作安穩;若實有所作業,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命終後,當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不管實無所作業,亦不管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然此個人實於現法當為諸智者訶責謂:“是惡戒人,邪見無作業論者。”若有所作業者,則對此個人之不幸,有兩處:即于現法,為諸智者予以訶責;又具壞命終後,當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如是,彼於此無戲論法是惡成就、惡受持偏滿已,唯一邊而住之,舍善處。

“居士等!於是,彼等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論任何傷害他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乃至……有功德之果報。“為彼等可期待此:彼等此等三惡法——即身惡行、語惡行、意惡行回避已;將遂行受持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何以故?實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見諸不善法之災患、罪惡與穢汙,見諸善法於離欲之功德與清淨伴黨故也。有所作業時,彼有此見:“有所作業。”彼有此正見也。有所作業時,彼有此思惟:“有所作業。”彼有此正思惟也。有所作業時,彼有此語“有所作業。”彼有此正語也。有所作業時,謂之:“有所作業。”此為對彼等有所作業論之諸阿羅漢不作敵對者也。實有所作業時,彼向他說:“有所作業。”此,乃彼正法之說示也。又,由彼正法之說示而不自贊、不毀他。如是,彼前有廢棄惡戒,今有現起善戒。此正見、正思惟、正語、及對諸聖者非敵對,使他知正法,不自贊、不毀他,如是此等無數之善法,乃緣正見而成也。”

  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實有所作業,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命終後,當往生善趣、天界。不管實無所作業,亦不管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然此個人實於現法當為諸智者稱讚謂:“是持戒之人,正見之有作業論者也。”若實有所作業者,則對此個人之幸福,有兩處也,即於現法,諸智者予以稱讚;又身壞命終後,當往生善趣、天界。如是對彼,此無戲論法是善成就、善受持偏滿已,充滿兩邊而住之,舍不善處。

  居士等!有一類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有情6雜染為無因無緣:由無因無緣而諸有情被雜染之。有情之清淨為無因無緣由無因無緣而諸有情被清淨之。無力、無精進、無人之勢力、無人之勇猛。一切有情、一切生類、一切有類、一切有命者,是無自在、無力、無精進,而由宿世命運、階級結合、本然之自性而轉變,如是於六種階級感受樂苦。”

  居士等!對彼等沙門、婆羅門,另有一類沙門、婆羅門作反對之說,彼等如是說:“諸有情之雜染為有因有緣;由有因有緣而諸有情被雜染之。諸有情之清淨為有因有緣,由有因有緣而諸有情被清淨之。有力、有精進、有人之勢力、有人之勇猛。非一切有情、一切生類、一切有類、一切之有命者非無自在、無力、無精進,而由宿世之命運、階級之結合、本然之自性而轉變,如是於六種階級感受樂苦。”居士等!汝對其作何思耶?此等沙門、婆羅門互相為相反之說,其為非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

  世尊曰:“居士等!於是,彼等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有情之雜染為無因無緣……乃至……受樂苦。”為彼等可期待此:彼等回避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遂行受持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何以故?彼等沙門、婆羅門實不見諸不善法之災患,罪惡及穢汙,不見諸善法於離欲之功德與清淨伴黨故也。實有因時,彼有此見:“無有因。”彼有此邪見也。實有因時,彼有此思惟:“無有因。”彼有此邪思惟也。實有因時,彼有此語:“無有因。”彼有此邪語也。實有因時,謂之:“無有因。”此為對彼等有因論之諸阿羅漢作敵對者也。實有因時,彼向他說:“無有因。”此,乃彼非正法之說示也。又,由彼非正法之說示而自贊毀他。如是,彼前有廢棄善戒、今有現起惡戒。此邪見、邪思惟、邪語、及對諸聖者敵對,使他知非正法,自贊、毀他,如是此等無數之惡不善法,乃緣邪見而成也。

  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實無有因,如此,則此個人身壞,當自作安穩。若實有因者,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命終後,當生惡生、惡趣、墮處、地獄。不管實無有因,亦不管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然此個人實於現法為諸智者訶責謂:“是惡戒之人,邪見之無因論者。”若實有因,則此個人之不幸,有兩處,即於現法為諸智者予以訶責;又身壞命終後.當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如是對彼,此無戲論法是惡成就、惡受持偏滿已,於一邊而住之,舍善處。居士等!於是,彼等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有情之雜染為有因有緣……乃至……非一切有情……乃至……放六種階級受樂苦也。”彼等可期待此:彼等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回避已,遂行受持此等三善法--即此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何以故?彼等沙門、婆羅門實不見諸不善法之災患、罪惡及穢汙,不見諸善法於離欲之功德與清淨伴黨也。實有因時,彼有此見:“有因。”彼有此正見出。宜有因時,彼有此思惟:“有因。”彼有此正思惟也。實有因時,彼有此語:“有因。”彼有此正語也。實有因時,謂之:“有因。”此為彼等對有因論之諸阿羅漢不作敵對者也。實有因時,彼使他如:“有因。”有此使他知正法也。又,由彼使他知正法而不自贊、不毀他。如是,彼前有廢棄惡戒、今有現起善戒。此正見、正思惟、正語、及對諸聖者非敵對,使他知正法,不自贊、不毀他,如是此等無數之善法,乃緣正見而成也。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實有因,如此,則此個人身壞命終後,當往生善趣、天界。不管實無有因,亦不管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然此個人實於現法,為諸智者稱讚謂:“是持戒之人,正見之有因論者。”若實有因,對此個人之幸福,有兩處--即於現法,諸智者予以稱讚,又具壞命終後,當往生善趣、天界。如是對彼,此無戲論法是善成就善受持偏滿已,充滿兩邊而住之,舍不善處。

  居士等!有一類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居士等!對彼等沙門、婆羅門,另有有一類沙門、婆羅門作反對之說:“無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居士等!汝對其作何思耶?此等沙門、婆羅門為互相相反之說,其為非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世尊曰:“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實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其為予所不見。又,其他沙門、婆羅門師尊為如是說者、如是見者:“無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此為予所不知。而予實為不知者、不見者,予可一向決斷言:“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予對此斷言為不適當。沙門、婆羅門師尊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無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若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則見此:“凡彼等有色之天,為意所成也;予定當往生彼處。”有是理也。然而,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如是說、如是見者:“無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若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則見:“凡此彼等無色之天,為想所成也,予定往生彼處。”因色而起諍論,執刀杖.現出鬥爭、異執、論爭、抗爭、離間語、妄語、此一切行相實於無色界不有是理也。彼如是思擇而成為對諸色厭惡離欲、滅盡之行者。

  居士等!有一類沙門、婆羅門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居士等!對彼等沙門、婆羅門,另有一類沙門、婆羅門作反對之說,彼等如是言:“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居士等!汝對其作何思耶?此等沙門、婆羅門互相為相反之說,其為非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世尊曰:“居士等!於是,智者如是精察之--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其為予所不見。又其他沙門、婆羅門師尊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其為予所不知。而予實為不知者、不見者,卻一向決斷說:“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則予對此之斷言為不適當。沙門、婆羅門師尊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若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則見此論:“凡彼等無色之天,為想所成也;予定當往生彼處。”有是理也。又,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若彼等沙門、婆羅門師尊之語為真實,則見此謂:“予以現法當般涅槃。”有是理也。沙門、婆羅門師尊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無。”彼等之此見,為貪欲現於前、結縛現於前、愛樂現於前、執著現於前、取著現於前。又沙門、婆羅門師尊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存在之滅,以一切行相可證其皆有。”彼等之此見,為無貪欲現於前、無結縛現於前、無愛樂現於前、無執著現於前無取著現於前。彼如是思擇而成為對色厭惡、離欲、滅盡之行者。

  居士等!知于現世有此等8四種人,雲何為四?居士等!在此,有一類人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居士等!又在此,有一類人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居士等!又在此,有一類人,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居士等!又在此,有一類人,不便自苦,不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便自苦,不便他苦者,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而住之。

  居士等!然雲何為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者耶?居士等!在此,有一類裸形者、脫糞行者舐手者--(如中部經典第五十一經幹達建羅迦經中之廣說)--行如是種種身體之苦行、難行。居士等!此謂之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者。又,居士等!雲何是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者。居士等!在此,有一類人為屠羊者、屠豬狗者……乃至……或作其他之殘酷業者。居士等!此謂之專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者。又,居士等!雲何為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者?居士等!在此,有一類王者或王族之灌頂者……乃至……對彼等以杖脅之、以恐怖而嚇之、使之流涕悲哭而作(諸犧牲祭之)準備。居士等!此謂之使自苦,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專修使他苦之行也。又,居士等雲何為不使自苦,不專修使自苦之行;不便他苦、不再修使他苦之行;即彼不使自苦亦不使他苦,而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而住之。居士等!在此,如來出世為應供、等正覺者……乃至……世尊。彼舍此等五蓋--諸心穢、慧羸、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初禪……乃至……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成就第四禪而住之。彼如是於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彼心向於宿住隨念智。彼憶念種種宿住,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憶念行相、境遇種種宿住。彼如是於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彼心向于有情生死智。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貴賤、美醜、幸與不幸……乃至……知諸有情各隨其業而受報。彼知是如是於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彼心向于漏盡智。彼如實知:“此是苦也”……乃至……“此是漏滅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見,由欲漏而心解脫,由有漏而心解脫,由無明漏而心解脫;於解脫,有“已解脫”之智。彼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應作已作,不更受此輪回之狀態。居士等!此謂不便自己苦、不專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專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無貪欲、達涅槃、清涼、感受樂,由自己成為最高者而住之。

  如是言已,薩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等如此白世尊曰:“偉哉!師尊瞿曇!偉哉!師尊瞿曇!世尊恰如能扶起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能導之以道,於闇中能持來明燈、使有眼者得見諸色。如是師尊瞿曇以種種方便開示法。在此!予等歸依師尊瞿曇、蹄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願師尊瞿曇認予等,自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五十一

1 密林(gahana)巴厘聖典協會出版注釋本有gahana(取著)其釋義及見次文,還是gahana較正確,富林者,如密林深茂之陰暗,應為眾生被深重罪惡所蔽,不易脫出之意。

2 顯露處(uttanaka)以人為密林,以獸類罪淺露於表面。卻易防禦之意。

3 以下之文參照中部第六十經。

4 最高者,以brahmabkuta譯之。

5 以下對此節參照中部經典一。

 

第五十四

1 “依多種”(nanattasita)依注釋,意為依五種欲分(panca-kamaguna)。次“依一種”(ekattasita)指第四禪之舍。想是指前者於感情情緒等為中性(即舍受),後者指心完全平靜狀態(行舍)。

2 火坑(angarakasu)中部第二十二經譯為炭窩。

 

第五十五

1 耆婆迦養童子(jivaka-komarabkacca),耆婆迦是“有壽命者”之意,養童子是“依依王子拾而所養”之意,依傳述是娼婦所生之子。舍而被王舍城無畏王子拾養故稱耆婆迦養童子。拾時還有命,故稱為“有壽命者。”後成為名醫,北傳有譯為耆域藥王,童子醫王耆域等。

 

第五十六

1 漉酒人 參照中部經典第三十五經、注2

2 麻洗  參照中部經典第三十五經、注3

3 意著天(manosatta)於生前,意有執著者之往生處。

4 以下四制戒文sabbavarivarito sabbavariyuto sabbavaridhuto sabbavariphuto於長部第二經亦有同文。vari謂水之語,始之一通此意義,予亦依此意而譯之。第二以下照這樣即不通,vari置於其次,見有varita之有略,予如本文譯之。但依佛音注以水為vari、varana(有防拒)之意。第二以下解為後者之意或然亦說不知。原來此句,本來是否完全同文亦是不明白。現在耆那教典中有否此句,予未曾見聞。如北傳漢譯亦未曾見。故本來如何意義,如何文句以不得明瞭。予即如本文譯之,並附記佛音之注。

5 以“為敵對者”于原文有paccanikatabbam如佛音注pscsnkm katabbam譯之。

6 罪惡(okara)此語,于原語不明,中部經典一(原文一一五頁),予為由avakr來的,譯墮落。出佛音注謂avakar.a之同義語,同時並記有lamakabhava(罪惡)字。我在此取其後者之意,而為罪惡。北傳有相當於此者有“生死”,以合其次之穢字,故有“生死為穢。”想是原文之文字,故唯有如是之譯。

7 度一切(vessantara)佛音對比為度貪欲等之過(ragadi-visama)有牽強之嫌。vessam是vissam(梵語visvam)(一切)而來的解為度一切者甚為至當。vessantara是出本生故事中菩薩之名,(南傳本生經最後者)南傳之注釋vessa生於市鎮之(庶民族)故vessa-antara名為(生於庶民族間)此亦是牽強附會之謂。認為從度一切者之意而來才是適當。

8 “幢被降”(pannadhaia)謂戰勝而終。

9 第七仙(lsisattama)過去六佛之次,釋為第七佛,以第七仙稱釋尊。

10 “得三明”(tevijja)者,謂得憶宿命智、天眼智、漏盡之三。婆羅門對比此,示為通三吠陀。

11 “達梵天”(Brahmapatta)者,信梵天為最高者,“信梵天者,信為達最高者,如達梵天,如是達最高者”之意。

12 破城帝釋(purindadassa sakkassa)佛音以purindada為“與最勝之法施者。”sakka梵語sakya(有可能者之意)其意義無多大關係,但在譯語,當然可近於本來之意譯之。

13 譯為無畏、據暹羅皇室出版本有appabhita巴厘聖典協會本有appahina想是錯誤。

14 應令供養原語yakkha譯之,此語北傳音譯為普通夜又,非天、非人,為毗沙門天之從屬者,此語俗語之原解釋√yaj由(供養)之語來的,為應供養之意。怕此頌亦豫想其意義想不出,於此而譯之。

 

第五十七

1 進入請看中部第七經注。

 

第五十八

1 “共其他三人”(atta-catuttha)其文字之意思,“以第四為自身”,即自己以外有三人。

 

第五十九

1 百八受 巴厘聖典協會本,此處有atthasatam vedanasatam pi暹羅皇室出版本及巴厘聖典協會本相應部之原文有atthasatam pi vedana於注釋有atthasatam vedana之說明。沒有vedanasatam之說明,故依暹羅皇室出版本等譯如本文。

 

第六十

1 無戲論法(apappaka-dhamma)對此譯語參照南傳藏二十八 注1於此panna梵語panca之轉變,panca與parpanca大體同意義。予亦從此譯之,但panca與parp-anca本來均是“擴大”之意,因此從多歧互意,多歧互迷議論之意想可釋為戲論。然不見為panna是panca轉變,可見為parna(羽、葉)的轉變。即于羽于葉二者均為多數故apanpaka可得解為“二又或不分為多數”之意,可見是不多歧指根本一道,即中道。佛音常注為aviruddha(無障)advejjhagamin(不分開)ekamsagahika(執於一向)之意,panna不解為羽、葉,但原語之意結果是同樣。

2 此說參照長部第二經一七中部第四十一經第七十六經等。

3 “惡”(dus)此字巴厘聖典協會本及暹羅皇室出版本及本與亦無,注釋本之暹羅皇室出版本有應取其有的之義。

4 說有論者(atthikavada)是對前者之無戲論者(natthikavada)。

5 “作者”原文有karato異本有karoto佛音之釋有明顯之karontassa故依而譯之

6 此說長部第二經二0,中部第七十六經等參照。

7 “定”apannakam前面譯為戲論,此用為副詞,不多歧如前注1,用為副詞故譯“定”。

8 以下參照中部第五十一經。

 


第六十一 庵婆檗林教誡羅喉羅經

 

   北傳 中阿一四.羅雲經(大正藏一、四三六頁。)

   本經是世尊以水盤之譬喻,王象之譬喻教誡羅喉羅。說法之要點,應時常反省,以淨化身、口、意之行。大綱與北傳雖然一致,但文意即有所不同。又,王象之譬喻的後面,有相當於巴厘文法句經三O六、三0八之偈,又最後亦有偈。

 

第二品  比丘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迦蘭哆園。爾時,具壽羅喉羅住庵婆檗林。世尊由晡時宴默而起,往訪庵婆檗林具壽羅喉羅。具壽羅喉羅遙見世尊正前來,為敷坐具與備洗足水。世尊坐于施設之座,洗足已安坐;具壽羅喉羅頂禮世尊坐於一面。

  於是,世尊將極少量殘餘水留于水盤,喚問具壽羅喉羅曰:“羅喉羅!汝確實見此極少量殘餘水留于水盤耶?”羅喉羅答曰:“如是,師尊!”世尊曰:“羅喉羅!彼等故意妄語而無愧者,彼等沙門性是如少量如殘留于水盤之水也。”於是,世尊將其少量殘餘水傾舍之,問具壽羅喉羅曰:“羅喉羅!汝見彼少量殘餘水傾舍耶?”羅喉羅曰:“如是!師尊!”世尊曰:“羅喉羅!故意妄語而無愧者,彼等沙門性為如是傾舍也。”於是,世尊倒置該水盤,問具壽羅喉羅曰:“羅喉羅!故意妄語而無愧者,彼等沙門性為如是顛倒也。”於是,世尊將該水盤直立之,問具壽羅喉羅曰:“羅喉羅!汝見此水盤是空、虛無耶?”羅喉羅曰:“如是,師尊!”世尊曰:“羅喉羅!故意妄語而無愧者,彼等沙門性為如是虛無、如是空虛也。”“羅喉羅!猶如象王,有如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而彼于戰陣時以兩前足作業,亦以兩後足作業;又以前身作業,亦以後身作業,亦以頭作業,亦以兩耳作業,亦以兩牙作業,以尾作業,唯護象鼻;於是,乘象之士作如是念:“此有如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之象王,彼于臨戰,以兩前是作業,以兩後足作業,又以前身作業,亦以後身作業,亦以頭作業,亦以兩耳作業,亦以兩牙作業,亦以尾作業,唯護象鼻。象王猶故惜命。”然,羅喉羅!若有如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之象王,此象臨戰……乃至……以尾作業、又以鼻作業;彼時,乘象之士作如是念:“此有如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之象王,彼于臨戰……乃至……以尾作業,又以鼻作業,此象王實不惜命也。今象王無有任何不用也。”如是,羅喉羅!凡任何故意妄語而無愧者,予言:“彼亦無任何惡不可作也。”是故,實以汝羅喉羅!汝當作如是學:“我不得戲笑妄言。”

  “羅喉羅!于意雲何?鏡有何作為耶?”羅猴羅曰:“鏡是以省察為目的。”

  世尊曰:“羅喉羅!實如是,應省察而省察身作業也。應省察而省察口作業也。應省察而省察意作業也。”

  “羅喉羅!若汝欲以身作業時,則其時應省察汝身業:“我將作身業,予欲以身作此業,此予之身業可轉起自害、亦可轉起害他、亦可轉起自他兩害者也!此身業為不善,成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若汝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將作身業,予欲以身作此業,此我之身業可轉起自害、亦可轉起害他、方可轉起兩害者,此身業為不善,受苦果、苦報。”羅喉羅!汝實不該作如此之身業。羅喉羅!若汝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將作身業,予欲以身作此業,此我之身業不轉起自害、亦不轉起害他、亦不轉起兩害者,此身業為善、樂果、樂報。”羅喉羅!汝該作如此之身業。羅喉羅!汝正以身作業時,恰在其時,應省察汝之身業:“我今以身作此業,此我之身業轉起自害、亦轉起害他、亦轉起兩害也!此身業為不善、苦果、苦報也。”羅喉羅!若汝正于省察時,則知如是:“我今以身作此業,此我之身業轉起自害、亦轉起害他、亦轉起兩害者,此身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猴羅!汝應舍如是身業。羅喉羅!又,若汝省察時則知如是:“我今以身作此業,此我之身業為不轉起自害、亦不轉起害他、亦不轉起兩害者,此之身業為善、樂果、樂報者也。”羅喉羅!汝對如是身業應續行之。羅喉羅!汝已作身業時,應省察汝之身業:“我已作身業,此我之身業為轉起自害、亦轉起害他、亦轉起兩害也!此身業為不善、苦果、苦報也。”羅猴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已作身業,此我之身業為轉起自害、亦轉起害他、亦轉起兩害者,此身業為不善、苦果、苦報也。”羅喉羅!汝之如是身業,當對師長、智者、同梵行者懺悔之、應髮露之、應顯發之;懺悔已、髮露已、顯發已,應成就將來之防護他不再犯。羅喉羅!又,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已以身作此業,此我之身業為不轉起自害、亦不轉起害他、亦不轉起兩害者,此身業為善、樂果、樂報也。”羅喉羅!如是汝當晝夜隨學善法,住喜悅中。

  羅喉羅!若汝欲以口作業時,則其時應省察汝之口業:“我將作口業,我欲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可轉起自害、亦可轉起害他、方可轉起兩害者也!此口業為不善、成苦果、苦報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將作口業,我欲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乃至……可轉起兩害者,此口業為不善、苦果、苦報也。”羅喉羅!我實不該作如此之口業。羅喉羅!若汝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將作口業我欲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為不轉起自害……乃至……不轉起兩害者,此口業為善、樂果、樂報也。”羅喉羅!汝該作如此之口業。羅喉羅!汝正以口作業時,恰在其時,應省察汝之口業:“我今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為轉起自害、轉起害他、轉起兩害者也!此口業為不善、苦果、苦報也。”羅喉羅!若汝正在省察時則知如是:“我今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乃至……轉起兩害者,此口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汝應舍如是口業。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予今以口作此業,予之此口業為不轉起自害……乃至……不轉起兩害者,此口業為善、樂果、樂報者也。”羅喉羅!汝對如是口業宜續行之。羅喉羅!汝已作口業時,應省察汝之口業:“我已作口業,我已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為轉起自害、亦可轉起害他、亦可轉起兩害也!此口業為不善、苦果、苦報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己作口業,我已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乃至……轉起兩害者,此口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汝之如是口業,當對於師長、智者、同梵行者懺悔之、應髮露之、應顯發之;懺悔已、髮露已、顯發已、應成就將來之防護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已以口作此業,此我之口業為不轉起自害……乃至……不轉起兩害者,此口業為善,樂果、樂報者也。”

  羅喉羅!如是,汝當晝夜,隨學善法,住喜悅中。

  羅喉羅!若汝欲以意作業時,則其時,應省察汝之意業:“我將作意業,我欲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為可轉起自害、亦轉起害他、轉起兩害者也!此之意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將作意業我欲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乃至……可轉起兩害者,此意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汝實不該作如是之意業。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將作意業,我欲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為不轉起自害……乃至……不轉起兩害者,此意業為善、樂果、樂報者也。”羅喉羅!汝該作如此之意業。羅喉羅!汝正以意作業時,恰在其時,應省察汝之意業:“我今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實為轉起自害、轉起害他、轉起兩害者也此意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今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乃至……轉起兩害者,此之意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汝應舍如是意業。羅喉羅!若汝省察時,則知如是:“我今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為不轉起自害……乃至……不轉起兩害者,此之意業為善、樂果、樂報者也。”羅喉羅!汝對如是意業宜續行之。羅喉羅!汝已作意業時,應省察汝之意業:“我已作意業,我已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為轉起自害、亦轉起害他、亦轉起兩害者也!此意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已作意業,我已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乃至……轉起兩害者,此意業為不善,苦果、苦報者也。”羅喉羅!對汝之意業,當煩惱之、可恥之、宜忌避之。煩惱、可恥、忌避、i成就將來之防護也。羅喉羅!若汝正省察時,則知如是:“我已以意作此業,此我之意業為不轉起自害、不轉起害他、不轉起兩害者,此意業為善、樂果、樂報者也。”羅喉羅!如是,汝當晝夜隨學善法,住喜悅中。

  羅喉羅!凡過去世諸沙門或婆羅門,淨化身業、淨化口業、淨化意業,彼等一切,如是省察,又如是省察已、而淨化身業也;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口業也;已省察,省察已而淨化意業也。羅喉羅!凡未來世諸沙門或婆羅門,將淨化身業,將淨化口業,將淨化意業,彼等一切,如是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身業;將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口業;將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意業。羅喉羅!凡現在諸沙門或婆羅門,淨化身業、淨化口業、淨化意業,彼等一切,現如是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身業;現在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口業;現在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意業。羅喉羅!因此,實如是:“我等當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身業;當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口業;當省察,又省察已而淨化意業。”羅喉羅!汝等當如是學也。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具壽羅喉羅,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二 教誡羅喉羅大經

 

  北傳 之增阿含七.一  羅雲(大正藏二、五八一頁。)

  本經亦是世尊教誡羅喉羅的。其說法之內容是於五蘊之無我觀及地、水、火、風、空之說明,其如實觀察,應不執著於心者:四無量心、不淨觀、無常觀、入出息念等。大綱相似北傳本,而次序及內穀,有相當的差異。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晨早著衣,執持衣缽,為乞食入舍衛城。具壽羅喉羅晨早著衣,執持衣缽,隨世尊後行之。於是,世尊回顧呼具壽羅喉羅曰:“羅喉羅!凡過去、未來、現在之色,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卑、或貴,或在遠、或在近,一切之色乃“其色非屬於我,我非是此色,此色非有我。如是,對其色應以正慧如實觀之。”羅喉羅曰:“世尊!唯色耶?善逝唯色耶?”世尊曰:“羅喉羅!色和受;羅喉羅!色和想;羅喉羅色和行;羅喉羅色和識;亦如是也。

  於是,具壽羅喉羅心念:“今誰從世尊面前已受教誡,而將入村裡行乞者耶?”由其行乞還前於一樹下結跏跌坐,端身正置,面前現念分明。具壽舍利弗見具壽羅喉羅於一樹下結跏跌坐,端身正置,面前現念,對具壽羅喉羅曰:“羅喉羅!汝宜修習出入息念,羅喉羅!已修習,已多修習出入息念,則有大果、大福利也。”於是,具壽羅喉羅于晡時宴默而起,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壽羅喉羅白世尊曰:“師尊!出入息念如何修習之?如何多修習而有大果、大福利耶?”

  世尊曰:“羅喉羅!凡獨自存於內身之堅粗物及依之而存在之物,即:發、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腎、心、肝、肋膜、脾、肺、腸、腸間膜、物、糞,以及其他,所有獨自存於內身之堅、粗物與此等而存在之物,羅喉羅!此謂之內地界。內地界與外地界,即為地界也。而對:“其地非厲於我,我非是此地,此地非有我。”如是對此應以正慧如實觀之。如是對此地以正慧如實觀已,則厭離地界,心離地界貪。”

  羅喉羅!何為水界?水界為內水界與外水界也。羅喉羅!何為內水界?凡獨立存於內身之水及液態物,水及依其存之物,即:膽汁、痰、膿、血、汗、脂肪、淚、皮脂、唾液、關節、滑液、尿、與其他一切獨立存於內身之水及液態物,羅喉羅!此謂內水界。內水界與外水界,此即為水界也。而對“其水非屬於我,我非是此水,此水非有我。”應以正慧如實觀之。如是對此水,以正慧如實觀已。則厭離水界,心離水界貪。

  羅喉羅!何為火界?火界為內火界與外火界也。羅喉羅!何為內火界?凡獨自存於內身之火以及火態物,與依之而存在之物,即以此火被熱之,以此火被衰老之,以此火被燒之,以此火啖、飲、嚼、味之至正常消化者,其他一切,各自內身所執受火、火態。羅喉羅!此謂之內火界。內火界與外火界,此即為火界也。而對“其火非屬於我、我非是此(火),此火非有我。”如是觀此應以正慧如實觀之。如是對此火以正慧如實觀已,則厭離火界心離火界貪。

  羅喉羅!何為風界?風界有內風界與外風界也。羅喉羅!何為內風界?凡獨自存在於內身之風及風態者,以及依之而存者,即:上行風、下行風、腹(外)風、腹(內)風、肢體迴圈風、入息風、出息風等,與其他一切獨自存於內身之風及風態者,以及依之而存在者,羅喉羅!此謂內風界。此內風界及外風界,即為風界也。而對“其風非屬於我,我非是此風,此風非有我。”應以正慧如實觀之;如是對此風以正慧如實觀已,則厭離風界,心離風界貪。

  羅喉羅!何為空界?空界有內空界與外空界也。羅喉羅!何為內空界?凡獨自存在於內身之空、空態者,以及依之而存在者,即:耳孔、鼻孔、口腔、及依其咽下啖、飲、嚼、味,並於其處停留啖、飲、嚼、味,及依其由下方排泄啖、飲、嚼、味者,與其他一切獨自存在於內身之空,空態者,以及依之而存在者,羅喉羅!此謂內空界。內空界與外空界,此即是空界也。而對“其空非屬於我,我非是此空,此空非有我。”如是對此應以正慧如實觀之。如是對此空以正慧如實觀已,則厭離空界,心離空界貪。

  羅喉羅!汝應修習如地;羅喉羅!汝修習如地時,則所生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羅喉羅!猶如於地無論投棄淨物,亦投棄不淨物、亦投棄糞便、亦投棄尿水、亦投棄唾液、亦投棄膿水、亦投棄血液;然地不以其淨物、不淨物等而惱之、或恥之、或忌避之。如是,羅喉羅!故應修習如地。羅喉羅!汝修習如地,則所生之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羅喉羅!汝應修習如水;羅喉羅!汝修習如水時,則所生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羅喉羅!猶如於水洗淨物亦洗不淨物、亦洗糞便、亦洗尿水、亦洗唾液、亦洗膿水、亦洗血液;然水不以其淨物、不淨物等而惱之、或恥之、或忌避之。如是,羅喉羅!汝應修習如水……乃至….不偏取心而住。

  羅喉羅!汝應修習如火。羅喉羅!汝修習如火時,則所生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羅喉羅!猶如火燒淨物,亦燒不淨物、亦燒糞便、亦燒尿水、亦燒唾液、亦燒膿水、亦燒血液,然火不以其淨物、不淨物等而惱之、或恥之、或忌避之。如是,羅喉羅!汝應修習如火……乃至……不偏取心而住。

  羅喉羅!汝應修習風。羅喉羅!汝修習如風時,則所生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羅喉羅!猶如風吹淨物、亦吹不淨物、亦吹糞便、亦吹尿水、亦吹唾液、亦吹膿水、亦吹血液然風不以其淨物、不淨物等而惱之、或恥之、或忌避之如是,羅喉羅!汝應修習如風……乃至……不偏取心而住。

  羅喉羅!汝應修習如空。羅喉羅!汝修習如空時,則所生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羅喉羅!猶如空不被固定在任何處。如是,羅喉羅!汝應修習如空;羅喉羅!汝修習如空時,則所生喜,無喜之觸,不偏取心而住。

  羅喉羅!汝應修習慈心,羅喉羅!汝修習慈心時,則凡彼嗔恚將可被舍斷之。羅喉羅!汝應修習悲心。羅喉羅!汝正修習悲心時,凡彼惱害將可被舍斷之。羅喉羅!汝應修習喜心;羅喉羅!汝正修習喜心時,凡彼喜樂將可被舍斷之。羅喉羅!汝應修習舍心;羅喉羅!汝正修習舍心時,則凡被一切感動對待將可被舍斷之。羅喉羅!汝應修習不淨觀。羅喉羅!汝正修習不淨觀時,

  凡彼貪欲將可被舍斷之。羅喉羅!汝應修習無常想;羅喉羅!汝正修習無常想時,凡我慢將可被舍斷之。

   羅喉羅!汝應修習出入息念;羅喉羅!由修習、多修習出入息念,則有大果、大福利。羅喉羅!如何修習出入息念?如何多修習,而有大果、大福利耶?羅喉羅!在此,比丘詣閑林、或樹下、或空閒處結跏跌坐,端身正置,面前現起念,彼具念而出息之,具念而入息之。或正在長出息時,彼知:“予出息長”;或正在長入息時,彼知:“予入息長”:或正在短出息時,彼知:“予出息短”;或正在短入息時,彼知:“予入息短”。感受偏息身者,修學:“予將感受偏息身而出息之。”感受偏息身者,修學:“予將感受偏息身而入息之。”正使身行安息者,修學:“予將使身行安息而出息之。”正使身行安息者,修學:“予將使身行安息而入息之。”感受喜者,修學:“予將感受喜而出息之。”感受喜者,修學:“予將感受喜而入息之。”感受樂者,修學:“予將感受樂而出息之。”感受樂者,修學“予將感受樂而入息之。”感受心行者,修學:“予將感受必行而出息之。感受心行者,修學:“予將感受小行而入息之。”正使心行安息者,修學:“予將使心行安息而出息之。”正使心行安息者,修學:“予將使心行安息而入息之。”感受心者,修學:“予將感受心而出息之。”感受心者,修學:“予將感受心而入息之。”正使心大喜者,修學:

  “予將使心大喜而出息之。”正使心大喜者,修學:“予將使心大喜而入息之。”正使心定者,修學:“予將使心定而出息之。”正使心定者,修學:

  “予將使心定而入息之。”正使心解脫者,修學:“予將使心解脫而出息之。”正使心解脫者,修學:“予將使心解脫而入息之。”隨觀無常者,修學:

  “予將隨觀無常而出息之。”隨觀無常者,修學:u予將。隨觀無常而入息之。”隨歡離貪者,修學:“予將隨歡離貪而出息之。”隨歡離貪者,修學:

  “予將隨觀離貪而入息之。”隨觀滅盡者,修學:“予將隨觀滅盡而出息之。”隨觀滅盡者,修學:“予將隨觀滅盡而入息之。”隨觀定棄者,修學:

  “予將隨觀定棄而出息之。”隨觀定棄者,修學:“予將隨觀定棄而入息之。”羅喉羅!對出入息念,實如是修習之,如是多修習之,則有大果、大福利。

  羅喉羅!因出入息念以如是修行,如是多修習者,從覺如其最後之出入息而入滅,非從不覺知。”

  世尊所說已,悅意之具壽羅喉羅大喜世尊之所教。

 

第六十三 摩羅迦小經

 

  北傳 中阿二二一.箭喻經(大正藏一、八0四頁。)佛說箭喻經(大正藏一、九一七 頁。)

  本經是摩羅迦子對世尊,如果世尊不說世界之常無常等之諸論,自己便還俗。世尊即教之此議論,因為不是導至止覺涅槃,故予不說之。予說四諦之法,是可以導至正登涅槃。說有名的毒箭之喻。與北傳大約一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獨住宴坐之具壽摩羅迦子心生如是思惟:“凡此等之見,世尊不記說、舍置、拒絕回答,即--世界為常住,世界為無常;世界為有邊,世界為無邊;命即身,命與身異;如來1死後有,如來死後無有,如來死後亦有亦無有,如來死後非有非非有:此等世尊對予不記說。世尊對予不記說此等,予不悅此、予不忍此。予今詣世尊問此義,若世尊對予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或“世界為有邊也。”或“世界為無邊也。”或“命即身也。”或“命與身異也。”或“如來死後有。”或“如來死後無。”或“如來死後亦有亦無。”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有”者,則予從於世尊所修梵行。若世尊對予不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為非有非無”者,則予將放棄修學而2還俗。”

  於是,具壽摩羅迦子從晡時宴默而起,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壽摩羅迦子白世尊曰:“師尊!予獨住宴坐時,心生如次思惟:“此等之見,世尊不記說、舍置、拒絕回答,即--世界為常住,世界為無常……乃至……如來死後非有非無--關於此等,世尊未曾對予記說,世尊對予不記說此等,予不悅此、予不忍此也。”予今詣世尊問此義,若世尊對予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者,則予將於世尊處修梵行。若世尊對予不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者,予則放棄修學而將還俗。若世尊知:“世界為常住。”世尊宜對予說:“世界為常住。”若世尊知:“世界為無常。”世尊宜對予說:“世界為無常。”又,若世尊不知:“世界為常住。”或“世界為無常。”實因不知、不見者,則言“予不知、予不見”為正當也。若世尊知:“世界為有邊。”世尊宜對予說:“世界為有邊。”若世尊知:“世界為無邊。”則世尊宜對予說:“世界為無邊。”又,若世尊不知:“世界為有邊”或“世界為無邊。”實因不知、不見者,則言:“予不知,予不見”為正當也。若世尊知:“命即身也。”則應對予說:“命即身也。”若世尊知:“命與身異也。”則應對予說:“命與身異也。”又,若世尊不知:“命即身也。”或“命與身異也。”實因不知、不見者,則言“予不知、予不見”為正當也。若世尊知:“如來死後有。”則應對予說:“如來死後有。”若世尊知:“如來死後無。”則應對予說:“如來死後無。”又,若世尊不知:“如來死後有。”或“如來死後無。”實因不知、不見者,則言“予不知,予不見”為正當也。若世尊知:“如來死後亦有亦無。”則應對予說:“如來死後亦有亦無。”若世尊知:“如來死後非有非無。”則應對予說:“如來死後非有非無。”又,若世尊不知:“如來死後亦有亦無。”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實因不知、不見者,則言“予不知、予不見”為正當也。”

  世尊曰:“摩羅迦子,予曾否對汝言:“來!摩羅迦子!汝應于予處修梵行,予願為汝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耶?”摩羅迦子答曰:“實不然也,師尊!”世尊曰:“或汝對予如是言:“師尊!予願于世尊處修梵行,世尊當為予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耶?”摩羅迦子答曰:“實不然,師尊!”世尊曰:“摩羅迦子!然予實未對汝言:“來!摩羅迦子!汝應于予處修梵行,予願為汝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非有非無。”汝亦實未對予言:“師尊!予欲于世尊處修梵行。世尊當為予言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為非有非無”如是,愚人!是誰拒絕誰耶?”

  摩羅迦子!有人可能如是言:“世尊對予不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為非有非無”之期間,則予不在世尊處修梵行。”然而,

  摩羅迦子!或許是如來還未說此時,彼人可能命終矣。摩羅迦子!猶有人被塗厚毒之箭所射,彼之親友、同事、親族、血緣為彼遣請箭醫療治。然彼言:“尚未知射予之人是王族耶?婆羅門耶?庶民耶?或奴隸族耶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又彼言:“在未知射予之人是何名、是何姓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人為高、為中、為矮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人為黑色、或黃色、或金色皮膚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言:“在未知射予之人,為在此或在彼村裡之人耶?或聚落之人耶?或城市之人耶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弓為一般之弓耶?或為勁弩之期間,此前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弓弦為阿拘之弦耶?或山塔之弦耶?或筋之弦耶?或摩樓瓦之弦耶?或乳葉樹3之弦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簳為蘆耶?為改良蘆4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簳之矢羽為鷲或鷺耶?或鷹耶?或孔雀耶?或施蒂羅哈奴之羽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幹是何筋以圈紮耶?或牛耶?或水牛耶?或鹿耶?或猿筋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是普通箭耶?或尖箭耶?或鉤箭耶?或那羅奢耶?或犢齒箭耶?或夾竹桃葉箭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摩羅迦子!如是,以彼人未知此,然而彼人可能已命終矣。摩羅迦子如是若有人言:“世尊對予不說:“世界為常住也、或世界為無常也……乃至……或如來死後為非有非無”之期間,則予不於世尊處修梵行。”然而,摩羅迦子!在如來尚未說此時,則彼人可能命終矣。摩羅迦子!“於有見“世界為常住也”之時,則有梵行住。”無如是事也。“於有見“世界為無常也”之時,則有梵行住。”亦無是事也。摩羅迦子!于有見“世界為常住也。”之時,或於有見“世界為無常也。”之時,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憂、惱。以其為生、老……憂、惱等故予於現法教以征服。摩羅迦子!“於有見“世界為有邊”之時,則有梵行住。”無有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世界為無邊”之時,則有梵行住。”亦無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世界為有邊”之時,或於有見“世界為無邊”之時,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憂、惱也。以其為生、老……憂、惱等故予於現法教以征服。摩羅迦子!“於有見“命即身也”之時,則有梵行住。”無有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命與身異”之時,則有梵行住。”亦無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命即身也”之時,或於有見“命與身異”之時,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憂、惱也。以其為生、老……憂、惱等故予於現法教以征服。摩羅迦子!“於有見“如來死後為有之時,則有梵行住。”無有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如來死後無無”之時,則有梵行住。”,亦無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如來死後為有”之時,或於有見“如來死後為無”之時,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憂、惱也。以其為。生、老……憂、惱等故予於現法教以征服。摩羅迦子!“於有見“如來死後為亦有亦無”之時,則有梵行住。”無有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如來死後為非有非無”之時,則有梵行住。”亦無是事也。摩羅迦子!“於有見“如來死後為亦有亦無”之時,或於有見“如來為死後非有非無”之時,有生、有者、有死,正有愁、悲、苦、憂、惱也。以其為生、老、……憂、惱等故予於現法教以施設征服。

  是故,摩羅迦子!由予不記說,當受持不記說:又,由予記說,當受持記說。摩羅迦子!由予不記說者為何耶?由予不記說:“世界為常住也”;由予不記說“世界為無常也”;由予不記說“世界為有邊也”;由予不記說“世界為無邊也”;由予不記說“命即身也”;由予不記說“命與身異也”;由予不記說“如來死後為有”;由予不記說“如來死後為無”;由予不記說“如來死後亦有亦無”;由予不記說“如來死後為非有非無。”摩羅迦子!由何故予對此不記說之耶?摩羅迦子!實此非義利相應,此非梵行根本,不導至厭、離欲、滅盡、寂靜、通智、正覺、涅槃也。摩羅迦子!然由予記說者為何耶?由予記說:“此為苦也。”由予記說“此為苦集也。”由予記說“此為苦之滅也。”由予記說“此為苦滅之道也。”摩羅迦子!由何故,予對此記說之耶?摩羅迦子:實此義相應、此為梵行根本,導至厭、離欲、滅盡、寂靜、通智、正覺、涅槃也。摩羅迦子!是故,由予不記說者當受持不記說;又,由予記說者當受持記說。”

  世尊如是說已,悅意之具壽摩羅迦子大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四 摩羅迦大經

 

  北傳 中阿二O五.五下分結經(大正藏一、七七八頁。)

  本經是有關摩羅迦子受持五下分結之教而言。世尊質其意義,且應阿難之請,說明五下分結,並說明其舍離之道。與北傳本之大綱雖是一致,但後面,巴厘文沒有二譬喻。即於水流作筏而渡;芭蕉任切之,節節無實。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世尊曰:“師尊!”世尊乃告曰:“諸比丘!由予所說之五下分結,汝等受持耶?”如是言已,具壽摩羅迦子白世尊曰:“師尊!由世尊所說之五下分結,予實受持之。”世尊曰:“摩羅迦子!由予所說之五下分結,汝如何受持之耶?”彼答曰:“師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說之身見1為下分結。師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說之疑為下分結。師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說之戒禁取為下分結。師尊!予受持由世尊所說之欲貪為下分結。師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說之嗔恚為下分結。師尊!實如是予受持依世尊所說之五下分結。”

  世尊曰:“摩羅迦子!汝實為何受持予所說如是五下分結耶?摩羅迦子!外道之出家者是否以此嬰兒之喻將詰難耶?言:“摩羅迦子!實為幼稚、遲鈍、仰臥之嬰兒,尚無此“有身”之觀念,由何處彼可生有身見耶?乃彼但有有身見隨眠潛在之。摩羅迦子!實為幼稚、遲鈍、仰臥之嬰兒、尚無此“法”之觀念,由何處于諸法生疑耶?彼但有疑隨眠潛在之。摩羅迦子!實幼稚、遲鈍、仰臥之嬰兒尚無此“戒”之觀念,由何處彼于諸戒可生戒禁取耶?彼但有戒禁取隨眠潛在之。摩羅迦子!實幼稚、遲鈍、仰臥之嬰兒,尚無此“欲”之觀念,由何處彼于諸欲可生欲貪耶?彼但有欲貪隨眠潛在之。摩羅迦子!實幼稚、遲鈍、仰臥之嬰兒,尚無此“有情”之觀念,由何處彼于諸有情可生嗔恚耶?彼但有嗔恚隨眠潛在之。”摩羅迦子!外道之出家者是否以此嬰兒之喻將詰難耶?”如是說已,具壽阿難白世尊曰:

  “世尊!今為其時也,善逝!今為其時也。世尊當說五下分結,比丘等聞世尊之所說將受持之。”世尊曰:“然,阿難!諦聽之、善思惟之,予今將說之。”具壽阿難應諾世尊:“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曰:

  “阿難,此無聞凡夫,對諸聖之不認識者,聖法之不熟知者,於聖法所未導者,對諸聖人不認識者,諸聖人法不熟知者,于聖人法所未導者,具心被有身見所縛,有身見所征服而住之,為生有身見不能如實而知出離;其有身見頑固難動為彼下分結也。具心被疑所縛,為疑所征服而住之,為生疑而不能如實知出離;其疑頑固難動為彼下分結也。具心被戒禁取所縛,為戒禁取所征服而住之,為生戒禁取而不能如實知出離;其戒禁取頑固,難動為彼下分結也。具心被欲貪所縛,為欲貪所征服而住之,為生欲貪而不能如實知出離;其欲貪頑固難動為彼下分結也。具心被嗔恚所縛,為嗔恚所征服而住之,為生嗔恚而不能如實知出離;其嗔恚頑固難動為彼下分結也。阿難!實多聞之聖弟子,對諸聖之認識者,聖者之法熟知者,於聖法所導者。對諸真人認識者,諸真人法之熟知者,于真人法所導者,具心不被有身見所縛,不為有身見所征服而住之,為生有身見而如實知出離;其有身見為彼從隨眠被舍斷之。具心不被疑所縛,不為疑所征服而住之,為生疑而如實知出離;其疑為彼從隨眠被舍斷之。具心不被戒禁取所縛,不為戒禁取征服而住之,為生戒禁取而如實知出離;其戒禁取為彼從隨眠被舍斷之。具心不被欲貪所縛,不為欲貪征服而住之,為生欲貪而如實知出離;其欲貪為彼從隨眠被舍斷之。具心不被嗔恚所縛,不為嗔恚征服而住之。為生嗔恚而如實知出離;其嗔恚為彼從隨眠被舍斷之。

  阿難!為舍離五下分結有道、有道跡。不依其道、其道跡,而欲知、欲見、欲舍斷五下分結者,無有是處也。阿難!猶如大樹有堅實心材,不截皮材、不截膚材、而可截取心材者,無有是處也。實如是,阿難!為舍離五下分結有道、有道跡;不依其道、其道跡,而欲知、欲見,或欲舍斷五下分結者,無有是處。阿難!為舍離五下分結有道、有道跡,依其道、其道跡,而欲知、欲見、欲舍斷五下分結者,有是處也。阿難!猶如大樹有堅實心材、截皮材、截膚材、而回截取心材,斯有是處也。如是,阿難!為舍離五下分結有道、有道跡,依其道、其道跡,欲知、欲見、欲舍斷五下分結者,斯有是處。阿難!恰如恒伽河水滿、平岸、鳥易得飲;是時,一力弱人來雲:“予可依臂橫斷此恒伽河之流、安穩至彼岸。”如彼依臂橫斷恒伽河之流,安穩至彼岸,為不可能也。如是,阿難!凡為滅有身見而說法時,其心不雀躍、不淨信、不確立、不解脫者、猶如彼弱力人,如是此等當見也。阿難!恰如,恒伽河水滿、平岸、鳥易得飲;是時,一力強之人來雲:“予依臂可橫斷此恒伽河之流,安穩至彼岸。”彼得依臂橫斷恒伽河之流,安穩至彼岸。如是,阿難!凡為滅有身見而說法時,其心雀躍、淨信、確立、解脫者,猶如彼強力人,如是此等當見也。

  然而,阿難!為舍斷五下分結有何等道,何等道跡耶?阿難!在此,比丘由離依,由舍諸不善法,出止息一切身之粗惡,而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若然,其時彼有屬色、受、想、行、識事物,隨觀彼等諸法如無常、如苦、如疾、如癌、如箭、如痛、如病、如敵、如壞、如空、如無我。彼由其等諸法而心解脫之。彼心由其等諸法解脫,則心集中于甘露界:“此為寂靜也,此為殊妙也,即一切行之息,一切依之定,渴愛之滅、離欲、滅盡、涅槃也。”彼住此處成就諸漏盡。又若雖不能成就漏盡,以彼法愛,以彼法喜,由五下分結之滅盡成為化生者,從彼界成為般涅槃者,不還來者。阿難!此道,此道跡實為舍斷五下分結也。”

  複次,阿難!此丘由尋伺之止息、內淨、心之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第二禪……第三禪……成就第四禪。若然,其時彼有屬色、受、想、行、識事物……乃至……從彼界成為不還來者。可難!此道、此道跡實為舍斷五下分結也。複次,阿難!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消滅有對想,由不作意種種想故作意:“虛空無邊也。”成就虛空無邊處而住之。若然,其時,彼有屬受、想、行、識事物……乃至……從彼界成為不還來者。阿難!此道、此道跡,實為舍斷五下分結也。

  複次,阿難!比丘超越一切虛空無邊處,作意:“識無邊也。”成就識無邊處而住之……乃至……超越一切識無邊處,作意:“無任何物也。”成就無所有處而住之。若然,其時彼有屬受、想、行、識(事物)隨觀彼等諸法如無常,如苦、如疾、如癌、如箭、如痛、如病、如敵、如壞、如空、如無我。彼由其等諸法而心解脫之,彼心由其等諸法而解脫,則心集中于甘露界:“此為寂靜也,此為殊妙也,即一切行之止息,一切依之棄,渴愛之滅、離欲、滅盡、涅槃也。”彼住此處成就諸漏盡。又若雖不能成就漏盡,以彼法愛,以彼法喜,由五下分結之滅盡,成為化生者,從彼界成為般涅槃者、不還來者。阿難!此道、此道跡實為舍斷五下分結也。阿雛曰:“師尊!若此道、此道跡為舍斷五下分結也。既然如此,為何一類比丘為心解脫者、或一類比丘為慧解脫者耶?”世尊曰:“阿難!予說此因彼等之根差別性。”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具壽阿難,大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五 跋陀利經

 

  北傳 中阿一九四.跋陀和利經(大正一、七四六。)

  本經是世尊,最初制定一坐食,跋陀利比丘不順從此。而後,後悔敘懺罪容赦。其次,世尊因此:應從師教,於順次必須處罰療治,即敘調馬法之喻說。與北傅之中含大綱一致,和增含四九七(大正藏二、八00頁。)唯前部相合而已。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呼諸比丘:“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曰:“世尊!”世尊乃曰:“諸比丘!予受用一座食。諸比丘!予受用一座食時:“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氣、安穩住。諸比丘!汝等亦當受用一座食。諸比丘!汝等受用一座食時;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氣、安穩住。””

  如是言已,具壽跋陀利白世尊言:“師尊!我實不堪受用一座食;師尊!由受用一座食,我會懊惱、會有心悔。”世尊曰:“跋陀利!然則汝於其處受招待,即於此一地方受食之,另一食持去他一地方,汝亦可受用之。跋陀利!如是受食者,汝得生存?”跋陀利曰“師尊!如是受食,我實不堪受用之。師尊!因如是受食,我會有懊惱、會有心悔也。”於是,由世尊所制定學處,諸比丘眾受持學習時,具壽跋陀利宣說不能力行。然後,具壽跋陀利如此于師之教說,為學非全分行者,整三個月間不能面對世尊。

  其時,眾多比丘為世尊作衣,念:“過三月,完成法衣,世尊將出發遊行教化。”此時,具壽跋陀利詣彼等比丘處。詣已,向彼等比丘問訊,問訊已,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後,坐於一面。彼等比丘對坐於一面之具壽跋陀利曰:“賢者跋陀利!我等為世尊作衣。念:“過三月,完成法衣,世尊將出發遊行教化。”唉!賢者跋陀利,汝宜善思此教示,而後汝將無更多障難。”具壽跋陀利對彼等比丘答曰:“諸賢者如是”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壽跋陀利白世尊言:“師曾!罪過征服我,如是愚癡、如是昏迷、如是不善征服我:即由世尊所制定學處,比丘眾受持學習時,我宣說:“不能力行。”師尊!為此,我對罪過確認是罪過,願世尊受我之懺悔,我將來必為防護他。”世尊曰:“跋陀利!確實!罪過征服汝,如是愚癡、如是昏迷、如是不善征服汝,即汝由予所制定之學處,比丘眾受持學習時,汝宣說:“不能力行也。”

  跋陀利!依汝於是時不理解:世尊住舍衛城,世尊知:“有比丘跋陀利,于師之教說,為非學全分行者也。“跋陀利!此事依汝實是不通達者也。又,跋陀利!依汝對此事實是不通達者也:“眾多比丘于舍衛城入雨期安居,彼等亦將我知“比丘名謂跋陀利,于師之教說,為非學全分行者也。””跋陀利!此事依汝實是不通達者也。又,跋陀利!依汝對此事實是不通達者也:“眾多比丘尼于舍衛城雨期安居,彼等亦將我知……乃至……眾多優婆塞住舍衛城、彼等亦將我知……乃至……眾多優婆夷住舍衛城,彼等亦將我知“比丘名謂跋陀利,于師之教說為非學全分行者也。””跋陀利!依汝對此事實是不通達者也。又,跋陀利!依汝對此事實是不通達者也:“眾多外道、沙門、婆羅門,于舍衛城入雨期安居,彼等亦將我知“名謂跋陀利,沙門瞿曇弟子,長老之一,于師之教說,為非學全分行者也。””跋陀利!依汝對此事實是不通達者也。跋陀利曰:“師尊!過誤征服我,如是愚癡、如是昏迷、如是不善者;即由世尊所制定學處,比丘眾受持學習時,我宣說:“不能力行。”“師尊!為此,我對罪過確認是罪過,願世尊接受我之懺悔,我將來必為防護。”世尊曰:“跋陀利!確實!汝之過誤,如是愚癡、如是昏迷、如是不善者征服汝,即由予所制定學處,比丘眾受持學習時,汝宣說:“不能力行。”

  跋陀利!對其如何思耶?此處有此正為俱分解脫者,予對彼言:“來!比丘!汝為予于污泥上成為道!”彼或成為道,或曲身依他方耶,或言“不”耶?”跋陀利曰:“不然,師尊!”世尊曰:“跋陀利!對其如何思耶?於此有比丘為慧解脫者……身證者……見到者……信解者……隨法行者……隨信行者,予命彼“來!比丘!汝為予于污泥上成為道!”彼或將成為道,或曲身依他方,或言“否”耶?”

  跋陀利曰:“不然,師尊!”世尊曰:“跋陀利!對其如何思耶?汝于其時,得俱分解脫者耶?或慧解脫者、或身證者、或見到者、或信解者、或隨法行者、或隨信行者耶?”跋陀利曰:“不然,師尊!”世尊曰:“跋陀利!汝其時如空漠、虛無、過誤之狀態耶?”跋陀利曰:“然也,師學!師尊!過誤征服我,如是愚癡、如是昏迷、如是不善者征服我,即由世尊所制定學處,比丘眾受持學習時,我宣說:“不能力行。”師尊!為此,我對罪過確認是罪過,願世尊受我之懺悔,我將來必為防護。”世尊曰:“跋陀利!確實也!過誤征服汝,如是愚癡、如是昏迷、如是不善征服汝,即由予所制定學處,比丘眾受持學習時,汝宣說不能力行。又,跋陀利!汝由過誤認出過誤,汝如法懺悔之,對此我等當容受汝。蓋,跋陀利!由過誤認出過誤,如法懺悔之,於將來謹慎防護,此實為繁榮於聖者之律也。

  跋陀利!若有一類比丘于師之教為非全分行者,彼念如是:“讓予親近遠離村落之床座!即森林、樹下、山岩、石窟、山峽、塚間、林叢、露地、或稻草堆處。我或能以超人法作證,特殊之最勝知見。”對彼親近遠離之床座,即森林、樹下、山岩、石窟、山峽、塚間、林叢、露地、或稻草堆處。如是遠離住者,師非難之,有隨知之智者同行者非難之,諸天亦非難之,自己亦對自己非難之。彼以師已非難,亦以諸隨知之智者、諸同行者已非難,亦以諸天已非難,以自己對自己已非難,不能以超人法作證特殊之最勝知見。何以故?跋陀利!此實如是,對彼如此于師之教為非學全分行者也。

  跋陀利!此處有一類比丘于師之教為非學全分行者。彼念如是:“今我親近遠離之床座,即森林、樹下、山岩、石窟、山峽、塚間、林叢、露地、或稻草堆處,我或能以超人法作證特殊之最勝知見。”彼親近遠離之床座,即森林、樹下、山岩、石窟、山峽、塚間、林叢、露地、或稻草堆處,彼之如是遠離住者,師亦不加非難之,隨知之智者、同行者不加非難之,諸天亦不加非難之、自己亦不對自己非難之,彼以師已不非難,以諸隨知之智者、同行者已不非難,以諸天亦已不非難,以自己對自己亦已不非難,能以超人法作證特殊之最勝知見。彼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又,跋陀利!比丘由尋伺之止息、內淨、心之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之。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複次,跋陀利!比丘由言之舍離,為舍者而住,為具念者,正如者而以身感受樂,即諸聖者所謂“舍者,具念者、樂住者。”成就第三禪而住之也。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複次,跋陀利!比丘由舍樂、由舍苦,由先已滅喜、憂、不苦、不樂,由舍所生念之偏淨,成就第四禪而住之也。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

  彼如是心得等持、清淨、偏淨、清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業、住立、得不動心、彼為宿住隨念智對心轉向之,彼憶念種種宿住,彼如此:一生、二生……乃至……如是憶念共行相、共境遇、種種宿住。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如是心得等持、清淨、偏淨、清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業、住立、已得不動心,彼為有情死生智對心轉向之。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界,見諸有情之正在死、正在生、卑賤者、高貴者、美者、醜者、幸福者、不幸者……乃至……知各隨其業而成。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彼如是心得等持、清淨,偏淨、清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業,住立、已得不動心,彼心轉向諸漏盡智,彼如實知“此是苦也”……乃至……如實知“此是至苦滅之道也”。如實知“此等是漏也”……乃至……如實知“此是至漏滅之道也。”彼之由如是知,由如是見,由欲漏而心解脫之、由有漏心解脫之、由無明漏而心解脫之。於解脫有“已解脫”之智;彼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輪回狀態也。”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也。

  如是告已,具壽跋陀利向世尊言:“師尊!實以何因、何緣,對此一類比丘屢屢懲因對治耶?又何因、何緣,對彼一類比丘不作如是屢屢懲因對治耶?”世尊曰:

  “跋陀利!此一類比丘,是數數犯戒者、多犯戒者,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以異語回避,移向於外言論之,現起念怒、嗔恚、不滿、不正轉、不使毛倒(從順)、不作悔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適意之事。”此時,跋陀利!諸比丘如是言:“諸賢!實此比丘是數數犯戒者、多犯戒者,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以異語回避,移向於外言論之、現起忿怒、嗔恚、不滿、不正轉、不使從順、不作悔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適意之事。”善哉!諸賢實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對此事不可能迅速決斷之。跋陀利!諸比丘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對此事件不急速決斷之。跋陀利!在此,又有一類比丘是數數犯戒者、多犯戒者,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不以異語回避,不移向於外言論之,不現起忿怒、嗔恚、不滿,正轉,使從順、作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適意之事。”跋陀利!此時,諸比丘如是言:“諸賢!此比丘是數數犯戒者、多犯戒者,但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不以異語而回避之,不對言論外移之,不生忿怒、嗔恚、不滿、正轉,使從順、作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適意之事。善哉諸賢!實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可能對此事急速決斷之。”跋陀利!諸比丘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對此事急速決斷之。跋陀利!在此有一類比丘,偶然(非故意)犯戒者,非多犯戒者,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以異語回避,而移向於言論外,現起忿怒,嗔恚、不滿、不正轉、不從順、不贖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適意之事。跋陀利!此時,諸比丘如是言:“諸賢!實此比丘為偶然犯戒者、非多犯戒者。然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以異語回避,而移向於言論外,現起忿怒、嗔恚、不滿,不正轉、不從順、不悔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適意之事。”善哉!諸賢!實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對此事不急速決斷之。”跋陀利!諸比丘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對此事不急速決斷之。跋陀利!在此有一類比丘是偶然犯戒者,非多犯戒者,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不以異語回避,不移向於言論外,不現起忿怒、嗔恚、不滿、正轉、從順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適當之事。跋陀利!此時,諸比丘如是言:“諸賢!實此比丘是偶然犯戒者、非多犯戒者,彼對諸比丘之忠告,不以異語回避,不移向於言論外,不現起忿怒、嗔恚、不滿、正轉、從順、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過意之事。”善哉!諸賢!實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可能對此事急速決斷之。”跋陀利!諸比丘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對此事急速決斷之。

  跋陀利!在此有一類比丘少信、少愛而從事之。跋陀利!此時,諸比丘如是言:“諸賢!實此比丘少信、少愛而從事之;若我等對此比丘屢屢調治之,可能因此對彼小量之信、小量之愛損滅之。跋陀利!譬如人之有一眼者,彼之朋友、同事、親族、血緣當護彼一眼,思:因此使彼一眼不損滅之;如是,跋陀利!於此有一類比丘唯信、唯愛從事之。跋陀利!此時諸比丘如此曰:“諸賢!此比丘少信、少愛、從事之,若我等屢屢調治此比丘,可能因此對彼小量之信、小量之愛損滅之。跋陀利!實此是因也,此是緣也,以其在此有一類比丘,以此屢屢調治之。又,跋陀利!此是因也,此是緣也,以其在此有一類比丘,不以此屢屢調治之。”

  跋陀利曰:“師尊!依何因、何緣,昔日學處較少而悟入住立之比丘較多耶?又,師尊!依何因、何緣,今日學處較多而悟入住立之比丘反較少耶?”世尊曰:“跋陀利!其實如次:即于諸有情衰落、正法滅渡時,學處較多而悟入住立之比丘較少。跋陀利日在此少許漏住法不現於僧團之期間內,師對諸弟子不予制定學處。跋陀利!若有少許漏住法出現僧團中時,此時師為防衛彼等諸漏住法,而為諸弟子制定學處。跋陀利!僧眾不達廣大期間,在此,無少許漏住法出現於僧團中。然而,跋陀利!僧眾達廣大期間時,在此,少許漏住法出現於僧團中。此時,師為防體彼等漏住法,對諸弟子制定學處也。跋陀利!僧團不達追求最勝利養……乃至……不達最勝名聞……不達世俗多聞……不達經驗豐富期間(十臘),在此無少許漏住法顯現於僧團中。然而,跋陀利!僧團到達經驗豐富時,在此,少許漏住法出現於僧團中。此時,師為防衛彼等漏住法,對諸弟子制定學處也。

  跋陀利!予為汝等喻說良種幼赤k門時,其時汝等少數人也。跋陀利!汝記憶否?”跋陀利曰:“實非如是,師尊!”世尊曰:“於此處、跋陀利!汝瞭解何因耶?”跋陀利曰:“師尊!其實,我長時不具學師之學處、教法!”世尊曰:“跋陀利!實非只此為因、此為緣;然而,跋陀利!予於長夜以熟知汝心:“此愚癡人,依予于諸說法,不求義、作意、不為一心之集中思念來傾耳聽法。”跋陀利!然而予更為汝喻說良種幼馬法門,對其諦聽之、善作意之,予將說之”。具壽跋陀利應諾世尊曰:“願樂欲聞,師尊!”世尊乃說示曰:

  “跋陀利!猶如善巧禦馬師、得一賢善良種馬,先用馬銜來調治(其口);為彼用馬銜之調治,但凡未曾調治者,即有其一切之性急,蹦跳、動轉,然,彼由不斷之調治,次第之調治,於此狀態被馴服之。跋陀利!賢善良種馬,由不斷之調治、次第之調治,於此狀態,被完全馴服者,禦馬師更對彼為用馬輛作調治;為彼未曾作調治者,今為彼用馬扼作調治;即有其一切之性急、蹦跳、動轉,然,彼由不斷之調治、次第之調治,於此狀態被馴服之。跋陀利!賢善良種馬,由不斷之調治、次第之調治,於此狀態被完全馴服者,禦馬師則更對彼馬用馬勒,於圖形馬場調練,於1跑走、競走、疾馳、又于2王德藝3王種能力,又於最上速力、最上馳力、最上調馴等作調治。彼未曾作懲治者,今為彼於最上速力、最上馳力、最上調馴作調治;即有其一切之性急、蹦跳、動轉,然,彼由不斷之調治次第之調治,於此狀態被馴服之。又,跋陀利!賢善良種馬,經不斷調治、次第之調治,於此狀態被馴服者,禦馬師更對彼馬施以彩色4飾環。跋陀利,具足此等十支賢善良種馬、適合王乘、食用王粟、得名“王之肢”也。如是,跋陀利!具足十法之比丘為應供養者、應招請者、應佈施者、應合掌禮拜者,世間無上福田也。何等十法?跋陀利!在此,比丘為具足無學之正見,為具足無學之正志,為具足無學之正語,為具足無學之正業,為具足無學之正命,為具足無學之正方便,為具足無學之正念,為具足無學之正定,為具足無學之正智,為具足無學之正解脫。跋陀利!具足此等十法之比丘為應供養者,應招請者,應佈施者,應合掌禮拜者,是世間之無上福田也。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具壽跋陀利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六 鶉喻經

 

  北傳 中阿一九二.迦樓烏陀夷經(大正藏一、七四0頁。)

  本經因優陀夷讚歎世尊之教用心周到。世尊教其應脫離一切縛,因此,喻鶉縛於朽蔓而至死,王象雖縛于強固之革索,亦容易切斷。貧人被貪財所縛,富者舍富財而出家等喻。其次,說關於縛與離縛有四種人;有非聖與聖之二樂,及從初禪,次弟至滅盡定完全無縛,和北傳的大意相合,字句有不少差異之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在鴦崛多羅波(鴦伽北方水)地方。鴦崛多羅波有一鄉鎮名阿波那。爾時,世尊晨早,著衣,執持衣缽,至阿波那行乞。于阿波那行乞已,食後由行乞而遠,為晝住(食後休息)而行至一叢林、深入叢林,於一樹下著座晝住。具壽優陀夷亦於最早著衣,執持衣缽,至阿波那行乞。于阿波那行乞已,食後由行乞而遠,為畫住而行至叢林,深入其叢林,於一樹下著座畫住。是時,獨處宴生之具壽優陀夷心生如次之思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苦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樂法之持來者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善法之持來者也。”於是,具壽優陀夷于晡時由宴坐起。詣世尊所。詣已,頂禮世尊生於一面,生於一面之具壽優陀夷白世尊言:

  “師尊!在此,我獨處宴坐,心生起如次之思惟:“世尊實為予等……乃至……數多善法之持來者也。”世尊!予等以前實為哺時及晨早及晝之非時受食者。然,師尊!曾有某時,世尊呼諸比丘曰:“喂!諸比丘!汝等宜舍斷午後非時食。”師尊!對其,我唯有異心,有憂悶:“凡是對我等有信心之居士,午後非時所施優美硬食、軟食,世尊告我等對其舍離;善逝告我等對其定棄。師尊!我等於世尊以親愛、尊重、慚愧觀故,舍彼午後非時食。師尊!如是我等於朝晡時及晨受食也。然曾有某時,世尊呼諸比丘曰:“喂!比丘等!汝等宜舍斷夜之非時食。”師尊!對其,我有異心、有憂悶:“凡此等二食中,我等稱為比較勝妙者,世尊告我等對其舍離,善逝告我等對其定棄。師尊!往昔,某人口中得羹,如次言曰:“哈!今宜將此放置,晡時,我等皆集食之。”師尊!凡一切之料理,彼等皆在夜,在日中料理者少。師尊!我等於世尊以親愛、尊重、慚愧觀故,舍彼夜非時食。師尊!往昔,諸比丘夜、闇黑、黑夜行乞,或陷入村之入口池,或倒落於污水溝,或入荊棘叢,或撞眠牛,或既作或未作、或遭監賊、或女人對彼等以非正法招請。師尊!往昔1我于夜闇黑、黑夜行乞,師尊!我見某婦人洗蕩容器於電光中,彼見予作驚叫:“唉!予,恐怖!鬼!”師尊!我聞彼女如此言時,予對彼婦人曰:“妹!非鬼,乃比丘因乞食,立於此也。”婦人咒曰:“令比丘之父死!令比丘之母死!比丘!望汝以銳利屠刀切腹,而勿於夜,闇黑、黑夜因腹而行乞。”師尊!對其記憶之予有如是念:“世尊實為予等之數多苦法排除者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樂法之持來者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實為予等數多善法之持來者也。””

  世尊曰:“優陀夷!如是,於此有一類愚癡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則為何此微小瑣細之事,此沙門乃過度3削減欲者。”又,彼等對此不舍,且向予抱不滿,及彼等學處愛護比丘。優陀夷!對彼等其為有力之縛、堅固之縛、強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系柱也。優陀夷!恰如小鶉以腐蔓縛之,其或殺、或縛,或待斃。優陀夷!可如是言:“凡彼小鶉以腐蔓之縛所縛,於其處或殺、或縛或待斃,其為彼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心材之系柱也。”優婆夷!實彼正如是說者,乃正確說之耶?”優陀夷言“實非如此。師尊!彼小鶉以腐蔓縛所縛,於其處或殺、或縛、或待斃,其實彼為有力之縛、堅固之縛、強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之系柱也。”(世尊曰):“優陀夷!實如是,在此有二類愚癡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則為何此微小瑣細之事,此沙門乃過度削減欲者也。”又,彼等對此不舍,且於予及彼等學處愛護比丘抱不滿;又,然彼等比丘為欲學習者也。優陀夷!對彼等其為有力之縛、堅固之縛、強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系柱也。又,於此,優陀夷!有一類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則為何此微小瑣細之事,世尊對我等言舍當舍之事,為其善逝亦對我等言定棄。又彼等對此舍之,於予及彼等學處愛護比丘未抱不滿,彼等比丘亦欲學習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熱中、安靜、止息相應,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為彼等,優陀夷!其為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實心之系柱也。優陀夷!恰如有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之王象,以諸堅固革紐之縛以縛之,但扭身容易拉斷諸縛,隨欲前行。優陀夷!可如此言:“彼有如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之王象、以諸堅固之革紐之縛以縛之,但扭身容易拉斷諸縛,隨欲前行。實對彼乃其等為力強之縛、堅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系柱也。”優陀夷!實彼如是說者,乃正確說之耶?優陀夷曰:“實非如此也,師尊!有如轅之牙,壯大、良種、慣戰之王象,以堅固之革紐之縛縛之,但扭身容易拉斷諸縛,隨欲前行。實對彼,為其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實心之系柱也。”世尊曰:“優陀夷!實如是,在此有一類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則為何此微小、瑣細、當舍之事,為其世尊對我等言舍,善逝亦對我等言定棄。”又,彼等此舍之,於予及彼等學處愛護比丘末抱不滿,彼等比丘亦欲學習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熱中、安靜、止息相應,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為彼等,優陀夷!其為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實心之系柱也。

  優陀夷!恰如貪窮無所有,不幸之人,彼有一敗壞、烏鳥群集陋屋,於其處有一敗壞破床,唯一瓶供播種之劣穀粒,一妻、不美;彼至森林見比丘,洗淨手足,喜悅攝食後,坐於涼爽樹蔭下於增上心相應。彼是念如:“實沙門法為樂也實沙門法為無病也,予當剃除發須,著架裟衣,由在家予願出家者。”彼不能舍敗壞、鳥群集之一陋屋、舍敗壞之一破床、舍供播種之劣穀粒、舍一弊妻、剃除鬚髮、著架裟衣、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優陀夷!可如此言:“彼人,凡由彼等諸縛所縛,不可能舍去一陋屋……一弊妻,剃除鬚髮,著架裟衣,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實對彼,其為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實心之系柱也。”實彼如是說者,乃正確之說耶?”優陀夷曰:“師尊!實不如此。師尊!彼人凡由諸縛所縛,不可能舍敗壞、烏鳥群集之陋屋、舍敗壞之一弊床,舍供播種之一瓶劣穀粒、舍一弊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實對彼,其為力強之縛堅固之縛、強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系柱也。”世尊曰:“實如是,優陀夷!在此有一類愚癡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是言:“此微小、瑣細之事,此沙門乃過度削減欲者也。”又,彼等對此不舍,且於予及彼等學處愛護比丘抱不滿。然彼等比丘為欲學習者也。優陀夷!對彼等,其為力強之縛、堅固之縛、強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系柱也。

  優陀夷!恰如富裕之居士,或居士子,為多財物、多受用,多類金飾之集積者,多類穀物之集積者,多類田地之集積者,多類宅地之集積者,多類妻女之集積者,多類奴僕之集積者,多類婢女之集積者,彼至森林見比丘,洗淨手足,喜悅攝食後,坐於涼爽樹蔭下禪定。彼之如是念:“實沙門法為樂也,實沙門法為無病也,予當剃除鬚髮,著袈架裟衣,予願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彼可能舍多類之金飾、舍多類之穀物、舍多類之田地、舍多類之宅地、舍多類之妻女、舍多類之奴僕、舍多類之婢女、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優陀夷!可如此言:“凡彼被諸縛所縛之居士,或居士子,可能舍多類之金飾……舍多類之婢女、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實彼對其為力強之縛,堅固之縛,強固之縛,不腐之縛,粗大圓木之系柱也。”實彼正如是說者,乃正確說之耶?”優陀夷曰:“師尊!實不如此也。師尊!被諸縛所縛之居士,或居士子,可能舍多類之金飾、舍多類之穀物、舍多類之田地、舍多類之宅地、舍多類之妻女、舍多類之奴僕、舍多類之婢女、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出家為非家者。實對彼其為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實心之系柱也。”世尊曰:“優陀夷!實如是,在此有一類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是言:“然則為何此微小、瑣細當舍之事,為其世尊對我等言舍,善逝對我等言定棄。又,彼等對此舍之,於予及彼學處愛護比丘未抱不滿,被等比丘亦欲學習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熱中、安靜、止息相應,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優陀夷!為彼等其為無力之縛、微力之縛、腐朽之縛、無實心之系柱也。

  優陀夷!有此等四種人正現在於世間;何等為四?優陀夷!在此有一類人,為舍斷依著(指生之根本)、定棄依愛著之行者,對彼舍斷依著、定棄依著行者,因依系著,從依憶念與思惟現行。彼容受此等,不舍斷之、不遣除之、不終滅之、不使滅絕之。優陀夷!予言:“此人為依著結合者也。”不言:“此人為依著離縛者也。”何以故?優陀夷!實予知此人由其根性之差別也。又,優陀夷!在此有一類人,為舍斷依著、定棄依著行者,對彼舍斷依著、定棄依著行者,因依系著憶念與思惟現行之。彼不容受此等舍斷之、遣除之、終滅之、使滅絕之。優陀夷!予亦言:“此人為依著結合者也。”不言:“此人為依著離縛者也。”何以故?優陀夷!實予知此人,如其根性之差別也。又,優陀夷!在此有一類人,為舍斷依著,定棄依著之行者,對彼舍斷依著,定棄依著行者,有時由念之混亂,由系屬依著之憶念與思惟現行。優陀夷!念之生起為徐緩,於是,對其快速舍斷之、遣除之、終滅之、使滅絕之。優陀夷!恰如有人,于日中曬熱之鐵盤,注下二三滴水,優陀夷!水滴之注下為徐緩也。是時熱盤中水滴之滅盡,盡滅為快速也。實如是,優陀夷!在此有一類人為舍斷依著、定棄依著行者,對彼舍斷依著、定棄依著行者,有時由念之混亂,由系屬依著之憶念與思惟現行。優陀夷!念之生起為徐緩也,於是對其快速舍斷之、遣除之、終滅之、使滅絕之。優陀夷!予亦言:“此人為依著結合者也。”不言“此人為依著離縛者也。”何以故?優陀夷!予實知此人其根性之差別也。優陀夷!又,在此有一類人,如:“依著是苦之根本,無依著,於依著之滅盡為解脫者。”優陀夷!予言:“此人實為離系者也。”不言:為依著結合者也。”何以故?優陀夷!實予知此人其根性之差別也。

  優陀夷!有此等五種欲分,雲何為五?由眼所識色,愛、可樂、可意、喜色、欲相伴、貪染者;由耳所識聲……;由鼻所識香……由舌所識味……由身所識觸,可愛、可樂、可意、受色、欲相伴、貪染者也。優陀夷!此等實為五種欲分也。凡緣於此等五種欲分,生起樂、喜,此:謂之欲樂、穢樂、凡夫樂、非聖樂也;予言對此樂不應習行之,不應修習之,亦不應多作之,應怖畏之!優陀夷!在此,比丘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由尋伺之止息、內淨、心之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成就第四禪而住之。此謂離欲樂、遠離樂、寂靜樂、正覺樂。予言:“對此樂應習行之,應修習之,應多作之,不應怖畏之!”

  優陀夷!在此,比丘離諸欲……乃至……成就初禪而住之。優陀夷!予說其於移動也。又,其時於移動為如何?凡其時由尋伺未滅者,其時有此於移動也。優陀夷!在此比丘由尋伺之止息……乃至……成就第二禪而住之。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於移動也。又,其時於移動為如何?凡其時由喜樂未滅者,其時有此於移動也。優陀夷!在此,比丘由喜之舍離……乃至……成就第三禪而住之。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於移動也。又,其時於移動為如何?凡其時舍樂未滅者,其時有此於移動也。優陀夷!在此,比丘由舍樂及舍苦……乃至……成就第四禪而住之。優陀夷!予實說其為於不移動也。

  優陀夷!在此,比丘由離諸欲……乃至……成就初禪而住之。優陀夷!予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由尋伺之止息……乃至……成就第二禪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由喜之舍離……乃至……成就第三禪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由舍樂……乃至……成就第四禪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消滅有對想,由不作意種種想故,作意:“虛空為無邊也。”成就虛空無邊處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予說:“汝等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虛空無邊處,作意:“識為無邊也。”成就識無邊處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無邊處,作意:“無有任何物也。”成就無所有處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予亦說:“其為未完成也。”予說:“汝等應舍斷之!”予說:“汝等應超越之!.”雲何為彼之超越?優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而住之,此為彼之超越也。優陀夷!實如是予說:“非想非非想處亦舍斷之。”優陀夷!此不見或細或粗之結,予對其不說舍斷耶?”優陀夷曰:“實不如此,師尊!”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具壽優陀夷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七 車頭聚落經

 

  北傳增阿四一.二(大正藏二、七七0頁。)舍利弗摩目犍連遊四衢經(大正藏二、八六頁。)

  本經分為二部,前半是世尊在車頭聚落時,舍利弗和目犍連率五百比丘來見世尊,因比丘等太過攪鬧而被世尊所叱,令離去之,以此,聚落之眾人或婆婆梵天主,為比丘等求情容赦。其時,世尊對舍利弗和目犍連說,汝等二人與我,應擁護比丘眾等。後半是說,入水者有四種怖(波、漩、渦、鮫)之喻;說出家者有四種怖(忿躁、飽食、五種欲分、女人。)此部分和巴厘文增支部四之一二二同文。北傳之增阿與此部份不同,別譯此部分全缺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車頭聚落,阿摩羅樹園。爾時,舍利弗,目犍連為首五百比丘,為見世尊來至車頭聚落。彼等新來比丘與常住比丘互相問訊,設置床座,整備衣缽而高聲、大聲。於是,世尊喚具壽阿難曰:“阿難!此等1如漁夫獲魚時,高聲、大聲者何人耶?”阿難答曰:“師尊!此等乃舍利弗,目犍連為首五百比丘,為見世尊來至車頭聚落,彼等新來比丘與常住比丘互相高聲、大聲問訊言談,設置床座,整備衣缽也。”世尊曰:“若然,阿難!汝以予之言喚彼等比丘:(師喚具壽等。)具壽阿難應諾世尊:“如是,師尊!”詣彼等比丘處,詣已,對彼等比丘言:“師喚具壽等。”彼等比丘應諾具壽阿難“如是,賢者!”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彼等比丘曰:“比丘等!汝等高聲、大聲,猶如漁夫獲魚時為何耶?”諸比丘曰:“師尊!舍利弗、目犍連為首等五百比丘,為見世尊來至車頭聚落。此等新來比丘與常住比丘因互相問訊,設置床座,整備衣缽而高聲、大聲也。”世尊曰:“諸比丘!汝等走開!予打發汝等走開,汝等勿住於予之面前。”彼等比丘應諾世尊:“如是,師尊!”,由座而起,頂禮世尊,右繞,收拾臥坐具,執持衣缽而去。

  其時,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以某要務集合於會議所。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遙見彼等比丘行去,見已詣彼等比丘處;詣已,對彼等比丘如是言:“唉!汝等具壽去何處耶?”諸比丘曰:“諸賢!實由世尊打發比丘眾離去也。”彼等曰:“若然,具壽等,請稍坐,我等實可能略微使世尊歡喜。”彼等比丘應諾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曰:“如是,諸賢!”於是,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等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白世尊曰:“師尊!願世尊對比丘眾歡喜;師尊!願世尊喜迎比丘眾也。師尊!如世尊從前之攝受比丘眾,如是,如是,今願世尊攝受比丘眾也。師尊!此處有新人比丘,出家不久,最近入此法、律也,若彼等不能得見世尊時,易異心、易變心。師尊!譬如諸幼小種子不得水,易變性、易變壞;實如是,師尊!此處有新人之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不能得見世尊,易異心、易變心。師尊!譬如幼犢不見母,易異心、易變心。如是,師尊!在此有新人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彼等不能得見世尊,易異心、易變心。師尊!願世尊對比丘眾歡喜;願世尊喜迎比丘眾也。師尊!如世尊從前攝受比丘眾,如是,如是,今願世尊攝受比丘眾也!”

  是時,婆婆主梵天知世尊心中所思,如力士將屈臂伸直或將屈伸直臂,如是,速由梵天界消失,出現於世尊前。於是,婆婆主梵天上衣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白世尊曰:“師尊!願世尊對比丘眾歡喜,世尊,願世尊喜迎比丘眾也。師尊!如世尊從前攝受比丘眾,如是,如是,今世尊攝受比丘眾也!師尊!在此有新人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彼等不能得見世尊,易異心、易變心。師尊!譬如幼小種子不得水,易變性、易變壞;實如是,師尊!此處有新人之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不能得見世尊,易異心、易變心。世尊!譬如幼犢不見母,易異心、易變心。如是,師尊!在此有新人之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不能得見世尊,易異心、易變心。師尊!願世尊對比丘眾歡喜。師尊!願世尊喜迎比丘眾也!如世尊從前攝受比丘眾,如是,如是,今願世尊攝受比丘眾也。”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及婆婆主梵天,以種子喻及幼犢喻使世尊歡喜,於是,具壽大目犍連呼諸比丘曰:“諸賢!起來!攝取衣銖!由車頭聚落之諸釋迦族人及裟婆主梵天以種子喻及幼犢喻,世尊已歡喜矣!”彼等比丘應答具壽大目犍連曰:“如是,具壽!”由座立起,執持衣缽,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具壽舍利弗,如是言:“舍利弗!由予打發比丘眾離去時,汝有何思耶?”舍利弗曰:“師尊!世尊打發比丘眾離去時,依我實如是思念:“今世尊是無為者、是實踐者,而將住現法樂住;今我等亦當為無為者,實踐者而住現法樂住。””世尊曰:“舍利弗!汝且待,舍利弗!暫待!舍利弗,汝勿再生起如是心。”於是世尊呼具壽大目犍連曰:“目犍連!由予於打發比丘眾離去時,汝有何思耶?”目犍連曰:“師尊!世尊打發比丘眾離去時,依我實有如是思念:“今世尊是無為者,是實踐者而住現法樂住,今我及具壽舍利弗當看護比丘眾也。””世尊曰:“善哉!善哉!目犍連!實予,或舍利弗、目犍連二人應看護比丘眾也。”於是,世尊對諸比丘曰:“諸比丘!正下水中者宜豫期此等四種怖。何為四?波浪之怖,蛟龍之怖,漩渦之怖,鱷魚之怖也。諸比丘!正下水中者宜豫期此等四種怖。實如是,諸比丘!在此有一類人於此法、律,由在家於已出家為非家者時,宜豫期此等四種怖。雲何為四?波浪之怖、蛟龍之怖、漩渦之怖、鱷魚之怖也。諸比丘!何為波浪之怖?諸比丘!關於此,有一類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念:“予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者,為苦所陷,為苦所征服。然,我知作此全苦蘊之邊。”對彼如是出家者,同梵行者教誡、教示彼一人曰:“如是汝宜進、如是汝宜退,如是汝宜前瞻,如是汝宜後顧,如是汝宜屈,如是汝宜伸,如是汝應執持衣缽。”彼之念如是:“我等而同為在家者時,對彼等教誡教示之。今此等同行者如我等之子者、孫者,然,此等應教誡教示我等。”因此彼舍學習而還俗。諸比丘!此謂波浪之怖長者,為舍學習而還俗者也。“波浪之怖”諸比丘!其實此乃忿惱之增上語也。

  諸比丘!何為蛟龍之怖?諸比丘!關於此,有一類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念:“予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者,為苦所陷,為苦所征服。然,我知作此全苦蘊之邊。”對彼如是出家者,同梵行者教誡、教示此一人曰:“汝應嚼此、不應嚼此,汝應啖此、不應啖此,汝應嘗此、不應嘗此,汝應飲此、不應飲此;汝應按規定嚼之,不按規定不應嚼之,汝應按規定啖之,不按規定不應啖之,汝應接規定嘗之,不按規定不應嘗之,汝應接規定飲之,不按規定不應飲之;汝應正時嚼之,非時不應嚼之,汝應正時啖之,非時不應啖之,汝應正時嘗之,非時不應嘗之,汝應正時飲之,非時不應飲之。”彼之念如是:“我等前為在家者時,凡嚼所欲,不嚼所不欲,凡啖所欲,不啖所不欲,凡嘗所欲,不實所不欲,凡飲所欲,不飲所不欲;按規定嚼之,亦不按規定嚼之,按規定啖之,亦不按規定啖之,按規定嘗之,亦不按規定嘗之,按規定飲之,亦不按規定飲之;于正時嚼之,亦于非時嚼之,于正時啖之,亦于非時啖之,于正時嘗之,亦于非時嘗之,于正時飲之,亦于非時飲之。凡對我等有信心之居士,于日中非時施予優美之嚼食啖食,其時彼等作口閂也。”因此彼舍學習而還俗。諸比丘!此謂蛟龍之長者,舍學習而還俗者也。諸比丘!“蛟龍之怖”,其實此乃飽食之增上語。諸比丘!何為漩渦之布?諸比丘!于此有一類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念“予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者,為苦所陷、為苦所征服。然,彼知作此全苦蘊之邊。”對彼如是出家者,午前適時著衣,執持衣缽,以不守護身,以不守護口,以念不現前,不以守護諸根而入村裡,或聚落行乞。彼於其處見五種欲分具備,具足而娛樂之居士或居士子。彼之念如是:“予等過去為在家者時,為五種欲分具備者、具足而娛樂之;家有財物,而得享受財物,且得作功德也。”因此彼舍學習而還俗。諸比丘!此謂漩渦怖之長者,為舍學習而還俗者也。諸比丘!“漩渦之怖”其實此乃謂五種欲分之增上語也。

  諸比丘!雲何為鱷魚之怖?諸比丘!于此,有一類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念:“予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者,為苦所陷,為苦所征服。然,彼知作此全苦蘊之邊。”對彼如是出家者,午前適時著衣,執持衣缽,以不守護身,以不守護口,以念不現前,以不守護諸根而入村裡、或聚落行乞。彼於其處見服裝不整或袒露身肌婦女。彼見服裝不整或袒露身肌婦女,而欲情破壞其心,彼依欲情破壞其心,因此舍學習而還俗。諸比丘!是謂鱷魚之怖長者舍學習而還俗也。諸比丘!“鱷魚之怖。”其實此乃婦女之增上語也。諸比丘!此等四種怖,於此,有一類人於此法、律,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時,所應豫期者也。”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彼等比丘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八 那羅伽波寧村經

 

  北傳 中阿七七.娑雞帝三族姓子經(大正藏一、五四四頁。)

  本經是世尊在那羅伽波甯村時,以嘉贊阿那律陀和其他甚多善家男子,樂出家修行,離欲、不善,說應得喜樂及此之真實。其次,如來是煩惱滅盡之身,然而,故說行四依之行。次,記別如來之弟子死後之往生處,而示其理由。北傅,說處是在娑雞帝,而依此為經名,大綱雖合,但處有差異。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拘薩羅國那羅伽波甯村之巴羅沙(簇葉樹)林。爾時,眾多知名之良家子對世尊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即具壽阿那律陀,具壽難提,具壽金毗羅,具壽婆咎,具壽軍頭波漠,具壽離婆,具壽離婆多。具壽阿難及其他知名之良家子等。其時,世尊為此比丘眾圍繞坐於露地。於是,世尊關於彼等良家子事問諸比丘曰:“諸比丘!凡彼等良家子對予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諸比丘!彼等比丘是否歡喜梵行耶?”如是言已,彼等比丘默然。再度……乃至……三度,世尊關於彼等良家子事,問諸比丘曰:“諸比丘!凡彼等良家子,對予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諸比丘!彼等比丘是否歡喜梵行耶?”三度,彼等比丘默然。爾時,世尊之念為此。“讓予直接問彼等良家子!”於是,世尊問具壽阿那律陀曰:“阿那律陀!汝等是否歡喜梵行耶?”阿那律陀曰:“實也!師尊!我等歡喜梵行。”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等!阿那律陀!凡汝等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汝等能歡喜梵行,此事以汝等良家子,誠乃適當也。阿那律陀!凡汝等以具足吉祥非家者;非為負債訴訟……非為怖畏訴訟……非為活命,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然而念:“予實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者,為苦所陷、為苦所征服。然知作此全苦蘊之邊。”阿那律陀!實汝等以信由在家而出家為非家者耶?”阿那律陀等曰:“如是,師尊!”世尊曰:“阿那律陀!依如是出家之良家子,應如何作耶?阿那律陀!由離諸欲,由離諸不善法所生喜樂,不證得之,或由其不證得其他更善者,貪欲偏取彼心而存續之,嗔恚亦偏取彼心而存續之,惛沉睡眠亦……掉舉追悔亦……疑惑亦……嫌惡亦……倦怠亦偏取彼心而存續之;阿那律陀等!彼由離諸欲,由離諸不善法所生喜樂不證得之,或……由其不證得其他更善者也。阿那律陀!由離諸欲,由離諸不善法所生喜樂證得之其他,亦由其證得更善者,貪欲不偏取彼心而存續之,嗔恚亦不偏取彼心而存續之,惛沉睡眠亦……掉舉追悔亦……疑惑亦……嫌惡亦……倦怠亦不偏取彼心而存續之。阿那律陀!彼由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所生喜樂證得之,及證得其他更善者也。

  阿那律陀!汝等於予有是思:“凡諸漏、雜染、再生、不幸、苦報,未來之生、老、死,彼等為如來未舍斷;是故,如來考量後而從事某者,1或者考量後而忍受某者、考量後而回避某著、考量後而遣除某著也。”阿那律陀曰:“師尊!我等對於世尊實無如此思:“凡有漏、雜染、再生、不幸、苦報、末來之生、老、死,彼等為如來末舍斷;是故,如來考量後而從事某者,考量後而忍受某者,考量後而回避某者,考量後而遣除某者也。”師尊!我等於世尊有如此思:“凡有漏、雜染、再生、不幸、苦報、末來之生、老、死,彼等為如來所舍斷;是故,如來考量後而從事某者,考量後而忍受某者,考量後而回避某者,考量後而遣除某者也。””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阿那律陀!凡諸漏、雜染、再生、不幸、苦報、未來之生、老、死,為如來舍斷,斷根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阿那律陀!恰如斷多羅樹頭、不能再增長。如是,阿那律陀!凡諸漏、雜染……為如來舍斷……乃至……未來為不生法:2是故,如來考量後而從事某著,考量後而忍受某者,考量後而回避某者,考量後而遣除某者也。”

  阿那律陀!對此:“于弟子命終、死去、再生時,如來正觀何義趣而記別:彼已往生某處,彼已往生某處?”作何思耶?”阿那律陀曰:“師尊!對諸法,我等以世尊為根源,以世尊為導師,以世尊為歸依處。師尊!善哉!世尊開示此說之義,諸比丘聞世尊之所說必當受持之。”世尊曰:“阿那律陀!如來于弟子命終、死去、再生時以記別:彼已往生某處、彼已往生某處,非為欺人,非向人吹噓,非為利得、尊重、名譽、功德,亦非為:如是人人令知予之偉神力之意義。阿那律陀!又,實為使良家子有信、大信受、大歡喜者,彼等聞此而如為是心之集中。阿那律陀!其為彼等永住饒益幸福也。”

  阿那律陀!在此,比丘聞:“如是名之比丘命終,彼由世尊記別“住究竟智。”聽此而心專注之。”又,彼具壽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具壽為如是持法者也。”又,“彼具壽為如是智慧者也。”又,“彼具壽為如是樂住者也。”又,“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戒、聞、施、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比丘之安穩住。又阿那律陀!于此,比丘聞:“如是名之比丘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五下分結之滅盡、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者、從彼界不還者。”又,彼具壽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具壽為如是持法者也。”……乃至……“為如是智慧者也……如是樂住者也……“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乃至……慧而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比丘之安穩住也。又,阿那律陀!在此,比丘聞:“如是名之比丘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之滅盡,貪嗔癡薄,為一來者也,只一度來此欲界為苦之最終。”又,彼具壽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比丘之安穩住也。又,阿那律陀曰於此,比丘聞:“如是名之比丘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之滅盡,為預流者、不墮惡趣者、決定趣正覺者。”又,彼具壽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比丘之安穩住也。

  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聞:“如是名之比丘尼命終,彼由世尊記別:“住究竟智。”彼姊妹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如是持法者也……乃至如是智慧者也……如是樂住者也……彼姊妹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為彼比丘尼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聞如是名之比丘尼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五下分結之滅盡,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者、從彼界不還者。”彼姊妹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比丘尼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聞:“如是名之比丘尼命終,彼由世尊記別:三結之滅盡、貪嗔癡薄,為一來者,只一度來此欲界為苦之最終。”彼姊妹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比丘尼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曰在此,比丘尼聞:“如是名之比丘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之滅盡,為預流者,不墮惡趣者,決定趣正覺者。”彼姊妹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比丘尼之安穩住也。

  阿那律陀!在此,優婆塞聞如是名之優婆塞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五下分結滅盡,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者,從彼界不還者。又,彼具壽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如是持法者也……乃至……有如是智慧者也。……如是樂住者也。……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優婆塞之安穩住。阿那律陀!在此,優婆塞聞如是名之優婆塞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之滅盡,貪嗔癡薄,為一來者,只一來欲界為苦之最終”。彼具壽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優婆塞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在此,優婆塞又聞如是名之優婆塞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滅盡,為預流者、不墮惡趣者、決定趣正覺者。彼具壽可能是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具壽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具壽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具壽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為優婆塞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在此,優婆夷聞如是名之優婆夷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五下分結之滅盡,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者、從彼處不還者。彼姊妹可能為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姊妹為如是持法者也。……乃至……有如是智慧者也……如是樂住者也。”又,“彼姊妹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優婆夷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于此,優婆夷聞如是名之優婆夷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之滅盡,貪嗔癡薄,為一來者,只一來欲界為苦之最終。”彼姊妹可能是自見者,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優婆夷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在此,優婆夷聞如是名之優婆夷命終,彼由世尊記別由三結之滅盡,為預流者、不墮惡趣者、決定趣正覺者也。彼姊妹可能為自見,或有傳聞:“彼姊妹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姊妹為如是持法者也。”又,“彼姊妹為如是智慧著也。”又,“彼姊妹為如是解脫者也。”其如是憶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專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實為優婆夷之安穩住也。阿那律陀!實如是,如來于弟子命終、死去、再生時、記別“彼已往生某處,彼已往生某處。”此非為欺人、非向人吹噓,非為得利、尊重、名譽、功德,亦非使“如是人人令知予之偉神力之意義。”阿那律陀!良家子有信、大信受、大歡喜者,聞此而為如是心之集中。阿那律陀!其為彼等永住饒益幸福也。”

  世尊說此已,悅意之具壽阿那律陀等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九 瞿尼師經

 

  北傳 中阿二六.瞿尼師經(大正藏一、四五四頁。)

  本經是舍利弗,因名為瞿尼師之林住比丘,而向諸比丘說法,其內容以示林住比丘來僧伽中時,應有態度、行儀、作法及其他之心得。次舉一般比丘應遵守修行之數項。北傳大綱和南傳相合,但二三頁有出入,且最後有結頌。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栗鼠飼養處。爾時,有名為瞿尼師之比丘,為林住者、谷間正行者;以某要事至僧伽中。於是,具壽舍利弗以有關比丘瞿尼師之事,告諸比丘曰:

  “諸賢!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對於諸同梵行者,應存尊重與恭順。諸賢!若林住比丘至僧伽、於僧伽中住者,對於諸同梵行者不尊重、不恭順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對同梵行者不尊重,又不恭順;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對於同梵行者應存尊重與恭順。”

  諸賢!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應具座席之善巧,即“如是予當不侵坐長老比丘等之座席,又不擋開年少比丘等之座席。”諸賢!若林住比丘至僧伽,於僧伽中住者,是座席不善巧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不知增上行儀法;有何意義耶?”是故,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應具座席之善巧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過早進入村裡,不應中午還歸。諸賢!若林住比丘……住者,若過早進入村裡,中午還歸者,則有關對彼語者,可能有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過早入村裡,又中午還歸;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過早入村裡,不應中午還歸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於食前、食後訪問諸善家。諸賢!若林住比丘……住者,於食前、食後訪問諸善家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經常非時行,彼慣行至僧伽中;此是實!”是故,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於食前、食後訪問諸善家。

  諸賢!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掉舉、動搖。諸賢!若林住比丘……住者心具掉舉、身具搖擺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彼經常心掉舉,身搖擺,彼慣行至僧伽中;此是實!。”是故,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心具掉舉、身具搖擺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不應具饒舌、雜語。諸賢!若林住比丘……住者、為饒舌、雜語者,則有關對彼語者,可能有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饒舌、雜語有何意義耶?”以林住比丘……住者,不應具饒舌、雜語也。諸賢!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應具1易說諭、具善友。諸賢!若林住比丘至僧伽,於僧伽中住者,為難說諭者、惡友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為難說諭者、惡友者。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應具易說諭、具善友。

  諸賢!以林住比丘于諸根,應具守護其門。諸賢!若林住比丘于諸根不守護門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行者,而此具壽于諸根為不守護根門者,有何意義耶?”是故,依林住比丘于諸根,應具守護根門。諸賢!以林住比丘,于食應具知量。諸賢!若林住比丘於食不知量,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於食不知量者,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于食應知量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具專修警寤也。諸賢!若林住比丘不具專修警寤,則對彼有人語之,言:“為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不專修警寤,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應具專修警寤。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具發勤精進。諸賢!若林住比丘懈怠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懈怠,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應具發勤精進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具念現前。諸賢!若林住比丘失念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失念,有何意義耶?”是故,林住比丘應具念現前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具入定,諸賢!若林住比丘不入定者,則有關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不入定,有何意義耶?”是故,依林住比丘應具入定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具智慧。諸賢!若林住比丘是惡慧者,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是惡慧,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應具智慧也。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遂行修習勝法、勝律。諸賢!對林住比丘,於勝法、勝律諸有質問者。諸賢!若林住比丘於勝法、勝律之所質問,不能解答,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於勝法、勝律之所質問不能解答,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於勝法、勝律應遂行修習。

  諸賢!以林住比丘,對彼等超越諸色為無色之寂靜解脫,于其處應遂行修習。

  諸賢!對林住比丘,于超越諸色為無色之寂靜解脫,諸有質問者。諸賢!若林住比丘對超越諸色為無色之寂靜解脫之諸質問,於其處不能解答者,則對彼有人語者,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對超越諸色為無色之寂靜解脫之質問,不能解答,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對超越諸色為無色之寂靜解脫,于其處應遂行修習。

  諸賢!以林住比丘應遂行修習超人法。諸賢!對林住比丘于超人法諸有質問者,若林住比丘于超人法之質問,不能解答,則對彼有人語之,言:“此林住具壽于一閑林以無依住,而此具壽為何義出家,彼亦不知其義,有何意義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于超人法,應遂行修習。”

  如是說已,具壽大目犍連白具壽舍利弗曰:“賢者舍利弗等!唯以林住比丘應遂行受持此等諸法耶?或住村落者亦然耶?”舍利弗曰:“賢者目犍連等!此等之諸法,為林住比丘遂行受持,況住村落者應遂行受持更甚於此。”

 

第七十 枳吒山邑經

 

  北傳 中阿一九五.阿濕貝經(大正藏一、七四九頁。)

  本經是對居枳吒山邑之阿濕貝及弗那婆修二比丘行非時食,世尊為之說法,其趣旨,第一,佛不說任何受皆一概受之,說應吟味一一之受而取捨之,第二,對任何比丘亦不說一概不放逸,於此說明具分解脫、慧解脫、身證、見到、信解、隨法行、隨信行之七人。北傳之大綱雖是一致,但有不少差異之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游迦屍國。其時,世尊對諸比丘曰:“諸比丘!予除去夜食而受用食(過午不食)。諸比丘!予除去夜食而受食時,予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諸比丘!汝等亦應除去夜食而受用食。諸比丘!汝等亦除去夜食而受食時,汝等當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如是,師尊:”於是,世尊于迦屍國次第遊行至名為枳吒山之迦屍族人之一聚落,世尊於此枳吒山迦屍族人之聚落住。其時,有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住於枳吒山。是時,此眾多比丘往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處,至已,對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曰:“諸賢!世尊及比丘僧伽除去夜食而受食。諸賢!除去夜食而受食時,汝等當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諸賢!亦應除去夜食而受食。諸賢!汝等亦除去夜食而受食時汝等當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告是已,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謂彼等比丘曰:“諸賢!予等為夕時、朝時、晝時,非時而食。予等夕時、朝時及晝時,非時而食時,亦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予等為何舍現實之利益,而追求需時之未來功德耶?是以予等願夕時、朝時、晝時非時而食。”

  彼等比丘于無法勸說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之後,於是,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等比丘白世尊曰:“師尊!予等曾往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處。向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曰:“諸賢!世尊及比丘僧伽除去夜食而受食……乃至……安穩住也”。如是告已,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對予等曰:“諸賢!予等……乃至……及晝時非時食也。”師尊!予等無法勸說阿濕貝、弗那婆修兩比丘,於是,予等將此事奉告世尊。”于此,世尊呼一比丘曰:“來!比丘!汝以予之言,告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師喚具壽等。””比丘應諸世尊:“如是,師尊!”至阿濕貝、弗那婆修之處,至已,告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曰:“師喚具壽等。”“如是,尊者!”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應諾此比丘,而詣世尊所。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于一面之阿濕貝、弗那婆修而比丘問曰:“比丘等!聞說眾多比丘訪問汝等,曾語:“諸賢!世尊及比丘僧伽除去夜食而受食。除去夜食而受食時,汝等當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諸賢!汝等亦應除去夜食而受食。諸賢!諸賢亦除去夜食而受食時,當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此為真實否?而比丘等!汝等對彼等比丘又如是言曰:“諸賢!予等為夕時、朝時及晝時非時食也。予等夕時、朝時及晝時非時而食時,亦覺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力、安穩住也。予等為何舍現實之利益、而追求需時之未來功德耶?予等願夕時、朝時及晝時非時而食。”如是語為實否?”諸比丘

  答曰:“如是,師尊!”

  世尊曰“諸比丘!汝等知予如是說法:“凡任何個人感受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之諸不善法將轉減,諸善法將轉增。瞭解否?諸比丘答曰:“實不然,師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豈不知予之所說法:“關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樂受而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又,於此,由一類戚受如是樂受而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又,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苦受而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又,於此,一類感受如是苦受而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又,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不苦不樂受而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又,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不苦不樂受而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諸比丘曰:“如是,師尊!”

  世尊曰:“諸比丘!善哉!諸比丘!假若予對此:“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樂受,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以慧而不知、不見、不覺、不證、不盡(領悟):如是不知予說:“汝等當舍斷如是樂受!”諸比丘!此事對予為正當否?”諸比丘曰:“此實不正當也,師尊!”世尊曰:“諸比丘!因予對此:“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樂受,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以慧而知、見、覺、證、盡,是故予說:“汝等當舍斷如是之樂受!”又,諸比丘!假若予對此:“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樂受、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以慧而不知、不見、不覺、不證、不盡;如是不知予說:“汝等當具足住如是樂受!”諸比丘!此事對予為正當否?”諸比丘曰:“此實不正當也,師尊!”世尊曰:“諸比丘!因予對此:“于此,由一類戚受如是之樂受,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已了知、見、覺、證、盡,是故予說:“汝等當具足住如是樂受!”。

  諸比丘!假若予對此:“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苦受……乃至……感受如是不苦不樂受、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不知、不見、不覺、不證、不盡;如是不知者,予說:“汝等當舍斷如是不苦不樂受!”諸比丘!此事對予為正當否?”諸比丘!:“此實不正當也,師尊!”世尊曰:“諸比丘!因為予對此:

  “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之不苦不樂受,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已了知、見、覺、證、盡,是故予說:“汝等當舍斷如是之不苦不樂受!諸比丘!假若予對此:

  “於此,由一類感受如是不苦不樂受,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不知、不見、不覺、不證、不盡:如是不知予說:“汝等當具足住如是不苦不樂受!”諸比丘!此事對予為正當否?”諸比丘曰:“此實不正當也,師尊!”世尊!:

  “諸比丘!因為予對此:“關於此,由一類感受如足之不苦不樂受,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已了知、見、覺、證、盡,是故予說:“汝等當具足住如是不苦不樂受”也。

  諸比丘!予對一切比丘,實不說“應作不放逸。”諸比丘!予又對一切比丘,實不說“不應作不放逸。”諸比丘!凡諸比丘是阿羅漢,諸漏已盡者、梵行已立者、所應作已作者、舍離重擔者、逮得已利者、有結滅盡者、正智、解脫者;諸比丘!對如是諸比丘,予不說:“應作不放逸。何以故?彼等已作不放逸成就阿羅漢,彼等當(亦)不放逸也。諸比丘!又,誦學者比丘,心未成就目的,仍正在求住無上解脫安穩者。比丘等!對如是諸比丘,予說:“應以作不放逸成就阿羅漢。”何以故?“實此等具壽、受用正規之床座、親近諸善友、制禦諸根、諸良家子為義,由在家出家為無家者,其無上究竟梵行,願于現世自證如、自作證具足住之。”諸比丘!子實正觀此””此等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說“應以作不放逸”也。諸比丘!於世間,正有七種人;何等為七種?俱分解脫者、慧解脫者、身證者、見到者、信解脫者、隨法行者、隨信行者也。

  諸比丘!然,何人為俱分解脫者?諸比丘!對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以身已體驗解脫而住之;而彼等為得以慧見,諸漏滅盡者也。諸比丘!是人被稱為俱分解脫者。諸比丘!予對此比丘說:“不應作不放逸。”何以故?彼已作不放逸也,彼為放逸之不可能者也。

  諸比丘!然,何人為慧解脫者?諸比丘!對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未以身體驗八解脫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見,諸漏滅盡者也。諸比丘!是人被稱為慧解脫者。諸比丘!予對此比丘,說:“不應作不放逸。”何以故?因彼已作不放逸矣,彼為放逸之不可能者也。

  諸比丘!然,何人為身證者?諸比丘!對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以身已體驗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見,部份漏滅盡而已也。諸比丘!是人被稱為身證者。諸比丘!予對此比丘說:“應作不放逸”。何以故?“實此具壽受用正規之床座、親近諸善友、制禦諸根、良家子為義,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者,其無上究竟梵行,願于現世具足住自證如、自作證之。”諸比丘!予實正觀此--此等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說:“應作不放逸也。”

  諸比丘!然,何人為見到者?諸比丘!對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未以身體驗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見,部份漏滅盡而已也,且從如來之教法,以慧已善瞭解、已善洞察也。諸比丘!是人被稱為見到者。諸比丘!予亦對此比丘說:“應作不放逸。”何以故?實此具壽受用正規之床座……乃至願……具足住之也。諸比丘!予實正觀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說:“應作不放逸也。”

  比丘等!然,何人為信解脫者?諸比丘!就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未以身體驗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見,部份漏滅盡而已也,且彼于如來信已住立,根已生、已確立。諸比丘!是人被稱為信解脫者。諸比丘!予亦對此比丘說:“應作不放逸。”何以故?實此具壽受用正規之床座……乃至願……具足住之。諸比丘!予實正觀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說:“應作不放逸也。”

  諸比丘!然,何人為隨法行者?諸比丘!對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未以身體驗而住之,然彼等雖是以慧見,諸漏尚未滅盡,且從如來之教法,唯以少慧審諦容忍之。亦有此等諸法,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也。諸比丘!是人被稱為隨法行者。比丘等!予亦對此比丘說:“應作不放逸也。”何以故?實此具壽受用正規之床座……乃至願……具足住之,諸比丘予實正觀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說:“應作不放逸也。”

  比丘等!然,何人為隨信行者?諸比丘,對此而論,有一類人,彼等為寂靜解脫者,超越色而為無色者,彼等未以身體驗而住之,然彼等雖以慧見,諸漏末滅盡,又於如來唯淨信、唯敬愛,亦有此等諸法,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也。諸比丘!是人被稱為謂隨信行者。諸比丘!予亦對此比丘說:“應作不放逸也。何以故?實此具壽受用正規之床座,親近諸善友,制禦諸根、良家子為義,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者,其無上究竟梵行,願于現世自證如、自作證具足住之。予實正觀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說:“應作不放逸也。”

  諸比丘!予不說:“唯以最初之學習即有完全智之成就。”再者,諸比丘!由次第學,次第作、次第實踐,而有完全智之成就也。然,諸比丘!如何次第學、次第作、次第實踐,而有完全智之成就耶?諸比丘,對此而論,生信者即往詣之:往詣者即恭敬之;恭敬者即對耳傾之;傾耳者即對法聽之;聽聞法者即對法憶持之;諸受持法者即對法義考察之;考察法義者,即對法審諦容忍之;於法正有審諦容忍時,志欲即生之;志欲生已即力行之。力行已即考量之,考量已即精勤之,已正精勤者即以身自證最上諦、且以慧對其(最上諦)見通達之。諸比丘!確實無彼信;諸比丘!又實無彼往詣;諸比丘!又實無彼恭敬;諸比丘!又實無彼傾耳;諸比丘!又實無彼聽法;諸比丘!又實無彼受持法;諸比丘!又實無彼考察法義;諸比丘!又實無彼審諦容忍法;諸比丘!又實無彼志欲:諸比丘!又實無彼力行:諸比丘!又實無彼考量:諸比丘!又實無彼精勤。諸比丘!汝等陷於謬道;諸比丘!汝等陷於邪道,諸比丘!看此等愚癡人,相去此法、律如何之遠哉!諸比丘!有四句記說,對其所略說:“智者以智慧瞬息即能理解其意義。諸比丘!為汝等予將說之,依予,汝等將了知之!”彼等比丘問曰:“師尊!予等是誰耶?法之了知者是誰耶?”世尊曰:“諸比丘!即使彼注重財物,相續財物之師,以財物為伍而住之,對彼亦謂此:“如是予等可能有,是時予等可能對其作之;又,如是予等不可能有者,予等對其不作之!”如是不從事這類商賈交易。諸比丘!何況是從一切財物離系而住之如來耶?諸比丘!有信弟子,于師之教說已深解1,已遂行者,有此如法:“世尊為師,予為弟子;世尊知之,予不知之。”諸比丘!有信弟子,于師之教說已深解、已遂行者,乃應興隆師之教說,具滋養者也。諸比丘!有信弟子,于師之教說已深解、已遂行者,有此如法:“願于身唯留皮、腱、骨、血肉乾燥,仍以丈夫之剛毅、丈夫之精進、丈夫之勇猛,所應得者尚未得時,當無精進之止息。諸比丘!有信弟子,于師之教說已深解、已遂行者,應以!果中之一果為所豫期!或于現法為完全智,或于有餘依為不還位也”。

  世尊說此已,彼等悅意之比丘大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六十三

1 如來參照中部第二十五經注3。

2 “還世俗。”巴厘聖典協會本之此處有hinay-avattissa。而後有hinay'avattissami又暹羅皇家出版本前後一致,故前者誤字是不容致疑。

3 乳葉樹(khirapannin)以此樹葉出汗如乳而為名。

4 改良蘆(ropima)此是依移植使生長之意而譯之。

5 那羅奢(naraca)箭的一種,何物不詳。注釋亦無說明。但此箭用於狩獵等在本生故事三九七意生獅子本生譚。

6 夾竹桃葉箭(karavirapatta)此怕是由其形似夾竹桃葉故名之。

 

第六十四

1 身見(Sakkaya-ditthi)中部第二經同注2第四十四經注2。

2 隨眠(anusaya)中部第九經注1。

3 甘露界(amata-dhatu)照字譯者為不死界。

 

第六十五

1 跑走原文有khurakaya據暹羅皇室出版本等為khurakasa釋之

2 王德藝(rajaguna)依佛音注、王欲騎馬渡水,馬怕自己之毛被水濕,將王落入水中而不渡,王持馬毛以超速力地越過,得如此而稱王德藝。

3 王種能力(rajavamsa)依覺音注,在任何時候乘者於敵地而不落,謂有如歸來之能力。

4 飾環,原文valiya焚語valaya,見與(頸環、腕環、腰環、等環狀之飾品)同,故為飾環。見暹羅皇室出版本

  有baliya亦同。

 

第六十六

1 “我”於北傳不作為“我”而為“比丘。”

2 “比丘之父死云云”(bhikkhusaa atu mari etc.)依佛音注“有父母為給父母食物故不得於夜行乞、因父母死、于夜行乞”之意義。於北傳不為“死”,且有“令是沙門父母早死,今是沙門種族絕滅云云”。

3 削減見中部第三經注1

4 “烏群”原文kakatidayin有(與甚多烏)想是“任烏所啄食”之意。暹羅皇室出版本注有kakatipayin此想是“烏來飲甚多水”之意,誰是正確雖是不明,結果多同意義。予如本文譯之。

 

第六十八

1 或者(eka)佛音注為ekacca。依阿毗達摩集異門足論等之說明“或者應令受用”,如法之衣服、飲食、臥具、醫藥等。“或者應令忍受”乃身心之苦痛等。“或者應令遠離”乃惡象、惡馬等、株杭毒刺等,坑塹崖谷等,惡友等。“或者應令除卻”乃已起之欲尋、恚尋、害尋等。然,此等受用、忍受、遠離、除卻之四,稱為四依(apassena)。北傳中含非四、乃五(所除、所用、所堪、所止、所吐)也。

2 北傳為是處非“其故”。特別舉其理由“如來唯此身故,又因六處故,又因壽命故。”

3 如(tathatta)如是之事,本來之意思可譯為真如、乃正覺之內容。但此語本來謂“如是”之意思,於此亦譯為“如是”,其意思可見是指命終往生者之生前所修及死後之運命。奢如馬斯卿之英譯及北傳漢譯者,如其意義,予唯見更深一層之意義譯為“如”。

 

第六十九

1 “說易”(suvaca)他對彼說,彼善容愛之,因此對彼之他即說易也。其次“說難。”(dubbaca)者,即其相反。

2 “勝法、勝律”(abhidhamma,abhivinaya)佛音之注釋為聖典之論藏與律藏,此應不甚適當,此仍然是“勝法、勝律”即應解為佛教之法與律之意義。

 

第七十

1 “完全熱中”原文pariyogaya暹羅皇室出版本有pariyogayha後者此較正確。

2 “應興隆”原文有rumhaniyam暹羅皇室出版本有rulhaniyam,又注釋為rohaniyam,不錯是由√ruh來的。

3 “有依”(upadisesa)參照中部第十經注1。


第七十一  婆蹉衢多三明經

 

  北傳 沒有此經。

  本經是釋尊對婆蹉姓之普行者(外道出家行者)說佛教之三明,勝過婆羅門之三明(三吠陀。)其三明者,即憶宿命智、天眼智、漏盡智。

 

第三品 普行者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毗舍離域之大林重閣講堂。爾時,有婆磋姓之普行者,定居在普行者園之耶伽芬多利伽。是時,世尊晨著衣,執持衣缽,入毗舍離城行乞。爾時,世尊有此念:“於毗舍離城行乞尚早,讓予往普行者園耶伽芬多利伽一婆蹉姓之普行者處!”於是,世尊往訪普行者園耶伽芬多利伽一婆磋姓之普行者。婆蹉姓之普行者遙見世尊來、見世尊已,言:“師尊!世尊善來,師尊!善來世尊。師尊!終於安排來此也。師尊!世尊請坐此所設之座。”世尊即坐於所設之座,婆磋姓之普行者亦取一卑座,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婆磋姓普行者白世尊曰:

  “世尊!予如是聞:沙門瞿曇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也,以認完全之知見,自稱“予之行、住、眠、寤,常時現起不斷知見也。”世尊!沙門瞿曇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以認完全之知見,自稱:“予之行、住、眠、寤,常時現起不斷知見也。”如是說者,世尊!彼等對世尊是實語者耶?抑或以非真實誣謗世尊耶?又對於法以語適法者耶?又同行者,種種議論時,應不至被訶責耶?”世尊曰:“婆蹉!沙門瞿曇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以認完全之知見,自稱:“予之行、住、眠、寤常時現起不斷知見也。”如是語者,彼等對予是非真實語,彼等以不實,虛偽而誹謗予也。”

  婆蹉曰:“世尊!我等如何記說者,則對世尊是真實語,對世尊非以不實誣謗者,且對於法語適法者,而同行者種種議論時,不至被訶責耶?”世尊曰:“婆蹉!于記說“沙門瞿曇有三明者。”則對予是語真實者,非以不實誹謗予,且對法是語適法者,而同行者種種議論時,應不至被訶責也。婆蹉!若予隨意則可,憶念種種宿命,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憶念一一之相、及詳細狀況之種種宿命。婆蹉!若予隨意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諸有情之生、死、卑賤、高貴、美、醜、幸、不幸……乃至……了知諸有情隨其業。婆蹉!予實由滅諸漏,於現法自知、自證,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而安之住。婆蹉!記說:“沙門瞿曇有三明者。”則對予是真實語,非以不實誹謗予者,且對於法,以語適法者,而同行者之種種議論時,應不被訶責也。”

  如是說已,婆蹉姓之普行者白世尊曰:“卿瞿曇!是否實有任何在家者不舍斷在家之結,於身壞命終時,得苦之邊際證阿羅漢果否?”世尊曰:“婆蹉!實無有任何在家者不舍斷在家之結,於身壞命終時得此聖果者也。”婆蹉曰: “卿瞿曇!有任何在家者不舍斷在家之結,身壞命終升天者否?”世尊曰:“婆蹉!在家者不舍斷在家之結,身壞升天者,不只百、不只二百、不只二百、不只四百、不只五百,乃至更多也。”婆蹉曰:“卿瞿曇!有任何邪命外道,於身壞命終時證涅槃聖果者否?”世尊曰:“婆蹉!任何邪命外道,身壞命終無有終盡苦彼岸者也。”婆蹉曰:“卿瞿曇!有任何邪命外道,身壞為升天者否?”世尊曰:“婆蹉!實從此以前彼九十一劫,予憶之;予不證知任何邪命外道是升天者,但除一人,然彼亦為1業論者,作業論者也。”婆蹉曰:“卿瞿曇,如是,此外道所依處是空,對升天亦為落空耶?”世尊曰:“婆蹉!然,如是,彼外道所依之境是空,升天亦為空也!世尊說此已,婆蹉姓之普行者喜悅世尊之所說,歡喜信受。

 

第七十二 婆蹉衢多火喻經

 

  北傳 雜阿九六二.(大正藏二、二四五頁。)別雜一九五.(大正藏二、四四四頁。)

  本經同前之普行者婆蹉姓對於世尊之說法,遂歸依佛門為信者,說法之內容是世界之常、無常、有邊、無邊、命(靈)即身、命身各別,如來死後是否存在等,關於此等種種之意見,因為無益於正覺涅槃,故謂不執此見,唯如實知五蘊及其集、滅而解脫。解脫者,是不以語表現此死後之往生,以火之燃和消失喻之。關於本經之內容,以參照長部第一梵綱經等。北傳之內容甚簡單,其大意為一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婆蹉姓之普行者詣世尊處。詣已,問訊世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婆蹉姓普行者對世尊言:

  “卿瞿曇!究竟如何:“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餘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之見。”婆蹉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餘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蹉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世界是有邊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世界是有邊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蹉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世界是無邊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世界是無邊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之見也。”婆蹉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其命即是其身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其命即是其身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之見。

  婆蹉曰:“卿瞿曇!究竟如何“異命與異身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異命是異身。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蹉曰:“卿瞿曇!“如來1死後尚存,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如來死後尚存,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蹉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

  “如來死後無存,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

  “婆蹉!予實無“如來死後無存,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蹉曰:

“卿瞿曇!究竟如何:“如來死後亦有亦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如來死後亦有亦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磋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如來死後非有亦非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卿瞿曇有如是見否?”世尊曰:“婆蹉!予實無“如來死後非有亦非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

  婆磋曰:“卿瞿曇!究竟為何:“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沙門瞿曇有如是見否?”正有如是問時,汝言:“婆蹉!予實無“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婆蹉曰:“卿瞿曇!又,究竟如何:“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沙門瞿曇有如是見否?”正有如是問時,汝言:“婆蹉!予實無“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乃至……卿瞿曇!究竟如何:“如來死後亦有亦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沙門瞿曇有如是見否?”正有如是問時,汝言:“婆蹉!予實無“如來死後亦有亦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卿瞿曇!又,究竟如何:““如來死後非有亦非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沙門瞿曇有如是見否?”正有如是問時,汝言:“婆蹉!予實無如來死後非有亦非無,唯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之見。”卿瞿曇正觀如何過患,而為如是此等一切成見之不隨行者耶?”

  世尊曰:“婆蹉!“世界是常住也。”此乃見之謬誤、見之稠林、見之險道、見之歪曲、見之動轉、見之結縛、伴苦、伴惱害、伴愁悶、伴熱惱,不為厭離、不為離欲、不為滅盡、不為寂止、不為通智、不為正覺、不為涅槃轉起之。婆磋!“世界是非常住也。”……乃至……婆蹉!“世界是有邊也。”……婆蹉!“世界是無邊也。”……婆蹉!“其命與其身同。”……婆蹉!“其命異身異也。”……婆蹉!“如來死後有。”……婆蹉“如來死後無。”……婆蹉!“如來死後亦有亦無。”……婆蹉!“如來死後非有亦非無。”此乃見之謬誤、見之稠林、見之險道、見之歪曲、見之動轉、見之結縛也。伴苦、伴惱害、伴愁悶、伴熱惱,不為厭離、不為離欲、不為滅盡、不為寂止、不為通智、不為正覺、不為涅槃轉起之。婆蹉!予正觀此過患時,而為如是此等一切成見之不隨行者也。”婆蹉曰:然,卿瞿曇有任何見之謬誤否?”世尊曰:“婆蹉!所謂見之謬誤者,其為如來所除卻也。婆蹉!以如來實有此見:“如色、如色之集、如色之滅;如受、如受之集、如受之滅;如想、如想之集、如想之滅;如行、如行之集、如行之滅;如識、如識之集、如識之滅也。是故,予說:“如來對一切妄想、一切顛倒、一切我見、我所見、慢隨眠2等,為滅盡而以離、欲、滅、舍、捨棄、無所取而為解脫者。””

  婆蹉曰:“卿瞿曇!有如是心解脫之比丘,往生何處耶?”世尊曰:“婆蹉!謂“往生。”實不合適。”婆蹉曰:“卿瞿曇!依此說法實無往生否?”

  世尊曰:“婆蹉!謂“無往生。”實不合適。”婆蹉曰:“卿瞿曇!依此說法實亦有往生亦無往生否?”世尊曰:“婆蹉!謂“亦有往生亦無往生。”實不合適。”婆蹉曰:“卿瞿曇!依此說法實非有往生亦非無往生否?”世尊曰:“婆蹉!謂“非有往生亦非無往生。”實不合適也。”

  婆蹉曰:“卿瞿曇!予問“有如是心解脫之比丘,往生何處耶?”之時,汝言:“婆蹉!謂“往生。”實不合適。”卿瞿曇!予問:“依此說法實無往生否?”之時,汝言:“婆蹉!謂:“無往生。”實不合適。”卿瞿曇!予問“依此說法實亦有往生亦無往生否?”之時,汝言:“婆蹉!謂:“亦有往生亦無往生。”實不合適。”卿瞿曇!予問:“依此說法實非有往生亦非無往生否?”之時,汝言:“婆蹉!謂:“非有往生亦非無往生。”實不合適。”卿瞿曇!于此,我顯示無智、顯示迷妄、凡我與卿瞿曇會談之前,僅有之諸信仰,彼信仰,我今已令之消失矣。”

  世尊曰:“婆蹉!汝當然無智、汝當然迷妄。婆蹉!此法是甚深、難見、難隨覺,寂靜、殊勝。超越尋伺境界,聰敏之智者當知之也。故,彼具異見者、具異信忍者、具異愛好者、具異觀行者、具異修行者是難知者也。婆蹉!今我以此問,就實如汝意其回答之。婆蹉!對此,汝如何思耶?若汝之前,燃火時,汝可知:“予之前,此火燃燒”否。”婆蹉曰:“卿瞿曇!若予之前,已燃火時,予可知:“予之前,此火燃燒。”世尊曰“婆磋!又,若如是問:“汝之前,此火燃燒,此火緣何而燃耶?”婆蹉!如是詢問,然,汝如何回答耶?”婆磋曰:“卿瞿曇!若如是問我:“汝之前,此火燃燒,此火緣何而燃耶?”如是詢問,卿瞿曇!我當如是答:“予之前,此火燃燒,此火緣於草、薪、燃料而燃也。””世尊曰:“婆蹉!若汝之前,彼火消滅,汝可知:“予之前,此火已熄滅”否?”婆蹉曰:“卿瞿曇!若予之前,彼火熄滅,我當知:“予之前,此火已熄滅也。”世尊曰:“婆蹉!若如是問:“汝之前,此火已熄滅,彼火是由此處至何方耶?或東方、或西方、或北方、或南方耶?”婆蹉!如是詢問,然,汝如何回答耶?”婆蹉曰:“卿瞿曇!不適合也;卿瞿曇!實彼火緣於草、薪、燃料而燃,因其燃料之滅盡,又,其他之燃料不持來;彼可謂“無火之食燃料而熄滅”之名稱也。”世尊曰:“實如是,婆蹉!凡以色施設如來使知者,其色為如來所舍,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婆蹉!如來實是解脫色之名稱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難以深解者,猶如大海;雲“(如來)往生”是不適當,雲“(如來)不往生”是不適當,雲“(如來)往生亦不往生”是不適當,言“(如來)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適當。又,凡以受施設如來使知者,其受為如來所舍,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成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婆蹉!如來實是解脫受之名稱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難以深解者,猶如大海;雲:“如來往生”是不適當,雲“(如來)不往生”是不適當,雲“(如來)往生亦不往生”是不適當,雲“(如來)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適當。凡以想施設如來使知者,其想(凡夫之知見)為如來所舍,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婆蹉!如來實是解脫想之名稱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乃至……雲“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適當也。凡以諸行施設如來使知者,其諸行為如來所舍,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婆蹉!如來實是解脫諸行之名稱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乃至……雲“(如來)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適當也。凡以識施設如來使知 者,其識為如來所舍,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為不生法。婆蹉!

  如來實是解脫識之名稱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難以深解者,猶如大海。雲“往生”是不適當,雲“不往生”是不適當,雲“往生亦不往生”是不適當,雲“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適當。”

  如是說已,婆蹉姓之普行者白世尊曰:“卿瞿曇!猶如於村裡或鄉鎮附近,有大娑羅樹,彼之無常性,破壞枝、葉、破壞外皮、皮材,破壞膚材;彼樹以他日枝、葉脫落,外皮、皮材脫落,膚材脫落,唯於心材住立。如是,卿瞿曇之教語是枝、葉脫落,外皮、皮材脫落、膚材脫落,唯於心材確立。稀有哉,卿瞿曇!稀有哉,卿瞿曇!“猶如扶起顛倒者,揭露被覆者,對迷路者告(以道),于黑闇中持油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實如是,卿瞿曇以種種方便說示教法。此予歸依師尊瞿曇,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願師尊瞿曇,容受予自今以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七十三 婆蹉衢多大經

 

  北傳 雜阿九六四.(大正藏二、二四六頁。)別雜一九八(大正藏二、四四六頁。)

  本經是前經之婆蹉姓普行者,從世尊說善不善,且知世尊之弟子,在家出家皆成就此法,遂為佛教之比丘後,成為阿羅漢,北傳之大綱與此合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栗鼠飼養處。爾時,婆蹉姓之普行者詣世尊之處。詣已,問訊世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婆蹉姓普行者白世尊曰:“長時來,予不曾與世尊交談矣。善哉!願卿瞿曇為予略示善、不善。”世尊曰:“婆蹉!予可為汝略示善、不善也;婆蹉!予亦可為汝廣說善、不善也。然而,婆蹉!予今為汝略示善、不善;汝宜諦聽,善思之,予將說之。”婆蹉姓普行者應世尊:“卿!願樂欲聞,”世尊曰:

  “婆蹉!貪是不善,不貪是善也;嗔是不善,不嗔是善也;癡是不善、不癡是善也。婆蹉!如是,此等是三不善法,及三善法也。婆蹉!殺生是不善,離殺生是善也;婆蹉!不與取是不善,離不與取是善也;婆蹉!放諸欲邪行是不善,于諸欲離邪行是善也;婆蹉!妄語是不善,離妄語是善也:婆蹉!離間語是不善;離離間語是善也;婆蹉!粗惡語是不善,離粗惡語是善也;婆蹉!綺語是不善,離綺語是善也;婆蹉!貪求是不善,不貪求是善也;婆蹉!嗔恚是不善,不嗔恚是善也;婆蹉!邪見是不善,正見是善也。”婆蹉!如是此等足十不善法,及十善法也。婆蹉!凡比丘斷舍渴愛之根者,如截多羅樹頭,成為非有,未來成為不生法,彼比丘成阿羅漢,諸漏已盡,修行成滿,無漏心解脫,舍離重擔,逮得已利,有結滅盡,正智解脫者也。”

  婆蹉曰:“卿瞿曇且置之!卿瞿曇之比丘弟子中,有依慧滅盡諸漏於今生今世,自證無漏之心解脫,知自作證而住之否?”世尊曰:“婆蹉!予之比丘弟子中,依解脫慧滅盡諸漏於今生今世,自證無漏之心解脫,知自作證而住之者,實不只百、不只二百、不只三百、不只四百、不只五百,尚有更多比丘弟子也。”婆蹉曰:“卿瞿曇且置之!又,諸比丘且置之,卿瞿曇之比丘尼弟子中,有依解脫慧,於今生今世滅盡諸漏,自證無漏之心解脫,自作證而住之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比丘尼弟子中,依解脫慧滅盡諸漏,於今生今世自證無漏之心解脫,自作證而住之者,實不只百、不只二百、不只二百、不只四百、不只五百,尚有更多比丘尼弟子也。”婆蹉曰:“卿瞿曇且置之,又,諸比丘、諸比丘尼且置之,卿瞿曇之某一優婆塞弟子,在家者,著白衣而梵行者,由滅盡五下分結,為化生者(不還果者),於彼處涅槃,由彼界而成為不還(此欲界)者否?”世尊曰:

  “婆蹉!予之優婆塞弟子,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由滅盡五下分結,為化生者,於彼處涅槃,由彼界而為不還(此欲界)者,實不只百……乃至……不只五百,尚有更多優婆塞弟子。”婆蹉曰:“卿瞿曇且置之,諸比丘且置之,諸比丘尼且置之,諸優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又,卿瞿曇之優婆塞弟子中,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說奉行者,依教誡懺悔者,度疑者,離惑者,得無所畏者,于師之教不依他者而住之否?”世尊曰:“婆蹉!予之優婆塞弟子,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說奉行者,依教誡懺悔者,度疑者,離惑者,得無所畏者,于師之教不依他而住之者,實不只百……乃至……不只五百,尚有更多優婆塞弟子。”婆蹉曰:“卿瞿曇且置之,諸比丘且置之,諸比丘尼且置之,諸優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諸優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又,有卿瞿曇之優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由滅盡五下分結,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由彼界而為不還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優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由滅盡五下分結,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由彼界而為不還者,實不只百….…乃至……不只五百,尚有更多優婆夷弟子。”婆蹉曰:“卿瞿曇且置之,諸比丘且置之,諸比丘尼且置之,諸優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諸優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諸優婆夷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又,有卿瞿曇之某一優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說奉行者,依教誡懺悔者,度疑者,離惑者,得無所畏者,以師教而不依他緣而住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優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說奉行者,依教誡懺悔者,度疑者,離惑者,得無所畏者,以師之教而不依他緣而住之者,實不只百……乃至……不只五百,尚有更多優婆夷弟子。”

  婆蹉曰:“卿瞿曇!若只有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又,諸比丘是非完成者。

  如是,此梵行是以其支分而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曇!因為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諸比丘亦為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完全也。卿瞿曇!若只有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然諸比丘尼是非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曇!因為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亦是完成者,是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完全也。卿瞿曇!若只有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然諸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非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曇!因為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亦為完成者,是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完全也。卿瞿曇!若只有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然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不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不完全也。

  然而,卿瞿曇!因為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諸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亦是完成者,是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為完全也。卿瞿曇!若只有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諸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亦是完成者,然優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不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曇!因為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亦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完全也。卿瞿曇!若只有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為受欲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亦是完成者,然優婆夷、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不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不完全也。而,卿瞿曇!因為卿瞿曇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諸比丘是完成者,及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優婆夷、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亦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為完全也。

  卿瞿曇!猶如恒河傾向大海,斜向大海,傾斜向大海,注大海而安住之;如是,卿瞿曇之此共在家,出家眾,傾向涅槃,傾向涅槃,觸(達)涅槃而安住之。偉哉!卿瞿曇!偉哉!卿瞿曇!卿瞿曇恰如能扶起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告之以道,於闇中持來明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是,卿瞿曇以種種方便說示教法。因此,予歸依卿瞿曇,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願得于卿瞿曇之面前出家,願得進入受具足戒。”世尊曰:“婆蹉!曾為外道者,欲依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彼應有四個月間學習別住之,經四個月學習,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受具足戒成為比丘身份也。然對此,予認有個人之差別也。”婆蹉曰:“師尊!若諸曾為外道者,欲依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應於四個月間學習別住之,四個月學習,勵志決心者,諸比丘允使出家,受具足戒或為比丘身份;則予願四年間學習別住之,經四年學習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受具足戒成為比丘身份。”

  爾時,婆蹉姓普行者得于世尊之面前出家,得受具足也。具壽婆蹉衢多受具足戒不久,即受具足半個月時,往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壽婆蹉衢多白世尊曰:“師尊!予已學得有學者應學之智。願世尊對予開示增上法”。世尊曰:“婆蹉!然,汝應增上修習二法:止與觀也。婆蹉!汝對此等二法,即止與觀實增上修習者,其將導致通達種種界。”

  婆蹉!對彼神通倘若汝作是願:“予願經驗種種神通力、即一身而能成為種種身,或種種身能成為一身;或顯、或隱,又如穿壁、透牆、越山、能通行無礙,猶如於虛空;於地上能作出沒,猶如于水中;能行于水上而不沈,猶如行於地上;跏趺坐於虛空中能飛行,如有翼之鳥;又能接觸、能捫摸日、月,有如是大神力,如是大威力、乃至梵天界、以身得自在轉之。”,汝可於一切處、一切境將能應願得自證。

  婆蹉!對彼天耳倘若汝願:“予以清淨而超人之天耳界能聞人間或天界、遠或近兩方之聲。”汝可於一切處、一切境能(應願)得自證。

  婆蹉!對彼知他心倘若汝願:“予對他之有情及他人,從自心能熟知他心:即對有貪心,能知“有貪心也。”或對無貪心,能知“無貪心也。”或對有嗔心,能知“有嗔心也。”或對無嗔心,能知“無嗔心也。”或對有癡心,能知“有癡心也。”或對無癡心,能知“無癡心也。”或對攝心,能知“攝心也。”或對散亂心,能知“散亂心也。”或對高廣心,能知“高廣心也。”或對非高廣心,能知“非高廣心也。”或對有上心,能知“有上心也。”或對無上心,能知“無上心也。”或對得定心,能知“得定心也。”或對未得定心,能知“未得定心也。”或對心解脫,能知“心解脫也。”或對心未解脫,能知“心未解脫也。”汝可於一切處,一切境能應願得自證之。

  婆蹉!彼宿住如汝所願:“予憶念種種宿住,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多數之壞劫,多數之成劫,多數之壞成劫,於其處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階級,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壽終;彼予從其處死、彼處生,於彼處(再生之),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階級、如是食、如是受苦樂、如是壽終;又,彼予從其處死,(再)生此處。如是,共行相,共境遇,隨種種宿住,而憶念之。”汝可於一切處,一切境能應願得自證之。

  婆蹉!就彼天眼倘若汝願:“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界,能觀諸有情之正在死、正在再生,為卑賤者、高貴者、美者、醜者、幸福者、不幸者。能知諸有情隨其業而遭遇報應,即:“實此等尊貴有情正是以身具足惡行,以口具足惡行,以意具足惡行,是嘲罵諸聖者,執邪見者,持邪見業者。彼等身壞命終,往生惡處、惡趣、墮處、地獄。又,他之此等尊貴有情,正是以身具足善行,以口具足善行,以意具足善行,是具讚揚諸聖者”具正見者,持正見業者。彼等身壞命終,往生善趣、天界。”如是,予能以清淨超人之天眼界,觀諸有情之正在死、正在再生,為卑賤者、高貴者、美者、醜者、幸福者、不幸者。能知諸有情隨其業而遭遇報應。汝可於一切處,一切境,能應願得自證。”

  婆蹉!對彼諸漏滅盡倘若汝願:”予能於現法,由滅盡諸漏,而為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己以通智自作證具足住。”汝可於一切處、一切境、能應願得自證。

  爾時,具壽婆蹉衢多對世尊之教示,歡喜、隨喜已,由座起立,頂禮世尊,右繞而離去。於是,具壽婆蹉衢多為獨住者、遠離者、不放逸者、熱心精動者、自勵而住者,不久之後,凡良家子為義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者,彼於無上梵行之究竟,於現法以自己通智自作證具足住: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應作已作,不更為此輪回狀態。又,具壽婆蹉衢多即成為阿羅漢之一。

  爾時,眾多比丘欲往見世尊,具壽婆蹉衢多遙見彼等比丘前來,乃往彼等比丘處;詣已,對彼等比丘曰:“哈!汝等比丘往何處耶?”彼等曰:“賢者!予等(欲)往見世尊也。”婆蹉曰:“若然,諸具壽,代予頂禮世尊足,曰:“師尊!比丘婆蹉衢多頂禮世尊足,”言:“予恭敬世尊,予恭敬善逝。”彼等比丘應諾比丘婆蹉衢多曰:“如是,賢者!”於是,彼等比丘詣世尊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等比丘白世尊言:“師尊!比丘婆蹉衢多頂禮世尊足,言:“予恭敬世尊,予恭敬善逝。”世尊曰:“諸比丘!而比丘婆蹉衢多,由予心悉知其心:“比丘婆磋衢多是三明者,有大神力者,大威德者。”諸天亦告予此義:“師尊!比丘婆蹉衢多是三明者、有大神力者、大威德。””

  世尊說此已,彼等意悅之此丘皆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七十四 長爪經

 

  北傳 雜阿九六九.(大正藏二、二四九頁。)別二O三(大正藏二、四四九頁,)

  本經普行者長爪,受世尊之說法,遂為信者。說法之內容,一、不應執著於見,及身受等。北傳大綱與此合致,但終了之處,長爪成為佛教之比丘。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鷲峰山須伽羅伽陀(豚掘穴)洞。爾時,普行者長爪詣世尊處;詣已,問訊世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普行者長爪白世尊言:

  “卿瞿曇!予實如是說、如是見者:“予不容忍一切見。””世尊曰:“火種居士!汝之此見“予不容忍一切見。”依汝對此見亦不容忍耶?”長爪曰:

  “卿瞿曇!予若容忍此見,對其應為如是、對其應為如是。”世尊曰:“此故,火種居士!凡彼等如是言:“對其應為如是,對其應為如是。”而不舍其見,且執他見者,於世間多之又多。此故,火種居士!凡彼等如是言:“對其應為如是,對其應為如是。”而舍其見、且不執他見者,於世間少之又少。”

  世尊曰:“火種居士!有一些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一切見也。”火種居士!另有一群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不容忍一切見也。”火種居士!又另有一群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某些見,予不容忍某些見也。”火種居士!此處,凡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一切見也。”對彼等,此見為貪著現於前、系縛現於前、歡喜現於前、耽著現於前、取著現於前。火種居士!此處,凡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不容忍一切見也。”對彼等,此見為無貪著現於前、無系縛現於前、無歡喜現於前、無耽著現於前、無取著現於前。”如是言已,普行者長爪白世尊言:“卿瞿曇稱揚予之成見,卿瞿曇讚歎予之成見。”世尊曰:“火種居士!此處,凡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某些見,予不容忍某些見也。”凡彼等所容忍之此見,實為貪著現於前、系縛現於前、歡喜現於前、耽著現於前、取著現於前;而彼等所不容忍之此見,實為無貪著現於前、無系縛現於前、無歡喜現於前、無耽著現於前、無取著現於前也。”

  火種居士!在此,凡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一切見也。”其時,有識之士作如此之深慮:“凡予示此見:“予容忍一切見也。”對此見,予若以剛毅執取之,執著之,斷言:“只此是真實也,其他是虛偽也。”則予可能和二者有異執:一者凡此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不容忍一切見也。”二者凡此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某些見);予不容忍某些見也。”予與此等二者有異執。如是有異執時則有諍論;有諍論時則有反論;有反論時則有惱害。”如是於自己正在正觀異執、諍論、反論、惱害之後,舍斷此見及不執取他見;如是有彼等諸見之舍斷,如是有彼等諸見之定棄。火種居士!在此,凡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不容忍一切見也。”其時,有識之士作如此之深慮:“凡予之此見:“予不容忍一切見也。”對此見,予若以剛毅執取之、執著之,斷言:“只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則予可能與二者有異執:一者凡此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一切見也。”二者)凡此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某些見;予不容忍某些見也。”予與此等二者有異執。如是有異執時則有諍論;有諍論時則有反論:有反論時則有惱害。”如是於自己正在正觀異執、諍論、反論、惱害之後,舍斷此見及不執取他見;如是有彼等諸見之舍斷、如是有彼等諸見之定棄。

  火種居士!在此,凡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某些見;予不容忍某些見也。”其時,若有識之士作如此之深慮:“若予示此見:“予容忍某些見;予不容忍某些見也。”對此見,予若以剛毅執取之,執著之,斷言:“只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則予可能與二者有異執:一者凡此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容忍一切見也。二者凡此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者:“予不容忍一切(見)也。”予與此等二者有異執。如是有異執時則有諍論;有諍論時則有反論;有反論時則有惱害。”如是於自己正在正觀異執、諍論、反論、惱害之後,舍斷此見及不執取他見;如是有彼等諸見之舍斷、如是有離彼等之諸見。

  火種居士!此身由色而成、四大而成、父母所生、飯、乳所長養,是無常、削滅、磨滅、變壞、分散之法;應隨觀此等是無常、苦、疾、癌、箭、痛、病、敵、滅壞、空、無我也。此身以無常、苦、疾、癌、箭、痛、病、敵、壞滅、空、無我、隨觀之者;即舍去著於此身之身欲、於身之愛著、於身之征服。火種居士!此等有三受,曰:“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也。”人若受樂受時,即不受苦受,亦不受不苦不樂受,于其時唯受樂受。火種居士!人若受苦受時,即不受樂受,亦不受不苦不樂受,于其時唯受苦受。火種居士!人若受不苦不樂受時,即不受樂受,亦不受苦受,于其時唯受不苦不樂受。火種居士!樂受是無常,有為,由緣生而是滅法、壞法、衰法、滅盡法。火種居士!苦受亦是無常、有為,由緣生而是滅法、壞法、衰法、滅盡法。火種居士!不苦不樂受亦是無常、有為,由緣生而是滅法、壞法、衰法、滅盡法也。火種居士!如是見,多聞之聖弟子,厭樂受、厭苦受、厭不苦不樂受。由厭而離,由離而解脫,解脫已,有解脫智,即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此之後有。火種居士!如是心解脫之比丘,無共任何之和,無共任何之爭。而於世間之說,決斷而不為所迷。

  其時,具壽舍利弗立於世尊背後,對世尊扇風。是時,具壽舍利弗如是念:“世尊實已證知,而為我等說彼等彼等諸法之舍斷;善逝實已證知,而為我等說彼等彼等諸法之定棄”正作如是深慮之尊者舍利弗之心,已無取著,而從諸漏解脫也。又,普行者長爪亦遠塵、離垢法眼生起,悟得:“凡任何由緣所生之法皆是滅盡之法也。於是,普行者長爪足已見法者、得法者、知法者、已深入法者、已度疑者、已離惑者、已得無所畏者、于師教不依他者,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尊者瞿曇猶如能扶起顛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能導之以道,於闇中能持來明燈,使有眼者得見諸色。如是,尊者瞿曇以種種方便之法開示。因此,予歸依尊者瞿曇,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願師尊瞿曇容受予自今後,終生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

 

第七十五 摩犍提徑

 

  北傳 中阿一五三.須閑提經(大正藏一、六七O頁。)

  本經是普行者摩犍提,被世尊所說伏,遂為佛教之比丘而成為阿羅漢。說法之內容,於五種欲份,應制禦五根,以世尊自己在家時之實例,如生於天界者,不羨望人間之樂。以及癩病者之喻,不離欲者,即不得心之寂靜,及有盲人之喻。北傳大綱和此合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在拘樓國中名為劍魔瑟曇邑拘樓人聚落之婆羅墮闍姓婆羅門之聖火堂草座。爾時,世尊晨早,著衣,執持衣缽,為乞食入劍魔瑟曇邑,於劍魔瑟曇邑行乞已,從乞食歸返,食後,為晝住行近某一叢林,深入其叢林中,坐於一樹下。

  爾時,普行者摩犍提徘徊步行詣婆羅墮闍姓婆羅門之聖火堂。普行者摩犍提見婆羅墮闍姓婆羅門之於聖火堂所設之草座;見已,對婆羅墮闍姓婆羅門曰:“卿婆羅墮闍於聖火堂所設之此草座是為誰耶?予以為似為沙門所設之床座也。”婆羅門曰:“卿摩犍提!有釋迦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者,彼尊者瞿曇有如是善美高揚之名聲:“如是,彼世尊為應供者、等正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者、世間解者、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也!”此乃為彼尊者瞿曇所設之床座也。”普行者曰:“卿婆羅墮闍!予等實見惡見也,即予等見為彼世間破壞者瞿曇所設之床座也。”婆羅門曰:“摩犍提!宜留心此語,摩犍提!宜留心此語。彼尊者瞿曇實是眾多王族之智者,婆羅門之智者,居士之智者及沙門之智者,對彼尊者瞿曇信仰,並被導於聖道、善法。”普行者曰:“卿婆羅墮闍!即使予等親見彼尊者瞿曇,予等當面亦應語:“沙門瞿曇是殺生者也!”何以故?“予等之經中實如是宣判也。”婆羅門曰:“倘若卿摩犍提不介意,予願為沙門瞿曇告此言。”普行者曰:“如卿婆羅墮闍所言,汝可安心如是對彼語之。”世尊以清淨超人之天耳,聞此婆羅墮闍姓婆羅門與普行者摩犍提之共語:於是,世尊由晡時宴默出定,往訪婆羅墮闍姓婆羅門之聖火堂。至已,就坐於所設之草座。於是,婆羅墮闍姓婆羅門詣世尊處。詣已,問訊世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婆羅墮闍姓之婆羅門曰:“婆羅墮闍!汝與普行者摩犍提,有關此草座,曾有任何共話否?”如是言已,婆羅門婆羅墮闍栗然身毛豎立,向世尊曰:“此事予等欲告世尊也;然而尊者瞿曇已說出予等所未說者。”而在此,世尊與婆羅墮闍姓之婆羅門之共諸,尚未終結時,普行者摩犍提步行徘徊來詣婆羅墮闍姓婆羅門之聖火堂世尊處。詣已,問訊世尊,交換友誼禮讓之語,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普行者摩犍提曰:“摩犍提!此嗜好色、愛好色、喜悅色之眼,為如來所調禦、所守護、所保護、所防護也;又為防護其(眼)而說法也。摩犍提!汝是否因此而說:“沙門瞿曇是世間破壞者也?””普行者曰:“卿瞿曇!關於眼,予實因如是而說:“沙門瞿曇是世間破壞者也。”何以故?“於予等之經中實如是宣判也。””世尊曰:“摩犍提,此嗜好聲……乃至……之耳;嗜好香……乃至……之鼻;嗜好味、愛好味、喜悅味之舌,其為如來所調禦、所守護、所保護、所防護他,又,為防護其(舌)而說法也。摩犍提!關於此(舌),汝是否因此而說:“沙門瞿曇是世間破壞者也?””普行者曰:“卿瞿曇!關於(舌),予實因如是而說:“沙門瞿曇是世間破壞者也。”何以故?於予等之經中實如是宣判也。”世尊曰:“摩犍提!此嗜好觸、喜悅觸……乃至……之身;嗜好法、愛好法、喜悅法之意,其為如來所調禦、所守護、所保護、所防護也,又為防護其意而說法也。摩犍提汝是否因此而說:“沙門瞿曇是世間破壞者也?””普行者曰:“卿瞿曇!予實因如是而說:“沙門瞿曇是世間破壞者也”。何以故?於予等之經中實如是宣判也。”

  世尊曰:“摩犍提!汝如何思此:“在此,有一類人,曾耽迷於依眼所識之可愛、可樂、可意、所愛色、伴欲、貪染之色,彼于他日如實知色之集起、滅沒、愛味、過患、出離、舍斷對色之渴愛、排除對色之熱惱,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摩犍提!對此汝有何可言?”普行者曰:“卿瞿曇!無任何可言也。”世尊曰:“摩犍提!汝如何思此:“在此,有一類人,曾耽迷於依耳所識……乃至……之聲;依鼻所識……乃至……之香;依舌所識……乃至……之味;依身所識之可愛、可樂、可意、所受色、伴欲、貪染之觸;彼于他日如實知觸之集起、滅沒、愛味、過患、出離、舍斷對觸之渴愛、排除對觸之熱惱、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摩犍提!對此汝有何可言?”普行者曰:“卿瞿曇!無任何可言也。”

  世尊曰:“摩犍提!予過去為在家者時,為五種欲具備者、具足而娛樂之;五種欲者,即:依眼所識之可愛、可樂、適意、所愛色、伴欲、貪染之色;依耳所識……乃至……之聲;依鼻所識……乃至……之香;依舌所識……乃至……之味;依身所識之可愛、可樂、適意、所愛色、伴欲、貪染之觸也。摩犍提!予為在家者時予有三殿堂:一為雨季者、一為冬季者、一為夏季者。摩犍提!彼時予於雨季殿,在雨季四個月間,有玉女之音樂為樂,未曾由殿堂下來。彼時予于他日如實知諸欲之集起、滅沒、愛味、過患、出離、舍斷對諸欲之渴愛,排除對諸欲之熱惱,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彼時予見其他諸有情,于諸欲不離貪,為諸欲之渴愛所食、為諸欲之熱惱所燒、從事追求諸欲;彼時予不羡慕彼等,對此,予不欣喜之。何以故?摩犍提!因除此諸欲惡不善心法之外,亦有愛好于獲得天樂;對此卑下之人間五欲歡樂,予不羡慕之,對此,予不欣喜之。

  摩犍提!譬如居士或居士子為多富裕、多財物、多受用者,為五種欲分具備者。具足者而得娛樂之。五種欲分者,即:依眼所識可愛、可樂、適意、所受色、伴欲、貪染之色;依耳所識……乃至……之聲:依鼻所識……乃至……之香;依舌所識……乃至……之味;依身所識可愛、可樂、適意、所愛色、伴欲、貪染之觸者也。彼以身行善行,以口行善行、以意行善行;身壞命終後,得往生善趣、天界、與三十三天共住。彼于其處之歡喜林,為天女眾所圍繞,以具備天之五種欲分,具足而得娛樂之。彼得見居士或居士子以具備五種欲分,而正在娛樂者。摩犍提!汝如何思此:“于彼歡喜林為天女眾所圍繞,以具備天之五種欲分,具足而正在娛樂之天子,會羡慕此居士或居士子之人間五種欲分耶?欲依人之諸欲分而欲回向否?”普行者曰:“實無此也,卿瞿曇!何以故?卿瞿曇!與人類之諸欲分相比,天之諸欲為更勝又更妙也。”世尊曰:“摩犍提!實如是,予過去為在家者時,以具備五種欲分,具足而娛樂之,即:依眼所識……乃至……之色;依耳所識……乃至……之聲:依鼻所識……乃至……之香;依舌所識……乃至……之味;依身所識之可愛、可樂、適意、所愛色、伴欲、貪染之觸者也。彼時予於他日實知諸欲之集起、滅沒、愛味、過患、出離、舍斷對欲之渴愛,排除對欲之熱惱,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彼時予見其他諸有情於欲不離貪、為諸欲之渴愛所食、為諸欲之熱惱所燒、從事追求諸欲;彼時不羡慕彼等,就此,予不欣喜之。何以故?摩犍提!因除諸欲、惡不善法之外,亦有愛好于獲得天樂;對此卑下之人間五欲,歡樂予不羡慕之,對此,予不欣喜之。

  摩犍提!譬如癩病者,肢體生瘡,肢體腐爛,為蟲所蛀,以爪搔裂瘡口,於火坑燒身(治療)。朋友、同事、親戚、血緣者,為彼雇請外科醫師;該外科醫師為彼用藥(治療),彼受其治療得解脫癩病,成為無病、安樂、自主、自在、以其所欲而行者。彼見其他癩病者,肢體生瘡,肢體腐爛,為蟲所蛀,以爪搔裂瘡口、於火坑燒身。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彼人對此一癩病者之於火坑燒身,或受治療而生羡慕耶?”普行者曰:“實無此也,卿瞿曇!何以故?卿瞿曇!于有病時,有治療之必要;無病時,則無治療之必要也。”世尊曰:“摩犍提!實如是,予過去為在家者時,以具備五種欲分、具足而娛樂之。五種欲分者,即:依眼所識……乃至……之色;依耳所識……乃至……之聲;依鼻所識……乃至……之香;依舌所識……乃至……之味;依身所識之可愛、可樂、適意、所受色、伴欲、貪染之觸者也。彼時予于他日如實知諸欲之集起、滅沒、愛味、過患、出離、舍斷對欲之渴愛、排除對欲之熱惱,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予見其他諸有情放諸欲不離貪、為諸欲之渴愛所食、為諸欲之熱惱所燒、從事追求諸欲;彼時予不羡慕彼等,就此,予不欣喜之。何以故?摩犍提!因除此諸欲、惡不善法之外,亦有愛好于獲得天樂;對此卑下之人間五欲歡樂,予不羡慕之,對此,予不欣喜之。

  摩犍提!譬如癩病者,肢體生瘡,肢體腐爛,為蟲所蛀,以爪搔裂瘡口,於火坑燒身。朋友、同事、親戚、血緣者,為彼雇請外科醫師;彼外科醫師為彼治療,彼受其治療得解脫癩病,成為無病、安樂、自主、自在、以其所欲而行者。但有二強力之人各握其一臂引曳火坑。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彼人今將身如斯如斯扭曲(以抗拒)否?”普行者曰:“如是,卿瞿曇!何以故?卿瞿曇!彼火實是苦觸、極大熱、大熱惱者也。”世尊曰:“摩犍提!汝如何思此:彼火是否只於今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者否?或者彼火於過去亦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者否?”普行者曰:“卿瞿曇!彼火於今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於過去亦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也。又,卿瞿曇!彼癩病者,肢體生瘡,肢體腐爛,為蟲所蛀,以爪搔裂瘡口,根敗壞,而“於火之苦觸為樂者”是得顛倒想也。”世尊曰:“摩犍提!如是,過去之諸欲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者也;未來之諸欲亦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者也;于現在之諸欲亦為苦觸,極大熱、大熱惱者也。摩犍提!而此等有情于諸欲不離貪、為諸欲之渴愛所食、為諸欲之熱惱所燒、諸根敗壞,而“于諸欲之苦觸實為樂者。”是得顛倒想也。

  摩犍提!譬如癩病者,肢體生瘡、肢體腐爛,為蟲所蛀,以爪搔裂瘡口、於火坑燒身。摩犍提!如是彼癩病者,肢體生瘡,肢體腐爛,為蟲所蛀,以爪搔裂瘡口,放火坑燒身,其瘡口則愈增不淨,惡臭腐爛也。然即因諸瘡口之癢感,有某些程度之悅意,快味而已也。摩犍提!如是,有情實于諸欲不離貪、為諸欲之渴愛所食、為諸欲之熱惱所燒、從事追求諸欲。摩犍提!凡如是有情,為于諸欲不離貪、為諸欲之渴愛所食、為諸欲之熱惱所燒、從事追求欲者,則彼等有情愈益增長欲愛,彼等為諸欲之熱惱所燒也;然即緣於五種欲分,有某些程度之悅意、快味而已也。摩犍提!汝如何思此:“王或王之宰相,為具備五種欲分、具足而娛樂者。不舍斷欲愛,不排除欲熱惱,然而脫離渴望之,自心寂靜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將住之。”汝是否見之或聞之耶?普行者曰:“實無此,卿瞿曇:”世尊曰:“摩犍提!善哉!摩犍提!予亦未曾見,未曾聞:“王或王之宰相,為具備五種欲分、具足而娛樂者,不舍斷欲愛,不排除欲熱惱,然而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將住之也。”然而,摩犍提!凡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將住之者,彼等如實知諸欲之集起、滅沒、愛味、過患、出離、已舍斷欲愛,已排除欲熱惱,脫離渴望,自心寂靜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將住之也。”

  於是,世尊于彼時發此感興語曰:

  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聖之八正道致安穩不死如是言已,普行者摩犍提白世尊曰:“稀有哉!卿瞿曇!未曾有哉!卿瞿曇!卿瞿曇善說此:

  “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卿瞿曇!予亦聞昔之諸普行者之師,及師中之師之言說:

  “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卿瞿曇!彼之言與卿之言一致也。世尊曰:摩犍提!汝亦聞昔之普行者

  之師,及師中之師之言說:

  “無病第一利,涅槃第一樂。”

  “何者是其無病耶?何者是其涅槃耶?”如是言已,普行者摩犍提以手順次捫摸自己肢體曰:“卿瞿曇!此(予身)是其無病也;此是其涅槃也。卿瞿曇!予今實是無病安樂者也,無任何事苦惱予者也。

   世尊曰:“摩犍提!譬如天生盲人,彼不能見黑色、白色、青色、黃色、赤色、深紅色,不能見同異、星光、日月。彼聞有眼者言:“卿!此白衣是精巧、美麗、無垢、清淨也。”而彼往求白衣。他人以污染油塵之粗衣欺彼曰:“喂!人!此是汝所求之美麗、無垢、清淨之白衣也。”彼領受其衣,領受已則穿著之,穿著已則悅意、出悅意之語:“卿!此白衣是精巧、美麗、無垢、清淨也。”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彼天生盲人能知見、能領受其污染油塵之租衣,能領受能穿著之,穿著已則悅意、出悅意之聲曰:“卿!此白衣是精巧、美麗、無垢、清淨也”否?或者已信有眼者所說否?”普行者曰:“卿瞿曇!彼天生盲人實為不知者、不見者,而領受其污染油塵之粗衣,領受已則穿著之,穿著已則悅意,出悅意之語:

  “卿!此白衣是精巧、美麗、無垢、清淨也。”並且已信有眼者所說也。”世尊曰: “如是,摩犍提!諸異學普行者實為盲目者、無眼者、不知無病、不見涅槃者,於此又說此偈:

  無病第一利   涅槃第一樂

  聖之八正道   致安穩不死

  其偈依次第輾轉至人間,摩犍提!此身由疾所成、由腫所成、由箭所成、由禍所成、由病所成者也;汝對此疾所成、腫所成、箭所成、禍所成、病所成之身,說:

  “卿瞿曇!此予身是無病也;此是涅槃也。”摩犍提!以汝無此聖眼;汝若以聖眼當知無病、當見涅槃也。”

  普行者曰:“對卿瞿曇,予為如是淨信者:“卿瞿曇能對予之得知無病、得見涅槃之道,即如是對予說法。””世尊曰:“摩犍提!譬如有天生盲人,彼不能見黑色、白色、青色、黃色、赤色、深紅色,不能見同異、星光、日月;而朋友、同事、親戚、血緣者為彼雇請外科醫師。該外科醫師為彼用藥(治療)。彼以此治療而兩眼仍不能視,兩眼不能清淨。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該外科醫師只能有此疲勞、困惱之分耶?”普行者曰:“如是,卿瞿曇!”(世尊曰:)“如是,摩犍提!予對汝說法:“此是無病也,此是涅槃也。”汝不能知無病、不能見涅槃,其應為予疲勞,其應為予之辛苦也。”

  普行者曰:“對卿瞿曇,予為如是淨信者:“卿瞿曇能對予之得知無病、得見涅槃之道,即如是對予說法。””世尊曰:“摩犍提!譬如有天生盲人,彼不能見黑色、白色、青色、黃色、赤色、深紅色,不能見同異、星光、日月;彼聞有眼者言:“卿!此白衣實是精巧、美麗、無垢、清淨也。”而彼往求自衣,他人以污染油塵之粗衣欺彼曰:“喂!人!此是汝所求精美、無垢、清淨之白衣也。”彼領受其衣、領受已則穿著之。朋友、同事、親戚、血緣者,為彼雇請外科醫師給于治療。該外科醫師為彼用藥(治療),即上吐劑、下痢劑、點眼藥、塗藥油、灌鼻(治療)。彼以此治療,而兩眼得(見)、兩眼得清淨;彼眼已能(視),凡於污染油塵粗衣之欲貪,彼當舍之;彼認定該人非友,而認定為敵人,甚至欲奪取生命,思量:“友!予實長時被此人以污染油塵之粗衣所瞞、所欺、所誑”即:“喂!人!此是汝所求之精美、無垢、清淨之白衣也。””如是,摩犍提!予對汝說法,言:“此是無病也,此是涅槃也。”汝應知無病,應見涅槃。于汝眼龍視之同時,於五取蘊之欲貪,汝應舍斷之…汝更應有如是思:“友!予實長久被此心以五取蘊所瞞、所欺、所誑也。”予實為取色之正取者、取愛之正取者、取行之正取者、取識之正取者也。對彼時之予、緣取而有有、緣有而有生、緣生而有老、死、愁、悲、苦、憂、惱生成之;如是有此全苦蘊之集起。”

  普行者曰:“對卿瞿曇、予為如足淨信者:“卿瞿曇能對予如此說法,如是予成為非盲(明眼)者,能從此座起立。””世尊曰:“摩犍提!為此,汝宜親近諸善士。摩犍提!汝若親近善士,摩犍提!汝將聞正法。摩犍提!汝若聞正法,摩犍提!汝隨一切法行。摩犍提!汝若隨一切行,摩犍提!汝將自知自見:“此等是疾、腫、箭也;就此(世),疾、腫、箭則滅盡無餘。予由取之滅,(而有)有之滅,由有之滅(而有)生之滅,由生滅(而有)老、死、愁、悲、苦、憂、惱之滅:如是有此全苦蘊之滅也。””

  已如是說時,普行者摩犍提白世尊曰:“偉哉!卿瞿曇!偉哉!卿瞿曇!正如是依卿瞿曇以種種方便所開示之法,猶如將能扶起已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對迷者告之以道,于黑闇中能持來明燈,使具眼者能見諸色也。予歸依師尊瞿曇、歸依法及歸依比丘僧伽。予願得于師尊瞿曇之面前出家,願得受具足戒。”世尊曰:“摩犍提!凡曾為外道者、欲依此法、律中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彼應於四個月間學習別住之;經四個月學習,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方可為比丘身分。但對此,予以其個人之差別而定也。”普行者曰:“師尊!若諸曾為外道者,欲依於此法、律出家,欲於此法、律中受具足戒者,應有四個月之學習別住;經四個月之學習,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方可為比丘身分。予願四年間之學習別住,經四年勵志決心,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後,方為比丘身分。”如是,普行者摩犍提於世尊之面前得出家、得受具足戒也。受具足戒後不久,尊者摩犍提為獨住者、遠離者、不放逸者、熱情者、自勵而住者:不久之後,良家子正當地出在家而出家成為無家者,彼於無上梵行已究竟體證,於今生今世自己依通智作證而具足住之,不久,彼證知:“予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此輪回狀態也。”具壽摩犍提,成為阿羅漢之一。

 

第七十六 刪陀迦經

 

  北傳 沒有該當此經的。

  本經是尊者阿難和外道刪陀迦之問答的經。刪陀迦逐知佛法之殊勝,以至令自己之徒眾歸入佛教。于問答,阿難舉四種非梵行、四種不與安息之梵行,以示得達佛教之正善行的梵行。四種非梵行中,舉出理論家之說,或詭辨論者之說等,關於此點,以見長部第一經之梵綱經、第二經之沙門果經;中部經第六十經無戲經等之外道說,是很重要的經典。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憍賞彌城瞿師羅園。爾時,普行者刪陀迦與五百大普行眾俱,住於無花果石窟。是時,具壽阿難晡時由宴默起出,對諸比丘曰:“諸賢!予等,為見石窟,當俱詣天造溝”。彼等比丘應尊者阿難:“然也,賢者!”於是,具壽阿難與眾比丘俱詣天造溝。爾時,普行者刪陀迦與大普行眾共坐;以叫聲、高聲、大聲談論種種非出離之富生論。即如:王論、盜賊論、大臣論、軍論、怖畏論、戰爭論、食物論、飲物論、衣服論、臥具論、華鬘論、香料論、親族論、車乘論、村裡論、鄉鎮論、都城論、地方論。婦女論、勇士論、街路論、瓶取水處論、先亡論、種種異性論、世界起源論、海洋起源論、如是有無論等等。普行者刪陀迦見具壽阿難正從遠方而來。見已,令自己之會眾靜止:“諸賢!令聲細,諸賢!汝等勿作聲。此沙門瞿曇之弟子沙門阿難,即將而此前來。沙門瞿曇之諸弟子住于憍賞彌者,此沙門阿難為其中之一也。彼具壽好細聲、被導於寂靜,為寂靜之稱讚者也。(予)想彼已得知肅靜之眾曾在此而來也。”於是,彼等普行者成為沉默者。爾時具壽阿難至普行者刪陀迦處。於是,普行者刪陀迦對具壽阿難曰:“賢者阿難請進!賢者阿難善來!賢者阿難終於作此安排,即來到此處;賢者阿難請坐此特設之座。”具壽阿難坐于所施設之座,普行者刪陀迦亦取一卑坐於一面。

  具壽阿難對坐於一面之普行者刪陀迦曰:“刪陀迦!汝等是為何論說而其此處耶?又,汝等會談為何中斷耶?”刪陀迦曰:“賢者阿難!予等坐此所談,令止之!其話對賢者阿難為非難得,於後亦將聞也。對賢者阿難於自己師尊處之法語,請現示之,則實為幸甚也。”阿難曰:“若然,刪陀迦,諦聽、善思念之!予將說之。”普行者刪陀迦應具壽阿難曰:“如是,賢者!”具壽阿難曰:“刪陀迦!依彼世尊,如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說此等四種非梵行住及說四種非安息之梵行;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但不得正理、善法也”。刪陀迦曰:“賢者阿難!又,何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四種非梵行住?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耶?”

  阿難曰:“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為如是說、如是見者:“無1佈施、無供犧牲、無供養、無善惡業果報,無此世界、無他世界,無母、無父、無化生有情,無沙門、婆羅門。由正行、正行道者,於世間,自己依通智自作證教化此世界、他世界。此人為四大所成,命終後,地進入、還歸地,水進入、還歸水,火進入、還歸火,風進入、還歸風。諸根併入虛空。四人擔死者而行,彼輿床為第五,於至墓地之間,雖諸句讚歎死者(功德),被死者知之,(火化後)屍骨成為灰白色,犧牲祭物終於成灰,對愚鈍者之教說,即此佈施;凡任何說死後之存在者、彼等是虛偽、虛妄、戲論。諸患者及諸智者皆由身壞,斷滅之、消失之;死後無所有。”其時,刪陀迦!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無佈施、無供犧牲……乃至……死後無所有。”若此尊師之語是真實,則以予之未曾作,於此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於此已完成也。於此而論我等兩者同等得沙門位也。然予不說:“兩者由身壞,則皆將斷滅之、消失之,死後將無所有。”又,此尊師實是過度之裸形、禿頭、蹲踞行、拔鬚髮、(出家勵志修梵行)者,而予為忍住於多子之林、(在家非梵行)者,受用迦屍國之栴檀、持用華鬘、塗香、脂粉、受用金銀,而予共此尊師,死後將(再生)同等之趣者也。予何所知、何所見,而欲于此師處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彼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為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一非梵行住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但不得正理、善法也。

  複次,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為如是說、如是見者:“無論如何傷害他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切者、令切者、烤者、令烤者、令愁者、令疲勞者、戰慄者、令戰慄者、殺者、令殺生者、令不與取者、穿入家者、掠奪者、盜竊者、立路傍(搶劫)者、通姦者、妄語者、如是作者,令作者無罪惡。又,以利劍輪將此大地上之生類,作成一肉團、一肉山,由其因緣無有罪惡,亦無有罪惡之果報。又,行於恒河之南岸,害之、殺之、截之、令截之、烤之、令烤之、由其因緣無有罪惡、亦無有罪惡之果報;又,行于恒河北岸佈施之、令佈施之、祭祀之、令祭祀之、由其因緣無有功德、亦無功德之果報;依佈施、調禦、自製、實語、並無功德、亦無有功德之果報。”

  刪陀迦!其時,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如是說、如是見者:無論如何傷害他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乃至……無有功德之果報。”若此尊師之語是真實,則以予之未曾作,於此而論為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於此而論為已完成也。於此我等兩者,得同等於沙門位也。然予不說:“予等之放任作業,多無罪惡。又,此尊師實是過度之……乃至……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彼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二非梵行住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複次,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為如是說、如是見者:“有情之雜染為無因無緣;由無因無緣而諸有情被雜染。有情之清淨亦無因無緣;由無因無緣而諸有情被清淨。無力、無精進、無人之勢力、無人之勇猛、一切有情、一切生類、一切有類、一切有命者,無自在、無力、無精進,而由宿世命運、階級結合、自性而轉變;于六種階級感受樂苦。”

  刪陀迦!其時,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如是說、如是見者:“有情之雜染為無因無緣……乃至……感受樂苦。”若此尊師之語是真實,則以予之未曾作,於此而論為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於此而論為已完成也。於此予等兩者得同等沙門位也。然予不說:“予等兩者由無因無緣而清淨之。又,此尊師實是過度之……乃至……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彼厭惡此梵行而離去。

  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三非梵行住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複次,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為如是說、如是見者:“4此等七身是非所作者,非屬所作者之類,非所化作者,非使化作者,如石女,如山頂不動,如石柱住立不動也。彼等不動、不變易、互相無害、無互相之為樂、為苦、或為樂苦也。何等為七(身)耶?地身、水身、火身、風身、樂、苦、命,此等!為七身也。此等七身是非作者,非屬所作者之類,非所化作者,非使化作者,如石女,如山頂不動,如石柱住立不動也;彼等不動、不變易、相互無害、無相互之為榮,為苦或為樂苦也。此處無殺者、或令殺者、或聞者、或令聞者、或識者、或令識者。凡以利劍斷頭,任何人無奪取任何人之生命;只是在七身之間隙揮過刀劍而已。此等成見經過百四十萬六千六百之胎(生)、有五百(種)業、五業、三業、一業、半業。六十二道跡,有六十二中劫,六階級,八人地,經歷四千九百之生活(職業)法、四千九百之普行法,四千九百之龍住處,二千根。有三千地獄,有三十六塵界,有七有想胎、七無想胎、七(節)系胎,十天、七人、七鬼、七湖、七山、七百山、七崖、七百崖,七夢、七百夢、有八百四十萬大劫;其間愚者、智者輪回已、流轉已、將至苦之邊際。然其處無有:“予依此戒、或誓戒、或苦行、或梵行、對未熟之業,予將使偏熟之;對已熟業,次第受報而予將結束有漏業。”實無如是之事情。樂與苦是以鬥定量也,輪回亦有定量之限制,於此無增減,亦無盛衰。猶如系毯持線頭于高處投下,裂開而線脫之至解完為止;如是,愚者及智者輪回已、流轉已,而將至作苦之邊際也。”

  刪陀迦!此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為如是說、如是見者:此等七身……乃至……將至作苦之邊際也。若此尊師之語為真實,則以予之未曾作,於此而論為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於此而論為已完成也。於此予等兩者得同等沙門位也。然予不說:“予等兩者流轉已、輪回已、將至苦之邊際也。”又,此尊師實是過度之裸形、禿頭、蹲踞行、拔鬚髮(出家修梵行者),而予忍住於多子之床(在家)、受用迦屍國產之栴檀、持用華鬘塗香、脂粉、受用金銀,而予與此尊師死後將是同趣者也。彼時予何知、何見、而欲于此師處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四非梵行住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刪陀迦!此等是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四種非梵行住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刪陀迦曰:“稀有哉!卿阿難!未曾有哉!卿阿難!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四種非梵行住,正是非梵行住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卿阿難!又,何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四種非安息之梵行;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耶?”

  阿難曰:“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為一切知者、一切見者,自認智見無餘而言:“予之行、住、眠、寤、智見時常繼續現起。”彼入空屋,又不得食物,又被狗咬,又遇惡象,又遇惡馬,又遇惡牛;又彼問女及男之名及姓,又彼詢問村裡鄉鎮之名及道路。彼正是:“此為何耶?”之問者:“予應入空屋,故予入之也。予不應得食物,故予不得也;有人應被狗咬,故予被咬也;有人應遇惡象,故予遇也;有人應遇惡馬,故予遇也;有人應遇惡牛,故予遇之也;有人應問女及男之名及姓,故予問之也;有人應問村裡、鄉鎮之名及道路;故予問之也。”刪陀迦!于此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為一切知者,一切見者……乃至……故予問之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一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複次,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為傳聞者,以傳聞為真者也,彼依傳聞依輾轉相傳,依聖藏之教而說法。刪陀迦!為傳聞者,以傳聞為真者之師,亦有善憶念、亦有惡憶念;亦有如者、亦有異者也。刪陀迦!其時,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為傳聞者、以傳聞為真者;彼依傳聞,依輾轉相傳,依聖藏之教而說法。依傳聞者,為真者之師,亦有善憶念、亦有惡憶念:亦有如者、亦有異者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二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複次,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是理論家、審察家,彼被理論所錘敲、隨順審察而行,依自己辯才說法。刪陀迦!理論家、審察家之師,亦有善理論、亦有惡理論;亦有如者、亦有異者也。刪陀迦!其時,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是理論家、審察家,彼被理論所錘敲、隨順審察而行、依自己辯才說法;理論家、審察家者,亦有善理論、亦有惡理論:亦有如者、亦有異者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三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複次,刪陀迦!于此,有一類師是遲鈍者、極愚者也;彼因遲鈍、因極愚,處處以問題尋問之,以致言語混亂,(回答)如14鰻亂竄(難捉):“對予非如是;對予亦非如是;對予亦非異是:對予亦非:“無也。”對予亦非:“非無也。”刪陀迦!其時,智者作如是深慮:“此尊師實是遲鈍者,極愚者也……乃至……對予,亦非“非無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厭惡此梵行而離去。刪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第四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刪陀迦!此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四種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刪陀迦曰:“稀有哉!卿阿難!未曾有哉!卿阿難!依彼世尊、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所說之四種非安息之梵行,正是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不住(錯誤之)梵行。或雖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卿阿難!于其處,智者宜盡可能住(正確之)梵行,住之,可得正理。善法者;彼師是何說者?何論者耶?”

  刪陀迦!關於此,如來、應供者、等正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者、世間解者、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彼於此天之世界……乃至……自知、自證而教導……乃至……示梵行。或為居士、或為居士子、或為其他族姓之再生者、以聽聞其法……(中部經典第五十一經如遊行者經如是所廣說)……彼由於舍此等五蓋--心穢,慧羸,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之。刪陀迦!于彼師、弟子證得如是優異殊勝;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住于(正確之)梵行。住之,則得正理、善法也。複次,刪陀迦!比丘由尋伺之止息……乃至……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具足而住之。刪陀迦!于彼師、弟子……得正理、善法也。

  彼如是,於心得定、偏淨、清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合作)業、住立、已得不動,彼心向於宿住隨念智。彼對種種宿住能憶念之。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種種宿住而憶念之。刪陀迦!于彼師、弟子……得正理、善法。彼如是於心得定、偏淨、清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業、住立、已得不動,彼心向放諸有情之死生智。彼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觀諸有情之正在死、生者。貴賤者、美醜者、幸福及不幸者……乃至……知諸有情各隨其業而受報。刪陀迦!于彼師之弟子……乃至……得正理、善法。彼如是於心得定、偏淨、清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業、住立、已得不動,彼心向于諸漏盡智。彼如實知:“此是苦也。”……乃至……如實知:“此是漏盡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見故,由欲漏而心解脫,由有漏而心解脫,由無明漏而心解脫;於解脫有“已解脫”之智;彼知“(予)生已盡,梵行已立,應作已辦,不更受此輪回狀態也。刪陀迦!于彼師、弟子證得如是優異、殊勝;于其處,智者盡可能住于(正確之)梵行。住之,則得正理、善法也。

  刪陀迦曰:“卿阿難!彼比丘為阿羅漢、諸漏已盡者、修行成滿者、所應作已作者、棄諸重擔者、逮得己利者、有結滅盡者、正智解脫者,彼受用諸欲否?”阿難曰:“刪陀迦!凡彼比丘為阿羅漢、諸漏已盡者、修行成滿者、所應作已作者、棄諸重擔者、逮得已利者、有結滅盡者、正智解脫者,彼不可能是此五種狀況之實踐者:即漏盡比丘不可能故意奪取生類之生命,漏盡比丘不可能取不與者而被稱偷盜,漏盡比丘不可能從事淫法,漏盡比丘不可能故意說妄語,漏盡比丘不可能於欲受用貯藏物,如以前為在家者。刪陀迦!凡彼比丘為阿羅漢、諸漏已盡者、修行成滿者、所應作已作者、棄諸重擔者、逮得已利者、有結滅盡者、正智解脫者,彼不可能是此等五種狀況之實踐者也。”

  刪陀迦曰:“又,卿阿難!凡彼比丘為阿羅漢、諸漏已盡者、修行成滿者、所應作已作者、棄諸重擔者、逮得已利者、有結滅盡者、正智解脫者、彼於行、住、眠、寤時,皆見時常繼續現起:“對予,諸漏已盡耶?””阿難曰:“為此,刪陀迦!為汝說喻;有關此,依喻有一類智者,善知所說之意義也。刪陀迦!猶如人之手足截斷者,彼於行、住、眠、寤時,時常繼續呈現知見手足已截斷”;並且于省察時知。”“予之手足是已截斷也。”刪陀迦!如是,凡彼比丘為阿羅漢、諸漏已盡者、修行成滿者、所應作已作者、棄諸重擔者、逮得已利者、有結滅盡者、正智解脫者,彼於行、住、眠、寤時、時常繼續現起智見諸漏已盡,並于省察時知:對予,諸漏是已盡也。”

   刪陀迦曰:“卿阿難!於此法、律之先導者,其數為更多耶?”阿難曰:

  “刪陀迦!且說於此法、律之先導者,不只百、不只二百、不只二百、不只四百、不只五百、乃至有更多。”刪陀迦曰:“稀有哉!卿阿難!未曾有哉!卿阿難!實不舉贊自教法,又不輕視他教法;又於處(契機)說法,又有為數更多之先導者被認知。然而,此等邪命外道是無子女人之諸子,只稱揚自己等,輕視他人等;只告知三位先導者,即:難陀越闍,基沙山吉闍,末伽梨瞿舍羅。

  是時普行者刪陀迦呼自己之會眾曰:“諸賢!去矣!梵行住是在沙門瞿曇處;今我等不易於利養、恭敬、名聲偏舍之!”實如是,此普行者刪陀迦遣散自己之會眾,於世尊處行梵行。

 

第七十七 善生優陀夷大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O七,箭毛經(大正藏一、七八三頁。)

  本經乃普行者善生優陀夷,對六師外道,不受其弟子之尊敬,其弟子叛離而尊敬、信順世尊,對其理由,舉少食、衣食住之少欲知足、遠離之五種,世尊謂非此五種,以示其次之五項,即:最上戒蘊之成就,自證自知,最上慧蘊之成就,沈於苦者,即說苦、集、滅、道之聖諦,及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聖道、八解脫、八勝處、十偏處、四禪、知身是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成而無常變壞。說他身化作,神通智、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天眼智、漏盡智之行道。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蘭陀園。爾時,有眾多知名之普行者,住于孔雀林普行者園。--即:阿努迦羅,瓦羅達羅,善生優陀夷,以及其他知名之普行者等。時,世尊清晨,著衣,持缽、衣,入王舍城行乞。爾時、世尊自言:“今將往王舍城行乞,為時尚早。我何不去往孔雀林普行者園普行者善生優陀夷處。”於是,世尊往趣孔雀林普行者園。爾時,善生優陀夷普行者與普行者大眾俱坐,發喚聲、高聲、大聲作種種徒勞無益議論。即:王論、賊論、大臣論、兵論、畏怖論、戰鬥論、食論、飲論、衣論、床論、華鬘論、香論、親族論、乘論、村論、街論、市論、國土論、婦人論、英雄論、傳聞論、井邊談天論、祖先論、異相論、世間論、海洋論,如是等有無之論。

   爾時,善生優陀夷,遙見世尊前來,警誡自己之大眾曰:“諸賢!請肅靜!諸賢!慎勿作聲,彼沙門瞿曇來矣。實則彼尊者喜靜默,稱讚靜默者。彼若知我等為靜默之會眾,或許將欲接見。”於是彼等普行者保持靜默。

  時,世尊來至彼普行者善生優陀夷處。爾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白世尊言:“世尊!請進。世尊!善來。世尊!世尊終於來此處。世尊且坐如何?請就此特設之座。”世尊即坐於所設之座。普行者善生優陀夷亦取一卑座,坐於一面。時世尊問普行者善生優陀夷曰:“優陀夷!今為何於此集坐耶?又彼等對話為何被中斷耶?”

  “世尊!我等今集坐所語之話,暫且閣置。世尊!此語後日世尊不難得聞。世尊!日過種種外道沙門、婆羅門等,集會議論時,發生如是之對話:“鴦伽人,摩揭陀人實為有幸。鴦伽人、摩揭陀人誠然有幸。有僧伽、有伽那(會眾),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當一派之祖為眾多人所尊敬而此等沙門、婆羅門,為夏期安居來至王舍城。即彼不蘭迦葉,亦有僧伽,有伽那,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當一派之師而為眾多人所尊敬,彼亦為夏期安居而來至王舍城。末迦利瞿舍利亦……乃至……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婆浮陀迦旃那,散若夷羅梨沸,尼幹子亦有僧伽、有伽那、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為一派之祖而為眾人尊敬,彼亦為夏季安居來至王舍城。彼沙門瞿曇亦有僧伽、有伽那、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為一派之祖而為眾人所尊敬,彼亦為夏安居來至王含城。於此等有僧伽、有伽那,為求之師,知名於世,有名聲而為一派之祖而為眾人所尊敬,世尊、沙門、婆羅門中,有誰受諸弟子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耶?又諸弟子對誰1恭敬、尊重而示親近耶?”爾時有人作如是言曰:“彼不蘭迦葉有僧伽、有伽那、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為一派之祖而為眾人所尊敬。然彼不為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諸弟子對彼不恭敬、尊重、親近。過去不蘭迦葉曾向數百會眾說法,其時,彼一弟子大聲言曰:“諸賢!勿將此意問不蘭迦葉,彼對此不知,我則知之。應將此義問我,我為諸賢解答之。”不蘭迦葉曾揮淚言曰:“諸賢!請肅靜,諸賢請勿作聲。勿問此等諸尊,將其問我,我為之解答其義。”雖作是言亦不濟事。不蘭迦葉之眾多弟子反駁後而離去,彼謂:“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何以不知此法、律耶?汝作邪行,我作正行。我言為相應,汝言為不相應。汝將應言于前者而言于後,應言于後者而言於前。汝之主張被覆沒,汝之說被反駁,汝墮於負處,為脫汝之說,宜往游方。或許汝可能自解。”如是,不蘭迦葉、不被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諸弟子對不蘭迦葉亦不予恭敬、尊重親近。又不蘭迦葉以對法罵詈而被罵詈。”

   又或有人作如是言曰:“彼末迦利瞿舍利……乃至……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婆浮陀迦旃那,散若夷羅梨沸,尼幹子等,有僧伽,有伽那,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為一派之祖。然彼亦不為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諸弟子對尼幹子亦不恭敬、尊重、親近。尼幹子曾對數百會眾說法……乃至……以對法罵詈而被罵詈。”

   又複有人作如是言曰:“彼沙門瞿曇有僧伽、有伽那、為眾人師、知名於世、有名聲,為一派之祖,為眾人所尊敬。而彼受諸弟子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諸弟子對沙門瞿曇亦恭敬、尊重而予親近。沙門瞿曇曾為數百會眾說法。爾時沙門瞿曇之一弟子咳嗽,有同梵行者以膝觸彼言曰:“尊者!請肅靜!尊者!請勿作聲。我等之師,世尊今正說法。”沙門瞿曇向數百會眾說法時,沙門瞿曇弟子無噴嚏聲、無拂咳嗽音、聽眾對彼渴仰熱望。謂:“世尊若為我等說法,我等謹願傾聽”,譬如有人,於四衢街道由蜂房榨取甘甜之蜂蜜,眾多群眾對彼渴望熱求,沙門瞿曇對數百諸弟子說法時,彼之弟子中無噴嚏者、無拂咳嗽者、聽眾對彼渴仰熱望,謂:“世尊如為我等說法,我等謹願傾聽”。又沙門瞿曇弟子與同梵行者,有共勵修學者,後雖廢學還俗,然彼等仍讚歎師,讚歎法,讚歎僧伽,常自責而不非難於彼。謂:“我等為不祥者、少福者。我等雖對如是善說之法與律,出家而未能一生修得圓滿清淨梵行。”彼等或為守園人,或為優婆塞,受持五戒。如是沙門瞿曇為諸弟子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諸弟子對沙門瞿曇恭敬、尊重而予親近。”

  “優陀夷!汝見我有何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親近耶?”。

  “世尊!我見世尊有五法,依此諸弟子,對世尊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親近。五法為何?世尊!實則世尊是少食,又稱讚少食。世尊!我見世尊於此為第一法,依此之諸弟子對世尊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親近。

  複次,世尊!世尊無論得任何衣皆為滿足:又對得任何衣皆滿足者,予以稱讚。世尊!我對世尊視此為第二法……乃至……予親近。

  複次,世尊!世尊無論得任何食皆為滿足,又對得任何食皆滿足者,予以稱讚。世尊!我對世尊視此為第三法……乃至……予親近。

  複次,世尊!世尊得任何床座皆為滿足,又對得任何床座皆滿足者,予以稱讚。世尊!我對世尊視此為第四法……乃至……予親近。

  複次,世尊!世尊為遠離,亦稱讚遠離。世尊!我對世尊視此為第五法……乃至……予親近。

  世尊!我視世尊有此等五法,依此諸弟子對世尊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尊重而予親近奉侍”。

  “優陀夷!沙門瞿曇少食,亦稱讚少食,若依如是,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複恭敬、尊重而予親近奉侍。優陀夷!我之弟子,有食一缽,有食半缽,亦有食一木瓜樹果,亦有食半木瓜樹果者,然而,優陀夷!我有時食滿此缽,或食其以上。優陀夷!沙門瞿曇為少食,又稱讚少食,若依如是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奉侍,優陀夷!以一缽為食,以半缽為食,以一木瓜樹果為食,以半木瓜樹果為食之彼等我諸弟子,依此法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複恭敬、而親近奉侍者,無有是處。

  優陀夷!沙門瞿曇無論得如何之衣皆為滿足,又對得如何之衣皆滿足者,予以稱讚。若以依如是之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奉侍。優陀夷!我之弟子著糞掃衣,著粗衣,彼等由塚間、塵堆、店前,搜集弊物、布片,作僧伽梨衣穿著。然而,優陀夷!我時而著以韌粗之線所織之居士次。優陀夷!沙門瞿曇得任何之衣皆為滿足,又對得任何之衣皆滿足者,予以稱讚。若依如是之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之,優陀夷!著糞掃衣、粗衣,由塚間、塵堆、店前搜集之弊物、布片,作僧伽梨衣穿著,彼等我諸弟子,依此之法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者,無有是處。

  優陀夷!沙門瞿曇無論得任何之食皆為滿足,又對無論得任何之食皆滿足者,予以稱讚,若依如是之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奉侍。優陀夷!我之弟子乞食,次第乞食,滿足於2殘食,彼等入家請以床座亦不接受。然而,  優陀夷!我有時受請,除去米飯中黑粒,食諸種種汁。諸種種之助味,優陀夷!沙門瞿曇無論得任何之食皆為滿足。又對無論得任何之食皆滿足者,予以稱讚。若以依如是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親近,優陀夷!乞食,次第乞食,滿足於2殘食,入家雖請以床座而不接受,彼等我諸弟子,依此法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之者,無有是處。

  優陀夷!沙門瞿曇無論得任何之床座皆為滿足,又對無論得任何之床座皆滿足者,予稱讚……乃至……優陀夷!我令弟子坐於樹下,坐於露天,彼等歷時八月不入屋簷下。然而,優陀夷!我有時住于周圍塗壁,防風,鎖閂,閉窗之高閣,優陀夷!乃至……坐於樹下,坐于露天,歷時八月不入屋簷下之彼等我諸弟子,依此法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親近者,無有是處。

  優陀夷!沙門瞿曇為遠離,又稱讚遠離……乃至……優陀夷!我之弟子住森林、於僻陬處坐臥,入住森、林、叢、僻陬之坐臥處。彼等為誦波羅提木叉,半月入僧伽中。然而,優陀夷!我有時與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外道、外道諸弟子群居。優陀夷……乃至……住森林,於僻陬坐臥、入住森、林、叢、僻陬之坐臥處。為誦波羅提木叉,半月入僧伽中。彼等我諸弟子,依此法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親近之者,無有是處。

  如是優陀夷!諸弟子依此等五法、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之者,無有是處。

  優陀夷!於此別有五法、諸弟子依此之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親近奉侍。五法為何?優陀夷!我諸弟子欲修習增上成思惟:“沙門瞿曇使持戒者,成就最上戒蘊。”優陀夷!我諸弟子修習增上戒而思惟:“沙門瞿曇使持戒者,成就最上戒蘊。”我諸弟子欲修習增上戒思惟“沙門瞿曇使持戒者,成就戒蘊。”優陀夷!此為第一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予親近。複次,優陀夷!我諸弟子欲修習勝知見思惟:“沙門瞿曇言自知為“我知,”沙門瞿曇言自見為“我見,”沙門瞿曇說證知而說法,非不證知。沙門瞿曇說有因之法,非是無因,說有神變之法,非無神變。”我諸弟子修習勝知見而思惟:“沙門瞿曇……乃至……非無神變,”優陀夷!此為第二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 、崇敬、崇拜,又複恭敬、尊重而親近奉侍。”

  複次,優陀夷!我諸弟子欲修習增上慧而思惟:“沙門瞿曇使具慧者,成就最上慧蘊。”實則彼不見未來之論道,又對已生之他論難,不能以正法論破者,無有是處也。”優陀夷!汝如何作思耶?我諸弟子如是知,如是見,其為中斷他人之話語耶?”世尊!“不然!”

  優陀夷!我非望于教誡諸弟子,正望諸弟子教誡于我。優陀夷!我諸弟子修習增上慧而思惟:“沙門瞿曇使具慧者……乃至……無有是處。”優陀夷!此為第三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親近奉侍。

  複次,優陀夷!我諸弟子沈于苦,為苦所征服者來問我苦聖諦,我應問而為彼等解答苦聖諦,解答彼等之問而令得滿足。彼等問我苦集、苦滅、苦滅道聖諦,我應問而為彼等解答苦滅道聖諦。解答彼等之問而使滿足。優陀夷!我諸弟子沈于苦,為苦所征服者,來問我苦諦……乃至……解答彼等之間而令得滿足。優陀夷!此為第四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而又親近奉侍。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修習四念處。優陀夷!于此,比丘于身住於身觀,誠心具念正知、調伏世間之貪憂。于受…乃至……,於心……乃至……;於法,住法觀、誠心具念正知,調伏世間之貪憂。于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為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修習四正勤。優陀夷!於此比丘為使對未生之惡不善法不生,發起努力、勤精進之念。策勵其心精勤。為斷已生之惡不善法,發起、努力……乃至……精勤。為對未來之善法令生,而發起……乃至……精勤。為住立已於生之善法,不使迷亂,愈益增大、擴大、修習成滿,發起努力勤精進之念,策勵其心精勤。于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複次,優陀夷!依我而為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修習四神足。優陀夷!于此,比丘修習欲三摩地勤行成就神足,精進三摩地……乃至……心三摩地……乃至……修習觀三摩地勤行成就神足,於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此我而為諸弟子論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修習五根。優陀夷!於此,比丘入寂靜修習至等覺之信根。……乃至……修習精進根、念根、定根……乃至……入寂靜、修習至等覺之慧根。于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為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修習五力。優陀夷!於此比丘入寂靜、修習至等覺之信力。……乃至……精進力、念力、定力……乃至……入寂靜、修習至等覺之慧力。于此,我眾多諸弟了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乃至……我諸弟子修習七覺支。優陀夷!于此,比丘修習依止遠離、依止離貪、依止滅、回向棄舍等,而修習念覺支……乃至……修習擇法覺支、精進覺支、喜覺支、輕安覺支、定覺支……乃至……依止遠離,依止離貪,依止滅、回向棄舍等而修習舍覺支。于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乃至……我諸弟子修習八聖道。優陀夷!于此,比丘修習正見、修習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於是,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乃至……我諸弟子修習八解脫。以有色而見諸色,此是第一解脫。內無色想,外見諸色,此是第二解脫。是清淨與勝解,此為第三解脫。完全超越於色想故、滅有對想故,不作意種種想故,以空是無邊,具足空無邊處而住,此是第四解脫。完全超越於空無邊處,以識是無邊,具足識無邊處而住,此是第五解脫。完全超越於識無邊處,以為無任何所有,具足無所有處而住,此是第六解脫。完全超越於無所有處,具足非想非非想處而住,此是第十解脫。完全超越於非想非非想處,具足想受滅而住,此是第八解脫。于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乃至……我諸弟子修習八勝處。有一人,於內有色想、於外見分色之好惡,勝於此等,以“我知、我見”,其如是想,此是第一勝處。有一人,於內有色想,外見無量色之好惡,勝於此等,以“我知、我見”,其如是想,此是第二勝處。有一人,於內無色想、外見少色之好惡……乃至……此是第三勝處。有一人、於內無色想、外見無量色之好惡……乃至……此是第四勝處。有一人、於內無色想;于外見諸色之青,青色、青見、青光,譬如烏摩迦華之青,青色、青見、青光;又譬如彼有兩面3光澤波羅奈衣之青、青色、青見、青光,如是有一人,於內無色想;于外見諸色之青、青色、青見、青光……乃至……此是第五勝處。有一人,於內無色想;于外見諸色之黃、黃色、黃見、黃光、譬如羯尼迦華之黃、黃色、黃見、黃光,又譬如彼有兩面光澤波羅奈衣之黃、黃色、黃見、黃光,如是有一人,於內……乃至……此是第六勝處。有一人,於內無色想;于外見諸色之赤、赤色、亦見、赤光,譬如盤豆時縛迦華之赤、赤色、亦見、赤光,又譬如彼有兩面光澤波羅奈衣之赤、赤色、亦見、赤光,如是有一人,於內……乃至……此是第七勝處。有一人,於內無色想:于外見諸色之白、白色、白見、白光,譬如太白星之白、白色、白見、白光,又譬如彼有波羅奈衣之白、白色、白見、白光,如是有一人,於內……乃至……此是第八勝處。于此,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複次,優陀夷!……乃至……我諸弟子修習十偏處。有一人,將地偏想為上、下、橫、無二、無量。乃至……水偏、火偏、風偏、青偏、黃偏、赤偏、白偏、空偏……乃至……有一人,將識偏想為上、下、橫、無二、無量。於是我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而住。

  複次,優陀夷!……乃至……我諸弟子修習四禪。優陀夷!於此,比丘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成就由離所生喜樂住于初禪。彼以其身由離所生喜樂,使之浸潤充溢,以其全身到處由離所生喜樂而無不透徹。優陀夷!譬如熟練之助浴師、或其徒弟,將洗粉放入銅盤,注水淆混,如其洗粉則含液潤液,內外浸透無有流滴。如是,優陀夷!比丘以由離所生喜樂,浸潤充溢其身,其身到處無不以由離所生喜樂而透徹。

  複次,優陀夷!比丘尋伺已息故……乃至……成就第二禪而住,彼對其身以由定所生喜樂而浸潤充溢,其全身到處,無不以由定所生喜樂而透徹。優陀夷!譬如湖泉,彼於東方無有水路,於西方無有水路,於北方無有水路,於南方無有水路,且上天亦未時時降雨。然卻由其湖中湧出冷水,其湖以冷水浸潤充溢,其湖到處無不以冷水透徹。如是,優陀夷!比丘其身,以由定所生喜樂而浸潤充溢、其身則到處無不以由定所生喜樂而透徹。

  複次,優陀夷!比丘離脫喜故……乃至……成就第三禪而住。彼對其身以無喜之樂浸潤充溢,其身到處無不以無喜之樂而透徹。優陀夷!譬如于青蓮池、赤蓮池、白蓮池中,生長青蓮、赤蓮、白蓮于水中,不出水準,沒于水中生育。彼等從未至本,皆以冷水浸而充溢,如彼青蓮、赤蓮、白蓮到處無不被冷水所透徹。如是,優陀夷!比丘對其身以無喜之樂所浸潤充溢,其身到處無不為無喜之樂所透徹。複次,優陀夷!比丘舍樂故,舍苦故,先已滅卻喜憂,故不苦不樂,成就舍念清淨,第四禪而住。彼對其身以清淨皎潔心令偏滿而坐,彼身到處無不以清淨皎潔心所透徹。優陀夷!譬如有人以白衣從頭蓋覆而坐。如是,比丘其身以清淨皎潔心令偏滿而坐,其身到處無不依清淨皎潔心而透徹也。於是我眾多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為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當如次而知:“我此身由色而成、由四大而成、父母所生、飯乳所長養,乃無常、削滅、磨滅、變壞、分散之法。而我識卻依存於此,是此所關連者。”優陀夷!譬如琉璃寶珠,清淨而玉質殊妙,修治為八楞完好透明、清澄,具足一切相,而以青、黃、赤、白、紅色絲線貫穿,具眼之士將此持於手中觀察,如知:“此琉璃寶珠為清淨、玉質殊妙。修治為八楞完美透明、清澄,具足一切相,以青、黃、赤、白、紅色絲線貫穿。”如是,優陀夷!依我而為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當如次知:“我此身體為由色所成,由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飯乳所長養,乃無常、削滅、磨滅、變壞、分散之法。而我識卻依存於此,是此所關連者。”於是,我眾多諸弟子則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乃至……我諸弟子由其身,為有色,由意成、而具大小一切之肢,有殊妙之諸根化作他身。優陀夷!譬如有人,從們叉草抽拔其葦。彼謂:“此是們叉草,是葦也。們叉草與葦乃不同之物,然彼欲由們叉草拔葦。”優陀夷!又譬如有人,將劍由鞘拔出。彼謂:“此是劍,此是鞘,劍與鞘乃不同之物。然彼欲由鞘中拔劍而出。”優陀夷!複譬如有人,以蛇由蛇皮所蛻出。彼謂:“此是蛇,是蛇皮。蛇與蛇皮乃不同之物,然彼欲將蛇由蛇皮中蛻出。”如是,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由其身為有色,由意成,其大小一切之肢,有殊妙之諸根化作他身。於是,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向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得證諸種神通。即:以一為多,以多成一,或顯、或隱、超壁、越牆、越山,行之無礙,恰如於虛空。出沒地上,恰如于水中。涉水不沈,恰如於地上。於虛空中趺坐往來,恰如翔鳥。以手捫摸日月如是大神力、大威德,以身而至梵天界。優陀夷;譬如工巧陶師或其弟子,以善修治黏土,隨心所欲作成諸種陶器。優陀夷!又複譬如善巧之象牙師或其弟子,以善修治象牙,隨心所欲作成諸種象牙精藝。優陀夷!又複譬如善巧之冶煉師或其弟子,善將金飾冶煉,隨心所欲作成諸種金銀器物。如是,優陀夷!依我而為諸弟子說行道,應其所行,我諸弟子證得諸種神通。即:以一而成多……乃至……以身至梵天界。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向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以清淨超人之天耳界,對人天之兩聲,或遠或近皆得聞。優陀夷!譬如強有力之吹螺者,令四方輕易得聞其音。如是,優陀夷!依我而向諸弟子說行道,應其所行,我諸弟子……乃至……其無論遠近皆得聞。如是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向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對他眾生,於他人之心,善能執心得知。即對有貪心者,知為有貪心,對離貪心者,知為離貪心,對有嗔心者,知為有嗔心,對離嗔心者,知離嗔心,對有癡心者,知為有癡心,對離癡心者,知為離癡心,對攝心者,知為攝心,對散心者,知為散心,對高廣心者,知為高廣心,對不高廣心者,知為不高廣心,對有上心者,知為有上心,對無上心者,知為無上心,對定心者,知為定心,對不定心者,知為不定心,對解脫心者,知為解脫心,對不解脫心者,知為不解脫心。優陀夷!譬如年輕之青年盛裝之男女,于明鏡或清淨、皎潔、透明之水盤中,端視所映之自己容姿,若帶有耳環時,則知帶有耳環,若無耳環時,則知無耳環,如是,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所教示之行道,應其所行,我諸弟子……乃至……知是不解脫心。茲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憶念諸種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種種壞劫、種種成劫、種種成壞劫,於彼處我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壽量,其我死於其處,當生於彼處,於其處亦有如是名:……乃至……如是壽量,其我死於其處,生於此處,如是憶念其一一之相與其詳細狀況俱之諸種宿命。優陀夷!譬如此處有人,由自村往他村,由其村更往他村,彼由其村又還至自村,彼思曰:“我由自村往其村,於彼處我如是住立、如是坐、如是語、如是默。我由其村更往他村,於彼處我亦如是住立……乃至……如是默,於是,今我由彼村還至自村。”如是,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憶念諸種宿命。即一生、二生、三生……乃至……如是憶念其一一之相,與其詳細狀況俱之諸種宿命。如是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而乃隨其業知賤、貴、好、醜、善趣、惡趣,即:“其實諸賢!此等之眾生,於身作惡行,於口作惡行,於意作惡行,誹謗聖者,抱持邪見,成就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或複諸賢!此等眾生,於身作善行,於口作善行,於意作善行,不誹謗聖者,抱持正見,成就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淨而起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乃至……知隨其業。優陀夷!譬如此有具備門之二家,其處具眼之士立其中央視出入往來之人等。如是,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以清淨而超人之天眼……乃至……知隨其業。如是我眾多之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複次,優陀夷!依我而對諸弟子說行道,應其所行,我諸弟子諸漏盡故,對無漏之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成就自知、證而住。優陀夷!譬如山頂有透明、清淨、無濁之湖。其處有具眼之士立於湖畔,見有貝殼、沙礫、魚群之遊動、棲住,彼思:“此湖實是透明、清淨、無濁也。此處有此等之貝殼、砂礫、魚群遊動、棲住。”如是,優陀夷!依我而向諸弟子說行道、如是實行,我諸弟子,諸漏盡故,以無漏之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成就自知、證而住。如是我眾多諸弟子,達于通智圓滿究竟而住。

  優陀夷!此是第五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複恭敬、尊重而親近奉侍。

  優陀夷!有此等五法,依此諸弟子對我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又複恭敬而予親近。”

  世尊說示已,普行者善生優陀夷、歡喜、信受於世尊所說。

 

第七十八 沙門文祁子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七九、五支物主經(大正藏一、七二O頁。)

  本經乃工匠般奢康迦(五支),于沙門文祁子普行者聞于身不為惡業,言不惡口,念不惡念,不生惡命,成就四種之人,為最上之沙門。詣世尊之處,以間其義,世尊說行不善戒,善戒,不善念,善念之其自己之集、滅,以到其滅,成就無學之十法者,始是最上之沙門。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於末利園之鎮頭迦樹苑大會堂議論室,與三百之普行者大眾俱住。時,工匠五支欲見世尊、清晨出舍衛城,工匠五支自思:“今非應見世尊之時,世尊尚在宴坐。亦非造訪意修習比丘之時,意修習比丘亦在宴坐。我何不往彼未利園,鎮頭迦樹苑大會堂之議室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處。”於是,工匠五支即赴末利園鎮頭迦樹苑之大會堂議論室。爾時,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與普行者之大眾俱坐,發出呼喚聲、高聲、大聲、作種種無益徒勞之論議。即王論、賊論、大臣輪、兵論、畏怖論、戰鬥論、食論、飲論、衣論、床論、華鬘論、香論、親族論、乘論、村論、衡論、市論、國土論、婦人論、英雄論、傳聞論、井邊談天論、祖先論、異相論、世間論、海洋論、由此有無之論爭。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鳥伽哈瑪那,遙見工匠五支前來,告誡自眾曰:“諸賢!請肅靜,諸賢勿作聲,彼沙門瞿曇之弟子工匠五支到來。沙門瞿曇之在家白衣弟子住舍衛城中,此工匠五支為一人也。實則彼留者等嗜靜,修靜,稱讚靜,彼或得知靜肅之會眾,始欲思接見。”

  爾時,彼等普行者保持沉默。工匠五支至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處,至已,與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相問候,交談銘感之語坐於一面。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告坐于一面之工匠五支曰:“工匠!我說成就四法之人為善具足、達最上最勝善、無能勝之沙門。如何為四?工匠!如是身不作惡業,不言惡口,不念惡念,不生惡命等是。工匠!我說成就此等四法之人,為善具足,達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

  爾時,工匠五支對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之所說,即不滿足,亦未反駁。彼未滿足、未反駁,則從座位站起而去。彼思:“至世尊處,當知此所說之義。”如是工匠五支便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工匠五支,將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之所說,悉自於世尊。世尊聞已,對彼言曰:“工匠!實則若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之所說,則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亦可達善具足、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何以故?工匠!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不知有身,何能作身之惡業耶?唯有身之活動而已。工匠!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不知有語,何能說惡口耶?唯有哭泣而已。工匠!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不知有念,何能生惡念耶?唯有懣怒而已。工匠!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不知有命,何能生惡命耶?唯求母乳而已。如是,工匠!沙門文祁之子普行者烏伽哈瑪那之說,則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為善具足、可達於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也。

  工匠!我不說此等成就四法之人為善具足、達於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唯對彼幼稚、無智、如仰臥之嬰兒而說。工匠!如何為四?如此,身不作惡業,不說惡口,不念惡念,不生惡命等是。工匠!我不說成就此等四法之人為善具足,達於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因其只對彼幼稚、無智、如仰臥之嬰兒而說。”

  工匠!我說成就十法之人始為善具足、達於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

  工匠!我說,此等為不善戒,是所應知。工匠!我說不善戒由此處生,是所應知。

  工匠!我說此不善戒為無殘之滅,是所應知。工匠!我說如是行為至不善戒滅之行,是所應知。工匠!我說此等為善戒,是所應知。工匠!我說由此處生善戒,是所應知。工匠!我說此善戒為無殘之滅,是所應知。工匠!我說如是行為至善戒滅之行,是所應知。工匠!我說此等為不善念……乃至……達不善念滅之行,是所應知。工匠!我說此等為善念……乃至……達於善念滅之行,是所應知。

  工匠!若然,如何為不善戒耶?不善身業、不善口業、惡命--工匠!此等稱之為不善戒。工匠!若然,此等之不善戒由何而生耶?從此等不善戒之生處說,應說其為由心生。為如何心耶?其實,心是多種多樣,1心若有貪、有嗔、有癡,則由此處生不善戒。工匠!若,此等之不善戒於何處為無殘之滅耶?現為說此等不善戒之滅。工匠!此處有比丘斷身之惡行,修身之善行,斷口之惡行,修口之善行,斷意之惡行,修意之善行,斷邪命生正命。於此,此等之不善戒為無殘之滅。工匠!若然,如何之行為達不善戒滅之行耶?工匠!此處有比丘為使不生未生之惡不善法,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為斷已生之惡不善法、發起是念……乃至……為使生未生之善法,發起是念……乃至……住立已生之善法,不使迷亂,漸漸增大、修習,以為完滿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工匠!實則如是實行,是達於不善戒滅之行。

  工匠!若然,如何為善戒耶?我說於戒者,為善身業、善口業、命清淨,工匠!此等稱之為善戒。工匠!然此等之善戒由何而生耶?由此等善戒之生處言,應說為由心所生。何為心耶?實則心是多種多樣。心若無貪、無嗔、無癡,則由此處生善戒。工匠!若然,此處之善戒於何處為無殘之滅耶?由此等善戒之滅言,工匠!於此有比丘,持戒不著於戒、彼如實知其心解脫、慧解脫。於此,此等之善戒為無殘之滅。工匠!若然,如何實行為達於善戒滅之行耶?工匠!於此,比丘為使不生未生之惡不善法、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為斷已生之惡不善法,發起是念……乃至……為使生未生之善法、發起是念……乃至……住立於已生之善法,不使迷亂,漸漸增大,為修習令成完滿,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工匠!實則如是實行,為達於善戒滅之行。

   工匠!若然,如何為不善念耶?是欲念、恚念、害念。工匠!此等稱之為不善念。工匠!然此等之不善念由何而生耶?由此等不善念之所生言,應說其為由想所生。如何為想耶?實則想亦多種多樣,是欲想、恚想、害想-是由此處生不善念。工匠!若然,此等之不善念於何處為無殘之滅耶?由此等不善念之滅言。工匠!此處有比丘離欲……乃至……成就住于初禪。於此,此等不善念為無殘之滅。工匠!若然,如何實行,為達於不善念滅之行耶?於此,比丘為使不生未生之惡不善法,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對已生之惡不善法……乃至……對未生之善法……乃至……住立於已生之善法,不使迷亂,逐漸增大,修習令成完滿。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工匠!實則如是實行,為達於不善念滅之行。

  工匠!若然,如何為善念耶?是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工匠!此等稱之為善念。工匠!然此等之善念由何而生耶?由此等善念之所生言,應說其為由想所生。如何為想耶?實則想亦有多種多樣,無欲想、無恚想、無害想--由此處生善念。工匠!若然,此等之善念於何處為無殘之滅耶?由此等善念之滅言。工匠!於此處有比丘,尋伺已息故……乃至……成就住於第二禪。於此,此等善念為無殘之滅。工匠!然如何實行,為達於善念滅之行耶?工匠!於此,比丘為使不生未生之惡不善法,發起是念、努力、勤精進,於心策勵、精勤,對已生之惡不善法……乃至……對未生之善法……乃至……對已生之善法……乃至……於心策勵、精勤。工匠!實則如是之實行,乃達於善念滅之行。

  工匠!又,我如何說成就十法之人為善具足,達於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耶?工匠!此處有比丘成就無學之正見,成就無學之正思惟,成就無學之正語,成就無學之正業,成就無學之正命,成就無學之正精進,成就無學之正定,成就無學之正智,成就無學之正解脫。工匠!我說成就此等十法之人具足善,為達於最上、最勝善,是無能勝之沙門。”

  世尊說示已,工匠五支對世尊之所說歡喜、信受。

 

第七十九 善生優陀夷小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0八,箭毛經(大正藏一、七八三頁。)

  本經是普行者善生優陀夷,言我無病死後有色光,為其師之教。對此,世尊說比此更優異之色光有很多多而論破之。其次優陀夷言其師之教:“證得一向樂之世界的修行,是不殺生、不與取、不邪淫、不妄語及行其他之苦行。”對此,世尊言非其一向樂而論破之。其行道為第三禪,以所證得之舉第四禪。說比丘修梵行之目的,是為戒、諸根之防護、念、知(此等省略、參考中部第二十七經)四禪、憶宿命智、有情生死智、天眼智、漏盡智、解脫、解脫智見。優陀夷歸依三寶,願求出家時,說其隨從徒眾,以唱異議反對。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蘭陀園。爾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在孔雀林、普行者園,與普行者大眾俱住。時,世尊清晨、著衣,執持衣缽為行乞入王舍城。爾時,世尊自謂:“今至王舍城行乞時尚過早,我何不去孔雀林、普行者園善生優陀夷處。”  於是、世尊邁向孔雀林、普行者園而去。爾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與普行者大眾俱坐,發喚聲、高聲、大聲、而為種種徒勞無益之論議。是即:王論、賊論、大臣輪、兵論、畏怖論、戰鬥論、食論、飲論、衣論、床論、華鬘論、香論、親族論、乘論、村論、街論、市論、國土論、婦人論、英雄論、傳聞論、井邊談天論、祖先論、異相論、世間論、海洋論,如是等有無之論。

  爾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遙見世尊前來,乃自告誡大眾曰:“諸賢!請肅靜!諸賢!請勿作聲!彼沙門瞿曇來矣。彼尊者好靜、修靜、稱讚靜。或許彼知我等為靜之會眾,欲來見訪!”如是彼普行者便保持沉默。

  時世尊來至彼普行者善生優陀夷處。爾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白世尊言:“世尊!請進,世尊善來。世尊!世尊終有來此處之機會矣。世尊!請坐此特設之座。”世尊就所設之座。普行者善生優陀夷亦取一卑座,坐於一面。時,世尊對普行者善生優陀夷問曰:“優陀夷!今在此處為何話而集坐耶?又為何而中斷對話耶?”

  “世尊!我等今集坐之所言可暫擱置。世尊!此話以後世尊將不難聞知。世尊!我未來此會眾之處時,此大眾為種種徒勞無益之論而集坐。然而世尊!當我來此會眾時,此會眾仰視我顏而讓坐謂:“若沙門優陀夷為我等說法,我等願謹傾聽。”世尊!然世尊來此會眾之處時,我與此大眾俱皆瞻仰世尊之尊顏而請坐謂:“若世尊為我說法,我等願樂聽聞。”

  “優陀夷!若有使我應答者、汝可話語。”

  “世尊!昔日有知一切、見一切、自認無餘知見之人,自謂:“我行住眠宿,常恒知見現於前。”我對過去事之發問時,彼則以他事作回避,移將論於外而現忿怒、嗔恚與不滿。世尊!我對世尊起歡喜之念而思曰:“實應為世尊,實應為善逝,願將為說示此等之法。”

   優陀夷!然而知其一切,見一切、自認無餘知見,而謂:“我行住眠寤,常恒知見現於前,”但依汝有關過去事之發問,將以他事回避,將移論於他,現忿怒、嗔恚與不滿者為何人耶?”

  “世尊!是尼幹子。”

  “優陀夷!實憶念諸種之宿命、即一生,二生……乃至……如是有憶念其一一之相,與其詳細狀況俱之諸種宿命之人,於我:“有關過去發問,或我對彼有關過去之發問,彼對我有關過去之問,解答可使心滿足。或我對彼有關過去之間,解答可使心滿足。優陀夷!實則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貴、賤、好、醜、善趣、惡趣……乃至……有從其業知有情之人,彼對我發問有關未來,或我對彼發問有關未來,彼對我有關未來之問,解答可使心滿足,或我對彼有關未來之問,解答可使心滿足。然而優陀夷!過去暫且擱置,未來亦暫且擱置,我將對汝說法:“彼有時即此有,彼生時即此生,彼無時即此無,彼滅時即此滅。”

  “世尊!我依此身,雖於所經驗之範圍,對如是一一之相,及其詳細狀況俱,不能憶念。如何憶念我諸種宿命,即一生,二生……乃至……憶念如是一一之相,及某詳細狀況俱諸種宿命,得能如世尊耶?世尊,其實我今並未見飄風鬼,又如何以我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貴、賤、好、醜、善趣、惡趣……乃至……隨其業而知有情、得能如世尊耶?世尊,世尊更請告我:“優陀夷!過去且暫擱置、未來且暫擱置,我將為汝說法:“彼有時即此有,彼生時即此生、彼無時即此無、彼滅時即此滅。”此又將令我不甚可解。世尊,或許我于自師之教對世尊解答之問,使我心得滿足。”

  “然則,優陀夷!汝自師之教為何。”

  “世尊!我自師之教如是:“此是最上之色光,此是最上之色光。”

  “優陀夷!汝自師之教如是:“此為最上之色光。此為最上之色光。”其最上之色光者為何耶?”。

  “世尊!較其色光為更勝之色光,或比他無與倫比之更優越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也。”

  “優陀夷!較其色光為更勝之色光,或比他無與倫比之更優越色光、色光為何耶?”

  “世尊!較其色光為更勝之色光,或比他無與倫比之更優越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

  “優陀夷!如斯將為無結論。汝說:“世尊!較其色光為更勝之色光,或為無與倫比之最優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而汝未說示其色光為何。優陀夷!譬如有人作如是言:“我于此國中求第一美女愛之。”他人對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愛之第一美女為刹帝利女耶?或為婆羅門女耶?或為毗舍女耶?或為首陀女耶?汝知之否?”於此問彼答曰:“否!”他人又對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愛之第一美女是如是名耶?如是姓……乃至……或長身耶?或短身耶?或中身耶?或其膚色為黑耶?或褐色耶?或黃色耶?住何處之村,或街、或市耶?汝知之否?”於此問彼答曰:“否!”他人又對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是對不知而亦未見者求愛乎?”於斯問彼答謂:“誠然。”優陀夷!汝將對此作如何之思耶?如是其人之所說乃于正理非不相應者耶?”

  “世尊!確實如是,如是,此人之所說為不相應于正理。”

  “優陀夷!汝實亦如是。汝謂:“世尊,其色光為無比之最勝色光,或為無與倫比之最優色光,即為最上之色光。”而汝並未說示其色光為何。”“世尊,譬如琉璃寶珠為清淨,玉質殊妙,八楞而乃經善加修治,置於紅色褐布上時,如光耀輝煌所照耀。我無病而死之後,當有如是之色光。”

  “優陀夷!汝如何作思耶?琉璃寶珠之清淨玉質殊妙,八愣而經善加修治,置於紅色之褐布上時,如光耀、輝煌所照耀,其與闇夜之螢光,於此兩者之色光中,以何者之色光為較秀較優耶?”

  “世尊!彼闍夜之螢光,於此等兩者色光中為較秀、較優。”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螢光與闇夜之油燈,於此等兩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為皎秀、較優耶?”

   “世尊!彼闇夜之油燈,於此等兩者色光中是較秀、較優者。”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油燈與闇夜之大火聚,於此兩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為較秀、較優耶?”

  “世尊!彼闇夜之大火聚……是較優者。”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大火聚與皎明無雲天空之太白星,於此兩者之色光中……乃至……是何者較優耶?”

  “世尊!彼皎明無雲天空之太白星……是優者。”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皎明而無雲天空之太白星,與十五日布薩之日、皎明無雲天空之中夜圓月……乃至……是何者較優耶?”

  “世尊!十五日布薩之日,皎明無雲天空之中夜圓月……是較優者。”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十五日布薩之日、皎明無雲天空之中夜圓月,與雨期最後月,秋時、皎明無雲天空日中之太陽……乃至……是何者較優耶?”

  “世尊雨期最後月、秋時、皎明無雲天空之日中太陽……乃至……是較優者。”

  “優陀夷!更有:不及此等日月之光眾多之諸天,此為我知之者,但我不說:“其色光為最勝、或別無其他更優之色光。”誠然!優陀夷!汝稱:“較彼螢光更劣,較為弱者,即為最上之色光。”但對其色光汝卻未予說示。”

  “世尊!為遮是論,善逝為遮是論。”

  “優陀夷!汝何故作如是言:“世尊是遮論,善逝是遮論”耶?”

  “世尊!我自師之教如是:“此是最上之色光,此是最上之色光。”然而世尊,

  “優陀夷!如何為一向樂之世界耶?又證得其一向樂之世界,可有理由與行道耶?”

  “世尊!我自師之教如是:“有一向樂之世界,證得其一向樂之世界,有理由有

  其行道。”

  “優陀夷!然而證得彼一向樂之世界,其理由、行道為何耶?”

  “世尊!此處或有人,舍殺生,離殺生,舍不與取,離不與取,於愛欲舍邪行,於愛欲離邪行,舍妄語,離妄語,或又受持其他苦行功德。世尊,是即證得其一向樂之世界,是有理由,有行道。”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舍殺生,離殺生時,其時自為一向樂耶?或為樂苦耶?”

  “世尊!為樂苦。”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不與取……乃至……於愛欲之邪行……乃至……妄語……乃至……受持其他苦行功德時,其時自為一向樂耶?或為樂苦耶?”

  “世尊!為樂苦。”

  “優陀夷!汝作如何思耶?今行樂苦相混之行道,可證得一向樂之世界耶?”

  “世尊!為遮是論,善逝!為遮是論。”

  “優陀夷!汝何故言:“世尊為遮是論、善逝為遮是論耶?”

  “世尊!我自師之教是如是:“有一向樂之世界,證得其一向樂之世界,是有理由、有行道。”世尊!我等自師之教,依世尊所檢討、反問、究明,方知其說之虛妄,為過失。世尊!然而如何為一向樂之世界耶?又證得其一向樂之世界,是有理由,有行道耶?”

  “優陀夷!實有一向樂之世界,亦有證得其一向樂世界之理由與行道。”

  “世尊!然而證得其一向樂之世界,其理由與行道為何耶?”

  “優陀夷!此處有比丘離欲……乃至……成就住于初禪。尋伺已息……乃至……第二禪……乃至……成就住於第三禪。優陀夷!實則此即證得其一向樂之理由與行道。”

  “世尊!其實此並非證得一向樂世界之理由與行道。世尊!於此範圍為已證得一向樂之世界。”

  “優陀夷!於此範圍,並非已證得一向樂之世界。其為證得一向樂世界之理由與行道。”

  如是說示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之會眾,發起呼喚聲、高聲、大聲言曰:“如今我等皆不能服己師,如今我等皆不能服己師,我等實不知有比較更優勝者。”爾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令彼等普行者肅靜,向世尊曰:“世尊!然則於如何範圍,始證得一向樂之世界耶?”

  “優陀夷!于此有比丘舍樂……乃至……成就住於第四禪。與生於一向樂世界之彼等諸天俱立、俱語、交互論議。優陀夷!於此範圍為證得一向樂之世界。”

  “世尊!今諸比丘,為證得此一向樂之世界、是依世尊修梵行耶?”

  “優陀夷!為證得此一向樂之世界、諸比丘並未依我修梵行,優陀夷!其實另有更勝、更優之他法,為欲證得,諸比丘乃依我修梵行。”

  “世尊!然諸比丘為欲證得而依世尊修梵行,而此更勝、更優之法為何耶?”

  “優陀夷!于此處如來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而出現於世……乃至……彼為斷此等五蓋、心穢、慧羸、離欲……乃至……成就住于初禪。優陀夷!此亦為更勝、更優之法。為證得于此,諸比丘乃依我修梵行。優陀夷!複次,比丘尋伺已息故……乃至……成就住於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優陀夷!此亦為更勝、更優之法,為證得于此,諸比丘乃我修梵行。以彼如是心等持之:清淨、皎潔、無穢、離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時,令心憶向宿命智。彼憶念種種宿命,即一生,二生……乃至……憶念其一一之相,及其詳細狀況俱之種種宿命。優陀夷!此即更勝,更優之法。為證得于此,諸比丘依我修梵行。彼以如是心等持之:清淨、皎潔、無穢、離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時,令心向有情生死智。彼以清淨而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貴、賤、好、醜、善趣、惡趣……乃至……知隨其業。優陀夷!是耶更勝、更優之法,為證得于此,諸比丘依我修梵行。彼以如是心等持之:清淨、皎潔、無穢、離垢、柔軟、堪任、確立不動時,令心向漏盡智。彼如實知,是為苦。如實知,是為苦之集。如實知,是為苦之滅。如實知,是為苦滅之道。如實知、此等為漏。如實知,是為漏之集。如實知,是為漏之滅。如實知,是為漏滅之道。彼如是知、如是見,由欲漏心解脫,由有漏心解脫,由無明漏心解脫,於解脫有令解脫之智。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再不至此如今之狀態。優陀夷!此等為更勝、更優之法,為證得于此,諸比丘依我修梵行。”

  作此語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向世尊言:“偉哉!世尊!偉哉!世尊!譬如扶起將倒,拯救將覆,對迷者教之以道,使有眼者可見色,於暗中持來明燈,如是世尊以種種方便之說法。世尊!於此我歸依世尊、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世尊!願世尊許我出家,得受具足戒。”

  作是語時,普行者善生優陀夷之會眾,告普行者善生優陀夷曰:“尊者優陀夷!勿依沙門瞿曇修梵行。尊者優陀夷!為師匠者,勿為弟子之生活。譬如實水瓶者,即可作釣瓶而此尊者優陀夷,即與彼為同樣。尊者優陀夷!勿依沙門瞿曇修梵行。尊者優陀夷為師匠也、勿為弟子之生活。”如是彼善生優陀夷普行者之會眾,對善生優陀夷普行者依世尊修梵行之事加以阻止。--

 

第八十 鞞摩那修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0九鞞摩那修經(大正藏一、七八六頁。)普行者鞞摩那修,言我無病、死後有色光,對此世尊說如前經有比此更優異之色光多多而論破之。其次說五種之欲、欲樂、最上樂,宣說知此者唯阿羅漢時,鞞摩那修罵詈世尊。世尊說從佛之教而行者,以到自知自見,由無明得解脫。鞞摩那修,遂歸依佛。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普行者鞞摩那修(遊行者)詣世尊處,詣已,問候世尊,交談銘感話語而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普行者鞞摩那修,於世尊之近傍唱優陀那(自頌)言:“是為最上之色光,是為最上之色光。”

  “迦旃延!汝又何故作如是言:是為最上之色光,是為最上之色光。其最上之色光者為何耶?”

  “尊者瞿曇!即是比色光更勝之色光,或為無與倫比之優異色光,是即為最上之色光。”

  “迦旃延!然而,其較此色光更勝之色光,或為無與倫比之優異色光,其色光又為何耶?”

  尊者瞿曇!其為較此色光更勝之色光,或為無與倫比之優異色光,即是最上之色光。”

  “迦旃延!此為無結論者。汝謂:“尊者瞿曇!其為較此色光更勝之色光,或為無與倫比之優異色光,即為最上之色光。”但未曾說示對其色光。譬如:迦旃延!有人作斯言曰:“我于此國中欲求第一美女愛之。”眾人於是對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愛之第一美女為刹帝利女耶?或為婆羅門女耶?或為毗舍女耶?或首陀女耶?汝知之耶?”如是之問,彼答曰:“否!”眾人於是又對彼作如是言:“你啊!汝求愛之第一美女為如是名耶?如是姓耶?……乃至……或長身耶?或短身耶?或中身耶?或其皮膚色為黑耶、或為褐色耶?或為黃色耶?住何處之村、或街、或市耶?汝知否?”如是之問,彼答曰:“否!”眾人於是又對彼作如是言:“你啊!汝對不知亦未見者求愛耶?”如是之問,彼答:“誠然!”迦旃延!汝對彼作如何思耶?如是,其人之所說,豈非不合于正理耶?”

  “確實如是。尊者瞿曇!如是,其人之所說是不合于正理。”

  “迦旃延!汝亦如是,汝謂:“尊者瞿曇!較具色光更勝之色光,或無與倫比之優異色光、其即為最上之色光。”但汝未說示其色光。”

  “尊者瞿曇!譬如琉璃寶珠之清淨,玉質殊妙,八楞而善加修治,置於紅色之褐布上時、光輝、閃耀、明照。當我無病死後,即有如是之色光。”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琉璃寶珠之清淨、玉質殊妙、八楞而善為修治、置於紅色之褐布上時,光輝、閃耀、明照,與闇夜之螢光,此兩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較秀、較優耶?”

  “尊者瞿曇!彼闇夜之螢光,才是此兩者色光中之較秀,較優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之耶?闇夜之螢光與闇夜之油燈光,於此兩者色光中,何者之色光為較秀、較優耶?”

  “尊者瞿曇!彼闇夜之油燈光,於此兩者色光中,是較秀、較優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油燈火與闇夜之大火聚,於此兩者色光中,何者為較秀、較優耶?”

  “尊者瞿曇!彼闇夜之大火聚……是較優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闇夜之大火聚與拂曉皎明無雲天空之太白星,於此兩者色光中,何者之色光較秀、較優耶?”

  “尊者瞿曇!彼拂曉皎明無雲天空之太白星……是較優者。”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拂曉之皎明無雲天空之太白星,與十五日布薩日皎明無雲天空之中夜圓月,於此兩者之色光中,何者之色光是較秀、較優耶?”

  “尊者瞿曇!彼十五日布薩日,皎潔無雲天空之中夜明月……是較優。”

  “迦旃延!汝作如何思耶?十五日布薩日、皎明無雲天空之中夜圓月與雨期最後月、秋時、皎明無雲天空之日中太陽……乃至……是何者較優耶?”

  “尊者瞿曇!雨期最後月、秋時、皎明無雲天空之日中太陽……是較優。”

  “迦旃延!又,此等日月之光亦不及眾多之諸天,此為我知之者,但我不言:“其色光為最勝之色光,或為無與倫比最優之色光。”然而,迦旃延!汝稱:“彼螢光為最劣、最弱者,其為最上之色光。”但汝未說示其色光。”

  迦旃延!有此等五種之欲。雲何為五?眼所識之色、可愛、可樂、可喜、可意、引欲、唆情者等是。耳所識之聲……乃至……鼻所識之香……乃至……舌所識之味……乃至……身所識之觸、可愛、可樂、可喜、可意、引欲、唆情者等是。迦旃延!此等為五種之欲。

  “迦旃延!實則緣此等五種之欲而生,由欲樂生最上欲樂,此謂之此等中之最上。”

  如是說時,普行者鞞摩那修白世尊言:“稀有哉!尊者瞿曇!是未曾有哉!尊者瞿曇!依尊者瞿曇所說:“由諸欲生欲樂、由欲樂生最上欲樂。”是謂此等中之最上。”

  “迦旃延!此為依彼異見者、異信者、異樂者、異瑜伽者、異修行者、難知為欲、欲樂、或最上欲樂。迦旃延!比丘之阿羅漢、漏盡、安住於所住,應作已作,棄重擔、逮達己利、斷盡有結、依正智得解脫者可知此也。即知為欲、欲樂、或最上之欲樂。”

  如是說時,普行者鞞摩那修忿怒不悅,罵詈世尊,譭謗世尊,謂世尊:“沙門瞿曇為是惡意。”對世尊言曰:“如是,此處或有沙門婆羅門不知過去,不見未來,但自認:“此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再不到此如今狀態。”彼等之如此所說為可笑,為虛名,是無實而虛妄。”

  “迦旃延!沙門婆羅門而不知過去,不見未來,於自認:“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再不到如今之狀態”者,是為正當之呵責。然而迦旃延!過去且擱置,未來且置擱,我之弟子有智、不詐誑、詐瞞,質直之人,且來,我當予教化,我以法說示,如我所教而行者,不久可自知自見。如此是由正縛,亦即無明之縛而解脫者。迦旃延!譬如幼稚、無智、仰臥之嬰兒,于其頭部等五處以布巾包縛,彼童子成長諸根成熟後,則其束縛脫落,彼即了知:“我已解脫,而已無縛。”迦旃延!如此是有智,無詐誑、詐瞞、質直之人,且來,我當予教化,說示以我法,如我所教而行者,不久可自知自見。正如此由是正縛,亦即由無明之縛而解脫者。”

  如是說時,普行者鞞摩那修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乃至……尊者瞿曇!自今日以後,願我終生歸依而為優婆塞。得予受持。”

 

 

第七十一

1 “業論者”(ksmmavadin)有作用論者(kiriyavadin)普通之邪命外道者,是自然論者,即不承認業,又不承認靈魂之作用者,唯令一人升天乃承認業者,是(業論者),承認靈魂之作用者,是(有作用論者)之意。

 

第七十二

1 如來(tathagata)見中部二十五經注3。

2 隨眠“anusaya”見中部第九經注10。

 

第七十三

1 進入(upasampada)見中部第七經注7

 

第七十五

1 “世間破壞者之”原文bhunahuno暹羅皇室出版本亦同,可見此乃由bhuman-hut(世間犧牲者)而來吧!然在暹羅皇室版注釋本有bhdnahanassa,且注解為hatavuddhino martyadakarakassa有(以害繁榮、作規制者),此似由bhuman-han(殺世間者)來的。予採用此而譯之,結果得與前者同義。無論如何bhuma因很久以來既誤寫為bhuna。北傳漢譯為“敗壞地”應是bhuma-han譯之。然想不管漢譯,應見為bhuna是由bhuta之誤寫。

 

第七十六

1 此說參照中部第四十一經、第六十經,長部第二經二三(南傳六)。

2 此說參照中部第六十經,長部第二經一七。

3 此說參照中部第六十經,長部第二經二0。

4 此說,參照長部第二經、二六。

5 以上長部第二經學拘陀迦栴延之說,以下後半是舉拘薩羅末加黎之說。

6 此說,參照長部第二經,二0。

7 “五百業”從佛音注是他個人的見解無何意義。五業是從五根而有故,三業是身、口、意之三業。一業是身與口各一業。半業以意業為半業。

8 “六階級”見中部第六十經。

9 八人地(attha-purisabhumiyo)者,依注manda(遲鈍)、khldda(遊戲)、vimamsa(思量))、ujugata(直行)、Sekha(學)、ssmana(沙門)、jina(勝者)、Panna(退)。

10 七想胎(satta-sannigabbha)者,依注ottba(駱馱)、gona(牡牛)、gadrabha(驢馬)aja(羊)、pasu(家畜)、miga(鹿)、mahiSa(水牛)。

11 七無想胎(satta-asannigabbha)者,依注sali(米)、yava(麥)、godhuma(小麥)mugga(綠豆)、kangu(稷)、varaka(豆)、kudrdsaka(一種榖物莠)。

12 七湖者kannamundaka,Rathakara,Anotatta,Sihappapataka,Tiyaggala,Mucalinda,kunaladaha。

13 “山” 原文為pavuta而譯之。有注釋ganthika是(節),地上之節即是山,梵文山之字謂parvata(巴厘語Pab-bata)是由parvan來的,故於此pavuta看與pabbata同義而譯之。

14 鰻云云   參照長部第一經二之二三。

 

第七十七

1 原本為katham ca依暹羅本讀為kan ca。

2 原本為ucchepake vate nata,讀為Uccherake va te rata。(參照PTS Dictionary,ucchepaka項)

3 原本為vimaddham依暹羅及M.I.P.385的同文,讀為。vimattham。

 

第七十八

1 原本為sacittam saragam參照原本二七頁之文,如Neumann,讀為yam cittam saragam。

 

第七十九

1 無病(aroga),依照佛音,為常住之義。再生於偏淨天而有光輝。(注釋)。

 


第八十一 陶師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六三、鞞婆陵耆經(大正藏一、四九九頁。)

  本經乃對世尊之微笑,而阿難請問開始,世尊乃說本生譚。迦葉佛之世,其奉事者伽帝伽羅(陶師)令其友人周帝婆羅于迦葉佛之處出家因緣,及迦屍王之雨期安居招待迦葉佛緣,世尊敘述伽帝伽羅之告王之奉事狀況。

 

第四品 王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游方至拘薩羅國。爾時,世尊離道外行,於某場所現微笑。時,尊者阿難思忖:‘何因、何緣,世尊現微笑耶?無因,如來是不現微笑。’爾時,尊者阿難,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白世尊言:‘世尊!以何因何緣世尊現微笑耶?無因如來當不現微笑。’

  ‘阿難!往昔此地有一名為鞞婆陵耆聚落。繁榮、殷盛,人民眾多,人口密集。阿難!鞞婆陵耆聚落附近,住有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阿難!此處即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園林。阿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即坐此地教誡比丘僧伽。爾時尊者阿難將僧伽梨衣四疊展敷,向世尊言:‘世尊!若然,世尊且請坐,此地正應是二應供、等正覺者之所受用處。’世尊就所設之座,坐已,世尊告阿難曰:‘阿難!於前世,此地乃名為鞞婆陵耆之聚落。繁榮、殷盛,人民眾多,人口密集。阿難!於鞞婆陵耆附近、住有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阿難!此處為應供、正等覺者迦葉世尊之園林。阿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坐於此地教誡比丘僧伽。阿難!在鞞婆陵耆聚落有一名為伽提喀羅之陶師,是應供、等正覺者之奉事者,是第一奉事者。阿難!伽提喀羅陶師之友人、親友,有一名為覺提波羅之青年。阿難!伽提喀羅陶師告覺提波羅青年曰:‘覺提波羅!我等往見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我思見應供、等正覺者之彼世尊,為我等之幸事。’為是言時、覺提波羅青年告伽提喀羅之陶師曰:‘且止!伽提喀羅!見彼禿沙門了無何益。’阿難!再度……乃至……三度、阿難!伽提喀羅陶師告覺提波羅青年曰:‘覺提波羅!我等往見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我思見彼應供、等正覺者世尊為我等之幸。’阿難!三度、覺提波羅青年告伽提喀羅陶師曰:‘且止!伽提喀羅!彼禿沙門見之了無何益上‘然!覺波羅!我等持鹽洗具與洗粉為水浴可往河中?’‘可往。’阿難!覺提波羅青年,允諾伽提喀羅陶師。

  時,阿難!伽提喀羅陶師與覺提波羅青年持鹽洗具與洗粉往河中水浴。時伽提喀羅陶師告覺提波羅青年曰:‘覺提波羅!附近有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園林,我等往見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我思見彼應供、等正覺者世尊為幸事。’如是言時,阿難!覺提波羅青年告伽提喀羅陶師曰:‘且止!伽提喀羅!見彼禿沙門了無何益。’再次,阿難!……乃至……三度,阿難!伽提喀羅陶師告覺提波羅青年曰:‘覺提波羅君!附近有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園林,我等往見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我思見彼應供、等正覺者世尊為幸事。’阿難!三度覺提波羅青年告伽提喀羅陶師曰:‘且止!伽提喀羅!見彼禿沙門了無何益也。’

  爾時,阿難!伽提喀羅陶師抓持覺提波羅青年之腰帶曰:‘覺提波羅!附近有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園林。……乃至……我思為幸事。’爾時,阿難!覺提波羅青年解其腰帶,告伽提喀羅陶師曰:‘且止!伽提喀羅!見彼禿沙門無何益也。’阿難!伽提喀羅陶師抓持覺提波羅青年所洗頭髮曰:‘覺提波羅!附近有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園林。……乃至……我思為幸事’。

  時,阿難!覺提波羅自思:‘誠稀有哉!誠未曾有哉!彼卑生之伽提喀羅陶師,竟敢抓持我所洗頭髮,實乃極少未曾有事。’於是告彼伽提喀羅陶師曰:‘伽提喀羅!汝如是作強迫耶?’‘覺提波羅!雖如是作強迫,是乃我思見彼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為幸事故。’‘若然,伽提喀羅!請汝放手,我等前往。’

  時,阿難!伽提喀羅陶師與覺提波羅青年詣彼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處,詣已,伽提喀羅陶師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敬禮,坐於一面。覺提波羅青年亦與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互相問候、交談銘感之語後、坐於一面。阿難!坐於一面之伽提喀羅陶師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白言曰:‘世尊!彼為我友,親友覺提波羅青年。願世尊為彼說法。’爾時,阿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對伽提喀羅陶師與覺提波羅青年以法語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阿難!伽提喀羅陶師與覺提波羅青年依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以法語之所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對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所說,歡喜、隨喜,由座起立,同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敬禮右繞而去。

  阿難!爾時,覺提波羅青年告伽提喀羅陶師日:‘伽提喀羅!汝今聞此法、不願由在家,而為無家出家之生活否?’

  ‘覺提波羅!汝有所不知,我尚應扶養盲目年老之父母!’

  ‘若然,伽提喀羅!我願由在家、而為無家出家之生活。’

  阿難!爾時,伽提喀羅陶師與覺提波羅青年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處,詣已,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敬禮,坐於一面。阿難!坐於一面之伽提喀羅陶師,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言曰:‘世尊!彼是我友、親友覺提波羅青年者是,世尊!願准此人出家。’阿難!覺提波羅青年于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座前得以出家,得具足戒。阿難!爾時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依彼所欲,使住鞞婆陵耆,覺提波羅青年得具足戒後不久,於得具足戒數月時,出向波羅奈游方,次第游方,到達波羅奈。

  阿難!于其處所,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住于波羅奈仙人墮處鹿野苑。阿難!迦屍王頰鞞聽說:‘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到達波羅奈,住于仙人墮處鹿野苑。’此時,迦屍王頰鞞駕馭眾多華麗之車,而自乘一華麗車,以眾多華麗車,以王者之大威容,為欲面見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而出離波羅奈城。驅車至車之通路,然後下車,徒步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處。詣已,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敬禮,坐於一面。阿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對坐於一面之迦屍王頰鞞,以法語教示、教導,使之歡喜。阿難!彼時迦屍王頰鞞依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以法語之所教示、教導、激勵、而感歡喜,並對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曰:‘世尊!世尊明日與比丘眾俱,請受我食。’阿難!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默然接受。彼時,阿難!迦屍王頰鞞知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已允接受,乃從座起,向應供、等正覺者敬禮右繞離去。時,阿難!其夜過後,迦屍王頰鞞於彼住居,準備殊妙之嚼食、啖食、除去米飯之黑粒及種種湯汁、種種助味,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報時曰:‘世尊!為時已至,調食已訖。’

  阿難!爾時,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清晨,著衣,持衣缽至彼迦屍王頰鞞住處。至已,與比丘眾俱,就坐於所設之座,阿難!彼時,迦屍王頰鞞向以佛為上首之比丘眾,親以手供養,充分勸食。阿難!彼時,迦屍王頰鞞于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食事已畢,手離缽後,乃自取一卑座坐於一面。阿難!坐于一面之迦屍王頰鞞,白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曰:‘世尊!願世尊于波羅奈接受我之雨季安居。僧伽亦可如是奉事。’‘不也,大王!我已接受雨季安居矣。’再次,阿難!……乃至……三度,阿難!迦屍王頰鞞,白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曰:‘世尊!世尊于波羅奈請接受我之雨季安居,僧伽亦可如是奉事。’‘不也,大王!我已接受雨季安居矣。’爾時,阿難!迦屍王頰鞞思惟:‘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于波羅奈不能接受我之雨季安居。’於是心懷疑惑、憂感。時,阿難!迦屍王頰鞞向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曰:‘世尊!於我之外,為奉事世尊者耶?’‘大王!為一鞞婆陵耆之聚落,彼處有一名為伽提喀羅陶師彼為我之奉事者,做第一之奉事者。大王!汝思:‘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于波羅奈,不受我之雨季安居,’現有疑惑、憂感。但伽提喀羅陶師則無如是之事,亦不應有之。大王!伽提喀羅陶師離殺生、離不與取、於愛欲離邪行、離妄語、離穀酒、木酒、酒放逸處。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於佛具足絕對淨信、於法具足絕對淨信、於僧伽具足絕對淨信,具足聖者所愛之戒。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於苦無惑,於苦集無惑,於苦滅無惑,於導向苦滅之道無惑。大王!伽提喀羅陶師為一食者而行梵行者,為具戒者,為善法者。大王!伽提喀羅陶師,離美麗之摩尼珠,離金銀。大王!伽提喀羅陶師不以棒或手掘大地。若有河岸之崩土、或鼠傷土,則以畚持其土歸,作器物而言曰:‘置1殘餘之米、殘餘之綠豆、殘餘之碗豆、將汝所欲之器物持歸。’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扶養彼盲目年老之父母。大王!伽提喀羅由於斷五下分結,為化生者。’

  大王!我曾住鞞婆陵耆聚落。大王!時,我清晨,著衣,執持衣、缽,到伽提喀羅陶師父母處,到已,告伽提喀羅陶師之父母言曰:‘彼跋伽婆(陶師)往何處耶?’‘世尊!尊師之奉事者不在家,然而請由壺中取米飯,由缽器取湯汁請食。’彼時,大王!我由壺取米飯,由缽器取汁,食畢離座而行歸去。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到父母處,到已,告父母曰:‘誰人由壺取米飯,由缽器取汁,食畢離座而歸耶?’‘我兒!是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由壺取米飯,由缽器取汁,食畢離座而歸去。’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思惟:‘實我榮幸也,實我為真幸。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對我如是信任。’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半月之間,父母七日之間。其喜樂之念不去。

  大王!我曾住鞞婆陵耆聚落。大王!爾時,我清晨,著衣,持衣、缽到伽提喀羅陶師處,到已,告伽提喀羅陶師之父母曰:‘彼跋伽婆往何處耶?’‘世尊!尊師之奉事者不在家,然可由瓶取乳靡,由缽器取湯汁請食。’大王!彼時,我由瓶取乳靡,由缽器取汁,食畢離座歸去。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還回父母處,到已,告父母曰:‘誰人由瓶取乳靡,由缽器取汁,食畢由座起立歸去耶?’‘我兒!是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乃至……歸去。’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思唯:‘實我為榮幸,實我真榮幸。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對我如是信任。’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半月之間,父母七日之間,喜樂之念不去。

  大王!我曾住鞞婆陵耆聚落,爾時,我住屋漏雨,彼時大王!我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前往伽提喀羅住處,尋取茅草來。’為是言時,大王!諸比丘告我曰:‘世尊!伽提喀羅陶師之住處無矛草,但彼家則為茅草所葺。’‘諸比丘,汝等前往取來伽提喀羅陶師家屋頂之茅草。’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之父母告諸比丘曰:‘誰取我家屋頂之茅草耶?’諸比丘曰:‘老婦!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之屋漏雨。’‘諸尊者!請取去。諸尊者!請取去。’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還至父母處,至已,告父母曰:‘誰人取我家之屋頂茅草耶?’‘我兒!是諸比丘,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住屋漏雨。’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思惟:‘實我為榮幸,實我真榮幸也。應供、等正覺者迦葉世尊對我如是信任。’彼時,大王!伽提喀羅陶師半月之間,父母第七日之間,喜樂之念不去。大王!時,彼家雖三個月間全無屋頂,然不漏雨。大王!伽提喀羅陶師是如是之人。’

  ‘世尊!伽提喀羅陶師是榮幸。陶師為真榮幸。世尊!世尊如是對彼之信任。’阿難!時,迦屍王頰鞞,向伽提喀羅陶師,將白粳米與其相應之助味品,載五百米車送去。爾時,阿難!彼等王臣往告伽提喀羅陶師處曰:‘尊者!此所載白粳米及其相應之助味品等五百米車,為迦屍王頰鞞所贈汝者。尊者請受納。王因多事未得前來。’

  阿難! ‘彼時之覺提波羅青年為別人耶?’汝作如是思耶?阿難!然不可為如是之見,爾時之覺提波羅青年即我是。’

  世尊說示已。尊者阿難,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八十二 賴吒恕羅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三二,賴吒恕羅經(大正藏一、六二三頁。)

  本經敘述喻蘆吒第一之良家子,賴吒恕羅聞世尊說法而出家之因緣。出家後成為阿羅漢,以訪其生家,對舊妻美裝之出迎而受食供養後,求彼岸者,如何之美飾亦不得惑,而述其意義之偈。次於拘牢婆王之鹿苑,由王問老、病、財、親族之四衰亡者而出家,此四衰亡,汝皆無任何一項,為何而出家?對此引世尊之說法,說此世間非堅固、無護、無所有、無滿足。于最後述此四種意義而說偈。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游方拘樓國,來至名為喻蘆吒之拘樓國聚落,喻蘆吒之婆羅門居士眾曾如是聞說:‘實是釋迦族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與大比丘眾俱,游方來拘樓國,到達喻廬吒。彼世尊瞿曇,乃如是揚善名稱:‘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是。’彼對天、魔、梵天、沙門婆羅門俱之此世界人天大眾、自知自證而予教示。彼說初善、中善、終善、有義有文之法,說示完全,圓滿、清淨之梵行。如是得見彼應供者,乃為幸事。’

  彼時,喻廬吒之婆羅門居士眾詣世尊處、詣已,或向世尊敬禮,坐於一面,或與世尊問候,交談銘感之語,坐於一面,或向世尊合掌,坐於一面,或於世尊面前宣告姓名,坐於一面,或默然坐於一面,坐于一面喻廬吒之婆羅門居士大眾,請世尊以法語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

  爾時,喻廬吒之第一良家子名賴吒恕羅之善男子,坐於眾中,時善男子賴吒恕羅思惟:‘世尊說示之法,我如能會得、住於在家,行一向圓滿,一向清淨,如琢磨真珠之梵行是為不易,不如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去為出家之無家生活。’時、喻廬吒之婆羅門居士眾,世尊以法語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歡喜世尊之所說,隨喜、離座,敬禮世尊,右繞離去。彼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于喻蘆吒之婆羅門居士眾離去不久,又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善男子賴吒恕羅向世尊言:‘世尊!世尊所說示之法,我如會得,住於在家,行一向圓滿、一向清淨,如琢磨真珠之梵行是為不易,我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世尊!我願世尊許我出家,得具足戒。’

  ‘賴吒恕羅!汝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事,父母已允之耶?’

  ‘世尊!我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生活之事、尚未經父母允許。’

  ‘賴吒恕羅!如來對父母未允許者,不使令出家。’

  ‘世尊!父母會許我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時,善男子賴吒恕羅從座而起,敬禮世尊,右繞離去。至父母處,至已,告父母曰:‘父母!我如會得世尊所說示之法,住於在家……乃至……欲出家。我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請予允許。’

  為是言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對善男子賴吒恕羅言曰:‘愛子!賴吒恕羅!汝為我等可愛之一子,為安樂之生活,受安樂之哺育。愛子賴吒恕羅!汝不知任何苦惱。愛子賴吒恕羅!今汝欲食、欲飲、欲樂,則食之、飲之、樂之。享受愛欲,樂行福德,我等不許汝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至死我等亦不欲與汝別離,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

  再次……乃至……三度,善男子賴吒恕羅告父母曰:‘父母!我如會得世尊所說之法,住於在家……乃至……請許出家。’三度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對善男子賴吒恕羅言曰:愛子,賴吒恕羅!汝為我等可愛之一子,過安樂之生活,受安樂之哺育,愛子賴吒恕羅!汝不知任何苦惱,愛子賴吒恕羅!欲食、欲飲、欲樂,則食之、飲之、樂之,享愛愛欲,樂行福德,我等不許汝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至死我等亦不欲與汝別離。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

  彼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以不得父母允許出家,乃就其處,直臥於地曰:‘就此處,或我死;不然,或出家,二者唯有一途。’

  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對善男子賴吒恕羅言曰:‘1愛子賴吒恕羅!汝為我等可愛之一子也。過安樂之生活,受安樂之哺育。愛子賴吒恕羅!汝不知任何之苦惱。愛子賴吒恕羅,汝起且食、且飲、且樂……乃至……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汝由在家、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作斯言時,善男子賴吒恕羅默然。再次……乃至……三度,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對善男子賴吒恕羅言曰:‘愛子賴吒恕羅!汝為我等可愛之一子也,過安樂生活,受安樂哺育。愛子賴吒恕羅!汝不知任何苦惱。愛子賴吒恕羅!汝起且食、且飲、且樂……乃至……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三度,善男子賴吒恕羅保持默然。

  ‘爾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至善男子賴吒恕羅之友處,至已,告善男子賴吒恕羅之友曰:‘諸賢!彼善男子賴吒恕羅、直臥於地。雲:就此地,我或死,或出家,二者唯其一途。’

  諸賢,請至善男子賴吒恕羅處。至已,告彼:‘賴吒恕羅!汝為父母最可愛之一子。過安樂生活,受安樂哺育。賴吒恕羅!汝不知任何苦惱。賴吒恕羅!汝起且食、且飲、且樂,繼續食之、飲之、樂之,享受愛欲,樂行福德。父母不許汝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父母至死亦不欲與汝別離,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

  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之友,允諾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為去至善男子賴吒恕羅處,至已,告善男子賴吒恕羅曰:‘賴吒恕羅!汝為父母可愛之一子……乃至……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為是言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保持默然。再次……乃至……三度、善男子賴吒恕羅之友告善男子賴吒恕羅曰:‘賴吒恕羅!汝為父母可愛之一子也……乃至……況汝生存之年,安得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三度,善男子賴吒恕羅保持默然。

  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之友至善男子賴吒恕羅父母處,至已,告善男子賴吒恕羅之父母曰:‘伯父母!彼善男子賴吒恕羅直臥於地。就此地,或死,或出家,二者唯有一途。若卿等不許善男子賴吒恕羅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則其唯有死於彼處。若或卿等許善男子賴吒恕羅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則彼雖出家亦可見彼。若善男子賴吒恕羅,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雖感有不樂,則彼無他途,必得回來此處。善男子賴吒恕羅,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生活之事,請予允許。’

  ‘諸賢!我等允許善男子賴吒恕羅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但彼雖出家仍應得訪父母。’

  彼時,善男子賴吒恕羅之友至善男子賴吒恕羅處,至已,告善男子賴吒恕羅曰:‘汝依父母允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但汝雖出家,仍應得訪父母。’彼時,善男子賴吒恕羅起立,得體力後,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善男子賴吒恕羅向世尊曰:‘世尊!我依父母處允許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世尊請令我出家。’善男子賴吒恕羅於世尊處,即得出家,得具足戒。時,世尊仍隨所欲住喻蘆吒。尊者賴吒恕羅得具足戒不久,於得具足戒半月時。向舍衛城游方而去,次第游方至舍衛城。於彼處,世尊住舍衛城之柢陀林給孤獨園。時尊者賴吒恕羅,獨遠離。住不放逸、熱誠、而精勤,不久後,達於善男子之真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生活之目的,對於無上梵行之究竟,於現法成就親自證知而住。證知此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再無至此之狀態。尊者賴吒恕羅成為阿羅漢之一人。

  時尊者賴吒恕羅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賴吒恕羅白世尊言:‘世尊!若得世尊之允許。我欲訪我父母。’時世尊以心作意知尊者賴吒恕羅心中之所念,世尊知善男子賴吒恕羅不廢修學,為不可能還俗,乃告尊者賴吒恕羅曰:‘賴吒恕羅!今正其時。’

  時,尊者賴吒恕羅由座立起,敬禮世尊右繞,折床座,持衣缽,向喻蘆吒游方而去,次第游方至喻蘆吒。其處尊者賴吒恕羅住喻蘆吒、拘牢婆王之鹿苑,尊者賴吒恕羅清晨,著衣、持衣缽行至喻蘆吒,次第乞食已來至己父家。彼時,尊者賴吒恕羅之父,正于門房中央剃除須髯,尊者賴吒恕羅之父,遙見尊者賴吒恕羅前來,見而告曰:‘如此等之禿沙門令我可愛之一子出家。’時尊者賴吒恕羅于己父家未得佈施,未得謝詞,唯得罵詈。

  彼時,尊者賴吒恕羅雙親之家婢,出而欲傾棄昨夜之殘粥彼時,尊者賴吒恕羅告其家婢曰:‘小妹!若為棄物,則投入我缽內。’

  尊者賴吒恕羅雙親之家婢,將昨夜之殘粥倒入尊者賴吒恕羅之缽時。注視其手、足、聲音之相。彼時,賴吒恕羅雙親之家婢,來至尊者賴吒恕羅之母處。至已,告尊者賴吒恕羅之母曰:‘尊夫人!知否?令郎賴吒恕羅已來矣。’

  ‘噫!若汝言為真實,汝即可免除作家婢。’時尊者賴吒恕羅母來至尊者賴吒恕羅父處。至已,告其父曰:‘家主!知否?賴吒恕羅善男子來矣。’

  彼時,尊者賴吒恕羅正憑依牆邊,進食昨夜之殘粥。時、尊者賴吒恕羅父近至尊者賴吒恕羅處。至已,告尊者賴吒恕羅曰:‘愛兒!汝不可進食昨夜之殘粥。愛兒賴吒恕羅!為何不進入自己之家耶?’‘家主!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者,我安有家耶?家主!我為無家者也。家主!我來汝家、我來此未得佈施,未得謝詞,唯得罵詈也。’‘愛兒賴吒恕羅!今可入我等之家。’‘家主!且止,我今食事已訖。’

  ‘若然,愛兒,賴吒恕羅!亦可受明朝之食。’

  尊者賴吒恕羅默然接受。尊者賴吒恕羅父,得知尊者賴吒恕羅已接受來至己家。乃命將金幣堆積如山。3覆以筵席、並對尊者賴吒恕羅之原妻告曰:‘吾媳!今汝應以先前善男子賴吒恕羅所愛好、所寵愛之裝飾,裝飾其衣棠。’時尊者賴吒恕羅父,翌晨於己家準備殊妙嚼食、啖食、告尊者賴吒恕羅曰:‘時至矣、愛兒賴吒恕羅!飲食已調備。’時尊者賴吒恕羅於清晨著衣、持缽至己父家,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彼時,尊者賴吒恕羅父命將山積之金幣展開,告尊者賴吒恕羅曰:‘愛兒,賴吒恕羅!此為汝母之財、彼為父之財、祖父之財。愛兒賴吒恕羅!享受此財,且得以行福 64 德,如今,愛兒賴吒恕羅!故應廢棄修學而還俗,享受此財,且行福德。’

  ‘家主!若汝欲知我所言而為,則應將此山積之金幣,滿載于車,運搬至恒河河流中沉沒,何以故?家主!因此金幣,可生愁、悲、苦、憂、惱故。’

  彼時,尊者賴吒恕羅之原妻,抱其兩足,告尊者賴吒恕羅曰:‘賢夫!汝是否有最勝之天女,而為之行梵行耶?’‘吾妹!我並非為最勝之天女而行梵行。’‘吾妹!汝言賢夫應呼我為賴吒恕羅。’其妻當即昏倒于地。

  時尊者賴吒恕羅告家主曰:‘家主!若欲與食,則宜給與,勿使我困惑。’‘愛兒賴吒恕羅!且食,飲食已調備。’

  彼時,尊者賴吒恕羅之父將殊妙之嚼食、啖食,親手供養尊者賴吒恕羅,充分勸進。彼時,尊者賴吒恕羅飲食畢,手離缽,起立而說此偈曰:

  善觀粉飾相 傷痍之積集

  多欲多病患 堅固無久住

  善觀粉飾容 是為覆皮骨

  摩尼珠耳環 美麗賴衣服

  兩足著彩色 塗香抹顏面

  雖得欺愚者 難欺彼岸者

  髮髻編八辮 眼塗安繕那

  雖得欺愚者 難欺彼岸者

  如安繕那壺 穢身為美飾

  雖得欺愚者 難欺彼岸者

  獵夫設圈套 鹿不觸其網

  食餌我等去 獵夫有泣時

  彼時,尊者賴吒恕羅誦此偈畢,去至拘牢婆王之鹿苑,至已,於一樹下生日中之止住。

  時、拘牢婆王命獵師言:‘汝獵師、將我宮苑之鹿苑掃除之、我欲往見淨地。’

  ‘大王!承知如命。’獵師應諾拘牢婆王,掃除鹿苑時,見尊者賴吒恕羅於一樹下坐日中之止住。見後,去至拘牢婆王處。至已,告拘牢婆王曰:‘大王!我掃除鹿苑時,彼處有喻蘆吒第一良家之子,名喚賴吒恕羅之善男子,大王常加稱讚。彼今正於一樹下坐日中之止住。’‘獵師!若然,則今日為宮苑最佳時機。我今將供養尊者賴吒恕羅。’時拘牢婆王命曰:‘於彼處調好嚼食、啖食,悉教捧獻。’令駕多輛華麗之車,自乘華麗一車,王以多輛華麗之車,以王者之大威風,往見尊者賴吒恕羅。離開喻蘆吒,驅車至通路盡處下車,徒步前往,使從者退去,來至尊者賴吒恕羅處。至已,向尊者賴吒恕羅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拘牢婆王告尊者賴吒恕羅曰:‘尊者賴吒恕羅!請坐此象韉。’‘不也,大王!卿請就坐,我已有座矣。’拘牢婆王坐於所設之座。坐後拘牢婆王告尊者賴吒恕羅曰:‘尊者賴吒恕羅!有此等四種之衰亡、此處有具足其衰亡者之某諸人等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如何為四耶?老衰亡、病衰亡、財衰亡、親族衰亡是。尊者賴吒恕羅!如何為老衰亡耶?尊者賴吒恕羅!此處有某人,年老、老衰、高齡、經多歲月、已為頹齡。彼沉思思惟:‘我今年老、老衰、高齡、經多歲月,已為頹齡,我得未得之財,增大已得之財為不易,今我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彼具足此老衰亡,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為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尊者賴吒恕羅!是謂之老衰亡也。然尊者賴吒恕羅!今尚年少,為年輕之黑髮青年,為多幸之青春、人生之初期者。尊者賴吒恕羅!並無此老衰亡。尊者賴吒恕羅!以何知、何見、何聞、而由在家乃出家為無家之生活耶?’

  尊者賴吒恕羅!如何為病衰亡耶?尊者賴吒恕羅!此處有某人、為病苦之重患。彼沉思:‘今我為病苦之重患,我得未得之財,或增大已得之財為不易,今我宜剃除鬚髮,若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彼具足此病衰亡,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尊者賴吒恕羅!是謂之為病衰亡。然尊者賴吒恕羅,今無病、無惱,均齊消化有力,無過冷、無過熱。尊者賴吒恕羅並無此病衰亡。尊者賴吒恕羅為何知、何見、何聞,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尊者賴吒恕羅!如何為財衰亡耶?尊者賴吒恕羅!此處有某人,為富、財多、有大財,然彼之財次第減少。如得未得之財,或增大已得之財為不易,乃將鬚髮剃除、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彼具足此財衰亡,剃除鬚髮,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乃至……出家。尊者賴吒恕羅!是謂之財衰亡。然尊者賴吒恕羅、為此喻蘆吒之第一良家子,尊者賴吒恕羅並非此財衰亡。尊者賴吒恕羅為何如、何見、何聞、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尊者賴吒恕羅!如何為親族衰亡耶?尊者賴吒恕羅!此處有某人,有眾多之友、親族、血緣,然彼等親戚次第減少。彼沉思:‘我曾有眾多之友、親族、血緣,然彼等親戚次第減少。我得未得之財,或增大已得之財為不易,不如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彼具足此親族衰亡,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尊者賴吒恕羅!是謂之親族衰亡。然尊者賴吒恕羅,于蘆吒有眾多之友、親族、血緣。尊者賴吒恕羅並無此親族衰亡。尊者賴吒恕羅為何知、何見、何聞、由在家向趨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耶?尊者賴吒恕羅!有此等之四衰亡,於此處有具足此四衰亡之某諸人等,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然尊者賴吒恕羅,乃皆無此等者。尊者賴吒恕羅為何知、何見、何聞、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之彼世尊所示四總說、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如何為四耶?‘此世為不堅固者所導也。’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所示之第一法總說,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此世為無護、無主’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所示之第二法總說,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此世為無所有,應舍一切。’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所示之第三法總說,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此世為無滿足、無飽滿、愛之奴隸。’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所示之第四法總說,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向趨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大王!依此等之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所示之四法總說,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

  ‘此世為導向不堅固也。’尊者賴吒恕羅之所言:‘尊者賴吒恕羅!此所說之義應如何見耶?’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卿二十歲或二十五歲時,于象、馬、車、弓、刀皆能之,有股力、膂力,得能事于戰耶?’

  ‘尊者賴吒恕羅!我二十歲或二十五歲時,于象、馬、車、弓、刀皆能之,有股力、膂力,得能事于戰也。尊者賴吒恕羅!我如為有神通力者,于強力不見有等於我者。’

  ‘大王!卿其如何思之耶?卿今日猶有如彼之股力、膂力,得能從事于戰耶?’

  ‘尊者賴吒恕羅!其為不然。今日我已年老、老衰、高齡、經多之歲月,已達頹齡八十歲矣。尊者賴吒恕羅!時我為步行至此地、亦有步行他所者也。’

  ‘大王!有關此事,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所說:‘此世為導向不堅固。’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

  ‘稀有哉!尊者賴吒恕羅!未曾有哉!尊者賴吒恕羅!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善說:‘此世為導向不堅固。’尊者賴吒恕羅!實此世為導向不堅固。尊者賴吒恕羅!此王家有象軍勢、馬軍勢、車軍勢、步軍勢、彼等於我等艱難之際,立守護之功績。然而尊者賴吒恕羅言:‘此世為無護、無主。’尊者賴吒恕羅!于此所說之義應如何可見耶?’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卿嘗罹有任何慢性之疾病耶?’

  ‘尊者賴吒恕羅!我有慢性痛風之疾,尊者賴吒恕羅!時友人、親族、血緣者等圍繞站立雲:‘今拘牢婆王勿禦崩,今拘牢婆王勿禦崩。’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之耶?卿對彼等友人、親族、血緣者雲:‘諸位尊長、友人、親族、血緣者,請來我處,為減輕我之痛感,彼處之所有者、請來分承此苦痛。’此希求為可得耶?或又為卿自身感受其苦痛耶?’

  ‘尊者賴吒恕羅!我對彼等友人、親族、血緣者雲:‘諸位尊長、友人、親族、血緣者,請來我所、為減輕我之痛感彼處之所有者請來分承此痛苦。’如此希求為不可得,惟我自身應感受其苦痛。

  ‘大王!有關此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所說:‘此世為無護、無主。’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稀有哉!尊者賴吒恕羅!未曾有哉!尊者賴吒恕羅!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善說:‘此世為無護、無主。’尊者賴吒恕羅!實則此世為無護無主。尊者賴吒恕羅!此王家將眾多之金銀藏於地下與上空。然而尊者賴吒恕羅言:‘此世為無所有,宜舍一切。’尊者賴吒恕羅此所說之義應如何見耶?’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如卿今滿足、具足、欲樂此五種欲,而於他世亦得思:‘我如是滿足、具足、欲樂此等五種之欲耶?’或他人得此財,卿欲趣從其業耶?’

  ‘尊者賴吒恕羅!如我今滿足、具足、樂此五種之欲,於地也亦:‘如是滿足、具足、樂此等之五種欲’思之不可得也。他人得此財者,我將趣從所業。’

  ‘大王!有關此事,如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所說:‘此世為無所有、宜舍一切。’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

  ‘稀有哉!尊者賴吒恕羅!未曾有哉!尊者賴吒恕羅!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善說:‘此世為無所有、宜舍一切。’尊者賴吒恕羅!實此世為無所有,宜舍一切。賢者賴吒恕羅所言:‘此世為無滿足、無飽滿、愛之奴隸。’尊者賴吒恕羅!此所說之義應如何見耶?’

  ‘大王!卿對其如何思之耶?卿住于殷盛之拘樓國耶?’

  ‘誠然。尊者賴吒恕羅!我住于殷盛之拘樓國。’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此處有可信正直之人,由東方來至卿處。彼至卿處,作如是言:‘大王!所欲知耶?我由東方來。見其處之國土繁榮、殷盛,人民眾多,人口密集,其處有多數之象軍勢、馬軍勢、車軍勢、步軍勢、其處多有象牙,其處多有加工之金銀、未加工之金銀,有多數之婦女群。然以此等之武力可得征服之。大王!可征服之’。卿對其將如何為之耶?’

  ‘尊者賴吒恕羅!我願將其征服而住。’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此處有可信正直之人,由西方來至汝處。……乃至……由北方……乃至……由南方來至卿之處。彼至卿處,作如是言:‘大王!卿知之耶?我由南方來……乃至……卿對其欲如何為之耶?’

  ‘尊者賴吒恕羅!我願將其征服而住。’

  ‘大王!有關此事,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彼世尊之所說:‘此世為無滿足、無飽滿、愛之奴隸。’我對其知之、見之、聞之、而由在家向趨無家之生活而出家。’

  ‘稀有哉!尊者賴吒恕羅!未曾有哉!尊者賴吒恕羅!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之善說:‘此世為無滿足、無飽滿、愛之奴隸。’尊者賴吒恕羅!實此世為無滿足、無飽滿、愛之奴隸。’

  尊者賴吒恕羅作如言已,更作如次言曰:

  我見世間富有人

  癡人得財不為施

  慳貪積聚諸財物

  貪起欲念愈甚增

  王以暴力征天下

  領有全土至海濱

  並欲求得海彼方

  于海此方不滿足

  王與其他眾多人

  不離其愛至命終

  尚未滿足舍人身

  此世諸欲未得滿

  親族亂髮放哭聲

  實該不死今死去

  用衣包彼起運出

  造積柴堆付荼毗

  彼舍諸財唯一衣

  以炙串刺焚燒已

  親族友人不能護

  嗣子持去彼之財

  人從所業趣他世

  死者之財不隨行

  妻財國土皆亦然

  依財不能得長壽

  依富亦難除老衰

  賢者謂此人生短

  變易之法乃無常

  無論貧富皆能死

  賢者愚者同所觸

  愚者為愚被打臥

  賢者觸死亦不恐

  是故智慧勝於財

  逮達完成依智慧

  不得完全有非有

  癡者作惡入輪回

  入胎生於他世界

  少慧而喜小慧者

  入胎生於他世界

  恰如房中被捕賊

  惡法乃依己業滅

  死生他世為善行

  甘美快意欲多種

  種種形色擾亂心

  我于諸欲見患難

  若然,大王!在家出家我無家。

  青年年老身壞時

  宛如樹果之熟落

  我見此故我出家,大王!

  真實沙門為勝者

 

第八十三 大天捺林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六七、大天捺林經(大正藏一、五一一頁。)

  本經乃世尊對阿難說本生譚,大天王和其子孫六萬四千代,到最後之尼彌王,依大大王所定之相續方法,以白髮之生緣而出家,於大天捺林,修四梵住,死後生梵天界。世尊說彼唯生梵天界,導正覺、涅槃之八聖道,始是善之相續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彌薩羅之大天捺林。時,世尊於某處面現微笑。爾時,尊者阿難思惟:‘以如何因,如何緣,世尊面現微笑耶?如來無因不現微笑。’彼時,尊者阿難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言:‘世尊!以如何因,如何緣,世尊現微笑耶?如來無因是不現微笑。’

  ‘阿難!昔日,此彌薩羅有一名喚大天之國王。是如法之法王,立正法之大王,婆羅門、居士、都邑之庶民皆行正法。又於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薩。阿難!時大天王經數百千年告理髮匠曰:‘爾理髮匠!汝若見我頭生白髮,便可告我。’‘大王!承知如命’阿難!理髮匠應大天王之命。阿難!理髮匠經或數百千年後,見大天王之頭生白髮、見而即告大天王曰:‘大王!天使已出現,見頭生白髮矣。’‘爾理髮匠!若然,即將白髮以金鑷巧拔,置我掌中。’‘大王!承知如命。’理髮匠應大王命,將其白髮以金鑷巧拔,置於大王掌中。’時,阿難!大天王將良邑賜與理髮匠,並召長子太子告之曰:‘愛兒太子!我天使已現,我已見頭上生白髮、我已享受人間之諸欲,今是應求天上諸欲之時矣。愛兒太子!如今汝當掌此國政,我將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生活而出家。愛兒太子!然而汝亦應于見頭生白髮時、即賞良邑於理髮匠。使長子太子掌國政、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汝宜傳承我所訂定完善之相續法,勿使汝成為我最後之人。是故,愛兒太子!無論於如何時代,如有將此完善相續法斷絕者,彼即成為最後之人。是故,愛兒太子!我如是告汝,將我所訂定完善相續法使令傳承,勿使汝成我最後之人。’

  彼時,阿難!大天王對理髮匠賞以良邑,令長子太子善掌國政,於此大天捺林,剃除鬚髮,著架裟身,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彼以與慈俱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慈俱心、偏滿而住。以與悲俱心,乃至……以與喜俱心……乃至……以與舍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與舍俱心,偏滿而住。阿難!又,大天王八萬四千年間,作王子之遊戲,八萬四千年間作攝政,八萬四千年間掌王政,八萬四千年間於此大天捺林,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修行梵行。彼修習四梵住、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梵天界。

  時,阿難!大天王之子(王)數百千年之後、告理髮匠言:‘爾理髮匠!汝若見我頭生白髮,便告知我。’阿難!理髮匠應大天王之子(王)曰:‘大王!承知如命。’

  阿難!理髮匠經幾數百千年後,見大天王之子(已作王)頭生白髮。見而即告大天王之子(已作王)曰:‘大王!天使已出現,見頭生白髮矣。’‘爾理髮匠!若然,將此白髮以金鑷巧拔,置我掌中。’阿難!理髮師應諾大天王之子(已作王)曰:‘大王!承知如命。’於是乃將白髮以金鑷巧拔,置於大王掌中。時,阿難!大天王之子(已作王)以良邑與理髮匠,並告其長子太子曰:‘愛兒太子!我天使已現,我已見頭生白髮矣、我已享受人間之諸欲,今是應求天上諸欲之時也。愛子太子,今汝掌此國政,我將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愛兒太子!若然,汝亦應見頭生白髮時,便以良邑賜理髮匠,令長子太子掌國政,而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無家之生活而出家。汝宜傳承我所訂定完善之相續法,勿使汝成為我最後之人。愛兒太子!無論於如何時代,對如是之完善相續法,如有斷絕者,彼即為最後之人。是故,愛子太子!我如是囑告,汝傳承我所訂定完善相續法,汝勿成為我最後之人。’

  彼時,阿難!大天王之子(已作王)以良邑賜理髮匠,令長子太子掌國政,於此大天捺林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彼以與慈俱之心……乃至……以與悲俱之心……乃至……以與喜俱之心……乃至……以與舍俱之心,偏滿一方、而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與舍俱心,偏滿而住。阿難!大天王之子(已作王)八萬四千年間作王子遊戲……乃至……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梵天界。阿難!大天王之子子孫孫于彼身後,八萬四千代相續於此大天捺林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彼等以與慈俱之心……乃至……以與悲俱之心……乃至……以與喜俱之心……乃至……以與舍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與舍俱心,偏滿而住,彼等八萬四千年間為王子之遊戲……乃至……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梵天界。

  此等諸王之最後、為名喚尼彌之如法法王。大王立法,婆羅門、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於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薩。

  阿難!昔日,集坐於善法講堂,同集會之三十三天發生如次之對話:‘實毗提訶人為幸運,實毗提訶人為真幸運。尼彌王為如法之法王。大王立法,婆羅門、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於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薩。’彼時,阿難!天帝釋告三十三天之諸神曰:‘諸卿!卿等欲見尼彌王耶?’‘卿帝釋!我等欲見尼彌王。’時尼彌王正於十五日布薩之當日,洗淨頭髮,行齋戒,升坐華麗高殿之上。時,阿難!天帝釋譬如是一力強之人,將屈腕伸臂,將伸腕屈臂之間,速由三十三天沒,現姿于尼彌王之前。阿難!時天帝釋告尼彌王曰:‘大王!卿為幸運,大王!卿為真幸運。大王!三十三天稱讚善法講堂集坐言:‘實毗提訶人為幸運……乃至……行布薩。’大王三十三天之諸神欲面見卿。大王!我為卿遣千頭馬車。大王!勿再躊躇,請乘天車。’

  阿難!尼彌王唯然許諾。彼時,阿難!天帝釋知尼彌王允諾,彼譬如力強之人將屈腕伸臂,將伸腕屈臂之間,速由當處沒、現姿於三十三天。

  時,阿難!天帝釋告禦者摩他利言:‘汝摩他利!去駕千頭馬車至尼彌王所,作如是言:‘大王!此千頭馬車乃由天帝釋為王所遣來。大王!勿再躊躇,請乘天車。’

  阿難!禦者摩他利應諾天帝釋曰:‘尊者!謹遵如命。’乃駕千頭馬車,至尼彌王所告曰:‘大王!此千頭馬車乃由天帝釋為卿所遣來。大王!勿再躊躇,請乘天車。’

  ‘但大王!我將依何道而送卿耶?依惡業受惡業果報之道耶?抑或依善業受善業果報之道耶?’‘摩他利!汝將依兩道送我。’阿難!摩他利禦者將尼彌王引導至善法講堂。阿難!天帝釋遙見尼彌王到來。面見尼彌王告曰:‘大王!請進,大王!善來。大王二三十三天之諸神集坐於善法講堂,讚美曰:‘實毗提訶人為幸運……乃至……行布薩。’大王!三十三天之諸神欲面見卿。大王!諸神中有以神之威力為樂者。’

  ‘不也!卿帝釋!請即送我還彌薩羅,於其處,我婆羅門、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薩。’

  彼時,阿難!天帝釋告禦者摩他利言:‘汝摩他利!去駕千頭馬車,速即奉送尼彌王返彌薩羅。’‘尊者!謹遵如命。’禦者摩他利應諾天帝釋,而送尼彌王返彌薩羅。于其處,阿難!尼彌王向婆羅門、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薩。

  時,阿難!尼彌王經數百千年後,向理髮匠告曰:‘理髮匠!汝若見我頭生白髮,便告知我。’阿難!理髮匠應尼彌王曰:‘大王!承知如命。’阿難!理髮匠經數百千年後,見尼彌王之頭上生白髮。同尼彌王告曰:‘大王!天使已現。見頭已生白髮。’‘汝理髮匠!若然,將白髮以金鑷巧拔置於我掌中。’阿難理髮匠應尼彌王曰.

  ‘大王!遵命。’於是乃將彼白髮以金鑷子巧拔之,置尼彌王掌中。時,阿難!尼彌王以良邑賞賜理髮師。召長子太子、告曰:‘愛兒太子!我天使已現、我兒頭生白髮、我已享受人間之諸欲。今為求天上諸欲之時。愛兒太子!今汝掌此國政。我將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生活。愛兒太子!然汝亦應于見生白髮時,賞良邑於理髮匠,今長子太子掌國政,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汝對我所定之完善相續法予承傳,勿使汝成為我最後之人。愛兒太子!無論於如何時代,對我所定如是完善相續法,如有斷絕者、彼即為最後之人。愛兒太子!是故,我如是告汝,將我所定之完善相續法予承傳。汝勿成為我最後之人。’

  阿難!彼時,尼彌王以良邑賜與理髮匠,令長子太子善掌國政,於此大天捺林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彼以與慈俱之心……乃至以悲俱之心……乃至……以與喜俱之心……乃至以與舍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與舍俱心,偏滿而住。阿難!尼彌王八萬四千年間作王子之遊戲,八萬四千年間掌攝政、八萬四千年間於此大天捺林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修梵行,彼修習四梵住,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梵天界。

  然而阿難!尼彌王有一名喚伽羅羅伽那迦之子。彼未由在家而出家作無家之生活,彼將該善相續法斷絕。彼為其最後之人。

  阿難!汝作如是思惟耶:‘彼時,定該完善相續法之大天王、為別人。’然而,

  阿難!不應有如是見,彼時之大天王,即是我。彼完善相續法為我所訂定。彼完善相續法系由我所定,承傳于其後之諸人。然而阿難!彼完善相續法不能導至厭離、貪離、滅、寂靜、通智、正覺、涅槃、唯只得生梵天界。阿難!依今我所定之完善相續法、則總為導至厭離、離貪、滅、寂靜、通智、正覺、涅槃。阿難!然而如今依我所定之完善相續法,如何能導於厭離、離貪、滅、寂靜、通智、正覺、涅槃耶?彼其實即八支聖道,即:正見、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阿難!依此如今我所定之完善相續法、可導於厭離、離貪、滅、寂靜、通智、正覺、涅槃。阿難!我對汝作如是言:‘汝傳承我所定完善相續法,汝勿成為我最後之人。’

  阿難!無論於任何時代,斷絕如是完善相續法者,彼即為最後之人。阿難!我對汝作如是言:‘汝傳承我完善相續法,汝勿成為我最後之人。’

  世尊作如是說已,尊者阿難,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八十四 摩偷羅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五四八、摩偷羅經(大正藏二、一四二頁。)

  本經乃大迦旃延對摩偷羅王阿翁提子之所說,指責婆羅門無有最高種姓之理由,而說四姓之平等。王表白要歸依大迦旃延時,言勿歸依找,以歸依世尊,而歸依於三寶。

 

  如是我聞。

  一時,尊者大迦旃延住摩偷羅之君達園。摩偷羅王阿萬提普陀聞作如次之言:

  ‘沙門大迦旃延住于摩偷羅之君達園。彼尊者大迦旃延揚有如是之善名稱,即:實者、智者、聰明、多聞、所論多彩有辯才、耆宿、阿羅漢,得見如是之阿羅漢,乃為幸運。’時摩偷羅王阿萬提普陀駕眾多華麗之車,自乘一華麗車,以眾多華麗之車,以王者之大威容,作為面見尊者大迦旃延而出離摩偷羅。驅車至車之通路,下車步行至尊者大迦旃延處。至已,向尊者大迦旃延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摩偷羅阿萬提普陀告尊者大迦旃延曰:‘尊者迦旃延!婆羅門如是說:‘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姓為卑劣。惟婆羅門為白色,其他為黑色。唯婆羅門為清淨,非婆羅門則不然。唯婆羅門為梵天真正之子,由其口中生,由梵天生,是由梵天所造之梵天嗣子。’尊者迦旃延就其如何?請予說示。’

  ‘大王!‘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姓為卑劣。只婆羅門為白色,其他為黑色。唯婆羅門為清淨,非婆羅門則不然。唯婆羅門為梵天真正之子,由其口生,由梵天生,由梵天所造之梵天嗣子。’此只為世間之巷說。大王!‘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此不過是世間之巷說,依此理由可知。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假令刹帝利以財寶、米谷、金銀稱富,刹帝利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向彼為愛語耶?婆羅門,毗舍,首陀等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刹帝利以財寶、米谷、金銀稱富,刹帝利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婆羅門、毗舍、首陀等亦對彼先起……乃至……對彼為愛語。’

  ‘大王!卿對其之作如何思耶?假令婆羅門以財寶、米谷、金銀稱富。婆羅門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耶?毗舍、首陀、刹帝利等亦對彼先起……乃至……對彼為愛語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婆羅門以財寶、米谷、金銀稱富,婆羅門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毗舍、首陀、刹帝利等亦先起……乃至……對彼為愛語。’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假令毗舍以財寶、米谷、金銀稱富,毗舍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耶?首陀、刹帝利、婆羅門等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願,對彼為愛語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毗舍、以財寶、米谷、金銀稱富,毗舍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願。首陀、刹帝利、婆羅門等亦對彼先起……乃至……對彼為愛語。’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假令首陀以財實、米谷、金銀稱富,首陀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刹帝利、婆羅門,毗舍等亦對彼先起後寢……乃至……對彼高愛語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首陀以財寶、谷米、金銀稱富,首陀亦對彼先起、後寢、進而務彼之事,行彼之所稱意,對彼為愛語。刹帝利、婆羅門,毗舍等亦對彼先起:乃至……對彼之愛語。’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果若如是,則此等四姓為平等耶?或不然耶?或卿就此作如何思惟耶?’

  ‘尊者迦旃延!實則如是,此等四姓為平等。就此等我不認有何等之差別。’‘大王!依此理由,可知: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族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此不過為世間之巷說。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茲有刹帝利,行殺生、行不與取、於愛欲行邪行、行妄語、行兩舌、行粗惡語、行戲語、有貪欲、有嗔恚心、有邪見、其身壞命終,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耶?或不然耶?就此汝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刹帝利行殺生,行不與取、於愛欲行邪行、行妄語、行兩舌、行粗惡語、行戲語、有貪欲、有嗔恚心、有邪見,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我如是思之,又,此為我聞自阿羅漢者。’

  ‘善哉!善哉!大王!卿作如是思,實為善,又,卿聞自阿羅漢,實為善。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茲有婆羅門、毗舍、首陀,行殺生、行不與取……乃至……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耶?或不然耶?卿就其作如何之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首陀等行殺生、行不與取……乃至……身壞命終之後,我思為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又,此為我聞自阿羅漢者。’

  ‘善哉!善哉!大王!卿作如是思,實為善。又,卿聞自阿羅漢,實為善。大王!對其卿作如何思之耶,果若如是,則此等四姓為平等耶?或不然耶?或就此卿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實則如是,此等四姓為平等。就此等我不認有何等之差別也。’

  ‘大王!依此理由:‘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可知此不過為世間之巷說而已。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茲有刹帝利,離殺生、離不與取、於愛欲離邪行、離妄語、離兩舌、離粗惡語、離戲語、無貪欲、無嗔恚心、有正見、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趣天界耶?或不然耶?就此,卿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雖為刹帝利而離殺生,離不與取……乃至……有正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我作斯如思,又,斯為我聞自阿羅漢者。’

  ‘善哉!善哉!卿對如斯思,實為善。又,卿為聞自阿羅漢,實為善。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茲有婆羅門,毗舍、首陀,離殺生、離不與取……乃至……有正見,其身壞命終後,生善趣天界耶?或不然耶?卿就此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首陀等離殺生,離不與取……乃至……有正見者,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我作如是思,又,我就此思乃聞自阿羅漢者。’

  ‘善哉!善哉!大王!卿作如是思,實為善。又,卿之聞自阿羅漢者;實為善。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果若如是,則此等四姓為平等耶?或不然耶?卿就此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實則如是,此等四姓為平等。就此我不認有何等之差別。’‘大王!依此之理由:‘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他之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可知,此不過世間之巷說而已。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茲有刹帝利,彼入他家行掠奪,於一家掠奪,于路旁掠奪,亦與他人妻私通。若是卿之臣,捕彼以示於卿言:‘大王!此為干犯卿罪之罪人。’對彼請依大王之所欲、科以刑罰,卿將彼作如何處置耶?’

  ‘尊者迦旃延!我處以殺戮刑、處以剝奪刑、處以追放、應其罪狀施以刑罰。何以故,尊者迦旃延!彼曾具有刹帝利之名者,今已為解消,稱為盜賊故。’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茲有婆羅門、毗舍、首陀、破入他家行掠奪……乃至……卿對彼作如何處置耶?’

  ‘尊者迦旃延!我處以殺戮刑,處以剝奪刑……乃至……稱為盜賊故。’

  ‘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果若如是,則此等四姓為平等耶?或不然耶?或卿就此作如何思之耶?’

  ‘尊者迦旃延!實則如是,此等四姓為平等,就此等我不認有何等差別。’

  ‘大王!依此理由,可知:‘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此不過為世間之巷說而已。大王!卿對其如何思量耶?茲有刹帝利,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離不殺生、離不與取、離妄語、為一日一食者、梵行者、持戒者、持善法者、卿對彼等將如何耶?’

  ‘尊者迦旃延!我應禮敬、起立相迎、以座招請、供養衣服、飲食、床座、醫藥資具,對彼如法捧獻而予保護。何以故?尊者迦旃延!彼曾做刹帝利之名稱,今已為解消,呼彼為沙門故。’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茲有婆羅門、毗舍、首陀、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為無家之生活。離殺生、離不與取、離妄語、成為一日一食者、梵行者,持善法者,卿對彼將如何耶?’

  ‘尊者迦旃延!我當禮敬,起立相迎……乃至……呼彼為沙門故。’

  ‘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耶?果若如是,則此等四姓為平等耶?或不然耶?卿就此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實則如是,則此等四姓為平等,就此我不認其有何等之差別。’

  ‘大王!依此理由可知:‘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其他之種族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不過為世間之巷說而已。’

  作是言時,摩偷羅王阿萬提普陀告尊者大迦旃延曰:‘偉哉!尊者迦旃延!偉哉!尊者迦旃延!譬如:倒者得扶起;使覆者得頭現,迷者得教道,使有眼者可見色,於闇中持來明燈,如是尊者迦旃延以諸種方便,使法明示。我歸依此尊者迦旃延,歸依法,歸依僧伽。尊者迦旃延!我自今日起,以後做終生歸依為優婆塞,望賜受持。’

 

  ‘大王!卿勿歸依我、卿宜歸依我所歸依之彼世尊。’

  ‘尊者迦旃延!然彼應供,等正覺者之彼世尊,今住於何處耶?’

  ‘大王!應供、等正覺者之彼世尊,今已涅槃。’

  ‘尊者迦旃延!若我於十由旬處,得聞彼世尊之所說,為見應供、等正覺者之彼世尊,我願行十由旬。尊者迦旃延!若我於二十由旬、三十由旬、四十由旬、五十由旬處,我亦願行。尊者迦旃延!於百由旬處,如得聞彼世尊之所說,為見彼世尊,我亦願行百由旬。尊者迦旃延!彼世尊若已般涅槃,則我歸依彼般涅槃之世尊,歸依法、歸依僧伽。尊者迦旃延!我自今日以後,為終生歸依之優婆塞,望得受持。’

 

第八十五 菩提王子經

 

  本經乃菩提王子供養世尊時,言由苦得樂。對此,世尊詳述當時之苦行(和中部第二十

  六經同文,於本經即省略之。)說其不正確,次問自出家以完成目的,如來教主要多少期間,對此,說五種精勤支。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婆伽國、鼉山拜薩伽羅林之鹿苑。彼時,菩提王子名為庫伽那達,宮殿建築完成未久,倘無沙門,婆羅門、其他任何人居住。時菩提王子告桑吉伽布陀青年曰:‘汝桑吉伽布陀!汝今至世尊處。至已,以我之名向世尊尊足頂禮,問候世尊是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而謂:‘世尊!菩提王子向世尊頂禮雙足,問候世尊無病、無疾、經快、有氣力、得安穩。’又如是告之:‘世尊!世尊與諸比丘僧伽俱,明朝請受菩提王子之俱食。’‘王子!承知如命。’桑吉伽布陀青年應諾菩提王子後去至世尊處。至已,向世尊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後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桑吉伽布陀青年向世尊言:‘尊者瞿曇!菩提王子向尊者瞿曇之尊足頂禮,問候尊者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尊者瞿曇!明朝與比丘僧伽俱,請受菩提王子之供食。’世尊默然允受。時桑吉伽布陀青年知世尊接受,乃由座起至菩提王子處。至已,告菩提王子曰:‘我以王子之名告彼尊者瞿曇曰:‘尊者瞿曇!菩提王子向尊者瞿曇之尊足頂禮,問候尊者無病、無疾……乃至……請受供食。’而彼沙門瞿曇已予接受。菩提王子翌晨,於己住處準備殊妙之嚼食啖食,將庫伽那達宮殿,至最下之階梯止,以白帛覆蓋。告桑吉伽布陀青年曰:‘汝桑吉伽布陀!今汝至世尊處。至已,向世尊告曰:‘世尊!飲食已調備。’桑告伽布陀青年應諾菩提王子曰:‘承知如命。’桑吉伽布陀至世尊處。至已,告世尊曰:‘尊者瞿曇!飲食已調備。’爾時世尊清晨,著衣、執持衣缽至菩提王子住居。彼時菩提王子奉迎世尊,立於門外。菩提王子遙見世尊前來乃出迎,向世尊敬禮,肩從來至庫伽那達宮殿。彼時世尊猶佇立最下階梯之附近。時菩提王子向世尊言:‘世尊!世尊請登上白帛,善逝!請登上白帛,彼我帶來長夜之利益,將齎我以安樂。’作斯言時。世尊默然置之。菩提王子再向世尊言:‘世尊!世尊請登白帛之上,善逝!請登白帛之上,其可為我帶來長夜之利益將齎我以安樂。’世尊再度默然置之。菩提王子三度向世尊言:‘世尊……乃至……可齎我以安樂。’時世尊顧視阿難。尊者阿難告菩提王子曰:‘王子!除去白帛,世尊不行帛布之道,如來顧視扈從者。’時菩提王子將白帛除去,設座於庫伽那達宮殿之階上。於是世尊與比丘僧伽俱,登上庫伽那達宮殿,於所設之座坐下。菩提王子對以世尊為首之比丘僧伽親手供養殊妙之嚼食、啖食。並予充分勸進。時菩提王子于世尊食畢,手離缽時,取一單座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菩提王子向世尊言:‘世尊!我作如是思:‘依樂,不可得樂,依苦乃可得樂也。’世尊曰:‘王子!我尚未達正覺前,未成正覺之菩薩時,作如是思:‘依樂不可得樂,依苦可得樂。’’王子!如是我後來為年少之青年,有漆黑之發……與中部經典一、一九四頁十一行--三00頁五行及同四一五頁三行四二一頁一行為同文……如是我以‘實則此乃通於精勤。’語畢坐於其處。

  王子!實則我以三喻示現:……與同上四二一頁二行--四三四頁三行為同文……此者實則只對住於不放逸、熱誠、精勤者之所示現者。

  王子!如是我生是念:‘我所得之此法……與同上三0一頁一行--三一0頁二行為同文……我等六人所生活。時,王子!五比丘為我作如是說示、如是教,不久後,善男子正式由在家達到無家生活出家之目的,對彼無上梵行之究竟,於現法住於自知、自證之成就。’

  作是說時,菩提王子向世尊言:‘世尊!比丘於若何期間,以如來為教主,善男子正式由在家……乃至……住於自知自證之成就耶?’

  ‘王子!然而有關此事,正宜問汝。依汝之意,可為作答。王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汝乘象、巧於用鉤術耶?’‘世尊!誠然,我乘象巧於用鉤術。’‘王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茲有人來謂:‘菩提王子乘象知用鉤術,我於彼處學習,乘象用鉤之術。’彼若不信,則僅依有信者始能達,彼則不能達。彼若為多病、則僅依無病者能達、彼則不能達。彼若為奸詐、詭詐,則僅依不奸、不詭者能達,彼則不能達。彼若為懈怠,則僅依勤精進者達能,彼則不能達。彼若為無慧,則僅有慧者能達,彼則不能達。王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於汝處乘象,得學使鉤之術耶?’‘世尊!如彼雖有其一支,彼人於我處乘象即不得學使鉤之術,何況有五支耶?’

  ‘王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有人來謂:‘菩提王子乘象知使鉤之術。我於彼處學乘象使鉤之術。’彼若有信、則唯有信者達,彼則不達。彼若為無病,則唯無病者能達,彼則將不達。彼若為不奸、不詭,則唯不奸、不詭者能達,彼則將不達。彼若為勤精進,則唯有勤精進者能達,彼則將不達。彼若為有慧,則唯有慧者能達,彼則將不達。王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於汝處、得學乘象使鉤之術耶?’‘世尊!縱有其一支、彼即可於我處得學乘象使鉤之術。況有五支耶?’

  ‘如是,王子!有此等之五種精勤。雲何為五?王子!此處比丘有信,信如來之正覺:‘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彼為無病、無惱有均齊之消化力、不過冷、不過熱、為堪中庸之精勤。彼為不奸、不詭之師、或為知者、或為同梵行者、如實示現自己、彼勤精進、斷不善法、成就善法、對善法努力、堅固、勇猛、荷負不舍。彼為有慧之聖。善能決擇、正導苦滅,成就通達生滅之慧。王子!實際成就此等五種精勤支之比丘,以如來為教主,經七年,善男子正式由在家達於無家生活出家之目的,對彼無上梵行之究竟。于現法住於自知自證之成就。王子!雖不達七年,對此等五精勤支成就之比丘……六年、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乃至……住於……之成就。王子!雖不達一年,成就此等五種精勤支之比丘……七月、六月、五月、四月、三月、二月、一月、半月……乃至……住之。王子!雖不達半月、成就此等五種精勤支之比丘……乃至……七晝夜、六晝夜、五晝夜、四晝夜、三晝夜、二晝夜……乃至……住於……之成就。王子!雖不達一晝夜、成就此等五種精支勤之比丘,以如來為教主,夕受教示,朝得勝進;朝受教示、夕得勝進。’

  作如是說時,菩提王子向世尊言:‘實佛哉!實法哉!實法之妙說哉!夕受教示,朝得勝進;朝受教示,夕得勝進。’

  作斯語時,桑吉伽布陀青年告菩提王子曰:‘如是,卿王子雖言:‘實佛哉!實法哉!實法之妙說哉!’但不可言:‘我歸依彼尊者瞿曇,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

  ‘汝桑吉伽布陀!勿作是言:‘汝桑吉伽布陀!勿作是言,汝桑吉伽布陀!此為我親聞自我母,由其所授者。汝桑吉伽布陀!一時世尊住憍賞國之瞿師羅園。爾時、我母懷孕,因我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我母向世尊言:‘世尊!懷胎無論為男或為女,使彼歸依世尊、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願世尊!從今日以後,彼將終生歸依為優婆塞,願請攝受。’汝桑吉伽布陀!一時世尊曾住婆伽國鼉山之拜薩伽羅林鹿苑,彼時,我乳母抱我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我乳母向世尊言:‘世尊!此菩提王子歸依世尊,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世尊!彼今日以後,將為終生歸依之優婆塞。’惟望攝受。汝桑吉伽布陀!如是我三度歸依世尊、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世尊!我自今日以後,願終生歸依為優婆塞,惟望受持。’

 

第八十六 鴦掘摩經

 

  北傳漢譯 佛說鴦掘摩經(大正藏二、五O八頁。)別譯雜阿含一六、(大正藏二、三七八頁。)增一阿含三一、六(大正藏二、七一九頁。)

  本經乃對凶賊鴦掘摩(指鬘)之所述,鴦掘摩持武器後行欲打世尊,反由世尊之示現神通力,而歸依世尊。其次拘薩羅王波斯匿,舉兵欲拘捕鴦掘摩時,遇世尊,聞世尊之隨從沙門就是鴦掘摩,而讚歎世尊調伏凶賊鴦掘摩。次說鴦掘摩救護難產苦之婦人,而熱心精勤成為阿羅漢。有時行乞中之鴦掘摩,因受眾人之投土圓、棒、礫而頭傷流血,衣破缽壞,世尊告以受現世之業報,要忍耐。最後鴦掘摩自述轉心偈。北傳漢譯之佛說鴦掘鬘經,即最接近巴厘文。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拘薩羅國王波斯匿之領土內,有一名為鴦掘摩(指鬘)之凶賊。殘忍、血手、以殺戮為事,對生類無憐湣。因彼而使村非村、邑非邑、莊非莊。彼殺人時,以指為鬘而予戴著。時世尊清晨,著衣,軌持衣缽行乞入舍衛城,于舍衛城行乞畢,飲食後,由行乞歸來,折床座,持衣缽,向凶賊鴦掘摩處之大道行去。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腳夫等見世尊向凶賊鴦掘摩處之大道行去,近前向世尊言:‘沙門!勿行此道。沙門!此道有一名喚鴦掘摩之凶賊,殘忍、血手、事殺戮,對生類無憐湣,因彼而使村非村、邑非邑、莊非莊。彼殺諸人,以指做鬘。沙門!此道即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一同行者,彼等猶成凶賊鴦掘摩之獵獲物。’作是言時,世尊默然仍向前進。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腳夫,再白世尊言:‘沙門、勿行此道……乃至……成為凶賊鴦掘摩之獵獲物。’

  世尊再默然仍向前進。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腳夫,三度白世尊言:‘沙門、勿行此道……乃至……成為凶賊鴦掘摩之獵獲物。’世尊再度默然仍進前進。凶賊鴦掘摩途見世尊前來,見而彼自思惟:‘實稀有哉!實未曾有哉!此道,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一同來者、彼等猶自成為我獵獲物。然如彼沙門者,獨自無侶,威壓而來,使我奪此沙門之命如何?’時此凶賊鴦掘摩執劍與楯,佩弓與箭,從世尊之後尾行之。彼時,世尊現神通力,凶賊鴦掘摩對普通步行之世尊、以全力尾隨亦不得及。彼時,凶賊鴦掘摩思惟:‘委實稀有,確實未曾有也。我曾追捉疾走之象、追捉疾走之馬,追捉疾走之車、追捉疾走之鹿。然我對此普通步行之沙門,雖以全力尾隨追行猶不得及。’彼止步對世尊言曰:‘且止!沙門!且止!沙門!’‘我已止。鴦掘摩!汝且止步。’時凶賊鴦掘摩思惟:‘此等沙門為釋子,說真實、誓真實、然此沙門猶繼為行走,卻言:‘我已止。鴦掘摩!汝且止步。’我今將問此沙門。’時鴦掘摩對世尊以偈問言:

  ‘沙門汝行卻言:‘我已止。’

  問我卻言:‘汝不止。’

  沙門,我今對汝問此義,

  何為汝止我不止?’

  ‘常對不害諸生類,

  鴦掘摩!故我自言我已止。

  汝對生類無自製,

  故我為止汝不止。’

  ‘我久尊敬之大仙,

  今此沙門現大林,

  聞汝與法相應偈,

  長久之惡應舍離。’

  如是凶賊棄兇器,

  投入溝坑斷崖坎,

  賊向善逝足稽首,

  彼於其處願出家。

  佛實慈悲之大仙,

  一切人天之師主,

  爾時世尊對彼言:‘比丘!汝來。’

  彼為比丘佛弟子。

  時世尊以尊者鴦掘摩為隨從沙門向舍衛城游方而去、次第遊行至舍衛城。於其處。世尊住于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

  彼時于拘薩羅國王波斯匿之內宮門前集聚廣大群眾,發出高聲、大聲言曰:‘大王!卿之領土有名為鴦掘摩之凶賊、殘忍、血手、以殺生為事、對生類無憐湣,彼使村非村、邑非邑、莊非莊。彼殺戮諸人,以指做鬘。大王!應將彼拘禁成囚。’

  彼時,拘薩羅國王波斯匿率五百騎奔向舍衛城。于日中抵達給孤獨園處。驅車至行車之通路,下車步行至世尊處,至已,同世尊敬禮,坐於一面。同坐於一面之拘薩羅國王波斯匿,世尊告之曰:‘大王!卿為往攻摩揭陀王斯尼耶頻婆娑羅耶?或往攻毗舍離之離車王耶?或往攻其他敬王耶?’‘世尊!我非往攻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婆娑羅,亦非往攻毗舍離之離車王,更非往攻其他敵王。世尊!我領土內有名鴦掘摩凶賊,殘忍、血手……乃至……以指做鬘。世尊!我將拘禁於彼。’

  ‘大王!卿若得見,鴦掘摩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趨向無家生活而出家,離殺生、離不與取、離妄語、為一食者、梵行者、持戒者、持善法者、卿將如何處置耶?’

  ‘世尊!我應禮敬,起立相迎,以座招請,並對彼以衣服、飲食、床座、醫藥資具予供養,對彼如法保護與捧獻。然而,世尊!彼原為破戒惡法者,如何能成為如是之戒調禦者耶?’彼時,尊者鴦掘摩坐於世尊不遠處。時、世尊舉右手、指告拘薩羅王波斯匿曰:‘大王!此即鴦掘摩。’

  拘薩羅王波斯匿生恐怖,硬直,身毛豎立。時,世尊知拘薩羅王波斯匿生怖畏、身毛豎立,而告拘薩羅王波斯匿言:‘大王!勿懼!大王!勿懼!卿實無可恐懼者。’

  當時生恐怖、硬直、身毛豎立之拘薩羅王波斯匿,心歸平靜。時拘薩王波斯匿到尊者鴦掘摩處,同尊者鴦掘摩言曰:‘尊者,貴師為鴦掘摩耶?’

  ‘誠然。大王!’

  ‘尊者!貴師之父為何姓耶?母為何姓耶?’

  ‘大王!我父為伽伽,母為曼多耶尼。’

  ‘尊者貴師!伽伽、曼多耶尼子應將滿足。我將為貴師伽伽、曼多耶尼子,熱誠為衣服、飲食、床座、醫藥資具之供養。’

  時尊者鴦掘摩為阿蘭若住者。乞食者、糞掃衣者、為三衣者。尊者鴦掘摩告拘薩羅王波斯匿曰:‘大王!足矣,我三衣已滿足。’

  彼時,拘薩羅王彼斯匿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拘薩羅王波斯匿白世尊言:‘世尊!稀有哉!世尊!未曾有哉!世尊。世尊為不調伏者之調伏者,不寂止者之能為寂止者,不寂滅者之能為寂滅者。世尊!我等以刀杖、武器、猶不得降伏者,世尊無刀杖、武器而與能以降伏。世尊!我等今將離去,我等為多事、多忙者。’‘大王!請依禦意之所為。’時拘薩羅王波斯匿由座起立,敬禮世尊、右繞離去。

  尊者鴦掘摩,清晨,著衣,執持衣缽、入舍衛城行乞。鴦掘摩次第行乞至舍衛城時。見一婦人難產,為產所苦。見之彼自思惟:‘噫!確有實情為苦。噫!有情確實為苦也。’時,尊者鴦掘摩于舍衛城行乞食後,由行乞歸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鴦掘摩白世尊言:‘世尊!今日清晨,我著衣,執持衣缽入舍衛城行乞。世尊!我次第乞食游方至舍衛城時,見一婦人難產,為產所苦,見之,我自思惟:‘噫!有情確實為苦,噫!有情確實為苦。’

  ‘鴦掘摩!然汝須即去舍衛城,同彼婦人作是言:‘婦人!我生來不知故意奪生類之命事。由此至言,使汝安之,安產之。’

  ‘世尊!此莫非我故意為妄語耶?蓋我故意奪眾多生類之命。’

  ‘鴦掘摩!然汝即去舍衛城,去向彼婦人如是告知:‘婦人!我得聖生以來,不知故意奪生類之命事,由此至言,汝得安,能得安產。’‘世尊!承知如命’。尊者鴦掘摩應諾世尊,行往舍衛城,行至彼婦人處告曰:‘婦人!我得聖生以來,不知故意奪生類之命事,由此至言,汝得安,能得安產。’時彼婦人即得安然生產。彼時,尊者鴦掘摩獨自住於遠離、不放逸、熱誠、精勤。不久,善男子正式達于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之目的。對彼無上梵行之究竟,於現法住於自知、自證之成就。如此生已盡,梵行已成,應作已作,再無至此之狀態。尊者鴦掘摩成為阿羅漢之一人。

  尊者鴦掘摩,清晨,著衣,執持衣缽,入舍衛城行乞。彼時,有人對尊者鴦掘摩之身體投以上塊,有人對尊者鴦掘摩之身體投之以棒。時尊者鴦掘摩,頭傷、血流、缽壞、僧伽梨衣破,而至世尊處。世尊遙見鴦掘摩前來,見而告尊者鴦掘摩曰:‘婆羅門!汝宜忍受、婆羅門!汝宜忍受。依汝業之果報,幾年,幾百年,幾千年應於地獄所受之業果,汝今於現法得受。’

  時尊者鴦掘摩唯獨自、宴坐、受解脫之樂。彼時,唱此優陀那曰:

  先放逸後不放逸

  照此世如離雲月

  所作惡業善所覆

  照此世如離雲月

  年輕比丘勤佛教

  彼照世如離雲月

  令我敵聞我說法

  令我敵勤於佛教

  令我敵受領佛法

  與此諸人我相交

  我敵聞我說忍辱

  人人稱讚無怨恨

  適時得聞無上法

  隨喜此法為修行

  如是彼必不害我

  我複不害他何人

  彼得最上之寂靜

  弱者強者皆守護

  灌溉者須引入水

  箭匠應須矯箭鏃

  猶如木匠矯正木

  智者應自善調伏

  以杖以鉤以鞭矯

  不用刀杖我調伏

  先為殺害今不害

  無害今有真實名

  先為凶賊鴦掘摩

  於大瀑流歸依佛

  先為大盜手染血

  今我歸依斷有因

  多為惡業導惡趣

  無負債果享飲食

  愚者無知耽放逸

  智者守身最勝財

  勿耽放逸勿親欲

  入禪定者得大樂

  分別諸法達最勝

  善達不作惡思量

  逮達三明成佛教

  善達不作惡思量

 

第八十七 三大愛生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一六、愛生經(大正藏一、八00頁。)

  本經乃對一居士悲泣其愛子之死,說愁、悲、苦、憂、惱乃由愛而生。拘薩羅王之妃末利,遣那利鴦伽婆羅門,以問世尊,如何諸人,由肉親之死而悲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一居士之可愛獨子死。因數之死,彼不思家業,不思飲食、彼行至墓前悲泣言:‘吾兒!居何處耶?吾兒!居何處耶?’

  彼時,彼居士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彼居士曰:‘居士!汝自心之諸根無所住,汝之諸根有變異。’

  ‘世尊!如何我之諸根有變異耶?世尊!我可愛獨子死。其死,令我不思家業,不思飲食,我行至其墓前悲泣言:‘吾兒!居何處耶?吾兒!居何處耶?’

  ‘居士!事既如是,居士!愁悲苦憂惱為由愛生,由愛起。’

  ‘世尊!何人對其作如是思耶?愁悲苦憂惱系由愛生、由愛起。世尊!由愛生、由愛起乃喜樂事。’彼居士不喜世尊之所說,罵之離座而去。時何眾多之賭博者,於離世尊之不遠處為博奕戲。時,彼居士去至彼等賭博者處,至已,向彼等賭博者言:‘諸君!我方今至沙門瞿曇處,至已,敬禮沙門瞿曇,坐於一面。沙門瞿曇向坐於一面之我告言:‘居士!汝自心之諸根無所住,汝之諸根有變異。’作是語時,諸君!我告沙門瞿曇曰:‘世尊!如何我諸根有變異耶?世尊!我可愛獨子已死。其死、使我不思家業,不思飲食,我行至其墓悲泣言曰:吾兒!居何處耶?吾兒!居何處耶?’‘居士!事既如是,居士!事既如是,居士、愁悲苦憂惱系由愛生、由愛起。’‘世尊!任何人將作如是思:愁悲苦憂惱為由愛生、由愛而起。世尊!由愛生、由愛起為喜樂事。’諸君!我對沙門瞿曇所說不悅,罵之離座而去。’

  ‘居士!事既如是、居士!其如是、居士!實由愛生、由愛起為喜樂。’時彼居士以:‘賭博者同意於我’而去。時此話題漸次達至王宮。即拘薩羅王波斯匿告末利妃言:‘末利!‘愁悲苦憂惱為由愛生、由愛而起、’此為沙門瞿曇之所說。’

  ‘大王!若為由世尊所說,則其當甚以為然。’

  ‘如是,此末利對沙門瞿曇所說之任何事、悉對彼表贊同。‘大王!若為由世尊所說、則當甚以為然。’譬如乃師對弟子所說之任何事,弟子皆謂:‘吾師!誠以為然;吾師!誠以為然。’而對彼皆表贊同。‘末利!汝對沙門瞿曇所說之任何事,皆表贊同。’‘大王!若為由世尊所說,則甚以其為然。’末利!汝往,汝去。’

  時未利妃對那利鴦伽婆羅門曰:‘婆羅門!今汝至世尊處,至已,以找之名,頂禮世尊足,問候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而謂:‘世尊!末利妃頂禮世尊足,並問候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又作是言:‘世尊!此語為由世尊所說耶?即:‘愁、悲、苦、憂、惱乃由愛生,由愛而起。’如世尊對汝作如是說,則當善加受持,同我覆命。如來為不妄語者。’‘王妃!承知如命。’那利鴦伽婆羅門應諾未利妃,去至世尊處。至已,與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那利鴦伽婆羅門白世尊曰:‘尊者瞿曇!末利妃頂禮尊者瞿曇足、問候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而作是言:‘世尊!此語為由世尊所說耶?愁、悲、苦、憂、惱乃由愛生、由愛而起也。’

  ‘婆羅門!誠以為然。婆羅門!誠以為然。愁、悲、苦、憂、惱乃由愛生,由愛而起。婆羅門!如何愁、悲、苦、憂、惱為由愛生、由愛而起耶?依此理由當可得知:婆羅門!往昔于此舍衛城,其婦人之母死。彼女因母之死而發狂,心神錯亂,偏行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見我母耶?我不見我母耶?’

  婆羅門!為何愁、悲、苦、憂、惱由愛生、由愛而起耶?依此理由,當得可知。

  婆羅門!往昔于此舍衛城、某婦人之父死……乃至……兄弟死、姊妹死、男兒死、女兒死、丈夫死,彼女由夫之死而發狂,心神錯亂,偏行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見我夫耶?我不見我夫耶?’

  婆羅門!為何愁、悲、苦、憂、惱為由愛生、由愛而起耶?依此理由當可得知。婆羅門!往昔日于此舍衛城,其男子之母死,彼因母之死而發狂,心神錯亂、行偏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見吾母耶?我不見吾母耶。’

  婆羅門!為何愁、悲、苦、憂、惱由愛生、由愛而起耶?依此理由當得可知。

  婆羅門!往昔于此舍衛城,某男子之父死……乃至……兄弟死、姊妹死、男兒死、女兒死、妻子死、彼由妻子之死而發狂、心神錯亂,偏行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見吾妻耶?我不見吾妻耶?’

  婆羅門!為何愁、悲、苦、憂、惱由愛生、由愛而起耶?依此理由當可得知。

  婆羅門!往昔于此舍衛城,某婦人往親戚之家。彼等親族將彼女從其夫處奪去,欲許配與他者。然彼女不願。彼時,同在舍衛城之夫告言:‘賢夫!彼等親戚將我從汝處奪走,欲許配與他者,然我不願。’時彼之夫雲:‘我等死為比翼之鳥。’乃將其妻腰斬為二,而後自戕。婆羅門!為何愁、悲、苦、憂、惱由愛生、由愛起耶?依此理由當得可知。

  彼時,那利鴦伽婆羅門對世尊之所說,歡喜、隨喜,由座起立、走往末利妃處。至已,將與世尊所語之一切,悉告末利妃,末利妃因至拘薩羅王波斯匿處。至已,告波斯匿王曰:‘大王!卿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卿愛王女婆夷利耶?’

  ‘末利!誠然,我愛王女婆夷利。’

  ‘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若王女婆夷利有變易、變異、卿生愁、悲、苦、憂、惱耶?’

  ‘末利!王女婆夷利若有變易、變異、則我之生活當有變異,怎能我不生愁、悲、苦、憂、惱耶?’

  ‘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之彼世尊,對此所說:‘愁、悲、苦、憂、惱為由愛生、由愛而起。’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卿愛刹帝利女雨日蓋耶?’

  ‘末利!誠然,我愛刹帝利女雨日蓋。’

  ‘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若刹帝利女雨日蓋有變易、變異、卿生愁、悲、苦、憂、惱耶?’

  ‘末利!若刹帝利女雨日蓋有變易、變異、我之生活即有變異、為何我不生愁、悲、苦、憂、惱耶?’

  ‘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之彼世尊、對此所說:‘愁、悲、苦、憂、惱由愛生、由愛而起。’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卿愛將軍卑留羅耶?……乃至……卿愛我耶?……乃至……卿愛迦屍拘薩羅國耶?’

  ‘末利!誠然,我愛迦屍、拘薩羅國。未利!依迦屍、拘薩羅國之國威,得受用迦屍白檀,得受用華鬘、塗香、脂粉。’

  ‘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若迦屍、拘薩羅國有變易、變異,卿生愁、悲、苦、憂、惱耶?’

  ‘末利!若迦屍、拘薩羅國有變易、變異,我之生活即有變異,我怎能不生愁、悲、苦、憂、惱耶?’

  ‘大王,依知者、見者、應供者、等正覺者之彼世尊。對此所說:‘愁、悲、苦、憂、惱由愛生、由愛而起。’

  ‘稀有哉!末利!未曾有哉!末利!彼世尊乃依慧所洞察、依慧所觀察。末利!應愈加讚歎。’

  彼時,拘薩羅王波斯匿由座起立,將上衣偏袒一肩,同世尊合掌,三度唱優陀那:‘奉事歸命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乃至……奉事歸命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

 

 

第八十八 鞞訶提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一四、鞞訶提經(大正藏一、七九七頁。)

  本經乃阿難為波斯匿王而說。詳說如智者所難詰之身、口、意三行,智者所不難詰之身、口、意三行,波斯匿王聞之而喜,遂以鞞提訶衣(外衣)佈施阿難。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尊者阿難清晨,著衣,執持衣缽入舍衛城行乞,于舍衛城行乞已,飲食後,由行乞歸,為日中之止住,往東園鹿母講堂。彼時,拘薩羅王波斯匿乘一分陀利象,日中赴舍衛城。拘薩羅王波斯匿遙見尊者阿難前來,乃告大臣屍利阿荼曰:‘汝屍利阿荼!彼非為尊者阿難耶?’‘大王!誠然,彼為尊者阿難。’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告其他之大臣曰:‘今汝往尊者阿難處,以我之名,同尊者阿難之足頂禮謂:‘尊者!拘薩羅王波斯匿頂禮尊者阿難足。’而作是’言:‘尊者!若尊者阿難無急事,請垂慈湣暫來。’彼大臣對拘薩羅王波斯匿應諾:‘大王!承知如命。’乃去往尊者阿難處,至已,敬禮尊者阿難,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臣告尊者阿難曰:‘尊者!拘薩羅王波斯匿頂禮尊者阿難足,而作是言:‘尊者!若尊者阿難無急事,請垂慈湣暫來。’尊者阿難默然受允。時拘薩羅王波斯匿乘象往象之通路處,由象下來,步行至阿難處。至已,同尊者阿難敬禮,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拘薩羅王告尊者阿難曰:‘尊者!若尊者阿難無急事,請尊者阿難垂慈湣到阿夷羅婆提河之岸,則為幸甚。’尊者阿難默然受允。時尊者阿難行往阿夷羅婆提河岸。至已,坐於一樹下所設之座。拘薩羅王波斯匿乘象至象之通路處,由象下來,步行至尊者阿難處。至已,同尊者阿難敬禮立於一面。複次,拘薩羅王波斯匿告尊者阿難曰:‘尊者!尊者阿難請坐此象罐。’‘大王!不也。卿請坐,我坐已座。’拘薩羅王波斯匿坐於所設之座,同尊者阿難曰:‘尊者阿難!彼世尊之身行。因受沙門、婆羅門、智者之詰難,而為如是之身行耶?吉大王!彼世尊,不因受彼沙門、婆羅門、智者之詰難,而為如是之身行。’

  ‘尊者阿難!又彼世尊之口行……乃至……意行、因受沙門、婆羅門、智者之詰難,而為如是之意行耶?’‘大王!彼世尊之意行。不因受沙門、婆羅門、智者之詰難,而為如是之意行。’

  ‘稀有哉!尊者!未曾有哉!尊者!我對質疑因未得滿足,乃依尊者阿難對其質疑之解答、而得滿足。尊者!彼等愚者、不實者、不查問、不研究、對他稱讚或譭謗,我不思其為真實。然而,尊者!若彼等賢者、實明、智者、查問、研究,對他稱讚或譭謗,我等思其為真實。尊者阿難!如何為沙門、婆羅門、智者所詰難之身行耶?’‘大王!其為不善之身行。’‘尊者!如何為不善身行耶?’‘大王!其為有罪之身行。’‘尊者!如何為有罪身行耶?’‘大王!其為有嗔害身行。’‘尊者!如何為有嗔害身行耶?’‘大王!其為苦果報1身行。’‘尊者!如何為苦果報身行耶?’‘大王!此身行,害自、害他、害兩者者、增長不善法、善法減退。大王!如是之身行為沙門、婆羅門所詰難。’

  ‘尊者阿難!如何為沙門、婆羅門、智者所詰難之口行……乃至……意行耶?’。

  ‘大王,其為不善意行。’‘尊者!如何為不善意行耶?’‘大王!其為有罪意行。’‘尊者!如何為有罪意行耶?’‘大王!其為有嗔害意行。’‘尊者!如何為有嗔害意行耶?’‘大王!其為苦果報意行。’尊者!如何為苦果報意行耶?’‘大王。此意行,害自、害他、害兩者者、增長不善法,善法減退,大王!如是意行為沙門、婆羅門之所詰難。’

  ‘尊者阿難!彼世尊對一切不善法之舍離,予以稱讚耶?’

  ‘大王!如來乃舍離一切不善法、成就善法。’

  ‘尊者阿難!如何為沙門、婆羅門不與詰難之身行耶?’‘大王!其為善身行。’

  ‘尊者!如何為善身行耶?’‘大王!其為無罪身行。’‘尊者!如何為無罪身行耶?’

  ‘大王!為無嗔害身行。’‘尊者!如何為無嗔害身行耶?’‘大王!為樂果報身行。’

  ‘尊者!如何為樂果報身行耶?’‘大王!此身行,不害自、不害他,不害兩者者,不善法減退、善法增長。大王!如是之身行,沙門、婆羅門、智者、不與詰難。’

  ‘尊者阿難!如何為沙門、婆羅門不與詰難之口行……乃至意行耶?’‘大王!其為善意行。’‘尊者!如何為善意行耶?’‘大王!其為無罪意行’。‘尊者!如何為無罪意行耶?’‘大王!其為無嗔害意行。’‘尊者!如何為無嗔害意行耶?’‘大王!其為樂果報意行。’‘尊者!如何為樂果報意行耶?’‘大王!此意行,不害自、不害他、不害兩者者、不善法減退、善法增長。大王!如是之意行為沙門、婆羅門所不詰難。’

 

  ‘尊者阿難!彼世尊對一切善法具足,予以稱讚耶?’

  ‘大王!如來舍離一切不善法、成就一切善法。’

  ‘稀有哉!尊者!未曾有哉!尊者!依尊者阿難為此善說,我等依尊者阿難之此善說,得以歡喜、滿足。尊者!我等依尊者阿難之善說,得以如是歡喜、滿足。尊者!若尊者阿難思念象實,我等則將象實送與尊者阿難。尊者!若尊者阿難思念馬實,我等則將馬實送與尊者阿難。尊者!若尊者阿難思念良邑,我等則將良邑送與尊者阿難。然而,尊者!我等亦知尊者阿難並無此之所念。尊者!此2鞞訶提衣為我摩揭陀王韋提希子阿闍世所送,揚于天蓋之支柱,長十六肘,寬幅八肘,尊者!尊者阿難,請垂慈湣,將此接受攝納。’

  ‘不也,大王!我三衣已具備。’

  ‘尊者!尊者阿難與我皆如是知此阿夷羅婆提河,若上方之山降大雨時,彼阿夷羅婆提河則兩岸氾濫。尊者!如是尊者阿難,以此鞞訶提衣,可作自己之三衣,而將尊者阿難之舊三衣贈送與同梵行者。’我願為此一佈施,尊者!願尊者阿難受納此鞞訶提衣。’

  ‘尊者阿難受納鞞訶提衣。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告尊者阿難曰:‘尊者阿難!今我實將離去,我多事多務。’‘大王!請隨尊意。’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對尊者阿難之所說予信受、歡喜,即由座起立,同尊者阿難敬禮,右繞離去。尊者阿難於拘薩羅王波斯匿去後不久,往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阿難,將與拘薩羅王波斯匿之問答悉奉告於世尊。而將其鞞訶提衣捧獻與世尊。時世尊告諸比丘曰:‘汝諸比丘!拘薩羅王波斯匿實為幸運,拘薩羅王波斯匿為真幸運。拘薩羅王波斯匿。得見阿難、得以奉侍。’

  世尊作如是說已,彼諸比丘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八十九 法莊嚴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一三、法莊嚴經(大正藏一、七九五頁。)

  本經是波斯匿王向行最勝之恭敬,為表示親愛之時,以問其所以,世尊之弟子僧伽,喜悅、和樂肅靜,雖有反駁世尊的,聽了說法,即成為弟子願求出家成就梵行。王之雇傭工匠對王所行之恭敬,以恭敬世尊,及自己和世尊同樣是刹帝利、拘薩羅人,所以俱有八十歲等說。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釋迦國。有一名彌婁離之釋迦國聚落。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因有所事,來至邑名城。拘薩羅王波斯匿告臣長作日:‘汝長作!駕華麗之車,到我宮苑觀此美景。’‘大王!承知如命。’長作應諾拘薩羅王波斯匿後,乃駕華麗之車,同拘薩羅王波斯匿報曰:‘大王!華麗之車已駕至,今可為出發之時。’

  爾時。拘薩羅王波斯匿乘華麗之一車,與眾多之華麗車俱,以王者之大威容,馳離邑名城,同宮苑處前進。車至通路處後,下車徒步入于宮苑。拘薩羅王波斯匿逍遙徘徊于苑中,發現一樹下,心神佳美、愉快,清靜而無騷音,遠離人寰,適於宴坐。見已,念起世尊之事:‘此樹下,心神佳美,愉快清靜而無騷音,遠離人寰,適於宴坐。于彼處,我曾奉侍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告長作曰:‘汝長作!此樹下為心神佳美。愉快……乃至……奉侍彼世尊也。汝長作!應供,等正覺者之彼世尊,今住何處耶?’‘大王!有一名彌婁離之釋迦國聚落,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今住於彼處。’‘汝長作!名彌婁離之釋迦國聚落,離邑名城有幾許之距離耶?’‘大王!距此不遠,約三由旬,于日中可達。’‘汝長作!即駕華麗之車,我今欲往見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大王!承知如命。’長作應諾拘薩羅王波斯匿,駕華麗之車,同波斯匿王報曰:‘大王!華麗之車駕已至,今正出發之時。’

  時波斯匿王乘華麗之車,與眾多華麗之車俱。離邑名城向釋迦國之彌婁離聚落馳驅而去。于其日中,即達釋迦國彌婁離聚落,入彼園林中。車行至道路之處,下車徒步入于園林,時眾多之比丘於露天經行。波斯匿王至彼等諸比丘處,至已,問彼等諸比丘曰:‘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今在何處耶?我欲見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

  ‘大王!彼精舍之門閉,靜往彼處,徐入正門,咳譬敲閂,世尊將為卿開門。’時波斯匿王將實劍與王冠授與長作,長作思念:‘大王今將獨行,我應止於此處。’波斯匿王靜赴彼閉門之精舍處,徐入正門,作咳謦敲閂。世尊予以開門,彼時,波斯匿王入精舍,頂禮世尊足,接吻世尊足、以手相摸,自報姓名曰:‘世尊!我為拘薩羅王波斯匿。世尊!我為拘薩羅王波斯匿。’

  ‘大王!卿以何因由,欲來兄我,對我身行最勝之恭敬,行親愛之表示耶?’

  ‘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因世尊為善說法要者,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此為我對世尊法之類句。世尊!茲我見一沙門、婆羅門於一定期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行梵行,然其後彼等沐浴、塗油、調理鬚髮具足五種之欲,滿足而耽溺之。然而世尊!茲我見諸比丘之命終,至息止,行圓滿清淨之梵行。世尊!我此之外,不知如是之圓滿清淨之梵行。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之為善說法者。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複次!世尊!王與王詩,刹帝利與刹帝利諍、婆羅門與婆羅門諍、居士與居士諍、母與子諍、子與母諍、父與子諍、子與父諍、兄弟與兄弟諍、兄弟與姊妹諍、姊妹與兄弟諍、朋友與朋友嘩。然而世尊!茲我見諸比丘和合同慶無諍,如乳與水之融合,相互以敬愛之眼住視。世尊!我於此之外,不知有如是之和合眾。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為善說法,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複次,世尊!我由園林至園林,宮苑至宮苑、逍遙徘徊,我於彼處見一沙門、婆羅門,羸瘦、醜惡、黃色,脈管露出,人見而不耐,世尊!對其我生如是思念:‘此尊者等確為不樂行梵行、抑或彼等隱匿任何之惡業。如斯此等之尊者羸瘦、醜惡、黃色,脈管露出,令人不忍見。’我近彼等作如是告曰:‘汝等尊者為羸瘦、醜惡、黃色、脈管露出、令人見而不耐,其為何故耶?’彼等如是答曰:‘大王!我等乃黃疸病。’然而,世尊!茲我見諸比丘住于喜樂、悅樂、滿悅、愛樂,諸根悅豫,無求,平靜、安穩,如鹿柔和之心。世尊!對彼我生如是念:‘此等之尊者確於彼世尊之教,如最勝殊妙,如斯此尊者等,住于喜樂、悅樂、滿悅、愛樂、諸根悅豫,無求、平靜、安穩,如鹿柔和之心。’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為善說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

  複次!世尊!我為刹帝利灌頂王,得以應殺者殺,應剝奪者剝奪,應放逐者放逐。世尊!我就裁判之座時,彼等使我之言中斷。如是我雲:‘諸賢!我就裁判之座時,勿使我言中斷。諸賢!勿使我終止我語。’但仍無濟於事。世尊!彼等仍使我言中斷。然而世尊,於此我見諸比丘,世尊對彼數百之會眾說法時,世尊之諸弟子,無噴嚏聲,無有咳聲。世尊!昔日,世尊嘗向數百之會眾說法,彼時,世尊之某弟子發咳聲,則某同梵行者以膝觸之言:‘尊者請肅靜,尊者!勿作聲。我等之師世尊今正說法。’世尊!就此我生如此念:‘實稀有哉!實未曾有哉!實不用刀杖,會眾如是善調禦者。’世尊,我於此之外,不知有如是善調禦之會眾。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為善說法者,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

  複次、世尊!於此處我見一類刹帝利之賢者、聰明、為事論議,如射毫端。彼等以自己之慧,破折他人之見。彼等得聞:‘沙門瞿曇實則將往某村,某邑。’彼等準備有所請教。謂曰:‘我等至沙門瞿曇處,作此請問,若我等如是問,被如是答,則我等對彼作如是反駁。若複我等如是問,彼如是答,則我等更作如是反駁。’彼等已聞:‘實則沙門瞿曇已來至某村、某邑。’彼等至世尊處,世尊對彼等以法語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彼等為世尊之法話所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未向世尊發出質問,而說為反駁耶?進而成為世尊之弟子。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為善說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是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

  複次、世尊!于此處我兒一類之婆羅門之賢者……乃至……一類之居士之賢者、聰明、為事論議,如射毫端……乃至……而說為反駁耶?進而請求世尊許之由在家成為無家生活而出家。世尊使彼等出家,被等如是出家,皆等同住於遠離、不放逸、熱誠、精勤,不久之後,善男子達于由在家成為無家生活而出家之目的,對彼無上梵行之究竟,於現法住於自知,自證成就。彼等如是言曰:‘我等實應破滅、我等實應破滅、我等於先前曾思:以非沙門為沙門、以非婆羅門為婆羅門、以非阿羅漢為阿羅漢。今我等已為沙門、今我等已為婆羅門、今我等已為阿羅漢。’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為善說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

  複次,世尊!有稱為仙餘及、宿舊之工匠,我召使之成為我之木工。我與彼等以生計,因我而博得名聲。然對我不如對世尊之恭敬。世尊!昔日、我于進軍之際,此等工匠仙余及、宿舊住於狹小之陋屋。世尊!彼時,此等工匠仙余及、宿舊於夜中過半、以法語過後,聞佛之所在以頭向之,對我之方向以足向而臥。世尊!就此我思惟:‘實稀有哉!實未曾有哉!此等之工匠仙余及、宿舊為我所召使,為我之木工。我與彼等以生計,使令獲得名聲。然對我不如對世尊之恭敬。確為此等之尊崇者,確對彼世貧之教得知最勝殊妙。’世尊!‘世尊為等正覺者,世尊為善說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

  複次!‘世尊!世尊刹帝利,我亦刹帝利。世尊拘薩羅人,我亦拘薩羅人。世尊八十歲,我亦八十歲。世尊!若世尊為刹帝利、我亦為刹帝利,世尊為拘薩羅人,我亦為拘薩羅人,世尊八十歲,我亦八十歲,我對世尊致最勝之恭敬,作親愛之表示,世尊!我實多事多務,我今將欲離去。’

  ‘大王!請隨尊意。’

  彼時,拘薩羅王波斯匿由座起立,敬禮世尊離去。

  時世尊于拘薩羅王波斯匿離去後,不久告諸比丘曰:‘汝等比丘!拘薩羅王波斯匿于說法莊嚴終了,已離座而去。汝等比丘!宜受得法莊嚴。汝等比丘!宜通達法莊嚴。汝等比丘!宜受持法莊嚴。,汝等比丘!此法莊嚴為有利益之根本梵行也上世尊作如是說已,彼等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九十 普棘刺林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一二、一切智經(大正藏一、七九二頁。)

  本經是波斯匿王向世尊問有關一切智、四姓差別、諸天、梵天,對此,世尊所述其解答。于中有阿難與將軍鞞留羅之問答。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鬱頭隨若之普棘刺林。爾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因某事要務,來至

  郁頭隨若,時拘薩羅王波斯匿令一家臣曰:‘汝今至世尊處,以找之名向世尊之足頂禮,並致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並謂:‘世尊!拘薩羅王波斯匿向世尊足頂禮,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並作是言:‘世尊!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於朝食後,欲來謁見世尊。’’‘大王!承知如命。’彼家臣應諾拘薩羅王波斯匿後,即來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家臣白世尊言:‘世尊!拘薩羅王波斯匿向世尊之足頂禮,致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世尊!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於朝食後,欲來謁見世尊。’月賢姊妹得聞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於朝食後欲來謁見世尊。同賢姊妹向拘薩王奉侍飲食告曰:‘大王!願以我等之名向世尊足頂禮,致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而作如是言:‘月賢姊妹向世尊足頂禮,並致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也。’

  時,拘薩羅王波斯匿朝食後。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拘薩羅王波斯匿向世尊言:‘世尊!月賢姊妹向世尊之足頂禮,並致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

  ‘大王!月賢姊妹何故不男遣其他使者耶?’

  ‘世尊!月賢姊妹聞得:‘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於朝食後欲往見世尊。’時,世尊!月賢姊妹向我奉侍飲食告言:大王!請以我等之名向世尊之足頂禮,致賀世尊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

  ‘大王!月賢姊妹為幸運。’

  時,拘薩羅王波斯匿白世尊言:‘世尊!我聞得沙門瞿曇作如是言:‘無知一切、見一切、自認完全知見之沙門、婆羅門,所謂無此事。’世尊!沙門瞿曇作如是言:‘無知一切、見一切、自認完全知見之沙門、婆羅門,所謂無此事也。’作是言者,世尊!彼等對世尊之語為真實者耶?抑或並非對世尊為不實之誣謗耶?

  又,有關對法為適宜於法而語者耶?抑或為正當之說,並非加以非難者耶?’

  ‘大王!沙門瞿曇作如是言:‘並無知一切、見一切、自認完全知見之沙門、婆羅門,當謂無此事。’如是言者,被等對我為非真實語者,為以虛妄、不實、對我而誣謗者。’

  彼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告鞞留羅將軍言:‘將軍!宮廷中何人生起此話題耶?’

  ‘大王!恕是年少吉祥子婆羅門。’

  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命一家臣言:‘汝今以找名往告年少吉祥子婆羅門謂:‘尊者!拘薩羅王波斯匿喚汝。’彼家臣應諾拘薩羅王波斯匿曰:‘大王!承知遵命’即至年少吉祥子婆羅門處,至已,遂告年少吉祥子婆羅門曰:‘尊者!拘薩羅王波斯匿喚汝。’

  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問世尊曰:‘世尊!依世尊之所說,或與之相關之事有人對之作不同解釋時,世尊應如何辨認為世尊所說之言耶?’

  ‘大王!我如是認定我所說之言:‘即並無同時知一切、見一切之沙門、婆羅門,當謂無此之事。’

  ‘世尊!世尊請調示因事,請說示有因事。‘即並無同時知一切、見一切之沙門、婆羅門,當謂無此之事。’世尊!有此等之四姓:刹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

  世尊!此等之四姓有差別耶?有區別耶?’。

  ‘大王!此等之四姓:刹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大王!此等之四姓中,二姓即刹帝利與婆羅門為最上。即彼具有被稱為敬禮、起迎、合掌、敬業之價值。’

  ‘世尊!我非向世尊問現法之事,我乃請問未來之事。世尊!此等四姓:刹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世尊!此等四姓有差別耶?有區別耶?’

  ‘大王!有此等之五精勤支:雲何為五?大王!此處比丘有信,信如來之正覺:

  ‘如是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彼無病、無惱、有均齊之消化力、不過冷、不過熱、堪為中庸之精勤。彼為不奸、不詭之師,或對智者,或對梵行者,將自己如實示彼。彼勤精進,斷不善法,成就善法,對善法努力、堅固、勇猛、不舍負荷。彼為有慧之聖,能決擇,正導苦之滅,成就通達生滅之慧。大王!此等為五精勤支。大王!此等之四姓:刹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彼等若成就此等五精勤支,則其對彼等能得長夜之利益與安樂。’

  ‘世尊!此等四姓:刹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彼等若成就此等五精勤支。世尊!彼等對其尚有何差別耶?有何區別耶?’

  ‘大王!我於此處說此精勤差別。大王!譬如此有二頭善調善禦之應調象、應調馬、應調牛:又百二頭不調不禦之應調象、應調馬、應調牛。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等二頭善調善禦之應調象、應調馬、應調牛,欲赴調禦所行調禦耶?’‘世尊,誠然。’

  ‘又彼等二頭不調不禦之應調象、應調馬、應調牛,如同彼等二頭善調善禦之應調象、應調馬、應調牛,欲赴調禦所行調禦耶?’‘世尊、不然。’

  ‘如是,大王!對有信、無病、不奸、不詭、勤精進、依有慧可得者、得謂其是不信、多病、奸詐、詭詐、懈怠、無慧者,無此之事。’

  ‘世尊!請世尊說示因事,請世尊說示有因事。世尊!此等四姓、刹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彼等若成就此等五精勤支、且達於正精勤。世尊!對此彼等尚有何差別耶?有何區別耶?’

  ‘大王!對此,彼等並無何等之差別,即我曾說:解脫與解脫無何等之差別。

  大王!譬如有人,取幹之娑羅薪生生火,火即現;又他人取幹娑羅薪令生火,火即現;又他人取幹之巷羅薪令生火,火即現;又他人取幹之優曇婆羅薪令生火,火即現。大王!對其作如何思量耶?由不同之鑽木所生此等之火,其火焰與火焰,色光與色光,光明與光明,有差別耶?’‘世尊!不然。’

  ‘大王!恰如依精進所激發之精勤所鑽出之火,其無何等之差別、即我曾說:解脫與解脫無何等之差別。’

  ‘世尊!請世尊說示因事,請世尊說示有因事。世尊!若然,諸天存在耶?’

  ‘大王!卿何出斯言耶?而謂:‘世尊!若然,諸天存在耶?’

  ‘世尊!諸天來生此世耶?或不生此世耶?’

  ‘大王!諸天有害心者來生此世,諸天無害心者,則不來生此世。’

  如是說時,鞞留羅將軍問世尊曰:‘世尊!諸天有害心來生此世者。可得將諸天無害心不來生此世者、由其住所使之撤退加以追放耶?’

  彼時,尊者阿難思惟:‘此鞞留羅大將乃拘薩羅王波斯匿之子。我為世尊之子。是為子與子對話之時。’尊者阿難告鞞留羅將軍曰:‘若然,我今反問卿,卿可隨意作答。將軍!對其作如何思量耶?于拘薩羅王波斯匿之征伐範圍內,又于拘薩羅王波斯匿之領土範圍內,于拘薩羅王波斯匿之統治地方,拘薩羅王波斯匿得對沙門、婆羅門、有德者、不德者、梵行者、非梵行者,由其住所,使之撤退,加以追放耶?’

  ‘尊者!于拘薩羅王波斯匿之領土範圍內,于拘薩羅王波斯匿之統治地方,拘薩羅王波斯匿對沙門、婆羅門、有德者、不德者、梵行者、非梵行者、得使之由其住所撤退、追放。’

  ‘將軍、對其作如何思量耶?于非拘薩羅王波斯匿之領土範圍內,於非拘薩羅王波斯匿統治之地方,拘薩羅王波斯匿對沙門、婆羅門……乃至……得使之追放耶?’

  ‘尊者!非拘薩羅王波斯匿之範圍內,非拘薩羅王波斯匿統治之地方,沙門、婆羅門……乃至……不得予以追放。’

  ‘將軍!其作如何思量之耶?卿聞三十三天之事耶?’

  ‘尊者!誠然。我曾聞三十三天之事,於此亦由拘薩羅王波斯匿處,得聞此三十三天之事。’

  ‘將軍!其作如何思量耶?拘薩羅王波斯匿得令三十三天,由其住所撤退、追放耶?’

  ‘尊者!拘薩羅王波斯匿現未曾得見三十三天,如何可使由其住所撤退。追放耶?’

  ‘將軍!如是,諸天有害心來生此世者,不能得見諸天無害心不來生此世者。如何可由其所住使之撤退、追放耶?’

  彼時,拘薩羅王向世尊言:‘世尊!此比丘為如何名耶?’

  ‘大王!彼名阿難者是。’

  ‘實阿難為歡喜哉!實阿難具歡喜之相哉!世尊!請尊者阿難說因事,請尊者

  阿難說有因事。世尊!然梵天存在耶?’

  ‘大王!卿何作斯言耶?而謂:‘世尊!若然,梵天存在耶?’

  ‘世尊!梵天來生此世耶?或不來生此世耶?’

  ‘大王!梵天有害心則來生此世,梵天無害心則不來生此世。’

  彼時,一家臣來告拘薩羅王波斯匿曰:‘大王!年少吉祥子婆羅門至矣。’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問年少吉祥子婆羅門曰:‘婆羅門!是何人於宮廷中令生起此話題?’

  ‘大王!是鞞留羅將軍。’

  ‘鞞留羅將軍如是言:‘大王!其為年少吉祥子婆羅門。’

  彼時一家臣告拘薩羅王波斯匿曰:‘大王!乘車歸還之時至矣。’時大王告世尊曰:‘世尊!我問世尊一切知,世尊予以解答一切知。我等對之欣喜、滿足,因此而歡喜。世尊!我等問世尊四姓之清淨,世尊為之解答四姓之清淨。我等對之欣喜、滿足,因此而歡喜也。世尊!我等問世尊諸天,世尊對諸天予以解答……乃至……

  世尊!我等向世貧問梵天,世尊就梵天予以解答……乃至……世尊。我等向世尊所問者,世尊對此皆予以解答。我等對之欣喜、滿足,由此而生歡喜。世尊!於今我等將去,我等為多事多務。’

  ‘大王!今正其時矣。’

  時,拘薩羅王波斯匿歡喜、隨喜世尊之所說,從座而起,敬禮世尊,右繞而去。

 

注第八十一

1 原本讀為Pavibhattani Pativibhattani(Neumann)。

 

第八十二

1 于律藏,經分別之文中,為一日乃至七日不取食之謂(參照南傳大藏經,第一卷,律藏一、二O頁)。

2 原本有‘汝賴吒恕羅!汝為父母既愛且憐之獨子……宜享受愛欲,樂行福德’之文句,在文意上則無 為宜,經分別中無此句。

3 經分別中有‘二重造,一為金幣,一為黃金之大蓄積云云’之句。

4 依異本讀為abyositatta。

 

第八十八

1 原本遺漏,參照下文補充之。

2 毗訶提(bahitika)外衣之義

 

第八十九

1 原本為Bandhukarogo讀為Pandu roga。


第九十一 梵摩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一、梵摩經(大正藏一、六八五頁。)

  本經乃婆羅門梵摩,通過其弟子優多羅學童,知世尊之三十二相和行、住、坐、食等之威儀,而至歸依世尊。自訪世尊於大天捺林,以探三十二相,由世尊之示現神通而見不到,得見二相後,問牟尼、佛陀之意義,而解答之。以行最勝供敬,更說施、戒、生天、欲之災患、出離之功德、四諦法時,而願歸依三寶為優婆塞。世尊答諸比丘之問:其死去之時,成為不還者。

 

第五品 婆羅門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於毗提訶國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游方。爾時,于彌薩羅住有梵摩婆羅門,已年老、長壽、高齡、經多歲月,已至頹齡,年紀百二十歲。通達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第五之古傳說,能語,通文法,得達於世間論及大人相。梵摩婆羅門聞得:“釋迦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游方於毗提訶國。彼尊者瞿曇揚有如是之善名聲:“斯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彼有天、魔、梵天、沙門、婆羅門與俱之此世界,教示人天大眾自知、自證。彼說初善、中善、終善,說有義有文之法,說示完全圓滿清淨之梵行,得見如是之應供,實為幸運。”

  時,梵摩婆羅門有一名優多羅之青年弟子。得達於三吠陀、語彙、法式……乃至……時梵摩婆羅門告優多羅青年曰:“汝優多羅!釋迦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乃至……見如是之應供為幸運。如今,汝往沙門瞿曇處見彼尊者瞿曇,可知其是否如所傳揚之名聲,彼沙門瞿曇是否為如是之人,依此,我等可得知彼沙門瞿曇。”“然而,尊者!我應如何得知彼尊者瞿曇是否如所傳揚之名聲耶?又彼尊者瞿曇是否為如是人耶?”“汝優多羅!于我等之經典中相傳有三十二大人之相。成就此等之諸相之大人,唯有二趣而無他:若為在家,則為轉輪王,如法之法王也。征伏四方,使國土安泰,成就七寶,彼有如次之七寶,即: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兵臣寶等。又彼有千名以上之子,勇猛、豪邁、能伏敵軍。彼對至大海際之土地不用杖、不用劍、以正法征服而住。如彼由在家出家為無家之生活,則將為應供、等正覺者。于此世除卻諸覆。汝優多羅!我為聖典之授與者,汝為聖典之執持者。”

  “誠然。”優多羅青年應答梵摩婆羅門,由座起立,右繞梵摩婆羅門,向毗提訶世尊處游方而去。次第游方至世尊處。至已,問候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後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優多羅青年對世尊之身,探視三十二大人相。時優多羅青年于世尊之身、得見大多數之三十二大人相,唯除二相。對彼二大人相懷疑、疑懼、心不能定、不能得信。其二相即馬陰相與廣長舌是。時世尊思惟:“此優多羅青年對三十二大人相中之大多數已得見,唯除二相、其懷疑、疑懼、心不能定、不能得信。其二相即馬陰相與廣長舌足。”彼時,世尊為使優多羅青年得見世尊之馬陰相乃以神通力示現。又世尊將舌伸出、能達兩耳竅處,能達兩鼻孔處、以舌悉將前額覆蓋。彼時優多羅青年思惟:“沙門瞿曇已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我今隨從沙門瞿曇,視察其威儀。”彼優多羅青年七個月間,隨從世尊如影不離。經過七個月後,優多羅青年游方赴毗提訶之彌薩羅,次第游方至彌薩羅梵摩婆羅門處。至已,向梵摩婆羅門敬禮坐於一面。梵摩婆羅門向坐於一面之優多羅青年問曰:“汝優多羅!彼尊者瞿曇所傳揚之名聲為事實否?又彼尊者瞿曇為如是之人否?”

  “尊者!彼世尊瞿曇所傳揚之名聲確為事實,無他。又彼世尊瞿曇確為如是之人,無他。尊者!彼世尊瞿曇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彼尊者瞿曇足安立,此為彼世尊瞿曇之大人相。足蹠生二輪,有千輻,有輞,有轂,一切之形相圓滿。彼尊者瞿曇為腳跟廣長。彼尊者瞿曇指長。彼尊者瞿曇手足柔軟。彼尊者瞿曇平定有縵網。彼尊者瞿曇踝高。彼尊者瞿曇脅如伊泥延鹿。彼尊者瞿曇直立不彎兩掌能觸膝。彼尊者瞿曇為得馬陰藏。彼尊者瞿曇為金色。彼尊者瞿曇有擬似黃色之皮膚,肌理甚細。肌理細則塵埃不著身。彼尊者瞿曇毛路分明、毛孔生一一之毛。彼尊者瞿曇身毛上靡,上靡生之身毛為紺青安繕那色,彎曲右旋如耳環。彼尊者瞿曇身端如梵天。彼尊者瞿曇有七處隆滿。彼尊者瞿曇上軀如獅子。彼尊者瞿曇兩肩之間充滿。彼尊者瞿曇身圍如尼拘律樹、身長為兩手擴展之長(一尋)。兩手擴展之長(一尋),為身之長。彼尊者瞿曇頷如獅子。彼尊者瞿曇有四十齒。彼尊者瞿曇各齒平齊。彼尊者瞿曇齒無間疏、彼尊者瞿曇牙齒白淨。彼尊者瞿曇為廣長舌。彼尊者瞿曇具梵音如迦羅毗伽之音色。彼尊者瞿曇眼為紺青。彼尊者瞿曇眼睫如牛。眉間生毫、白色、如柔軟之脫羅綿。彼尊者瞿曇頂上有肉髻。是等為彼尊者瞿曇大人之大人相。彼尊者瞿曇具足此等之三十二大人相。又彼尊者瞿曇步行時,右足先行。其步幅不過長,不過短,行不過速,不過遲,腓2與腓不相打,踝與踝不相打。步行時,股不反、不屈、不縮、不捩。又彼尊者瞿曇步行時,身3確立不搖、不以身力行。又彼尊者瞿曇觀察時,以全身觀之,不見上、不見下、不回見、前見一尋。依此,彼生最上、無蓋之知見。彼入家中時,不反身、不屈身、不縮身、不捩身、彼身就座不過遠、不過近、又不以手支身就座、不授身就坐。彼坐于家中時,手不亂,足不亂,不置腓於腓上而坐。不置踝於踝上而坐。不用手支頤而坐。彼坐于家中時,不驚懼、不戰慄、不動搖、不焦躁,彼尊者瞿曇不驚懼、不戰慄、不動搖、不焦躁、則身毛不豎立,心向遠離坐於家中。彼缽受水時、缽不反、不屈、不縮、不振。彼缽受水不過少、不過多。彼洗缽不發灌水咕嚕之音,不回轉缽,不置缽於地上洗手,洗手時洗缽,洗缽時洗手。彼棄缽之水不過遠、不過近、不淋落。彼受食時,缽不反、不屈、不縮、不捩。彼受飯不過少,不過多。又彼尊者瞿曇只食助味,不將摶食與助味俱含入口。又彼尊者瞿曇於口中二三次嚼之後咽下,任何飯粒不碎則不吞下,任何飯粒不留口中,然後再取摶食。彼尊者瞿曇食味覺,然不貪味覺。又彼尊者瞿曇取成就八支之食--不戲作、不驕作、不飾作、不莊飾作、唯此身保持之作、保養之作、除去傷害之作、助成梵行之作。“如是斷我故痛、不起新痛、我得延命、無罪、安穩。”彼食已,缽受水時,缽不反、不屈、不縮、不捩。彼缽受水時不過少、不過多。彼洗缽時,不發灌水咕嚕之音,不回轉缽、不置缽地上洗手、洗手時洗缽、洗缽時洗手。彼棄缽之水、不過遠、不過近、無淋漏。彼食已,將缽置於地上、不過遠、不過近、彼對缽無不關心、但不過分長看守缽。彼食已,暫默然而坐,但不忘應致謝辭之時。彼食已,致謝辭、不毀呰其食、不欲求他食。必以法語,對其會眾教示、教導、激勵、使令歡喜。彼以法語對其會眾教示、教導、激勵、歡喜已,離座而去。彼行不過速、不過遲、不思遁行。又彼尊者瞿曇身著衣不過高、不過低、衣不密著於身,亦不疏剝,風過彼尊者瞿曇之身不能奪其衣。塵埃不能汙彼尊者瞿曇之身。彼入僧園,坐於所設之座。坐已,拭足。彼尊者瞿曇不專念于足之莊飾。彼拭足已,結跏趺坐。身端正,面前起念。彼不思自害、不思害他、不思自他兩害。彼尊者瞿曇,常以自利、利他、自他兩利、利一切世界之念心而坐。彼入園,對會眾說法,彼不令會眾追從,不使罵詈。必以法語對彼會眾教示、教尊、激勵、使令歡喜。又彼尊者瞿曇口出成就八支之聲音--玲瓏、明瞭、美妙、和雅、充滿、分明、甚深、廣博。又彼尊者瞿曇向會眾發聲說法時,音聲不泄於會眾以外。彼等為彼尊者瞿曇之法語所教示、教導、激勵、使得歡喜。由座起立,不斷回視,以難舍之風情離去。尊者!我等見彼尊者瞿曇之行、見彼之立、見彼入4家中、見彼於家中默坐、見彼於家中食事、見彼食已默坐、見彼食已致謝辭、見彼入園、見彼入園默坐、見彼入園對會眾說法、彼尊者瞿曇實為如是,且較此為更甚。”

  作如是言時,梵摩婆羅門由座起立,上衣偏袒一肩,合掌向世尊處,三唱優陀那言:“對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歸命、對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歸命、對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歸命。我等願時時會彼尊者瞿曇、得俱談一切事。”

  彼時,世尊次第游方於毗提訶國,行至彌薩羅。于其地方世尊住于彌薩羅之大天捺林。彌薩羅之婆羅門、居士眾聞得:“釋迦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游方行於毗提訶國,今來至彌薩羅,住于彌薩羅之大天捺林。又彼尊者瞿曇摶揚有如是善名聲……乃至……見如是之應供為幸運。”彼時,彌薩羅之婆羅門、居士眾,來至世尊處。至已,或向世尊敬禮坐於一面,或向世尊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或向世尊合掌坐於一面。或於世尊之前,報出姓名坐於一面。或默然而坐。

  梵摩婆羅門聞得:“釋迦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來至彌薩羅、住于彌薩羅之大天捺林。”時梵摩婆羅門與眾多青年俱,赴大天捺林。時去捺林不遠處,梵摩婆羅門思惟:“我未豫告往見沙門瞿曇,於我為不適。”時,梵摩婆羅門告一青年曰:“青年!今汝往沙門瞿曇處,至已,以我名向沙門瞿曇問候: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即:“尊者瞿曇!梵摩婆羅門向尊者瞿曇問候:無病、無疾、輕快、氣力、安穩。”並作是言:“尊者瞿曇!梵摩婆羅門為老年、長壽、高齡、經多歲月、頹齡、年紀百二十歲、通達於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于第五古傳說通達、能語、通文法、得達世間論及大人相。尊者!住于彌薩羅之婆羅門、居士中,于財力、於知聖典、于年壽、于名聲,梵摩婆羅門均為第一。彼欲見尊者瞿曇。”

  “尊者!承知遵命”、彼青年應諾梵摩婆羅門,即往世尊處。至已,向世尊問候,致吉慶、銘感之語,立于一方。立于一方之彼青年向世尊告曰:“尊者瞿曇!梵摩婆羅門問候尊者瞿曇:無病、無疾、輕快、有氣力、得安穩。尊者瞿曇!梵摩婆羅門為老年、長壽……乃至……均為第一。彼欲見尊者瞿曇。”

  “青年!梵摩婆羅門可隨時來見。”時彼青年歸至梵摩婆羅門處。歸已,告梵摩婆羅門曰:“沙門瞿曇已許諾尊者,尊者可隨時往見。”

  梵摩婆羅門來至世尊處。彼會眾遙見梵摩婆羅門到來,為此為世所知有名聲之入於內側備席。時梵摩婆羅門告彼會眾曰:“諸賢!甚佳!請汝等坐于自席,我今願坐于沙門瞿曇之前。”於是梵摩婆羅門近至世尊處,至已,問候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梵摩婆羅門於世尊之身,探察三十二大人相。梵摩婆羅門於世尊之身、對三十二大人相,見大多數,唯除二相。對此二大人相懷疑,疑懼,心中不定、不得確信。二大人相即馬陰藏與廣長舌相是。梵摩婆羅門以偈問世尊曰:

  瞿曇!我聞尊者身,三十二相具,

  唯不見二相 馬陰廣長舌

  尊者具馬陰 人中最上者

  應與女性同 尊舌為短耶

  或為廣長舌 欲得如實知

  請示現一端 以除我等疑,大仙!

  現法為得益 未來得安樂

  我望得許諾 解我問與願

  彼時世尊思惟:“此梵摩婆羅門已見我具三十二大人相之大多數,唯除二相。彼對此二大人相懷疑、疑懼之、心不能定,不得確信。二相即馬陰藏與廣長舌。”時,世尊為梵摩婆羅門得見世尊之馬陰藏與廣長舌相,以神通力示現。又世尊將舌伸出觸兩耳之竅、觸兩鼻之孔、前額悉以舌覆。

  彼時,世尊以偈答梵摩婆羅門曰:

  汝聞三十二相具

  婆羅門!我身悉有、汝勿疑。

  應證知者我證知

  應修習者我修習

  應斷之者我皆斷,婆羅門!

  故我現世為佛陀

  現法利益未來樂

  汝問所願我許諾

  彼時,梵摩婆羅門思惟:“我已得沙門瞿曇許諾,我今向沙門瞿曇問現法與未來之利如何?”時梵摩婆羅門自忖,我通現法之利,他人亦向我問現法之利。我今唯向沙門瞿曇當問未來之利。”時梵摩婆羅門以偈白世尊曰:

  如何始為婆羅門 如何得為吠陀通

  如何得為三明通 如何被稱吉祥者

  如何成為阿羅漢 如何成為完全者

  如何始得為牟尼 如何被稱為佛陀

  彼時,世尊以偈答梵摩婆羅門曰:

  明達宿住見天界

  生之斷盡得神通

  解脫貪欲心清淨

  斷盡生死成梵行

  通達一切諸法者

  如是被稱為佛陀

  作是說時,梵摩婆羅門由座起立偏袒上衣露一肩,向世尊之足頂禮,接吻世尊之足,以手摩之,報出自己姓名曰:“尊者瞿曇!我名梵摩婆羅門。”彼時,彼會眾皆生驚異之念思惟:“稀有哉!未曾有哉!沙門有大威力,有大威德、彼實為有知於世、有名聲之婆羅門,竟對之作如是抭茪妙撲。”時,世尊告梵摩婆羅門曰:“善哉!婆羅門!請起就坐汝自席,汝心對我生歡喜。”梵摩婆羅門!請起坐于自席。時,世尊對梵摩婆羅門說示隨順說,是耶:施說、戒說、生天說、及欲之災患、罪惡、污染與出離之功德等說。世尊知梵摩婆羅門之從順心、柔軟心、無蓋心、欣喜心、歡喜心,說示諸佛所稱揚之說法,即苦集滅道者是。譬如清淨無垢之布,易於染色。梵摩婆羅門於自座生起離塵離垢之法眼。即“任何之集法、皆是滅法。”當時,梵摩婆羅門見法、得法、知法、入法、度惑、除疑、得無畏、不依他、住師之教而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尊者瞿曇譬如將倒者扶起,覆者複現、對迷者教之以道,於有眼者使得見色,如於暗中齍來之明燈。如是尊者瞿曇以種種方便說法,我此歸依尊者瞿曇、與法、與比丘僧伽。尊者瞿曇請允我自今以後為終生歸依之優婆塞,請尊者瞿曇明日與比丘僧伽俱,受我食事之供養。”

  佛默然受允。彼時,梵摩婆羅門知世尊已予諾受,由座起立,敬禮世尊而離去。梵摩婆羅門翌晨於自己之住居,準備殊妙之嚼食、啖食,向世尊報時曰:“尊者瞿曇!時至矣,食事已調備。”彼時,世尊清晨朝著衣,持缽,向梵摩婆羅門住居行去,至已,與大比丘眾俱坐於所設之座。彼時,梵摩婆羅門七日間以佛為上首之比丘眾,將殊妙之嚼食、啖食,親手以為供養,並充分勸進。時,世尊過七日便向毗提訶游方而去。

  梵摩婆羅門於世尊離去之後,不久死去。彼時,多數之比丘來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向世尊言:“世尊!梵摩婆羅門死矣,彼赴如何之趣耶?彼得如何之生耶?”

  汝比丘眾!梵摩婆羅門為賢者。得達法、隨法。汝等比丘!梵摩婆羅門因斷盡五下分結,為化生者,於彼處般涅槃,不由彼處還來者。”世尊為是說已,彼諸比丘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九十二 施羅經

 

  本經於經集(Suttanipata)之同一經,原本省略,故此亦省略之。

  于經集(南傳藏第二十四卷)有同一經,底本省略,在此不予譯出。

 

第九十三 阿攝恕經[阿攝羅耶那]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五一、阿攝恕經(大正藏一、六六三頁。)

  本經乃婆羅門主張四姓差別,對此檢討,說四姓無差別。其次以引阿羅提鞞邏仙對古昔之七仙,檢討說婆羅門最高種姓是無理的。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諸種異國婆羅門五百人或為事來住舍衛城,時、彼等婆羅門思惟:“彼沙門瞿曇說四姓清淨,誰可與此沙門瞿曇就此事得為對論耶?”彼時複有一名曰阿攝恕之青年住舍衛城。彼年輕、剃髮、齡方十六歲,通達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通達第五古傳說,能語、通文法、得達世間論及大人相。時彼等婆羅門思惟:“此阿攝恕青年住舍衛城,彼年輕、剃髮、齡方十六歲,通達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通達第五古傳說,能語、通文法、得達世間論及大人相。唯彼得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對論。”時,彼等婆羅門去至阿攝恕青年處。至已,告阿攝恕青年曰:“卿阿攝恕!彼沙門瞿曇說四姓清淨,卿阿攝恕!當往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對論。”為是言時,阿攝恕青年告彼等婆羅門曰:“尊者沙門瞿曇為法說者,對法說者不可為對論,我不得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對論。”

  彼等婆羅門再度告阿攝恕青年曰:“彼沙門瞿曇說四姓清淨,卿阿攝恕當往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對論,卿阿攝恕為普行。”阿攝恕青年再度告彼等婆羅門曰:“尊者沙門瞿曇為法說者,對法說者不可為對論,我不得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對論。”彼等婆羅門三度告阿攝恕青年曰:“卿阿攝恕!彼沙門瞿曇說四姓清淨,卿阿攝恕當往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對論。卿阿攝恕為普行,卿阿攝恕尚未戰敗,不可敗北。”

  為是言時,阿攝恕青年告彼等婆羅門曰:“諸賢!我真實不能作為,沙門瞿曇實為法說者,不可向法說者為對論。我不得與沙門瞿曇就此事為討論。然我從諸賢之勸說願前往。”

  彼時,阿攝恕青年與眾多婆羅門俱去至世尊處。至已,向世尊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阿攝恕青年向世尊言:“尊者瞿曇!婆羅門作如是言:“唯婆羅門是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唯婆羅門為白色,他為黑色。唯婆羅門清淨,非婆羅門為不然。婆羅門為梵天之真子,由其口生,由梵天生,由梵天所造,為梵天之嗣子。”今尊者瞿曇認為如何?請為說示。”

  “阿攝恕!婆羅門之妻女亦有經水、懷妊、生產、哺乳。彼等婆羅門亦統為由母胎所產,何作是言:“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如是言,然婆羅門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汝未聞之耶?余尼與劍波及其他邊國有二種種姓,即貴族與奴隸是。貴族成為奴隸、奴隸成為貴族。”

  “尊者,我如是聞知:餘尼、劍波及其他之邊國有二種種姓,即貴族與奴隸。貴族成為奴隸,奴隸成為貴族。”

  “阿攝恕!今婆羅門有如何之力,有如何之確信,作如是之思量耶?“婆羅門始為最高之種姓,他之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作如是言,然婆羅門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刹帝利,行殺生,不與取,於愛欲行邪行、妄語、兩舌、粗惡語、戲語、有貪欲、有嗔恚心、畜邪見,其身壞命終之後,將生為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婆羅門則不然耶?毗舍、首陀行殺生、不與取……乃至……身壞命終之後,將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婆羅門則不然耶?”

  “尊者瞿曇!並非如是。尊者瞿曇!刹帝利行殺生、不與取、於愛欲行邪行、妄語、兩舌、粗惡語、戲語、有貪欲、有嗔恚心、言邪見,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婆羅門、毗舍、首陀等四姓,行殺生、不與取……乃至……身壞命終之後、皆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

  “阿攝恕!婆羅門今有如何之力、有如何之確信而作是言:“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作如是言,然婆羅門仍作是思惟:“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婆羅門離殺生、離不與取、於愛欲離邪行,離妄語、離戲語、無貪欲、無嗔恚心、有正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刹帝利、毗舍、首陀為不然耶?”

  “尊者瞿曇!並非如是。刹帝利離殺生、離不與取、於愛欲離邪行、離妄語、離兩舌、離粗惡語、離戲語、無貪欲、無嗔恚心、有正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婆羅門、毗舍、首陀等四姓,皆離殺生,離不與取……乃至……身壞命終後、將生於善趣天界。”

  “阿攝恕!婆羅門今有如何之力,有如何確信作是言耶?“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作如是言,然婆羅門仍作如斯思:“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如何思量耶?唯婆羅門于此國得修無怨、無嗔、慈心。刹帝利、毗舍、首陀則不然耶?”

  “尊者瞿曇!並非如是,刹帝利於此國可得修習無怨、無嗔、慈心。婆羅門、毗舍、首陀等四姓亦皆可于此國修習無怨、無嗔、慈心。”

  “阿攝恕!婆羅門今有如何之力、有如何之確信作是言耶?“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也,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作如是言,然婆羅門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婆羅門得持盥洗具與洗粉至河中除去塵垢,刹帝利、毗舍、首陀等則不然耶?”

  “尊者瞿曇!並非如是。刹帝利得持盥洗具與洗粉至河中洗除塵垢,婆羅門、毗舍、首陀等四姓皆得持盥洗具與洗粉至河中洗去塵垢。”

  “阿攝恕!婆羅門今有如何之力、確信而作是言耶?“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作如是言,然婆羅門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於茲,刹帝利灌頂王集種種出生之百人,對之言曰:“諸賢者!於此眾人之中,刹帝利族、婆羅門族、王族出生者來取婆羅樹下婆羅羅樹、栴檀樹、缽曇摩之善鑽木取火而使生火光。又,諸賢者!於此眾人中,旃陀羅族、獵師、竹工、車匠、補羯婆族出生者,來取狗槽、豬槽、浴槽、伊蘭檀樹之鑽木取火,使生出火光。”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彼刹帝利族、婆羅門族、王族出生者取婆羅樹、婆羅羅樹、栴檀樹下缽曇摩之善鑽木取火而使之生火光,唯其火光有光焰、光色、光耀,依其火得為火之用途。而彼旃陀羅族、獵師、竹工、車匠、補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豬槽、浴槽、伊蘭檀樹之鑽木取火,使之生火光。其火為無光焰、無光色、無光耀、其火不能為火之用耶?”

  “尊者瞿曇!並非若是。彼刹帝利族、婆羅門族、王族出生者,取婆羅樹、婆羅羅樹、栴檀樹、缽曇摩之善鑽木取火,使生火光,其火有光焰、光色、光耀,其火得為火之用途。但彼旃陀羅族、獵師、竹工、車匠、補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豬槽、浴槽、伊蘭檀樹之善鑽木取火,使生火光,其火亦有光焰、光色、光耀,其火亦可得為火之用途。尊者瞿曇!一切之火皆有光焰、光色、光耀;一切之火亦皆可得為火之用途。”

  “阿攝恕!婆羅門今有如何之力,確信而作是言耶?“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曇雖作如是言,然婆羅門則作如是思惟:“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為梵天之嗣子。”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有一刹帝利男子,與婆羅門女同棲,彼等同棲結果生有一子。彼乃由刹帝利之男子與婆羅門之女所生之子,彼與母等同,與父亦等同,可稱之為刹帝利,亦可稱之為婆羅門耶?”

  “尊者瞿曇!彼依刹帝利之男子與婆羅門女所生之子,彼亦與母等同,亦與父等同,可稱之為刹帝利、亦可稱之為婆羅門。”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有婆羅門男子,與刹帝利之女同棲,彼等同棲結果生下一子,彼為依婆羅門之男子與刹帝利之女所生之子。彼與母等同,彼亦與父等同,可稱之為刹帝利,亦可稱之為婆羅門耶?”

  “尊者瞿曇!彼依婆羅門男子與刹帝利女所生之子,彼與母等同,亦與父等同,可稱之為刹帝利、亦可稱之為婆羅門。”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以牝馬配驢馬,其配合之結果生出一駒。彼依驢馬、牝馬所生之駒,與母等同、亦與父等同,可稱之為馬,方可稱之驢馬耶?”

  “尊者瞿曇!由異種交配而成為騾,尊者瞿曇!我就此見之而有差別,然於其他則不見有任何差別。”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有二人同母異父之婆羅門青年兄弟,一人讀誦聖典,能熟通達;另一人不讀誦聖典,則未能熟達。婆羅門令此中之何者,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飯食、牲品之食物,賓客之饗應物耶?”

  “尊者瞿曇!彼讀誦聖典並熟達之婆羅門青年,婆羅門可令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飯食、牲品之食物、賓客之饗應物。尊者瞿曇!不讀誦聖典,未熟達者,豈可賜與大果耶?”

  “阿攝恕!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有二人同母異父之婆羅門青年兄弟,一人讀誦聖典而熟達,然無戒,為惡法;另一人不讀誦聖典,未熟達,然持戒、為善法。婆羅門可令此中之何者,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飯食、牲品之食物、賓客之饗應物耶?”

  “尊者瞿曇!彼未讀誦聖典,未熟達,而為持戒,為善法者,婆羅門可令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飯食、牲品之食物、賓客之饗應物。尊者瞿曇!無戒為惡法者豈可給與大果耶?”

  “阿攝恕!汝最初生而行,生而行之後,行聖典,行聖典後,能歸向我所說彼四姓之清淨。”

  作是言時,阿攝恕青年,沉默、悄然、肩下垂、伏面、沉思,無還答而坐。彼時,世尊知彼阿攝恕青年,沉默、悄然、肩下垂、伏面、沉思、無還答,乃對彼告曰:“阿攝恕!往昔,有七婆羅門仙人,于阿蘭若處茅屋協議時,生如是之惡見:“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阿攝恕!阿私羅提鞞邏仙人聞得,七位婆羅門仙人,于阿蘭若處之茅屋協議時、生如是之惡見:“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阿攝恕!時,阿私邏提鞞邏仙人整鬚髮,著淡紅色衣,穿堅固之草鞋,持黃金杖出現于七婆羅門仙人之庵所。阿攝恕!此阿私羅提鞞邏仙人徘徊于七婆羅門仙人庵所作是言曰:“今此等賢者婆羅門仙人往何處耶?今此等賢者婆羅門仙人往何處耶?”彼時,阿攝恕!七婆羅門仙人思惟:“如牧牛者之追牛,繼續徘徊于七婆羅門仙人之庵所,而作是言:“今此等賢者婆羅門仙人往何處耶?今此等賢者婆羅門仙人往何處耶?”此為何人耶?我今實應對彼咀咒。”阿攝恕!彼時,七婆羅門仙人對阿私羅提鞞邏仙人咀咒曰:“汝奴!化為灰,汝奴!化為灰。”阿攝恕!阿私羅提鞞邏仙人由於七婆邏門仙人之咀咒,阿私羅提鞞邏仙人益形美麗、悅目、豫悅。時七婆羅門仙人思惟:“實我等之苦行為無益,梵行為無濟於事。”我等曾咀咒:“汝奴,化為灰,則應成人灰。然由我等對彼之咀咒,益使彼美麗、悅目、豫悅。”“諸賢者之苦行並非無益、梵行亦非無濟於事。諸賢者!今汝等應對我舍去嗔意。”“我等悉願舍嗔意,然賢者為何人耶?”“諸賢者!有聞阿私羅提鞞邏仙人之名耶?”“誠然,賢者。”“諸賢者!彼實即我。”

  阿攝恕!彼時,七婆羅門仙人向阿私邏提鞞邏仙人敬禮親近。時阿私羅提鞞邏仙人告七婆羅門仙人曰:“諸賢者!我如是聞得,七婆羅門仙人于阿蘭若處之茅屋協議時,生如是之惡見:“唯婆羅門為最高種姓,其他種姓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賢者!誠然,如是。”

  “然而,諸賢者!卿等所生之母為與婆羅門交會,或與非婆羅門交會,汝等知之耶?”“賢者!於此則不知。”

  “諸賢者!然而所生母之母,乃至七代之祖母為止,與婆羅門交會,或與非婆羅門交會,汝等知之耶?”“賢者!於對此則不知。”

  “諸賢!然而所生之父為與婆羅門女交會,或非婆羅門女交會,汝等知之耶?”

  “賢者!於此則不知。”

  “諸賢者!然所生父之父,乃至七代之祖父為止,為與婆羅門女交會,或與非婆羅門女交會,汝等知之耶?”“賢者!於此則不知。”

  “諸賢!然而如何入胎汝等知之耶?”“賢者!我等於如何入胎知曉。今父母交會。母有經水,令香陰現在,如是之事和合而入胎。”

  “諸賢者!然其香陰為刹帝利耶?婆羅門耶?毗舍耶?首陀耶?汝等知之耶?”

  “賢者!我等對其香陰為刹帝利耶?婆羅門耶?毗舍耶?首陀耶?則不得知。”

  “如是,賢者!汝等為誰,汝等知之耶?”“如是,賢者!我等為誰,我等不知。”

  阿攝恕!此等七婆羅門由於阿私羅提鞞邏仙人就自己之種族說,與以檢討、究明、反問、得到應答。今汝亦依我就自己之種族說、檢討、究明、反問,作如何之應答耶?汝或汝師,猶不及彼等祭祀之持杓者之噴那。”

  如是說時,阿攝恕青年婆羅門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請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願終生歸依。”

 

 

第九十四 瞿哆牟伽經

 

  本經是述瞿哆牟伽婆羅門和優陀那尊者之問答,分別說四種人、三種人、二種人。對此行苦行主義、殘酷者(屠殺者、獵夫、漁夫等,)及行供犧者,以舉戒、諸根之防護、念、知、四禪、憶宿命智、有情生死智、漏盡智(和中部第五十一經同文)之得達者,翟哆牟伽婆羅門歸依優陀那,依優多那之言而至歸依世尊。于華子城為僧伽建講堂。

 

  如是我聞。

  一時,尊者優陀那住波羅捺之克米亞庵婆園。爾時,瞿哆牟伽婆羅門或為要務亦來至波羅捺。時,瞿哆牟伽婆羅門逍遙、徘回至克米亞庵婆園。時,尊者優陀那於露天經行。彼瞿哆牟伽婆羅門來至尊者優陀那處。至已,向尊者優陀那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後,向一方經行之尊者優陀那告言:“沙門為正法而出家,我作如是思惟。因我尚未見有如是持正法之人。”

  為是言時,尊者優陀那止經行,歸返精舍就所設之座。瞿哆牟伽婆羅門亦止經行入精舍立於一面。尊者優陀那告立于一面之瞿哆牟伽婆羅門曰:“婆羅門!此有座席、請隨意坐。”“我等於尊者優陀那未請之前不坐,因我等於未請之前思不宜坐。”

  時,瞿哆牟伽婆羅門取一卑座,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瞿哆牟伽婆羅門告尊者優陀那言:“沙門為正法之出家,我如是思惟,因我尚未曾見如是持正法之人。”

  “婆羅門!汝對我若有贊同者,則予贊同。有非難者,則應予非難。若對我所說之義不解,則向我質問,即:“尊者優陀那!此為如何耶?彼之義為如何耶?”如是我等之間便將有問答。”

  “我對尊者優陀那應贊同者贊同,應非難者非難。若尊者優陀那所說義我不解時,則更向尊者優陀那請益。“尊者優陀那!此義為如何耶?彼之義為如何耶?”如是我等之間便有所問答。”

  “婆羅門!世間有此等之四種人。如何為四種?婆羅門!此有一種人使自苦,行自苦之行。婆羅門!又有一種人使他苦,行使他苦之行。婆羅門!又有一種人,使自苦,行使自苦之行;且使他苦,行使他苦之行。婆羅門!又有一種人,不使自苦,不行使自苦之行;且不使他苦,不行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舌,不使他苦,於現法住於無欲、達於涅槃、清涼、感受安樂、躬勤梵行。婆羅門!此等四種人中,如何之人適立於汝心耶?”

  “尊者優陀那!彼之使自苦,行使自苦之行者,彼不適應於我心。彼使他苦,行使他苦之行者,彼亦不適應於我心。彼使自苦,行使自苦之行,且使他苦,行使他苦之行者,彼亦不適應於我心。彼不使自苦,不行使自苦之行,且不使他苦,不行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住於無欲、達於涅槃、清涼、感受安樂、躬勤梵行者,唯彼適應於我心。”

  “婆羅門!何故此等之三種人不能適應於汝心耶?”

  “尊者優陀那!彼使自苦,行自苦之行者,彼為望樂嫌苦而使自苦虐。依是彼對我心不能適應。尊者優陀那!彼使他苦,行使他苦之行者,彼為望樂嫌苦而使他苦虐。依是彼對我心不能適應。尊者優陀那!彼使自苦,行使自苦之行,且使他苦,行使他苦之行,彼為望樂嫌苦,使自他皆苦之虐,依是彼對我心不能適應。尊者優陀那!彼不使自苦,不行使自苦之行,且不使他苦,不行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住於無欲、達於涅槃、清涼、感受安樂、躬勤梵行者,彼望喜樂嫌苦,不使自他皆苦,不為虐。依是,彼適應於我心。”

  “婆羅門!有此等之二種人,如何為二種?婆羅門!此處有某等諸人,熱愛寶珠莊嚴、求妻子、求奴婢、求田地、求金銀。又此處有某等諸人,不熱愛寶珠莊嚴、棄妻子、棄奴婢、棄田地、棄金銀,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婆羅門!彼人不使自苦,不行使自苦之行。且不使他苦,不行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於現法住於無欲、達於涅槃、清涼,感受安樂、躬勤梵行。婆羅門!汝對此種人於任何之人眾中多見耶?””彼熱愛寶珠莊嚴……乃至……求金銀之人等耶?或彼不熱愛寶珠莊嚴……乃至……出家者耶?”

  “尊者優陀那!彼不使自苦……乃至……躬勤梵行,此人不熱愛彼之寶珠莊嚴……乃至……於出家之人眾中多見。”

  “婆羅門!汝為是言:“我等如是知,沙門,為正法而出家,如是我思惟,是故未曾得見如是持正法之人。”

  “尊者優陀那!實則說示是言對我為有益,乃為正法而出家,我作如是思惟;又如是,尊者優陀那!請攝受我,依尊者優陀那對此等四種人僅為略說,未予廣說,願尊者優陀那垂示哀湣,廣說此四種人則為幸事。”

  “婆羅門!若然,諦聽且善思之,我為汝說。”

  “尊者,誠然。”瞿哆牟伽婆羅門答尊者優陀那。

 

  尊者優陀那言曰:“婆羅門!如何為使自苦,行使自苦之行耶?婆羅門!此處有人,彼裸形、粗鹵、舐手、呼之不來,待之不止,不受持來,特作不受,不受招待,彼由瓶口不受,由鍋口不受,隔閾不受,隔杖不受,隔杵不受,二人食時由一人供養者不受,由妊婦供養者不受,由哺乳之婦人供養者不受,由與男人戲樂之婦人供養者不受、集施者不受,立於近狗處者不受,於蠅群處者不受,魚類不受、穀酒、木酒、酸粥等不飲,彼受一家、為一摶食者。受二家、為二摶食者也……乃至:受七家、為七摶食者也。以一碗保身、以二碗保身……乃至……以七碗保身。彼於一日攝一食、於二日攝一食……乃至……於七日攝一食。……[中部經典二、九一頁””一百頁]住於……躬勤梵行。”

  為是說時,瞿哆牟伽婆羅門告尊者優陀那曰:“偉哉!尊者優陀那!偉哉!尊者優陀那!譬如將倒者扶起,使覆者重現,對迷者教示以道,使有眼者見色,如於闇中持來之明燈,如是尊者優陀那以諸種方便說法。我歸依此尊者優陀那、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願尊者優陀那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終生予歸依。”

  “婆羅門!勿歸依于我,汝應歸依我所歸依之彼世尊。”

  “尊者優陀那!然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今住何處耶?”

  “婆羅門!應供、等正覺者彼世尊,今已涅槃。”

  “尊者優陀那!我等若於十由旬內得聞彼尊者瞿曇之所說,則我等行十由旬以見應供、第正覺者、尊者瞿曇。尊者優陀那!我等若於二十由旬,三十由旬、四十由旬、五十由旬……乃至……百由旬內得聞彼尊者瞿曇之所說,我等願行百由旬以見應供、等正覺者,彼尊者瞿曇。尊者優陀那!彼尊者瞿曇已般涅槃,我等歸依彼般涅槃之尊者瞿曇、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伽。願尊者優陀那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願終生歸依。尊者優陀耶!鴦伽王對我日日供養常施之物,爾後,我對尊者優陀那,亦同樣供養常施之物。”

  “婆羅門!然鴦伽王如何日日供養常施之物耶?”

  “尊者優陀那!此為五百錢。”

  “婆羅門!我等不得接受金銀。”

  “若尊者優陀那不得接納,我願為尊者建立精舍。”

  “婆羅門!若汝欲為我建立寺院,可于華子城造立僧伽之講堂。”

  “若尊者優陀那,讓僧伽受我之供養,尊者優陀那!此乃更使我喜悅滿足者。尊者優陀那!我依此常施之物其與他常施之物,于華子城建立僧伽之講堂。”

  時,瞿哆牟伽婆羅門依此常施之物與其他常施之物,于華子城造立僧伽之講堂。

  此即今日所稱之瞿哆牟伽講堂者是。

 

第九十五 商伽經

 

  本經乃商伽婆羅門,自往世尊之處,以聞世尊解答迦婆提伽青年婆羅門所問之處,其所

  說之內容,婆羅門之傳承,說非達到絕對唯一真理的結論。對此,說有益於真理之護持、真理之覺證、真理之得達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游方于拘薩羅國,來至一名歐巴薩陀之拘薩羅國婆羅門村。時,世尊住于稱為歐巴薩陀村北方之天林沙羅樹園。爾時,有一稱商伽之婆羅門,住于歐巴薩陀。此村人畜眾多,有草木池水,穀物豐富,為王領地拘薩羅王波斯匿所賜予之淨施地。歐巴薩陀之婆羅門居士大家如次聞得:“實有釋迦族子,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與七十二頁同文,喻蘆吒可代歐巴薩陀]……得見如是應供者為幸。時,歐巴薩陀之婆羅門居士大家集成一團,出歐巴薩陀村向北方行去,至天林沙羅樹園,爾時,商伽婆羅門在樓上午睡。商伽婆羅門見歐巴薩陀之婆羅門居士大家集成一團,出歐巴薩陀村而北方行去,到此天林沙羅樹園。告守衛言:

  “汝守衛者!何故歐巴薩陀之婆羅門居士家集成一團,走出歐巴薩陀村而向北方到達天林沙羅樹園耶?”

  “賢者商伽!釋迦族子,即由釋迦族出家之沙門瞿曇是……“乃至……覺者、世尊也。”於是彼等去往彼尊者瞿曇處。”

  “汝守衛者!若然,汝往歐巴薩陀村之婆羅門居士大家處,至已,向歐巴薩陀村之婆羅門居士等作如次告知:諸賢者!商伽婆羅門為是言:“諸賢者且待,商伽婆羅門亦為見沙門瞿曇願前往拜見。”

  “賢者!誠然”彼守衛應諾商伽婆羅門後,往歐巴薩陀村之婆羅門居士大家之處,告彼等曰:“諸賢者!商伽婆羅門為是言:“諸賢者!且待,商伽婆羅門亦為見沙門瞿曇,而前往見。”彼時,諸國之婆羅門五百人于歐巴薩陀或為有事而止。彼等婆羅門聞得商伽婆羅門為欲見沙門瞿曇而前往,彼等婆羅門來至商伽婆羅門處,至已,問彼曰:“賢者商伽!欲見沙門瞿曇為真實耶?”

  “賢者!誠然,我亦為見沙門瞿曇而前往。”

  “賢者商伽,請勿為見沙門瞿曇而往。實者商伽欲往見沙門瞿曇為不相應。沙門瞿曇來見實者商伽始為相應。賢者商伽俱為父母正生,血統清淨,七世之父祖不受排斥、不為出生論所謗。賢者商伽父母俱正生……乃至……不為出生論所謗故!依此點,賢者商伽往見沙門瞿曇為不相應。唯沙門瞿曇來見賢者商伽是多相應。賢者商伽實為富有,有大財、大資。賢者商伽通達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通達第五古傳說、能語、通文法、得達世間論及大人相。賢者商伽、實為優美、悅目、豫悅、具足極美妙之姿色、容貌優、威嚴優,無卑下之風情。賢者商伽務實持戒、修戒、修戒具足。賢者商伽實為語善、所言善、優雅、流暢、無過失、具足使人善知意義之語。賢者商伽實則為多人之師、為師之師,向三百青年婆羅門教授聖典。賢者商伽實則被拘薩羅王波斯匿所尊重、崇敬、崇拜、尊敬。賢者商伽實則為婆羅門沸伽羅婆羅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尊敬。賢者商伽人畜多住於有草木池水,為穀物豐富之王領地,住于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授與之淨施地歐巴薩達。堅者商伽人畜多住於有草木池水……乃至……住于歐巴薩陀故,依於此,賢者商伽往見沙門瞿曇為不相應,唯沙門瞿曇來見賢者商伽為相應。”

  為是言時,婆羅門商伽告彼等婆羅門曰:“諸賢者!然我往見彼尊者瞿曇實為相應,彼尊者瞿曇來見我為不相應。請聽我語其故:諸賢者!沙門瞿曇為父母俱正生,血統純淨,至七世父祖止,不受排斥,不為出生論所謗。諸賢者!沙門瞿曇為父母俱正生……乃至……不為出生論所謗。以故,依於此,彼世尊來見我為不相應,唯我往見彼世尊瞿曇為相應。諸賢者!沙門瞿曇實為將地中所埋藏者、上層所積置者、多數之金塊舍去而出家。沙門瞿曇實年少、年輕之青年、黑髮、多幸之青春、人生之初期、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沙門瞿曇雖父母不喜其出家,淚顏涕泣,然仍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沙門瞿曇實具優美、悅目、豫悅、具足極美妙之容色。容貌優雅,威嚴優尚而無卑下風情。沙門瞿曇持戒、修戒、具足修戒。沙門瞿曇實為語善、所言亦善、優雅、流暢、無過失、具足使善人知意義之語。沙門瞿曇實為多人之師,亦為師之師。沙門瞿曇實斷貪欲,離輕薄。沙門瞿曇說業、說所應作、對婆羅門家使隨從無惡者。沙門瞿曇實高貴之族,由刹帝利之宗家出家者。沙門瞿曇實為富族,由大富大資之家出家者。實有由異國、異境來向沙門瞿曇請問者。實有數千之諸天一生歸依于沙門瞿曇者。諸賢者!沙門瞿曇揚如是之善名聲:“彼世尊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諸賢者!沙門瞿曇實具足三十二大人相。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婆婆羅與妻俱終生之間歸依于沙門瞿曇。沙門瞿曇實已到達歐巴薩陀村、住于歐巴薩陀村北方之天林沙羅樹園。凡沙門婆羅門來我等之村者,則彼等即為我等之賓客。對賓客應予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諸賢者!沙門瞿曇到達歐巴薩陀村,住于歐巴薩陀村北方之天林婆羅樹園,沙門瞿曇為我等之賓客,對賓客應恭敬、尊重、崇敬、崇拜者故。依于此,彼沙門瞿曇來見我為不相應,唯我往見彼尊者瞿曇為相應。諸賢者!我僅知此多種對彼尊者瞿曇之所贊,然彼尊者瞿曇非僅此之所贊而已,彼尊者瞿曇有無數之所應贊者。諸賢者!於此一一,皆足證彼尊者瞿曇來見我為不相應,唯我往見彼尊者瞿曇為相應。誠然,諸賢者!我等皆為欲見沙門瞿曇而前往。”

  爾時,商伽婆羅門與婆羅門大眾俱,來至世尊處。至已,問候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爾時世尊與耆宿之婆羅門俱,相互交談銘感之語後就坐。爾時有一名伽巴提迦之青年,年輕、剃髮、方十六歲,通達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第五古傳說、能語、通文法、得達世間論、大人相。彼參加於彼之會眾中,彼於耆宿婆羅門與世尊對話時、時而容或置啄,時世尊對彼伽巴提迦青年婆羅門叱責曰:“賢者跋羅陀皤闍!耆宿婆羅門于對話時,勿容置啄。”為是言時,商伽婆羅門白世尊言:“尊者瞿曇!勿叱責伽巴提迦青年婆羅門。伽巴提迦青年乃良家子、多聞、所言皆良之賢者,尊者瞿曇得就此事與之對論。”時世尊謂曰:“今伽巴提迦青年為通三吠陀之語,是故婆羅門眾對彼隨從者。”時伽巴提迦青年婆羅門思惟:“沙門瞿曇以眼注視我時,我將對沙門瞿曇請問。”時世尊以心知伽巴提迦青年婆羅門之心中所念,乃向伽巴提迦青年以眼注視,時伽巴提迦青年婆羅門思惟:“沙門瞿曇對我注視時,我將向沙門瞿曇請問之如何?”於是伽巴提迦青年婆羅門問世尊曰:“尊者瞿曇!依古婆羅門聖典之句相傳,基於聖藏所解,於此場合婆羅門必達之結論為:

  “只此為真,他為偽。”尊者瞿曇對此點持如何說耶?”

  “跋羅陀皤闍!諸婆羅門中、有任何一婆羅門謂:“我知此,我見此,共此為真,他為偽”,有誰能說之否?”“尊者瞿曇!否也。”

  “跋羅陀皤闍!若然,諸婆羅門中,或有一師,或師之師,溯至七世之師謂:“我知此,我見此,只此為真,他為偽。”有誰說之否?”“尊者瞿曇!否也。”

  “跋羅陀皤闍!若然,諸婆羅門中,古之仙人作聖典、傳聖典,今之婆羅門將其聖典句中之歌語彙集,從而以歌以說,從所說而說之,從所教而教之。如是古之仙人,例如:夜吒、婆摩、婆摩提婆、毗奢密哆羅、夜婆提犍尼、應疑羅婆、跋羅陀皤闍、婆私吒、迦葉、婆恕等亦謂:“我等知此、我等見此、只此為真、他為偽,”彼等有說之否?”“尊者瞿曇!否也。”

  “跋羅陀皤闍!如是諸婆羅門中、一婆羅門謂:“我知此、我見此、只此為真、他為偽”者,並無一人。諸婆羅門中,或有一師或師之師,或溯至七世之師,謂:

  “我知此、我見此、只此為真、他為偽”者,並無一人。諸婆羅門中、古之仙人作聖典,傳聖典……乃至……彼等未說:“我等知此、我等見此、只此為真、他為偽。”跋羅陀皤闍!譬如盲者排列、不見前者、不見中者、不見後者。如此,跋羅陀皤闍!諸婆羅門之所說宛如盲者排列、不見前者、不見中者、不見後者。跋羅陀皤闍!作如何思量耶?果然如是,則對婆羅門之信非不為無根耶?”

  “尊者瞿曇!於此不僅以信不往詣婆羅門,為隨聞亦不往詣婆羅門。”

  “跋羅陀皤闍!汝初往信、今言隨聞。跋羅陀皤闍!此等五法於現法有兩種果報。如何為五?即:信、喜、隨聞、相省慮、見歡受是。跋羅陀皤闍!此等五法於現法有兩種果報。跋羅陀皤闍!雖善信之、其為空虛、虛妄、虛偽者。又雖不善信,其為真實、不虛、不偽是。跋羅陀皤闍!雖善喜……乃至……雖善隨聞……乃至……雖善省慮……乃至……雖善歡受,其為空虛、虛妄、虛偽、又雖不歡愛、其為真實、不虛、不偽。跋羅陀皤闍!依護持真理之賢者,乃不能達於:“只此為真,他為偽”之結論。

  “尊者瞿曇!若然,如何護持真理耶?如何護持真理耶?我問尊者瞿曇真理之護持。”

  “跋羅陀皤闍!若對人有信,如是則對我有信,如是之言即護持真理者。然必不至達於:“只此為真,他為偽”之結論。跋羅陀皤闍!如是為真理之護持。如是為真理之護持,我說如是之真理護持。然如是達於真理之覺證則不能至。跋羅陀皤闍!若對人生喜、有隨聞、有相省慮、有見歡受,如是對我則有見歡受、如是之言即護持真理者。然必不至達於:“只此為真、他為偽”之結論。跋羅陀皤闍!如是為真之護持,如是為護持真理我說如是之真理護持。然達真理之覺證則不能至。”

  “尊者瞿曇!如是為真理之護持、如是為護持真理、而認知如是為真理之護持。尊者瞿曇!然如何為真理之覺證耶?如何覺證真理耶?我問尊者瞿曇真理之覺證。”

  “跋羅陀皤闍!此處有比丘,或於村邑,或於聚落附近住之。居士或居士子至彼處所,就三法即:所貪之法、所嗔之法、所癡之法,對彼與以檢討,“此尊者心為所貪之法所制、對不知、言我知:對不見、言我見。又如齎長夜不利之苦事,使他人產生,如是為所貪之法耶?”對彼檢討之後得知如是:“此尊者心為所貪之法所制,對不知言我知,對不見言我見,又如齎長夜不利之苦事,使他人生活,如是為所貪之法。”“又此尊者之身所行、口所行、為無貪者,又,此尊者之說法,其法為甚深、難見、難證、寂靜、殊妙、絕慮、微妙、唯依賢者始能得知。其法不應依貪者之所說示。”由對彼檢討所貪之法,如清淨故,更就所嗔之法對彼檢討曰:“此尊者心為所嗔之法所制,對不知言我知……乃至……有所嗔之法耶?”對彼檢討如是得知:“此尊者為心所嗔之法所制,對不知言我知……乃至……有所嗔之法。”

  “又,此尊者之身所行、口所行為無嗔者。又,此尊者之說法、其法為甚深、難見……乃至……其法不可依嗔者之所說示。”由對彼檢討所嗔之法、知清淨故、更就173 所癡之法對彼檢討曰:“此尊者心為所癡之法所制,對不知言我知、對不見言我見……乃至……有所癡之法耶?”對彼檢討後如是知之:“此尊者心為所癡之法所制、對不知言我知……乃至……有所癡之法也。”“又此尊者之身所行、口所行為無癡者、又,此尊者之說法,其法為甚深、難見……乃至……其法不可依癡者之所說示。”由對彼檢討所癡之法、知清淨故、即對彼生信。生信則1往詣。往詣則恭敬,恭敬則傾耳、傾耳則聞法,聞法受持之,受持法則究法之意義。究意義則法歡受。法歡受時,志欲生,志欲生則勇猛,勇猛終則思量,思量終則精勤,不斷精勤,則身證最上真實。又,以慧對其精細觀察。跋羅陀皤闍!如是為真理之覺證,如是為覺證真理,我說如是之真理覺證。然其終非真理得達。”

  “尊者瞿曇!如是為真理之覺證,如是為覺證真理,認知如是為真理之覺證。尊者瞿曇!然如何為真理之得達耶?如何得達真理耶?我以真理之得達請問尊者瞿曇。”

  “跋羅陀皤闍!由彼等法之練習、修習、複習、為真理之得達。跋羅陀皤闍,如是為真理之得達,如是為得達真理,如是為我說真理之得達。”

  “尊者瞿曇!如是者為真理之得達,如是者為得達真理,我認知如是者為真理之得達。尊者瞿曇!若然,如何之法,對真理得達為有用耶?我向尊者瞿曇問對真理之得達為有用之法。”

  “跋羅陀皤闍!精勤為對真理之得達為有用。若彼不能精勤,則不能得達真理。以精勤故得達真理。是故精勤為真理得達之最力者。”

  “尊者瞿曇!然而如何之法,為有用於精勤耶?我向尊者瞿曇請問對精勤為有用之法。”

  “跋羅陀皤闍!思量為有用於精勤。若彼不思量,則彼不能精勤。以思量故彼精勤。是故思量有用於精勤。”

  “尊者瞿曇!然而如何之法,對思量為有用耶?我向尊者瞿曇請問對思量為有用之法。”

  “跋羅陀皤闍!勇猛為有用於思量,若彼不能勇猛,則無思量。以勇猛故彼為思量。是故勇猛為有用於思量。”

  “尊者瞿曇!然而如何之法,為對勇猛有用耶?……乃至…K”

  “跋羅陀皤闍!志欲為有用於勇猛……乃至……”。

  “尊者瞿曇!然而如何之法,為對志欲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法之歡受,為有用於志欲……乃至……”

  “尊者瞿曇!然而如何之法,為對法之歡受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意義之究明,為有用於法之歡受……乃至……”

  “尊者瞿曇!然而如何之法,為對意義之究明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法之受持,為有用於意義之究明……乃至…三

  “尊者瞿曇!如何之法,為對法之受持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聞法,為有用於法之受持……乃至……”

  “尊者瞿曇!如何之法,為對聞法有用耶言乃至……”

  “跋羅陀皤闍!傾耳,為對聞法有用……乃至……”

  “尊者瞿曇!如何之法,為對傾耳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恭敬,為對傾耳有用……乃至……”

  “尊者瞿曇!如何之法,為對恭敬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往詣,為有用於恭敬……乃至……”

  “尊者瞿曇,如何之法,為對往詣有用耶?……乃至……”

  “跋羅陀皤闍!信,為有用於往詣,若不能生信,則不能往詣。生信故而往詣。是故信為有用於往詣。”

  “我向尊者瞿曇,問真理之護持。尊者瞿曇解答真理之護持。而彼使我慶喜、歡受,我依彼得歡喜。我向尊者瞿曇問真理之覺證,尊者瞿曇解答真理之覺證。彼使我慶喜,歡受,我依彼得歡喜。我向世尊問真理之得達……乃至……對真理得達為有用之法……乃至……我以如何之事問尊者瞿曇,尊者瞿曇對彼皆予解答。彼使我慶喜、歡受;我依彼得歡喜。尊者瞿曇!我等於先前實作如是思惟:“禿沙門、賤奴、黑奴,由梵天之趾所生者為何物耶?法之智者為何者?”然而尊者瞿曇實則令我等對沙門生恭敬、對沙門生淨信、對沙門生尊敬。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乃至……尊者瞿曇請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願終生歸依。”

 

第九十六 鬱瘦歌邏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五0、鬱瘦歌邏經(大正藏一、六六一頁。)

  本經乃對婆羅門所施設四姓之各種奉事,對四姓之各種財物,沒有其理由而論破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鬱瘦歌邏婆羅門來至世尊處。至已,問候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而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鬱瘦歌邏婆羅門問世尊言:“尊者瞿曇!婆羅門設施四種奉事,即:對婆羅門之設施奉事,對刹帝利之設施奉事,對毗舍之設施奉事,對首陀之設施奉事。尊者瞿曇!於茲,婆羅門對此婆羅門之設施奉事言:“婆羅門應奉事婆羅門,刹帝利應奉事婆羅門,毗舍應奉事婆羅門,首陀應奉事婆羅門。”尊者瞿曇!斯為婆羅門對婆羅門之設施奉事。尊者瞿曇!於茲,婆羅門對此刹帝利之設施奉事言:“刹帝利應奉事刹帝利,毗舍應奉事刹帝利,首陀應奉事刹帝利。”尊者瞿曇!此為婆羅門對刹帝利之設施奉事。尊者瞿曇!於茲,婆羅門對此毗舍之設施奉事言:“毗舍應奉事毗舍,首陀應奉事毗舍。”

  尊者瞿曇!此為婆羅門對毗舍之設施奉事。尊者瞿曇!於茲,婆羅門對首陀設施之奉事言:“首陀應奉事首陀,其他之任何人豈可奉事首陀耶?”尊者瞿曇!此為婆羅門對首陀之設施奉事。尊者瞿曇!婆羅門所設施之此等四種奉事,尊者瞿曇今有何說耶?”

  “婆羅門!若然,一切世間人對婆羅門“此等四種之設施奉事”表同意耶?”

  “尊者瞿曇!未必然。”

  “婆羅門!譬如貧窮、無所有、有困窮之人,不欲彼取其肉片,而謂:“吾君!汝可食此肉,但應付出代價。”如是,婆羅門!諸婆羅門不顧沙門婆羅門之不承認,而設施此等四種奉事,婆羅門!我不對一切之人說應奉事,我亦不對一切之人說不應奉事。婆羅門!奉事時,因奉事而生惡,非勝善、則我不說應奉事其人。然婆羅門!奉事時,因奉事而生勝善、無惡,則我說應奉事其人。婆羅門!若對刹帝利作如次之問:“汝奉事時,因奉事而生惡,非勝善,或汝奉事時,因奉事生勝善、無惡。汝將奉事此中之何者耶?”婆羅門!刹帝利之正確回答如次:“我奉事時,因奉事生惡、非勝善,我對彼不奉事。然我奉事時,因奉事生勝善,無惡,則我對彼奉事。”婆羅門!若婆羅門如次問……乃至……毗舍……首陀如次問:“汝奉事時,因奉事生惡、非勝善、或汝奉事時、因奉事生勝善、無惡。汝將對此中之何者奉事耶?”婆羅門!首陀之正確回答如次:“我奉事時,因奉事生惡、無勝善,我對彼不奉事。然我奉事時,因奉事生勝善、無惡,我則對彼奉事。”婆羅門!我不說高貴之故而有勝善,我不說高貴之故而有惡,不說妙色之故而有勝善,不說妙色之故而有惡。不說富豪之故而有勝善,不說富豪之故而有惡。

  婆羅門!于此有高貴之人,為殺生、不與取、於愛欲為邪行、妄語、兩舌,粗惡語、戲語、有貪欲、嗔恚心、邪見,因此我不說高貴之故而有勝善。婆羅門!此處有高貴之人,離殺生、離不與取、於愛欲離邪行、離妄語、離兩舌、離粗惡語、離戲語、無貪欲、無嗔恚心、為正見,因此,我不說高貴之故而有惡。婆羅門!於此有妙色之人……乃至……于此處有富豪之人,行殺生……為邪見。是故,我不說為勝善。婆羅門!于此有富豪之人,離殺生……正見。是故我不說妙色之故而有惡。

  婆羅門!我不對一切人說應奉事,我亦不對一切之人說不奉事。婆羅門!奉事之時,因奉事而信增長、戒增大、聞增大、舍施增大、慧增大、則我說對彼應奉事。”

  為是說時,鬱瘦歌邏婆羅門告世尊曰:“尊者瞿曇!婆羅門有四種對財物之設施,即:對婆羅門之財物設施,對刹帝利之財物設施,對毗舍之財物設施,對首陀之財物設施。尊者瞿曇!此諸婆羅門對此婆羅門之財物設施,即是行乞。婆羅門如輕蔑行乞之財物,則彼為對不可為而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與者。尊者瞿曇!此為諸婆羅門對婆羅門之財物設施。尊者瞿曇!此諸婆羅門對此刹帝利之財物設施、即是弓箭。刹帝利如對弓箭之財物輕蔑,則彼為對不可為而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與者。尊者瞿曇!此為諸婆羅門對此刹帝利之財物設施。尊者瞿曇!此諸婆羅門對此毗舍之財物設施,即是耕作、飼牛。如毗舍對耕作、飼牛之財物輕蔑,則彼對不可為而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與者。尊者瞿曇!此為諸婆羅門對此毗舍之財物設施。尊者瞿曇!此諸婆羅門對此首陀之財物設施,即是鐮、擔、棒。如首陀對鐮、擔、棒之財物輕蔑,則彼為對不可為而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與者。尊者瞿曇!此為諸婆羅門對首陀之財物設施。如今尊者瞿曇作何說耶?”

  “婆羅門!若然,一切之人對婆羅門“此等之財物設施”表同意耶?”

  “尊者瞿曇!不然。”

  “婆羅門!譬如貧窮、無所有、困窮之人,不欲彼取其肉片而謂:“吾君!汝可食此肉片,但應付出其代價。”如是,婆羅門!諸婆羅門不顧沙門婆羅門之不承認,而設施對此等四種財物。婆羅門!我聖出世間法,乃為人之財物而設施者。在想起彼昔日父母之家系,乃應其各各自體之生處,付以各各之名稱。若自體生於刹帝利族,則名之為刹帝利。若自體生於婆羅門族則名之為婆羅門。若自體生於毗舍族,則名之為毗舍。若自體生於首陀族,則名之為首陀。婆羅門!譬如緣於各種之緣,因應而燃火,則付以各種之名稱。即:若緣於薪之燃火,則名薪火。若緣於木片而燃火,則名木片火。若緣於草之燃火,則名以草火。若緣於牛糞之燃火,則名以牛糞火。如是,婆羅門!我聖出世間法乃為人之財物所設施。在想起彼昔日父母之家系,乃應其各各自體之生處,付以各各之名稱。若自體生於刹帝利族……乃至……若自體生於首陀族,則名之為首陀。婆羅門!雖為刹帝利族,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而彼依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離不與取、離非梵行、離妄語、離兩舌、離粗惡語、離戲語、無貪欲、無嗔恚心、有正見,則為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婆羅門!雖為婆羅門族,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而依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有正見,則為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雖從毗舍族,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而依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有正見,即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婆羅門!雖為首陀族,由在家向無家之生活而出家,而依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有正見,則為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婆羅門!汝對其作如何思量之耶?唯婆羅門得于當地修習無怨、無嗔、慈心;刹帝利、毗舍、首陀則不然耶?”

  “尊者瞿曇!是其為不然。尊者瞿曇!刹帝利亦得于當地修習無怨、無嗔、慈心。毗舍、首陀、四姓皆得于其地修習無怨、無嗔、慈心。”

  “婆羅門!如是雖為刹帝利族,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而彼依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乃至……是成就者。婆羅門族……乃至……毗舍族……乃至……首陀族……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而彼依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是成就者。婆羅門!汝對作如何思是耶?唯婆羅門得持盥洗具與洗粉至河中洗除塵垢;刹帝利、毗舍、首陀,則不然耶?”

  “尊者瞿曇!是為不然。刹帝利亦得持盥洗具與洗粉至河除塵垢;毗舍、首陀、四姓悉得持盥洗具與洗粉至河中洗除塵垢。”

  “婆羅門!如是雖為刹帝利族,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而彼依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是成就者。婆羅門!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刹帝利灌頂王集合種種出生之百人。謂曰:“諸賢者!刹帝利族、婆羅門族、王族出生者,來取薩伽樹、婆羅樹、婆羅羅樹、旃檀樹、缽曇摩之善鑽木取火者,使生火光。”複曰:“諸賢者!旃陀羅族、獵師、竹工、車匠、補羯婆族出生者,來取狗槽、豬槽、浴槽、伊蘭檀樹之善鑽木取火者,使生火光。”婆羅門!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刹帝利族、婆羅門族、王族、出生者,取薩伽樹、婆羅樹、婆羅羅樹、栴檀樹、缽曇摩之善鑽木取火者,使生火光,唯其火光有光焰、光色與光耀,其火得為火之用;而彼旃陀羅族、獵師、竹工、車匠、補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豬糟、浴槽、伊蘭檀樹之善鑽木取火,使生火光,其火則無光焰、無光色、無光耀,其火不能作火之用耶?”“尊者瞿曇!是為不然。彼刹帝利、婆羅門、王族出生者,取薩伽樹、婆羅樹、婆羅羅樹、栴檀樹、缽曇摩之善鑽木取火,使生火光,其光有火焰、光色、光耀,其火得為火之用;而彼旃陀羅族、獵師、竹工、車匠、補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豬槽、浴槽、伊蘭檀樹之善鑽木放火,使生火光,其火亦有光焰、光色、光耀,其火亦得為火之用。”

  “婆羅門!如是,雖為刹帝利族、由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而彼依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是成就者。婆羅門!雖為婆羅門族、毗舍族、首陀族,由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而彼依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離殺生……是成就者。”

  如是說時,鬱瘦歌邏婆羅門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乃至……尊者瞿曇!請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願終生歸依。”

 

第九十七 陀然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七、陀然梵志經(大正藏一、四五六頁。)

  本經乃舍利弗聞陀然婆羅門之放逸無慚。以遇陀然婆羅門,說排除非法行、非正行,而行法、行正為勝。然後陀然婆羅門生病,陷於嚴重時,陀然婆羅門以梵天為勝,以愛著故,說至梵天共住之道而四無量心之修行。不久,陀然婆羅門死去,說生於梵天界。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樹迦蘭陀園。爾時,尊者舍利弗與大比丘眾俱,于南山行乞。時,于王舍城行夏季安居之一比丘,來至南山尊者舍利弗處。至已,向舍利弗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比丘向尊者舍利弗問曰:

  “賢者!世尊為無病,而有氣力耶?”

  “尊者!世尊為無病,而有氣力。”

  “賢者!比丘僧伽皆無病,而有氣力耶?”

  “尊者!比丘僧伽皆無病,而有氣力。”

  “賢者!于丹陀拉巴拉多瓦拉處,有名喚陀然之婆羅門。賢者!陀然婆羅門為無病,而有氣力耶?”

  “尊者!陀然婆羅門亦無病,而有氣力。”

  “賢者!陀然婆羅門為不放逸耶?”

  “尊者!陀然婆羅門安有不放逸耶?尊者!陀然婆羅門依恃國王,欺負婆羅門居士,依恃婆羅門居士,欺負國王。彼妻為篤信,由篤信之家嫁彼而死去,後妻為不信,由不信之家嫁於彼。”

  “賢者!我等聞陀然婆羅門之放逸,實則聞得惡事。實則聞得惡事。嗚呼!我等於何時、何地,得會陀然婆羅門相語諸事耶?”

  時,尊者舍利弗于南山適意止住後,往向王舍城行乞。次第行乞至王舍城,住入竹林之迦蘭陵園。時,尊者舍利弗,清晨著衣、持衣缽行乞入王舍城。爾時,陀然婆羅門於郊外之牧舍榨取牛乳。陀然婆羅門遙見尊者舍利弗到來,見尊者舍利弗至近處,乃告尊者舍利弗曰:“尊者舍利弗!此處有牛乳,請飲之,今正是餐食之時。”

  “婆羅門!我今不為食事,將於此樹下我為日中之止住,望汝來此處。”陀然婆羅門應尊者舍利弗曰:“尊者!唯然。”時陀然婆羅門朝食已,食後來至尊者舍利弗處。至已,向尊者舍利弗問候,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後,坐於一面。尊者舍利弗向坐於一面之陀然婆羅門告曰:“陀然!汝不放逸耶?”

  “尊者舍利弗!我等應扶養父母、扶養妻子、扶養奴僕、對朋友應盡朋友之本分,對親族、血緣,應盡親族、血緣之本分,對賓客應盡賓客之本分,對祖先應盡對祖先之本分,對天應盡對天之本分,對王應盡對王之本分。對此身體亦應慰安、增進、安有不放逸者哉?”

  “陀然!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此處有一人,彼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之行。彼因此非法行,非正行,獄卒將之墮於地獄,彼得作如是言:“我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我墮於地獄”耶?或彼之父母得作如是言:“彼為我等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彼墮於地獄耶?”

  “尊者舍利弗!是其為不然。爾時無論如何號泣,獄卒亦將投彼入地獄。”

  “陀然!對此汝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彼之妻子行非法、行非正行,彼因非法行,非正行,獄卒將之墮於地獄,彼得如是言:“我為妻子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我墮於地獄”耶?或彼之妻子得如是言:“彼為我等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彼墮入地獄”耶?”

  “尊者舍利弗!是為不然。爾時無論如何號泣,獄卒亦將投彼入地獄。”

  “陀然!對此汝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彼為奴僕行非法,行非正,彼因非法行,非正行,獄卒將之墮於地獄,彼得如是言:“我為奴僕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我墮地獄”耶?或彼之奴僕得如是言:.“彼為我等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彼墮於地獄”耶?”

  “尊者舍利弗!是其為不然。爾時無論如何號泣,獄卒亦將彼投入地獄。”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彼朋友……”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彼親族、血緣……”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賓客……”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祖先……”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天……”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王……”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於此有一人,為身體之慰安、增進、行非法、行非正,彼因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將之墮於地獄,彼得如是言:“我為身體之慰安、增進、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我墮於地獄”耶?或他人得如是言:“彼為身體之慰安、增進、行非法、行非正,獄卒勿將彼投入地獄”耶?”

 

  “尊者舍利弗!是其為不然。爾時無論如何號泣,獄卒亦將彼投入地獄。”

  “陀然!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者、與為父母行法、行正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者,非為勝。尊者舍利弗!為父母行法、行正者乃為勝。尊者舍利弗!行法、行正者,較行非法、行非正者為勝。”

  “陀然!對父母得扶養、而不為惡業,其他之有因,得行福行,有如法之業。陀然!對此汝作如何思量耶?為妻子行非法、行非正者,與為妻子行法,行正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為妻子行非法、行非正者,非為勝。尊者舍利弗!行法、行正者、較行非法、行非正者為勝。”

  “陀然!對妻子得扶養、而不為惡業、其他之得行福,行有如法之業。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為奴僕行非法、行非正者,與為奴僕行法、行正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為奴僕……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朋友……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親族……血緣……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賓客……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祖先……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天……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王……乃至……”

  “尊者舍利弗!為身體之慰安、增進而行非法、行非正者,非為勝。尊者舍利弗、為身體之慰安、增進而行法,行正者,為勝。尊者舍利弗!行法、行正者,較行非法、行非正者,為勝。”

  “陀然!對身體得慰安、增進,但不作惡業,其他之得行福行,有如法之業。”爾時,陀然婆羅門對尊者舍利弗之所說歡喜、隨喜,由座起而離去。他日,陀然婆羅門病、苦、危篤。時陀然婆羅門向一人告曰:“賢者!汝去往世尊處。至已,以我之名向世尊之足頂禮雲:“世尊!陀然婆羅門病、苦、危篤。彼向世尊之足頂禮。”並去至尊者舍利弗處。至已,以我之名向尊者舍利弗之足頂禮雲:“尊者!陀然婆羅門病、苦、危篤。彼向尊者舍利弗之足頂禮。”並作如次言:

  “尊者!願尊者舍利弗垂慈湣,請來陀然婆羅門之家。”彼人應諾陀然婆羅門之言曰:“唯然。”彼來至世尊處,至已,禮敬世尊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彼人向世尊言:“世尊!陀然婆羅門病、苦、危篤。彼向世尊之足頂禮。”次至尊者舍利弗處,至已,禮敬尊者舍利弗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彼人,告尊者舍利弗曰:“尊者!陀然婆羅門病、苦、危篤。彼向尊者舍利弗之足頂禮。”並作次言:“尊者!願尊者舍利弗垂慈湣請來陀然婆羅門之家。”尊者舍利弗默然允受。時尊者舍利弗著衣、持衣缽來至陀然婆羅門之住居。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就坐之尊者舍利弗問陀然婆羅門曰:“陀然!汝違和耶?愈否?苦痛減退否?未增進否?見減退否?未見增進否?”

  “尊者舍利弗!我違和苦痛增進而未見減退,見增進,未見減退。舍利弗!譬如力強之人,先以利刀破碎頭。尊者舍利弗!絕大之風騷擾我頭。尊者舍利弗!我違和不愈、病痛增進,不見減退,見增進、不見減退。尊者舍利弗!譬如力強之人,以硬革紐擊打頭之頭巾。尊者舍利弗!我頭有絕大之頭痛。尊者舍利弗!我違和、不愈,苦痛增進,不見減退,見增進、不見減退。尊者舍利弗!譬如熟練之屠牛者或其弟子,以銳利之牛刀割腹。尊者舍利弗!實絕大之風割我腹。尊者舍利弗!我違和、不愈,苦痛增進,不見減退,見增進,不見減退。尊者舍利弗!譬如兩名力強之人,將力弱之人各捉一腕投至火坑燃燒,尊者舍利弗!我身有絕大之熱。尊者舍利弗!我違和、不愈、苦痛增進,不見減退、見增進、不見減退。”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地獄與畜生,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畜生較地獄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畜生與餓鬼境,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餓鬼境較畜生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餓鬼境與人間,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人間較餓鬼境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人間與四天王,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四天王較人間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四天王與三十三天,何者為勝耶?”“尊者舍利弗!三十三天較四天王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三十三天與焰摩天,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焰摩天較三十三天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焰摩天與兜率天,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兜率天較焰摩天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兜率天與化樂天,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化樂天較兜率天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化樂天與他化自在天,何者為勝耶?”

  “尊者舍利弗!他化自在天較化樂天為勝。”

  “陀然、汝對此作如何思量耶?他化自在天與梵天界,何者為勝耶?”“尊者舍利弗言為梵天界,尊者舍利弗言為梵天界。”

  時尊者舍利弗思惟:“此等諸婆羅門愛著於梵天界,我今對陀然婆羅門說與梵天共住之道如何?”“陀然!我為汝說與梵天共住之道。諦聽、善思!我將為說。”

  “唯然。”陀然婆羅門應諾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言曰:“陀然!然則如何為達於與梵天共住之道耶?陀然!此有比丘,以慈與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偏滿而住,如是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慈與俱之心,偏滿而住。陀然!此實為達於與梵天共住之道。複次,陀然!今有比丘,以悲與俱心,以喜與俱心,以舍與俱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偏滿而住,如是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舍與俱心偏滿而住。陀然!此實為達於與梵天共住之道。”

  “尊者舍利弗!若然,請以我名向世尊之足頂禮雲:“世尊!陀然婆羅門為病、苦、危篤。彼向世尊之足頂禮。”

  時,尊者舍利弗對陀然婆羅門,更以不顧己所應為之事,使住立於低下之梵天界後,離座而去。時,尊者舍利弗離去不久,陀然婆羅門命終,往生於梵天界。時世尊告諸比丘曰:“汝等比丘!彼舍利弗對陀然婆羅門,更以不顧彼所應為,使住立於低下之梵天界後,離座而去。”

  時,尊者舍利弗去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向世尊言:

  “世尊!陀然婆羅門為病、苦、危篤。彼向世尊之足頂禮。”

  “舍利弗!汝何故對陀然婆羅門,更以不顧其所應為,使住立於低下之梵天界後離座而去耶?”

  “世尊!我思:“此等諸婆羅門愛著於梵天界,我今對陀然婆羅門說示達於與梵天界共住之道,如何?””

  “舍利弗!然而陀然婆羅門已命終,往生梵天界矣。”

 

第九十八 婆私吒經

 

  本經於經集(Suttanipata)有同一經,原本省略,故此亦省略之。

 

  經集(南傳藏,第二十四卷)中有同一之經。底本則省略,於此不予譯出。

 

第九十九 須婆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五二、鸚鵡經(大正藏一、六六六頁。)

  須婆童子向世尊述關於在家與出家之優劣、利不利之婆羅門之說,世尊以尋其所見,世尊指摘其錯誤,最後說至梵大共住之道的四無量心。須婆童子願歸依三寶為優婆塞。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都提之子須婆童子或為要事居住于舍衛城一居士家。都提之子須婆童子向其住家之居士問曰:“居士!我曾聞此事:

  “舍衛城為應供者不孤。”今我應如何恭敬婆羅門耶?”。

  “賢者!世尊住于舍衛城之只陀林給孤獨園、賢者宜恭敬彼世尊。”

  時,都提之子須婆童子應諾彼居士,去至世尊處,至已,問候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都提子須婆童子問世尊言:“尊者瞿曇!諸婆羅門如是言:“在家者成就正理善法,出家者不成就正理善法也。”尊者瞿曇今如何說耶?”

  “童子!我就此為分別論者。我就此非一向論者。童子!我對在家或出家之邪行,不予稱讚。童子!無論在家、出家,若行邪行、依邪行,則不得成就正理、善法故也。”

  “尊者瞿曇!諸婆羅門如是言:“彼營務多,所作多。作務多,勞力多之在家業事,有大果報。彼營務少,所作少,作務少,勞力少之出家業事,為果報少。尊者瞿曇,今如何說耶?”

  “童子!我就此其為分別論者,我就此非為一向論者。童子!有營務多、所作多、作務多、勞力多之業事,不行之者則無大果。童子!有營務多、所作多、作務多、勞力多之業事、行之則有大果。童子!有營務少、所作少、作務少、勞力少之業事、不行之者則無大果。童子!有營務少、所作少、作務少、勞力少之業事、行之則有大果。童子!然而如何之業事,為營務多……乃至……勞力多,不行之者則無大果耶?童子!耕作為營務多……乃至……勞力多,不行之則無大果。童子!然而如何之為營務多……乃至……勞力多,行之者則有大果耶?童子!耕作為營務多……乃至……勞力多,行之者則有大果。童子!然而如何之業事,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不行則無大果耶?童子!商業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不行之者則無大果也。童子!然而如何之業事,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行之則有大果耶?童子!商業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行之則有大果。童子!譬如耕作為營務多……乃至……勞力多、不行之者則無大果。在家之業事,為營務多……乃至……勞力多,不行之者則無大果。童子,譬如耕作營務多……乃至……勞力多、行之則有大果。童子!商業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不行則無大果也。出家之業事,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不行則無大果。童子!譬如商業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行之則有大果。出家之業事為營務少……乃至……勞力少,行之則有大果也。”

  “尊者瞿曇!諸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五法。”

  “童子!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之五法,汝若無礙,對此中之眾說此五法則為幸事。”

  “尊者瞿曇!尊者或如尊者之所坐處,於我無障礙。”

  “童子!若然,請說之。”

  “尊者瞿曇!以真諦為諸婆羅門作福得善之第一法施設。以苦行,為諸婆羅門作福得善之第二法施設。以梵行,為諸婆羅門作福得善之第三法施設。以讀誦,為諸婆羅門作福得善之第四法施設。以施捨,為諸婆羅門作福得善之第五法施設。尊者瞿曇!諸婆羅門以此等五法為作福得善之施設。尊者瞿曇,如今作如何說示耶?”

  “童子!若然,諸婆羅門中之某一婆羅門有如是言:“我了知、證知此等五法,且宣示其果報”者耶?”

  “尊者瞿曇!否也。”

  “童子!若然,諸婆羅門中之一師,或師之師,或溯至七世之師,有如是言:“我了知、證知此等五法,且宣示其果報”者耶?”

  “尊者瞿曇!否也。”

  “童子!若然,諸婆羅門中,古之仙人作聖典,傳聖典,今之婆羅門對其聖典之句、之歌、之語、之集、從其歌之、說之、從所說說之、從所教教之,如是之古仙人例如:“夜吒、婆摩、婆摩提婆、毗奢密多羅、夜婆提犍尼、應疑羅婆、跋羅陀皤闍、婆私吒、迦葉、婆恕,彼等有言:“我等了知、證知此等五法。且宣示其果報”者耶?”

  “尊者瞿曇!否也。”

  “童子!如是諸婆羅門中,言:“我了知、證知此等五法,且宣示其果報”之婆羅門者竟無一人。諸婆羅門中之一師或師之師或溯至七世之師,言:“我等了知、證知此等五法,且宣示其果報。”竟無一人。諸婆羅門中,古之仙人作聖典,傳聖典……乃至……彼等言:“我等了知、證知此等五法,且宣示其果報者”亦無一人。童子!譬如盲者並列,既不見前者,亦不見中者,亦不見後者。童子!如是,諸婆羅門之所說即宛如盲者之列,既不見前者,亦不見中者,亦不見後者也。”

  如是說時,都提之子須婆童子對世尊所說盲者之比喻,忿怒不喜,罵詈世尊,譭謗世尊,對世尊言曰:“沙門瞿曇莫非有惡意?”複向世尊言:“尊者瞿曇!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作如是說:“如是等沙門婆羅門,自認為超越人法至聖殊勝知見。”彼等此說,實為可笑、虛名、無實而虛妄。何人對超越人法而至聖殊勝知見,可知、見、證之耶?無此理。”

  “童子!然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如何完全以心知一切沙門婆羅門之心耶?”

  “尊者瞿曇!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尚不得以心完全得知下婢不尼之心,何況完全得知一切沙門婆羅門之心耶?”

  “童子!譬如天生之盲人,不見黑色、白色,不見青色、不見黃色、不見赤色、不見濃赤色、不見等不等、不見星辰、不見日月。彼如是言:“無黑色白色,因不見黑色、白色者,無青色,因不見青色者。無黃色,因不見黃色者。無赤色,因不見赤色者。無濃赤色,因不見濃赤色者。無等不等,因不見等不等者。無日月,因不見日月者。我不知彼,因我不見彼,故彼為無。”童子!彼之所言為正確耶?”

  “尊者瞿曇!是為不然。有黑色、白色,因有見黑色、白色者。……乃至……有日月,因有見日月者。我不知彼,因我不見彼,故彼為無。尊者瞿曇!彼之所言是不正確。”

  “童子!如是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為盲目、無眼之人。所謂彼實為超人法而至聖殊勝之知見,了知、得見、獲證者,無有是處。童子!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等拘薩羅國之婆羅門富豪,例如商伽婆羅門、多梨車婆羅門、沸伽羅婆羅婆羅門、聲聞婆羅門及汝父都提--彼等中,作與他人一致之語者,與作與他人不一致之語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瞿曇!作與他人一致之語者。”

  “作考慮之語者、與不作考慮之語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瞿曇!作考慮之語者。”

  “作思慮之語者,與不作思慮之語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瞿曇!作思慮之語者。”

  “與義為相應之語者,作與義不相應之語者,何者為勝耶?”

  “尊者瞿曇!與義相應之語者。”

  “童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若如是依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作與他人一致之語耶?抑作與他人不一致之語耶?”

  “尊者瞿曇!作與他人不一致之語。”

  “作考慮之語耶?或作不加考慮之語耶?”

  “尊者瞿曇!不加考慮之語。”

  “作思慮之語耶?抑作不加思慮之語耶?”

  “尊者瞿曇!作不加思慮者。”

  “作與義相應之語耶?抑作與義不相應之語耶?”

  “尊者瞿曇!作與義不相應之語也。”

  “童子!有此等之五種蓋,如何為五:欲貪蓋、嗔恚蓋、惛沉睡眠蓋、悼悔蓋、疑蓋等是。童子!此等為五種蓋。童子!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為此等之五蓋所覆蓋纏縛。實則彼者知曉超人法至聖殊勝知見、了知、得見、獲證者,無有是處。童子!有此等五種之欲,如何為五:眼所識之色、引可愛、可樂、可喜、可意欲、唆情者。耳所識之聲……乃至……鼻所識之香,舌所識之味、身所識之所觸、引發可愛、可樂、可喜、可意欲、唆情者。童子!此等為五種欲。童子!蘇巴伽林之沸伽羅婆羅嗚呼權奴婆羅門,被此等五種欲所縛而狂妄、貪著、不見患、不知離脫耽迷于樂。實則彼者知曉超人法至聖殊勝知見,了知、得見、獲證者,實無有是處。童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用草與薪燃火,與無草與薪燃火,何者之火有火焰、光色、光耀耶?”

  “尊者瞿曇!若無草無薪得燃火,則其火為有火焰、光色與光耀。”

  “童子!無草與薪燃火者、除具神通力者以外,為不可得。童子!譬如用草與薪燃火,與其同理,我說五種欲乃依因而生之喜。童子!譬如無草與薪燃火、與其同理,我說無諸欲,無不善法之喜。童子!然而如何無諸欲,無不善法之喜耶?童子!於此有比丘離欲、離不善法、成就于初禪而住。童子!此為無諸欲,無不善法之喜。童子!複次,比丘尋伺已息……乃至……成就於第二禪而住。童子!此為無諸欲、無不善法之喜。童子!婆羅門為作福得善施而設五法,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依如何之法而有大果報設施耶?”

  “尊者瞿曇!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五法,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之施捨,為有大果報而設施。”

  “童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於此一婆羅門準備作大犧牲祭典,時有二婆羅門來:“我等參加此婆羅門之大犧牲祭典。”其中一婆羅門思慮:“唯我實應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其他婆羅門於食堂不應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

  童子!然其他婆羅門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彼婆羅門於食堂,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此為理所當然。其他之婆羅門於食堂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我於食堂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於是彼將忿怒不喜。童子!若然,婆羅門對此施設如何之果報耶?”

  “尊者瞿曇!于茲諸婆羅門:“因此使其他婆羅門忿怒、不喜”如是者非為行施。時,諸婆羅門唯行依哀湣所起之施。”

  “童子!如是,于諸婆羅門,以此第六之作福事,即是哀湣心耶?”

  “尊者瞿曇!誠然,諸婆羅門,以此第六作福事,即是哀湣心。”

  “童子!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此等五法,汝對此等五法,認為在家與出家者何為多耶?

  尊者瞿曇!此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此等五法,我認為出家者居多,在家者為少。尊者瞿曇!在家者營務多,所作多,作務多,勞力多,常恒不語真實。誠然瞿曇!出家者營務少,所作少,作務少,勞力少,常恒語具真實。尊者瞿曇!在家者營務多,所作多,作務多,勞力多,常恒不行苦行,不行梵行,多不讀誦,多不施捨。誠然尊者瞿曇!出家者營務少,所作少,作務少,勞力少,常恒行苦行,行梵行,多讀誦,多施捨。尊者瞿曇!此等沙門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設五法,我對此等施五法,認為出家者多,在家者少。”

  “童子!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五法,我說此等為心之資具。即無怨無嗔之心,為其修行之所依。童子!於此有語真實之比丘,彼得:“我語真實”,得義之信受,得法之信受,得法俱之歡喜,對善俱之歡喜,我說此為心之資具,即無怨無害之心,為其修行之所依。此比丘為苦行,行梵行,多讀誦,多施捨,彼得“我多施捨”與得義之信受,法之信受,法俱之歡喜,善俱之歡喜,我說此為心之資具。即無怨無害之心,為其修行之所依。童子!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施設五法,我說此等為心之資具。即無怨無害之心,為其修習之所依也。”

  如是說時,都提之子須婆童子告世尊曰:“尊者瞿曇!我曾聞此事:“沙門瞿曇,了知達於與梵天共住之道”。”

  “童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那羅歌羅村距此處近耶?那羅歌羅村距此處不遠耶?”

  “尊者!誠然。那羅歌羅村距此處甚近,那羅歌羅村距此處不遠。”

  “童子!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如今有一出生,成長于那羅歌羅村之人,被問往那羅歌羅村之道路,童子!彼人出生、成長于那羅歌羅村。被問及那羅歌羅村道路,有所躊躇梭巡耶?”

  “尊者瞿曇!不也,何以故?尊者瞿曇!彼者出生、成長于那羅歌羅村,彼對那羅歌羅村之一切道路為所熟知。”

  “童子!彼出生、成長于那羅歌羅村、被問及那羅歌羅村道路,應無躊躇梭巡,若問,如來至梵天界及至梵天界之道跡,亦無躊躇梭巡。童子!然我知梵天,知至梵天界與梵天界之道跡,並知如何可往生於梵天界。”

  “尊者瞿曇!我曾聞有此事:“沙門瞿曇!曾說至與梵天共住之道。”願尊者瞿曇、對我說示至與梵天共住之道,實為幸甚。”

  “童子!若然,善聞、善思,我將為說。”

  “唯然,尊者!”都提之子須婆童子應諾世尊。

  世尊曰:“童子!如何為達與梵天共住之道耶?童子!於此有一比丘,以慈與俱之心,于一方偏滿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偏滿而住。如是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慈與俱之心,偏滿而住。童子!依如是修習之慈心解脫,於是有量之業,悉無殘餘。童子!譬如力強吹螺者,容易將音響聞于四方,如是,童子!依此修習慈心解脫,於是有量之業,悉無殘餘。

  童子!此為達於至與梵天共住之道。複次,童子!有比丘以悲與俱之心……乃至……以喜與俱之心……乃至……以舍與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協力廠商、如是第四方偏滿而住,對上、下、橫、一切處、一切世界、以廣、大、無量、無怨、無害之舍與俱之心,偏滿而住。童子!依如是修習之舍心解脫、有量之業,於是悉無殘餘。童子!譬如力強之吹螺者,容易將音響聞于四方,如是,童子!依此修習之舍心解脫,有量之業,於是悉無殘餘。童子!此即達與梵天共住之道。”

  如是說時,都提之子須婆童子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譬如將倒者扶起,使覆者再現,對迷者教示以道、使有眼者見色、如於闇中持來明燈、如是尊者瞿曇依種種方便於法說示。是以我歸依尊者瞿曇、法、與比丘僧伽。尊者瞿曇!請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為終生之歸依。尊者瞿曇!我等今不得不歸,因我等多事多務故。”

  “童子!汝今可隨時作為。”

  爾時,都提之子須婆童子于世尊所說,歡喜、隨喜,由座起立,禮敬世尊,右繞離去。

  爾時,聲聞婆羅門乘純白之馬車,日中馳驅至舍衛城。聲聞婆羅門遙見都提之子須婆童子前來。見而問彼曰:“尊者跋羅陀皤闍,日中由何處來耶?”

  “賢者!我由沙門瞿曇之處來。”

  “賢者跋羅陀皤闍!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沙門瞿曇為有智慧辯才耶?認為彼為智者耶?”

  “賢者!我若知沙門瞿曇之智慧、辯才,我為何許人耶?知沙門瞿曇之智慧、辯才者,實與彼應相等。”

  “賢者跋羅陀皤闍!實以絕大之讚歎,讚歎沙門瞿曇。”

  “讚歎沙門瞿曇,我為何許人耶?讚歎、所讚歎之彼尊者瞿曇,為人天之最上者。賢者!彼等婆羅門為作福得善而施設五法,沙門瞿曇對其說為心之資具,即無怨、無害之心,為其修習之所依。”

  如是說時,聲聞婆羅門由純白之馬車上下來、偏袒上衣向世尊處合掌致禮,並誦優陀那曰:“對拘薩羅王波斯匿有利、對拘薩羅王波斯匿有大利,如來、應供、等正覺、請住於彼之國內。

 

第一百 傷歌邏經

 

  傷歌童子向世尊說名為陀那奢尼,乃深信的婆羅門女,以會見世尊,聞世尊苦行當時之精進狀況(中部第二十六經、第三十六經參照)而感歎,願歸依三寶為優婆塞。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游方拘薩羅國。爾時,陀那奢尼婆羅門女、居住于旃達羅劫波,對佛、法、僧伽深為信仰。時,陀那奢尼婆羅門女跪拜時,三度唱言優陀那曰:“歸命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歸命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歸依彼世尊、應供、等正覺者。”

  爾時,一名傷歌邏童子,居住于旃達羅劫波,通達三吠陀、語彙、法式、語分別及第五古傳說、能語、通文法、得達世間論、大人相。傷歌邏童子聞得陀那奢尼婆羅門女發如是語,聞之而乃告彼女曰:“彼陀那奢尼婆羅門女為下劣,彼陀那奢尼婆羅門女為衰頹也,竟有諸婆羅門,而讚歎彼禿沙門者。”

  “賢者!汝尚不知彼世尊之戒慧。賢者!若汝知彼世尊之戒慧,則汝即知對彼世尊不應罵詈誹謗。”

  “若然,夫人!若沙門瞿曇來至旃達羅劫波時,願通知我。”

  “唯然,賢者!”陀那奢尼婆羅門女應諾傷歌邏童子。

  時,世尊次第游方拘薩羅國來至旃達羅劫波。爾時、世尊于旃達羅劫波住于都提羅門之庵羅林。陀耶奢尼婆羅門女聞得:“世尊來至旃達羅劫波,住于旃達羅劫波都提婆羅門之庵羅林。”爾時、陀那奢尼婆羅門女至傷歌邏童子處。至已,告傷歌邏童子曰:“賢者!彼世尊來至旃達羅劫波,住于旃達羅劫波都提婆羅門之庵羅林。賢者!今汝若欲往、可隨時為。”

  “夫人!唯然。”傷歌邏童子應諾陀那奢尼婆羅門女,至世尊處。至已,問候世尊,交談吉慶、銘感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傷歌邏童子白世尊言:“尊者瞿曇!有某沙門婆羅門,自認於現法已通達智圓滿究竟梵行之基本者。尊者瞿曇!彼等沙門婆羅門,自認於現法已通達智圓滿究竟梵行之基本者。尊者瞿曇!屬於彼等之何者耶?”

  “跋羅陀皤闍,我說自認於現法已通達智圓滿究竟梵行之基本者,為有種種。跋羅陀皤闍!有某沙門婆羅門從傳承者,彼等依傳承自認於現法已通達智圓滿究竟,為梵行之基本,譬如三明婆羅門。複次,有某沙門婆羅門,唯完全依信,自認於現法已通達智圓滿究竟為梵行之基本,譬如理想家、思量家。複次,或有某沙門婆羅門,於前代未聞之法,自知其法、于現法通達智圓滿究竟,自認為梵行之基本。跋羅陀皤闍!此中、彼等沙門婆羅門,於前代未聞之法、自知法,於現法自認已通達智圓滿究竟梵行之基本者,是即我也。跋羅陀皤闍!依此理,于此應知也。彼等沙門婆羅門,於前代未聞之法,自知法,自認於現法已通達智圓滿究竟梵行之基本者,是即我也。”

  跋羅陀皤闍!我在未成正覺為菩薩時,嘗有此念:“在家為雜閑塵勞之處、出家為空閒。此之在家居住、一向圓滿,一向清淨,難行如真珠美麗之梵行。故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之生活。”跋羅陀皤闍!我于他日尚在年少,有漆黑之發,[中部經典一、二九四頁十一行--三00頁五行參照、可將比丘等代以跋羅陀皤闍]“實則此即通於精勤,”坐於其處。跋羅陀皤闍!實我……[同四二一頁二行--四三一頁十行參照、可將阿基鏽沙那代以跋羅陀皤闍,無四二四頁十二行--四二七頁十行之:“如是予已生之苦受不捕我心”之文]……趣於奢侈言後離去。

  跋羅陀皤闍!我食粗食,得力、離欲……乃至……成就初禪而住。尋伺已息故,內淨、成一向心,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乃至……成就第三禪而住。

  如是彼我之心為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得確立不動……[同四三二頁七行--四三四頁十三行參照,以阿基鏽沙那可代以跋羅陀皤闍。無“如是予已生之樂不能捕我心”之文]……唯對住於熱誠、精勤者、能為表現者。”

  如是說時、傷歌邏童子白世尊言:“尊者瞿曇!確實為有精勤。尊者瞿曇確實為有精勤。彼應供、等正覺者為如是。尊者瞿曇!有天耶?”

  “跋羅陀皤闍!其為依理而知我,即有天。”

  “尊者瞿曇!問有天耶?汝雲:“跋羅陀皤闍!其為依理而知我,即有天。尊者瞿曇!如是,則非為虛言、妄語耶?”

  “跋羅陀皤闍!所問有天耶?答謂有天。其為依理而知我,即有天,此為就依智者應為之一向結論,即有天。”

  “尊者瞿曇何故對我不由開始說明耶?”

  跋羅陀皤闍!所謂天者,乃此世之高貴所稱謂。”

  如是說時,傷歌邏童子白世尊曰:“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譬如使倒者起,使覆者現,對迷者教示以道,使有眼者可見色,如闇中持來之明燈。如是,尊者瞿曇!以種種方便說示法要。此是我歸依尊者瞿曇與法與比丘僧伽者。願尊者瞿曇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願終生歸依。”

 

注第九十一

1 原本遺漏satta-ussado kho pana so bhavam Gotamo,參照D.XIV,Mahapadana-suttanta&XXX,Lakkhana-suttanta補足之。

2 原本為adduvam讀為addhavam,√rdh。

3 原本adharakayo va injati讀如暹羅本之araddhakayo va'na injati。

4 依暹羅本補入addasama antaragharam pavisantam。

 

第九十三

1 依注釋,噴那,是知持祭典用杓之握持方法。

 

第九十五

1 原本無upasamkamati,參照中部第七十經之同文以及下文而改變之。


第一0一 天臂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九、尼幹經(大正藏一、四四二頁。)

  本經乃世尊對比丘等指尼幹主張由苦行到一切苦滅之說的矛盾,只要從尼幹之說,其精進、精勤是無意義的。于昔因諸行向念,修習舍、以到滅苦。說得戒、諸根之防護、念、智、四禪、憶宿命智、有情生死智、漏盡智(中部第二十七經參照)之行道,才是有效的精進、精勤。

 

第三篇 後分五十經篇

 

初品 天臂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釋迦國。釋迦國有一名天臂之聚落。時,世尊告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向世尊應曰:‘世尊!’於是世尊曰:

  ‘諸比丘!有某沙門婆羅門,作如是說,如是見,即:凡此人所經受之樂或苦或不樂不苦,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業為因,由此苦行,則故業壞滅。由不作新業,則不殘餘影響于未來,由不殘餘影響于未來,則有業之滅,由業之滅,則有苦之滅。由苦之滅,則有受之滅。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諸比丘!尼幹作如是說。諸比丘!我去至作如是說之尼幹處。作如次曰:‘賢者尼幹!人之樂、苦或不樂不苦之經驗,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業為因。依此苦行,則故業壞滅。由不作新業,則不殘餘影響于未來。由不殘餘影響于未來,則有業之滅。由業之滅,則有苦之滅。由苦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如是說,如是見之所傳為真實耶?’諸比丘!彼尼幹對我作如是問,自認為‘誠然。’我對彼作如次曰:‘諸賢尼幹!若然,汝等知我等於前世為存在,非不存在,汝等知之耶?’‘賢者!不知。’

  ‘諸賢尼幹!若然,汝等知我等於前世為作惡業,非不作。汝等知之耶?’‘賢者、不知。’

  ‘諸賢尼幹!若然,或又作如是之惡業,汝等知之耶?’‘賢者!不知。’

  ‘諸賢尼幹!若然,唯此之苦為滅,或唯此之苦為應滅,或唯此之苦滅時,應為一切之苦滅,汝等知之耶?’賢者!不知。’

  ‘諸賢尼幹!若然,於現法,對不善法之舍離,善法之具足,汝等知之耶?’‘賢者、不知。’

  ‘諸賢尼幹!如是,實則汝等--對前世我等存在非不存在者,為不知。又--對前世我等作惡業,非不作者--為不知。乃至……於現法,對不善法之舍離、善法之具足,亦不知。若如是,尊者尼幹--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樂不苦之經驗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業為因,依此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作此解答為不適宜。諸賢尼幹!若汝等知--我等於前世為存在、非不存在--知之……又--前世我等作惡業、非不作--知之……乃至……於現法對不善法之舍離,善法之具足知之。若如是,尊者尼幹!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經驗,其一切以前世之所業為因,依此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作此解答乃為適。

  諸賢尼幹!譬如塗以劇毒之箭,射中人體,彼因箭生痛,感受劇烈苦受,彼之友人、朋友、親族、血緣迎請外科醫師。彼外科醫師以利刀切開其傷口,彼因以利刀切開傷口,感受劇烈苦受。彼外科醫師探取其箭,彼因探取其箭而感劇烈苦受。彼外科醫師拔去其箭,彼因拔去其箭感受劇烈苦受。彼外科醫師于其傷口將炭火之藥塗布,彼因傷口塗布炭火藥而感受劇烈苦受。彼後來由傷口平愈,由痊癒而無病。安樂、自由、自在、得行所欲行。彼謂:我曾被塗以劇毒之箭射中,其我,由箭生痛,感受劇烈苦受。友人、朋友、親戚、血緣為我迎來外科醫師,彼外科醫師以利刀切開我傷口、我因利刀切開傷口,感受劇烈苦受。彼外科醫師探取其箭、我因探取其箭,感受劇烈苦受。彼外科醫師拔去其箭,我因拔去其箭,感受劇烈苦受。彼外科醫師用炭火之藥塗而其傷口,我因用炭火之藥塗布傷口、感受劇烈之苦受。我今傷口已平愈,由於痊癒而得無病、安樂、自由、自在而行所欲行。如是,諸賢尼幹!汝等若知--我等前世存在,非不存在也--又能知--我等前世作惡業,非不作也--,……乃至……於現法,知不善法之舍離,善法之具足,若如是,尊者尼幹--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經驗,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業為因,依此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作此解答為適宜。諸賢尼幹!然汝等若不知--我等前世為存在,非為不存在也--,又--我等不知前世作惡業、非不作也--,……乃至……於現法、不知不善法之舍離,善法之具足,尊者尼幹--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經驗,其一切是以前世之所業為因,依此之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作此之解答應為不適宜。’

  諸比丘!作如是說時,彼尼幹告我曰:‘賢者!尼幹為一切知一切見者。自認具完全之知見:‘我行、住、眠、寤、常恒知見現於前。’彼作如是言:‘諸賢尼幹!汝等前世作惡業。對此,將依此激烈之難行、予壞滅。又,如今於茲以身防護,以口防護,以意防護,其于未來不令作惡業。由此苦行,則故業壞滅。由不作新業,不殘餘影響于未來。由不殘餘影響于未來,有業之滅。由業之滅,則有苦之滅。由苦之滅,則有受之滅。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此為我等所悅豫、所首肯,依此我等得歡喜。’

  諸比丘!作如是說時,我告彼等尼幹曰:‘諸賢尼幹!此等之五法於現法有兩種果報。如何為五耶?信、喜、隨聞、相省慮、見歡受是。諸賢尼幹!此等五法於現法有兩種果報。茲於尊者尼幹之師,過去有如何信、如何喜、如何隨聞、如何相省慮、如何見歡受耶?’諸比丘!我作如是說,不見尼幹正當衛護自說。諸比丘!複次,我對彼等尼幹作如是曰:‘諸賢尼幹!汝等對其如何思量耶?汝等有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感受劇痛苦、劇烈受、又汝等無劇精進、無劇精勤時,彼時不感受劇痛苦、劇烈受耶?’

  ‘賢者瞿曇!我等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感受劇痛苦、劇烈受,又,我等無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不感受劇痛苦、劇烈受。’

  ‘賢者尼幹!如是,汝等有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感受劇痛苦、劇烈受,又,汝等無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不感受劇痛苦、劇烈受。’如是尊者尼幹--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樂不苦之經驗,其一切系以前世之所業為因,依此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作此之解答為適宜耶?賢者尼幹!汝等有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劇痛苦、劇烈受,則止:又,汝等無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劇痛苦、劇烈受,欲則不止。如是者,尊者尼幹--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經驗,其一切系以前世之所業為因,由此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作此之解答為適宜。賢者尼幹!汝等有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感受劇痛苦、劇烈受,又,汝等無劇精進、劇精勤時,彼時不感受劇痛苦、劇烈受故,而汝等感受劇痛苦、劇烈受時--凡此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經驗、其一切乃以前世之所業為因,由斯苦行,則故業壞滅……乃至……由受之滅,則有一切苦之滅--此所謂唯是無明、無知、愚昧之結果。’諸比丘!我雖如是說,不見尼幹有正當之衛護自說。

  複次,比丘!我對彼等尼幹告曰:‘諸賢尼幹!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業之現法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未來之所受者,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若然,凡此業之未來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現法所受者、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賢者尼幹!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業之樂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苦所受者,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若然,凡此業之苦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樂所受者,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賢者尼幹!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業之已熟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未熟所受者,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若然!凡此業之未熟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已熟所受者之事,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賢者尼幹!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業之多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少所受者之事、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若然,凡此業之少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多所受者之事,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賢者尼幹!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業之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不所受之事、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若然,凡此業之不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所受者之事,為可能耶?’‘賢者!是為不然。’

  ‘賢者尼幹!如是,凡此業之現法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未來所受之事,為不可能。凡此業之未來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現法所受者之事,為不可能。……乃至……凡此業之不所受者,或為由精進、或為由精勤,成為所受者之事,為不可能。如是,尊者尼幹之精進無益,精勤亦無益。諸比丘!尼幹作如是說。諸比丘!如是說之尼幹,乃對十種正當之說,予以誹難者。

  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業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感受如是劇烈之苦受者,其實尼幹,乃前世作惡業者。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感受如是劇烈之苦受者!其實尼幹,乃所化作之惡自在者。諸比丘!若有情以結合之狀態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感受如是劇烈、苦受者,其實尼幹,乃惡結合者。諸比丘!若有情以階級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感受如是劇烈苦受,實尼幹,乃惡階級者。諸比丘!若有情以現法之行動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

  今感受如是劇烈、苦受,其實尼幹,乃現法惡行動者。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業為因,感受苦樂,尼幹予難詰。若有情以前世之所業為因,無苦樂之感受,尼幹亦予難詰。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為因,感受苦樂,尼幹予難詰,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為因,無苦樂感受,尼幹亦予難詰。……乃至……諸比丘!若有情以現法之行動為因,感受苦樂,尼幹予難詰,諸比丘!若有情以現法之行動為因,無苦樂之感受,尼幹亦予難詰。諸比丘!尼幹作如是說。諸比丘!如是說之尼幹,對此等十種正當說,予以誹難者。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無益,精勤為無益。

  諸比丘!若然,如何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耶?諸比丘!此處有比丘,以無穢之己依苦不為穢,不舍如法之樂,不執其樂,彼如是知:‘我念此等苦因之諸行時,由對諸行之念達於無欲。又,我舍此等之苦因時,由舍之修習達於無欲。’彼向念苦因之諸行時,由念諸行如達於無欲,彼時乃向念諸行。又,彼舍苦因時、由舍之修習如達於無欲!其時乃為修習舍。彼向念苦因之諸行時,由向念諸行而達於無欲,如是彼之苦壞滅,彼舍苦因時,由舍之修習達於無欲。如是彼之苦壞則滅。諸比丘!譬如有一男子,對一女人染著、愛著、深愛慕,深戀慕。彼不欲見彼女子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共笑?諸比丘!對彼作如何思量耶?彼見彼女人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共笑、彼男子生愁、悲、苦、憂、惱耶?’

  ‘世尊!誠然。所以者何?世尊!彼男子對彼女人染著、愛著、深愛慕,深戀慕,是故見彼女人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笑、生愁、悲、苦、憂、惱。’

  ‘諸比丘!彼時,彼男子自思:‘我對彼女人染著、愛著、深愛慕,深戀慕,我見彼女人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共笑,則生愁、悲、苦、憂、惱,我對彼女人舍離欲貪則作如何耶?’於是,彼對彼女人舍離欲貪,彼於他日見彼女人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共笑,諸比丘!對彼作如何思量耶?彼見彼女人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共笑、生愁、悲、苦、愛、惱,耶?’

  ‘世尊!不然。所以者何?世尊!彼男子對彼女人是離欲。是故見彼女人與他男子共立、共話、共戲、共笑、不生愁、悲、苦、憂、惱。’

  諸比丘!如是,其實彼即以不穢己,依苦不為穢,不舍如法之樂,不執其樂,

  彼如是知:‘我向念此等苦因之諸行時,由向念諸行達於無欲。……乃至……彼能舍苦因時,由舍之修習達於無欲。如是彼之苦則壞滅。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諸比丘!複次,有比丘如是思惟:‘我住樂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退。又,我向念苦時,不善法減退,善法增長?我今念苦則如何?’彼向念苦,彼向念苦時,不善法減退,善法增長。彼他日不向念苦。所以者何?諸比丘!彼比丘向念苦之目的已達。是故彼他日無向念苦。諸比丘!譬如箭匠,將箭鏃於二火燼中加熱,偏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諸比丘!箭匠將箭鏃於二大燼中加熱,偏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後,彼箭匠於他日又將箭鏃於二大燼中加熱,偏熱後矯之,未能成為得用之物。所以者何?諸比丘!彼箭匠於二火燼中將箭鏃加熱,偏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其目的已達。是故他日箭匠將箭頭於二火燼中加熱,偏熱後矯之,未能成得用者。諸比丘!如是,有比丘如是思惟:‘我住樂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退,又,我向念苦時,不善法減退,善法增長。我今向念苦則如何?’彼向念苦,彼向念苦時,不善法減退,善法增長。彼他日無向念苦。所以者何?諸比丘!彼比丘之向念苦,其目的已達。是故彼他日無須向念苦。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複次,汝等比丘!前如來為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出於世間……[中部經典一三二頁十三行.三二四頁九行參照]……心淨化。

  彼舍此等之五蓋,舍:心穢、慧羸、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住於成就由離生喜樂之初禪。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複次,諸比丘!比丘尋伺已息故,為達內淨,心一向成就,無尋、無伺,住於成就由定生喜樂之第二禪。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複次,諸比丘!比丘離喜故,住於舍,以正念、正智之身正受于樂,住於成就聖者所謂:‘舍、念、樂住’之第三禪。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複次,諸比丘!比丘舍樂、舍苦,先滅己之喜憂故,住於成就不苦不樂、舍念清淨之第四禪。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彼等持如是之心……[同三二五頁十三行.三二六頁六行參照]……憶念種種之宿命。

  諸比丘!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彼等持如是之心。……[同二三八百九行.三二七頁四行參照……]知隨於業。諸比丘!

  如是之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彼等持如是之心……[同三二七頁七行.十一行參照]……如實知。諸比丘!如是,精進為有益,精勤為有益。

  諸比丘!如來為如是說,諸比丘!如來如是說,稱讚十種之正當事。

  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業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如是感受無漏之樂受,實如來前生為善業者。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無漏樂受,實如來前生為化作善自在者。諸比丘!若有情以結合之狀態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無漏樂受,實如來為良結合者。諸比丘!若有情以階級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無漏樂受,實如來為良階級者。諸比丘!若有情以現法之行動為因,感受苦樂。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無漏樂受,實如來為現法良行動者。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業為因,感受苦樂,如來予稱讚。若有情以前世之所業為因,未感受苦樂,如來亦予稱讚。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為因,感受苦樂,如來予稱讚,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為因,未感受苦樂,如來亦稱讚。諸比丘!若有情以結合為因感受苦樂,如來予稱讚,若有情以結合為因,未感受苦樂、如來亦稱讚。若有情以階級為因感受苦樂,如來予稱讚,若有情以階級為因,未感受苦樂,如來亦予稱讚。若有情以現法之行動為因,感受苦樂,如來予稱讚,若有情以現法之行動為因,未感受苦樂、如來亦予稱讚。諸比丘!如來為如是說:諸比丘!如來如是說此等十種之正當予以稱讚。’

  世尊為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一O二 五三經

 

  本經關於說未來我,即死後有想、死後無想、死後非有想非無想、死後斷滅、現在涅槃之五說和初之三,包括於死後存在之一項,以五說為三說,故有此經之名。其內容,世尊詳述此等(現世涅槃除外),說如來超越此。次,對於過去,舉四種之說,言如來超越此,更順次超越遠離之喜、無染汙之樂、不苦不樂之受、及我寂滅、無取著觀,而說對六觸處之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而解脫。和長部第一經之梵網經,俱有關於過去,未來之諸說,為重要的資料。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諸比丘!有某沙門婆羅門,考慮未來,對未來抱有見解,對有關未來作種種之浮說:‘我無病,死後有想。’茲某者說:‘我無病,死後無想。’茲某者說:‘我無病,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茲某者說或說:于現今生存之有情斷滅、消失和死滅。或某者又說:現法涅槃,或者說:我無病,死後有如是繼續之生存;又有說:生存于現今之有情斷滅、消失和死滅;或某者又說:現法涅槃。如是此等為五而三、三而五。是即五三之總說。

  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有想。’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有想有色,彼等尊者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有想無色……說:有色又無色……說:亦無有色,亦無無色……說:有一想者……說:有異想者:說:有少想者……說:有無異想者;某者說:或為超偏識、法無量、不動。諸比丘!即如來知之--尊者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有想。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有想有色。彼等尊者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有想無色……說:有色又無色……說:亦無有色又亦無無色……說:有一想者……說:有異想者……說:有少想者……說:有無量想者。或又若色想、若無色想、若一想、若異想、是稱之為清淨、最勝、第一、無上。或者說:‘何者皆不存’之無所有處,為無量不動。然而此為有為、粗,諸行之有滅。如是有,如是知,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無想。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無想有色。彼等尊者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無想無色,……說:為有色又無色,……說:為亦無有色,亦無無色。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對說:我無病,死後為有想者,此等之人予以非難。所以者何?想是病,想是疸,想是箭。寂靜殊妙即是無想。諸比丘!即如來知之--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無想。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無想有色。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無想無色,……說:為有色又無色。……說:為亦無有色亦無無色。

  諸比丘!沙門婆羅門說:我於色之外,受之外,想之外、行之外、識之外、來往、死生、增大、增長、廣大之說,無有是處。是為有為、粗。有諸行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而有色。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而無色。……說為有色,又無色。……說為亦無有色,亦無無色。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有想者,此等之人予以非難。又,沙門婆羅門對我說:無病,死後為無想者,此等之人予以非難。所以者何?想為病,想為疸,想為箭,無想為迷亂。寂靜而殊妙,即是非有想、非無想。諸比丘!即如來知之--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有色。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或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無色。……說:為有色又無色……說:為無有色,亦無無色。諸比丘!沙門婆羅門若說:應見聞思識,唯依諸行,圓滿其處。諸比丘!此為說圓滿其處之損亡。諸比丘!是故說處由行等至不能得達。諸比丘!說處由行有餘等至可得達。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而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說:生存于現今之有情斷滅、消失、死滅者中。諸比丘!對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有想者,予以非難。又對尊者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無想者,亦予以非難。又對尊者沙門婆羅門說:我無病,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者,亦予以非難。所以者何?蓋此等尊者沙門婆羅門說轉變、執著:‘我死後應如是有,我死後應如是有。’譬如行商之人,于行商時思惟:‘我於此處將有此,依彼而得此。’如是此等尊者沙門婆羅門宛如商人思惟:‘我死後應如是有,我死後應如是有。’諸比丘!即如來知之--尊者沙門婆羅門說:生存于現今之有情之斷滅、消失、死滅者,對自身怖畏、嫌惡,故對自身予隨逐,予隨轉。譬如:狗縛以堅固之捧或杙,對其捧或杙隨逐、隨轉。如是此等之尊者沙門婆羅門,則怖畏自身、嫌惡自身,故對自身隨逐,隨轉。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沙門或婆羅門思考未來,抱持對未來之見作有關未來種種之浮說、凡說此等之五界,或說其中之一。

  諸比丘!某沙門婆羅門思考過去,抱持對過去之見,說有關過去之浮說。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常住,只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無常,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常住又無常,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非常住,非無常。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無限,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限又無限,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非有限、非無限,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一想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異想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少想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無量想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一向樂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也。’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一向苦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苦樂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又某者如是說:‘我與世界為有不苦不樂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抱持:‘我與世界為常住,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之如是說、如是見者,實為無信、無喜、無隨聞、無相省慮、無見歡受、而達于獨智清淨皎潔,無有是處。諸比丘!又不達獨智清淨皎潔時,尊者沙門婆羅門於其中,只使智之一部得達成皎潔,此謂為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之取著,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茲沙門婆羅門抱持:‘我與世界為無常……為常住而無常……為非常住、非無常……為有限……為無限……為有限而又無限……非有限、非無限……為有一想者……為有異想者……為有少想者……為有一向樂者……為有一向苦者……為有苦樂者……為有不苦、不樂者、唯此為真實,他為虛妄也。’之如是說、如是見者,實為無信、無喜、無隨聞、無相省慮、無見歡受,得成獨智清淨皎潔者,則無有是處。諸比丘!又不得獨智清淨皎潔時,尊者沙門婆羅門唯使智之一部得成皎潔者,此謂彼等尊者沙門婆羅門之取著,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今某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住於具足遠離之喜,寂靜而殊妙,此即我之住於具足遠離之喜。彼其遠離之喜滅,由遠離之喜滅而生惱,由惱之滅而生遠離之喜。諸比丘!譬如無日蔭處偏為陽光,無陽光處偏為日蔭。諸比丘!如其由遠離之喜滅而生惱,由惱滅而生遠離之喜。

  諸比丘!即如來知之--彼尊者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住於具足遠離之喜。我住於具足遠離之喜,此為寂靜,此為殊妙。彼其遠離之喜滅,由遠離之喜滅而生惱,由惱滅而生遠離之喜。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又,今某沙門或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超於遠離之喜故,住於具足無染汙之樂。寂靜而殊妙即為住於我之具足無污染之樂。彼其無污染之樂滅,由無污染之樂滅,而生遠離之喜。由遠離之喜滅,而生無污染之樂。諸比丘!譬如無日蔭處偏為陽光,無陽光處偏為日蔭。諸比丘!如是,由無污染之樂滅而生遠離之喜,由遠離之喜滅、而生無污染之樂。諸比丘!即如來知之--彼尊者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超於遠離之喜故,住於具足無污染之樂。寂靜而殊妙,此即我之住於具足無污染之樂。彼其無污染之樂滅,由無污染之樂滅,而生遠離之喜,由遠離之喜滅,而生無污染之樂。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今某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超遠離之喜故,超無污染之樂故,住於具足不苦不樂之受。寂靜而殊妙,此即我之住於具足不苦不樂之受。彼其不苦不樂之受滅,由不苦不樂之受滅,而生無污染之樂,由無污染之樂滅,而生不苦不樂之受。諸比丘!譬如無日蔭處,陽光偏照,無陽光處,偏為日蔭。諸比丘!如是滅由不苦不樂之受滅,而生無污染之樂,由無污染之樂滅,而生不苦不樂之受。諸比丘!即如來知之--彼尊者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完全無欲結之偏見故;超越遠離之喜故,超越無污染之樂故,住於具足不苦不樂之受。寂靜而殊妙,此即我之住於具足不苦不樂之受。彼不苦不樂之受滅,由不苦不樂之受滅,而生無污染之樂,由無污染之樂滅’’而生不苦不樂之受。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又今某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超遠離之喜故,超無污染之樂故,超不苦不樂之受故,我為寂靜,我為寂滅,我無取著,作如是觀。諸比丘!即如來知之--彼尊者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舍離故,對未來見舍離故,全無欲結之偏見故,超遠離之喜故,超無污染之樂故,超不苦不樂之受故,我為寂靜,我為寂滅,我無取著,作如是觀。其實彼尊者說相應於涅槃之道。然彼尊者沙門婆羅門對過去見固執取著,對未來見固執取著,對欲結固執取著,對遠離之喜固執取著,對無染汙之樂固執取著,對不苦不樂之受固執取著。然彼尊者以觀我為寂靜,我用寂滅,我無取著,此謂之此等尊者沙門婆羅門之取著。是為有為、粗、有諸行之滅。如是知有此,如來見其出離,超於彼。

  諸比丘!依如來此之無上、寂靜、最勝道,為現等覺。即對六觸處之集、滅、味、患、出離,如實知之,不取著故而解脫。諸比丘!即依如來之無上、寂靜、最勝道,為現等覺,即六觸處之集、滅、味、患、出離,知如實不取著故而解脫。世尊為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一0三 如何經

 

  本經乃世尊對諸比丘問,汝等我如何思耶?以如何為經名。內容是世尊說,僧伽和合,

  應修學所說之法,對於文和義生起異說時,應如何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拘屍那揭羅之巴厘哈拉那林。時,世尊謂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曰:‘諸比丘!汝等對我作如何思量耶?沙門瞿曇或為求說法,或為食說法,或為床座說法,或為如是種類之事說法。’

  ‘世尊!對世尊,我等不如是思慮:‘沙門瞿曇為衣說法……為如是種類之事說法。’

  ‘諸比丘!汝等對我:‘沙門瞿曇為衣說法……為如是種類之事說法。’若不作如是思,若然,諸比丘!汝等對我作如何思量耶?’

  ‘世尊!我等對世尊作如是思量:‘世尊以利他,垂慈悲而說法。’

  ‘諸比丘!汝等對我,以‘世尊以利他,垂慈悲而說法。’作如是思量耶?’

  ‘諸比丘!若然,我說示自證之法--即: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聖道,皆為和合、同慶、無諍汝等宜修學。’‘諸比丘!汝等修學和合、同慶、無諍時有二比丘對勝法欲為異說,若今汝等作如是思:‘此等之尊者於義為異說,又于文為異說。’汝等宜至較柔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為異說,又于文為異說。尊者等,如何於義有異說、于文有異說耶?應知之。尊者等勿為諍事。’時,汝等於他之反對比丘眾中,宜至較柔順之比丘處,為如是言:‘尊者等,於義為異說,于文為異說。尊者等,如何於義有異說,又于文有異說耶?應知之。尊者等勿為諍也。’如是為以誤解而持為誤解,以誤解而持為誤解則應說一切法、一切律者。’若汝等作如是思:‘此等之尊者於義為異說,于文為一致。’則汝等應至較柔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為異說,于文一致,尊者等,如何於義為異說,于文為一致耶?應知之。尊者等勿為諍。’時汝等於他之反對比丘眾中,宜至較柔順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為異說,于文為一致,尊者等,如何於義有異說,于文為一致耶?應知之,尊者等勿為諍。’如是應以誤解持為誤解,以正解持為正解。以誤解持為誤解,以正解持為正解,應說一切法、一切律。若汝等,作如是思:‘此等尊者於義一致,于文為異說,’則汝等宜至較柔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一致,于文為異說,尊者等,如何於義為一致、于文有異說耶?應知之。此文為輕微。尊者等,以輕微故勿為諍。’時,汝等於他之反對比丘眾中,至較為柔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一致,于文為異說。尊者等,如何於義一致,于文有異說耶?應知之,此文輕微。尊者等,以輕微故勿為諍。’如是,以正解持為正解,以誤解持為誤解。以正解持為正解,以誤解持為誤解,應說一切法、一切律。茲若汝等作如是思:‘此等之尊者,於義一致、於又一致。’汝等則至較從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一致,於又一致。尊者等如何於義一致,於又一致耶?應知之。尊者等勿為諍。’時,汝等於他之反對比丘眾中,至較柔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尊者等,於義一致,于文一致。尊者等,如何於義一致,於又一致耶?應知之,尊者等勿為諍也。’如是以正解持為正解。以正解持為正解,應說一切法、一切律。諸比丘!汝等學和含、和睦、無諍時,有一比丘犯戒、違犯。諸比丘!彼時不宜急予訶責。人應省察‘如是,對我應無害,又對他人應無損,是故,他人無恨、無忿、無見癡,易於舍離。而我對彼人得使離不善而住於善。’諸比丘!若如是,則可以與言。諸比丘!又若如是--‘對我無害,然對他人有損害。是故,他人有忿、有恨、雖有見癡,易於舍離,而我對彼人得使離不善,而住於善。他人之損害雖輕微,然我得使彼人離不善,而得住於善為重要。’若如是,則可以與言。諸比丘!又若如是--‘對我有害,然對他人無損害,是故,他人不忿、不恨、不見癡、難於舍離,而我對他人可使離不善,而得住善。我之損害雖輕微,然我對他人使得離不善,而得住於善,是為重要。’若如是,則可以與言。諸比丘!又若如是--‘對我有害,對他亦有害,是故,他人有忿、有恨、見癡、難於舍離,但我對他人得使離不善,而得住於善,是為重要。’若如是,則可以與言。諸比丘!又若如是--‘對我有害,對他人亦有害,是故,他人有忿、有恨、見癡、難於舍離。而我對他人不得使離不善,而住於善。’諸比丘!對如是人不應舍之、輕蔑之。諸比丘!汝等學和合、同慶、無諍時,而生相互之口角,頑固之見,心之嫌恨、憂惱、忿怒,彼時對一方之比丘中,汝宜至一較為柔順之比丘處,作如是言:‘諸賢!我等學和合、同慶、無諍時、而生相互之口角、頑固之見,心之嫌恨、憂惱、忿怒、知是者沙門應予非難。’諸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應如是解答:‘諸賢!我等和合……乃至……應予非難。’‘諸賢!若然,不舍此法,不得證涅槃耶?’諸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如是解答:‘諸賢!不舍此法,則不應證涅槃。’次於他之反對比丘眾中、汝思及較柔順之比丘,而至其處作如是言:‘諸賢!我等和合……乃至……應予非難。’諸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作如是答:‘我等合和……乃至……應非難之。’

  ‘諸賢!若然,不舍此法,不得證涅槃耶?’諸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如是解答:‘諸賢!不舍此法、則不應證涅槃。’諸比丘若他者對彼比丘如是問:‘尊者可使此等比丘去不善而住於善耶?’諸比丘!正確解答之比丘如是解答:‘諸賢!我今詣世尊處。世尊對我說法、我聞其法告彼等諸比丘。彼等諸比丘聞其法,離不善而住於善。’

  諸比丘!如是解答之比丘,不贊自、不毀他,彼對有關之法通法,對正當之說不予以非離。

  世尊為是說已,彼等比丘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一O四 舍彌村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九六、周那經(大正藏一、七五二頁。)

  本經乃尼幹子死去,尼幹派生起論諍而分裂,沙彌周那住舍彌村以告阿難。阿難和周那諸世尊之處,憂慮世尊滅後僧伽生論諍而申白世尊,對此,世尊分付六諍根、四諍事,又生論諍時,應以七滅諍,及說應行持六可念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釋迦國之舍彌村。爾時,尼幹子於波和命終。因彼之死,尼幹分裂為二派,議論、鬥諍、論諍勃起、相互舌鋒交對:‘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如何知此法、律耶?汝為邪行,我為正行,我言相應,汝言不相應。應言前者言于後,應言後者言於前。汝之主張為覆。汝之說為破。汝應墮於負處,為脫汝之說宜游方。若可能,當自解。’尼幹子如一行殺戮者,尼幹子之在家白衣弟子,對尼幹子生厭惡、嫌忌、反意、宛如其非正說、為誤說、不尊於寂靜、非由等正覺者所說、壞塔,對之視為不得為歸依處者。

  爾時,周那沙彌于波和夏期安居已過,去至舍彌村尊者阿難處。至已,禮敬阿難,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周那沙彌問阿難曰:‘尊者!尼幹子正於波和命終。因彼之死,尼幹分裂為二派,議論、鬥諍、論諍,相互尖銳舌鋒交對……乃至……如對壞塔,不得歸依者。’如是告時,尊者阿難告周那沙彌言:‘賢者周那!應將此話題告於世尊。賢者周那!我等往世尊處,將此緣由告之於世尊。’周那沙彌答尊者阿難曰:‘尊者!唯然!’。

  時,尊者阿難與周那沙彌至世尊處。至已,禮敬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阿難白世尊言:‘世尊!此周那沙彌作如是言:‘尊者!尼幹於波和正命終……乃至……對之不得為歸依處者。’世尊!我作如是思:‘世尊入滅後,僧伽將不生諍論。’彼之諍論導致眾多人之不益、眾多人之不樂,眾多人之不利、人天之不益,是為苦’。

  ‘阿難!汝作如何思量耶?我說示得證之法,即: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聖道。于此等之諸法,阿難!汝二比丘視為異說耶?’‘世尊!世尊之說示得證之法,即四念處……於此等之諸法,我二比丘不視為異說。然世尊!此只對住于尊崇世尊之人;於世尊入滅後,關於僧伽之增上活命、增上波羅提木叉將生諍論。彼之諍論致眾多之人不益、眾多之人不樂、眾多之人不利、人天之不益,是為苦。’‘阿難!有關增上活命、增上波羅提木叉之諍論為輕少。阿難!有關僧伽之道,或行道將生諍論,彼之諍論將導致眾多人之不益、眾多人之不樂、眾多人之不利、人天之不益,是為苦。’

  ‘阿難!是等為六諍根。如何為六?阿難!茲有比丘有忿有恨。阿難!彼之比丘因有忿、有恨,對彼大師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對法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對僧伽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對學不為圓滿。阿難!比丘對大師不恭敬,住不尊崇。對法……對僧伽不恭敬,住不尊崇。對學不為圓滿,對彼僧伽不得生諍論。其諍論將導致眾多人之不益、眾多人之不樂、致眾多人之不利、人天之不益,是為苦。阿難!汝等或內、或外,倘見如是之諍根,阿難!爾時汝等為斷此惡諍根,應事精勤。阿難!汝等或內、或外,未見如是之諍根,阿難!爾時汝等應為此惡諍根于未來不起而慎行,如是此惡諍根斷,如是此惡諍根于未來不起。

  阿難!複次有比丘,有覆、有惱……乃至……有嫉、有慳……乃至……有諂、有誑……乃至……有惡欲、有邪見……乃至……取著自見、起堅固執、難棄舍。阿難!彼比丘,取著自見,起堅固執、難棄舍,則對彼大師不恭敬,住不尊崇。對法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對僧伽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對學不為圓滿。對彼僧伽不得生諍論,其諍論將導致眾多人不益、眾多人不樂、眾多人不利、人天之不益,是為苦。阿難!汝等或內、或外,倘見如是之諍根,阿難!爾時汝等為斷彼惡諍論,應事精勤。阿難!汝等或內、或外,未見如是之諍根。阿難!汝等應為此票諍根于未來不起而慎行。如是斷此惡諍根,如是此票諍根于未來不起。阿難!此等為六諍根。阿難!有此等之四諍事。如何為四?論諍事,非難諍事、罪諍事、行諍事。阿難!此等為四諍事。

  阿難!又對已生之諍事,予以制止,有此等之七滅諍。即應施與現前毗奈耶,憶念毗奈耶,不癡毗奈耶。應為自言,多人語,求彼語,如草覆地。阿難!如何為現前毗奈耶?阿難!此處有比丘等諍論,或言法,或言非法,或言律,或言非律。阿難!彼諸比丘悉應為和合而集。集之,應以法之規矩為適用。以法之規矩為適用,應一致從之,可止息諍論。阿難!如是為現前毗奈耶。但又如是止息某諍論,即依現前毗奈耶。

  阿難!如何為多人語耶?阿難!若彼等諸比丘之諍論,於其住處不得止息,則應行至較彼等諸比丘更多之諸比丘居住處,於其處彼等悉應為和合而集。既集,應以法之規矩予適用,依法之規矩,一致從之,可止息諍論。阿難!如是為多人語。但又如是之某諍論,為依多人語而止息。

  阿難!複次如何為憶念毗奈耶?阿難!茲比丘等,或為波羅夷,或為近波羅夷,如是重犯故,一比丘被呵責。‘尊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如是之重犯與以憶念耶?’彼答言:‘賢者!我不憶念成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如是之重犯。’

  阿難!如是對彼比丘應與以憶念毗奈耶。阿難!如是為憶念毗奈耶。又如是某諍論,為依憶念毗奈耶得止息。

  阿難!複次如何為不癡毗奈耶?阿難!茲比丘等,或為波羅夷、或為近波羅夷,如是重犯故,一比丘被呵責:‘尊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重犯者予以憶念耶?’彼答言:‘賢者!我不憶念成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如是之重犯。’對彼應自白追及曰:‘尊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汝對犯如是之重犯憶念與否、應善知。’彼答言:‘賢者!我心狂亂、顛倒,因狂亂故,我多為非沙門之所行、所言,對彼我不憶念。依癡我為之。’阿難!對如是之比丘應與不癡毗奈耶。阿難!如是為不癡毗奈耶,又如是其諍論為依不癡毗奈耶得止息。

  阿難。次如何應為自言耶?阿難!茲比丘或受呵責,或未受呵責,對己罪憶念、髮露、自白。彼至較彼比丘年長比丘處,偏袒一肩,禮足、長跪,合掌告是言曰:‘尊者!我為此等之犯戒也,我將對之告白。’彼問曰:‘汝見之耶?’‘我見之。’

  ‘于未來護律儀耶?’‘我對律儀應護持。’阿難!如是應為自言。又如是,某諍論為依自言可止息。

  阿難!複次如何為求彼非耶?阿難!茲比丘等,或波羅夷、或為近波羅夷,如是重犯故,呵責一比丘:‘尊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如是之重罪憶念否?’彼答曰:‘賢者!我不憶念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犯如是之重罪。’對彼應自白追及之曰:‘尊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汝對犯如是之重罪憶念與否?應善知。’彼答曰:‘賢者!我不憶念成波羅夷、或近波羅夷,犯如是之重罪。賢者!我憶念犯如是之輕罪。’對彼應自白追及曰:‘賢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汝對犯如是之重犯憶念與否,應善知之。’彼答言:‘賢者!我對此輕犯者、自認而不與問,我如何對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犯如是之重罪,問之而不自認耶?彼告曰:‘賢者!汝對犯此之輕犯不問而可不自認,如何對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犯如是之重罪問之而欲自認耶?’‘尊者!汝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犯如是之重罪,憶念與否,應善知。’彼答曰:‘賢者!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如是之重罪我憶念。或波羅夷、或近波羅夷、對犯如是之重罪我不憶念,如是言之我為嬉戲。我為躁急。’阿難!如是為求彼罪。又如是其諍論為依求彼罪止息之。

  阿難!複次如何為如草覆地耶?阿難!茲比丘等住於議論、鬥諍、論諍時,多行非比丘之所行、所言。阿難!彼等諸比丘悉為和合而來集,集之後,于一方之比丘眾中、較聰明之比丘由座起立。偏袒上衣一肩,合掌對比丘唱曰:‘尊者!願僧伽聽我言,我等住於議論、鬥諍、論諍時,多作非沙門之所行、所言,若對僧伽有機可乘,則此等尊者之所有犯戒與已之所有犯戒,為此等尊者,又亦為己,我於僧伽中以如草覆地指示。唯重罪與在家相應者除外。’複次,他之反對比丘眾中、較聰明之比丘由座起立,偏袒上衣一肩,合掌、對僧伽唱曰:‘尊者!願僧伽聽我言,我等住於議論、鬥諍……唯重罪與在家相應者除外。’阿難!如是為如草覆地,又如是其諍論為依如草覆地止息。

  阿難!有此等之六可念法,能使可愛,能使尊敬、善攝取,不諍、和合、導於一趣。如何為六也。阿難!茲有比丘對同梵行者,或顯或隱現起慈身業。此為能使可愛,能使尊敬,善攝取。無諍、和合,導於一趣之可念法。阿難!複次又有比丘,對同梵行者或顯或隱現起慈口業。此亦為能使可愛……乃至……導於一趣之可念法。阿難!複次又有比丘,對同梵行者,或顯或隱,現起慈意業,此亦為能使可愛……乃至……導於一趣之可念法。阿難!複次又有比丘,所有如法之利,如法之利養,下至缽中之受量、此之利養與持戒,同梵行者得共用用,絕不分開受用。此亦為能使可愛……乃至……導於一趣之可念法。阿難!複次又有比丘,所有無缺、無隙、無雜、無穢、無礙、智者所贊、無執、引發三摩地之戒、於其戒、戒性相等、或顯或隱、與同梵行者俱住。此亦多能使可愛……乃至……導於一趣之可念法。阿難!複次又有比丘,為聖能使出離,使起之者見正達苦盡、於其見,見性相等,或顯或隱與同梵行者俱住。此亦為能使可愛、能使尊敬、善攝取、無諍、和合、導於一趣之可念法。

  阿難!此等為能使可愛、能使尊敬、善攝取、無諍、和合、導於一趣之六可念法。阿難!汝等若受持此等六可念法修行,阿難!如汝等不耐,有見說或密或粗之語者否?’

  ‘世尊!無也。’‘阿難!是故此等六可念法應受持修行、其為汝等將致長夜之利益與安樂。’

  世尊為是說已,尊者阿難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一O五 善星經

 

  北傳漢譯 佛說身毛喜豎經(大正藏一七、五九一頁。)

  本經乃離車族子善生問比丘之所證自認,對此,世尊應其問而說。其內容,對於五種欲、世間欲、不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正涅槃。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毗舍離城大林之重閣講堂。爾時,眾多比丘於世尊面前,敘述所證曰:‘此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辦,了知再不到此存在。’離車之子,善星如是聞得:‘眾多比丘於世尊之面前……乃至……了知不再至此存在。’時,善星來至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善星告世尊言:‘世尊!我曾聞此事:‘眾多比丘於世尊之面前……乃至……了知不再至此存在。’世尊!彼等比丘,於世尊面前,敘述所證:‘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辦,了再不至此存在。’

  世尊!彼等比丘,所述為正確之所證耶?或其為比丘依增上慢敘述之所證耶?’

  ‘善星!彼等比丘於我面前敘述所證:‘知生已盡……乃至……不再至此存在’者之中,其比丘敘述是正確之所證,然某比丘則為依增上慢對其所證而敘述。善星!其中,彼等比丘正確所證之敘述者,尚為可。’善星!其中,彼等比丘依增上慢對所證而敘述者,善星!如來於是作如是思惟:‘應向彼等說法。’善星!於是如來如是思惟:‘應向彼等說法。’然此處或有愚人,持一所疑問近如來而問。彼時,善星!以‘如來將為之說法’作如是思惟者,此為異。’

  ‘世尊!此正其時。善逝,此正其時。聞世尊之說法。將使諸比丘得受持。’

  ‘善星!若然,諦聽,善思,我為之說。’

  ‘世尊!承知遵命’,善星應諾世尊。

  世尊作如次說示曰:‘善星!有此等五種欲。如何為五?眼可識色,對之而有欲、所受、所好、可愛之相,而伴欲唆情者。其可識聲……乃至……鼻可識香、舌可識味,於身所可觸之所觸,而所欲、所受、所好,可愛之相而伴欲,唆情者。善星!此等為五種之欲。

  善星!次有某人傾心於世間之欲。善星!傾心於世間欲之人,對之生與之相應談話,對其有關之事隨思、隨歡、與彼人交,依彼而得歡喜。然作有關不動之談話時,則不諦聽、不傾耳、不向慧心、不與彼人交、依彼不得歡喜。善星!譬如有人,由己村裡或聚落長期他行在外、彼見由其村裡或聚落離去不遠之他人,彼問其人、其村裡或聚落之安穩、富有、無病否?彼人對彼答示其村裡或聚落之安穩、富有、無病之事。善星!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對彼人之所述宜諦聽、傾耳、心向於慧、與彼人交、依彼將得歡喜耶?’

  ‘世尊!誠然。’

  ‘如是,善星!有人傾心於世間之欲。善星!傾心於世間欲之人,對其生相應之談話……乃至……依彼不得歡喜,彼為‘傾心於世間欲之人’應如是知。

  善星!又此處有人傾心於不動。善星!傾心於不動之人,對其生相應之談話。對其有關之事隨思、隨歡、與彼人交、依彼得歡喜。然為有關世間欲之談話時,則不諦聽、不傾耳、心不向慧,不與彼人交,依彼不得歡喜。善星!譬如脫離樹幹之葉不能成綠、如是傾心於不動之人,皆已脫離世間之欲結。彼為‘脫離世間欲結,傾心於不動之人。’應如是知。

  善星!又,茲有某人傾心於無所有處,善星!傾心於無所有處之人,對其生相應之談話,對與其有關之事隨思、隨歡、與彼人交、依彼得歡喜。然對作有關不動之談話時,則不諦聽之,不傾耳,心不向慧,不與彼人交,依彼不得歡喜。善星!譬如兩壞裂之岩石不能再合。善星!如是,傾心於無所有處之人、皆已破離不動結。彼為離不動結,傾心於無所有處之人,應如是知。

  善星!茲叉有人傾心於非想、非非想處。善星!傾心於非想、非非想處之人,生與其相應之談話,對其有關之事隨思、隨歡,與彼人交,依彼得歡喜。然作無所有處相關之談話時,則不諦聽之,不傾耳,心不向慧,不與彼人交,依彼不得歡喜。善星!譬如食畢之人,對美食亦與排斥。善星!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再對其食有食欲否?’

  ‘世尊!不然。所以者何?世尊!思其食為嫌惡故。’

  ‘善星!如是,傾心於非想、非非想之人,皆斥無所有處結者。彼為‘脫離無所有處,傾心於非想、非非想處之人。’應如是知。

  善星!茲又有人傾心於正涅槃。善星!傾心於正涅槃之人,生與其相應之談話,對其相關之事隨思、隨歡,與彼人交,依彼得歡喜。然作非想、非非想處之相關談話時,則不諦聽之,不傾耳,心不向慧、不與彼人交,依彼不得歡喜。善星!譬如被截頂之多羅樹,再不能成長。善星!如是傾心於正涅槃之人,皆為斷非想、非非想處者如斷根、失本之多羅樹,成為非有。于未來成為不生法。彼為‘脫離非想非非想處,傾心於正涅槃之人。’應如是知。

  善星!茲又有某比丘作如次思惟:‘渴愛是箭,有如無明之毒害,依欲貪嗔恚而受苦,沙門如是說。我舍離渴愛之箭,除去無明之毒害,我傾心於正涅槃。’如是而持慢心。彼為傾心於正涅槃者,而行不適之事--對不適之事以眼追求色見,對不適之事以耳追求聲聞,對不適之事以鼻追求諸香,對不適之事以舌追求諸味,對不適之事以身追求所觸,對不適之事以煮追求諸法。彼對不適之事以眼追求色見……乃至……以耳追求聲……乃至……以鼻追求諸香……乃至……以身追求所觸對不適之事以意追求諸法時,貪欲擾亂其心,彼依貪欲擾亂之心,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善星!譬如有人被塗濃毒之箭射中,彼之友人、朋友、親族、血緣,為之延請外科醫師,彼外科醫師以利刀切開口,以利刀將傷口切開後,以探針探索其箭,以探針探得其箭後,將箭拔出,除去毒害,對殘餘之毒害認已無礙。彼作是言:‘賢者!汝之箭已拔出,毒害已除去,對汝已不起障害,汝應食適當之食物,勿食不適當之食物,以使其傷化膿,宜時時洗淨傷處,時時于傷口塗油、時時洗淨傷處、時時于傷口塗油,勿使膿血覆於傷口,勿於熱風中勞作,以免塵埃有害傷口,賢者!宜對傷保護、對傷令治癒。’彼思惟:‘我箭已拔出,毒害已除去,對我已不起障害。’彼食不適當之食物。食不適當之食物,其傷化膿,未時時洗滌傷處,未時時于傷口塗油,彼因未時時洗滌傷處,未時時于傷口塗油,使膿血覆於傷口。又因於風熱中勞作,塵埃侵害傷口,未對傷口作適當之保護、治療。彼依此不適當之所為,又加毒害之殘留,因此,兩者使傷益形擴大,彼因傷之擴大而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如是,善星!此處有某比丘作如次思惟:‘渴愛是箭,有若無明之毒害,由欲貪嗔恚而受苦,沙門作如是說。我舍離渴愛之箭,除去無明之毒害,傾心於正涅槃。’如是而持慢心。彼傾心於正涅槃者行不通之事--對不適之事以眼追求色見……乃至……以耳追求聲聞……乃至……以鼻追求諸香……乃至……以舌追求諸味……至……以身追求所觸,對不適事以意追求諸法。彼對不適之事以眼追求色見……乃至……對不適事以意追求諸法時,貪欲擾亂其心,彼依以貪欲所擾亂心,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善星!於聖者之律舍學還俗,其即為死。善星!又或犯污穢之罪過者,其為等於死之苦。善星!又茲有某比丘作如次思惟:‘渴愛是箭,若有無明之毒害,由欲貪嗔恚而受苦,沙門作如是說。我舍離此渴愛之箭……乃至……傾心於正涅槃。’彼傾心於正涅槃時,傾心於正涅槃者,不行不適之事--對不適之事不以眼追求色見……乃至不以耳追求聲聞……乃至……不以鼻追求諸香……乃至……不以舌追求諸味……乃至……不以身追求所觸、對不適之事不以意追求諸法。彼對不適之事,不以眼追求色見……乃至……對不適之事不以意追求諸法時,則貪欲不能擾亂其心,彼依未受貪欲擾亂心,不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善星!譬如被塗濃毒之箭射中之人,彼之友人、朋友、親族、血緣,為彼請外科醫師,彼外科醫師以利刀切開傷口,以利刀切開傷口後,用探針探索其箭,用探針探得其箭後,將箭拔出,除去毒害,如殘餘之毒害已無礙,彼作是言:‘賢者!汝之箭已拔出,毒害已除去無餘,汝已不起障害矣。汝食適當之食物,勿食不適當之食物,使其傷化膿,宜時時洗滌傷處,時時于傷口塗油。時時洗滌傷處,時時于傷口塗油,勿使膿血覆於傷口,勿於風熱中勞作,汝勿於風熱中勞作,使塵埃有害傷口。賢者!對傷予保護,即為對傷之治癒。’彼自思惟:‘我箭已拔出,毒害已除去無餘,其對我不起障害。’彼食適當之食物,使傷不化膿,時時洗滌傷處,時時于傷口塗油。時時洗滌傷處、時時于傷口塗油,使膿血不覆於傷口。不於風熱中勞作,不於風熱中勞作,則不使塵埃有害於傷口。對傷口予保護,即為對傷之治癒。依此適當之所為,不淨之害毒除去無餘。依此兩者,善治其傷,彼依傷之善治而愈著,不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善星!如是,而其比丘,作如次思惟:‘渴愛為箭,有若無明之毒害……彼傾心於正涅槃時,以傾心於正涅槃,不行不適之事--對不適之事以眼不追求色見……乃至……以耳不追求聲聞……乃至……以鼻不追求諸香……乃至以舌不追求諸味……乃至……以身不追求所觸、對不適之事……乃至……對不適之事,以意不追求諸法時,貪欲不能擾亂其心,彼依不被貪欲擾亂之心,不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善星!我為使令知其義,而作此之譬喻。茲,此義為如是--善星!傷者,即此六內處之謂,毒害乃無明之謂,箭乃渴愛之謂,探針乃憶念之謂,利刀乃聖慧之謂,外科醫師乃如來、應供、等正覺者之謂。善星!彼比丘實於六觸處行防護。‘依者,乃此苦之根本’知此為無依,於依之滅使得解脫,于依集注於身,或於依而使心不動,無有是處。善星!有青銅之杯,裝入色美、香美之飲料,然雜以毒品,時,來一欲生命、欲不死、欲安樂、厭苦之人,善星!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已知:‘我若飲此,則受死或等於死之苦也。’其仍飲此青銅杯中之飲料耶?’

  ‘世尊!不然。’

  ‘如是,善星!彼比丘實於六觸處行防護。‘依乃苦之根本也。’知此為無依、於依之滅,使得解脫,于依集注于身,於依使心不動,無有是處。善星!譬如一劇毒之蛇,時,來一欲生命、欲不死、欲安樂、厭苦之人,善星!汝對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已知:‘我若被此劇毒之蛇齧傷,則必受死或等於死之苦。’彼仍將手或指伸向有劇毒之蛇耶?’

  ‘世尊!不然。’

  ‘善星!如是,彼比丘實於六觸處行防護,‘依乃苦之根本。’知此為無依。於依之滅使得解脫。于依集注于身,於依使心不動,無有是處。’

  世尊為是說已,離車之子善星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一O六 不動利益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七五、淨不動道經(大正藏一、五四二頁。)

  本經乃世尊對諸比丘說,順次度脫暴流。始于打勝現世、來世之欲、欲想所起之障礙,以達心靜不動、不動利益行道。次,滅不動想,以無所有處利益行道。次,滅無所有處想,以非想非非想處利益行道。更說超越非想非非想處之取著,於無取著時般涅槃,無取著之心解脫,即是聖解脫。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拘樓國,名劍摩瑟曇之拘樓國聚落。于其處世尊喚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如是說:

  ‘諸比丘!欲為無常、空虛、虛偽、愚癡法。諸比丘!是為誑而愚者之浮言。

  一切現世之欲,一切來世之欲,一切現世之欲想,一切來世之欲想,俱為魔之領域,此乃魔之境界,此乃魔之餌食、此乃魔之食。於此等惡不善之意,生貪欲、嗔恚、鬥諍,而此等於此成為隨學聖弟子之障礙。于茲,諸比丘!聖弟子作如是思念:‘一切現世之欲,一切來世之欲……對聖弟子成為障礙。我今以廣大之意勝於世間,住於意之確立如何?我以廣大之意勝於世間,于意確立時,一切惡不善之意、貪欲、嗔恚、鬥諍則不生。由此等之斷盡,我心可無限、無量、善於修習。’彼如是行,對此專心住之時,對處心靖,靖時,今或達不動,或依慧解脫。身壞命終後,由識之導引,達於不動。諸比丘!是稱之為第一不動利益行道。’

  複次,諸比丘!聖弟子如是思念:‘一切現世之欲,一切來世之欲,一切現世之欲想,一切來世之欲想,所有之色為此四大與四大所成色。’彼如是行,對此專心住之時,對處心靖,靖時,今或達不動,或依慧解脫。身壞命終後,由識之導引,達於不動。諸比丘!此稱之為第二不動利益行道。

  複次,諸比丘!聖弟子如是思念:‘一切現世之欲,一切來世之欲,一切現世之欲想,一切來世之欲想,一切現世之色,一切來世之色,一切現世之色想,一切來世之色想,俱是無常。所有無常者不應喜悅、歡迎、執著。’彼如是行,對其專心住之時,對處心靖,靖時,今或達不動,或依慧解脫。身壞命終後,由識之導引,連於不動,諸比丘!此稱之為第三不動利益行道。

  複次,諸比丘!聖弟子如是思念:‘一切現世之欲,一切來世之欲……一切來世之色想,此等一切想之無殘滅時,此為寂靜、殊妙,即無所有處。’彼如是行之,……乃至……身壞命終後,由識之導引,達於無所有處。諸比丘!此稱之為第一無所有處利益行道。

  複次,諸比丘!聖弟子行至阿蘭若,或行至樹下,作如是思念:‘此依我、或依我所屬之物,為空。’彼如是行……乃至……身壞命終後,由識之導引,達於無所有處,諸比丘!此稱之為第二無所有處利益行道。

  複次、諸比丘!聖弟子作如是思念:‘我於何處皆無,亦非為誰之物,何物皆無。又我之物亦何處皆無,何物皆無,何物亦不存在。’彼如是行之……乃至……身壞命終後,由識之導引,達於無所有處,諸比丘!此稱之為第三無所有處利益行道。

  複次,諸比丘!聖弟子如是思念:‘一切現世之欲……乃至……一切來世之色想。一切不動想,一切無所有想,此等一切之想無餘滅時,此為寂靜、殊妙,即非想、非非想處。’彼如是行之……乃至……身壞命後,由識之導引,達於非想、非非想處。諸比丘,此稱之為非想、非非想處利空行道。’

  作如是說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言:‘世尊!于茲有比丘,有如是行:‘此為不存在、此非我之物,此未來亦應不存,亦應非為我之物,于現在、於過去,我當舍離。’

  如是彼得舍。世尊!彼比丘為般涅槃耶?’

  ‘阿難,於茲某比丘為般涅槃,於茲某比丘為非般涅槃。’

  ‘世尊!有如何因,有如何緣,於茲某比丘為般涅槃,又於茲某比丘為非般涅槃耶?’

  ‘阿難!于茲比丘有如是行:‘此為不存在,非我之物,此應于未來亦不存在,

  應非我之物,于現在,於過去者,我當舍離。’如是彼得舍,彼喜其舍,歡迎,執著。彼喜其舍、歡迎、執著時,識則依止,有此之取著。阿難!有取著之比丘為不般涅槃。’

  ‘世尊!若然,彼比丘取著於何處耶?’

  ‘阿難!非想、非非想處。’

  ‘世尊!人雲:‘彼比丘取著於最勝之取著。’

  ‘阿難!彼比丘取著最勝之取著,其最勝之取著,即非想非非想處。阿難!此處有比丘,如是行之:‘此為不存在,我為無物,此未來應不存在,我應為無物,于現在、於過去者,我當舍離。’如是得舍。彼不喜其舍,不歡迎,不執著。彼不喜其舍,不歡迎,不執著時,識不對此依止,彼無取著。阿難!比丘行無取著,為般涅槃也。’

  ‘世尊!稀有哉!世尊!未曾有哉!世尊!世尊為我等漸次說示瀑流之度脫,世尊!然而如何為聖解脫耶?’

  ‘阿難!茲有聖弟子,作如是思念:‘一切現世之欲,一切來世之欲,一切現世之欲想,一切來世之欲想,一切現世之色,一切未來世之色,一切現世之色想,一切來世之色想,一切不動想,一切無所有處想,一切非想、非非想處想,此為限於個體,為個體,不死者,為無取著、心之解脫。’阿難!此為由我所說之不動利益行道,無所有處利益行道,非想、非非想處利益行道。漸次為說瀑流之度脫,為說聖解脫。阿難!為弟子求利益,當哀湣,起哀湣之所應為事,我為汝等而為之。阿難!此處有樹下!此處有空閒處!阿難!宜於禪思,勿放逸,勿後悔,是為我對汝之教示。’

  世尊為是說已,尊者阿難歡喜、信受於世尊之所說。

 

第一O七 算數家目犍連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四四、算數目犍連經(大正藏一、六五二頁。)佛說數經(大正藏一、八七五頁。)

  本經於一般世間,或外道之修行,亦有依次而學、所行、道,說佛教之修行亦如此等。即(一)具戒,(二)守護六根門,(三)食之知量,以取正思惟食,(四)專修警寤,(五)成就念與正知,(六)于林中、樹下、山上等獨坐之修行,(七)由其修行以遠離五蓋,(八)四禪之修習。而教以此順次修行、佛道修行者,應有最終理想之無上安穩的境地、現世樂住之生活。然者,受如此之教誡,如何有得涅槃,有不得涅槃?這完全依修行者之問題。為此世尊,忠實於世尊之教誡者,希專心與之共住,為本經之結束。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爾時,算數家目犍連婆羅門走近彼世尊。近已,與世尊共交可喜可樂問候之語。相交[談]已,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算數家目犍連婆羅門白世尊言:‘尊者瞿曇!譬如于此鹿母講堂雖已到達,有追順之學,有追順之所行,有追順之道--即如是可達最後之階段。又複次,尊者瞿曇!實則此等婆羅門亦有追順之學,追順之所行,追順之道--即對吠陀之學習。複次,尊者瞿曇!實則此等之射手亦有追順之學,追順之所行,追順之道。--即為對於射術。複次,尊者瞿曇!實則我等團隊之團隊生活、亦有追順之學,追順之所行,追順之道。--即為對於算數。尊者瞿曇!蓋我等諸弟子,所得先使如是數算。--、一者,二、二者,三、三者,四、四者,五、五者,六、六者,七、七者,八、八者,九、九者,十、十者,--如是至百。尊者瞿曇!使我等數算者。如是,尊者瞿曇!於此聖法律,亦得施設追順之學,追順之所行,追順之道耶?’

  ‘婆羅門!於此聖法律,亦得與以施設追順之學,追順之所行,追順之道。婆羅門!譬如善巧之調馬師,獲良性、良類之馬,最初先使端正頭部,次行更進一步之所作,如是,婆羅門!如來獲可應禦之人,最初亦如是調禦。--汝比丘!汝須為具戒者。守護別解脫律儀,住於具足正行與行處。見微罪亦怖畏,受持為學學處。而汝婆羅門!比丘為正具戒者。守護別解脫律儀,住具足正行與行處,見微罪亦怖畏,受持為學學處,如來對彼更予調禦。--‘汝比丘!汝于諸根須應守其門,以眼雖見色,但不為相所提,亦勿為細相所提。若對眼根住於不制,則貪與憂,諸有罪與不善法可流注而來故,應專心於制,護眼根、應入眼根之控制。以耳雖聞聲……乃至……以鼻雖嗅香……乃至……以舌雖嘗味……乃至……以身雖觸可觸之物……乃至……以意雖識法,然不為相所提、亦勿為細相所提。若對此意根住於不制,則貪與憂、諸有罪及不善法可注流而來故,應專心將其控制。護意根,應入意根之控制。’而汝婆羅門!比丘之于端正諸根護門故,如來對其作更進之調禦也。--汝比丘!汝于食應知量,以正思惟取食。勿為娛、為誇、為飾、為莊嚴。應為此身之存續,為維持、為止害、為得善持聖行。如是,我滅原來之受,不使再生新受也。如是我一生應無罪、又可住於安穩。如是不斷思惟者也。婆羅門!比丘之於正食知量故,汝來對彼作更進之調禦。--‘汝比丘!故應專修住於警寤。晝間依經行與坐禪,依諸蓋法使心清淨。夜之初分,依經行與坐禪,依諸蓋法,使心清淨。於夜之中分,以右脅臥如獅子,足疊於足,有念、有正知、經常不斷作意可起之想。而於夜之後分起離,依經行與坐禪,依諸蓋法,更應使心清淨。’婆羅門!比丘專修警寤故,對此,如來更進作調禦。--‘汝比丘!汝宜成就念與正知。或往或還,宜作正知,或前視或顧視,宜作正知,或仰或伏,宜作正知。持僧伽梨衣與缽與衣,亦宜作正知。或食或飲或啖食或味食,宜作正知。於大小便行,亦宜作正知。或行或立或坐或寤或醒或語或默,宜作正知。’婆羅門!比丘成就正念與正知故,對彼,如來作更進之調禦。--‘汝比丘!汝只須一人受離床座,至森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窩、墓地,林中、露地、積堆。’彼比丘受孤獨之床座,至森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窩、墓地、樹林中、露地、積堆。彼食後,由行乞還,結跏跌,身向正直,常使正念現前而坐。彼對世間斷貪欲,住於離貪欲之心,由斷貪欲將心清淨。斷嗔恚,離害他意之心,庇護一切生物,住於哀湣,由斷嗔恚而將心清淨。斷惛眠,遠離惛眠,有光明想,有念、住於正知。由斷悟眠而將心清淨。斷掉悔,為不掉,于內住於靜寂心,由斷掉悔將心清淨。斷疑,使疑,住於無疑念,于諸善法,由斷疑念將心清淨。--彼斷此等五蓋,心之隨煩惱以智使之無力,正離諸愛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愛欲與不善法,住於成就生喜與樂之初禪定。對諸尋伺使為靜寂,于內成靜穩,心為一境性,無尋、無伺,住於成就由定生喜與樂之第二禪定。依遠離喜、住於舍心,有念、有正知,身感得樂,彼諸聖者之舍心、即為有念、住于樂者。’之說示,此為住於成就第三禪定。不只亦斷樂、斷苦、前已有之心喜心憂亦並消滅,因之無苦無樂,而為舍心,住於成就有正念、清淨之第四禪定。誠然,婆羅門!實有諸比丘,為學人而志未果,而獲得住於無上絕對之安穩,唯對彼等我作如上類之教說。更有諸比丘,為阿羅漢,諸漏已盡、成就圓滿,所作悉作,重擔已卸,逮得己之利益,偏盡有結,有平等慧,已成解脫,對彼此等諸法為正導現世安樂之生活,且導正念、正智。’

  如是教誡時,算數家目犍連婆羅門向世尊作如是言:‘雲何?尊者瞿曇之諸弟子,受尊者瞿曇授如是之教諭,授如是之教誡已、能皆得趣究竟之涅槃耶?某者為不得耶?’

  ‘婆羅門!我諸弟子之某者、原依授如是之教諭,授如是之教誡已,得趣究竟之涅槃;然某者不得。’

  ‘尊者瞿曇!若然,有雲何之因,雲何之緣,正涅槃存,導涅槃之道存,有尊瞿曇為導師、而尊瞿曇之諸弟子,受尊者瞿曇如是教諭,如是教誨已,某者得趣究竟涅槃;而某者為不得耶?’

  ‘婆羅門!就今敢為此問,如汝認為適宜,應如是為說。婆羅門!對此作如何思量耶?汝對至王舍城之道,善知否?’

  ‘如是,尊者!我對至王舍城之道,善知。’

  ‘婆羅門!對此作如何思量?此處有一人,向王舍城行來。彼來近汝,作如是語:

  ‘吾君!我願至王舍城、請教我至王舍城之道。’對彼,汝作如是言:‘如是,吾君!此道為通王舍城。暫就此行之。暫行已,可見各各之邑名。如是再暫行,其再暫行已,可見各各之街名。如是再暫行。再暫行已,可見王舍城之美園,美林、美土地、美池。’彼對汝作如是諭,如是告,汝非但未遵行,且取錯誤之道,面向背道而去。時有第二人,為往王舍城而行來,彼近汝作如是語:‘吾君!我願至王舍城,請教我至王舍城之道。’對彼,汝如是曰:‘吾君!此道為通王舍城。就此道暫行,就此暫行,可見各各邑名。就其再暫行去,就其暫行已,可見各各之街名,就其再暫行之,就其再暫行已,可見王舍城之美園,美林、美土地、美池也。’彼依汝如是所教,如是所告,可安全行至王舍城--婆羅門!若然,雲何之因,雲何之緣,王舍城正存,向王舍城之道存,汝為導者,但汝如是所教,如是所告已,一人取誤道向背面行去;一人安全能至王舍城耶?’

  ‘尊者瞿曇!對此我得雲何耶?尊者瞿曇!我只為教導者。’

  ‘又婆羅門!恰正如是。涅槃正存,導涅槃之道存,我亦為導師,而我諸弟子,對我如是所教諭、如是所教誨已、某者得趣究竟涅槃;某者為尚不得。對此,婆羅門!我得雲何耶?婆羅門!如來隻為教導者。’

  如是之所教誡,算數家目犍連對世尊作如是言:‘尊者瞿曇!此處有諸人、為不信、為生活而由居家之生活入於出家、欺譎、誑偽、傲慢、不遜、虛飾、騷擾、玩弄饒舌,于諸根門不善守,食不知量,不專修警寤,不欣求2心平等,對諸學處,無甚深之恭敬心,多所作而煥緩,於眾會,而先人而行,閒居而無專事、懶惰而勤心薄,忘念而無正知,心不定而迷亂,惡慧而宛如聾啞。--如是人等,尊者瞿曇,不與俱住。然有諸善男子,有信而由居家之生活入於出家,無欺,無誑,無慢,無不遜,無虛飾,靜穩,不饒舌,于諸根善護門,食知量,專修警寤,欣求心平等,對諸學處具獻最深之恭敬心,所作不多,亦不煥緩,於眾會無專橫之事,閒居時先於人而勤奮精進努力,念確立,如現前,心寂定,靜穩,有慧,非聾啞之類。--如是人等,尊者瞿曇得與俱住。尊者瞿曇!例如一切根香中、黑栴香為其最上。一切樹香中,赤栴檀香為其最上,一切華香中,婆屍迦香為其最上。正如是,尊者瞿之教誡於今日之諸法中為最上。奇哉!尊者瞿曇!奇哉!尊者瞿曇!尊者瞿曇!例如,尊者瞿曇!將若伏者與以仰向,將若覆者離覆,對若迷者教之以道,若於闇中取來明燈,如‘有眼之大眾見諸色’恰如是,尊者瞿曇以種種異門說法。此我歸命尊者瞿曇,歸命法及比丘眾者。願尊者瞿曇攝受我為優婆塞。自今以後,願盡生命歸依。--

 

 

第一0八 瞿默目犍連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四五、瞿默目犍連經(大正藏一、六五三頁。)

  本經乃佛滅後不久,摩羯陀王未生怨,疑緼逝尼王燈光,令修復國都王舍城之關聯,內容是阿闍世王之大臣禹舍和阿難起問答之經。此中阿難說現在世尊之教誡,沒有像世尊在世之具足,亦無依世尊之遺言,於佛滅後,推進教團為眾人所歸仰對像的上座,但唯以‘法’為所依,是教團善和合之因。其法即舉十不喜法。而右之次,乃大臣禹舍問阿難獨住可適耶開始,阿離吏道說佛陀是禪定者,而善斷五蓋,欣賞禪定,又勸於四禪定。

 

  如是我聞。

  一時,阿難住王舍城竹林迦蘭陀園。為世尊般涅槃後不久之時。爾時,恰為摩揭陀國王阿闍世,懷疑韋提希夫人之子燈光王溫逝尼,使彼修復王舍城。時尊者阿難,淩晨1著衣,執持2衣缽為乞食入王舍城。時,尊者阿難生起如是思:‘今為乞食至王舍城尚早,我為探視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事、往彼瞿默目犍連婆羅門處如何?’於是尊者阿難為探視彼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事,向彼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之處行去。瞿默目犍連遙見尊者阿難行近。見已,對尊者阿難如是自言:‘尊者阿難善來,歡迎尊者阿難。尊者阿難、終於至此相會--[即來此處之會合]。尊者阿難請坐。此處設有座。’尊者阿難就所設之座。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亦就另一低座,坐於一面。坐于一面已,瞿默目犍連對尊者阿難如是言:‘阿難!雖只一比丘,彼尊者瞿曇、即具足阿羅漢正等覺者之諸法--盡一切之一切,盡一切方之一切,而有所具足者耶?’

  ‘婆羅門!雖只一比丘,彼世尊!具足阿羅漢、正等覺者之諸法,盡一切之一切,盡一切方之一切,所具足者未之有也。所以看何?婆羅門!彼世尊為對未曾生之道,使生者,對未曾知之道,使知者,對未曾說示之道諭,之說示者。為知道者,通道者,道之練達者。今日對隨順于道之諸弟子乃依世尊之後具足而住。’

  然而,尊者阿難與瞿默目犍連之談話突然中斷。乃因、摩揭陀國之大臣名禹舍婆羅門者,常于王舍城巡視工程,茲為探視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之事及與尊者阿難接近而來,至已,與尊者阿難相交談可喜、可樂問候之語,談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摩揭陀國之大臣禹舍婆羅門,對尊者阿難如是雲:‘阿難!卿等今為作何語而共坐耶?卿等又如何將話語中斷耶?’

  ‘婆羅門!于此瞿默目犍連婆羅門,對我如是言:‘尊者阿難!則雖只一比丘,彼尊者瞿曇具足阿羅漢正等覺者之諸法--對其法、盡一切之一切,盡一切方之一切,得以具足者否?’如是言後,我對瞿默目犍連婆羅門言:‘婆羅門!雖只一比丘、對彼世尊,具足阿羅漢、正等覺者之諸法--對其法、盡一切之一切,盡一切方法之一切,得以具足者,未之有也。何以故、婆羅門!彼世尊為對未曾生之道,之使生者。未曾得知之道,之示知者,未曾說示之道,之說示者,乃為知道者,通道者。道之練達者。但當今、對道隨順之諸弟子,乃依世尊之後具足而住。’--婆羅門!此時正值卿來會聚。實因如是,即與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之談話中斷。’

  ‘若然,尊者阿難!雖只一比丘,由彼尊者瞿曇之推薦:‘彼於我滅後,汝等應為所依’與以推薦,為卿等今日思為應予親自歸依者耶?’

  ‘婆羅門!雖僅一比丘!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所推薦:

  ‘彼於我滅後,應為汝等之所依。’我等今日並未思為親自歸依者。’

  ‘複次,阿難!雖只一比丘,為由僧伽之所認識,由眾多上座比丘之與予推薦:

  ‘彼於世尊滅後,應為我等之所依。’今日卿等思之為應予親歸依者否?’

  ‘婆羅門!雖只一比丘,由僧伽之認識,由眾多上座比丘之予推薦:‘彼於世尊滅後、應為我等之所依。’今日我等並未思為親自歸依者。’

  ‘如是,阿難!若已無所依、對卿等之聚合、有何之因耶?’

  ‘婆羅門!我等非無所依,婆羅門!我等有所依,即有法之所依。’

  ‘尊者阿難!雖只一比丘,由彼世尊瞿曇之予推薦:‘彼於我寂滅後,應為汝等之所依,’卿等今日思為應予親歸依者否?’--如是之問,沙門答曰:‘婆羅門!雖只一比丘,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予推薦:‘彼於我寂滅後,應為汝等之所依。’我等今日並未思為應予親自歸依者。’‘若然,尊者阿難!雖只一比丘,由僧伽之認識,由眾多上座比丘之推薦:‘此者於世尊寂滅後,應為我等之所依。’今日卿等思為應予親自歸依者否?’是之問,沙門答曰:‘婆羅門!雖只一比丘、由僧伽之認識,眾多上座比丘之推薦:‘此者於世尊寂滅後、應為我等之所依。’今日卿等並未思為應親自歸依者’之語。‘如是尊者阿難!若已無所依,卿等之聚合,有何之因耶?’--對如是之問,語曰:‘婆羅門!我等非無所依。婆羅門!我等有所依、即有法之所依。’‘若然,尊者阿難!如是之所說,果可發現如何之意義耶?’

  ‘婆羅門!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為諸比丘施設學處,教說波羅提木叉,布薩之當日,進住一村邑,我等皆集合於一處。集合已,就其所為,對彼發問、此等所論中若有比丘入罪,犯戒,對彼我等從法,從定,令善處之。此非諸聖等之對我等之予以善處,乃法對我等之善處。’

  ‘尊者阿難!實則雖只為一比丘,卿等今日對彼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又恭敬、尊重已,有近住者耶?’

  ‘婆羅門!一比丘、能令我等對其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於恭敬、尊重已,有近住者。’

  ‘尊者阿難!實則雖只一比丘,由彼世尊瞿曇之推薦:‘此者,於我寂滅後、應為汝等之所依。’今日卿等有思為親自歸依者否?’--如是之問、沙門答曰:‘婆羅門!實則雖只一比丘,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推薦:‘此者,於我寂滅後、應為汝等之所依。’今日我等並未思為親自歸依者’之語。‘若然,尊者阿難!雖只一比丘、由僧伽認識,由眾多上座比丘之予以推薦:‘此者,於世尊寂滅後,應為我等之所依。’今日卿等思為應予親自歸依者否?’--如是之問、沙門答曰:‘婆羅門!實則雖只一比丘,由僧伽之認識,由眾多上座比丘之予推薦:‘此者,於世尊寂滅後,應為我等之所依。’然今日我等並無思為應親自歸依者。’

  ‘尊者阿難!實則雖只一比丘,卿等今日對其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恭敬、尊重已,有近住者耶?’--如是之問、沙門答曰:‘婆羅門!一比丘,能令我等對其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恭敬、尊重已,有近住者。’‘若然,尊者阿難!如是之所說,果可發現如何之意義耶?’

  ‘婆羅門!實則彼為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所說之十可喜法。若對此等諸法,我等與以認識者,則對彼我等今日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恭敬、尊重已,而予近住。何等為十?謂:婆羅門!此處有比丘,(一)具戒、對別解脫律儀護住,具足正行與行處,見微罪亦怖畏,修學於學處而受持。(二)為多聞之聞持者,聞集者。謂:一切初善、中善、終善3具足意義,對文字皆備,絕對充實,宣言為清淨梵行之諸法--如是一切諸法之緣類,依彼而多聞。予受持、依語集聚、依意思念,依見善洞察。(三)衣服、飲食、座臥之具,依病緣具備醫藥諸供具等之滿足。(四)勝過四禪心,且於現法中,對使住樂之緣由安易、無苦、無難,現種種之神通。(五)一人即多人,多人即一人,或現或隱,通壁、通牆、通山、無所礙而遇,譬如于虛空,於大地、或顯、或沒;譬如于水中,于水上不沈而行;譬如行于大地,於空中結跏趺坐而行;譬如有翼之鳥。有如是大神通力,有如是大威德,於此等日月,用手可能觸摸,遂至梵天世界以身力皆得及。(六)天耳界清淨,超於人間,天與人兩種之聲,不論遠近皆得聞。(七)諸他之有情,諸他人之心,偏盡皆能偏盡了知--或有貪心、了知此有貪心;或離貪心,了知此離貪心;或有嗔心,了知此有嗔心;或離嗔心,了知此離嗔心;或有癡心,了知此有癡心;或離癡心,了知此離癡心;或為聚心,了知此為聚心;或為散心,了知此為散心;對大心了知此為大心,對小心了知此為小心;對有上心了知此有上心,對無上心了知此無上心;對宇心了知此為定心,對不定心了知此為不定心;對解脫心了知此為解脫心,對不解脫心了知此為不解脫心。(八)憶念無量種之前生。謂:一生、二生……無量種之前生皆憶念之。(九)以清淨B超人之天眼、視諸有情,對劣與勝、好與醜、善趣與惡趣、凡隨業而赴之諸有情皆能了知。(十)對諸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正住於具足成就自證知。--婆羅門!此等實為十可喜法,為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所說。若對此等之諸法,我等以認識,則對彼、我等今日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恭敬、尊重已,而予近住。’

  如是說已,摩揭陀國大臣禹舍婆羅門對跋難陀將軍言:‘對此作如何思量耶?將軍!如是,若對此等諸尊,應恭敬者,恭敬,應尊重者,尊重,應崇奉者,崇奉,應禮事者,禮事,正此等諸尊應恭敬者,恭敬,應尊重者,尊重,應崇奉者,崇奉,應禮事者,禮事。但若對彼等諸尊不與恭敬、不與尊重、不與崇奉、不與禮事,彼時,彼等諸尊,抑又對何者,與以恭敬、尊重、崇奉、禮事、而又於恭敬、尊重已,而與之近住者耶?’

  摩揭陀國大臣禹舍婆羅門,白尊者阿難如是言:‘若然,尊者阿難!今住何處耶?’

  ‘婆羅門!我今住竹林中。’

  ‘尊者阿難!雲何?竹林可得樂、且無音、無雜聲、離人裡、可離諸人而住,適於獨棲耶?’

  ‘婆羅門!竹林可得樂,且無騷音,無雜聲,離人裡,可離諸人而住,適於獨棲,其正恰如卿等之庇護與擁護者之所依者。’

  ‘尊者阿難!竹林可得樂,且無騷音,無雜聲,離人裡,可離諸人而住,適於獨棲,其正恰如諸尊者之禪定者,修定者之所依,誠然諸尊為禪定者、修定者。尊者阿難!一時,彼尊者瞿曇住毗舍離大林之重閣講堂。尊者阿難!時,我于彼大林之重閣講堂、近彼尊者瞿曇,於其處、彼尊者瞿曇說示禪定論,盡其委曲,彼世尊誠禪定者、修定者。而彼尊者瞿曇對一切之禪定,皆加以讚賞。’

  ‘婆羅門!彼世尊未必對一切禪定皆加讚賞。又彼世尊對一切禪定,亦非不加讚賞。然則婆羅門!彼世尊對如何種類之禪定不加讚賞耶?婆羅門!此處有一人,為欲貪所纏,彼為欲貪所克之心而住。不能如實了知遠離已起之欲貪。彼隨欲貪之如實介在而為禪思、入定、靜慮、寂定。彼為嗔恚之所纏,為嗔恚所克之心而住,不能如實了知遠離已起之嗔恚。彼隨嗔恚之如實介在而為禪思、入定、靜慮、寂定。又彼為惛眠所纏,為惛眠所克之心而住,不能如實了知遠離已起之惛眠,彼以惛眠之介在如實為禪定……乃至……為掉悔所纏,掉悔所克之心而住……乃至……為疑所纏,疑所克之心而住,不能如實了知、遠離已起之疑。彼仍隨疑之如實介在而為禪思、入定、靜慮、寂定。--婆羅門!實則彼世尊對如是種類之禪定不加讚賞。婆羅門!然彼世尊對如何種類之禪定予以讚賞耶?婆羅門!此處有比丘,離欲愛、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愛欲與不善法,正住於成就生喜與樂之初禪。靜止諸尋、伺,身歸靜謐,心成一境性,無尋、伺,住於成就由定生喜與樂之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住於成就第四禪--婆羅門!如是種類之禪定,正為彼世尊所讚賞。’

  ‘尊者阿難!尊者瞿曇!正對應呵之禪定呵斥,應贊之禪定,讚歎。尊者阿難!我等今宜去矣。我等應作者多,應務者亦多。’

  ‘婆羅門!卿今知其時間者。’

  如是,摩揭陀國之大臣禹舍婆羅門,對尊者阿難之所說歡喜、隨喜,由座起立離去。瞿默目犍連婆羅門于禹舍摩揭陀國之大臣禹舍婆羅門離去不久,向尊者阿難如是言:‘我等已向尊者阿難請問,尊者阿難尚未對我等說示。’

  ‘婆羅門!非已向卿等語之耶?‘婆羅門!誠然雖只一比丘,即阿羅漢、正等覺者--具足諸法,對其法、盡一切之一切、盡一切方之一切,實無二得具足者。’婆羅門!誠然,彼世尊為對未曾生之道,使生者,對未曾知之道,使知者,對未曾說之法,說示者。為知道者、通道者、道之練達者。今日能對道隨順之諸弟子,依後之令住於具足者。’--

 

 

第一O九 滿月大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二、五八(大正藏二、一四頁。)

  本經初於五取蘊為欲之本,說五取蘊和取之關係,對五取蘊之欲貪之相違性,諸蘊之所為蘊的意義、諸蘊之施設,有身見之有無時,五蘊之味、患、出離、識身和外之一切相之間,無我心、我所心、慢等,得明知及見、無我之作業、及業果之受,所以是緣起之種種問題。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恰于其時,為布薩日之十五日,正是滿月之夜。世尊為眾比丘圍繞坐於空地之上。爾時,有一比丘,由座起立,將衣披於一肩,向彼世尊合掌作禮,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我有微細之點,欲請問世尊,世尊若對我之問允予說明,請予說示。’

  ‘然則,比丘!汝坐自座,願聞汝之所疑。’

  彼時,彼比丘坐自座已,向世尊作如是言:‘世尊、此等之五取蘊,謂: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耶?’

  ‘比丘!此等之五取蘊,謂: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是。’

  ‘善哉!世尊!’彼比丘對世尊所說,歡喜、隨喜,向世尊更問曰:‘然則,世尊!此等五取蘊以何為本耶?’

  ‘比丘!此等五取蘊以欲為本。’

  ‘世尊!彼取,即彼五取蘊耶?乃至,取異於五取蘊耶?’

  ‘比丘!彼取,即彼五取蘊為當然,又取異於五取蘊亦為當然。比丘!於彼五取蘊中有貪欲,此即為取。’

  ‘然則,世尊!於五取蘊中之貪欲,應有相異性耶?’

  ‘比丘!應有。’世尊宣曰:‘比丘!此處一人作如是思:‘我于未來世應有如是之色,于未來世應有如是之受,于未來世應有如是之想,于未來世應有如是之行,于未來世應有如是之識。’比丘!如是於五取蘊,即欲貪之相異性。’

  ‘然則,世尊!雲何為諸蘊之蘊之意義?’

  ‘比丘!無論彼是如何之過去、未來、現在之色,皆有若內、若外、若粗、若細粗、若劣、若勝、若於彼之遠、近者,此即色蘊。無論彼是如何之過去、未來、現在之受,皆有若內、若外……此即受蘊。無論彼是如何之想……彼如何之行……彼是如何之過去、未來、現在之識、皆有若內、若外、若粗、若細、若劣、若勝、若於彼之遠近者,此即識蘊。比丘!如是即諸蘊之蘊之意義’。

  ‘世尊!色蘊之施設為如何之因、如何之緣耶?受蘊之施設……想蘊之施設……行蘊之施設……識蘊之施設為如何之因、如何之緣耶?’

  ‘比丘!色蘊之設施為四大種因,四大種緣。受蘊之設施為觸因、觸緣。想蘊之施設為觸因、觸緣。行蘊之設施為觸因、觸緣。比丘!識蘊之施設、實名色因、名色緣。’

  ‘然則,世尊!雲何有身見耶?’

  ‘比丘!此處有無聞之凡夫,不認諸聖,不熟聖法,於聖法不能練達,不認諸善士,不熟諸善士之法,對諸善士之法不能練達--認色即我,又認我為色有,又認於我之中有色,又認色之中有我。認受即我……乃至……想……乃至……行……乃至…識即我,又認我為識有,又認我中有識,又認識中有我,比丘!如是即有身見。’

  ‘然則,世尊!雲何為無有身見耶?’

  ‘比丘!此處有多聞之聖弟子,認諸聖,熟聖法,對聖法善練達。認諸善士,熟諸善士之法,對諸善士之法善練達--不認色即我,又不認我為色有,又不認我中有色,又不認色中有我。……不認想即我……不認行即我……不認識即我,又不認我為識有,又不認我中有識,又不認識中有我。比丘!如是即無有身見。’

  ‘世尊!雲何為對色之味,雲何為患,雲何為出離耶?雲何為對受……雲何為對想……雲何為對行、雲何為對識之味,雲何為患,雲何為出離耶?’

  ‘比丘!以彼色為緣,生喜與樂,此即對色之味。彼色為無常、是苦、是變易法,此即對色之患。對色之欲貪制伏、斷除,此即對色之出離。比丘!以受為緣……乃至……以想為緣……乃至……以行為緣……乃至……以識為緣,生喜與樂此即對識之味。識者、無常、是苦、是變易法,此即對識之患。於識制伏貪欲、斷除貪欲、此即對識之出離。’

  ‘世尊!若然,依如何知,如何見,於此有識之身及外之一切相中,無我心、我所心、慢隨眠耶?’

  ‘比丘!無論彼是如何過去、未來、現在之色,若內、若外、若粗、若細、若劣、若勝、於彼之遠近者,對彼等一切之色以‘彼非我物,我亦非彼,彼非我之我。’如是對彼以如實正慧作觀。彼2如何之想……乃至……彼如何之行……乃至……彼是如何過去、未來、現在之識……對彼等一切之識,以‘彼非我物。’……如是對彼以如實正慧觀察。比丘!依如是知、如是見,此有識之身及外之一切相中,無我心、我所心、慢隨眠。’

  彼時,一比丘之心生如是思:‘如是,世尊!若色非我,受非我,想非我,行非我,識非我,則我為無,所作諸業、雲何達於我耶?’

  然則,世尊對彼比丘之心思,以心知之,於是告彼比丘曰:‘實彼為有理。汝諸比丘!此處有一愚男子,為愚昧而無明之類,以愛憎上之心,彼思:大師之教法應與清算。--‘如是,世尊!若色非我,受非我,想非我,行非我,識非我,則我為無,所作之諸業,雲何達於我耶?’汝諸比丘!汝等於處處多多之諸法練達緣起。汝諸比丘!雲何如是思惟--色或為常耶?或為無常耶?’

  ‘世尊!為無常。’

  ‘若然,無常者,其為苦耶?或為樂耶?’

  ‘世尊!為苦。’

  ‘若然,為無常、是苦、是變易法者、對之得善認識耶?‘彼為我物,我為彼,彼為我之我’耶?’

  ‘世尊,非如是。’

  ‘汝諸比丘!如何如是思惟:受……乃至……想……乃至……識、為常耶?為無常耶?’

  ‘世尊!為無常。’

  ‘若然,無常者,是苦耶?是樂耶?’

  ‘世尊!實是苦。’

  ‘若然!彼為無常,是苦,是變易法者,對彼應得善認識之耶?‘彼為我,我為彼,彼為我之我’耶?’

  ‘世尊!非如是。’

  ‘是故,汝諸比丘!無論彼是如何過去、未來、現在之色、皆有若內……彼等一切之色以‘其非為我物。……非我之我。’如是應以正慧觀察。無論彼是如何之受……彼是如何之想……彼是如何之行……彼是如何過去、未來、現在之識……一切之識、‘彼為……非我之我。’如是應以正慧觀察。如是見已,汝諸比丘!有聞之聖弟子,于色厭惡之、於受厭惡、於想厭惡、於行厭惡、於識厭惡。厭惡已則離貪,離貪已則解脫。于解脫有解脫之智。從而了知‘此生已盡,梵行圓滿,應作已作,再不生來此處。’如是世尊語已,彼諸比丘對世尊之所說,歡喜、隨喜而予奉行。又,說此記別之說時,六十諸比丘無取著,心由諸漏得解脫。

 

第一一O 滿月小經

 

  北傳漢譯 出雜阿含二、五八,請參照。

  本經乃世尊解說不正士之不正士及正士之認識,正士之正士及不正士之認識,不正士具足之不正法,正士具足之正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其時,恰為布薩日、十五日之正滿月之夜。世尊見眾比丘圍繞坐于空地,時,世尊見眾比丘唯1默然而坐,乃對諸比丘宣曰:

  ‘諸比丘!不正之士,對於不正之士,可曾知曉:‘彼仁(人)為不正之士’者耶?’

  ‘世尊!非如是。’

  ‘善哉!汝諸比丘!無有此理,不正之士之對不正之士,知曉‘彼仁,為不正之士’者,為無有是處。汝諸比丘!然則,不正之士對正士,可曾知曉:‘彼之仁,為正士’者耶?’

  ‘世尊!非如是。’

  ‘善哉!汝諸比丘!亦複無有此理,不正之士對正士、知曉:‘彼之仁,為正士’者,亦無道理。汝諸比丘!不正之士具足不正之法,有不正之士之信,作不正之士之思惟,作不正之士之思量,作不正之士之語,作不正之士之業,持不正之士之見,行不正之士之佈施。汝諸比丘!然則,雲何為不正之士具足不正之法?--汝諸比丘!此處有不正之士,無信、無慚、無愧、少聞、懈怠、忘念、惡慧--汝諸比丘!如是為不正之士,具足不正之法。汝諸比丘!複次,雲何不正之士,有不正之士之信?--汝諸比丘!此處不正之士以諸沙門、婆羅門之無信、無慚、無愧、少聞、懈怠、忘念、惡慧者為其朋友、伴侶。--汝諸比丘!如是為不正之士,有不正之士之信。諸比丘!複次,雲何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思惟?諸比丘!於此不正之士,思惟害自,思惟害他,思惟害兩者之事--諸比丘!如是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思惟。諸比丘!複次,雲何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思量耶?--諸比丘!於此不正之士、思量害自,思量害他,思量害兩者之事。--諸比丘!如是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思量。諸比丘!複次,雲何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語?--諸比丘!於此不正之士,為妄語,為兩舌,為惡口,為綺語--諸比丘!如是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語。諸比丘!複次,雲何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業?--諸比丘!於此有不正之士、為殺生,不與取,于諸愛欲境,有過失之行(邪欲行)。--諸比丘!如是不正之士,作不正之士之業。諸比丘!複次,雲何不正之士,有不正之士之見?--諸比丘!于此不正之士有如是之見--謂:無施,無供養,對諸善行、惡行之業,無果之異熟,此世無、他世亦無、亦無母、亦無父,亦無諸化生之有情。世間諸沙門、婆羅門之完全已度,完成所行,對此世與他世,如自諒,已體顯,亦無宣說者。--諸比丘!如是不正之士,有不正之士之見。諸比丘!複次,雲何為不正之士、行不正之士之佈施?--諸比丘!此處不正之士,行佈施無恭敬心,不以自手行佈施,多行無所思慮之佈施,行投與之佈施、持無應報之見行佈施。--諸比丘!如是不正之士,行不正之士之佈施。諸比丘!彼不正之士,具足如是不正之法,有如是不正之士之信,作如是不正之士之思惟,作如是不正之士之語,作如是不正之士之業,有如是不正之士之見,行如是不正之士之佈施已,身壞死後、趣諸不正者之所趣--生於彼處。而諸比丘!雲何為諸不正之士之所趣?--謂:或為地獄,或為畜生趣。

  ‘諸比丘!正士對正士,可曾知曉‘彼之仁,為正士’耶?’

  ‘世尊!如是也。’

  ‘善哉!諸比丘!諸比丘於正士對正士,知曉‘彼之仁,為正士。’有其道理。諸比丘!然則,正士對不正之士,可曾知曉‘彼之仁,為不正之士’者耶?’

  ‘世尊!如是也。’

  ‘善哉!諸比丘!諸比丘!正士對不正之士,知曉‘彼之仁,為不正之士’者,有其道理。諸比丘!正士具足正法,有正士之信,作正士之思惟,作正士之思量,有作正士之語,作正士之業,有作為正士之見,行正士之佈施。若然,諸比丘!雲何為正士具足正法?--諸比丘!此處有正士,有信、有慚、有愧,所聞多、勤精進、有正念,其智慧。--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具足正法。諸比丘!複次,雲何為正士,有正士之信。--諸比丘!於此之正士,以有信,有慚,有愧,所聞多,勤精進,有正念,其智慧之諸沙門、婆羅門為其朋友,伴侶。--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有正士之信。諸比丘!複次,示何正士,為正士之思惟?--諸比丘!正士不思惟害自、不思惟害他、不思惟害兩者。--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正士之思惟。諸比丘!複次,雲何正士,為正士之思量?--諸比丘!于此正士,不思量害自,不思量害他、不思量害兩者。--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正士之思量。諸比丘!複次,雲何正士,為正士之語?--諸比丘!於此正士遠離妄語、遠離兩舌、遠離惡口,遠離綺語。--’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正士之語。諸比丘!複次,雲何正士,為正士之業?--諸比丘!於此正士,遠離殺生、遠離不與取、遠離于諸愛欲境所行之過失。--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行正士之業。諸比丘!複次,雲何正士,有正士之見?--諸比丘!于此正士有如是之見--謂:有施,有供養、有供奉、對諸善行、惡行之業,有異熟之果、有此世、有他世、有母、有父、有化生之有情,世間有諸沙門、婆羅門之完全已度,完成所行,對此世、地也、知自諒、已體顯,有宣說者。--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有正士之見。諸比丘!複次雲何為正士行正士之佈施。--有所思慮行佈施,行清淨之佈施,行具應報之見之佈施。諸比丘!如是之正士,為行正士之佈施。諸比丘、彼之正士具足如是之正法,有如是正士之信,為如是正士之思惟,為如是正士之思量,有如是正士之語,為如是正士之業,有如是正士之見,行如是正士之佈施已,身壞死後,彼諸正士之所趣--生於彼處。諸比丘!雲何為彼諸正士之所趣,謂:或為天之大處,或為人之大處。’

  世尊為如是語已,彼諸比丘對世尊之所說歡喜、隨喜而奉行。

 

 

 

 

第一O六

1 原本sannam為sunnam之誤排。

 

第一O七

1 gananam gapanajivanam Lord Chalmer;Neumann均解為‘算數家之算數生活’,今依字面解釋作如是譯之。

2 samanna有二義,一為心平等性,二為沙門性。今依前後之關係而取前者之義。

 

第一0八

1 平常,比丘在自己住處內只著三衣中的最下衣安陀會(下衣),外出時,則特別在上半身纏上郁多羅僧(上衣)。因此,此處之衣是指上衣。

2 此處之衣是指僧伽梨。此丘外出時,習慣身纏上下二衣,於腕上則掛僧伽梨衣。

3 原本有sattham sabyanjanam kevalaparipunpam parisuddham brahmacariyam abhivadanti,任何一字都應解釋為和abhivadanti有關係,諸異本最初二字sattha sabyanjana,作為諸法之同格,今如是譯之。

4 原本有gopakehihi,為gopakehiti之誤排。

 

第一O九

1 原本中附以‘?’,想是誤排。

2 前文有關‘受’之述,原本脫漏

3 原本有patipucchavinita,作如是譯在Samyutta-N中有Patipuccha-vinita(熟練於質問)。後者之例甚多,或者此為正確!

 

第一一O

1 tunhibhutam tunhibhutam同語重覆,用力表現,作如是譯。

 


第一一一 不斷經

 

  北傳漢譯無此經。

 

  本經是世尊讚歎舍利弗而語諸比丘。舍利弗有種種勝慧,觀不斷之法觀。不斷之法觀者,即次第修習九次第定,以超越解脫出離下位定而至上位定,亦出離最後之滅盡定。舍利弗觀此法觀,於聖戒,定、慧、解脫,得自在究竟,以贊說正是世尊之法嗣。

 

第二品 不斷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對諸比丘曰:‘諸比丘!’諸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乃如是言:

  ‘諸比丘!舍利弗是賢者,諸比丘!舍利弗是大慧者。諸比丘!舍利弗是廣慧者。諸比丘!舍利弗是疾慧者。諸比丘!舍利弗是速慧者。諸比丘!舍利弗是捷慧者。諸比丘!舍利弗是決慧者。諸比丘!舍利弗半月以觀不斷之法觀。其時,諸比丘!舍利弗不斷之法觀有如是事。諸比丘!謂:此舍利弗離諸愛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而于彼初禪為法之尋、伺、喜、樂、心一境性及觸、受、想、思、心、欲、勝解、精進、念、舍、作意。彼于此諸法,令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沒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1近,不沒入,不昧著,不固著,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滅尋、伺,內心成為安靜。心有一趣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而住。而于第二禪中之諸法,內心安靜、喜、樂、心一境性,觸、受、想、思、心、欲、勝解、精進、念、舍、作意。彼于此等之諸法,令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滅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執,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脫喜、舍而住,有念,有正知;且身覺受樂,宣說諸聖者之‘舍而有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而第三禪中之諸法之舍、樂、念、正知、心一境性及觸、受、想、思、心、欲、勝觸、精進、舍、作意。彼于此等之諸法,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沒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者,不固執,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舍離樂,舍離苦,又滅以前所有之喜悅、憂惱,無苦,無樂,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而第四禪中之諸法之舍、不苦不樂之受、心之無感興、念、清淨、心一境性及觸、受、想、思、心、欲、勝解、精進、念、舍、作意。彼于此等之諸法,令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沒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執,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超越一切種之色想,超諸有對想,無作意種種想,成就‘虛空無限’及空無邊處而住。而空無邊處中諸法之空無邊處想、心一境性及觸、受、想、思、心、欲、勝解、精進、念、舍、作意。彼于此等之諸法,令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沒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執,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超越一切種之空無邊處,‘識無邊’之成就識無邊處而住。而識無邊處中諸法之識無邊處想、心一境性及觸、受、想、思、心、欲、勝解、精進、念、舍、作意。彼于此等之諸法,令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沒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著,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超越一切種之識無邊處,‘無所有’之成就無所有處而住。而無所有處中諸法之無所有處想、心一境性及觸、受、想、思、心、欲、勝解、精進、念、舍、作意。彼于此等之諸法,令不斷安立。彼于此等之諸法,自覺生,自覺止住,自覺地沒去。彼如是了知‘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著,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如‘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超越一切種之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而住。彼由其定,其念而出起。彼由其定,其念而起已,而諸過去,已滅,為已變法,以偏觀其諸法,‘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生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執,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更有出離。’彼獨思而亦‘有其廣修習。’

  複次,諸比丘!舍利弗超越一切種之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而住。而慧見已,彼之諸漏滅盡。彼由定具念而出起。彼其由定,其念出起已,其諸過去,已滅,為已變法,偏觀其諸法,‘如是此等之諸法,無已而生,有已而了知。’彼于此等之諸法,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著,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彼了知‘無此上之出離。’彼獨思而亦‘無其廣修習。’

  諸比丘!凡正語者,應言:‘于諸聖戒得自在、得究竟。于諸聖定得自在、得究竟。于諸聖想得自在、得究竟。于諸聖解脫得自在、得究竟’者,對於舍利弗亦應言是正語者。‘彼于諸聖戒得自在、得究竟。于諸聖定得自在、得究竟。于諸聖慧得自在、得究竟。于諸聖解脫得自在、得究竟。’

  諸比丘!凡正語者,應言:‘是世尊之實子。從口生,從法生,法之所成。為法嗣而非血嗣。’對舍利弗亦應是正語者,‘彼為世尊之實子,從口生,從法生,法之所成。法嗣而非血嗣。’

  諸比丘!舍利弗乃依如來所轉之無上法輪,正隨而轉之。世尊如是說已。彼諸比丘,歡喜,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一二 六淨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八七,說智經(大正藏一,七三二頁。)

  本經,對自說所作已辦,最後解脫者,行種種之質問,完全能解答時,對是人,說讚歎隨喜。其質問雲何為解脫四說(見、聞、覺、識、)五取蘊、六界耶?雲何對內外之諸相,以除我、我所見耶?解答對最後之質問,敘述由在家而出家之動機,出家後之戒、定、慧、解脫之道程,結說佛道之修行法,真是興味深長而且重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對諸比丘曰:‘諸比丘!’諸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乃如是言:

  ‘諸比丘!此處有比丘,向其他說:‘我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圓滿,不再有此生。’諸比丘!其比丘之所說,不應為之讚歎,亦不為之面責。而不為之讚歎,亦不為之面責,應問之,問:‘友!此四說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雲何為四?于見者言見,于聞者言聞,於思惟者言思惟,於識者言識。友!此四說,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也。而雲何知?雲何見?於此等四說無取,由諸漏,尊者之心得解脫。’諸比丘!漏盡,所作已作,放下重擔,已得已利,偏盡有結。有正慧解脫之比丘,有此順法,當應解脫。‘友!我於見者,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著,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我于聞者……友!我于思惟者……友!我於識者,不親近,不沒入,不味著,不固著,解脫,離系,而令解放心而住。友!如是知,如是見,於此等四說無取,由諸漏我心解脫。’諸比丘!彼比丘之所說,應令隨喜、讚歎‘善哉!’令隨喜、讚歎所說‘善哉!’已,應更問,問:‘友!此等之五取蘊,乃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雲何為五?謂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友!此等之五取蘊,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然者!雲何知?雲何見?於此等之五取蘊無取,由諸漏尊者之心得解脫。’諸比丘!漏盡,所作圓滿,應作已作,放下重擔,已得己利,偏盡有結。正慧解脫之比丘,有此順法,當應解脫。‘友!我知色為無力、離貪、不安穩已。凡關於色之諸善巧、取著、心之住著、執持、隨眠,以盡此等:離貪,滅,舍,退墮,以我心自覺解脫。友!我以知受……想……諸行……識無力、不安穩已,凡于識之諸善巧、取著、心之住著、執持、隨眠,以盡此等;離貪,滅,舍,退墮,以我心自覺解脫。友!如是知,如是見,於此等之五取蘊無取,由諸漏我心得解脫。’諸比丘!彼比丘之所說,應令隨喜、讚歎‘善哉!’其所說隨喜、讚歎‘善哉’已。應更問之,問:‘友!此等之六界,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雲何為六?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虛空界、識界。友!此等六界,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然者!雲何知?雲何見?於此等六界無取,由諸漏尊者之心得解脫。’諸比丘!漏盡,所作圓滿,應作已作,放下重擔,已得己利,偏盡有結。正慧解脫之比丘,有此順法,當應解脫。‘友!我認地界非我,依於地界不認為有我。且凡依地界之善巧,取著、心之住著、執持、睡眠,以盡此等;離貪,滅,舍,退墮,以自覺我心解脫。友!我于水界……友!我于火界……友!我于風界……友!我于虛空界……友!我認為識界非我,依於識界不認為有我。且凡依識界之善巧、取著、心之住著、執持、隨眠,以盡此等;離貪、滅、舍、退墮、以自覺我心解脫。友!如是知,如是見,於此六界無取,由諸漏我心得解脫。’諸比丘!其比丘之所說,應隨喜、讚歎‘善哉!’其所說隨喜、讚歎‘善哉’已。應更問,問:‘友!此等之六內外處,又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雲何為六?眼與諸色,耳與諸聲,鼻與諸香,舌與諸味,身與諸所觸,意與諸法。友!此等之六內外處,由彼世尊即知者、見者、阿羅漢、正等覺者之正說。然者,雲何知?雲何見?於此等之六內外處無取,由諸漏尊者之心解脫。’諸比丘!漏盡,所作圓滿,應作已作,放下重擔,已得己利,偏盡有結。正慧解脫之比丘,有此順法,當應解脫。‘友!眼、色、眼識及於眼識所識之諸法,欲、貪、喜、愛及諸善巧、取著、心之住著、執持、睡眠,以盡此等,離貪,滅,舍,退墮,以自覺我心解脫。友!於耳、聲、耳識……友!於鼻、香、鼻識……友!於舌、味、舌識……友!於身、所觸、身識……友!於意、法、意識及意識所識之諸法,欲、貪、喜、愛及諸善巧、取著、心之住著、執持、睡眠,以盡此等,離貪,滅,舍,退墮,以自覺我心解脫。友!如是知,如是見,於此等六內外處無取,由諸漏我心解脫。’諸比丘!彼比丘之所說,應隨喜、讚歎‘善哉!’其所說隨喜、讚歎‘善哉’已。應更問之,問:‘然者,尊者雲何知?雲何見?於有此識之身及外之一切諸相,善除諸我觀、我所觀、慢隨眠。’

  諸比丘!漏盡,所作圓滿,應作已作,放下重擔,已得己利,偏盡有結。以正慧解脫之比丘,有此順法者,當應解脫。‘友!以前我為在家者而愚昧。其如來,或如來之聖弟子,以法教說我,我聞其法,於如來得淨信。此我成就其淨信具足,而如是省思之’’在家之生活乃煩瑣而多塵汙之處。出家乃閒靜。所住在家者,一向充實,一向清淨,而行光暉梵行者,為不容易。實我今剃除鬚髮,著諸袈裟衣,從在家生活,出為非家生活者如何?--友!然而,彼我於他日,或亦舍些少富蓄,或亦舍大量之富蓄,或亦舍些少親族,或亦舍多數之親族。以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在家生活,入於非家生活。其我為出家者,成就諸比丘所學之行規。斷絕殺生,遠離殺生。舍杖,舍刀,有慚愧,得慈心,利益憐湣一切生類而住。斷絕不與而取,遠離不與而取。以取所與,唯望所與,過無盜取之清淨生活。斷絕非梵行,以行梵行,以行離行,遠離欲行、婦女法也。斷絕虛誑語,遠離虛誑語,語真實,而結交真實者,應堅立、信憑,對於世間不為虛偽。斷絕離間語,遠離離間語。于此處聞,不於彼處為離間此等而說。又于彼處聞,不以此為離間彼等而說。或為不和之融合者,或為和合之繼續者,以樂和合,歡喜和合,愛好和合,唯語如起和合之諸語。斷絕粗惡語,遠離粗惡語。凡諸語無害意,樂於耳,而可愛,感觸于心志,有禮讓,如為多人愛、多人喜,以語如是類之語。斷絕雜穢語,遠離雜穢語。于適時語,以適事語,語有義之語,法語、律語,有值于記憶,適時而有理,有分別,語義利相應之語。其我遠離裁培種物之類、植物之類。唯一食而遠離夜食,遠離非時食。遠離舞蹈、歌謠、音樂、觀賞諸見世物。遠離華鬘、香料、持用塗料、莊嚴、裝飾處也。遠離高床、廣床。遠離收受金、銀。遠離收受生穀類。遠離收受生肉。遠離收受婦人、童女。遠離收受婢、僕。遠離收受雞、豚。遠離收受象、牛、馬、牝馬。遠離收受田地。遠離從事於使命之奔走。遠離買賣。遠離偽重量、偽貨幣、偽繗料等。遠離苞苴、虛偽、騙詐、不實。遠離截、殺、縛、劫盜--食餌之掠奪也。其我持以足體之衣,以滿足夠滿腹之施食,無論何物,唯取應取之物而去。例如有翼之鳥,於任何物負荷而飛者,即如翼之荷重而飛。如是,友!我亦持足體之衣,滿足夠滿腹之施食,無論何物,唯取應取之物而去。其我具足此聖者之戒蘊,於內覺無罪之安樂。其我以眼見色已,不取相,不取隨相。若不防護其眼根而住者,故貪、憂、諸不善法之追至也。為防護此而行道,守護眼根,於眼根得律儀。以耳聞聲……以鼻嗅香……以舌嘗味……以身觸所觸……意亦識法已,不取相,不取隨相。若不防護其意根而住者,故貪、憂、諸不善法之追至也。為所護此而行道,守護意根,於意根得律儀。其我具足此聖者根之律儀,於內覺純一安樂。其我於進退共正知。以觀前顧後亦共正知。於俯仰亦共正知。於持僧伽梨、缽、衣亦共正知。於食、飲、啖、嘗等亦共正知。於行大小便亦共正知。於行、住、坐、寢、覺、說、默亦共正知也。其我具足聖者之戒蘊,具足其聖者之根律儀,且具足其聖之念、正知也。獨離而依座處、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也。其我食後,行乞歸而就座,結跏趺坐而端正身體,令念現前安立。其我對於世間斷除貪愛,為離貪心而住,由貪愛令心清淨。斷除嗔恚,離嗔心而住,於一切生物有饒益、憐湣,由嗔恚令心清淨。斷除惛沈、睡眠,遠離惛沈、睡眠而住,有光明想,念而正知,由惛沈、睡眠令心清淨。斷除掉舉、惡作、無掉舉而住,於內有靜息心,由掉舉、惡作令心清淨也。斷除疑,超越疑而住,無猶豫,于諸善法,由疑令心清淨也。斷除此等之五蓋,以慧令心隨煩惱無力時,遠離諸愛欲,遠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曲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滅尋與伺,使內心安靜,有一趣性,而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脫喜,舍住,有念、正知,並覺受身樂,舍而有念,宣說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以舍離樂,舍離苦,又滅以前有喜悅及憂惱,無苦無樂,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如是,心乃定,成為清淨,令醇化,無穢,離隨煩惱,柔軟、可動而安立,得不動時,諸漏應盡,於慧向心。彼,此是苦,如實證知。此是苦之集,如實證知。此是苦之滅,如實證知。此是導苦之滅道,如實證知。此等是漏,如實證知。此是漏之集,如實證知。此是漏之滅,如實證。此是至漏之滅道,如實證知。如是其我,如是知,如是見,由欲漏心解脫。由有漏心解脫。由無明漏心解脫。解脫之時,有解脫智,證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冉受此處之生。‘友!實如是知,如是見,我於此識有之身,及外一切諸相,由我觀、我所觀、慢隨眠之遠離。’諸比丘!如是比丘之所說,為‘善哉!’應令讚歎,應令隨喜之。令贊‘善哉!’令隨喜已,如是應對彼說:‘友!我等見尊者為如是之梵行者,此乃我等之利得,我等之善利也。’

 

第一一三 善士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八五,真人經(大正藏一,五六一頁。)是法非法經(大正藏一,八三七頁。)

  本經乃有出身之富貴大族,或以自己之名聲利得、多聞持律說法,諸頭陀、諸禪定等,自誇而蔑他即非善士法,此不得於解脫。不自贊毀他,真正行道,說為善士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彼諸比丘應答世尊曰:‘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我為汝等說善士法與非善士法。應諦聽善思念,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諸比丘!然者,雲何為善士法?諸比丘!於此有善士,由貴家而出家。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從貴家而出家。而此其他諸比丘,非由貴家而出家。’彼以生其富貴之事,自誇以輕蔑其他。諸比丘!此非善士法也。諸比丘!善士如反省思惟:‘雖生由貴家,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由貴家而出家,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生其富貴家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善士法也。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由豪族出家……次廣說如前……由大富家而出家,由大財家而出家。彼如是反省思惟:‘我由大財家而出家,而此其他之諸比丘,非由大財家而出家。’彼以其大財家事,自高亦經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而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由大財家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由大財家而出家,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大財家,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為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非善士而有廣譽,有名聲。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有廣譽,有名聲。然而此其他之諸比丘,少名譽,少力量。’彼以其廣譽事,自誇亦輕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而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由廣譽之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滅盡嗔法;若不滅盡癡法。假令,雖無廣譽,無名聲,若彼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廣譽之事,不敢自誇,亦不輕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得衣、施食、床座、因病藥之諸物資。彼如是反省思維:我實得衣、施食、床座、因病之諸物資。然而此其他之諸比丘,不得衣、施食、床座、因病藥之物資。’彼以其所得,自誇亦輕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而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由於所得,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無得衣、施食、床座、因病藥之諸物資。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所得,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多聞。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多聞,而此等他之諸比丘不多聞。’彼以其多聞,自誇或輕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而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由多聞,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不多聞,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多聞,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持律者。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持律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持律者。’彼以其持律者之事,自誇又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依持律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 至滅盡嗔法;若不滅盡癡法。假令,雖非持律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持律者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說法者。如是反省思惟:‘我實說法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說法者。’彼以其說法者事,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依說法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說法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說法者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林住者。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林住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林住者。’彼以其林住者事,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依林住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林住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恭敬。’彼介在行道,以其林住者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著糞掃者。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著糞掃衣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著糞衣者。’彼以某著糞掃衣事,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事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依著糞掃衣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著糞掃衣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某著糞衣者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常乞食者。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常乞食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常乞食者。’彼以其常乞食者事,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依常乞食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常乞食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常乞食者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樹下住者。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樹下住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樹下住者。’彼以其樹下住者事,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雖依樹下住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樹下住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樹下住者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為塚間住者……露地住者……常坐者……隨請坐者……一坐食者。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一坐食者。而此等他之諸比丘,非一坐食者。’彼以其一坐食者事,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反思惟:‘雖依一坐食者事,若不至滅盡貪法;若不至滅盡嗔法;若不至滅盡癡法。假令,雖非一半食者,彼若行法、隨法、正行、隨法行者,其時,彼應受恭敬,其時,彼應受尊重。’彼介在行道,以其一坐食事,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離諸愛欲,離諸不善法,無尋無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成就初禪定。而此等他之諸比丘不獲初禪定。’彼以其初禪定,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世尊曰--初禪定無彼4作性。何以故,若有思量時,其即變故。’彼介在無彼作性,以其初禪定,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滅尋、思,內心安靜,心一趣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而住。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獲第四禪定。而此等他之諸比丘,不獲第四禪定。’彼以其第四禪定,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反省思惟:‘世尊曰--第四禪定,無彼作性。何以故,若有思量時,即變故。’彼介在無彼作性,以其第四禪,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超越諸色想,已度諸礙想,無作意諸種之想,成就‘虛空無限’之空無邊處而住。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獲空無邊處定。而此等他之諸比丘,不獲空無邊處定。’彼以其空無邊處定,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世尊曰--空無邊處定,無彼作性。何以故,若有思量時,其即變故。’彼介在無彼作性,以其空無邊處定,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超越空無邊處,成就‘識無限’之識無邊處而住。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獲識無邊處定。而此等之諸比丘,不獲識無邊處定。’彼以其識無邊處定,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世尊曰--識無邊處定,無彼作性。何以故,有思量時,其即變故。’彼介在無彼作性。以其識無邊處定,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由一切處,超越識無邊處,成就‘無任何物’之無所有處而住。彼如是反省思惟:‘我獲無所有處定。而此等他之諸比丘,不獲無所有處定。’彼以其無所有處定,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如是反省思惟:‘世尊曰--無所有處定,無彼作性。何以故,若有思量時,其即變故。’彼介在無彼作性,以無所有處定,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非善士而超越無所有處,成就非想非非想處而住。彼如是反省思惟:‘我實成就非想非非想處定。而此等他之諸比丘,不成就非想非非想處定。’彼以其非想非非想處定,自誇亦蔑他。諸比丘!此亦非善士法也。然者,諸比丘!善士反省思惟:‘世尊曰--非想非非想處定,無彼作性。何以故,若有思量時,其即變故。’彼介在無彼作性,以其非想非非想處定,不敢自誇,亦不蔑他。諸比丘!此亦善士法。

  複次,諸比丘!有善士由一切處,超越非想非非想處,成就想受滅而住。且以慧見已,令滅其諸漏。諸比丘!其比丘斷而不思量,於何處亦不思量,對何事亦不思量。’

  世尊如是說已,彼諸比丘歡喜、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一四 應習不應習經

 

  北傳漢譯無此經。

  本經於身行、語行、意行、心生、想得、見得、自體得,各應習與不應習等二種,由世尊說後,舍利弗以世尊之略說,一一廣說分別,敘述由世尊之讚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言諸比丘:‘諸比丘!’彼諸比丘答世尊曰:‘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為汝等說應習與不應習之教法,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彼諸比丘應諾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我說二種之身行,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身行。諸比丘!我說二種之語行,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語行。諸比丘!我說二種之意行,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意行。諸比丘!我說二種之心生,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心生。諸比丘!我說二種之想得,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想得。諸比丘!我說二種之見得,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見得。諸比丘!我說二種之自體得,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自體得。’

  如是說時,尊者舍利弗如是白世尊:‘世尊!我對世尊所略說而不作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細證知之。世尊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之身行,應習與不應習,而互相於身行。’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身行,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身行即不應習。世尊!為習身行,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身行,即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類之身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世尊!於此,有一類之殺生者,殘忍、赤手5而從事殺戮,對諸生物無慈心。又有不與取者,屬其他所有、資具之在村,在於森林,其不與而以偷盜之方法而取。又有諸欲之邪行者,不唯飾華鬘之女,即於母所護之女,父所護之女,兄弟所護之女,姊妹所護之女,親戚所護之女,有夫之女,有主6之女等,敢行于如是之諸類。世尊!為習如是類之身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也。

  世尊!為習如何類之身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耶?世尊!於此,有一類斷殺生者,有遠離殺生,舍笞,舍劍,知恥,有慈心,利益憐湣一切生類而住。斷不與取,遠離不與取,屬他所有、資具之在村,在於森林,其不與無以偷盜之方法而取。於欲境,斷邪行,于諸欲,遠離邪行,不唯于飾華鬘之女,即於母所護之女,父所護之女,兄弟所護之女,姊妹所護之女,親戚所護之女,有夫之女,有主之女等,不敢行如是之諸類。世尊!為習如是類之身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也。

  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身行,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身行。’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身行,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語行。’緣何如是說耶?世尊!為習語行,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之語行,即不應習也。世尊!為習語行,如諸善法增廣,諸不善法減退,如是之語行,為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類之語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世尊!於此,有一類之虛誑語者,入于會堂,入于親戚之中,入於結社之中,于王家之前,被喚出為證人之審問:‘汝,士夫!如是應語汝所知。’而彼不知言‘知。’知言‘不知。’不見言‘見。’見言‘不見。’如是若為自,若為他,若為些少利得,正知而語虛誑語。又有離間語者。于此處聞,以此,於彼處為離間而說;于彼處聞,以此,為離間彼等而說;如是為和諧之破壞者,為破壞之能起者,如語樂不和、喜不和、愛不和、起不和之語。又有粗惡語者,語粗惡而傷他、令他忿、怒,不轉三昧,語如是類之語。又有雜穢語者,言不適時之語,言不適事之語,言非義利之語,言非法之語,言非律之語;語不值記憶、非適時而不合理、不分別於義利不相應之語。世尊!為習如是類之語行,即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

  世尊!為習如何類之語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行增廣耶?世尊!於此,有一類斷虛誑語,遠離虛誑語,若入會堂,若入眾會,若入親戚中,若入結社中,若于王家之面前,被喚出為證人之審問:‘汝,士夫!如是應語汝所知。’彼若不知,言‘不知,’若知言‘知7,’若不見言‘不見,’若見言‘見。’如是若為自,若為他,若為些少利得,正知而不語虛誑語。斷離間語,遠離離間語,于此處聞,於彼處不為離間此等而語;若于彼處聞,於此處不為離間此彼等而語,如是為不和之融和者,為和合之繼續者。如語樂和合、喜和合、愛和合、起和合之語。斷粗惡語,遠離粗惡語。凡諸語,無害意、樂耳、可愛、觸於心弦、有禮讓、而多人愛、多人喜、以語如是類之語。斷雜穢語,遠離雜穢語,語適時語、適事語、有義語、法語、律語、值記憶、適時而合理、有分別與義利相應之語。世尊!為習如是類之語行,即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語行,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語行。’以如是緣而說也。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意行,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意行。’緣何如是說?世尊!若為習意行,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意行,不應習。然,世尊!若為習意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意行,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類之意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世尊!於此有一類之貪欲者,貪求其他所有、資具:‘此乃他物,如果為我物!’又有害心,行有害思:‘此等之有情,若撲殺之,若殺害之,若截斷之,若喪失之,若使不存在!’世尊!如是,為習如是類之意行,諸不善法增懂,諸善法減退也。

  世尊!為習如何之意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耶?世尊!於此,有一類之非貪欲者,不貪求其他所有、資具:‘此乃他之物,若為我物!’又無害心,行無害之思:‘于此等諸有情無怨、無害、無怒、有樂、能自護持。’世尊!為習如是類之意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也。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意行,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為意行。’乃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心生,應習與不應習,而如是互相於心生。’緣何如是說耶?世尊!為習心生,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心生,不應習也。又世尊!為習心生,如諸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心生,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之心生,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世尊!於此有一類之貪欲者,貪欲俱行之心而住;有嗔者,嗔俱行之心而住;有害者,有害俱行之心而住。世尊!為習如何之心生,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耶?世尊!於此有一類無貪欲者,無貪俱行之心而住;無嗔者,無嗔俱行之心而住;無害者,無害俱行之心而住。世尊!為習如是類之心生,諸不善減退,諸善法增廣。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心生,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心生。’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想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想得。’緣何如是說耶?世尊!為習想得,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滅退者,如是類之想得,不應習。然,世尊!為習想得,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想得,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之想得,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世尊!於此有一類貪欲者,貪欲俱行之想而住;有嗔者,嗔俱行之想而住;有害者,害俱行之想而住。世尊!為習如是之想得,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也。世尊!為習如何之想得,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耶?世尊!於此有一類無貪欲者,無貪欲俱行之想而住;無嗔者,無嗔行之想而住;無害者,無害俱行之想而住。世尊!為習如是類之想得,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也。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想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想得。’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見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見得。’以緣何而如是說?世尊!為習見得,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見得,不應習也。又世尊!為習見得,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見得,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之見得,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世尊!於此,有一類如是見,謂:‘無佈施,無供養,無犧牲,無善行、惡行諸業果之異熟,無此世,無他世,L母,無父,無化生之有情;于世無諸沙門、婆羅門之正至、正行、而自通達證知此世、他世已而宣說。’世尊!為習如是類之見得,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也。世尊!為習如何之見得,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耶?世尊!於此,有一類如是見,謂:‘有佈施,有供養,有犧牲,有諸善行、惡行諸業果之異熟,有此世,有他世,有母,有父,有化生之有情;于世有諸沙門、婆羅門之正至、正行,自通達證知此世、他世已而宣說。’為習如是類之見得,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也。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見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見得。’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自體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自體得。’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自體得,如諸不善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自體得,不應習也。又世尊!為習自體得,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自體得,應習也。

  世尊!為習如何自體得,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世尊!為令生有害之自體得、不令究竟其體,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也。世尊!為習如何之自體得,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耶?世尊!為令生無害之自體得,令究竟其體,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也。

  如是世尊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自體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自體得。’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我對世尊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證知之。’

  ‘善哉!善哉!舍利弗!舍利弗!汝,對我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細證知。

  我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身行,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身行。’以緣何而說?舍利弗!為習身行,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身行,不應習也。又舍利弗!為習身行,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身行,應習也。

  舍利弗!為習如何之身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舍利弗!於此,有一類之殺生者,殘忍、赤手而從事殺戮,對諸生物無慈心。又有不與取者,屬其他所有、資具之在村,在森林,其不與,以偷盜方法而取。又有諸欲之邪行者;不唯飾華鬘之女,即於母所護之女,父所護之女,兄弟所護之女,姊妹所護之女,親戚所護之女,有夫之女,有主之女等,敢行于如是之諸類。舍利弗!為習如是類之身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也。舍利弗!為習如何之身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長耶?舍利弗!於此,有一類斷殺生,遠離殺生,舍笞,舍劍,有恥,有慈心,利益憐湣一切生物而住。斷不與取,遠離不與取,屬其他所有、資具之在村,在於森林,其不與,無以偷盜方法而取。于諸欲,斷邪行,于諸欲,遠離邪行;不唯飾華鬘女,即母所護女,父所護女,兄弟所護女,姊妹所護女,親戚所護之女,有夫之女,有主之女等,不敢行如是諸類。舍利弗!為習如是之身行,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也。如是我所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身行,應習與不應,如是互相於身行。’以如是緣而說也。

  我實如是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語行,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語行。’以緣何而說?舍利弗!為習語行,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語行,不應習也。又舍利弗!為習語行,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語行,應習也。舍利弗!為習如何之語8行,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耶?舍利弗!於此,有一類之虛誑語者,入于會堂……皆同上文……如是我所說:‘諸比丘!我說二種自體得,應習與不應習,如是互相於自體得。’以如是緣而說也。舍利弗!對我所略說之義理,應如是詳觀之。

  舍利弗!我說二種眼可識之色,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耳可識之聲,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鼻可識之香,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舌可識之味,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身可識之所觸,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意可識之法,應習與不應習。’

  如是說時,尊者舍利弗即如是白世尊:‘世尊!我對世尊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細證知之。

  世尊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眼可識之色,應習與不應習。’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眼可識之色,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眼可識之色,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眼可識之色,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眼可識之色,應習也。

  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眼可識之色,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耳可識之聲,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耳可識之聲,如諸不善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耳可識之聲,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耳可識之聲,如諸不善減退,諸善增廣者,如是類之耳可識之聲,應習也。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耳可識之聲,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鼻可識之香,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鼻可識之香,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鼻可識之香,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鼻可識之香,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鼻可識之香,應習也。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鼻可識之香,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舌可識之味,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舌可識之味,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舌可識之味,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舌可識之味,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舌可識之味,應習也。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舌可識之味,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身可識之所觸,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身可識之所觸,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身可識之所觸,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身可識之所觸,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身可識之所觸,應習也。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身可識之所觸,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意可識之法,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意可識之法,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意可識之法,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意可識之法,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意可識之法,應習也。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意可識之法,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世尊!我對世尊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證知之。’

  ‘善哉!善哉!舍利弗!善哉!舍利弗!汝對我此略說,不作廣分別之義理,如是善廣證知之。

  我實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眼可識之色,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皆如上文……我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意可識之法,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也。

  舍利弗!對我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應如是詳觀之。

  ‘舍利弗!我說二種衣,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團食,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床座,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村,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町,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都市,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國,應習與不應習。舍利弗!我說二種人,應習與不應習也。’

  如是說時,尊者舍利弗,如是白世尊:‘世尊!我對世尊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證知之。

  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衣,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如是說?世尊!為習衣,如諸不善法增廣,諸善法減退者,如是類之衣,不應習也。然,世尊!為習衣,如諸不善法減退,諸善法增廣者,如是類之衣,應習也。世尊如是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衣,應習與不應習。’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團食……’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床座……’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村……’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町……’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都市……’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國……’以如是緣而說。

  ‘舍利弗!我說二種人……’以如是緣而說。

  世尊!我對世尊此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如是詳證知之。

  ‘善哉!善哉!舍利弗!善哉!舍利弗!我所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汝詳證知也。

  如是我又說:‘舍利弗!我說二種衣,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而說?舍利弗!為習衣,如諸不善法增廣……以如是緣而說也。

  如是我又說:‘舍利弗!我說二種床座,應習與不應習……乃至……如是類之床座,不應習。……乃至……如是類之床座,應習。……乃至……如是類之村,不應習。……乃至……如是類之村,應習。……乃至……如是類之町,不應習。……乃至……如是類之町,應習。……乃至……如是類之都市,不應習。……乃至……如是類之國,不應習。……乃至……如是類之國,應習。……乃至……舍利弗!我說二種人,應習與不應習。’以緣何而說?舍利弗!……以如是緣而說也。

  舍利弗!我所略說,不詳分別之義理,應如是詳觀之。

  舍利弗!若一切之刹帝利,對我如是略說之義理,如是詳證知怴A彼等一切刹帝利之長夜,應為利益、幸福。舍利弗!若一切之婆羅門……乃至……毗舍……乃至……舍利弗!若一切之首陀羅,對我如是略說之義理,如是詳證知者,彼等首陀羅之長夜,應為利益、幸福。舍利弗!若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之世界,對我如是略說之義理,如是證知者,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等世界之長夜,應為利益、幸福。’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舍利弗,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一五 多界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八一,多界經(大正藏一,七二三頁。)佛說四品法門經(大正藏一七,七一二頁。)

  本經,說界善巧、處善巧、處非處善巧。雲界者,即十八界、六界(地、水、火、風、空、識,)六界(樂、苦、喜、憂、舍、無明,)六界(欲之出離、恚、無恚、害、無害,)三界(欲、色、無色,)二界(有為、無為。)雲處者,即六內外處,緣起者,即十二緣起,處非處者,即以契合道理和不契合道理。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彼諸比丘應答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說:

  ‘諸比丘!凡諸怖畏之生起,其一切,由愚者起,非由賢者。凡諸困厄之生起,其一切,由愚者起,非由賢者。凡諸過患之生起,其一切,曲愚者起,非由賢者。諸比丘!譬如,或葭葺之家屋,由草葺出火者,諸重閣,假令上下塗抹以防風,門戶雖堅固締關、閉窗,亦能燒起,恰是如此。諸比丘!凡諸怖畏之起,其一切,由愚者起,非由賢者。凡諸困厄之起,其一切,由愚者起,非由賢者。凡諸過患之起,由愚者起,非由賢者。如是,諸比丘!愚者有怖畏,賢者無怖畏。愚者有困厄,賢者無困厄。愚者有過患,賢者無過患。諸比丘!賢者無怖畏,賢者無困厄,賢者無過患。諸比丘!故‘我等應為賢者,應為有思慮者。’如是,諸比丘!汝等應修學。’如是說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世尊!然,於如何範圍,可去賢者有思慮之比丘?’世尊曰:‘阿難!只要比丘有界善巧、處善巧、緣起善巧、處、非處善巧者,於如是之範圍,阿難!可去為賢者有思慮之比丘也。’

  阿難曰:‘然者,世尊!於如何之範圍,可去有界善巧之比丘?’

  世尊曰:‘阿難!此等之十八界:即眼界、色界、眼識界,耳界、聲界、耳識界,鼻界、香界、鼻識界,舌界、味界、舌識界,身界、所觸界、身識界,意界、法界、意識界也。阿難!只要知見此等十八界,於如是之範圍,阿難!可去有界善巧之比丘也。’

  阿難曰:‘然者,世尊!可去界善巧之比丘,有其他之教法耶?’

  世尊曰:阿難!有。阿難!此等之六界:即地界、水界、風界、火界、空界、識界也。阿難!只要知見此等六界,於如是之範圍,阿難!亦可雲界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可去界善巧之比丘,又有其他之教法耶?’

  世尊曰:‘阿難!有。阿難!此等之六界:即樂界、苦界、喜界、憂界、舍界、無明界也。阿難!只要知見此等之六界,於如是之範圍,阿難!亦可去有界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可去界善巧之比丘,又有其他之教法耶?’

  世尊曰:‘阿難!有。此等之六界:即欲界、出離界、恚界、無恚界、害界、無害界也。阿難!只要知見此等之六界,於如是之範圍,阿難!可去界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可去為界善巧之比丘,又有其他之教法耶?’

  世尊曰:‘阿難!有。此等之三界:即欲界、色界、無色界也。阿難!只要知見此等之三界,於如是之範圍,阿難!方可去界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可去界善巧之比丘,又有其他之教耶?’

  世尊曰:‘阿難!有。此等之二界:即有為界與無為界也。阿難!只要此等之二界,於如是之範圍,阿難!方可去界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於如何之範圍,可去處善巧之比丘?’

  世尊曰:‘阿難!又有此等六內外處:即眼與色、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所觸、意與諸法也。阿難!只要知見此等之六內外處,於如是之範圍,可去處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于如何範園,可去緣起善巧之比丘?’

  世尊曰:‘于此,阿難!有比丘如是知:此有時即彼有;此生時即彼生;此無時即彼無:此滅時即彼滅:即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觸;緣觸有受;緣受有愛;緣愛有取;緣取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憂、悲、苦、惱、愁之生也。如是有彼一切苦蘊之集。然而,無明之無餘離欲滅故行滅;行滅故識滅;識滅故名色滅;名色滅故六處滅;六處滅故觸滅;觸滅受滅;受滅故愛滅;愛滅故取滅;取滅故有滅;有滅故生滅;生滅故老死、憂、悲、苦、惱、愁滅也。如是,此一切苦蘊滅。阿難!於如是之範圍,實可去緣起善巧之比丘。’

  阿難曰:‘然者,世尊!於如何之範圍,可去處、非處善巧之比丘?’

  世尊曰:‘阿難!於此有比丘,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認為一切行是常者,無如是處。’知‘有處:凡夫之認為一切行是常,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認為一切行是樂者,無如是處。’知‘有如處:凡夫之認為一切行是樂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認為一切行有我,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凡夫認為一切法有我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奪母之命者,無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奪父之命者……乃至……奪阿羅漢之命者……乃至……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噁心令出如來之身血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凡夫之噁心者,令出如來之身血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令破僧伽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凡夫之令破僧伽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見具足之人,仰望其他大師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凡夫之仰望其他大師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一世界於非前、非後出世二阿羅漢、正等覺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于一世界出生一阿羅漢、正等覺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一世界於非前、非後,出生二轉輪王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於一世界出生一轉輪王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女人之成為阿羅漢、正等覺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士夫之成為阿羅漢、正等覺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女人之成為轉輪王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士夫之成為轉輪王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女人之成為帝釋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士夫之成為帝釋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女人之為魔王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士夫之成為魔王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女人之為梵天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士夫之成為梵天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身為惡行之人,得生可愛、可喜、可樂之果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身為惡行之人,得生不可愛、不可喜、不可樂之果者,有如是處。’知‘無如是處、無容:語惡行之人……乃至……意惡行之人,得生可愛、可喜、可樂之果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意惡行之人,得生不可愛、不可喜、不可樂之果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身為善行之人,得生不可愛、不可喜、不可樂之果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身為善行之人,得生可愛、可喜、可樂之果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語善行之人……乃至……意善行之人,得生不可愛、不可喜,不可樂之果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意善行之人,得生可愛、可喜、可樂之果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身成就惡行之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善趣、天界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身成就惡行之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無幸處、惡越、險難處、地獄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語成就惡行之人……乃至……意成就惡行者,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善趣、天界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意成就惡行之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無幸處、惡處、險處、地獄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身成就善行之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身成就行之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善趣、天界者,有如是處。’知‘如是無處、無容:語成就善行之人……乃至……意成就善行之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者,無如是處。’知‘有如是處:意成就之善人,由其因,由其緣,身壞命終後,得生善趣、天界者,有如是處。’阿難!應於如是之範圍,可雲處、非處善巧之比丘也。’

  世尊如是說已,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稀有哉!世尊!未曾哉!世尊!

  世尊!應以如何名此教法?’

  世尊曰:‘是故,阿難!汝應受持此教法為多界經、四轉經、法鏡經、不死鼓經、無上戰勝經。

  世尊如是說已,尊者阿難歡喜,而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一六 仙吞經

 

  北傳漢譯 增一阿含三二、七,仙人崛經(大正藏二,七二三頁。)

  本經,世尊住王舍城之伊西義利山,為諸比丘敘述此伊西義利山,昔五百之獨覺皆入此山,及說其等獨覺一部分之名。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仙吞山。時,世尊言諸比丘:‘諸比丘!’彼等諸比丘應答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汝等不見此耶婆羅負重山乎?’

  諸比丘曰:‘如是,世尊!’

  世尊曰:‘諸比丘!此負重山亦曾有其他之稱呼、有其他之施設,諸比丘!汝等不見此般達瓦(白善)山耶?’

  諸比丘曰:‘如是,世尊!’

  世尊曰:‘諸比丘!此白善山亦曾有其他之稱呼、其他之施設。諸比丘!汝等見此耶普羅(廣普)山耶?’

  諸比丘曰:‘如是,世尊!’

  世尊曰:‘諸比丘!此廣普山亦曾有其他之稱呼、其他之施設。諸比丘!汝等不見此義奢屈多(靈鷲)山耶?’

  諸比丘曰:‘如是,世尊!’

  世尊曰:‘諸比丘!此靈鷲亦曾有其他之稱呼、其他之施設。諸比丘!汝等不見此伊屍義利(仙吞)山耶?’

  諸比丘曰:‘如是,世尊!’

  世尊曰:‘諸比丘!此仙吞山,自古有其稱呼、有其施設。’

  ‘諸比丘!往昔有五百人之獨覺,久住仙吞山。彼等入時雖見此山,入已即不見。眾人見此已,如是言:‘此山吞噬此等諸仙人。’如是始有仙吞、仙吞之稱呼。諸比丘!(我應說諸獨覺之名:我應贊諸獨覺之名;諸比丘!我應示諸獨覺之名:聞此應善思念之。’

  彼諸比丘白世尊:‘如是,世尊。’

  世尊乃如是曰:

  ‘諸比丘!有名為阿利吒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婆利吒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多伽羅屍迦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耶沙新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善觀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密耶達新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乾陀羅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品陀羅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宇巴沙婆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尼達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達達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斯達越多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諸比丘!有名為巴義達多之獨覺,久住此仙吞山。

  彼諸有情之精 無嗔恚亦無欲

  獨自以成妙覺 無箭苦上勝人

  應聽我說彼名。

  阿利叱,婆利吒,多伽屍迦耶沙新,善觀,密耶達新佛乾陀羅,品多羅,宇巴沙婆尼達,達達,須達越多,巴義達多須無婆,須婆,鳴陀羅,阿達馬阿達斯鳴迦,阿尼迦,須達多為諸獨覺而盡有因。

  濱遇與濱迦有大威德。

  兩奢利及阿達迦是牟尼。

  又憍薩羅佛亦有須巴富。

  宇婆禮密與彼之禮密及彼之珊達奢達,其如離塵而又賢。

  賢征服裡暗志多及安伽、胖伽,並有鬱提志多。

  跋屍斷苦根之取,阿跋羅志多打勝魔力。

  薩陀、跋越他,沙羅般迦,摩韓沙,鬱奢迦摩耶及阿屍陀,阿那沙越,有摩老摩耶及斷慢之般陀馬,達達帝弗多,義馬羅,啟多摩。

  啟多摩婆羅迦及摩旦迦,阿利耶,亦有阿周達與阿周達迦摩夫耶摩伽,斯曼迦羅,達毗羅,斯跋帝帝達,阿沙去徘啟摩美羅達及蘇羅達,都蘭那耶,山迦而又有鬱奢其他為牟尼,沙伊徘為無上出離者。

  有阿難陀,難陀,宇婆難陀,十二人之婆羅墮越闍為最後身者。

  菩提,摩訶那摩,是上勝有須之屍勤,秀麗之婆羅墮越闍帝須跋提沙有斷結,宇婆屍達利斷愛。又屍達利亦然。

  曼迦羅為佛陀,超越貪。

  宇沙婆切除苦根網。

  宇巴尼達成寂止句、宇普沙達、孫達羅、薩奢那摩闍達,旃達,拔陀摩,郁跋羅及跋陀無達羅,拉去陀並跋婆達,摩那達多,蘇美陀,義達羅迦乃至康洽佛,心善解脫。

  有此等及其他之大威德,諸獨覺以盡有因。

  等皆越欲為大仙。

  稽首般涅槃無限者。

 

第一一七 大四十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八九、聖道經(大正藏一,七三五頁。)

  本經無學之十法為八正道和正知、正解脫,以述正定為中心,為其方便之前七正道,正定為結果而說正智、正解脫。如第一之正見時,有正見、依正見而邪見滅、惡不善法隨滅、善法起之四門,同樣,其他之九法亦各有四門,十法即有四十法門,而成為經名。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彼諸比丘白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當為汝等說聖正定之方便及共資助。諦聽,善思念之,當說之。’彼等諸比丘白世尊:‘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然者,諸比丘!如何是方便及共資助聖正定?謂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諸比丘!由此等七支,可令資助其心一境性。諸比丘!此稱共聖正定之方便,共名為資助。

  然,諸比丘!須先行正見。諸比丘!如何須先行正見?須了知邪見是耶見,須了知正見是正見,於彼有其正見。然而,諸比丘!如何為邪見?無施,無供養,無犧牲,無諸善行、惡行業之異熟果,無此世,無他世,無母,無父,無諸化生之有情,于世無諸沙門、婆羅門之正至、正行、自通達、證知此世、他世已而宣說。諸比丘!此為邪見。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見?諸比丘!我對正見,說二種。諸比丘!正見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諸比丘!正見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見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有施,有供養,犧牲,有諸善行、惡行業之異熟果,有此世,有他也,有母,有父,有諸化生之有情,於世沙門、婆羅門之正至、正行、有自通達、證知此世、他世已而宣說。諸比丘!此是正見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者。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見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諸比丘!令成就聖心、無漏心、聖道者,為修習聖道結果之慧、慧根、慧力、擇法覺支、正見、道支。諸比丘!此等為正見之聖、無漏、出世之道支者也。有人為斷邪見,為逮得正見,而彼精進者,即有其正精進。彼有念而斷邪見,有念具足正見而住。彼有其正念。如是彼於此等三法隨從、隨轉於正見。謂正見、正精進、正念。

  然,諸比丘!正見為先行,諸比丘!如何正見為先行?邪思惟了知是耶思惟,正思惟了知是正思惟,彼有其正見。然而,諸比丘!如何為邪思惟?欲思惟、嗔思惟、害思惟,諸比丘!此等為邪思惟。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思惟?諸比丘!對正思惟,我亦說二種。諸比丘!正思惟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諸比丘!正思惟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思惟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出離思惟、無嗔思惟、無害思惟,諸比丘!此等是正思惟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而,諸比丘!如何為正思惟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者?諸比丘!以成就聖心、無漏心、聖道者,修習聖道結果之思擇、思惟、專注、細專注、心之專精、語行,諸比丘!此等為正思惟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者。彼為斷邪思惟,為獲得正思惟而精進。彼有其正精進。彼有念而斷邪思惟,有念成就正思惟而住。彼有其正念,如足於彼有此等之三法,隨從、隨轉於正思惟,謂:正見、正精進、正念。

  然,諸比丘!正見是先行者,諸比丘!如何正見為先行者?邪語了知是邪語,正語了知是正語也。彼有其正見。諸比丘!如何為邪語?虛誑語、離間語、粗語、雜穢語,諸比丘!此等為邪語。諸比丘!如何為正語?諸比丘!正語,我亦說二種。諸比丘!正語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諸比丘!正語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

  然,諸比丘!如何正語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因為遠離虛誑語,遠離離間語,遠離粗惡語,遠離雜穢語,諸比丘!此等為正語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而,諸比丘!如何為正語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者?諸比丘!成就彼聖心、無漏心、聖道者,為修習聖道結果之四種語惡行之不樂、離樂、別離樂、遠離,諸比丘!此等為正語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者。彼為斷邪語,為獲得正語而精進。彼有其正精進。彼有念而斷邪語,有念成就正語而住。彼有其正念,如是彼有此等之三法,隨從、隨轉於正語,謂:正見、正精進、正念。

  然,諸比丘!正見為先行者也。諸比丘!如何正見為先行者?了知邪業為邪業,了知正業為正業也。彼有其正見。諸比丘!如何為邪業?於殺生,不與取,受欲之邪行,諸比丘!此等為邪行也。諸比丘!如何為正業?諸比丘!正業,我亦說二種。諸比丘!正業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諸比丘!正業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業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者?諸比丘!遠離殺生,遠離不與取,於愛欲遠離邪行,諸比丘!此等為正業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者也。諸比丘!如何為正業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諸比丘!成就聖心、無漏心、聖道者,修習聖道之結果,三種身惡行之不樂、離樂、別離樂、遠離,諸比丘!此等為正業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者。彼為斷業行,為成就正業而精進。彼有其精進。彼有念而斷邪業,有念成就正業而住。彼有其正念。如是彼有此等之三法,隨從、隨轉于正業,謂:正見、正精進、正念。

  然,諸比丘!正見為先行者。而,諸比丘!如何正見為先行者?邪命了知是邪命,正命了知是正命也。彼有其正見。諸比丘!如何為邪命?以欺騙、饒說、占相、騙詐、利之熱求,諸比丘!此等為邪命。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命?諸比丘!正命,我亦說二種。諸比丘!正命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諸比丘!正命之之聖、無漏而有道支。

  然,諸比丘!如何為正命之有漏而有福分、有持依果?于此,諸比丘!有聖弟子斷邪命,正命以養命。于此,諸比丘!有正命有漏而福分、有持依果者。諸比丘!如何為正命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諸比丘!成就彼聖心、無漏心、聖道者,修習聖道之結果,邪命之不樂、離樂,別離樂、遠離,諸比丘!此等為正命之聖、無漏、出世而有道支者。彼為斷邪命,為成就正命而精進。彼有其正精進。彼有念而斷邪命,有念成就正命而住。彼有其正命。如是彼有此等三法,隨從、隨轉正命,謂:正見、精進、正命。

  然,諸比丘!正見為先行者也。諸比丘!如何正見為先行?諸比丘!由正見而起正思惟。由正思惟而起正語,由正語而起正業,由正業而起正命,由正命而起正精進,由正精進而起正念,由正念而起正定,由正定而起正智,曲正智而起正解脫。

  諸比丘!如是有八支具足之學、道跡,有十支具足之阿羅漢。

  然,諸比丘!正見為行者也。諸比丘!如何正見為先行者?諸比丘!於正見之前邪見滅。如是彼緣邪見而起之種種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見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苦法。諸比丘!於正思惟之前邪思惟滅。如是彼緣邪思惟而起種種之惡、不善法,彼滅此等;緣正思惟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於正語之前邪語滅。如是彼緣邪語而起種種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語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業之前邪業滅。如是彼緣邪業而起種種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業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命之前邪命滅。如是彼緣邪命而起種種之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命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精進正前邪精進滅;如是彼緣邪精進而起種種之惡、不善之法,彼滅此等;而緣正精進以至修習之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念之前邪念滅。

  如是彼緣邪念而起種種之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念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定之前邪定滅。如是彼緣邪定而起種種之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定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智之前邪智滅。如是彼緣邪智而起種種之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智以至修習之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正解脫之前邪解脫滅。如是彼緣邪解脫而起種種之惡、不善法,彼滅此等;而緣正解脫以至修習偏滿種種之善法。諸比丘!如是有二十善分、二十不善分。令轉大四十法門。而且無由沙門、婆羅門、天、魔、梵天,乃至世界之任何者而轉。

  諸比丘!若或有沙門、或婆羅門,認為應誹難、誹議此四十法門者,于現世應令至非難彼之十具法之說、隨說。若非難尊者正見者,而有邪見之沙門、婆羅門,由彼等應恭敬尊者,由彼等應尊重尊者。若非難尊者正思惟者,而有邪思惟之沙門、婆羅門,由彼等應恭敬尊者,由彼等應尊重尊者。若非難尊者正語者,而……尊重。若非難尊者正業……尊重。若……正命……尊重。若……正精進……尊重。若……正念……尊重。若……正定……尊重。若……正智……尊重。若非難尊者正解脫者,而彼有邪解脫諸沙門、婆羅門,由彼等應恭敬尊者,由彼等應尊重尊者。諸比丘!彼若有沙門、或婆羅門,認為應誹難、誹議此大四十法門者,于現世,彼應至誹難此等十具法之說、隨說。諸比丘!雖彼之諸奧伽羅(住人)越沙般若及無因論者、無作論者、虛無論者,彼等尚不認為可誹難、誹議大四十法門。所以者何?是怖畏難責、忿怒、攻擊。’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一八 入出息念經

 

  北傳漢譯 佛說治意經(大正藏一,九一九頁。)

  本經乃諸大弟子和新學弟子等共集修行時,世尊對彼等,其比丘眾中,皆有己得阿羅漢者、得其他之諸沙門果者、得三十七道品、四無量心、不淨想、無常想者,更依修習入出息念,說當得四念處、七覺支、明解脫,其次詳說此等之修行法。即敘述入出息念之所謂十六特勝及如其各四個之次第,修各身受心法之四念處、由四念處之各各以圓滿七覺支,由七覺支成就明和解脫。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于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與甚多善善10證悟之長老弟子共住。即:尊者舍利弗、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大拘稀羅、尊者大劫賓那、尊者大純陀、尊者阿那律、尊者離婆多、及尊者阿難,乃至共其他善善證悟之長老弟子。適逢此時,諸長老比丘等,正教授、教誡諸新學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十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二十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三十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四十比丘。彼等新學比丘,受諸長老比丘之教授,教誡,漸漸了知殊勝之深妙。此時,恰逢其日是十五布薩日,當自恣,正滿月之夜中,世尊為比丘眾所圍繞,露地而坐。

  其時,世尊周見一座默然之比丘眾,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我精勤於此正行。諸比丘!我心精勤於此正行。是故諸比丘!汝等更為得未得,為到未到,為證未證而以精勤精進。我於四個月後之迦刺底迦月之滿月,當歸來此舍衛城。’此地方之諸比丘等,聞世尊於四個月後之滿月,歸來此舍衛城。彼等,此地方之諸比丘,即仰待世尊來舍衛城。而彼等諸長老比丘,即更盛行教授、教誡新學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十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二十比丘。有長老比丘,教授、教誡三十比丘。有長老比丘等,教授、教誡四十比丘。而彼等新學比丘,受長老比丘等之教授、教誡,漸漸了知殊勝之深妙。時,又恰逢其日,為十五日當布薩,於四個月後之迦刺底迦月之正滿月夜,世尊受比丘眾所圍繞,露地而坐。

  其時,世尊周見一座默然之比丘眾,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此眾不饒舌。諸比丘!此眾不饒舌。要安立于清淨之真諦。諸比丘!此比丘眾,諸比丘!此眾是應恭敬、尊重、供養合掌之,如是眾為世間之福田也。諸比丘!此比丘眾,諸比丘!此眾,佈施此者少施亦成果多,多施更多,是如是之眾也。諸比丘!此比丘眾,諸比丘!此眾,如世間之不容易見得如是眾也。諸比丘!此比丘眾,諸比丘!此眾,如為見彼,有持飲料行幾由旬之價值,是如是之眾也。諸比丘!此比丘眾,是如是之類也。諸比丘!此眾,是如是之類也。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阿羅漢,漏盡,得究竟,應作所作,捨棄重擔,獲得已利,偏盡有結,有正慧而解脫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偏盡五下分結,為化生善般涅槃,由彼世界不還者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偏盡三結,以微薄貪、嗔、癡,為一來,有唯一次還來此世間,以盡苦際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在此比丘眾中。

  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偏盡三結,有預流不墮惡趣者,決定者,可趣正覺之比丘。

  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四念處,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四正勤,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四神足,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五根,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修習五力,於精進,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七覺支,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八支聖道,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慈,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悲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喜,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舍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于此諸比丘眾申,有精進修不淨觀,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無常想,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比丘,亦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於此比丘眾中,有精進修習入出息念,精進而住之比丘。諸比丘!如是類之諸比丘!亦有在此比丘眾中。諸比丘!修習、廣修入出息念者,有大果、有大功德。諸比丘!修習、廣修入出息念者,令圓滿四念處。修習、廣修四念處者,令圓滿七覺支。修習、廣修七覺支者,令圓滿明與解脫。然!諸比丘!如何令修習入出息耶?如何令廣修耶?如何有大果、有大功德耶?諸比丘!於此有比丘,或住森林,或住樹下,或住空屋,結跏趺坐,身向正直,令現前樹立念。彼實有念而入息、有念而出息。或自長入息而知覺‘我在長入息。’或長出息,而知覺‘我在長出息。’或短入息,而知覺‘我在短入息。’或知覺短出息,而知覺‘我在短出息。’‘我學覺受全身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全身正在出息。’‘我學寂身行正在入息,’‘我學寂身行正在出息。’‘我學覺受喜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喜正在出息。’‘我學覺受樂正在入息,’‘我學覺受樂正在出息。’‘我學覺受心行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心行正在出息。’‘我學寂心行正在入息,’‘我學寂心行正在出息。’‘我學覺受心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心正在出息。’‘我學令心勝喜正在入息,’‘我學令心勝喜正在出息。’‘我學令心定正在入息,’‘我學令心定正在出息。’‘我學令心解脫正在入息,’‘我學令心解脫正在出息。’‘我學隨觀無常正在入息,’‘我學隨觀無常正在出息。’‘我學隨觀離貪正在入息,’‘我學隨觀離貪正在出息。’‘我學隨觀滅正在入息,’‘我學隨觀滅正在出息。’‘我學隨觀出離正在入息,’‘我學隨觀出離正在入息,’‘我學隨觀出離正在出息。’諸比丘!如是修出入息念,如是廣修者,有大果、大功德。

  然!諸比丘!如何修習入出息?如何廣修而令圓滿四念處耶?諸比丘!有時比丘之或正在長入息、覺知‘我長入息。’或正在長出息,覺知‘我長出息。’或正在短入息,覺知‘我短入息。’或正在短出息,覺知‘我短出息。’‘我學覺受全身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全身正在出息。’‘我學令寂身行正在入息。’‘我學令寂身行正在出息。’如是身正在隨觀於身。諸比丘!其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我于此諸身中,稱為身。即入出息也。是故諸比丘!其時,比丘於身隨觀身,有精專、有正知、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有時比丘‘我學覺受喜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喜正在出息。’‘我學覺受樂正在入息,’‘我學覺受樂正在出息。’‘我學覺受心行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心行正在出息。’‘我學寂心行正在入息,’‘我學寂心行正在出息。’如是于諸受正在隨觀受。諸比丘!此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我于此諸受中,稱為受。即對於諸入出息,為善作意也。是故,諸比丘!于諸受正在隨觀受,其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有時,諸比丘‘我學覺受心正在入息,’‘我學覺受心正在出息。’‘我學令心勝喜正在入息,’‘我學令心勝喜正在出息。’‘我學令心定正在入息,’‘我學令心定正在出息。’‘我學令心解脫正在入息,’‘我學令心解脫正在出息。’如是於心正在隨觀心。諸比丘!其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我不言失念、不正知者之修習入出息念。是故,諸比丘!於心正在隨觀心,其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正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有時比丘,‘我學隨觀無常正在入息,’‘我學隨觀無常正在出息。’‘我學隨觀離貪正在……’‘我學隨觀滅正在……’‘我學隨觀出離正在入息,’‘我學隨觀出離正在出息。’如是于諸法隨觀諸法。諸比丘!其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彼斷其貪、憂,以意見此,有善觀察。是故,諸比丘!于諸法隨觀法,其時,比丘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諸比丘!如是修習入出息,如是廣修而令圓滿四念處。

  然!諸比丘!如何修習四念處?如何廣修而令圓滿七覺支耶?諸比丘!有時,於比丘之身隨觀身,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其時,彼念,樹立令不失念。諸比丘!有時,比丘之念,令樹立不失念者,時,比丘精勤於念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念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念等覺支。彼正有如是念而住;以慧審察、審思、其法,偏入思惟。諸比丘!有時,比丘有如是念而住。以慧審察、審思其法,偏入思惟者。其時,比丘精進擇法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擇法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擇法等覺支,彼以慧審察、審思其法,為偏入思惟,精進不系著之精進。諸比丘!有時比丘以慧審察、審思其法,為偏入思惟,不精進系著之精進者,精進等覺支,其時,則比丘於精勤。其時,比丘修習精進等覺支。

  其時,比丘修習圓滿精進等覺支。以精勤之精進者,不味著而喜生。諸比丘!時,有比丘,以精勤之精進者,若不味著而喜生者,其時,比丘精勤於喜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喜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喜等覺支,為喜意者,身寂、心亦寂。諸比丘!有時比丘為喜意者、身寂、心亦寂者,其時,比丘精勤于輕安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輕安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經安覺支,則身輕安、愉快者心定。諸比丘!有時,於比丘身輕安、愉快而心定者,其時,比丘精勤定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定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定等覺支。彼如是善觀察定之心。諸比丘!有時比丘如是善觀察心之定。其時,比丘精勤於舍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舍等覺艾,其時,比丘修習圓滿舍等覺支。諸比丘!有時于諸受……乃至……于諸法,隨觀法,有精專、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而住。其時,彼令念確立而無失念。諸比丘!有時比丘令念之確定而無有失念者,其時,比丘精勤於念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念等覺支,其時,于比丘修習圓滿念等覺支,彼正有如是念而住:以慧審察、審思其法,偏入思惟。諸比丘!有時比丘有如是念而住,以慧審察、審思其法,偏入思惟。其時,比丘精勤於擇法覺支,其時,比丘修習擇法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擇法等覺支,彼以慧審察、審思其法,為偏入思惟,以精勤不系著之精進。諸比丘!有時比丘,以慧審察、審思其法,為偏入思惟,以精勤不系著之精進者,其時,比丘精進於精進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精進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精進等覺支,以精勤於精進者,不味著而喜生。諸比丘!有時比丘精勤於精進、不味著而喜生者,其時,比丘精勤於喜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喜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喜等覺支,有喜意者,則身寂、心亦寂。諸比丘!有時比丘,有喜之意而身寂、心亦寂者,其時,比丘精勤于輕安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輕安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經安等覺支,則身輕安、愉快者心定。諸比丘!有時比丘,于身輕安、愉快而心定者,其時,比丘精勤於定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定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圓滿定等覺支,彼如是善觀察定心。諸比丘!有時比丘,如是善觀察心定,其時,比丘精勤於舍等覺支,其時,比丘修習舍等覺支,其時,于比丘修習圓滿舍等覺支。諸比丘!如是修習四念處,如是廣修習者,令圓滿七覺支。然者,諸比丘,如何修習七覺支,如何廣修習者,而令明與解脫圓滿。于此,諸比丘!有比丘由離、由離貪、由離滅,向舍離,以修習念等覺支。修習擇法等覺支……乃至……修習精進等覺支……乃至……修習喜等覺支……乃至……修習輕安等覺支……乃至……修習定等覺支……乃至……由離、由離貪、由離滅、向於舍離,修習舍覺支。諸比丘!如是修習七覺支,如是廣修者,圓滿明與解脫。’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一九 身行念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八一、念身經(大正藏一,五五四頁。)

  身行念乃指四念處中之身行念,本經是說此身行念之修習法和功德。修習即舉前經依入出息之十六特勝的初四個,時常依正知、依十不淨觀,於身體依地、水、火、風之界差別觀、依四禪定者。身行念修習之結果,諸善法生,以示種種之譬喻,最後敘述十種功德。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恰是眾多比丘等,食後,由行乞歸來,集坐于侍者堂,生起如是之言談,言:‘稀有哉!友!未曾有哉!友!由此世尊、阿羅漢、正等覺者,而知見身行之念,若修習、廣修者,有大果、大功德。’而如是彼諸比丘之言談不息。其時,恰世尊於日暮,從獨住而起,而往彼侍者堂,住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今為如何談說而坐此耶?又雲何如是汝等之談說,令之中斷耶?’

  ‘於此,世尊,我等食後,由行乞歸來,集坐于侍者堂,生起如是之言談,言:‘稀有哉!友!未曾有哉!友!即由此世尊、阿羅漢、正等覺者、而知見身行之念,若修習、廣修者,有大果、大功德。’如是其時,因世尊來令我等之言談中斷。’

  ‘然者,諸比丘!身行之念,雲何修習、雲何廣修者有大果、大功德耶?于此,諸比丘!比丘或至森林、或至樹下、或至空屋而結跏趺坐,預修正身、現前樹立念。彼有念入息、有念出息。或長入息,知‘我長入息’或長出息,知‘我長出息。’或短入息,知‘我短入息。’或短出息,知‘我短出息。’學‘我覺受全身正在入息,’學‘我覺受全身正在出息。’學‘我靜寂身行正在入息,’學‘我靜寂身行正在出息。’斯如是不放逸、專精勤住者,凡,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于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為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或行,知‘我在行。’或立,知‘我在立。’或坐,知‘我在坐。’或臥,知‘我在臥。’或凡如其身之所願皆知其如是。彼如是不放逸、專精勤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或往或返亦正知者。或見前或見後亦正知也。或屈或伸亦正知。持僧伽梨衣、缽、衣亦正知者。於食、飲、啖、嘗亦正知。於大小便行亦正知。於行、立、坐、眠、寤、語、默亦正知者。彼如是不放逸、專精勤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以此身體,從足底以上、頭髮以下,只要是皮膚所圍,以觀察充滿種種類之不淨:‘此身中有發、毛、爪、齒、膚、肉、筋、骨、骨髓、腎、心、肝、肋、脾、肺、大小腸、胃、糞、膽汁、痰、膿、血、汗、脂、淚、肪、唾、洟、關節骨液、尿。’諸比丘!譬如,有兩口之穀袋,充入種種離多之穀類,謂:‘稻、粳、綠豆、豆顆、胡麻、糙米等。’如有眼士夫之解觀察此:‘此等是稻、此等是粳,此等是綠豆,此等是豆顆,此等是胡麻,此等是糙米也。’恰如是,諸比丘!只要此身被此等物從足底以上頭髮以下之皮膚所圍,以觀察充滿諸類之不淨:‘於此身中,是發、毛、爪、齒、膚、肉筋、骨、骨髓、腎、心、肝、肋、脾、肺、大小腸、胃、糞、膽汁、痰、膿、血、汗、脂、淚、肪、唾、洟、關節骨液、尿。’如是不放逸,而專精勤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如此身之所立、所願,從界觀察:‘於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諸比丘!譬如善巧屠牛者或屠牛者之弟子屠牝牛於四衢之大街,分分割戲如在坐。諸比丘!恰如是,比丘如此身之所立、所願,從界觀察:‘於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彼如是不放逸,而專精勤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之如被投棄墓場之身體,死而或經一日、或二日、或三日,如見膨脹、青瘀、膿生,彼亦集視斯身者:‘此身亦複如是者,有如是性,難免如是!’彼如是不放逸,專精勒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譬喻比丘之如被投棄墓場之身體,如見或被鳥啄,或被鷹啄,或被兀鷹啄,或被犬啖,或被豹啖,或被其他種種生物所啖。彼集視斯身:‘此身亦如是者,有如是性,難免如是!’彼如是不放逸,專精勤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內心安立、安定、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譬喻比丘之如見被投棄墓場之身體:或骨相連而有肉、血、亦有筋之系,或骨雖相連,無肉血淋,而有筋之系,成骨雖相連,血、肉已無,而有筋之系,或諸骨已去連系而散在諸處:手骨、足骨、腳骨、腿骨、腰骨、脊骨、頭蓋骨等為各別矣。彼集視斯身者:‘此身亦如是者,有如是性,難免如是!’彼,如是不放逸,專精勤住者,令斷此等世俗之念、思惟。為斷此等,內心安立、安一、專一於等定。諸比丘!如是始是比丘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譬喻比丘之如是見被投棄墓場之身體,或或骨之白化為一種貝白,或諸骨僅化為塊,或諸骨之乾燥朽敗為粉末。彼集視斯身:‘此身亦如是者,有如是性,難免如是。’彼,如是不放逸……修身行之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之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彼離此身者、由離生喜、樂勝滿、偏滿偏溢,以舉彼之全身,由離生喜樂,令無不普洽。諸比丘!臂喻巧浴師,或浴師之弟子,以撒浴粉於金屬性之皿,注水而混之,彼浴粉塊,是水分隨行,水分行亙,合內外皆充實水分如無流滴。又如是,諸比丘!比丘亦以此身,由離生喜、樂勝滿、偏滿偏溢,舉彼之全身,由離生喜、樂,令無不普洽。彼如是不放逸,而修……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以滅尋、伺,而內心靜、安,心有一趣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彼亦以此身,由定生喜、樂勝滿、偏滿偏溢;舉彼之全身,由定生喜、樂,令無不普洽。諸比丘!譬喻有水之水池、水泉,而且,東方無水之入口,西方無水之入口,北方無水之入口,南方無水之入口,而天時時惠於驟雨者;其時,由其水池湧出,其水池勝滿、偏滿偏溢冷水,舉其全水池,如令冷水無不普洽。如是,諸比丘!比丘亦以此身,由定生喜、樂勝滿、偏滿偏充,偏溢;舉彼之全身,由定生喜、樂、而令無不普洽。彼,如是不放逸,而修……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之脫喜而住舍,有念,有正知,而由身覺受樂,彼諸聖說:‘舍而有念為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彼以此身,離喜之樂,勝滿偏滿、偏充偏溢,舉彼之全身,離喜之樂,令無不普洽。諸比丘!譬如,于青蓮華池,或紅蓮華池,或白蓮華池,幾何之青蓮華、或紅蓮華、或白蓮華之發生于水中,生長于水中,不出水面,全沈而養,此等從頂至根,勝滿偏滿、偏勝偏充、偏益冷水,如舉彼全體之青蓮華,或紅蓮華,或白蓮華,水無不普洽。諸比丘!比丘如是此身離喜之樂,勝滿偏滿、偏充、偏溢,舉彼之全身,令離喜之樂,無不普洽。彼如是不放逸,修……念。

  複次,諸比丘!比丘之舍離樂、舍離苦,又滅以前所有之喜悅、憂惱,而不苦不樂,舍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彼以此身令滿偏淨、偏純之心而住,彼舉全身,偏淨遍純之心,令無不普洽。諸比丘!譬喻有人以白布蓋頭而坐,舉彼之全身,白布無不普洽。諸比丘!如是又比丘亦以此身,蓋以偏淨偏純之心而坐,舉彼之全身,偏淨偏純之心,無不普洽。彼,如是不放逸,修……念。

  諸比丘!有人修習身行之念、令廣修者,所有明分之諸善法亦在彼中。諸比丘!譬喻,凡有人,以任何大海令偏滿者,入大海任何諸小川亦在彼中。諸比丘!如是,又凡有人修身行之念,令廣修之,所有明分之諸善法亦在彼中。諸比丘!凡有人不修身行之念,不令廣修,魔得彼之機會,魔得彼之緣矣。諸比丘!譬喻人以重石塊置於濕土堆中。諸比丘!汝等對此如何思惟,彼重石塊,當善得入濕土堆中之機會耶?’

  ‘如是,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不修身行之念,不廣修,魔得彼機會,魔得彼緣。諸比丘!譬喻,有乾燥無水氣之薪,時,人持來木隧:‘我令生火,我令火現。’諸比丘!汝等對此如何思惟:彼人以其乾燥無水氣之薪,取木隧相磨令生火,可現火耶?’

  ‘如是,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不修身行之念,不廣修,魔得彼機會,魔得彼緣。諸比丘!譬喻有全空虛之水瓶,立於臺上,其時有人荷水來,諸比丘!對此汝等如何思惟;彼人能得水之倒下(入瓶中)耶?’

  ‘如是,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不修身行之念,不廣修,魔得彼機會,魔得彼緣。諸比丘!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之,魔不得彼機會,魔不得彼緣。諸比丘!譬喻以輕系球?置於完全堅固木制之閂上,諸比丘!汝等對此如何思惟,彼輕系球,可完全堅牢木制閂上之機會耶?’

  ‘不然,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魔不得彼機會。諸比丘!譬喻有濕氣、水氣之薪,時,人取木隧近至:‘我可令生火,我可令火現。’諸比丘!汝等對此如何思惟,彼人以其有濕氣、水氣之新,且取隧木相磨,以可令火生、令火現耶?’

  ‘不然,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魔不得彼機會,不得彼緣。諸比丘!臂喻有水瓶,水充滿緣瓶口與水準,鳥可飲程度而置臺上,其時有人,荷水來,諸比丘!汝等對此如何思惟,彼人能得水之倒下(入瓶中)耶?’‘不然,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魔不得彼機會,魔不得彼緣。諸

  比丘!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彼個個應使通達作證法而善通達作證之、其時時

  傾心者,於其各處應得見證11之可能。諸比丘!譬喻水瓶之充滿,水充滿緣與水準

  達鳥可飲之程度而置於臺上,有力之人從此傾於此處、彼處者,水可(偏)達耶?’

  ‘如是,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彼個個應使通達作證法而善通達作證之,其時時傾心者,於其處應得見證之可能。譬喻有平地四角之池,堤塘堅實充滿,水(滿)緣及水準為鳥可飲之時,有力之人於此處彼處決裂堤防者,水應至(各處)耶?’

  ‘如是,世尊!’

  ‘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彼個個應使通達作證法而善通達作證之,其時時傾心者,於其各處應得見證之可能。諸比丘!譬喻善地之四衢大街,令立于善調嚴駕之車,準備鞭,其乘有巧禦車之調禦師,左手持手索,右手持鞭,如隨心所欲而令行。諸比丘!又如是,凡有人修身行之念,廣修,彼個個應使通達作證法而善通達作證之,其時時傾心者,於其各處得見證之可能。

  諸比丘!修行、修習、廣修、練習、習熟、隨習、積習、善精勤身行之念時,可期待此等十功德。如何為十?克服樂與不樂,而且不許其不樂,絕對征服已起之不樂而住。克服怖、畏,而且不許其怖、畏,絕對征服已起之怖、畏而住。忍耐冷、熱、饑、渴、虻、蚊風熱、蛇等之諸觸,惡樣不歡迎之語路;安住忍受已起身受之苦、刺、粗、辛、不可意、殺人者之不受。則易得、無苦得、無難得四禪之勝意,而得現法樂住。得無量之神通,如一已而為多,多已而為一,或現,或隱,或通壁,或越籬,或串出,無礙而行,猶如於空中;出沒于地中,猶如于水中;行于水上而不沈猶如於地上;於空中結跏趺坐,猶如有翼之鳥;有如是大神力、大威德,以手善捫摸彼日月,以身加之至梵天界,善轉其自在力。以超人之清淨天耳界,能聞任何遠近天、人之兩聲。心知其他諸有情、他人之心。有貪心以知有貪心;離貪心以知離貪心;有嗔心以知有嗔心;離嗔心以知離嗔心;有癡心以知有癡心;離癡心以知離癡心;略心以知略心;廣心以知廣心;大心以知大心;非大心以知非大心;有上心以知有上心;無上心以知無上心;定心以知定心;非定心以知非定心;解脫心以知解脫心。隨念無量之宿住。即一生、二生……乃至……如是以並其事情及境遇隨念無量之宿住。以超人清淨之天眼見諸眾生於善趣、惡趣之死、生、卑、尊、美、醜,如隨業而趣之諸眾生。諸漏盡為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通達、作證、具足而住。

  諸比丘!修行、修習、廣修、習練、習熟、隨習、積習、善精勤時,可期待有如是之十功德。’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歡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O 行生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八、意行經(大正藏一,七00頁)

  本經說具足信、戒、聞、施、慧者,于來世隨自己之願求,得生刹帝利、婆羅門等

  人中之善趣、或六欲天、色界、無色界之諸天。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彼等諸比丘向世尊言:‘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我應為汝等說行之生,諦聽,善思念,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白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諸比丘!於此,有比丘信具足、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彼獨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刹帝利大家之一族耶!’彼定其心,安置其心而修其心。彼于此等諸行、住、令如是修、如是廣修者,即向生彼處。諸比丘!此道此行是向生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具足、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婆羅門大家之一族耶……乃至……生於長者大家之一族耶!’彼定其心、安置其心、以修其心。彼于此等諸行、住、令如是修、如是廣修者向生彼處。諸比丘!此道此行是向生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具足、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彼聞:‘四大王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而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四大王天之一族耶!’彼定其心、安置其心、以修其心。彼于此等諸行、住……是向生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具足、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彼聞:‘三十三天……乃至……耶摩天……乃至……兜率陀天……乃至……化樂天……乃至……他化自在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而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他化自在天之一族耶!’彼定其心……是向生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具足、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彼聞:‘千界梵天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諸比丘!以偏滿、勝解千界梵天而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善偏滿勝解而住。諸比丘!譬如有眼之人,描寫一圓形於手掌而觀察,諸比丘!天如是千界梵天偏滿勝解千世介面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善偏滿勝解而住。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千界梵天之一族耶!’彼是其心……轉向生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聞:‘二千界梵天……乃至……三千界梵天……乃至……四千界梵天……乃至……五千界梵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諸比丘!五千界梵天亦偏滿勝解五千世界而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善偏滿勝解而住。諸比丘!如有眼之人描寫五圓形於手掌,如是五十界梵天以偏滿勝解五千世界而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善偏滿勝解而住。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五千界梵天之一族耶上彼定其心……轉向生於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倍具足、戒貝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彼聞:‘十千界梵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諸比丘!十千界梵天偏滿、勝解十千世界而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善偏滿勝解而住。諸比丘!臂喻琉璃珠,性淨、八角、善磨之者、置於黃毛氈上,其輝照耀。諸比丘!恰如是,十千界梵天,偏滿勝解十千世界而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苦偏滿勝解而住。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十千界梵天之一族耶!’彼定其心……向生彼處。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聞:‘百千界梵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諸比丘!百千界梵天,偏滿勝解百千世界而住,又有諸眾生生於彼處者,彼等亦偏滿勝解而住。諸比丘!譬喻偏浮那提種之金器,彼善巧之工師熔於爐中,甚善加工,置於黃毛氈上者,又輝又光。諸比丘!恰如是,又百千界梵大偏滿……百千世界而住。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百千界梵天之一族耶!’彼定其心……向……。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聞:‘光天……少光天…無量光天……光音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彼如是思惟:‘嗚呼!我……向……’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聞:‘淨天……少淨天……無量淨天……偏淨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而彼如是思惟:‘我……向……’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彼聞:‘廣果天……無煩天……無熱天……善見天……阿迦膩吒天……是長壽美麗而多快樂。’彼如是思惟:‘嗚呼!我身壞命終後生于阿迦膩吒天之一族耶!’彼定其心……向……。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聞:‘已達空無邊處之諸天是長壽久住多快樂。’而彼如是思惟:‘嗚呼!我……向……。’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聞:‘已達識無邊處之諸天……已達無所處之諸天……已達非想非非想處之諸天是長壽久住而多快樂。’而彼如是思惟:‘嗚呼!我……向……。’

  複次,諸比丘!有比丘信……慧具足。彼如是思惟:‘嗚呼!我盡諸漏而無漏;于現法中,自通達、作證、具足心解脫、慧解脫而住。彼盡諸漏而無漏;于現法中,自通達、作證、具足心解脫、慧解脫而住。諸比丘!彼比丘不生於何處,於何處亦不生。’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一 空小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九0,小空經(大正藏一,七三六頁。)

  本經是佛陀為阿難說明空定。空定,因為想念生煩惱而空之,是次第無其想念的方法。所要空的,是色想、人想、地想、四無色處想、六處身想等,於其等之諸想:欲漏、有漏、無明漏成為空時,說可得真解脫。

 

第三品 空 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其時,恰尊者阿難於晡時,從獨坐起,往近彼世尊,近已,禮拜世尊,坐於一邊。坐一邊已,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然,世尊!一時,世尊住釋迦族之間。有名為那竭羅迦釋迦族之一村。於彼處,世尊!我于世尊之眼前聞、眼前得受:‘阿難!我今多住空住。”世尊!我如何以此善聽、善受、善作意、善憶念耶?”

  ‘然,阿難!汝以此善聽、善受、善作意、善憶念。阿難!以前至今,我亦多住於空住。譬喻此鹿母講堂。關於空無象、牛、馬牝馬、關於空無金、銀、關於空無男女之集會。然亦有不空。即唯此比丘眾之一緣。阿難!恰如是,比丘不作意邑想,不作意人想,唯作意林想之一緣。于林想,彼心乃踴躍、欣喜、定立、解脫。彼如是知:‘若緣邑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者。若緣人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者。然而,是有彼患惱,即唯林想之一緣。”彼知:‘其彼想類之依邑想是空。”知‘其彼想類之依人想是空。”然又知‘有此不空,即林想唯一緣。”如是,凡於此所無者,對此,以偏隨觀其空。前于此有餘者,其存在即如為‘有此。”如是,阿難!又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複次、阿難!比丘不作意人想,不作意林想,唯作意地想之一緣。於地想,彼之心踴躍、欣喜、定立、解脫。阿難!譬喻牛皮以百支之針,止住其伸張。阿難!恰如是,於此大地有升降之坡路、河之難步,有數、荊之處,高山,此等悉皆不作意,唯作意地想之一緣。於地想,彼之心踴躍、欣喜、安立、解脫。彼如是知:‘若緣人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若緣林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然而,是有彼患煩,即唯地想之一緣。”彼知:‘彼想類之依人想是空。”知‘其想類之依林想是空。”而又知‘有此不空,即唯地想之一緣。”如是,凡於此所無者,對此,偏隨觀其空。而于此有餘者,其存在即知‘有此。”阿難!如是,又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

  複次,阿難!比丘不作意林想,不作意地想,唯作意空無邊處想之一緣。於空無邊處想,彼之心踴躍、欣喜、安立、解脫。彼如是‘若緣林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若緣地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而有彼患惱,即唯空無邊處想之一緣。”彼知‘其想類之依林想是空。”知‘彼想類之依地想是空。”而又知‘有此不空。即唯空無邊處想之一緣。”如是,凡於此所無者,對此,偏觀其空。而凡有餘者,其存在即知‘有此。”如是,阿難!又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複次,阿難!比丘不作意地想,不作意空無邊處想,唯作意識無邊處想之一緣。於識無邊處想,彼之心踴躍、欣喜、定立、解脫。彼如是知:‘若緣地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若緣空無邊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然而,有彼患惱,即唯識無邊處想之一緣。”彼知‘其想類之依地想是空。”知‘彼想類之依空無邊處想是空。”然而知‘有此不空,即唯識無邊處想之一緣。”如是,凡於此所無者,對此,偏隨觀其空。凡于此有餘者,以其存在即知‘有此。”阿難!

 

 

中都經典四

 

  如是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複次,阿難!比丘不作意空無邊處想,不作意識無邊想,唯作意無所有處想之一緣。於無所有處想,彼之心踴躍、欣喜、安立、解脫。彼如是知:‘若緣空無邊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若緣識無邊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然而,有彼患惱,即唯無所有處想之一緣。”彼知‘彼想類之依空無邊想是空。”知‘彼想類之依識無邊想是空。”然而,又知‘有此不空,即唯無所有處想之一緣。”如是,凡於此所無者,對此,偏隨觀其空。然而,凡有餘者,其存在即知‘有此。”阿難!如是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複次,阿難!比丘不作意識無邊處想,不作意無所有處想,唯作意非想非非想處之一緣。於非想非非想處想,彼之心踴躍、欣喜、定立、解脫。彼如是知:‘若緣”識無邊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若緣無所有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然而有彼患惱,即唯非想非非想處想之一緣。”彼知‘彼想類之依識無邊處想是空。”知‘彼想類之依無所有處想是空。”而又知‘有此不空,即唯非想非非處之一緣。”如是,凡於此所無者,對此,偏隨觀其空。而凡于此有餘者,其存在即知‘有此。”阿難!如是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複次,阿難!不作無所有處想,不作意非想非非想處想,唯作意無想心定之一緣。於無想心定,彼之心踴躍、欣喜、定立、解脫。彼如是知:‘若緣無所有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事所患。若緣非想非非想處想,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然而有彼患惱,即以此命為緣,緣其六處身。”彼知‘彼想類之依無所有處想是空。”知‘彼想類之依非想非非想處想是空。”然而又知‘有此不空,即以此命為緣,緣其六處身。如是,凡於此所無,對此,偏隨觀其空。凡于此有餘者,以其存在即知‘有此。”阿難!如是彼思惟:‘此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複次,阿難!比丘不作意無所有處想,不作意非想非非想處想,唯作意無想心定之一緣。於無想心定,彼之心踴躍、欣喜、定立、解脫。彼如是知:‘此無想心定是有為而所思惟。然而知凡彼有為而所思惟者,其為無常、滅法。”依如是知、如是見,彼之心由欲漏解脫,彼之心由有漏解脫,彼之心由無明漏解脫,解脫之時即解脫智生、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於此處生。”彼如是知:‘若緣欲漏,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若緣有漏,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若緣無明漏,雖有任何患惱,今亦無所患事。然而,有彼患惱,即此命為緣,緣其六處身者也。”彼知‘彼想類之依欲漏是空。”知‘彼想類之依有漏是空。”知‘彼想類之依無明漏是空。”然而,又知‘有此不空,即以命為緣,緣其六處身者也。”如是,於此所無者,對此,偏隨觀其空。而凡于此有餘者,其存在即知‘有此。”阿難!如彼思惟:‘此究竟無上之如實性、不顛倒、清淨是空類。”

  然,阿難!凡過去世之諸沙門、婆羅門,雖於成就任何究竟無上清淨空住,但彼等於一切應未成就究竟無上清淨空住。阿難!凡未來世之諸沙門、婆羅門,雖成就任何究竟無上清淨空住。阿難!凡即今之沙門、婆羅門,雖成就究竟無上清淨住,但彼等於一切還未成就究竟無上清淨空住。是故,阿難!我應成就究竟無上清淨空住,汝等應如是學。”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阿難,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二 空大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九一、大空經(大正藏一,七三八頁。)

  本經乃世尊對比丘等說種種遠離獨住之功德,而當住於內成就空,以得四禪定,更於外和內外作意空,於行住坐臥有正知,不沈諸戲論,行少欲知足乃至解脫知見等之有益論,避不善尋求善尋,舍五欲,對五取蘊,斷我見我慢。最後獨住之攪擾為修行者之苦,述諸弟子應親近佛陀。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於釋迦族間,住迦毗羅城尼拘律樹園。其時,世尊於清晨,著衣持缽、衣,為行乞而入迦毗羅城。于迦毗羅城中,行乞已,從行乞食後,為日晝之止住而歸近于迦羅差摩釋種之住家。其時,迦羅差摩釋種之住家設有眾多之床座。世尊見迦羅差摩釋種之住家設有眾多之床座。見已,世尊如是思惟:‘迦羅差摩釋種之住家設有眾多之床座,或於此給眾多之比丘住耶?”恰此時,尊者阿難與眾多之比丘具于迦羅釋種之住家從事作衣。其時,世尊于晡時縱獨坐起,往近彼迦羅釋種之住家,往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言尊者阿難:‘阿難!迦羅差摩釋種之住家設眾多之床坐,或巧為眾多比丘等之止住耶?”阿難白言:‘世尊!迦羅差摩釋種之住家設眾多之床座,彼處住眾多之比丘,世尊!我等乃于作衣時來。”

  世尊曰:‘阿難!使喜眾、樂眾、沈於喜眾、喜、聚、樂聚、為求眾之比丘無有光輝。阿難!實是使喜眾、樂眾、沈於喜眾、喜聚、樂聚、希聚之比丘,彼出離之樂、離之樂、寂靜之樂、等覺之樂、喜得其樂、安易得無難得者,應無有是處。然而,阿難!凡比丘一人遠離集群而住,如是之比丘,彼出離之樂、遠離之樂寂靜之樂、等覺樂有可期持,喜得其樂、安易得、無難得者,應有是處。阿難!實是使比丘之喜眾、樂眾、沈於喜眾、喜聚、樂聚、希聚者,或成就時,愛心解脫,或期待成就非時、不動心解脫住者,無有是處。然而,阿難!彼比丘一人,遠離集群而住,如是之比丘,有可期待或成就時、愛心解脫住,或成就非時、不動心解脫住,有是處。阿難!我如對人之樂、人之希求色之不變易、不推移、不生憂、悲、苦、惱、愁,唯認一色,無是事也。”

  而複阿難!彼住由如來所勝等覺。即作意一切諸相,而當成就內空住。是故,阿難!若依此住而住,有近如來之諸比丘,比丘尼、信男、信女、國王、大臣、外道、外道弟子等者,阿難!如來乃傾離、向離、趣離、寂靜、喜出離,可成為離之心,由偏漏處法,唯作絕對離系之說。是故阿難!於此有比丘,若‘成就內空住。”阿難!如是之比丘,應於內心,無有不使定住、安住、專一、而等持。

  然者,阿難!如何應使比丘內心定住、安住、專一、而等持耶?阿難!於此有比丘,離愛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以諸尋、伺,成為內心靜安,得心一趣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而住。阿難!如是之比丘,善使內心定住、安住、專一、而等持。彼作意內空。為作意內空,於內空,彼之心不踴躍。不欣喜、不定住、不解脫。阿難!如是之時,如是彼比丘知:‘為作意內空,於內空,我心不踴躍、不欣喜、不定住、不解脫。”如是,其時有正知。彼作意外空。彼作意內外空。彼作意不動。為作意不動,於不動,彼之內心不踴躍、不欣喜、不安住、不解脫。阿難!如是之時,彼比丘如是知:‘為作意不動,於不動,我心不踴躍、不欣喜、不定住、不解脫。”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彼比丘於其究竟定相,無不使內心定住、安住、專一、等持。彼便作意內空。為作意內空,於空,彼之心踴躍、欣喜、定住、解脫。如是之時,阿難!彼比丘如是知:‘為作意內空,於空,我心踴躍、欣喜、解脫。”如是,其時有正知。彼作意外空;彼作意內外空;彼作意不動。為作意不動,於不動,彼之心踴躍、欣喜、定住、解脫。阿難!如是之時,彼比丘如是知:‘為作意不動,於不動,我心踴躍、欣喜、定住、解脫。”如是,其時有正知。

  阿難!若彼比丘之依如是住而住時,要行而傾心者,彼行:‘如是行、諸貪、憂、惡、不善法,應不來追流我。”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若彼比丘之依如是住而住時,要住立而傾心者,彼住立:‘如是住立,諸貪、憂、惡、不善法,應不來追流我。”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若彼比丘之依如是住而住時,要坐而傾心者,彼坐:‘如是坐,諸貪、憂、惡、不善法,應不來追流我。”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若彼比丘之依如是住而住時,要臥而傾心者,彼臥:‘如是臥,諸貪、憂、惡、不善法,應不來追流我。”阿難!若彼比丘之依如是住而住時,要談論而傾心者,彼:‘凡此等之諸論,是劣而卑、俗人而非聖、無利益、不導遠離、不導離欲、不導滅、不導寂靜、不導智、不導等覺、不導涅槃。我不應談所謂國王論、盜賊論、大臣論、軍論、怖畏論、戰爭論、食物論、飲料論、衣服論、臥具論、華鬘論、香料論、親戚論、車乘論、村論、鎮論、都市論、國土論、女論、勇者論、巷中論、水瓶處論、先靈論、種種之事論、世界論、說海論、斯有、無之論等,乃至同如以上之論。”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而又‘凡彼諸論:適於謹慎而開心,一嚮導遠離、離欲、滅、寂靜、智、等覺、涅槃。我當談所謂少欲論、知足論、出離論、不眾會論、勤精進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知見論、如是之類論。”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若彼比丘之依如是住而住時,於尋而傾心者,彼‘凡此等之諸尋,是劣而卑,俗人而非聖、無利益、不導遠離、離欲、滅、寂靜、智、等覺、涅槃。我不應尋所謂欲尋、恚尋、如是類之諸尋,我應不尋。”如是,其時有正知。然而,阿難!‘凡此等之諸尋,聖而引導,一向轉向於正等之苦盡。謂:出離尋、無恚尋、無害尋,我應尋如是類之諸尋。”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此等有五欲功德。何者為五?眼所識之諸色,可愛、可喜、可賞、可意而隨伴可染之欲;耳所識之聲;鼻所識之香;舌所識之味;身所識之諸觸;是可愛、可喜、可賞、可意而隨伴可染之欲。阿難!此等為五欲功德也。於此等中,比丘無不常觀察自心:‘我於此等之五欲功德中,有存在者,或有處,有生起心之活動耶?”阿難!若比丘之觀察,如是知:‘我於此等之五欲功德中,有存在者,或有處,有生起心之活動。”如是之時,阿難!彼比丘如是知:‘凡我對五欲功德之貪欲,其未令斷。”如是,其時有正知。然而,阿難!若比丘之觀察,如是知:‘我于此五欲功德中,有存在者,或有處,心無活動之事。”如是之時,阿難!彼比丘如是知:‘凡我對五欲功德之貪欲,於我斷之。”如是,其時有正知。

  阿難!有此等五取蘊。於此等中,比丘無不觀生與滅住:如是為色,如是為色之集,如是為色之滅。如是為受,如是為受之集,如是為受之滅。如是為想……如是為行……如是為識之集,如是為識之滅。”彼,關於此等之取蘊,觀生與滅而住者,凡於五取蘊,其斷‘有我”及慢。如是之時,阿難!彼比丘如是知:‘凡我對五取蘊有我與慢,我盡斷之。”如是,其時有正知。阿難!此等諸善法,一向趣於善,聖、出世間而無墮惡魔波旬之掌中。

  阿難!汝,以此如何思惟:‘認為如何理由,聲聞有值勞力,應追隨大師耶?”

  阿難言:‘世尊!我等,諸法根據於世尊,世尊為引導,世尊為所依。世尊!以世尊其所說之意義,甚為光輝。從世尊聞,諸比丘應受授奉行。”

  世尊曰:‘阿難!聲聞凡為解說諷誦彼契經故而不值追隨大師。此為何故。總之,阿難!長夜汝等聞諸法,使受持、集語、以意省察,以見善洞察之。然而,阿難!凡謹慎其諸談論,使心開過,一向轉向於遠離、離欲、滅、寂靜、智、等覺、涅槃--少欲論、知足論、出離論、不眾會論、勤精進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知見論--如是類之諸談論故。阿難!聲聞勞力,應有值于追隨大師。

  如是其時,阿難!為師之有苦;如是之時,為弟子之有苦;如是之時,為梵行者之有苦。然者,阿難!如何為師之有苦。阿難!于此有一類之師,受獨離座處於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彼如是遠離而住者,至訪諸婆羅門、居士、乃至諸市民、國民。彼為各訪來諸婆門、居士、乃至諸市民、國民而煩勞,起貪、生貪心、轉於過分之生活。阿難!此名為有苦之師。以師為苦,生惡、不善雜染,以引後有,可怕,有苦果,于未來有生,老死等諸法,使懲罰彼。阿難!如是為師之有苦。

  然者,阿難!如何為聲聞之苦。阿難!彼師之聲聞、亦隨行彼師之出離,而受獨離座處於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彼如是遠離而住者,至訪諸婆羅門、居士、乃至諸市民、國民。彼為各訪來之諸婆羅門、居士、乃至諸市民、國民而煩勞,起欲、起欲心、轉於過份之生活。阿難!此名為有苦之聲聞。以聲聞之苦,生諸惡、不善法雜染,以引後有,可怕、有苦果,于未來有生、老死之法,使懲罰彼。阿難!如是名為聲聞之有苦。

  然者,阿難!如何為梵行者之有苦。阿難!於此如來之出現世間,此是阿羅漢、正等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者、世間解者、無上者、調禦丈夫者、天人之大師、覺者、世尊也。彼受獨離座處於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如是遠離而住,諸婆羅門、居士、乃至諸市民、國民來訪。而彼如來,為各訪來之諸婆羅門、居士、乃至市民、國民而不煩勞。不起欲、不生貪心、不轉於過份之生活。阿難!聲聞亦隨行彼師之出離,從行受獨離座處於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如是遠離而住者,至訪諸婆羅門、居士、乃至市民、國民。而為各來訪之諸婆羅門、居士、乃至諸市民、國民之煩勞,起欲,生貪心,轉於過份之生活。阿難!此名為梵行者之有苦。以梵行者之苦,生諸惡、不善雜染,以引後有,可怕,有苦果,當來有生、老死之法,使懲罰彼。阿難!如是為梵行者之有苦。而又阿難!雖凡為彼師之苦,及彼聲聞之有苦,但此梵行者之苦,有比此以上之苦果,有比此以上之惱果,加之,更轉向於惡趣也。是故,阿難!以友之心情不以敵之心情親近我!此應為汝等之長夜利益、幸福。然者,阿難!如何諸聲聞,以敵對之心情而不以友之心情親近師。阿難!于此,師有為諸聲聞說法;為利益者,為懷慈湣:‘此為汝等之利益,此為汝等之幸福也。”而彼諸聲聞,不聞、不傾耳、心置其他、而遠離去師之教法。如是,阿難!諸聲聞于師,以敵之心情不為友之心情親近。然而,阿難!如何諸聲聞,以友之心情不為敵之心情親近師,阿難!于此,師有為諸聲聞之說法,是為慈湣者,為利益者,以懷慈湣:‘此為汝等之利益,此為汝等之幸福。”彼之諸聲聞、諦聽、傾耳、心不置其他,且遠離而不去師之教法。如是阿難!諸聲聞以友之心情而不為敵之心情親近師。是故,阿難!以友之心情不為敵之心情親近我,其應為汝等長夜之利益、幸福。阿難!我誘掖汝等,恰如作壺者,如對未燒之土器,我以責應責者。賞應賞者而言:凡有堅貿者,應其為堅實。”

世尊如是說已,使歡喜之尊者阿難,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三 稀有未曾有法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三二、未曾有法經(大正藏一,四六九頁。)

  本經乃阿難依世尊命令,以說佛之稀有未曾有法。稀有未曾有者,佛乃最後有之菩薩,生於都率天,於入胎、降誕等之種種時候,言所現不可思議之事。可見為一部分為後來佛傳之先驅。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食後、由行乞歸來,集坐于侍者堂之眾多比丘,起此言談:‘稀有哉!友!未曾有哉!友!如來增益大神通力者、大威神力者耶!如何是如來般涅槃、斷戲論、斷迷路、盡輪回、超度一切苦、知過去之諸佛;彼等之諸世尊是如是生;彼等之諸世尊是如是名;彼等之諸世尊是如是姓……有如是戒……有如是法………有如是慧……為如是住者,彼等之諸世尊是如是解脫者。”如是言已,尊者阿難如是告彼等諸比丘:‘友!如來是稀有而其未曾有。友!如來是未曾有而其未曾有法。”

  然而,實使彼等諸比丘,中斷此言談。其時,世尊于晡時從獨坐起,至彼侍者堂,至已,坐於所設之坐。生已,世尊告諸比丘:‘然,諸比丘!汝等今為如何之說話而坐此耶?又汝等如何中斷言談耶?”

  諸比丘言:‘世尊!我等食後由行乞歸此,集坐侍者堂,如是起言談:‘稀有哉!友!……彼等諸世尊,是如是解脫者也。”如是言時,世尊!尊者阿難如是告我等:‘如來……具未曾有法。”世尊!如是我等之言談被中斷,其時世尊來臨。”

  時,世尊告尊者阿難:‘阿難!然者,於此當詳細說彼如來之稀有未曾有法。”

  阿難言:‘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有正念、有正知,生兜率身,”世尊!菩薩有正念、有正知生兜率身,世尊!以此我等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有正念、有正知,住立兜率身。”世尊!菩薩有正念、有正知住立兜率身。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之壽有限,住立兜率。”世尊!菩薩之壽有限,住立兜率身,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有正念、有正知,從兜率身歿而入母胎,世尊!菩薩有正念、有正知,從兜率身歿而入母胎,世尊!我以此等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從兜率身歿而入母胎,其時包含天界、魔界、梵天界,於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界之世界,無量廣大光明,超諸天之威神力而出現。于世界邊之空間、幽隱、暗冥、黑暗處,于彼有如是大神通,如是大威神力,此等之日月光明亦不得到達之處;其處亦有無量廣大之光明,超諸天之威力而出現。生其處之諸有情,彼等亦由光明,互相認知--友!其他之諸有情,實有生此--又此一萬世界,動搖、震動、激動、而無量廣大光明,超諸天之威力,出現於世。”世尊!菩薩之……世尊!以此我等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之入母胎時,有四天子,且護四方以近彼--彼菩薩或菩薩之母,即人非人乃至任何者,亦莫能害--。”

  世尊!菩薩之……世尊!以此我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入母胎時,菩薩之母自然為具戒者,離殺生,離不與取,於愛欲離邪行,離虛誑語,離窣羅、迷麗耶酒類之放逸處。”世尊!菩薩之……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入母胎時,菩薩之母,對男子不起伴妙欲之意。又菩薩之母,以如何男子之娛心,亦無甚喜。”世尊!菩薩之……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入母胎時,菩薩之母得五妙欲。菩薩母成就五妙欲,具足而行作。”世尊!菩薩之……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入母胎時,菩薩之母不起任何之病患,菩薩之母,身體無疲勞而安樂;又菩薩之母,通過胎以見菩薩具一切肢體,無諸根之毀損。阿難!猶如有琉璃寶珠。善淨性,八角、被善磨過。而以絲之或青、黃、赤、白、綠串之。彼具眼之人,於手其觀察之--此琉璃寶珠,是淨、性優、八角、善磨。而以絲之或青、黃、赤、白、綠串之--。如是,阿難!菩薩入母胎時,菩薩之母,不起任何病患。菩薩之母,身體無疲勞而安樂。菩薩之母,通過胎以見菩薩具一切肢體而無諸根之毀損。”世尊!菩薩之……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生七日,菩薩之母命終,生兜率身。”世尊!菩薩之……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如其他之諸婦人,胎兒宿於胎內九或十月間而生,如是菩薩之母不生菩薩;菩薩之母,菩薩宿胎內正十個月而生。”

  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時為世尊之稀有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如其他之婦人或坐而生,如是菩薩之母不生菩薩;菩薩之母立而生菩薩。”世尊……!我以此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出母胎時、諸天於最初受,其後眾人受。”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由母胎出時,菩薩不至地,四天子受彼而使立母前、--王妃請喜,汝生大威力之子--。”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由母胎出時,實是清淨而出,不塗污水,不塗痰,不塗血,乃至不塗任何不淨,而無垢清淨也。阿難!猶如寶珠,置於迦屍之絹布,寶珠不穢汙迦屍之絹布迦屍之絹布亦無穢汙於寶珠。其何因而然耶?依兩者之清淨。如是,阿難!又菩薩由母胎出時,實是清淨而出,不塗污水,不塗痰、不塗血,乃至不塗任何不淨,是無垢清淨也。”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出母胎時,女持一冷、一溫之兩水,出現於空中,由此為菩薩及母行水。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生耶!菩薩以立起平等之足,而此七步,轄步而行,被白蓋,朝望一切諸方,以說偉言--我是世界之首者、我是世界之勝者,我是世界之長者,此為最後之生,今無後有之事--。”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我親從世尊如是聞、親受得:‘阿難!菩薩出母胎時,包含天界、魔界梵天界,於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眾之世界,其無量廣大光明,超越諸天之威神力而出現。其世界邊之空間:幽隱、暗冥、黑闇處,于此有如是大神通,如是有大威神力,此等之日月光明亦不得至之處,其處亦有無量廣大光明,超諸天之威神力而出現。而生其處之有情,彼等亦由彼光明而互相認知--友!其他之諸有情,實有生於此處--。又此一萬之世界,動搖、震動、激動、無量廣大光明,超諸天之威神力而出現。”世尊……世尊,我以此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是故,阿難!今汝,此亦應受持為如來之稀有未曾有法。阿難!此如來自覺而生起諸受,自覺而持續,自覺而滅之。自覺而生諸想,自覺而生起諸尋,自覺而持續,自覺而滅沒之。阿難!汝亦以此受持為如來稀有未曾有法。”

  ‘世尊!世尊之自覺而生起諸受,自覺而持續,自覺而滅沒之,自覺而生諸想、……自覺而生起諸尋,自覺而持續,自覺而沒之,世尊!此亦我受持為世尊之稀有未曾有法。”

  尊者阿難如是說已,大師認許之。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尊者阿難之說。

 

第一二四 薄拘羅經

 

  北博漢譯 中阿含三四、薄拘羅經(大正藏一,四七五頁。)

  本經多為薄拘羅和其友阿支羅迦葉的問答。迦葉說薄拘羅之出家後,以至般涅槃,受持種種嚴肅稀有未曾有法之修行。

 

  如是我聞。

  一時,尊者薄拘羅,住王舍城迦蘭陀竹林。時,尊者薄拘羅以前在家時之友阿支羅迦葉,詣尊者薄拘羅之處。詣已,與尊者薄拘羅互相間訊,交換可喜、樂之語已而坐一邊,一邊坐已,阿支羅迦葉如是言尊者薄拘羅:‘友!薄拘羅!汝出家幾年耶?”

  ‘友!我出家八十年矣。”

  ‘然者,友薄拘羅!汝此八十年間,行幾次淫法耶?”

  ‘友!迦葉!汝不應如是問我。‘然者,友!薄拘羅!汝此八十年間,行幾次淫法耶?”而且,友!迦葉!汝應如是問我:‘然者,友!薄拘羅!汝此八十年間,曾起幾次欲想耶?”

  ‘然者!友!薄拘羅!汝此八十年間,曾起幾次欲想耶?”

  ‘友!迦葉!我出家八十年,未曾起欲想。”

  (尊者薄拘羅,八十年間不曾憶起欲想者,我等應以此受持為尊者薄拘之稀有、未曾有法。)

  ‘友!我出家後,八十年間,未曾憶起恚想、害想。”

  (尊者薄拘羅八十年間,未曾憶起恚想、害想者,我等應以受持為尊者薄拘羅

  之稀有、未曾有法。)

  ‘友!我出家後,八十年間,未曾憶起欲尋。”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我出家後,八十年間,未曾憶起恚尋、害尋。”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我出家後,八十年間,未曾憶受居士衣。”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未憶持刀斷衣。”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未憶以針縫衣。”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未憶以染料染衣。”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不憶縫迦絺那衣。”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不憶與同梵行者之從事作衣。……受招待……‘未曾憶起如是心:嗚呼!誰招待我!”

  (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友!……家中坐……家中食……取婦人之隨行相……乃至對婦人說四句偈法

  亦……至比丘尼之住房……對比丘尼說法……乃至……對正學女說法……對沙彌尼說法亦皆不憶。”

  (尊者薄拘羅,八十年間,不憶為比丘尼說法者,我等以此應受持為尊者薄拘羅之稀有未曾有法。)

  ‘友!我出家後八十間,不憶令人出家……乃至……令受具足……不憶為人所依,不憶令沙彌侍奉……于浴房之浴……洗同梵行者之肢體……曾起暫時病……乃至服用一片阿梨勒之醫藥……依靠於依靠物……寢臥……亦不憶于村邊之床座以迎接雨期。”

  (尊者薄拘羅,八十年間,不憶于村邊之床座以迎接雨期……未曾有法。)

  ‘友!七日間,我有惑而食得土地之團食,而第八日智生。”

  (尊者薄拘羅有惑七日間,而食得土地之團食,第八日智生者我等以此應受持為尊者薄拘羅之稀有、未曾有法。)

  ‘友!薄拘羅!我得於法、律出家,得具足戒。”

  阿支羅迦葉,得於此法、律出家,得具足戒。而得具戒不久,尊者迦葉獨處不放逸,熱心勞力住,不久,諸善男子正為其目的,由在家而出家。于現世自通達、證悟、具足、其無上梵行之究竟住。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來此世。”尊者迦葉已經成為阿羅漢。

  其時,尊者薄拘羅,持門鑰由精舍如是言:‘諸尊者!請出來,諸尊者!請出來,今日我將入涅槃。”

  (尊者薄拘羅,持門鑰由精舍至精舍曰:‘諸尊者!請出來,諸尊者!請出來。今日我將入涅槃。”我等亦以此受持為尊者薄拘羅之稀有未曾有法。)

  其時,尊者薄拘羅,坐於比丘眾中而入涅槃。

  (尊者薄拘羅,坐於比丘眾中而入涅槃,我等亦以此受持為尊者薄拘羅之稀有未曾有法。)

 

第一二五 調禦地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九八、調禦地經(大正藏一,七五七頁。)

  本經是王子奢耶闍那懇請沙彌阿東羅和提說法,以遇王子之反對,自己沒有自信,其是非請問佛陀。佛陀以臂喻說於欲中不能修行,繼續修行者,如次第調禦野象,以諄諄示修行之階梯。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其時,恰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住林中小屋。其時王子奢耶闍那遊行、旅行至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處。至已,與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互相問訊,交換喜、樂之語已,坐於一邊。一邊坐已,王子奢耶闍那向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如是言:‘尊者阿奇耶沙那!我如是聞:‘茲有比丘,不放逸而熱心精勤住者,應得心一境性。”

  ‘如是,王子!如是,王子!茲有比丘,不放逸而熱心精勤住者,應得心一境性。”

  ‘善哉!尊者阿奇耶沙那!如所學、所聞,為我說示。”

  ‘王子!我不能為仁者說示如所聞、所學之法。王子!我今雖為仁者說示如所聞、所學之法,而仁者亦不解我所說之義。此我應徒疲勞。此我當為嬈惱。”

  ‘尊者阿奇耶沙那!請為我說示如所聞、所學之法,或許我能解尊者阿奇耶沙那所說之義。”

  ‘然者,王子!我應向仁者說示如所聞、所學之義。若我所說之義,仁者能解者善;若我所說之義,仁者不能解者,請自隨住,其時請不更質問我。”

  ‘尊者阿奇耶沙那!請為我說示如所聞、所學之法,若我能解尊者阿奇耶沙那所說之義者善。若我不能解尊者阿奇耶沙那所說之義者,當自隨住。我其時不應更質問尊者阿奇耶沙那。”

  其時,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為王子奢耶闍那說示如所聞、所學之法。如是說已,王子奢耶闍那,對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如是言:‘無處亦無容,尊者阿奇耶沙那,凡比丘不放逸,若熱心精勤住,應得心一境性者!”

  其時,王子奢耶闍那,對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說:‘無處亦無容”(終無是事)即起座而去。

  其時,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于王子奢耶闍那去後不久,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邊,一邊坐已,新學沙門與王子奢耶闍那互相所談論之一切,白世尊,其聞已,世尊告新學沙門:‘阿奇耶沙那!其應如何得耶?彼應由出離而知、出離而見、出離而達到、出離而證得;其王子奢耶闍那是於欲中住,享受欲,耽於欲尋,欲熱使之熱惱,熱中於欲之追求:能或知、或見、或證者,無如是事也。

  阿奇耶沙那!譬喻有二:或應調禦之象、應調禦之馬、應調禦之牛,善被調禦,善被導禦。又二者,有或應調禦之象,或應調禦之馬,或應調禦之牛,不被調禦,不被導禦。阿奇耶沙那!汝其如何思惟耶?彼兩應被調禦之象,應被調禦之馬,應被調禦之牛,善被調禦,善被導禦者,彼等應被調禦至調禦之所作,以達調禦之地耶?”

  ‘如是,世尊。”

  ‘次二者,或應被調禦之象,或應被調禦之馬,或應被調禦之牛,不被調禦,不被導禦,彼等不被調禦者,能如二者或應被調禦之象,或應調禦之馬,或應被調禦之牛,善被調禦,善被導禦,而至調禦之所作,達調禦之地耶?”

  ‘不然,世尊。”

  ‘恰如是,阿奇耶沙那!凡依出離而知、依出離而見、依出離而達到、依出離而證得者,其王子奢耶闍那是欲中住、享受欲、沈於欲尋、欲熱使之熱惱,熱中於欲之追求,能或知、或見、或證者,無有如是事。”

  ‘阿奇耶沙那!臂喻村或鎮之近處有大山,此山有兩友,從彼村鎮出,以手契示而近彼山,近已,一友立于山麓,一友登于山上。立彼山麓之友,如是言立於山上之友曰:‘友!汝立于山上見何耶?”彼如是曰:‘友!我立於山上,見美麗之林園、美麗之森林、美麗之土地、美麗之水池。”彼立于山麓之友如是言:‘汝立於山上見美麗之林園、美麗之森林、美麗之水池者無處亦無容(無是事)。”立彼山上之友下山麓,拉彼友之腕,令登山上,暫時休息已,向彼友言:‘友!汝于山上見何耶?”彼如是曰:‘友!我立於山上,見美麗之林園、美麗之森林、美麗之土地、美麗之水池。”彼如是言:‘友!我等!今正是汝之--友!汝之立於山上,見美麗之林園……美麗之水池者!--之所說無處無容,以如此瞭解。我等今正是,又汝之--友!我立于山上見美麗之林園……美麗之池水--之所說如是諒解。”

  彼如是言:‘對此,友!我被大山所遮,應見而不見故也。”阿奇耶沙那!恰如是,比此更大之無明蘊,王子奢耶闍那被遮蔽、被覆蓋、被蓋障、被纏結。彼實應依出離而知、依出離而見、依出離而達、依出離而證者。彼王子奢耶闍那於欲中住,享愛欲而沈於欲尋與欲熱之熱惱,熱中於欲之追求,能或知、或見、或證者,無有如是事也。若,阿奇耶沙那!汝之對王子奢耶闍那說此等二譬喻者,無疑地,王子奢耶闍那即信樂汝。且信樂已,成信樂汝之行相。”

  ‘然而,世尊!我應想起如何王子奢耶闍那,對此等二譬喻必定未曾聞。例如對世尊亦然。”

  阿奇耶沙那!猶如有刹帝利灌頂王。命令捕象師言:‘捕象師!汝乘王之象入山林,見野象出,系于王象之首。”‘如是,王!”阿奇耶沙那!捕象師應諾刹帝利灌頂王已。乘王之象入象林,見野象即系于王象之首而從王象帶出露地。如是,阿奇耶沙那!野象至露地。阿奇耶沙那!野象對其象林有種種貪求而彼捕象師白刹帝利灌頂王曰:‘王!彼野象來露地矣。”彼刹帝利灌頂王命令調象師曰:‘嗚呼!調象師!汝調禦野象而除其野性、野之憶念、思惟、野之憂、疲、熱惱,樂於村鎮中,以令熟人之習慣。”‘如是,王!”阿奇耶沙那!調象師應諾刹帝利灌頂王已,掘地立大性以系野象之首,以除彼野性、野之憶念、思惟、野憂、疲、熱惱,樂於村鎮中,令熟人之習慣。調象師對彼溫和,使之身樂、愛,以觸於心緒;諸說為美麗,甚多人愛,甚多人善,以如是之諸語相說。而阿奇耶沙那!野象由調象師如是溫和使之耳樂,愛、觸于心緒,諸說為美麗,甚多人愛好,甚多人歡喜,以如是諸語相說之,為使之垂耳傾聽,起解慧心。調象師對彼,更隨與種種草類、水。阿奇耶沙那!野象由調象師,為受種種之草類及水,其時,調象師獨如是思惟:‘今野象應活。”調象師對彼,更為所作:‘故應取,汝應舍。”阿奇耶沙那!王象,關於調象之命令而行取、舍,從于教授故,調象師對彼,更為所作:‘汝應往之,故應還來。”阿奇耶沙那!王象,關於調象師之命令而行往還。從于教授故,調象師對彼,更為所作:‘汝應起來,汝應坐下。”阿奇耶沙那!王象,對於調象師之命令而行起、坐,從于教授故,調象師對彼,更名為不動之所作。以大楯縛象之鼻,而手持槍之士夫,坐於頭上,且周圍手持槍之眾人,為環而立,調象師持長柄槍立於前,為彼不動之所作,前足不許動,後足立不許動,前身不許動,後身亦不許動,頭不許動,身亦不許動,牙不許動,尾不許動,鼻亦不許動。彼王象,雖刀、劍、弓、矢之飛來,他人之襲來,大鼓、小鼓、螺貝等種種之聲,亦善堪忍,棄一切之曲過、缺點適於王而為王之使用,至稱為王之支分。

  恰如是,阿奇耶沙那!于此如來出興於世,此應供、正等覺者……參照中部經典一、二四六--二四七頁……由在家,非家而出家。如是阿奇耶沙那!聖弟子至露地。而,阿奇耶沙那!有諸天、人,貪求彼五欲樂。如來更調禦彼曰:‘嗚呼!比丘!汝是持戒者。護持別解脫律儀,其正行與正處住,見微罪亦怖畏,於學處,受持而學。”阿奇耶沙那!聖弟子為持戒者,護持別解脫律儀,其正行與正處住,見微罪亦怖畏,於學處,受持而學故,如來對彼,更調禦曰:‘嗚呼!比丘!汝護于諸根門。雖以眼見色,勿取相,勿取細相。凡不護此眼根而住者,當流注於貪、憂、惡、不善法故,為此等之防護而行道,應入護眼根,為眼根之防護。身聞聲已、鼻嗅香已、舌味味已、身觸觸已、意識法已、而勿取相,勿取細相。凡不防護此意根而住者,當流注於貪、憂、惡、不善法故,為此之防護而行道,應入護意根,為意根之防護。”阿奇耶沙那!聖弟子護諸根門故,如來對彼更調禦曰:‘嗚呼!比丘!汝于食應知量,應如理思惟而攝食,勿為戲、憍、虛飾、莊嚴之事。而且唯為此身體之存續、支持、止害,為梵行之受持,‘我如是故舍斷受,而令所受不 生。而且于我,應無罪性,而有樂住”。”阿奇耶沙那!聖弟子于食知量故,如來對彼,更調禦曰:‘嗚呼!比丘!汝專為警寤而住。曾依經行與坐禪,由諸障法,令心清淨;依初夜分亦經行與坐禪,由諸障法,令心清淨;於中夜分、由右脅行獅臥,足疊於足,當起有念、有正知之作意想;後夜分起出,依經行與坐禪,由諸障法,令心清淨。”阿奇耶沙那!聖弟子專為警宿而住,如來對彼,更調禦曰:‘嗚呼!比丘!汝應具念、正知;往、返亦具正知者;見前,見後亦具正知者;要屈要伸亦具正知者;持僧伽梨衣及缽、衣亦具正知者,行大小便亦具正知者;或行、或立、或坐、或眠、或寤、或語、或黑、亦具正知者。”阿奇耶沙那!聖弟子具念、正知故,如來對彼,更調禦曰:‘嗚呼!比丘!汝獨離坐處,應樂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彼獨離坐處,即樂林中、樹下、山上、洞窟、山穴、墓間、森地、露地、槁堆。彼食後,由行乞歸,結跏而坐,端正身體,現前安立念。彼對世間斷貪愛,離貪心而住。由貪愛令心清淨,斷嗔恚、無嗔恚而住,饒益憐湣一切生類而由嗔恚令心清淨,斷悟沉睡眠,遠離惛沉睡眠而住。有光明想,有念、正知由惛沈、睡眠令心清淨;斷掉舉、惡作、無掉舉而住。內靜息有心,由掉舉令心清淨;斷疑、超越疑而住,無猶豫、對諸善法由疑令心清淨。彼斷此等之五蓋以慧令心之隨煩惱成為無力,對於身觀身而住。熱心而有正知、正念,對世間應調伏貪、憂。對於受……乃至……對於心7……乃至……對於法觀法而住,熱心而有正知、正念,對世間應調伏貪、憂。

  阿奇耶沙那!猶如調象師,掘地立大柱,系野象之首以除其野性、野之憶念、思惟、野之憂、疲、熱惱、樂於村鎮中,令熟人之習慣,恰如是,阿奇耶沙那!此等之四念處系聖弟子之心,除在欲生活之習,除在俗生活之思惟,除在俗生活之憂、疲、熱惱、逮得正理以證涅槃。

  如來對彼,更調禦曰:‘嗚呼!比丘!汝對身隨觀身而住,勿尋求俱身之尋。對於受隨觀受而住,勿尋求俱受之尋。對於心隨觀心而住,勿尋求俱心之尋。對於法勿尋求俱法之尋。”彼為止息尋與伺內心成為安靜,有心一趣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第三禪而住。彼如是心,等持之時……參照第五十一干陀羅伽經……知不更來此世。

  彼比丘忍耐強,忍受寒暑、饑渴、蚊虻、風熱、蛇觸、惡聲罵詈之語言、激越、粗惡、辛烈、不快、不適悅而至幾乎奪命之身苦受,棄一切貪、嗔、癡,以去缺點、應供養、供奉、佈施、合掌者,成為世間無上之福田。

  阿奇耶沙那!若老野象之不受調禦、不受調練而死者,稱為:‘老野象以死不調禦之死。”阿奇耶沙那!若中年野象之……,阿奇耶沙那!若青年野象之不受調禦,不受調練而死者,稱為:‘青年野象以死不調禦之死。”恰如是,阿奇耶沙那!若長老比丘不漏盡而死者,稱為:‘長老比丘以死不調禦之死。”阿奇耶沙那!若中年比丘之……,阿奇耶沙那!若新學比丘之不漏盡而死者,稱為‘新學比丘以死不調禦之死。”阿奇耶沙那!若老野象之善受調禦、善受調練而死者,稱為‘老野象以死調禦之死。”阿奇耶沙那!若中年野象之……,阿奇耶沙那!若青年野之善受調禦、善受調練而死者,稱為‘青年野象以死調禦之死。”恰如是,阿奇耶沙那!若長老比丘之漏盡而死者,稱為‘長老比丘以死於調禦之死。”阿奇耶沙那!若中年比丘之……,阿奇耶沙那!若新學比丘之漏盡而死者,稱為‘新學比丘以死於調禦之死。”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新學沙門阿夷羅和提,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六 浮彌經

 

  北傳漢譯 一七三、浮彌經(大正藏一,七O九頁。)

  本經乃尊者浮彌受王子奢耶闍那的質問,自己所作之回答,於世尊之處乞求批評,世尊更從其回答的事,以譬喻廣演詳說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迦蘭陀竹林。時,尊者浮彌清晨著衣持缽衣至彼王子奢耶闍那之住居。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其時,王子奢耶闍那詣彼尊者浮彌處,詣已,問訊尊者浮彌,互相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後,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王子奢耶闍那如是言尊者浮彌曰:‘尊者浮彌!一部份之沙門、婆羅門有如是說、如是見者:‘雖有願望而行梵行不能逮得其果;無願望而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有願望或無願望而行梵行不能逮得其果;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而行梵行亦不逮得其果。”對此,尊者浮彌之大師,為如何之說者?為如何之論者耶?”

  尊者浮彌曰:‘王子!我未曾從親聞、親受得於世尊。而世尊對如是之記說其有此:‘若有願望以行不正之梵行不逮得其果。無願望,以行不正之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有願望或無願望,以行不正之梵行皆不能逮得其果。若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不正之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若有願望,以行正梵行者即能逮得其果。若無願望,但以行正梵行者亦能逮得其果。若有願望或無願望,以行正梵行者亦能逮得其果。若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正梵行者皆能逮得其果。”

  王子曰:‘若尊者浮彌之大師,如是說者,如是論者,可能正是尊者浮彌之大師,應當立於一切沙門、婆羅門之上。”其時,王子奢耶闍那,以自己之上等食供奉尊者浮彌。

  時,尊者浮彌食後,由行乞歸來,詣彼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浮彌,如是白世尊曰:‘於此,世尊!我於清晨著衣,持缽衣,至彼王子奢耶闍那之住居,至已,坐於所設之座。世尊!其時王子奢耶闍那,來至我處,來已,與我互相問訊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已,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王子奢耶闍那如是言我曰:‘尊者浮彌!有一部份之……尊者浮彌之大師,為如何說者,為如何之論者耶?”世尊!如是說已,我向王子奢耶闍那如是言:‘王子!我雖無親從世尊聞……立於一切沙門、婆羅門之上。”如何,世尊!被如是問,我如是記說,正確說世尊之所說者乎?又,我非以不實誹謗世尊乎?記說法之隨法者乎?為同教者、諸教說之隨說者,非有何所呵責者乎?”

  世尊曰:‘汝正確,浮彌!被如是問而如是記答真正是說世尊之所說者也。而且無有以不實誹謗我,又為記說法之隨法。為同教者、諸教說之隨說者亦無有何所呵責之處。

  總之,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邪見、邪思惟、邪語、邪業、邪命、邪精進、邪念、邪定者,雖以願望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雖無願望以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亦不能逮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此乃非逮得其果之來源也。

  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邪見、邪思惟、邪語、邪業、邪命、邪精進、邪念、邪定者,雖以願望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雖無願望以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亦皆不能逮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此乃非逮得其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油、欲油之人,為求油而以砂置桶中只管以撒水而壓榨之。若有願望,以砂置桶中,只管撒水後而用力壓榨亦不能得油。若無願望,以砂置桶中,只管撒水後,雖用力壓榨亦不能得油。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以砂置桶中,只管撒水後用力壓榨亦不能得油。若或非有願望或非願望,以砂置桶中,只管撒水後用力壓榨,亦皆不能得油。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非得油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婆羅門,若邪見、邪思惟……邪定者,彼等雖有願望行梵行亦不能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雖行梵行,亦皆不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非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乳、欲乳之人,為求乳若榨牝牛之角。若有願望,雖榨牝牛之角亦不能得乳。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雖榨牝牛之角亦皆不能得乳。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非得乳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邪見……乃至……邪定者,彼等若有願望,雖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雖行梵行亦不能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非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酥、欲酥之人,為求酥而倒水於甕中,用攪拌之具攪拌之。若有願望,以水倒於甕中,雖用攪拌之具攪拌亦不能得酥。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水倒於甕中,雖用攪拌之具攪拌亦皆不能得酥。其因何理由?然,浮彌!其非得酥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沙門、或婆羅門,若邪見……乃至……邪定者,彼等若有願望,雖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願望,雖行梵行亦皆不能逮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非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火欲火之人,為求火而取濕薪、濕鑽木磨擦之。若有願望,以取濕薪濕鑽木,雖用力磨擦亦不能得火。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取濕薪、濕鑽木,用力磨擦亦不能得火。其因何之埋由耶?然,浮彌!其非得火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邪見……乃至……邪定者,彼等若有願望,雖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雖行梵行,亦不能逮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非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者,彼等若有願望以行梵行可逮得其果。若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逮得其果。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逮得其果。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逮得其果。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為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油、欲油之人,為求油而以胡麻置於桶中,只管撒水後而壓榨之。若有願望,以胡麻置於桶中,只管撒水後用力壓榨之即可得油。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可得油也。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得油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正見……乃至……正定者,彼等若有願望,而行梵行可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逮得之果。其因何之理由耶?然,浮彌!其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乳、欲乳之人,為求乳若榨牝牛之乳房。若有願望,若榨牝牛之乳房即可得乳。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可得乳也。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為得乳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正見……乃至……正定者,彼等若有願望,以行梵行可逮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逮得其果。其因何之理由耶?然,浮彌!其為逮得其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酥、欲酥之人,為求酥以酪倒於甕中,用攪拌具攪拌之。若有願望,以酪倒於甕中,以攪拌具攪拌之即可得酥。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酪倒於甕中,以攪拌具攪拌之即可得酥。其因何理由耶?然,浮彌!其為得酥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正見……正定者,彼等若有願望,以行梵行可逮得其果。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梵行可逮得其果。其因何之理由耶?然,浮彌!其為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譬喻有求火、欲火之人,為求火取乾燥之薪、乾燥之鑽木磨擦之。若有願望,取乾燥之薪、乾燥之鑽木磨擦者即可得火。若無願望……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取乾燥之薪、乾燥之鑽木磨擦之即可得火。其因何之理由耶?然,浮彌!其為得火之來源也。恰如是,浮彌!不論如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正見……正定者,彼等若有願望,以行梵行,即可逮得其果。若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得其果。若或有願望或無願望,以行梵行亦可得其果。若或非有願望或非無願望,以行梵行者亦可逮得其果。其因何之理由耶?然,浮彌!其為逮得果之來源也。

  浮彌!汝若對王子奢耶闍那說此等四喻者,彼王子奢耶闍那必定信樂汝。信樂已,對汝有信樂之行相。”

  ‘然而,世尊!我應想起如何王子奢闍那對此等四譬喻必定未曾聞。例如對世尊亦然。”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浮彌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七 阿那律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七九、有勝天經(大正藏一,五四九頁。)

  本經乃由工匠般奢康伽所招請的阿那律,依彼質問,而說明無量心解脫之差異,在其席之真迦旃延,更對阿那律尋問生天者之清淨與雜染之差異的理由。對此以作解說。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時,工匠般奢康迦告一人曰:‘仁者!仁者詣阿那律之處,詣已,以我語,頭面禮拜尊者阿那律之足,應如是言:‘尊者!工匠般奢康迦頭面禮拜尊者阿那律之足,尊者!尊者阿那律明日受工匠般奢康迦之供食,其總額能容受四人。尊者!而且其時,尊者阿那律請少微早來工匠般奢康迦為王事多事多忙--”彼人答應工匠般奢康迦:‘如是,尊者!”而詣彼尊者阿那律之處,詣已,敬禮尊者阿那律而坐於一面。於一面坐之彼人,如是白尊者阿那律曰:‘工匠般奢康迦頭面禮拜尊者阿那律之足,而如是言:‘尊者!尊者阿那律明日受工匠般奢康迦之供食,總額能容受四人,尊者!其時,尊者阿那律請少微早來,因工匠般奢康迦為王之事多忙多事也。”尊者阿那律默然而容受。

  如是尊者阿那律其夜過後,清晨著衣,執持缽衣,往彼工匠般奢康迦之住居,至已,坐於所設之席。其時,工匠般奢康迦親手供奉尊者阿那律,美味硬、軟之食使至飽足。而且工匠般奢康迦看尊者阿那律食已手離缽,即取一低席,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工匠般奢康迦如是白尊者阿那律曰:

  ‘於此,尊者!諸長老比丘來作如是言:‘長者!應修無量心解脫。”一部份之長老如是言:‘長者!應修大心解脫。”尊者!此無量心解脫與此大心解脫,此等之法是義異文亦異耶?或義一而文具耶?”

  ‘有關此,長者!於此汝自說,汝確實有者。”

  ‘尊者!我如是思惟:‘此無量解脫心與此大心解脫,此等之法,是義一而文異。”

  ‘長者!此無量心解脫與此大心解脫,此等之法,義異文亦異。長者!如何此等之法,義異文亦異耶?應知此是依於異門。

  然者,長者!如何是無量心解脫?于此,長者!有比丘以慈俱之心偏滿一方而住。同第二方,同協力廠商,同第四方,如是又於上、下、四維、一切處、一切方與慈俱一切世界、廣、大、無量,以無怨、無嗔之心偏滿而住。與悲俱之心、與喜俱之心、與舍俱之心、亦偏滿一方而……住。長者!以此稱為無量心解脫。長者!如何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有比丘以限一樹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稱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有比丘限於二或三之樹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亦稱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限於一村:‘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亦稱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有比丘,限於二或三村:‘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亦稱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有比丘限於一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亦稱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有比丘限於二或三之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亦稱為大心解脫。長者!於此,有比丘限於繞海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長者,此亦稱為大心解脫。長者!從此異門,如何此等法之義異、文亦異耶?應當知之。

  長者!有此等之四有生,如何為四?長者!於此,或者以‘有小光,”偏滿勝解而住,彼身壞命終之後,生為諸小光天之徒眾。長者!於此,或者以‘有無量光,”偏滿勝解而住,彼身壞命終之後,生為諸無量光天之徒眾。長者!於此,或者以‘有雜染光,”偏滿勝解而住,彼身壞命終之後,生為諸雜染光天之徒眾。長者!於此,或者以‘有偏淨光,”偏滿勝解而住,彼身壞命終之後,生為諸偏淨光天之徒眾。長者!有此等之四有生。

  長者!彼等之諸天有時集會於一堂,而且彼等集會於一堂者,雖被施為顏色之不同而非光明之相違也。長者!譬喻有入一多燈之屋,入此等之屋者,其光焰之相違,雖為所施設而非其光明之相違也。恰如是,長者!彼等之諸天有時集會於一堂,而且彼等集會於一堂者,雖被施為顏色之不同而非光明之相違也。長者!彼等之諸天,有時由其處之散會,彼等由其處之散會者,雖被施為顏色之不同而非光明之相違也。長者!譬喻有人從彼屋持出此等甚多油燈。此等從其處持出者,雖被施為光焰之不同而非其光明之相違也。恰如是,長者!彼等之諸天有時由其處之散會,彼等由其處之散會者雖被施為顏色之不同而非其光焰之相違也。長者!彼等諸天無有思念:‘我等於此為常住、”或‘為堅固、”或‘為常恒。”然而彼等諸天遂其各住之處而各怡樂其處。長者!譬喻於籠中被棒擔搬運之蠅無如是之念:‘我等於此為常住、”或‘為堅固、”或‘為常恒。”然而彼等之諸蠅,遂其各住之處而各怡樂其處。恰如是,長者!彼等諸天無如是之思念:‘我等於此為常住、”或‘為堅固、”或‘為常恒。”然而彼等之諸天遂其各住之處,各怡樂其處。”

  如是說已,尊者!迦旃延如是告尊者阿那律曰:‘善哉!尊者!阿那律!而我對此更有所問。尊者!彼諸天之光明無不是少光耶?或一部份之諸天有無量光耶?”

  ‘友,迦旃延!關於此等,一部份之諸天有少光,而另一部份之諸天有無量光也。”

  ‘尊者阿那律!有如何之因、如何之緣,彼等之諸天同生於一天部,茲一部之諸天有少光而另一部之諸天有無量光耶?”

  ‘友,迦旃延!關於此等之尋問,如汝之宜,應解說之。友、迦旃延!對此汝如何思惟?彼以限一樹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與限於彼二或三之樹下:

  ‘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此等兩者之修習中,何者心之修習較大耶?”

  ‘尊者!此兩者心修習之中,限於彼二或三之樹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較大也。”

  ‘友,迦旃延!汝如何思惟?限於彼二或三之樹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與限於彼一村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何者心之修習較大耶?”

  ‘尊者!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限於彼一村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較大也。”

  ‘友,迦旃延!汝對此如何思惟?彼限於一村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與限於彼二或三村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何者心修習較大耶?”

  ‘尊者!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限於彼二或三村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較大也。”

  ‘友,迦旃延!汝對此如何思惟?彼限於二或三村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與限於彼一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何者心之修習較大耶?”

  ‘尊者!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限於彼一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較大也。”

  ‘友,迦旃延!汝對此如何思惟?限於彼一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與限於二或三之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何者心修習較大耶?”

  ‘尊者!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限於彼二或三之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較大也。”

  ‘友,迦旃延!汝對此如何思惟?限於彼二或三之大王國:‘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與限於彼繞海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此等兩者心修習之中,何者心修習較大耶?”

  ‘尊者!此兩者心修習之中,限於彼繞海之地:‘大也,”偏滿勝解而住之比丘較大也。”

  ‘友,迦旃延!有此因、此緣,彼諸天雖同生於一天部,於一部之諸天有少光。而另一部份之諸天有無量光也。”

  ‘善哉!尊者阿那律!而於此我更有所問。尊者!彼等之諸天,其光明皆是雜染光耶?或是一部之諸天有清淨光耶?”

  ‘友,迦旃延!關於此,一部之諸天是有雜染光而另一部之諸天是有清淨光。”

  ‘尊者阿那律!有何因、何緣,彼等諸天同生一天,一部之諸天有雜染光而又另一部份之諸天有清淨光耶?”

  ‘友,迦旃延!關於此,我應與汝譬喻,或智者依譬喻知解所說之義。友,迦旃延!猶如燃著之油燈其油不淨而燈焰亦不淨。其油未為清淨而燈焰亦不為清淨故,結果其燃焰薄暗。友、迦旃延!恰如是,於此,或比丘偏滿勝解雜染光而住。彼身粗重,不善止息,惛沈、睡眠不善斷除,掉舉、惡作不善調禦。彼身粗重,不善止息,惛沈、睡眠不善斷除,掉舉、惡作不善調禦故,結果其光薄暗。彼身壞命終後,生為雜染光天之徒眾。友,迦旃延!猶如燃著之油燈其油清淨燈焰亦清淨。其油清淨而其燈焰亦清淨故,結果燃焰無薄暗。友,迦旃延!恰如是,於此,或比丘偏滿勝解清淨光而住,彼身粗重而善止息,惛沈、睡眠亦善令斷除,掉舉、惡作亦善令調禦。彼身粗重善止息,惛沈、睡眠亦善令斷除,掉舉、惡作亦善令調禦故,結果其光無薄暗。彼身壞命終後,生為清淨光天之徒眾。

  ‘友,迦旃延!有此因、此緣,彼等諸天雖生一天部,茲有一部之諸天為雜染光,而又有一部之諸天為清淨光也。”

  如是說已,尊者!迦旃延如是言尊者阿那律曰:‘善哉!尊者阿那律!我等未曾‘如是我聞。”尊者!阿那律如是之言,或‘應如是。”而且,尊者阿那律如是說:‘有如是彼等諸天。”‘有其諸天。”尊者!我如是思惟:‘實是尊者阿那律曾與彼諸天共住也、曾言話、曾談論也。”

  ‘友,迦旃延!實汝敢受此訊語而我為汝解答。友,迦旃延!我長時曾彼諸共住、曾言話、曾談論也。”

  如是說已,尊者!迦旃延對工匠般奢康迦如是言:‘長者!此為汝等之利得,此為汝之善利,如是汝斷彼疑惑之法,且我等得善聽聞此法門。”

 

第一二八 隨煩惱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七二、長壽王本起經(大正藏一,五三二頁。)增一阿含一六、八(大正藏二、六二六頁。)

  本經是世尊在憍賞彌時,其他之諸比丘,互相起諍論,世尊以鎮靜之,但諸比丘言自為解決,唯詠教誡之數偈而去。即阿那律等三人,為坐禪修行而至森林,為彼等不起隨煩惱等,通過自己三昧修行法的經驗,以述種種的說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憍賞彌瞿師羅園。其時,恰於僑賞彌之諸比丘生起鬥諍,唱說異論,相起紛諍,互相以激越之語攻擊而住。時,有一比丘,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彼比丘如是白世尊言:‘於此,世尊!憍賞彌之諸比丘生起鬥諍,唱說異論,相起紛諍,互相以激越之語攻擊而住。善哉世尊!願世尊到彼等諸比丘處,請垂慈湣。”世尊默然准許。

  其時,世尊到其近彼等諸比丘之處,到已,如是言彼諸比丘曰:‘唉!諸比丘!勿鬥諍,勿異論,勿鬥諍,勿紛論”如是言已,有一比丘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法主之世尊,請待,世尊!世尊不被嬈亂,唯請住現法樂住。我等應當鎮靜此鬥諍、異論、論難、紛議。”

  二度,世尊如是言彼等之比丘曰:‘唉!諸比丘!勿鬥諍、勿異論、勿諍論勿紛論。”二度,彼比丘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世尊是法主,請待。世尊!世尊不被嬈亂,唯請住現法樂住。我等應當鎮靜此鬥諍、異論、論難、紛議。”

  三度,世尊如是言彼等諸比丘曰:‘唉!諸比丘!勿鬥諍、勿異論,勿紛論。”

  三度,彼比丘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世尊是法主,請待。世尊!世尊不被嬈亂,唯請住現法樂住,我等應當鎮靜此鬥諍、異論、論難、紛論。”

  其時,世尊於清晨,著衣持衣、缽,為乞食而入憍賞彌。於憍賞彌行乞,遊行已,食後,由行乞歸來,收座具,執起衣、缽而頌此等之偈:

  多聲凡庸人 若為愚癡者

  何人不思惟 破壞僧伽時

  不思他更上 失念諸賢者

  言種種之語 正行之說者

  唯欲口大語 不知依誰導

  罵我或打我 勝我或奪我

  如是怨念者 彼無鎮敵意

  彼罵我打我 勝我或奪我

  無是怨念者 彼應止敵意

  然而由敵意 種種之敵意

  此無鎮常恒 由無敵意止

  此為永劫法 而且其他人

  無能知是者 吾等茲終滅

  而且諸人人 若如是知者

  由此止鬥諍 斷骨奪生命

  持去牛馬財 盜國一切者

  彼等尚有和 雲何於汝等

  而為無有此 賢友同行者

  若得慧善住 打勝諸危險

  與彼俱歡喜 有念而值行

  賢友同行者 若得慧善住

  猶如王打勝 而以拾國土

  獨行那伽象 猶如于林中

  獨一行為勝 不交愚者友

  以行獨一行 莫令作諸惡

  無亂那伽象 猶如于林中

  其時,世尊頌此等之偈已而往近婆羅樓羅村。恰於此時,尊者婆咎住于婆羅樓羅村。尊者波咎見世尊從遠而來,彼即準備設座及洗足水。世尊坐於所設之座,坐已而洗足。尊者婆咎敬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如是言坐於一面之尊者婆咎曰:‘比丘!如何安快?如何善得忍耐耶?如何為行乞而不疲勞耶?”婆咎言:‘世尊!安快善忍耐,且為乞食而無疲勞。”時,世尊說法教誡尊者婆咎,令感興、激勵、歡喜已,世尊即從座起,往近至般那蔓闍寺林。而其時,恰尊者阿那律、尊者難提、尊者金毗羅住於般那蔓闍寺林。林之守護者見世尊從遠而來,見已,如是白世尊曰:

  ‘沙門!勿入此林中。于此處住有自愛形三人之善男子,莫作彼等之不快。”尊者阿那律聞林之守護者與世尊共話,聞己,如是告林之守護者曰:‘友,林之守護者!勿妨世尊,乃我等大師世尊之到來也!”其時,阿那律往尊者難提及尊者金毗羅之處。至已,如是告尊者難提及金毗羅曰:‘來,尊者等!來,尊者等!我等大師世尊到來也。”時,尊者阿那律、尊者難提、尊者金毗羅諸世尊處,一人持世尊之衣、缽,一人整理設座,一人準備洗足水。世尊坐於所設座,坐已而洗足。彼等尊者敬禮世尊亦坐於一面,世尊對坐于一面之阿那律如是言曰:‘阿那律!汝等如何安快耶?如何供養充分耶?如何為乞食而不疲勞耶?”

  阿那律等言:‘世尊!安快,供養充分,我等為乞食不疲勞也。”

  世尊曰:‘然者,阿那律!汝等如何和合、相喜悅而無諍論,如水與乳之性,互相以愛眼相見而住耶?”

  阿那律等言:‘世尊!我等實和合、相喜悅而無諍論,如水與乳之性,互相以愛眼相見而住。”

  世尊曰:‘然者,阿那律!汝等如何和合、相喜悅而無諍論,如水與乳之性,互相以愛眼相見而住耶?”

  阿那律言:‘於此,世尊!我有如是思念:‘我與如是類之諸同梵行者共住者乃我之利得,我之善利也。”世尊!此等諸尊者于明於暗,如是對我現起慈身業、于暗於明現起慈語業、慈意業也。世尊!而且我如是思念:‘我今如何放棄己心以隨此諸尊者之心而動作。”世尊!如是我放棄己心,隨此等諸尊者之心而動作。世尊!我等之身體實是相異也。然,心正是同一也。”

  尊者難提、尊者金毗羅亦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我等亦如是思念……心正是同一也。

  世尊!我等如是和合、相喜悅而無諍論,如水與乳之性,互相以愛眼相見而住也。”

  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那律!果然者,阿那律!如何汝等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耶?”

  阿那律言:‘然!世尊!我等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

  世尊曰:‘然者,阿那律!如何汝等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耶?”

  阿那律言:‘世尊!於此,我等之中,最先由村行乞歸還者,彼設諸座、準備飲用水、洗澡水、並準備屑物器。又後由村行乞歸還者,若有殘食,若欲者即食,若不欲者,或棄於無草之處,或落於無生物之水中。彼斂諸座、處理飲用水、洗澡水屑物之器洗淨已而收之,即清掃食堂,若見飲用水、洗澡水之甕空無者,即準備之。若彼力所不及者以手招呼第二者,以手示:‘我等準備。”然者,世尊!我等因此無須發言。而且,世尊!我等每五日共坐終夜說法。世尊!我等如是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也。”

  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那律!然者!阿那律!汝等如是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有諸上人法,勝十二分、使得達聖智見、有樂住耶?”

  阿那律言:‘世尊!於此,我等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善認光明以見諸色,然而我等於彼光明不久而消失,且見諸色而我等未徹見其相!”

  世尊曰:‘然而,阿耶律!汝等應不能不徹見其相。阿那律!我亦同於正覺以前,在未正等覺之菩薩時,當認光明又見諸色。雖然彼光明於我不久消失又見諸色。阿那律!其我起如是思念:‘有何因、何緣?我光明消失又見諸色耶?”阿那律!然而我起如是思念:‘於我起疑惑,而為疑惑故,我消滅三昧。三昧之消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也。然而我應如作疑惑之不復起。”阿那律!如是我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恰認光明又見諸色。然而我之光明不久覆滅且見諸色。阿那律!故我起斯思念:‘我何因、何緣?我光明消失又見諸色耶?”而為不作意故,我三昧不滅。三昧滅時,光明消失,又諸見色。故我應再疑惑及不作意,於我當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于我起惛沈、睡眠,而為惛沈、睡眠故,我三昧滅。三昧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不作意、及惛沈、睡眠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如是思念:‘我起恐怖,為恐怖故,我三昧滅。三昧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阿那律!譬喻有人行長路,彼之兩側出現殺人者,為此,彼起恐怖。阿那律!恰如是我起恐怖。而為恐怖故,我三昧滅。三昧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不作意、惛沈、睡眠及恐怖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歡喜,而為歡喜故,我三昧滅。三昧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阿那律!譬喻有人求一寶藏,頓時獲得五寶藏,為此,彼起歡喜。恰如是,阿那律!我起歡喜,而為歡喜故,我三昧滅。三昧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故于我應再疑惑、不作意、惛沈、睡眠、恐怖及歡喜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粗重,而為粗重故,我三昧滅,三昧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不作意、惛沈、睡眠、恐怖、歡喜及粗重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過度之勤精進。而為過度之勤精進故,我三昧滅,三昧之滅時,即光明消失,又見諸色。(阿那律!譬喻有人,以兩手緊捉捕鶉,其死於手中。恰如是,阿那律!起過度之勤精進故。而為過度之勤精進故……乃至……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不作意、惛沈、睡眠、恐怖、歡喜粗重、及過度之勤精進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甚懈怠。而為甚懈怠故……乃至……又見諸色。(阿那律!譬喻有人,緩捉捕鶉,從其手飛去。恰如是阿那律!我起甚懈怠……乃至……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不作意……及甚懈怠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欲望,而為欲望故……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及欲望之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乃至……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種種之想……乃至……又見諸色。故我應再疑惑……及種種想之於我,不起如是作。”

  然,阿那律!我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以善認光明,又見諸色。然而我其光明不久消失又見諸色。故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有何因、何緣,我光明消失又見諸色耶?”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我起諸色之極觀察性。……乃至……又見諸色也。故我應再疑惑……種種之想及諸色之極觀察性於我,不起如是作。”如是阿那律!我之‘疑惑是心之隨煩惱也”知如是而舍斷心之隨煩惱、不作意。‘不作意是心之隨煩惱。”知如是而舍斷心之隨煩惱、不作意。‘惛沈、睡眠……恐怖……歡喜……粗重……過度之勤精進……甚懈怠……欲望……種種之想……諸色之極觀察性是心之隨煩惱也。”知如是而斷舍心隨煩惱、諸色之極觀察性。

  然,阿那律!我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雖見光明而不見諸色:雖見諸色而不見光明--如是此終夜、又終日、又終日終夜也。”故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有何因、何緣,此我雖見光明而不見諸色,雖見諸色而不見光明耶?”--如是終夜、又終日又終日終夜。而阿那律!我起斯思念:‘若不作意我色相而作意光明時,即其時,雖正見光明而不見諸色。然而若我,不作意光明相而作意諸色時,其時,雖正見諸色而不見光明--如是此終夜、又終日、又終夜終日也。”

  然,阿那律!我不放逸,熱心、勞力而住,正見少光明,又少見色,且認識無量光明,又認識無量色。--如是此終夜、又終日,又終夜終日也。然,阿那律!我起斯思念:‘有何因、何緣?我認識少光明,又見少色,且見無量光明,又見無量色--如是此終夜、又終日、又終夜終日耶?”然,阿那律!我起斯思念:‘若有少三昧時,其時,於我有少眼。故其我以少眼見少光明且見少色。而且,若我有不少三昧時,其時,於我有無量眼。故其我以無量眼見無量光明,而且見無量色--如是終夜、又終日又終夜終日。”然,阿那律!我為‘疑惑是心之隨煩惱也。”為知如是,令舍斷心之隨煩惱之疑惑。‘不作意是心之隨煩惱也。”知如是而今舍斷心之隨煩惱之不作意。‘惛沈、睡眠……欲望……種種之想……諸色之極觀察性是心之隨煩惱。”知如是而令舍斷心之隨煩惱之諸色極觀察性。然,阿那律!此我起斯思念:‘其我心之隨煩惱,此等於我令舍斷之。所以我今當修三種三昧。”阿那律!其我修有尋有伺定,亦修無尋唯伺定,亦修無尋無伺定,亦修有喜定,亦修無喜定,亦修樂俱行定,亦修舍俱行定。然而阿那律!我修有尋有伺定,亦修無尋唯伺定,亦修無尋無伺定,亦修有喜定,亦修無喜定,亦修舍俱定故,而于我更生智見。‘我解脫不動,此是最後生,今亦無後有之事。”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阿那律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二九 賢愚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九九、癡慧地經(大正藏一,七五九頁。)佛說泥犁經(大正藏一,九O七頁。)

  本經乃世尊說賢者和愚者的受報。即愚者于現世有三種苦,死後生于地獄,對地獄畜生,說明其種種相狀。又雖由惡趨沒即生於人中,亦是生於卑賤下劣之家。其次,賢者于現世有三種喜樂,來世生天上之善趣。述天上之樂,非地上之轉輪聖王之勝樂程度所能比較的。以詳說輪王之七寶,或其四禪變。說由天沒生於人中時,賢者乃生於富貴之大家。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比丘對世尊答曰:‘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此等三之愚者:有愚者之特徵、愚者之特相、愚者之特質。何者為三?

  諸比丘!於此,愚者思惟惡思、說惡說、行惡行。諸比丘!若彼愚者,不為惡思之思惟者、惡說之說者、惡行之行者,依何彼諸賢者知:‘此人是愚者、不正之人。”然,諸比丘!愚者,惡思之思惟者、惡說之說者、惡行之行者故,是故彼諸賢者知‘此人是愚者也,不正之人也。”諸比丘!彼愚者于現世覺受三種之憂苦。諸比丘!若愚者或坐于聚會中、或坐于路巷、或坐於四衢街頭時,其處若有人,為與彼相應、適彼之論。諸比丘!若愚人之為殺生者、偷盜者,於愛欲處為邪行者、虛誑語者、飲酒者,其時,諸比丘!于愚者有如是之思念:‘若人為與彼相應、適彼之論者,于我有諸法。又我住于如是之諸法。”諸比丘!愚者于現世,覺受如是之第一之苦、憂。

  複次,諸比丘!王人捉捕愚者之盜賊、犯罪者,以作種種之刑罰,即以杖打、以鞭笞、以棒擲,截手、截足、截手足,截耳、截鼻、截耳鼻,於粥鍋煮、拔取頭髮、切口、著燈火之冠、點火於手、如剝蛇皮以剝取皮膚,以發結縛所剝之皮膚,如羚羊縛懸其手足,打鉤入其內、段段截斷、以堿水灌之、以鐵棒串轉之、如槁之敷物打之,注以熱油、令犬齧之、活活串刺、以刀截頭、見如是。其時,諸比丘!于愚者有斯思念:‘實因如是類之諸惡業,王人捉捕盜賊、犯罪者,作種種刑罰。即以杖打、以鞭笞、以棒擲,截手、截足、截手足……以刀截頭。而如是之諸法我亦有,且我亦住如是之諸法。王人亦若知我者,王人亦捕捉我,令行種種之刑罰。即以杖打、以鞭笞……以刀截頭。”諸比丘!愚者于現世覺受如是第二之憂、苦。

  複次,諸比丘!愚人或升坐於椅子、或升坐於禪榻、或雖臥於地上,凡彼于以前之諸業,即種種之身惡行、語惡行、意惡行,此等,其時,來懸彼之上,落懸、垂懸。諸比丘!譬喻大山案之影,日暮來懸地上、落懸、垂懸。恰如是,諸比丘!愚人雖升坐於椅子、或升坐於禪榻、或臥於地上、凡彼以前之諸惡業:即身惡行、語惡行、意惡行,彼等其時,來懸於彼上、落懸、垂懸。諸比丘!其時,愚者有斯思念:‘我實不作福、不作善、不起怖畏心、而且唯是作惡、作兇暴、作罪過。不作福、不作善、不起怖畏心、而且只作惡、作兇暴、作罪過者之趣,於其處死後,應赴他趣。”彼悲哀、惱疲、啼吠、打胸、喪神。諸比丘!愚者于現世,如是覺受第三之憂、苦。彼其比丘是愚人,作身惡行、作語惡行、作意惡行已,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諸比丘!凡彼正語者言:‘一向不愛好此一向不愛樂此、一向不適意此”者,其地獄始彼正語者言:‘一向不愛好此、一向不愛樂、一向不適意此。”諸比丘!雖以任何譬喻亦不能說於地獄如何之苦耶?

  如是說已,一比丘白世尊曰:‘然者,世尊!得為我說喻耶?”

  世尊曰:‘得也,比丘!”世尊告比丘曰:‘比丘!譬喻捕捉盜賊、犯罪者以示王:‘王!此盜賊、犯罪者也。請加於彼所欲之征罰。”而彼王如是言曰:

  ‘汝等當往之,而且於清晨對彼者刺百刀。”而清晨對彼者刺百刀。時,王於午時如是曰:‘汝等!彼者如何?”彼等言‘王!如是彼尚活。”而彼王如是告彼等曰:‘汝等當往之,而且於午時對彼者刺百刀。”午時刺彼者百刀。時,王于晡時如是言曰:‘汝等!彼如何?”彼等言:‘王!如斯彼者尚活。”王告彼等曰:‘汝等當往之,而于晚時刺彼者百刀。”于晚時刺彼者百刀。諸比丘!對此如何思惟耶?彼被刺三百刀,為其緣,應受憂、苦耶?”

  比丘言:‘世尊!雖唯刺一刀,為其緣,彼者當受憂、苦,何況刺三百刀耶!”其時,世尊手取拳大之小石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如何思惟耶?我於此手所握拳大之小石與雪山之山王,何者為大耶?”

  比丘言:‘於此,世尊!世尊之所握手拳大之小石與雪山之山王者比較不入其數亦無有至千萬分之一,不得取為比較也。”

  世尊曰:‘恰如是,諸比丘!彼者被刺三百刀,為其緣而受憂、苦者其與地獄比較者,不入其數亦無有至千萬分之一,不得取為比較。諸比丘!諸獄卒對彼行五種名之刑罰。即名以五技之赤熱鐵代,刺其兩手、兩足及中胸。彼其時受激甚之苦受。而只要彼惡業之未盡,於其間無有命終。諸獄卒誘行彼,以斧截之。彼于其時受激甚之苦受。而只要其惡業之未盡,於其間無有命終。諸比丘!諸獄卒置彼足於上,以頭於下,以利斧切之。彼其時……乃至……只要彼惡業之未盡,於其間無有命終。諸比丘!以彼軛于車、令往還於熱、燒燃之地上。彼其時……乃至……只要彼惡業之未盡,於其間無有命終。諸比丘!諸獄卒令彼上、下於炭山、熱、燒燃之大山。彼其時受激甚之苦受。而只要彼惡業之未盡,於其間無有命終。諸比丘!諸獄卒捉彼足於上、頭於下,投進於熱、燒燃之大銅釜中。令彼於其處煮沸。使彼於其處煮沸,或上、或下、或橫。彼于其時受激甚之苦受。而只要彼惡業之未盡,於其間無有命終。諸比丘!諸獄卒捉彼投於大地獄中。諸比丘!而且彼大地獄,有四隅、四門、相分平等之部份,圍著鐵壁,以鐵蔽之,其鐵制之地令敷燃燒之火,有擴偏上下四方百由旬存續一切時。

  諸比丘!由種種之異門,我雖說地獄之論。諸比丘!究竟如何是地獄之苦?依言述不能盡。

  諸比丘!畜生之類,有草食之生物、彼等以齒齟生、幹諸草而啖。然,諸比丘!如何畜生類為草食之生物?種種之馬、牛、驢馬、山羊、鹿、乃至其他凡畜生類為草食之生物也。諸比丘!彼愚癡者,曾於此處人界為食味之貪著者,于此處作諸惡業,身壞命終後,即生為彼諸草食之有情、彼諸有情之類。

  諸比丘!畜生之類,有糞食之生物。彼等從遠嗅至糞臭而趣:‘於此處我等可飽食,於此處我等可飽食。”譬如諸婆羅門之由供物之香而趣:‘於此處我等可飽食,於此處我等可飽食。”諸比丘!恰如是,畜生之類,有糞食之生物。彼等從遠嗅到糞臭而趣:‘於此處我等可飽食,於此處我等可飽食。”然者,諸比丘!如何畜生為糞食之生物耶?雞、豚、狗、豺乃至其他之凡畜生類而為糞食之生物也。諸比丘!彼愚癡者,曾於此處人界為食味之貪著者,于此處作諸惡業,生壞命終後,生為彼諸糞食之有情、彼諸有情之類。

  諸比丘!畜生之類,有生於黑闇中、老于黑闇中、死于黑闇中。諸比丘!而如何畜生、有生於黑闇中、老于黑闇中、死于黑闇中?即昆蟲、蛆蟲、乃至其他凡畜生類,生於黑闇中、老于黑闇中、死于黑闇中三生物也。諸比丘!彼愚癡,曾於此處人界,為貪著食味者,于此處作諸惡業,身壞命終後,生於彼諸黑闇中、老于黑闇中、死于黑闇中之有情、生為彼等諸有情之類。

  諸比丘!有畜生類,生於水中、老于水中、死于水中之生物。然者,諸比丘!如何諸畜生,生於水中、老于水中、死于水中之生物?即魚、龜、鱷、乃至其他,凡畜生類,生於水中、老于水中、死于水中之生物也。諸比丘!彼愚癡,曾於此處人界為貪著食味者,作諸惡業,身壞命終後,生於彼諸水中、老于水中、死于水中之有情,生為彼諸有情之類。

  諸比丘!有畜生類,生於不淨中、老於不淨中、死於不淨中之生物。然者,諸比丘!如何畜生類,有生於不淨中、老於不淨中、死於不淨中之生物?諸比丘!凡彼成生於腐敗魚中、老於腐敗魚中、或死於腐敗魚中之諸有情,或生於腐敗死體中、腐敗食物中、或汙池中、或穢水淈中……乃至……諸比丘!彼愚癡者,曾於此處人界為貪著食味者,作諸惡業,身壞命終後,生於彼諸不淨中、老於不淨中、死於不淨中之有情,生為彼等諸有情之類。

  諸比丘!我雖依異門得說畜生論。諸比丘!畢竟,於任何之畜生類,不能依言說盡其苦!

  諸比丘!譬如有人,以有一孔之軛投於海中。而且東風從彼吹去西方,西風吹去東方,北風吹去南方,南風吹去北方。其時有一瞎龜,彼過一百年始一度浮起。諸比丘!汝等對此作如何思惟?彼之瞎龜,應以其首,入其一孔之軛中耶?”

  ‘世尊!在混雜中,若久曆其時,於何時之間或有此可能。”

  世尊曰:‘諸比丘!彼瞎龜,欲從首入其一孔軛中應甚迅速。諸比丘!我說,無甯此一度趣險難處之愚者言得為人更為艱難。此何因由耶?諸比丘!不論如何,於其處險難處無有法行、寂靜行、善行、福行,諸比丘!於其處,是彼此相食、弱肉強食之行也。諸比丘!如是愚者,若經時已久,於何時還來人位,彼還生於種種卑賤之家,即:或旃陀羅之家、或獵師之家、或竹工之家、或造車人之家、或屠殺者之家、如是類貧困缺乏飲食、窮苦生活之家。於此,得衣、衣亦甚艱難。因此,彼之容色不佳、面顏醜陋、倭小而多病。或成為瞎眼、曲臂、跛足、蹕足也。或不得飲食、衣服、車乘、花環、香料、塗油、座位、住宅、燈火。彼身為惡行、語為惡行、意為惡行也。彼身為惡行、語為惡行、意為惡行已,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

  諸比丘!譬喻有博戲者,最初演藝失敗而失子、失妻、失一切財產,自己更受隨縛。諸比丘!彼博戲者,如最初演藝失敗而夫子、失妻、亦失一切財產,自己更受隨縛,其失敗輕少也。而彼愚者,身作惡行、語作惡行、意作惡行已,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如是失敗即甚大也。諸比丘!此乃一向為偏滿愚者之質地也。

  諸比丘!此等三之賢者:有賢者之特徵、賢者之特相、賢者之特質也。何等為三?諸比丘!於此,賢者思惟善思、說善說、行善行者也。諸比丘!若彼賢者,思惟善思、說善說、行善行者,依何諸賢者而知彼:‘此仁慈者是賢者,善士也。”諸比丘!而且賢者之思惟善思、說善說、行善行故,由此故,諸賢者知彼:‘此仁慈者是賢者、善士也。”諸比丘!如是彼賢者,于現世覺受三種喜、樂。諸比丘!若賢者于聚會坐、于路巷坐、於四衢頭坐時,於其處若人相應於彼、行適彼論。諸比丘!若賢者是遠離殺生者、遠離偷盜者、於愛欲遠離邪行者、遠離虛誑語者、遠離須羅、迷羅耶酒之放逸處者,其時,諸比丘!賢者有如是思念:‘若人相應於彼、行適彼論者,我有如是之諸法,又我住于如是之諸法。”諸比丘!賢者于現世,覺受如是第一之喜、樂。

  複次,諸比丘!賢者見王人捕捉盜賊、犯罪者,令種種之刑罰,即:以杖打,以鞭笞……乃至……以刀截頭。其時,諸比丘!賢者有如是思惟:‘因如是類之諸惡業,王人捕捉盜賊、犯罪者,令作種種之刑罰,即:以杖打,以鞭笞……乃至……以刀截頭。我無如是之諸法,我不住如是之諸法。”諸比丘!賢者于現世,覺受如是第二之喜、樂。

  複次,諸比丘!賢者,雖升坐於椅子、雖升坐於禪榻、雖臥於地上、凡彼以前之諸善業,即:種種之身善行、語善行、意善行,彼等於其時,來懸、落懸、垂懸於彼之上。諸比丘!譬喻大山峰之影,於日將暮,來懸、落懸、垂懸於地上。諸比丘!恰如是,賢者雖升坐於椅子、雖升坐禪榻、凡彼以前之種種善業,來懸、落懸、垂懸……。諸比丘!其時,賢者有如是念:‘實耶!我不作惡、不作兇暴、不作罪過、以作福、作善而起怖畏心。不作惡,不作兇暴,不作罪過,以作福,作善,只要起怖畏心者之趣,於其趣死後,應向其趣。”彼不悲哀、不惱疲、不啼哭、不打胸、無喪神之事。諸比丘!賢者于現世,覺受如是之第三善、樂。諸比丘!彼賢者,作身善行、語善行、意善已,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諸比丘!凡彼正語者雖言:‘此一向好,應一向此愛樂,一向此適意也。”彼唯於天界,其正語者言:‘此一向好,應一向此愛樂,一向此適意也。”諸比丘!雖以任何譬喻,亦不能說天有如何之樂耶?”

  如是說已,一比丘白世尊曰:‘然者,世尊!得為我說譬喻耶?”

  世尊曰:‘得也!比丘!”世尊以告比丘:‘比丘!譬喻轉輪王成就七寶,且具足四神變,由是緣,以受喜、樂。如何為七?”

  比丘!年刹帝利之灌頂王,十五日布薩之當日,洗滌頭髮,齋戒沐浴,登至妙高殿上,現有千輻、有周邊、有轂、完具一切持相之天之輪寶。見已,刹帝利之灌頂王有此思念:‘我聞””刹帝利灌頂王,十五日布薩之當日,洗滌頭髮,齋戒沐浴,登至妙高殿上,現有千輻、有周邊、有轂、完具一切特相之天之輪寶者,彼則成為轉輪王也--然者,我為此轉輪王。”諸比丘!其時,刹帝利之灌頂王從座起,以左手取水瓶,右手撒布輪寶:‘汝輪寶應轉行之,汝輪寶應征服之。”諸比丘!然而,彼輪寶行轉東方,於其後,轉輪王率四種之兵。諸比丘!然而,若輪寶止住之地方,於其處轉輪王與四種兵共駐陣營。諸比丘!然而,于東方之諸敵王,彼等來輪寶處如是言:‘大王!來!大王!善來!大王!所有一切皆歸汝。大王!應請教敕”轉輪王如是言:‘勿殺生物,勿取不與者。于諸欲境,勿行邪行。勿語虛誑語。勿飲酒而食所應之食。”諸比丘!然而,東方之諸敵王,彼等悉歸順于轉輪王。諸比丘!其時,彼輪寶入於東海,更上陸行轉於南方……乃至……入於南海,更上陸行轉於西方……乃至……入於西海,更上陸行轉於北方!其後,轉輪王率四種兵。諸比丘!然而,若輪寶止住之地方,於其處,轉輪王與四種兵共駐陣營。諸比丘!然而,于北方之諸敵王,彼等來轉輪王之處如是言:‘大王!來!大王!善來!大王!所有一切,皆歸於汝。大王!應請教敕。”轉輪王如是言:‘勿殺生物……應食所應之食。”諸比丘!然而彼北方之諸敵王,彼等悉歸順于轉輪王。諸比丘!其時彼輪寶征服海內之土地已,還來于彼王城,轉輪王內宮之門前,量是立大公唱,以莊嚴轉輪王內宮之門戶。諸比丘!轉輪王如是現其輪寶。

  複次,諸比丘!于轉輪王,象寶出現--純白而七處齊整,具神變飛行於空中,名之為布薩陀象王也。見已,轉輪王之心欣悅:‘汝實賢善之象乘也,若不令調禦者。”諸比丘!其時彼象寶,譬喻賢善優良種之象,如長時,善調禦,恰如是令調禦。諸比丘!昔,轉輪王以試此象寶,清晨駕乘曆訪於海內之土地已,還來彼王城以行早食。諸比丘!于轉輪王如是現其象寶。

  複次,諸比丘!于轉輪王,馬寶出現。純白有如鴉之頭,有如文叉草直豎之毛,其神變,飛行於空中,名之為婆羅訶馬王也。見已,轉輪王之心欣悅:‘汝實賢善之馬乘也。若不令調禦者。”諸比丘!其時彼馬寶,如賢善優良種之馬,如長時善調禦,恰如是調禦。諸比丘!昔,轉輪王以試此馬寶,清晨駕乘曆訪海內之土地已,還來彼王城以行早食。諸比丘!于轉輪王如是現其馬寶。

  複次,諸比丘!于轉輪王珠寶出現。此是琉璃寶珠,此清淨也,優良品種,八棱而善磨。諸比丘!彼珠寶之光明偏滿一由旬。諸比丘!昔,轉輪王正試彼珠寶,整四種丘,珠寶安置於幡旗之端,于夜陰黑暗中出發。諸比丘!然而,彼周圍之諸村裡,彼等皆由其光明思惟為‘晝”而從事家業。諸比丘!于轉輪王如是現其是珠寶也。

  複次,諸比丘!于轉輪王女寶出現。形勝而可看,清淨如具蓮華最上之容色,不過高、不過矮、不過瘦、不過肥、不過黑、不過白、超人之容色而不達天之容色。諸比丘!然而,彼女寶恰如兜羅綿、或如劫波婆綿有身觸。諸比丘!又彼女寶之四肢于寒時為暖,于熱時為冷也。諸比丘!彼女寶從身上放出旃檀香,從口放出優缽羅香。諸比丘!又彼女寶比轉輪先起而後臥,順從任何事之所作,行悅意而專語愛言。諸比丘!彼女寶以轉輪王於意中不違背。況以身乎!諸比丘!于轉輪王如是現其女寶。

  複次,諸比丘!于轉輪王居士寶出現。彼現業報所生之天眼,由此,彼見有主、無主之寶藏。彼往轉輪王之處如是言:‘大王!無所嬈亂。我以應大王之財寶以作應財產之所作。”諸比丘!昔,轉輪王試彼居士寶,乘船唯劃於恒河,如是言居士寶:‘居士!我要黃金。”居士曰:‘然者,大王!從至於一岸。”王曰:‘居士!今于此我要黃金。”諸比丘!其時,彼居士寶以兩手觸水,拉起而黃金充滿甕中,如是告轉輪王言:‘大王!如是。大王!請如是作,大王!如是請獻之。”轉輪王如是言:‘居士!如是,居士!如是作之,居士!如是獻。”諸比丘!于轉輪王如是現其居士寶。

  複次,諸比丘!于轉輪王主兵(顧問)寶出現。賢善而精達、有智慧、事轉輪王所應之事、應免者即免之、應置省得置之。至彼轉輪王之處曰:‘大王!無嬈亂(安樂),我應奉大王之禦22諮問。”諸比丘!于轉輪王,如是現其主兵(顧問)寶。諸比丘!轉輪王成就如是七寶。

  何者具足四神變?

  諸比丘!茲轉輪王有勝形而可看,清淨、具如蓮華最上之容顏,勝其他之眾人。

  諸比丘!轉輪王具足此第一之神變。

  複次,諸比丘!轉輪王長壽而永住,勝其他之眾人。諸比丘!轉輪王具足此第二之神變。

  複次,諸比丘!轉輪王少病少疾而有等熟力,具足善消化力24、非過冷、非過熱,勝過銗L之眾人。諸比丘!轉輪王具足此第三之神變。

  複次,諸比丘!轉輪王,為諸婆羅門、居士所歡喜、愛敬。諸比丘!如父為子所歡喜、愛敬。諸比丘!恰如是,轉輪王為婆羅門、居士所歡喜、愛敬。又諸比丘!轉輪王喜、愛諸婆羅門居士也,如子等為父所喜、愛。恰如是,諸比丘!轉輪王喜、愛諸婆羅門、居士。諸比丘!昔,轉輪王率四種兵出園地。諸比丘!時婆羅門、居士往轉輪王之處如是言:‘大王!不用急,去,我等永遠奉見大王。”諸比丘!轉輪王告馭者曰:‘不必急,馭者前進,我永遠見護諸婆羅門、居士。”諸比丘!轉輪王具足此第四之神變。

  諸比丘!轉輪王具足此等之四神變。

  諸比丘!對此如何思惟?轉輪王具足此等七寶及此等之四神變,其緣亦應覺受喜、樂耶?”

  諸比丘曰:‘世尊!彼寶雖一一具足,轉輪王尚以其緣,覺受喜、樂。然者,何況具足七寶及四神變乎!”

  其時,世尊取手拳大之小石告諸比丘曰:‘諸比丘!對此如何思惟?於此,我所握手拳大之小石與雪山之山王者,何者較大?”

  諸比丘曰:‘世尊!世尊所握手拳大之小石小,而與雪山之王比較,實不能入其數,不及千萬分之一,不得取為比較。”

  世尊曰:‘諸比丘!恰如是,轉輪王具足七寶及四神變,以其緣,覺受喜、樂,此與彼天之樂比較,實不能入其數,不及千萬分之一,不得取為比較。諸比丘!彼賢者,經歷久時,於何時還來人位,彼歸生於種種高貴之家,即:或大刹帝利家、或大婆羅門家、或大居士家、如是類之家。有富、有大財、飲食豐富而金銀甚多、物資多、財寶多。加之,彼有勝形、可觀、清淨、具足如蓮華最上之容色,得食、飲、衣服、車乘、花環、香料、塗油、座床、居宅、燈燭。彼作身善行、作語善行、作意善行。彼作身善行、作語善行、作意善行已,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諸比丘!譬喻有博戲者,最初之演藝勝利得大財聚。諸比丘!彼博戲者雖最初演藝勝利得大財聚,其勝利輕少也。且彼賢者,作身善行、作語善行、作意善行已,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此始為遠大之勝利。諸比丘!此一向完全之賢者質地也。”

  世尊如是說已,而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O 天使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六四、大使經(大正藏一,五0三頁。)鐵城泥梨經(大正藏一,八二六頁。)閻羅王五使者經(大正藏一,八二八頁。)增一阿含二四,四、大子經(大正藏二、六七四頁。)

  本經乃說,若身、口、意之三業淨善者,死後生于天界或人界之善趣,不善業者,死後生于餓鬼畜生、地獄。生地獄者,閻魔王問,生前不見持生、老病、刑罰、死之五天使勸勵善業否?因不善業故,告以應對地獄受懲治,如是令獄卒等,引其罪人往種種之地獄,詳述其苦之狀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彼諸比丘應世尊言:‘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譬喻家有二門,其眼者於其處立於中央,見人人或入其家、或出、或來訪、或辭去。諸比丘!恰如是,我亦以超人清淨之天眼,見諸眾生之死、生、卑、尊、美、醜、善趣、惡趣,見諸眾生隨業而趣。‘諸尊!此等之眾生,實具足身善行,具定語……乃至……意善行,不誹謗諸聖者,有正見,正持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乃至諸尊!複,此等諸眾生,具足身善行,具足語……乃至……意善行,不誹謗諸聖,有正見,正持正見業。彼等身壞命終後,生於諸人中。諸尊!此等諸眾生,實具足身惡行,其是語……乃至……意惡行,誹謗諸聖者,有邪見,正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後,生於餓鬼界。諸尊!複此諸眾生,具足身惡行,具足語……乃至……意惡行,誹謗諸聖者,有邪見,正持邪見業。彼等身壞命終後,生於畜生。諸尊!複此等諸眾生,具足身惡行……彼等身壞命終後,生於不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

  世尊曰:‘諸比丘!彼多被獄卒捉其腕以見閻魔王曰:‘王!此人無慈心,不成沙門、婆羅門,於其家,對長者無恭敬心。王應加笞刑彼。”

  諸比丘!對彼,閻魔王訊問第一天使,檢討、教訶:‘男子!汝于人中,不見第一天使之出現耶?”彼如是言:‘尊!未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于人中,不見幼孩兒唯仰臥、自橫塗其糞尿耶?”彼如是言:‘尊!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知、有念而長大,汝有無如是思念耶?--我實亦生法,不越度生。然,我應由身、口、意作善--。”彼如是言:‘尊!我未能,我放逸也。”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放逸故,汝不由身、口、意行善。男子!汝正如汝之放逸,如是應令懲罰汝。然而,實汝如是之惡業,非母所作、非父所作、非親族所作、非沙門、婆羅門所作、非諸天所作。此惡業乃汝自己之所作也。汝應自受其果報。”

  諸比丘!閻魔王對彼訊問第一天使,檢討、教討已,訊問第二天使,檢討、教訶:‘男子!汝于人中不見第二天使之出現耶?”彼如是言:‘尊!未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于人中曾見女成男之生八十、或九十、或百歲,老而腰曲如梁、依杖身搖震而行、病身而失壯氣、齒落、發白、或發落禿頭、皮皺、班黑、四肢損耗耶?”彼如是言:‘尊!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知、有念而長大,有無如是思念耶--我亦實老法也。不越度老。然,我應由身、口、意作善--。”彼如是言:‘我未能,尊!我放逸。”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放逸故,汝不由身、口、意行善。男子!汝正如汝之放逸,如是應懲罰。然而,實汝如是之惡業非母所作、非父所作、非兄弟所作、非姊妹所作、非故舊之所作,非親族所作、非沙門、婆羅門所作、非諸天所作。此惡業乃汝自己之所作也。汝自己應受其果報。”

  諸比丘!閻魔王對彼訊問第二天使,檢討、教訶已,訊問第三天使,檢討、教訶:‘男子!汝于人中、曾見第三天使之出現耶?”彼如是言:‘尊!未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于中人,曾見女或男之有病、惱、極重病、自己橫塗其糞尿,依其他之人人使之臥床耶?”彼如是言:‘尊!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知、有念而長大,無有如是思念耶?--我亦實病法、無越度病。然而,我應由身、口、意作善--。”彼如是言:‘尊!我未能,我放逸也。”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放逸故,汝不由身、口、意行善。男子!汝,如汝之放逸,應如是懲罰。而實汝之如是惡業,非母所作、非父之所作、非兄弟之所作、非姊妹之所作、非故舊之所作、非親族所作、非沙門、婆羅門所作、亦非諸天之所作。此之惡業,乃汝自己之所作也。汝自己應受其果報。”諸比丘!閻魔王對彼訊問第三天使,檢討、教訶已,訊問第四天使,檢討、教討:‘男子!汝于人中曾見第四天使之出現耶?”彼如是言:‘尊!未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于人中曾見諸王之捕捉盜賊、犯罪者,令作種種刑罰,即:以杖打、以鞭笞、以棒擲……以刀截頭耶?”彼如是言:‘尊!曾見。”閻魔王如是曰:‘男子!汝有知、有念而長大,汝曾如是思念耶?--尊!人實作諸惡業者,彼于現世且受如是類之種種刑罰,何況他世耶?然,我應由身、口、意作善--。”彼如是言:‘尊!我未能,尊!我放逸也。”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放逸故,不以身、口、意行善。男子!汝如汝之放逸,應如是懲罰。而實汝如是之惡業非母之所作,非父之所作……非諸天之所作。此惡業乃汝自己之所作,汝自己應受其果報。”

  諸比丘!閻魔王對彼訊問第四天使,檢討、教訶已,訊問第五天使,檢討、教討:‘男子!汝于人中曾見第五天使出現耶?”彼如是言:‘尊!未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于人中曾見女或男之死,經一日或二日或三日,生起膨脹、青瘀、膿爛耶?”彼如是言:‘尊!曾見。”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知、有念而長大,曾如是思念耶?--我實亦死法,不越度死。”然,我應由身、口、意行善--。”彼如是言:‘尊!未能,尊!我放逸。”

  諸比丘!閻魔王對彼如是曰:‘男子!汝有放逸故,汝不由身、口、意行善。男子!正如汝之放逸,應如是懲罰。而實汝如是之惡業非母之所作、非父之所作……非諸天之所作。此之惡業,汝自己之所作,汝自己應受其果報。”

  諸比丘!閻魔王對彼訊問第五天使,檢討、教訶已而黑然。

  諸比丘!諸獄卒對彼,行名為五種連之刑罰。即:以赤熱之鐵杙刺手,以赤熱鐵之杙刺第二手、以赤熱鐵杙刺足、以赤熱之鐵杙刺第二足、以赤熱之鐵杙刺胸中。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而且,只要其惡業不盡之間,彼不得命終。諸比丘!獄卒從彼帶去,以斧斬之。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乃至……諸比丘!諸獄卒從彼之足懸上、頭垂下,以利斧割之。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乃至……諸比丘!諸獄從彼軛于車,往返於熱燃之地上。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乃至……諸比丘!諸獄卒從彼,懸於熱燃炭火大山之上下。彼,其時,……乃至……諸比丘!諸獄卒從彼足捉於上,以投入赤熱燃燒之銅釜中,使彼煮沸於其處,使彼煮沸於其處,或上行,或下行,或橫行。彼,于時處受激甚之苦受。而且,只要惡業不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諸獄卒將彼投入大地獄中。諸比丘!而且彼大地獄:

  有四隅四門 等部令等分

  鐵壁之所圍 以鐵為蓋蔽

  其鐵制土地 令敷火燃燒

  擴偏百由旬 一切時不息

  諸比丘!而彼大地獄,於東壁起光焰以達於西壁。于西壁起光焰以達於東壁。于北壁起光焰以達于南壁。于南壁起光焰以達於北壁。于下起光焰以達于上,於上起光焰以達於下。彼於其處受激苦之苦受。而且,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經歷久時之間,有時彼大地獄之東門開。彼于其處全速力行走,彼為全速力行走,彼皮被燒、膚亦燒、肉亦燒、筋亦燒、骨亦焦,實有如是之嬈亂。諸比丘!而彼達多時耶!其時,彼門閉矣。彼於其處受激甚之苦受,而且,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經歷久時之間,于有時彼大地獄之東門開!乃至……有北門開時……乃至……有南門開時。彼全速力行走,彼為全速力行走,彼被燒……門閉。彼於其處受激甚之苦受。而且,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經歷久時之間,于時彼大地獄之東門開。彼于其處全速力行走……有如是之嬈亂。

  彼從其門出。

  諸比丘!然,彼大地獄恰等無間,即俱有大糞尿地獄彼墮於其處。諸比丘!而彼糞尿地獄,有針嘴之生物以破其皮。皮破已而破膚。膚破已而破肉。肉破已而破筋。筋破已而破骨。骨破已而啖髓。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而彼糞尿地獄恰等無間,即俱有大熱灰地獄,彼墮其處,彼於其處,受激甚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而彼熱灰地獄恰等無間,即聳高一由旬,有刺十六指長,俱有熱燃之大針樹林。諸獄卒從彼懸於其處之上下。彼於其處,受激其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而彼針樹林恰等無間,即俱有劍葉林,彼陷其處,諸風吹動其葉,破彼之手、破足、破手足、破耳、破鼻、破耳鼻。彼於其處受激甚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而彼劍葉林恰等無間,即俱有大灰河地獄,彼墮其處,彼於其處隨流而下,溯流所轉,上下轉流。彼於其處受激甚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諸獄卒從彼鉤上使立於陸地,如是言:‘男子!汝有何所欲?”彼如是言:‘尊!我餓!”諸獄卒以熱燃之熱鐵鉗開彼之口,以熱燃之熱鐵丸投入其口。此26以燒彼唇、口、喉、胸、以持去大腸、小腸,由下部出。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諸獄卒對彼如是言:‘男子!汝有何所欲?”彼如是言:‘尊!我渴也!”諸比丘!諸獄卒以熱燃之熱鐵鉗以開彼之口,將熱燃之熱溶銅注入彼之口中。以燒彼唇、口、喉、胸,持去大腸、小腸,由下部出。其時,彼受激甚之苦受。然,只要彼惡業未盡之間不得命終。

  諸比丘!諸獄卒更將彼投入大地獄。

  諸比丘!昔閻魔王有如是思惟:‘人實于世間行諸惡業者,彼應受如是類之種種刑罰。然,正欲得人位。而如來、應供、正等覺者出現於世,而我禮拜彼世尊,請彼世尊為我說法。我如是得證知彼世尊之法。”

  諸比丘!而我以此非為其他沙門、婆羅門之聞而語者。而我自知、自見、自識、我唯如是說者也。”

  世尊如是說已,此時,大師善逝,更說:

  被諸天使戟 放逸諸學童

  彼長時憂感 彼受卑賤身

  凡由諸天使 于此諸正士

  雖為小刺戟 正法不放逸

  於取見怖畏 生死之生因

  無取即解脫 若滅生與死

  彼得安穩樂 現法勝涅槃

  越諸怨恨怖 度諸苦而去

 


第一三一 一夜賢者經

 

  北傳漢譯 無此經。

  一夜賢者,乃今日一日之現在不懈怠而真正精進之賢者的意義。於此有一夜賢者偈,這相當有名,以下至一三四經,皆與此偈有關。本經以說此偈,繼而解說分別之。

 

  第四品 分別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彼諸比丘應諾:“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一夜賢者1,我為汝等說總說及分別,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諸比丘應世尊言:“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

  一切過去者 彼已皆捨棄

  未來者未至 而彼現在法

  處處善觀察 不搖又不動

  了知彼修習 唯應今日作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九,拘樓瘦無諍經(大正藏一,七O一頁。)

  本經乃佛說不起諍論,種種修行之條件,更解說其等。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諸比丘奉答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我當為汝等說無諍分別,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奉答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勿耽于欲樂。彼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不持利益。或勿耽於自己苦惱之惑溺。彼是苦、非聖、不持利益。然而,離此兩極端,中道乃由如來所正等覺者。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靜、證智、正覺、導於涅槃。應知稱讚,應知譏訾。知稱讚,知譏訾已,即不稱讚、不譏訾而應說法。應知樂之決定。知樂之決定已,應求追于內之樂。不應語惡口,不應於面前而私語。應語柔緩,勿緊急。不應執各國土之語言。不應用過剩之俗稱。此即無諍分別之總說。

  然,如是言:“勿耽于欲樂。彼是苦、非聖、不持利益。”然者,彼緣何而言耶?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不持利益,如是之法,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邪行。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與此下劣、賤陋、凡俗者、不持利益不相應者,如是之法,即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凡與自己惱害相應,此是苦、非聖、不持利益,如是之法,即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凡與自己惱害相應,此是苦、不聖非義,與苦所不相應者,如是之法,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所言:“勿耽于欲樂。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不持利益。又勿耽於自己苦惱之惑溺。此是苦、非聖、不持利益。”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離此等之兩極端,中道乃由如來所正等覺。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靜、證智、導於涅槃。”然者,彼緣何而言耶?彼即八支聖道,謂: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如是所言:“離此等之兩極端,中道乃由如來所正等覺,導於……。”彼即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稱讚。應知譏訾,知稱讚、知譏訾已,不稱讚、不譏訾而說法。”然者,彼緣何而言耶?諸比丘!而如何有稱讚、有譏訾而無說法耶?如是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之所耽著,如是之一切,此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於此,或譏訾諸人。如是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之所耽著,如是之一切,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于此,或稱讚諸人。如是言:“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如是之一切,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

  於此,或譏訾諸人。如是言:“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之所不耽著,如是之一切,此無苦、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于此,或稱讚諸人。如是言:“凡任何人,若不舍其有結者,彼等之一切,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於此,或譏訾諸人。如是言:“凡任何人,無不舍有結者,彼等之一切,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于此,或稱讚諸人。諸比丘!如是有稱讚、有譏訾而無說法。

  諸比丘!然而,如何為無稱讚、無譏訾而有說法?如是不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如是言:“而耽著,如是此法,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不耽著,如是之法,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自己苦惱之惑溺,此是苦、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如是言:“而且耽著,如是之法,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不耽著,如是之法,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任何人,不舍其有結者,彼等之一切,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如是言:“若不舍此有結者,有是為不舍”而說法。如是不言:“凡任何人,若舍其有結者,彼等之一切,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令舍此有結之時,有是被舍”而說法。諸比丘!如是無稱讚、無譏訾而有說法也。

  如是所言:“應知稱讚,應知譏訾,知稱讚、知譏訾已,不稱讚、不譏訾而應說法。”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樂之決定,知樂之決定已,應追求內之樂。”然者,彼緣何而言耶?諸比丘!有此等之五妙樂。五者為何耶?眼所識之色,可望、可欲、可喜、可愛、持欲、可染著者,其所識之聲……乃至……鼻所識之香……乃至……舌所識之味……乃至……身所識之諸觸,可望、可欲、可喜、可愛、持欲、為可染著。諸比丘!此等乃此五妙欲。諸比丘!緣此等之五妙欲而生喜樂,言此為欲樂、穢樂、凡夫樂、不聖樂。我言:“如是之樂不應習、不應修、不應多作、應怖畏之。”

  諸比丘!茲有比丘,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由尋、伺之止息內心安靜、心一趣性、無尋、無伺而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而住……乃至……第三禪……乃至……具足第四禪而住。此稱為出離樂、舍離樂、止息樂、正覺樂也。我言:“如是之樂應習、應修、應多作、應無怖畏。”如是言:“應知樂之決定。樂之決定已,應追求于內之樂。”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不應語惡口。不應於面前而私語。”然者,彼緣何而言耶?諸比丘!若知此是惡口、不真、虛妄、不持利益,如是可及之惡口,不應語。又所知若惡口之真、如實不持利益,如是不應語,應學之。而且所知若惡口之真、如實而持利益,對如是之惡口,于此以應知其語時。

  諸比丘!于此,所知若於面前之私語,不真、虛妄而不持利益,如是於面前可及之私語,不應語之。又,所知若面前之私語,雖真、如實而不持利益,如是不應語,當學之。而且所知若面前之私語,真、如實而持利益,對如是面前之私語,于此應知其語時。如是所言:“不應語惡口,不應於面前而私語。”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語柔緩,勿緊急。”然者,緣何而言耶?諸比丘!於此,由於緊急語,身疲、心損、聲16害、咽喉亦痛。又緊急者之所說,不明了而不瞭解。

  諸比丘!於此由於柔緩語,身不疲、心不損、聲不害、咽喉亦不痛。又柔緩者之所語,明瞭而善瞭解。如是言:“應語柔緩,勿緊急。”彼即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不應執各國土之語言,不應用過剩之俗稱。”然者,緣何而言耶?諸比丘!然而,如何執各國土之語,用過剩之俗稱。諸比丘!於此,同一物,或于各國,有名為婆提(甌),有名為缽陀(缽),有名為吃陀(碗),有名為沙羅瓦(杯),有名為達嚕拔(杅),有名為缽那(飲食器),有名為美系羅(飲水器)。如是於各國土,如是名之。真正如是堅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餘為虛妄。”諸比丘!如是,執此各國之語言,使用過剩之俗稱。諸比丘!然而,如何不執各國之語言,不使用過剩之俗稱耶?諸比丘!於此,同一吻,或於各國,名為甌,名為缽,名為碗,名為杯,名為杅,名為飲食器,名為飲水器。如是,於各不同之國土,實如諸長老如是語”而名之,真實如是,無取著而語。諸比丘!如是不執各國之言說,不使用過剩之俗稱。如是所言:“應不執各國土之語言,不應使用過剩之俗稱。”彼乃緣此而言。

  諸比丘!於此,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不與此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所相應,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之正行。故如足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凡不耽著與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于此,彼中道由如來而正等覺,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靜、證智、導於涅槃,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有彼稱讚、譏訾而無說法,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無彼稱讚、譏訾而說法,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為彼欲、穢樂、凡夫樂、非聖樂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為彼出離樂、舍離樂、止息樂、正覺樂,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為彼惡口之不真、虛妄而不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

  諸比丘!於此,為彼惡口之真、如實亦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為彼惡口之真、如實而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有諍。

  諸比丘!于此,於彼面前私語之不真、虛妄而不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于此,於彼面前私語之真、如實亦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諍。諸比丘!于此,於彼面前私語之真、如實而持利益者,如是之法無有苦……正行……無諍。諸比丘!於此,彼緊急者之所語,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諍。諸比丘!於此,彼柔緩者之所語,如是之法乃無苦……正行……無諍。諸比丘!於此,執行各國之語言,使用過剩之俗稱者,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諍。諸比丘!於此,不執彼各國之語言,不使用過剩之俗稱,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

  諸比丘!是故於此:“我等當不能不知有諍之法。且亦不能不知無諍之法。如有諍之法,且知無諍之法已,我等當行無諍之道。”諸比丘!如是當不能不學之。

  諸比丘!而善男子須菩提乃實行無諍之道。”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作須必熱心 誰知明日死

  不遇死大軍 實謂無其事

  熱心如是住 晝夜不懈怠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然者,諸比丘!如何為“追過去?”“于過去時有如是色。”於此隨起喜悅。“過去時有如是受。”於此隨起喜悅。“于過去時有如是想。”於此隨起喜悅。“于過去時有如是行。”於此隨起喜悅。“于過去時有如是識。”於此隨起喜悅。諸比丘!如是為追過去也。

  諸比丘!然者,如何為“不追過去?”“于過去時有如是色。”於此不起喜悅。“于過去時有如是受。”於此不起喜悅。“于過去時有如是想……如是行……如是識。”於此不起喜悅。諸比丘!如是為不追過去也。

  諸比丘!然者,如何為“願未來?”“于未來時應有如是色。”於此隨起喜悅。“于未來時應有如是受。”於此隨起喜悅。“于未來時應有如是想……如是行……如是識。”於此隨起喜悅。諸比丘!如是為願未來也。

  諸比丘!然者,如何為“不願未來?”“于未來時應有如是色。”於此不起喜悅。“于未來時應有如是受……應有如是想……應有如是行……應有如是識。”於此不起喜悅。諸比丘!如是為不願未來也。

  諸比丘!然者,如何為“動搖于現在之諸法?”諸比丘!茲有無聞凡夫,不見諸聖者,不熟達聖法,不通曉聖法。不見諸善人,不熟達諸善人法,不通曉諸善人法。見色是我、或我是色、或我中有色、或色中有我也。見受是我、或我有受、或我中有受、或受中有我也。見想是我、或我有想、或我中有想、或想中有找他。見行是我、或我有行、或我中有行、或行中有我也。見識是我、或我有識、或我中有識、或識中有我也。諸比丘!如是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也。

  諸比丘!然者,如何為“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諸比丘!茲有聞之聖弟子,見諸聖者,熟達聖法,通曉聖法,以見善人,熟達善法,通曉善人法。不見色是我、或我有色、或我中有色、或色中有我。不見受是我……乃至……想……乃至……行……乃至……識是我、或我有識、或我中有識、或識中有我之等見。諸比丘!如是為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也。

  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

  ……參照前偈……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一夜賢者之諸比丘!應為汝等說總說及分別,如是說者,緣如是而說也。”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二 阿難一夜賢者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七、阿難說經(大正藏一、六九九頁。)

  本經乃阿難為諸比丘,說明一夜賢者偈,而後佛陀更為阿難解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恰其時,尊者阿難集于會堂,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之總說與分別。其時,世尊於日暮從獨住而起,來近集會堂,近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何人集于會堂、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諸比丘言:“世尊!尊者阿難集于會堂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其時,世尊告尊者阿難曰:“然者,阿難!汝如何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尊者阿難言:“如是,世尊!我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

  一切過去者 彼已皆捨棄

  未來者未至 而彼現在法

  處處善觀察 不搖又不動

  了知彼修習 唯應今日作

  作須必熱心 誰知明日光

  不遇死大軍 實謂無是事

  熱心如是住 晝夜不懈怠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然者,友!如何為追過去。“于過去時有如是色。”於此隨起喜悅。“于過去時有如是受。”於此隨起喜悅。……參照前經……如是,友!如是于現在之諸法不動搖也。

  勿追於過去 勿追于未來

  ……參照前 之偈……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如是,世尊!我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難!善哉!阿難!汝為諸比丘說法、說示、令正持、令踴躍、令歡喜、即語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勿追於過去 勿追于未來

  ……乃至……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然者,阿難!如何為追過去……乃至……阿難!如何為追過去也。然者,阿難!如何為不追過去……乃至……阿難!如是為不追過去。然者,阿難!如何為願未來……乃至……阿難!如是為願未來也。然者,阿難!如何為不願未來……乃至……阿難!如是不願未來也。然者,阿難!如何為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乃至……阿難!如是為動搖于現在之諸法。然者,阿難!如何為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乃至……阿難!如是為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也。

  勿追於過去 勿追于未來

  ……乃至……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阿難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三 大迦旃延一夜賢者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五、溫泉林天經(大正藏一,六九六頁。)

  本經乃比丘三彌提住溫泉精舍時,一天神來問彼知一夜賢者之說,但彼不知道,於是彼以此問佛。佛唯說其偈,不為解釋而去。諸比丘不知此偈之詳義,因而請大迦旃延為之說明,大迦旃延向諸比丘詳釋之,後諸比丘以此義報告佛陀,佛陀讚歎大迦旃延之解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多普達(溫泉)精舍。時,尊者三彌提于夜曉時起出,往彼溫泉洗浴肢體,洗浴肢體已,著一衣而上以佇立幹其肢體。時有殊勝容色之一天神,夜漸明時以耀照全溫泉,近至尊者三彌提之處。近已,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彼天神,如是言尊者三彌提:“比丘!汝憶持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耶?”尊者三彌提曰:“友!我不憶持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友!然者,汝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耶?”

  天神曰:“比丘!我亦不憶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分別。比丘!然者,汝憶持一夜賢者之偈耶?”

  尊者三彌提曰:“友!我不憶持一夜賢者之偈。友!然者,汝憶持一夜賢者之偈耶?”

  天神曰:“比丘!我亦不憶持一夜賢者之偈。比丘!汝應學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比丘!汝應習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比丘!汝應憶持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比丘!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是持梵行最初之利益者也。”彼天神如是言。如是言已,彼忽然消失。時,尊者三彌提,其夜過後,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三彌提,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于此,於此,我於夜將曉時起出,至彼溫泉洗浴肢體。于溫泉洗浴肢體已,著一衣而上,佇立幹其肢體。世尊!時,有一天神,夜漸明時……參看前節……梵行之最利益者也。如是言已,忽然消失。善哉,世尊!世尊為我說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世尊曰:“然者,比丘!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尊者三彌提應世尊:“如是,世尊。”世尊即如是說:

  勿追於過去勿願于未來

  一切過去者彼已皆捨棄

  未來者未至而彼現在法

  處處善觀察不搖又不動

  了知彼修習唯應今日作

  作須誠熱心誰知明日死

  不遇死大軍實謂無是事

  熱心如是住晝夜不懈怠

  此一夜賢者謂靜寂默者

  世尊如是說,如是說已,善逝從坐起,入於精舍。

  時,世尊入去後不久,彼諸比丘如是思念:“友!如是世尊為我等略說而示總說,不分別詳細之義,從坐起而入精舍。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參看前 偈……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世尊如是略示總說而不分別詳細之義,誰得詳細分別其義耶?”

  時,彼諸比丘如是思念:“彼尊者大迦旃延是大師,為諸有學識之同梵行者所稱讚、所敬重。然者,尊者大迦旃延堪得詳細分別世尊所略總說之未詳細分別之義,我等至彼尊者大迦旃延之處。至已,對尊者迦旃延以問其義如何?”

  時,彼諸比丘,至彼尊者大迦旃延之處。至已,共問訊尊者大迦旃延。交換應喜、應樂之語已,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諸比丘,如是言尊者大迦旃延曰:“友!迦旃延!此,世尊為我等略示總說,未詳世分別其義,從坐起而入精舍。勿追于過去勿願于未來……乃至……此一夜賢者謂靜寂默者。

  如是,世尊去後不久,友!迦旃延!我等生如是思惟:“如是,友!世尊略示總說、不詳細分別其義,從坐起而入精舍。勿追于過去勿願于未來……乃至……此一夜賢者謂靜寂默者

  世尊如是略示總說而不詳細分別其義,誰得詳細分別其義耶?”如是,友!迦旃延!我等生如是思念:“問彼尊者迦旃延……如何?”大迦旃延應能分別。”

  尊者迦旃延曰:“友!譬有人欲堅材,求堅材,行探求堅材,大樹之聳立而有堅材者,如以過根、過幹已,於枝葉而思求得堅材。此亦有如是之結果。諸尊者于大師之面前時,以棄彼世尊,思惟於我得問此義。友等!彼世尊實以知是知,見是見。是眼者、智、法者、梵行者、說者、宣說者、持義者、與不死者、法主、如來也。而親2向世尊以問其義,其時3奉持之。汝等如世尊之解說,應如是憶持之。”

  諸比丘曰:“友!迦旃延!世尊是正知是知……有時向世尊當請問其義,我等如世尊之解說,應如是憶持。而尊者大迦旃延亦是大師自己,及有學識之諸同梵行者所讚賞、敬重也。而尊者大迦旃延,由世尊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者亦能詳細分別其義。勿躊躇4,尊者大迦旃延應分別之。”

  尊者迦旃延曰:“友!然者,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諸比丘答尊者大迦旃延曰:“如是,友!”尊者大迦旃延如是曰:“友!世尊對汝等所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從坐起而入精舍時,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乃至……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友!如是,由世尊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我如是詳細知解其義。

  然者,友!如何是勿追過去:“如是,我眼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色。”其處被欲貪所縛而有識。識之為欲貪所縛故有喜。其喜故以追過去。“如是,我耳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聲”……乃至……“如是,我鼻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香。”……乃至……“如是,我舌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味。”……乃至……“如是,我身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觸。”……乃至……“如是,我意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法。”識所縛於欲貪,識之所縛於欲貪故而喜彼,喜彼故而追於過去。友!如是追於過去也。

  然者,友!如何是勿追過去:“如是,我眼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色。”於其處識不被縛於欲貪。識不被縛於欲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為勿追於過去。“如是,我耳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色。”……乃至……“如是,我鼻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香。”……乃至……“如是,我舌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味。”……乃至……“如是,我身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觸。”……“如是,我意有于過去之時。”“如是有諸法。”於其處識不被縛於欲貪。識不被縛於欲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追於過去。友!如是勿追於過去也。

  友!然者,如何願于未來:“如是,我眼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色。”心願得於未得,緣心之願而喜彼,喜彼故願于未來。“如是,我耳有于未來之時。”

  “如是有諸聲,”……乃至……“如是,我鼻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香,”……乃至……“如是,我舌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味。”……乃至……“如是,我身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觸。”……乃至……“如是,我意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法。”而心願得於未得,緣心之願而喜彼,喜彼故願于未來。如是,友!以願于未來也。

  然者,友!,如何不願于未來:“如是,我眼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色,”而心不願得於未得,不緣心之願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願于未來。“如是我耳…乃至……“我意有于未來之時,”“如是有諸法。”而心願得於未得,不緣心之願而不喜彼,不喜彼故不願于未來。如是,友!不願于未來也。

  然者,友!如何動搖于現在之諸法:“友!彼眼與彼諸色,兩者皆為現在,於其現在,識被縛於欲貪,識被縛於欲貪故喜彼,喜彼故動搖于現在之諸法。友!彼耳與彼之諸聲……乃至……友!彼鼻與彼之諸香……乃至……友!彼舌與彼之諸味……乃至……友!彼身與彼之諸觸……乃至……彼意與彼之諸法,彼兩者皆於現在也……動搖于現在之諸法。如是,友!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也。

  然者,友!如何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友!彼眼與彼之諸色,兩者皆於現在。而於彼現在,識不被縛於欲貪,不被縛于諸欲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友!耳與彼諸聲……乃至……友!鼻與彼諸香……乃至……友!舌與彼之諸味……乃至……友!身與彼諸觸……乃至……意與彼諸法,兩者皆於現在,而於現在,識不被縛於欲貪,識不被縛於欲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友!如是為不動搖于現在之諸法也。

  友!世尊對汝等略示總說,不詳細分別其義,從座起而入精舍時: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乃至……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如是,友!由世尊所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者,我如是詳細知解。而願意者,諸尊者!應往世尊之處,以請問其義。如世尊之對汝等所說,如是,汝等應受持之。”

  時,彼等諸比丘,歡喜、隨喜尊者大迦旃延之所說,從座起而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于一面坐之諸比丘,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世尊之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從座起而入精舍時:

  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乃至……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世尊!如是,我等於世尊去後不久,生如是思惟:“友!世尊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而入精舍時:

  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乃至……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如是,由世尊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者,誰應得詳細分別其義耶?”

  世尊!而我等生如是念:“友!彼大迦旃延是大師自己……以問其義者,如何?”

  世尊!時,我等往尊者大迦旃延之處。至已,以其義問於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我等由尊者大迦旃延說如是相、如是句、如是文,分別是義。”

  世尊曰:“諸比丘!大迦旃延是賢者也,大迦旃延是大慧者也。諸比丘!若

  汝等以其義問我,我亦如大迦旃延之解說,正應如是解說,此恰是其義也。汝等應如是憶持之。”

  世尊是說已。歡喜之彼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四 盧夷強耆一夜賢者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六、釋中禪室尊經(大正藏一,六九八頁。)尊上經(大正藏一,八八六頁。)

  本經乃栴檀天子來比丘盧夷強耆之許問一夜賢者之說,彼不知,天子亦唯知偈而已。此比丘請佛解釋,佛為之詳說。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盧夷強耆住釋迦族之迦毗羅城尼拘律樹園。時有容色殊勝之旃達羅天子,夜將明時,明照全尼拘律樹園,而至彼尊者盧夷強者之處。至已,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旃達羅天子,如是言尊者盧夷強耆曰:“比丘!汝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耶?”

  尊者曰:“友!我不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然者,汝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耶?”

  天子言:“比丘!我亦不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比丘!然者,汝受持一夜賢者之偈耶?”

  尊者曰:“友!我不受持一夜賢者之偈。友!然者,汝受持一夜賢者之偈耶?”

  天子言:“比丘!我受持一夜賢者之偈。”

  尊者曰:“友!然者,汝如何受持一夜賢者之偈耶?”

  天子言:“比丘!一時,世尊住三十三天之巴厘奢陀伽(晝度樹)下之盤睹

  伽無巴羅屍羅(無垢白石。)於其處,世尊為三十三天之諸天神說一夜賢者之總說與分別。

  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

  一切過去者 彼已皆舍去

  未來者未至 而彼現在法

  處處善觀察 不搖又不動

  了知彼修習 唯應今日作

  作須誠熱心 誰知明日死

  不遇死大軍 實謂無是事

  熱心如是住 晝夜不懈怠

  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比丘!如是,我受持一夜賢者之偈。比丘!汝應學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比丘!汝應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比丘!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是梵行之初利益者也。”旃達羅天子如是言已,忽然消失(於其處。)

  時,尊者盧夷強耆,其夜將明時,收坐臥具,執衣缽,出遊行彼舍衛城。次第遊行,至彼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之世尊處。至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盧夷強耆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一時,我住釋迦族之迦毗羅城思拘律樹園。世尊!時,有容色殊勝一天子,夜將明時,明照全尼拘律樹園而來。來已,立於一面。世尊!立于一面之彼天子,如是言我曰:“比丘!汝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耶?”世尊!如是言已,我對彼天子如是曰:“友!我不受持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友!然者,汝……梵行之初(利益)者也。”世尊!彼天子如是言。斯言已忽消失之。善哉!世尊!請世尊為我說一夜賢者之總說及分別。”

  世尊曰:“然者,比丘!汝知彼天子耶?”比丘言:“世尊!我不知彼天子。”

  世尊曰:“比丘!彼名為旃達羅天子也。旃達羅言:比丘!義解、作意、集中一切之心,以傾耳聞法。故,比丘!汝亦諦聽,善作意之,我當說之。”尊者盧夷強耆答世尊言:“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參照前偈……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然者,比丘!如何為追過去:“于過去之時,有如是色。”於其處隨起喜悅。“于過去之時,有如是受。”……乃至……“有如是想。……乃至……“有如是行。”……乃至……“有如是識。”於其處隨起喜悅。如是,比丘!為迫於過去也。

  然者,比丘!如何為不追過去:“過去之時,有如是色。”……為不追過去也。

  然者,比丘!如何為願未來……參照前第百三十經,如是,比丘!于現在之諸法不搖動也。勿追於過去 勿願于未來……乃至……此一夜賢者 謂靜寂默者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盧夷強者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五 小業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七O、鸚鵡經(大正藏一,七0三頁。)分別善惡報應經(大正藏一,八九五頁。)兜調經(大正藏一,八八七頁。)鸚鵡經(大正藏一,八八八頁。)佛為首加長者說業報差別經(大正藏一,八九一頁。)

  本經乃世尊因婆羅門之青年耆婆之問,一一說明人生之短壽、長壽、多病、無病、醜美、權勢之有無、貧富貴賤、生利鈍差別之原因。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都提之子斯波學童詣世尊處。詣已,與世尊問訊,交談可喜、可樂之語已,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都提之子斯波學童,如是白世尊言:“尊瞿曇!有何因、何緣,種種人存在之間,有優、劣之性耶?尊瞿曇!如何有諸短壽人、有長壽、有多病、有無病、有醜陋、有容麗、無權勢、有權勢、有貧窮、有財富、有卑族、有貴族、有愚鈍、有伶俐耶?尊瞿曇!有如何因、如何緣,種種人存在之間,有優、劣之性耶?”

  世尊曰:“學童!種種有情,有各各之業,為業之相續者,有業為胎藏,被縛於業,以業為所依。以業分別種種之有情,即有優、劣之性。”

  學童言:“我如是聞尊瞿曇之略說,不詳細分別之義,不知解其詳細之義。善哉!尊瞿曇為我所說之法,使我詳細解知尊瞿曇如是略說,未詳細分別之義。”世尊曰:然者,學童!應諦聽,善作意之,我當說之。”都提之子斯波學童對世尊言:“如是,尊!”世尊乃如是說:

  “學童!茲有一類或女、或男,殺生者而兇惡,手塗血、以殺戮為事,對諸有情無慈心。彼如是成就,如是由正持彼業,身壞命終之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若身壞命終後,不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若來人位者,再生於何處亦短命也。學童!如是之所行,即殺生者而兇惡、手塗血、以殺戮為事,對諸生物無慈心,以至如是短命。

  學童!更茲有一類或女、或男、停止殺生、遠離殺生、舍棒、舍刀、知恥、有慈心、憐湣利益一切生物而住。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業,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趣天界。若身壞命終之後,不生於善趣、天界,若來人位者,再生於何處亦長命也。學童!如是之所行,即停止殺生、遠離殺生、舍棒、舍刀、知恥、有慈心、憐湣利益一切生物而住。以至如是長命。

  學童!茲有一類或女、或男、或依手、或依棒、或依刀、惱害諸有情。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業,身壞命終之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若身壞命終之後,不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若生來人位者,再生於何處亦多病也。學童如是之所行,或依手、或依棒、或依刀惱害諸有情類,即以至如是多病。

  學童!更茲有一類之或女、或男、或依手、或依棒、或依刀,不惱諸有情。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業……無病也。學童!如是所行即不惱害……以至如是無病。

  學童!茲有一類之或女、或男,易忿怒、多愁、雖由其他言些少事j,遂現為憤、怒、嗔恚、剛情、怒氣、嗔恚、不滿。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業……無幸處……醜陋也。學童!如是之所行,即易忿怒……現不滿、以至如是醜陋。

  學童!更茲有一類或女、或男,不忿怒、不多愁、雖由其他言些少事,不忿、不愁、不嗔恚、不剛情、不現怒氣、嗔恚、不滿。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業……善趣……端正也。學童!如是之所行即不忿怒……不現不滿、以至如是端正。

  學童!茲有一類或女、或男,有嫉妒心,對他人所得之利得、恭敬、尊重、尊敬、禮拜、供養,懷嫉之惡意以結妒心。彼如是成就,如是由正持彼業……無幸處……成為無權勢者。學童!如是所行即有嫉妒心……以結妒心,如是以至無權勢。

  學童!更茲有一類或女、或男,有嫉妒心,對他人之所得之利得、恭敬、尊重、尊敬、禮拜、供養,不嫉、不懷惡意、無結妒心。彼……由其業……善趣……成為權威者……不結妒心,如是以至大權威。

  學童!茲有一類或女、或男,對沙門、婆羅門不施與飲食、衣服、車乘、華鬘、香料、塗油、臥具、住宅、登具者。彼……由彼業……無幸處……為貧窮者……不施與燈具,如是以至貧窮。

  學童!更有一類或女、或男,對沙門、婆羅門施與飲食……臥具、住宅、燈具者。彼……由彼業……善趣……為大財富者……施與臥具、住宅、燈具,如是以至大財富。

  學童!茲有一類或女、或男,傲慢而過慢,應禮人而不禮,應起迎而不起迎,應讓座而不讓座,應讓路而不讓路,應尊敬而不尊敬,應尊重而不尊重,應供敬而不恭敬,應供養而不供養,彼……曲彼業……無幸處……為卑族……應供養而不供養,如是以至於卑族。

  學童!更有一類或女、或男,不傲慢而不過慢,應禮者而禮,應供養者而供養。彼……由彼業……善趣……為貴族……應供養而供養,如是以至於貴族。

  學童!茲有一類或女、或男,親近沙門、婆羅門已而尋問:“尊者!如何是善?如何是不善?如何是有罪?如何是無罪?如何是應修習?如何是不應修習?我長時行不利益、如何是苦?或長時行利益,如何是安樂?”彼……由彼業……無幸處……為愚鈍者……不尋問,如是以至愚鈍。

  學童!更有一類或女、或男,親近沙門、婆羅門已,尋問:“尊者!善者,如何……利益,如何為樂?”彼……由彼業……善趣……為大慧者……尋問,以至如是於大慧。

  學童!如是至所行于短壽者,以持短壽;至所行于長壽者,以持長壽;至所行於多者,以持多病;至所行於無病者,以持無病;至所行於醜陋者,以持醜陋;至所行于端正者,以持端正;至所行分權勢者,以持權勢;至所行於貧窮者,以持貧窮,至所行于大富者,以持大富;至所行於卑族者,以持卑族;至所行于貴族者、以持貴族;至所行於愚鈍者,以持愚鈍;至所行於大慧者,以持大慧。學童!諸有情各有業,是業之相續者。業為胎藏而有,被縛於業,以業為所依。業以分諸有情,即有優劣之性。”

  如是說已,都提之子斯波學童,如是白世尊曰:“妙哉!尊瞿曇!妙哉!尊瞿曇!尊瞿曇!譬喻使伏者仰臥……見。恰如是,由尊瞿曇,以種種異門宣說法,使我歸依尊瞿曇。歸依法及比丘眾。尊瞿曇受納我從今日以後,以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第一三六 大業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七一、分別大業經(大正藏一,七0六頁。)

  本經乃比丘三彌提與一外道出家之問答,其旨以白世尊,佛陀教三彌提對外道之回答,唯是片面而非完整的真理,更分別說明業與其報的關係。即行善業,來世有受善趣之樂報和受惡趣之苦。雖作惡業而有生善趣和墮惡趣,其等之關係如何的發生,給於一一的說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迦蘭陀竹林精舍。其時,尊者三彌提住林中之禪屋。時出家者普達梨弗,逍遙遊行至尊者三彌提之處。至已,與尊者互相問訊,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後,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普達梨弗,如是言尊者三彌提曰:“友!三彌提!如是,我親聞沙門瞿曇、親聽取:“身業是空無,語業是空無,唯有意業是真實。又有禪定,若成就其禪定者,亦無任何覺知。”

  三彌提曰:“友!普達梨弗!勿如是言。友!普達梨弗!勿如是言。勿誹謗世尊,誹謗世尊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說:“身業是空無,口業是空無,唯意業是真實。友!且彼有禪定,若彼成就禪定者即無任何之覺知。”

  普達梨弗曰:“友!三彌提!汝出家多久耶?”

  尊者三彌提曰:“友!不久,三年矣。”

  普達梨弗曰:“茲今,我等如何言長老比丘耶?如何實如是新學比丘應為大師之護。友!三彌提!故思業,由身、口、意之作已,彼覺何耶?”

  尊者曰:“友普達梨弗!故思業,由身、口、意作已,彼覺苦。”

  時,出家者普達梨弗,不歡喜尊者三彌提之所說亦不反駁。不歡喜,不反駁,從座起而去也。

  時,尊者三彌提,於出家者普達梨弗離去不久,往尊者阿難之處。往已,與尊者阿難共相問訊,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敢以出家者普達梨弗共相對談之事,以告尊者阿難,尊者阿難聞已,如是言尊者三彌提曰:“友,三彌提!如是論說應奉見世尊。然,去,友!三彌提!我等應詣世尊之處。詣已,以此義奉告世尊。如世尊為我等所說明,我等應如是受持。”

  尊者三彌提答尊者阿難曰:“如是。”時,尊者阿難與尊者三彌提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阿難,以尊者三彌提與出家者普達梨弗共相論談之事奉告世尊。

  世尊聞已,世尊如是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我想不起有見過出家者普達梨弗。然,何以如是論談耶?然,阿難!由如是愚癡人之三彌提,對普達梨弗分別說明,一6向說明其質問。”

  如是說已,尊者優陀夷如是白世尊曰:“世尊!然者,有關此,若由尊者三彌提,解說:“一切之所受是在此苦中者”如何?

  時,世尊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汝應見此愚癡人優陀夷之錯誤。阿難!我今知此愚癡人之想出,應是不正之想出。阿難!由最初普達梨弗之問三受。阿難!若普達梨弗如是問此愚癡人三彌提者,應如是說明之:“友,普達梨弗!由身、語、意,覺樂受者,是作思業已故,彼覺受樂。友,普達梨弗!由身、語、意,覺苦受者,是作思業已故,彼覺苦受。友,普達梨弗!由身、語、意,覺不苦不樂受者,是作思業已故,彼覺不苦不樂也。”阿難!如是說明,愚癡人之三彌提對普達梨弗,得為正說明。阿難!假令有任何異學之出家愚人、淺學者,阿難!若聽汝等分別如來之大業分別,誰亦得知明如來之大業分別。”

  阿難曰:“世尊!正其時,善逝!正其時。請世尊當分別大業分。拜聽世尊之諸比丘,應受持奉行。”

  世尊曰:“阿難!然者,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尊者阿難奉答世尊:“如是,世尊。”世尊如是說:

  “阿難!於世間當認有此等之四種人。如何為四耶?阿難!茲或有人,為殺生者、偷盜者、愛欲之邪行者、虛誑語者、離間語者、粗惡語者、雜穢語者、貪欲者、嗔恚者、邪見者。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

  阿難!又或有人,殺生者……邪見者。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

  阿難!又或有人,離殺生者、離偷盜者、於愛欲離邪行者、離虛誑語者、離離間語者、離雜穢語者、不貪欲者、不嗔恚者、正見者。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

  阿難!又或有人,離殺生者……正見者。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

  阿難!茲有沙門、婆羅門,由熱心、精勤、專精、不放逸、正作意、得如是之心三昧。即為此心之三昧,由超人清淨之天眼,見某人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於愛欲之邪行者、虛誑語者、離間語者、粗惡語者、雜穢語者、貪欲者、嗔恚者、邪見者,見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彼如是言:“汝,實有諸惡業,有惡行之報。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為殺生者、偷盜者……離間語者……乃至……邪見者。見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彼如是言:“汝,凡此殺生者、偷盜者……乃至……邪見者,彼悉皆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若如是知者,此為正知者也。若知其他者,於此等有誤知。”如是之彼,唯其自知、自見、自所經驗,唯其頑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他為虛妄。”

  阿難!又于此,阿難!或有沙門、婆羅門,由熱心、精勤……見某人於此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邪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彼如是言:“汝,實無諸罪業。無惡行之報。我真正見是人,於世界為殺生者、偷盜者……乃至……邪見者也。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彼如是言:“汝!凡此殺生者、偷盜者……乃至……邪見者,彼悉皆於身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知者,此為正知者。若知其他者,於彼等有謬智。”如是彼,唯彼之自知、自見、自所經驗,唯於此頑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而餘是虛妄。”

  阿難!茲或有沙門、婆羅門,由熱心、精勤……見某人於此處,離殺生、離偷盜、於愛欲離邪行者、離虛誑語者、離離間語者、離粗惡語者、離雜穢語者、不貪欲者、不嗔恚者、為正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彼如是言:

  “實有諸善者,有善行之報。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離殺生者……乃至……為正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彼如是言:“汝,凡此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見彼悉皆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若如是知者,此為正知者。若知其他者,於彼等有謬智。”如是之彼,唯彼之自知、自見、自所經驗,唯於此頑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餘為虛妄。”

  阿難!又茲有沙門、婆羅門……見某人於此處,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彼如是言:“汝!實無諸善業,無善行之報。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彼如是言:“汝,凡此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彼悉皆於身壞命終後,……無幸處……其餘為虛妄。”

  然而,阿難!凡彼沙門或婆羅門如是言:“汝!實有諸惡業,有惡行之報。”--如是者即贊同彼。又彼如是言:“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而彼如是言:“汝,凡此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彼悉皆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如是不贊同彼。又彼如是言:“若是知者,此為正知。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謬智。”--如是又不贊成彼。又真正唯彼之自知、自見、自所經驗,唯於此,頑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餘為虛妄。”

  如是又不贊同彼。所以者何?阿難!如何于如來之大業分別有別智。然而,阿難!彼沙門或婆羅門之如是言:“汝!實無諸惡業,無惡行之報。”

  如是不贊同彼。且彼如是言:“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贊成彼。而且彼如是言:“汝,凡此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彼悉皆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不贊同彼。又彼如是言:“若如是知者,此正知知者,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謬智。”--如是亦不贊成彼。又唯彼之自知、自見、自所經驗,唯於此頑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餘為虛妄。”--如是亦不贊同彼。所以者何?然,阿難!于如來之大業分別,有別智。

  然而,阿難!凡彼沙門或婆羅門之如是言:“汝!實有善業,有善行之報。”--如是贊同彼。又彼之如是言:“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亦贊同彼。而且彼如是言:“汝,凡離此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彼悉皆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者不贊同彼。又彼如是言:“若如是知者,此為正知者,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謬智。”--如是亦不贊成彼。又唯彼之自知、自見、自所經驗,唯於此,頑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餘為虛妄。”--如是亦不贊同彼。所以者何?然,阿難!于如來之大業分別,有別智。

  然而,阿難!凡彼沙門或婆羅門之如是言:“汝!實無諸善業,無善行之報。”--如是者不贊同彼。而彼如是言:“我真正見是人於此處,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見其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

  如是者即贊同彼。而彼如是言:“汝!凡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者,彼悉皆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如是不贊同彼。又彼如是言:“若如是知者,此為正知。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謬智。”如是亦不贊同彼。又唯彼之自知……乃至……其餘為虛妄。”如是亦贊同彼。所以者何?然,阿難!于如來之大業分別,有別智。

  然而,阿難!凡彼人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邪見者,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者,或彼應以前所作之罪業當受其苦;彼或應於後所作之惡業當受其苦,彼或于死時,為有邪見者而有成就受持之。由此,彼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然而,若彼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其報于現世,或於次世,或於後世生起而受之。

  然而,阿難!凡彼人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者,或彼應以前所作之善業當受其樂。彼或應於後所作之善業當受其樂。或彼于死時,為有正見者,而有成就受持。由此,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然而,若彼於此處,是殺生者、偷盜者……乃至……為邪見者,其報于現世,或於次世,或於後世生起而受之。

  然而,阿難!凡彼人於此處,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者,於彼,或應以前彼所作之善業當受其樂,或彼于死時,為正見者而有成就受持。然而,若彼於此處,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者,其報于現世,或於次世,或於後世生起而受。

  然而,阿難!凡彼人於此處,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者,於彼,或應以前所作之罪業當受其苦;或彼于後應彼所作之罪業當受其苦,或彼于死時,為有邪見者,成就受持之。由此,彼身壞命終後,生於無幸處、惡趣、險難處、地獄。而且,彼若於此世,是離殺生者、離偷盜者……乃至……為正見者,其報于現世,或於次世,或後世生起而受。

  如是,阿難!有業之不可有而見為不可有;有業之不可有而見為可有,有業之可有而見為可有;有業之可有而見為不可有。”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阿難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七 六處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三,分別六處經(大正藏一,六九二頁。)

  本經如其名,以分別六處等。即六內處、六外處、六識身、六觸身、十八意行、二十六有情句、三念住等,對此一一詳細的說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對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諸比丘應世尊曰:“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我應為汝等說六處分別。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應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應知內六處。應知外六處。應知六識身。應知六觸身。應知十八意行。應知三十六有情句。於其中,依此而舍此。有三念住,此為聖者之所學,此為聖者之所習,大師以此訓眾。彼為瑜伽師中之無上人之調禦師。此為六分別之總說。然,如是言:“應知內六處。”而言如是者,是緣何而言耶?有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如是所言:“應知內六處。”是緣此而言。

  次,如是言:“應知外六處。”而言如是者,是緣何而言耶?有色處、聲處、香處、味處、觸處、法處。如是所言:“應知外六處。”是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六識身。”而言如是者,是緣何而言耶?有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如是所言:“應知六識處。”是緣此而言。複次,如是言:“應知六觸身。”而言如是者,是緣何而言耶?有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如是所言:“應知六觸身。”是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十八意行。”而言如是者,是緣何而言耶?依眼見色已,思察喜處之色、思察憂處之色、思察舍處之色。依耳聞聲已……乃至……依鼻嗅香已……乃至……依舌味味已……乃至……依身觸觸已……乃至…:依意識法已,思察喜處之法、思察憂處之法、思察舍處之法。如是有六喜行7、六憂行、六舍行。如是所言:“應知十八意行。”是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三十六有情句。”如是緣何而言耶?是依六在家為喜、六出離喜、六在家為憂、六出離為憂、六在家為舍、六出離為舍。此等中,依六在家為喜者何耶?乃對眼所識之諸色,可期望、好、悅、意樂、以隨伴世間味,或由獲得見8為獲得,或既曾獲得,追憶所變易、滅、已過去而起喜。若如是類之喜者,此言依在家為喜。其所識之諸聲……乃至……鼻所識之諸香……乃至……舌所識之諸味……乃至……身所識之諸觸……乃至……意所識之法,可期望、好、悅、意樂、以隨伴世間味,由獲得見為獲得,或既曾獲得,以追憶所變易、滅、已過去而起喜。若如是類之喜者,此言依在家為喜。此等乃依六在家為喜。

  此等中,依六出離為喜者何耶?乃對諸色而9如為無常性、變易、離欲滅已,以如實正慧見如是:“昔時之諸法,今時此等一切之諸法,是無常、苦、變易法”而起喜。若如是類之喜者,此乃依出離為喜,知耳之識……乃至……鼻之諸香……乃至……舌之諸味……乃至……身之諸觸……乃至……意之諸法,是無常性,變易、離欲、滅己,以如實正意見如是:“昔時之諸法,今時此等一切之諸法,是無常、苦、變易法”而起喜,若如是類之喜者,此言依出離為喜。此等乃依六出離為喜。

  此等中,依六在家為憂者何耶?乃對眼所識之諸色,可期望、好、悅、意樂、隨伴世間味,由不獲得見為不獲得,或未曾獲得,追憶變易、滅、已過去以起憂。若如是類之憂,此言依在家為憂。耳所識之諸聲……乃至……鼻所識之諸香……乃至……舌所識之味……乃至……身所識之觸……乃至……意所識之法,可期望、好、悅、意樂、隨伴世間味,由不獲得見為不獲得,或未曾獲得,追憶變易、滅、已過去以起憂。若如是類之憂,此言依在家為憂。此等乃依六在家為憂。此等中,依六出離之憂者何耶?且知諸色是無常性、變易、離欲、滅已,以如實正慧見如是:“昔時之諸色、今時此等一切之諸色,是無常、苦、變易法。”對無上解脫生起需求:“於何時之日,即我今日,具足諸聖者之處而住、得具足彼處而住耶?”如是,由對無上諸解脫生起需求而起憂。而知諸聲……乃至……諸香……乃至……諸味……乃至……諸觸……乃至……諸法之無常性、變易、離欲、滅已。以如實正慧見如是:“昔時之諸法、今時之此等一切之諸法,是無常、苦、變易之法。”對無上諸解脫生起需求:“於何時之日,即我今日,具足諸聖者之處而住、得具足彼處而住耶?”由對如是無上諸解脫,生起需求而起憂。此乃依六出離為憂。於此中,依六在家為舍者何耶?由眼見色已,愚者、癡者、凡夫不克服色之限界者、不克服色之報者,不見色之災患者、于無聞者、凡夫者有舍,若如是類之舍者,即不超越諸色,故此言依在家為舍。由耳聞聲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香味味已……乃至……由身觸觸已……乃至……由意識法已,愚者、癡者、凡夫者,不克服法之限界者、不克服法之報者,不見法之災患者,于無聞者、凡夫者有舍,若如是類之舍者,不超越此法,故此言依在家為舍。此等乃依六在家為舍。此等中,依六出離為舍者何耶?且知諸色是無常性、變易、離欲、滅已,以如實正意見如是:“昔時之諸色,今時此等一切諸色,是無常、苦、變易法。”而起舍。若如是類之舍者,即超越此色。故此言依出離為舍。而知諸聲……乃至……諸香……乃至……諸味……乃至……諸觸……乃至……諸法之無常性、變易、離欲、滅已,以如實正慧,由見如是:“昔時之諸法,今時此等一切之諸法,是無常、苦、變易法”而起舍。若如是類之舍者,即超越此法。故此言依出離為舍。此等乃依六出離為舍。如是所言:“應知三十六有情句。”乃緣此而言。

  如是言:“於此等中,依此等而拾此等。”乃緣何而如是言耶?諸比丘!於此等中,依彼六出離為喜,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在家為喜,以舍此等,以超越此等。諸比丘!於此等中,依彼六在家為憂,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在家為憂,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其等之舍,如是而有其等之超越。諸比丘!於此等中,依彼六出離為舍,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在家為舍,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此等之舍,如是而有此等之超越。諸比丘!於此等中,依彼六出離為喜,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出離為憂,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此等之舍,如是而有此等之超越。諸比丘!於此等中,依彼六出離為舍,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出離為喜,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此等之舍,如是而有此等之超越。

  諸比丘!舍之多性而有多依,舍之一性而有一依。諸比丘!而如何舍之多性而有多依者耶?諸比丘!舍:有于諸色、有于諸聲、有于諸香、有于諸味、有于諸觸也。諸比丘!此,乃舍之多性而有多依。諸比丘!而如何舍之一性而一依者耶?諸比丘!舍:有依於空無邊處、有依於識無邊處、有依於無所有處、有依於非想非非想處。諸比丘!此,乃舍之一性而有一依。諸比丘!於此等中,彼舍之一性而一依者,依此、由此,彼舍之多性而多依者,舍彼,超越彼,如是而有彼舍,如是而有彼超越。諸比丘!依於不彼作性,由於不彼作性,彼舍之一性而一依者,舍彼,超越彼,如是有彼舍,如是而有彼超越。如是所言:“於此等中,依彼而舍彼!”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有三念住,此聖者之所習,大師以此訓眾。”而且,此緣何而言耶?諸比丘!茲有師為憐湣者、求他之利益者、以垂憐湣為諸弟子說法:“此為汝等之利益,此為汝等之安樂。”對此,諸弟子不善聽,不傾耳,不立智心,且離師教之行動。諸比丘!如來不喜此、又不感喜。而且無有有漏,有念、有正知而住。諸比丘!此,為第一念住,此聖者之習,大師以此訓眾。

  複次,諸比丘!有師,是憐湣者、求他之利益者,以垂憐湣為諸弟子說法:“此為汝等之利益,此為汝等之安樂。”對彼,一部分之諸弟子不善聽,不傾耳,不立智心,而且離師教之行動。一部分之諸弟子善聽聞,傾耳,以立智心,而且不離師教之行動。諸比丘!如來不喜此、又不感喜;非不喜,非不感喜。喜與不喜,舍離此兩者已,彼為舍者,有念、有正知而住。諸比丘!此為第二念住此……訓眾也。

  複次,諸比丘!有師……為諸弟子說法……“為安樂。”對彼,諸弟子善聽,傾耳,以立智心,而且無離師教之行動。諸比丘!如來喜此、且感喜;無漏而有念、有正知而住。諸比丘!此為第三念住此……訓眾。

  如是所言:“有三念住、此聖者之所習、大師以訓眾。”彼乃緣此而言。

  又,如是言:“彼乃瑜伽師中之無上人之調禦師。”而如是乃緣何而言耶?諸比丘!由調象師,于應調禦之象,令走之,唯限走一邊:或東、或西、或南、或北。

  諸比丘!由調馬師,于應調禦之馬,令走之,唯限走一邊……或南。諸比丘!由調牛師,于應調禦之牛,令走之……或南。諸比丘!由如來、應供者、正等覺者,于應調禦之人,令走之,于八方走:于有色者,見諸色,此第一方。於內無色想者,以見外之諸色,此第二方。“淨而”勝解,此協力廠商。偏超色想,以滅諸有對想,不作意種種想而“虛空乃無邊。”具足空無邊處而住,此第四方。偏超空無邊處而“識乃無邊。”具足識無邊處而住。此第五方。偏超識無邊處“無何物之存在。”具足無所有處而住,此第六方。偏超無所有處,具足非想非非想處而住,此第七方。偏超非想非非想處,而具足受、想滅而住,此第八方。諸比丘!由如來、應供者、正等覺者,于應調禦之人,令走之,即走如是之八方。所言如是:“彼瑜師中之無上人之調禦師。”彼乃此緣而言者。”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八 總說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三,分別六處經(大正藏一,六九四頁。)

  佛向諸比丘,對於內外持心之方法,略說而去。諸比丘欲知其詳細之意義而質問大迦旃延。大迦旃延,對佛之略說一一細釋之,諸比丘後往佛處,以告其事由,佛乃讚賞大迦旃延之說明。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呼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世尊乃如是曰:

  “諸比丘!應為汝等說總說之分別。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向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比丘由觀察彼之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不住於內,不取、真正無恐畏,應如是觀察之。諸比丘!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不住於內者,由無取、無怖畏,于未來即不生起:生、老、死、苦之集。”

  世尊如是說。如是說已,善逝從座起而入精舍。

  時,世尊之去後不久,彼等諸比丘有如是思念:“友等!如是,世尊為我等略示總說,不詳細分別其義即從座起而入精舍。“諸比丘!比丘由觀察彼之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不住於內,無取著、真正無怖畏,應如是觀察。諸比丘!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無住於內者,由無取著、無怖畏,于未來即不生起:生、老、死、苦之集。”由世尊如是所略示之總說,誰對此不詳細分別其義而能詳細分別者乎?”

  時,彼等諸比丘有如是思念:“彼尊者迦旃延,乃大師及有學識之諸同梵行者所讚賞、所尊重。然者,尊者大迦旃延,對由世尊此略示之總說而未詳細分別其義,得堪詳細分別。然,今我等往彼尊者大迦旃延處。往已向尊者迦旃延,以問其義!”時,彼等諸比丘至彼尊者大迦旃延處。至已與尊者大迦旃延互相問訊,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後,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諸比丘如是言尊者大迦旃延曰:“友,迦旃延!世尊如是為我等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即從座起而入精舍。謂:“諸比丘!……不生起……。”友,迦旃延!如是我等,於世尊去後不久,生如是之思念:“友等!世尊如是為我等略示總說……而入精舍。謂:“諸比丘!……不生起……。”由世尊如是所略示之總說,誰對此未詳細分別之義而能分別者乎?”友,迦旃延!如是我等生如之思念:“彼尊者大迦旃延……問……。”尊者大迦旃延應分別之。”

  迦旃延曰:“友等!譬喻有人,欲堅材、求堅材、探索堅材而遊行,亭立之大樹有堅材,以過其根、幹已,於枝葉以為求得堅材。此正如是:諸尊者于大師之面前時,以過世尊而想向我得問此義。友等!實彼世尊是知所知、見所見、眼者、智者、法者、清淨者、說者、宣說者、持義者、與不死者、法主、如來也。而汝等善奉問其義,正有是時。正如世尊為汝等所解說,汝等應如是受持之。”

  諸比丘曰:“友!迦旃延!實世尊是知所知、見所見、眼者、智者、法者、清淨者、說者、宣說者、持義者,與不死者、法主、如來也。然而,我等應善向世尊,奉問其義,正有是時。如世尊為我等所解說,我等應如是受持之。而尊者大迦旃延,乃大師及有諸學識之同梵行者所讚賞、所敬重。尊者大迦旃延,乃由世尊所略示總說而未詳細分別其義,堪得詳細分別。尊者大迦旃延!請勿介意,分別之。”

  迦旃延曰:“然者,友等!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答尊者大迦旃延曰:“如是,友!”尊者大迦旃延乃如是曰:“友等!世尊之為汝等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從座起而入精舍,如是:“諸比丘!比丘……不生起……。”友等!由世尊所略示之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其義,我如是詳細知解之曰:

  “然者,如何言:“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友等!茲對比丘,由眼見色已,有追求色相之識,若系於此色相之味、縛於色相之味、結於色相之味結者,言識散亂、離散於外。由耳聞聲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觸所觸已……乃至……由意識法已,有追求法相之識,若系於此法相之味,縛於法相之味,結於法相之味結者,言識散亂、離散於外。友等!如是言:“識散亂、離散於外。”

  友等!然者,如何言:“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耶?友等!茲對比丘,由眼見色已,有不追求色相之識,不系於此色相之味,不縛於色相之味,不結於此色相之味結者,如是言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由耳聞聲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觸所觸已……乃至……由意識法已,有不追求法相之識,不系於此法相之味,不縛於法相之味,不結於法相之味結者,言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友等!如是而言:“識不散亂、不離散於外”也。

  友等!然者,如何言:“心住於內?”友等!茲有比丘,離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對彼有追求由離生喜、樂之識,系於由離生喜、樂之味,縛於由離生喜、樂之味,結於由離生喜、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住於內。複次,友等!有比丘,有由尋、伺之止息,由心安靜,有心一趣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而住。對彼有追求由定生喜、樂之識,系於由定生喜、樂之味,縛於由定生喜、樂之味,結於由定生喜、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住於內。複次,友等!有比丘,由脫喜而住於舍,有念、有正知,而且由身感受樂,稱為諸聖者之“舍而有念樂住,”具足第三禪而住。對彼有追求舍之識,系于舍、樂之味,縛于舍、樂之味,結于舍、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住於內。複次,友等!有比丘,為斷樂、斷苦,且先為滅喜、憂,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具足第四禪而住。對彼有追求不苦不樂之識,系於不苦不樂之味,縛於不苦不樂之味,結於不苦不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住於內。友等!如是言:“心住於內”也。

  友等!然者,如何言:“心不住於內?”友等!茲有比丘,離諸欲……乃至……具足初禪而住。對彼無追求由離生喜、樂之識,不系於由離生喜、樂之味,不縛於由離生喜、樂之味,不結於由離生喜、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不住於內。複次,友等!有比丘!由尋、伺之止息……乃至……具足第二禪而住。對彼有不追求由定生喜、樂之識,不系於由定生喜、樂之味,不縛於由定生喜、樂之味,不結於由定生喜、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不住於內。複次,友等!有比丘,由脫喜……乃至……具足第三禪而住。對彼有不追求舍、樂之識,不系于舍、樂之味,不縛于舍、樂之味,不結于舍、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不住於內。複次,友等!有比丘,斷樂……乃至……具足第四禪而住。對彼有不追求不苦不樂之識,不系於不苦不樂之味,不縛於不苦不樂味,不結於不苦不樂之味結者、即言心不住於內。友等!如是言:“心不住於內”也。

  友等!然者,如何“無取而有怖?”友等!茲有無聞之凡夫,不見諸聖,不熟達聖法,不通曉聖法;不見諸善人,不熟達善人之法,不通曉善人之法,見色為我,或見我有色,或見色於我中、或見我於色中。對彼而彼色及變易、變異。對彼由色之變易、變異性,識隨轉於色之變易。對彼而識隨轉於色之變易。對彼由隨轉於色之變易而生恐怖。諸法之生起,乃偏取心而住。由心之偏取而有怖懼、煩勞、舍、無取而恐怖。以受……乃至……以想……乃至……以行……乃至……見識是我,或見我是識,或見識於我中,或見我於識中。對彼,彼識是變易、變易對彼由識之變異性,而有識隨轉於識之變易。對彼有由隨轉於識之變易而生恐怖。諸法之生起,乃偏取心而住。由心之偏取而有怖懼、煩勞、舍、無取而怖。友等!如是“無取而有怖。”

  友等!然者,如何是“無取而無怖?”友等!茲有多聞之聖弟子,見諸聖者,熟達聖法,通曉聖法,見諸善人,熟達善人之法,通曉善人之法,不見色為我,或不見我有色,或不見色於我中,或不見我於色中,對彼,彼色及變易、變異。對彼由色之變易、變異性。識不隨轉於色之變易。對彼由隨轉於色之變易,而不生恐怖,諸法之生起,不偏取心而住。由心之不偏取,無怖懼、無煩勞、無舍、無取而無恐怖。以受……乃至……以想……乃至……以行……乃至……不見我識,不見識是我,不見識於我中,不見我於色中。對彼,彼識是變易、變異。對彼由識之變易、變異性,識不隨轉於識之變易。對彼隨轉於識之變易而不生恐怖,諸法之生起,不偏取心而住,由心之不偏取,而無恐怖、無煩勞、無舍、無取而無怖。友等!如是言:“無取而無怖”也。

  “友等!世尊為汝等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從座起而入精舍。“諸比丘!比丘……不生……。”友等!由世尊如是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其義者,是義我如是詳細知解矣。而汝等諸尊者,若有希望者,話世尊之處、應奉問此義。如世尊對汝等所解說,汝等應如是受持之。”

  時,彼等諸比丘,歡喜、隨喜尊者大迦旃延之所說已,即從座起,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諸比丘如是白世尊:“世尊!世尊為我等所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是義,從座起而入精舍。“諸比丘!……比丘……無生……。”世尊!如是我等,於世尊之去後不久,有如是之念:“友等!如是,世尊所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是義而入精舍--諸比丘!比丘……不生--。如是由世尊所略示總說,未詳細分別是義,誰詳細分別是義者乎?”世尊!如是我等有如是念:“彼尊者大迦旃延……問……。”世尊!時,我等至彼尊者大迦旃延之處。至已,以是義問尊者大迦旃延。世尊!由尊者大迦旃延對我等,說是相、是句、是文以分別其義。”

  世尊曰:“諸比丘!大迦旃延是賢者。諸比丘!大迦旃延是大慧者。諸比丘!若汝等以此義問我,我亦正如大迦旃延之解說而如是解說之。然者,彼即此義。汝等應如是受持之。”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三九 無諍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九,拘樓瘦無諍經(大正藏一,七O一頁。)

  本經乃佛說不起諍論,種種修行之條件,更解說其等。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諸比丘奉答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我當為汝等說無諍分別,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奉答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勿耽于欲樂。彼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不持利益。或勿耽於自己苦惱之惑溺。彼是苦、非聖、不持利益。然而,離此兩極端,中道乃由如來所正等覺者。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靜、證智、正覺、導於涅槃。應知稱讚,應知譏訾。知稱讚,知譏訾已,即不稱讚、不譏訾而應說法。應知樂之決定。知樂之決定已,應求追于內之樂。不應語惡口,不應於面前而私語。應語柔緩,勿緊急。不應執各國土之語言。不應用過剩之俗稱。此即無諍分別之總說。

  然,如是言:“勿耽于欲樂。彼是苦、非聖、不持利益。”然者,彼緣何而言耶?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不持利益,如是之法,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邪行。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與此下劣、賤陋、凡俗者、不持利益不相應者,如是之法,即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凡與自己惱害相應,此是苦、非聖、不持利益,如是之法,即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凡與自己惱害相應,此是苦、不聖非義,與苦所不相應者,如是之法,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所言:“勿耽于欲樂。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不持利益。又勿耽於自己苦惱之惑溺。此是苦、非聖、不持利益。”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離此等之兩極端,中道乃由如來所正等覺。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靜、證智、導於涅槃。”然者,彼緣何而言耶?彼即八支聖道,謂: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如是所言:“離此等之兩極端,中道乃由如來所正等覺,導於……。”彼即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稱讚。應知譏訾,知稱讚、知譏訾已,不稱讚、不譏訾而說法。”然者,彼緣何而言耶?諸比丘!而如何有稱讚、有譏訾而無說法耶?如是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之所耽著,如是之一切,此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於此,或譏訾諸人。如是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之所耽著,如是之一切,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于此,或稱讚諸人。如是言:“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如是之一切,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

  於此,或譏訾諸人。如是言:“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之所不耽著,如是之一切,此無苦、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于此,或稱讚諸人。如是言:“凡任何人,若不舍其有結者,彼等之一切,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於此,或譏訾諸人。如是言:“凡任何人,無不舍有結者,彼等之一切,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于此,或稱讚諸人。諸比丘!如是有稱讚、有譏訾而無說法。

  諸比丘!然而,如何為無稱讚、無譏訾而有說法?如是不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如是言:“而耽著,如是此法,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不耽著,如是之法,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自己苦惱之惑溺,此是苦、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如是言:“而且耽著,如是之法,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所耽著,彼等之一切,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不耽著,如是之法,此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而說法。如是不言:“凡任何人,不舍其有結者,彼等之一切,是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如是言:“若不舍此有結者,有是為不舍”而說法。如是不言:“凡任何人,若舍其有結者,彼等之一切,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令舍此有結之時,有是被舍”而說法。諸比丘!如是無稱讚、無譏訾而有說法也。

  如是所言:“應知稱讚,應知譏訾,知稱讚、知譏訾已,不稱讚、不譏訾而應說法。”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知樂之決定,知樂之決定已,應追求內之樂。”然者,彼緣何而言耶?諸比丘!有此等之五妙樂。五者為何耶?眼所識之色,可望、可欲、可喜、可愛、持欲、可染著者,其所識之聲……乃至……鼻所識之香……乃至……舌所識之味……乃至……身所識之諸觸,可望、可欲、可喜、可愛、持欲、為可染著。諸比丘!此等乃此五妙欲。諸比丘!緣此等之五妙欲而生喜樂,言此為欲樂、穢樂、凡夫樂、不聖樂。我言:“如是之樂不應習、不應修、不應多作、應怖畏之。”

  諸比丘!茲有比丘,離諸欲、離諸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由尋、伺之止息內心安靜、心一趣性、無尋、無伺而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而住……乃至……第三禪……乃至……具足第四禪而住。此稱為出離樂、舍離樂、止息樂、正覺樂也。我言:“如是之樂應習、應修、應多作、應無怖畏。”如是言:“應知樂之決定。樂之決定已,應追求于內之樂。”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不應語惡口。不應於面前而私語。”然者,彼緣何而言耶?諸比丘!若知此是惡口、不真、虛妄、不持利益,如是可及之惡口,不應語。又所知若惡口之真、如實不持利益,如是不應語,應學之。而且所知若惡口之真、如實而持利益,對如是之惡口,于此以應知其語時。

  諸比丘!于此,所知若於面前之私語,不真、虛妄而不持利益,如是於面前可及之私語,不應語之。又,所知若面前之私語,雖真、如實而不持利益,如是不應語,當學之。而且所知若面前之私語,真、如實而持利益,對如是面前之私語,于此應知其語時。如是所言:“不應語惡口,不應於面前而私語。”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應語柔緩,勿緊急。”然者,緣何而言耶?諸比丘!於此,由於緊急語,身疲、心損、聲16害、咽喉亦痛。又緊急者之所說,不明了而不瞭解。

  諸比丘!於此由於柔緩語,身不疲、心不損、聲不害、咽喉亦不痛。又柔緩者之所語,明瞭而善瞭解。如是言:“應語柔緩,勿緊急。”彼即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不應執各國土之語言,不應用過剩之俗稱。”然者,緣何而言耶?諸比丘!然而,如何執各國土之語,用過剩之俗稱。諸比丘!於此,同一物,或于各國,有名為婆提(甌),有名為缽陀(缽),有名為吃陀(碗),有名為沙羅瓦(杯),有名為達嚕拔(杅),有名為缽那(飲食器),有名為美系羅(飲水器)。如是於各國土,如是名之。真正如是堅固取著說:“唯此是真實,其餘為虛妄。”諸比丘!如是,執此各國之語言,使用過剩之俗稱。諸比丘!然而,如何不執各國之語言,不使用過剩之俗稱耶?諸比丘!於此,同一吻,或於各國,名為甌,名為缽,名為碗,名為杯,名為杅,名為飲食器,名為飲水器。如是,於各不同之國土,實如諸長老如是語”而名之,真實如是,無取著而語。諸比丘!如是不執各國之言說,不使用過剩之俗稱。如是所言:“應不執各國土之語言,不應使用過剩之俗稱。”彼乃緣此而言。

  諸比丘!於此,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此是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凡與欲結合之有樂,與喜相應,不與此下劣、賤陋、凡俗者、非聖而不持利益所相應,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之正行。故如足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凡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凡不耽著與自己苦惱惑溺之此苦、非聖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于此,彼中道由如來而正等覺,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靜、證智、導於涅槃,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有彼稱讚、譏訾而無說法,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無彼稱讚、譏訾而說法,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為彼欲、穢樂、凡夫樂、非聖樂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為彼出離樂、舍離樂、止息樂、正覺樂,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諸比丘!於此,為彼惡口之不真、虛妄而不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

  諸比丘!於此,為彼惡口之真、如實亦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於此,為彼惡口之真、如實而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有諍。

  諸比丘!于此,於彼面前私語之不真、虛妄而不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惱害、有煩勞、有熱惱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諍。諸比丘!于此,於彼面前私語之真、如實亦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諍。諸比丘!于此,於彼面前私語之真、如實而持利益者,如是之法無有苦……正行……無諍。諸比丘!於此,彼緊急者之所語,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諍。諸比丘!於此,彼柔緩者之所語,如是之法乃無苦……正行……無諍。諸比丘!於此,執行各國之語言,使用過剩之俗稱者,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諍。諸比丘!於此,不執彼各國之語言,不使用過剩之俗稱,如是之法乃無苦、無惱害、無煩勞、無熱惱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無諍。

  諸比丘!是故於此:“我等當不能不知有諍之法。且亦不能不知無諍之法。如有諍之法,且知無諍之法已,我等當行無諍之道。”諸比丘!如是當不能不學之。

  諸比丘!而善男子須菩提乃實行無諍之道。”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四O 界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六二、分別六界經(大正藏一,六九O頁。)

  佛乞宿陶師家一夜。其處既宿弗區沙提比丘,其比丘出家未見過佛,雖佛進來亦不知是佛。佛與此比丘坐禪共過其夜,因此比丘甚是熱心,為彼詳說六界、六觸處、十八意行、四住處等。比丘依其說明,感知對方是自己絕對歸依之佛陀,以謝自己之不明和失禮,願授與具足戒。佛告其無衣者不能授與具足戒,彼出行求衣,彼於途中,被暴走牛所殺。諸比丘以此詣報佛,佛乃以彼比丘之進境及來世趣以示諸比丘等。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遊行於摩羯陀國內,入彼王舍城,近至彼陶師跋伽瓦之處。至已而如是告陶師跋伽瓦曰:“跋伽瓦!汝若無支障者,我將一夜住汝家之入口處。”陶師曰:“世尊!于我無支障。然,於此先既有出家者之入宿。彼若承諾,請世尊隨意住。”

  其時,恰好名為弗區沙提之善男子尊仰世尊為師,信仰而由在家出家為無家。彼先入宿于陶師家之入口處。時,世尊至彼尊者弗區沙提之處。至已,如是告尊者弗區沙提曰:“比丘!若汝無支障者,我將一夜住此家之入口處。”

  弗區沙提曰:“友!陶師家之入口曠寬,尊者請隨意住。”

  時,世尊入于陶師家之入口已,設草座於一面,以結跏趺坐。身體正直,令念住立現前。時,世尊其夜坐至甚晚,尊者弗區沙提其夜亦坐至甚晚。時,世尊有如是思念:“今此善男子如何有信樂此行耶?今我以此問之。”世尊如是告尊者弗區沙提曰:“比丘!汝仰誰為師而出家耶?誰為汝師!或汝喜歡誰之法耶?”

  弗區沙提曰:“友!有稱為沙門瞿曇,釋子由釋迦族出家,而彼世尊如是善名流布:“彼世尊是阿羅漢、正等覺者、明行足者、善逝者、世間解者、無上者、調禦丈夫者、天人師、覺者、世尊也。”仰彼世尊為師我乃出家。然而彼世尊乃我師。我喜歡彼世尊之法。”

  世尊曰:“比丘!然者,彼世尊、阿羅漢、正等覺者今住何處耶?”

  弗區沙提曰:“友!于北方之國土有名為舍衛城之都市,今彼世尊、阿羅漢、正等覺者住於彼處。”

  世尊曰:“比丘!然者,汝曾見彼世尊耶?而且見了,汝認得彼世尊耶?”

  弗區沙提曰:“友!我未曾奉見彼世尊。又見了,我亦認不得。”

  時,世尊有如是思念:“此善男子乃仰我為師而出家。今我如何對彼說法。”時,世尊言彼尊者弗區沙提曰:“比丘!當為汝說法,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

  尊者弗區沙提奉答世尊曰:“友!如是。”

  世尊如是曰:“比丘!此人有六界、有六觸處、十八意行、四住處。(安住其處者,諸想歡喜乃不轉。而諸想歡喜之不轉者,牟尼稱為寂靜。)應不放逸于慧,應護持于諦,應令增長舍,寂靜應當學之、此即六界分別之總說。

  然,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界。”而此緣何而言?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界。”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觸處。”而此緣何而言耶?有眼觸處、耳觸處、鼻觸處、舌觸處、身觸處、意觸處。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觸處。”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十八意行。而此緣何而言耶?由眼見色已,伺察可喜處之色,伺察可憂處之色,伺察可舍處之色。由耳聞聲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觸觸已……乃至……由意識法已,伺察喜處之法,伺察憂處之法,伺察舍處之法。如是有六喜行、六憂行、六舍行。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十八意行。”彼即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四住處。”而此緣何而言耶?有慧住處、諦住處、舍住處、寂靜住處。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四住處。”彼即緣此而言。複次,如是言:“不應放逸于慧,應護持于諦,應令增長舍,寂靜應當學之。”而此緣何而言。而如何比丘!不放逸於慧?此等有六界。即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

  比丘!然者,如何是地界?地界者,當有內、有外。比丘!然者,如何為內地界?內者個個堅為而粗所執受,例如:發、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腎臟、心臟、肝臟、橫隔膜、脾臟、肺臟、大腸、小腸、胃、大便。或又其他之一切之內堅為粗所執受。比丘!如是言為內之地界。凡內之地界及外之地界者,此等皆為地界。此應以如是之如實正意見之:“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由如是正慧,如實見已,由地界厭離,由地界令心離欲。

  比丘!然者,如何為水界?水界當有內、有外。比丘!然者,如何為內之水界?內個個之水,而為水類所執受,例如:膽汁、啖、膿汁、血液、汗、脂、淚、膏、唾、洟、關節骨髓、小便。或其他內個個之水,為水類所執受。比丘!如是言為內水界。而內之水界、及外之水界者,如是耶言為水界。此應以如實意見之:“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如是以如實正意見已由水界厭離,由水界令心離欲。

  比丘!然者,如何為火界?火界當有內、有外。比丘!然者,如何為內之火界?內個個之火,為火類所執受,例如以溫、以消化,以食、飲、嚼、味令熱之即善消化。又其他一切內之個個之火,為火類所執受。比丘!如是言內之火界。凡內之火界,及外之火界者,如是此即為火界。如是……“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令心離欲。

  比丘!然者如何為風界?風界當有內、有外。比丘!然者,如何為內之風界?內個個之風,為風類所執受。例如上行之風、下行之風、在腹中之風、在腔處之風、流通各肢體之風、入息、出息。又他之一切,內個個之風、為風類所執受。比丘!如是言內之風。而又凡內之風及外之風者,如是此即為風界。

  比丘!然者,如何為空界?空界當有內、有外。比丘!然者,如何為內之空界?內個個之空,為空類所執受,例如耳孔、鼻孔、口腔,又由以食、飲、嚼、味之咽下處(食道。)又由以食、飲、嚼、味之止住處(胃腸內。)又如以食、飲、嚼、味之下部排出處(肛門。)或又他之一切,內個個之空,為空類所執受。比丘!如是言內空界。而又凡內空界及外空界者,如是此即為空界……令心離欲。

  時,更餘有識。此清淨而潔白。由其識得知任何之物。知“樂,”知“苦,”知“不苦不樂。”比丘!樂受是緣觸而樂受生。彼受樂受,知“我受樂受。”彼又由彼樂受之觸滅,其所生之受,即緣樂受觸所生之樂受,彼滅,即知“彼是止息。”

  比丘!苦受,緣觸而苦受生。彼受苦受,而知“我受苦受。”彼又彼苦受,由觸之滅,其所生之受,即緣苦受觸所生之苦受,彼滅,即知“彼是止息。”受不苦不樂受,緣觸而不苦不樂受生。彼受不苦不樂受而知“我受不苦不樂受。”彼又由彼不苦不樂受之觸滅,其所生之受,即緣不苦不樂受觸所生之不苦不樂受,彼滅,即知“彼是止息。”

  比丘!譬喻由二木之結合、磨觸而生熱、起火,由此等二木之分離、擲散,凡彼所生之熱滅,彼乃止息。比丘!恰如是,樂受乃緣觸而樂受生。彼受樂受時,知“我受樂受。”彼由樂受之觸滅,其所生之受,即緣樂受觸而生之樂受,彼滅,即知“彼是止息。”比丘!苦受緣觸而苦受生。彼苦受……知……。彼又苦受……知“彼是止息。”比丘!不苦不樂受緣觸……知“彼是止息。”

  時,更餘有舍。此清淨潔白而且柔軟、調適、照耀。比丘!譬喻有巧妙之煉金師,或煉金師之弟子,預備鍛冶場,預備鍛冶場已,於熔爐起火,於熔爐起火已,以火著取金投入熔爐中,而對彼或時時吹火、或時時注水、或時時觀察、彼金受火次、善受吹、一直吹、令淨、取去垢濘成為柔軟、調適、照耀。喜歡作任何裝飾品--若腕環,若耳環、若首飾、若為金環--而且以達其各各之目的。比丘!正如是,時,更餘有舍,此清淨潔白而柔軟、調適、照耀。彼如是知:“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此舍移入空無邊處,且修其隨法之心,如是,我於此舍,依彼而維持長久之住。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舍,移入識無邊處,且修其隨法之心,如是,我於此舍,依彼而維持長久而住。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舍,移入無所有處,且修其隨法之心,如是,我於此舍,依彼維持長久而住。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舍,移入非想非非想處,且修其隨法之腄A如是,我於此舍,依彼而維持長久而住。”彼如是知:“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此舍,移入空無邊處,且修其隨法之心,此乃有為。若我從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舍,移入識無邊處,且修其隨法之心,此乃有為。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舍,移入無所有處,且修其隨法之心,此乃有為。若我將如是清淨、如是潔白之舍移入非想非非想處且修其隨法之心,此乃有為。”彼即對或有、或非有而不行、不思惟。彼對或有、或非有而不行、不思惟故,於世間不執受任何物。不執受故而無恐怖。無恐怖故而自般涅槃。知“生已盡,梵行圓成,所作已作,更不來此世。”彼若受樂受者,知“其無常。”知“不應系著。”知“不應歡喜。”知彼若受苦受者:“此是無常。”知“不應系著。”知“不應歡喜。”知受不苦不樂受……。彼若受樂者,應是離系而受之。彼若受苦受者,應是離系而受之。若受不苦不樂受者,應是離系而受之。彼受身之最後之受,知“我受身之最後受。”受令之最後受,知“我受命之最後受己身壞、命滅盡後,知“於此一切之喜受,應為清涼者。”

  比丘!譬喻緣油、且緣炷而油燈燃,由彼油及炷之滅盡,而無其他之供給,無燃料即消息之。比丘!如是,受身之最後受,知“我受身之最後受。”受命之最後受,知“我受命之最後受。”身壞命之滅盡後,知“於此一切之喜受,應為清涼者。”

  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慧之住處。比丘!如何其最上神聖之慧,此即於盡一切苦之智。彼于彼解脫,安立於諦而不動。比丘!如何彼虛妄法,是虛妄,彼不虛妄法即涅槃是諦。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諦之住處。比丘!如何彼最上聖諦,此即不虛妄法、涅槃也。而又彼曾為無智者,有諸依止,令成就、執持。而今于彼有諸斷,令從根斷、根絕、無有化、成為未來不生之法。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舍之住處。比丘!如何,其最上神聖之舍,此即一切依止之舍離。而又彼尚無智者,有貪、欲、有染。而今於彼令斷,令根斷、根絕、無有化、為未來不生之法。而又于彼,曾為無智者,有怒、嗔恚之過。而今於彼令斷、根斷、根絕、無有化、為未來不生之法。而又于彼,曾為無智者,有無明、癡之過。而今於彼令斷、根斷、根絕、無有化,為未來不生之法。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即具足此最上寂靜之住處。比丘!任何其最上神聖之寂靜,即為貪、嗔、癡之寂靜。

  如是言:“應不放逸於慧。應護持於諦。應令增長於舍。寂靜應當學之。”彼乃緣此而言。

  複次,如是言:“安住其處者,諸想歡喜乃不轉,而諸想歡喜之不轉時,牟尼稱為寂靜。”然者,此緣何而言?比丘!“有我,”此乃妄想。“我是彼,”此乃妄想。“我當有,”此乃妄想。“我當無,”此乃妄想。“我當是有色者,”此乃妄想。

  “我當是無色者,”此乃妄想。“我當是有想者,”此乃妄想。“無當是無想者,”

  此乃妄想。“我當是非想非非想者,”此乃妄想。比丘!妄想是病、妄想是癰、妄想是箭也。比丘!然,由超越一切之妄想,牟尼稱此為寂靜。比丘!而實牟尼為寂靜者,是不生、不老、不動、不希求也。比丘!彼依此,無有以其生。無生如何有老。無老如何有死。無死如何有動搖。無動搖如何有為求耶?如是言:“安住其處,諸想歡喜乃不轉,而諸想歡喜之不轉時,牟尼稱為寂靜。”彼乃緣此而言。比丘!我如是之略說,汝應受持六界分別。”

  時,尊者弗區沙提:“我實遇見大師。我實遇見善逝。我實遇見正等覺者,”

  即從座起,衣露一肩,頭面頂禮世尊之足,而如是白世尊言:“世尊!大過落來於我,如愚者、如癡者、如不善者。此我若想起對世尊呼“友!”之語。然者,我為犯大罪過,請世尊攝受,而令防護未來。”

  世尊曰:“比丘!大過實落來於汝。恰如愚者、如癡者、如不善者,若想起汝如何得呼我為“友!”之語。比丘!然,汝已見犯大過,依如法改過,此,我對汝攝受。比丘!如何在聖者之律,有彼增益--彼已見犯大過,如法改過,入未來之防護者。”

  弗區沙提曰:“世尊!我於世尊處,奉受具足戒。”

  世尊曰:“比丘!然者,汝完具衣、缽耶?”

  弗區沙提曰:“世尊!於我衣、缽不完具。”

  世尊曰:“比丘!如來不可令衣、缽不完具者,受具足戒。”

  時,尊者弗區沙提,歡喜、隨喜世尊之所說已從座起而敬禮世尊,右繞為求衣、缽而行去。時,步行求衣、缽之尊者弗區沙提,以遇暴走之牝牛而奪命。

  時,眾多之諸比丘,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諸比丘,如是白世尊曰:“世尊!彼名為弗區沙提之善男子,受世尊略說教說者,彼命終矣!於彼有如何之趣,有如何之來生耶?”

  世尊曰:“諸比丘!善男子弗區沙提是賢者。入受於法、隨法。且為法故,而無煩我。諸比丘!善男子弗區沙提,滅盡五下分結而成化生,於其處般涅槃,由彼世間成為不退法。”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四一 諦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三一、分別聖諦經(大正藏一,四六七頁。)佛說四諦經(大正藏一,八一四頁。)增一阿含一九,一(大正藏二,六四三頁。)

  佛略說四聖諦後,讚歎舍利弗、目犍連二人,以獎勵親近此二人而離去。舍利弗為諸比丘,詳細說明四聖諦。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波羅奈城仙人墮處鹿野苑。于其處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彼等比丘奉答世尊:“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由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于波羅奈城仙人墮處鹿野苑,轉無上法輪。即沙門或婆羅門、或天、或魔、或梵天、或世界中之任何者亦未曾轉之。即此四聖諦之開示、宣說、施設、建立、解明、分別、顯發。

  四者何耶?苦聖諦之開示、宣說、施設、建立、解明、分別……顯發。苦滅聖諦之開示……顯發。苦滅道聖諦之開示……顯發。諸比丘!由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于波羅奈城仙人墮處鹿野苑,轉無上法輪。沙門……或世界中之任何者,亦未曾轉。即此如是四聖諦之……顯發。

  諸比丘!近習於舍利弗、目犍連。諸比丘!親近舍利弗、目犍連。彼二人是賢者比丘,為諸梵行者之誘助者。諸比丘!有如,舍利弗乃如是;有如所生兒之養者,目犍連乃如是。諸比丘!舍利弗乃導於須陀洹:目犍連乃導於最上義。諸比丘!舍利弗得詳細開示、宣說、施設、建立、解明、分別、顯發四聖諦。”世尊如是說,如是說已,善逝從座起而入精舍。

  於此,尊者舍利弗於世尊去後不久言諸比丘:“友之諸比丘!”彼等諸比丘答舍利弗曰:“友!”舍利弗乃如是曰:“友等!由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于波羅奈城仙人墮處鹿野苑,轉無上法輪……苦滅道聖諦之開示、宣說、施設、建立、解明、分別、顯發。

  友等!然者,如何為苦之聖諦?是生苦、老苦、死苦、憂、悲、苦、惱、愁苦、所求不得,此皆是苦。略言之乃五取蘊之苦。

  友等!然者,如何為生?彼彼之有情於彼彼之有情類中生、出生、出現、生起、興起、諸蘊之現前、諸處(感官)之獲得,友等!此等言生。

  友等!然者,如何為老?彼彼之有情於彼彼之有情中老、老衰、齒落、發白、皮皺、青之衰損、諸根之毀熟,友等!此言老。

  友等!然者,如何為死?彼彼之有情於彼彼之有情中死去、死亡、破滅、滅沒、死滅、死、命終、諸蘊之破壞、身體之投棄,友等!此言死。

  友等!然者,如何為憂?友等!或具不幸者、或得苦法者之憂、憂感、憂心、內憂、內偏憂,友等!此言憂。

  友等!然者,如何為悲?友等!或具不幸者、或得苦法者之悲、偏悲、哭悲、偏哭悲、哭悲之性、偏哭悲之性,友等!此言悲。

  友等!然者,如何為苦?友等!彼身之苦、身之不快、身觸所生之苦、不快之所受,友等!此言苦。

  友等!然者,如何為惱?友等!心之不快、意觸所生之苦、不快之所受,友等!此言惱。

  友等!然者,如何為愁?友等!或具不幸者、或得苦法者之悲愁、悲愁之性、愁之性,友等!此言愁。

  友等!然者,如何為所求不得,此亦苦耶?友等!于諸生法之有情,如是之希求生:“彼實非我等之生法,又彼實於我等不生來。”然雖如是亦不可得達。此即:“所求不得,此亦苦也。”友等!諸老法於有情……乃至……友等!諸病法於有情……乃至……友等!諸死法於有情……乃至……友等!諸憂、悲、苦、惱、愁法於有情,如是之希望生:“此實非我等之憂、悲、苦、惱、愁法。又實彼憂、悲、苦、惱、愁之不來於我。”然,雖如是希求不可得達也。如是乃“所求不得亦苦。”

  友等!然者,如何略而言五取蘊是苦?所謂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友等!此言略而言五取蘊是苦。

  友等!如是言苦之聖諦。

  友等!然者,如何為苦集之聖諦?凡彼愛之生起而與喜、貪俱行,於彼之處為所勝喜,即所謂彼欲愛、有愛、無有愛。友等!此言苦集之聖諦。

  友等!然者,如何為苦滅之聖諦?凡彼愛無餘離欲而滅,舍、舍離、解脫、不執藏。友等!此言苦滅之聖諦。

  友等!然者,如何為苦滅道之聖諦?此即八支聖道,即此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也。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見?友等!于彼苦之智、於苦集之智、於苦滅之智,於苦滅道之智。友等!此言正見。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思惟?出離之思惟(出離覺)、無恚之思惟(無恚覺)、不恙之思惟(不害覺),友等!此言正思惟。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語?離虛誑語、離離間語、離粗惡語、離雜穢語。友等!此言正語。

  友等!然而,如何為正業?離殺生、離偷盜、于諸欲之境離邪行。友等!此言正業。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命?友等!茲有聖弟子,舍邪命依正命而生活。友等!此言正命。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精進?友等!茲有比丘,未起之諸惡、為令不善法之不起而意志生,而行精進、精勤、熱心、策勵心、已起之諸惡、為令舍不善法而意志生……熱心。為起未起之諸善而意志生……熱心。為令持續已起之諸善法、不錯亂、增長、廣大、增修而意志生……熱心。友等!此言正精進。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念?友等!茲有比丘,於身隨觀身而住,熱心而有正知、有念、於世間調伏貪、憂。于諸受……乃至……於心……乃至……于諸法,隨觀法而住,熱心……以調伏貪、憂。友等!此言正念。

  友等!然者,如何為正定?友等!茲有比丘,離諸欲、離諸惡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尋、伺止息故,內心安靜,心一趣性而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第四禪而住。

  友等!此言正定。

  友等!如是言苦滅道之聖諦。

  “友等!由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于波羅奈城仙人墮處鹿野苑,轉無上法輪。沙門或婆羅門、或天、或魔、或梵天、或世界中之任何者亦未曾轉。此,即此等因聖諦之開示、宣說、施設、建立、解明、分別、顯發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尊者舍利弗之所說。

 

第一四二 施分別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一八0,瞿曇彌經(大正藏一,七二一頁。)

  佛姨母摩訶波闍波提,親手織之新衣施佛,佛說應施於僧伽。阿難憐湣佛姨母,勸應接受。因此事,世尊對阿難說十四種對人施,即上施佛,下至施畜生類之十四種,其施功德極大,說有德施布者,更是無數無量倍,更有七種之僧類施,說此僧伽施之功德,比前之十四種之個人施之佈施更大。最後說明分別由施者與受者而施之清淨時及不然之四種差別。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釋迦族之迦毗羅城尼拘律樹園。時,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持來一套新衣,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如是白世尊:“世尊!此一套新衣,我特為世尊,自紡自織之物。世尊!為我、哀憐我,請世尊納受此。”如是言時。世尊如是告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瞿曇女!應施於僧伽。若汝之施于僧伽時,我亦受供養,又僧伽亦然。”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再次如是白世尊:“世尊!此一套……為哀憐我……。世尊如是再次告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曰:“瞿曇女!應供養僧伽……僧伽亦然。”三次,又摩訶波闍波提……僧伽亦然。”

  如是言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世尊!請世尊受納瞿曇女摩討波闍波提此一套新衣。世尊!瞿曇女摩詞波闍波提對世尊饒益多。是姨母、養母、養育者、授乳者,生母之命終後,奉乳飲於世尊。世尊!世尊對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亦多所饒益。世尊!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因世尊而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也。世尊!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因世尊而離殺生、離偷盜、于諸欲離邪行、離虛誑語、離須羅、迷羅耶飲酒之放逸處。世尊!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因世尊,對佛具證淨、對法具證淨、對僧伽具證淨、對聖戒具證淨也。世尊!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因世尊,對苦無疑、對苦集無疑、對苦滅無疑、對苦滅之道無疑也。世尊!世尊亦對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多所饒益。

  世尊曰:“如是,阿難!如是,阿難!阿難!實際上,凡有人(甲),因人(乙)而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伽時。阿難!我不言由此人(甲),對其人(乙),要十分報恩。--即所謂以贊仰、起迎、合掌之業、恭敬之業、依服、飲食、座臥、緣病以供養醫藥資具。阿難!實際上,凡有人(甲)、由其人(乙)而離殺生、離偷盜、於欲離邪行、離虛誑語、離須羅、迷羅耶飲酒之放逸處時。阿難!我不言由此人(甲)對其人(乙),須十分報恩。--即所謂以……之供養。阿難!實際上,凡有人因其人而對佛具證淨……對聖戒具證淨時。阿難!我不言由此人對其人,須時十分報恩--即所謂以……之供養。阿難!實際上,有人因於人而對苦無疑、對苦集無疑、對苦滅無疑、對苦滅之道無疑時。阿難!我不言由此人對其人須十分報恩。--即所謂以……之供養。

  “阿難!然而,有此等十四對人施。對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供養佈施,此為第一對人施。對辟支佛供養佈施,此為第二人施。對如來之弟子阿羅漢供養佈施,此為第三對人施。對證阿羅果之道中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四對人施。對不還者供養佈施,此為第五對人施。對證不還果之道中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六對人施。對一來者供養佈施,此為第七對人施。對證一來果之道中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八對人施。對預流者供養佈施,此為第九對人施。對證預流果之道中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十對人施。對外學于諸欲離貪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十一對人施。對凡夫之戒具足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十二對人施。對凡夫之惡戒者供養佈施,此為第十三對人施。對畜生供養佈施,此為第十四對人施。

  阿難!於此等中,若對畜生供養佈施,應望得百倍之施報。若對凡夫之惡戒者供養佈施,應望得千倍之施報。若對凡夫之具戒者供養佈施,應望得百千(十萬)倍之施報。若對外學諸欲之離貪者供養佈施,應望得億百千倍之施報。若對證預流果之道中者供養佈施,應望得無數無量之施報。何況對預流果者耶!對證一來果之道中者……乃至……何況一來者……乃至……對證不還果之道者乃至……何況不還者……乃至……對阿羅漢果之道中者……乃至……何況對如來弟子之阿羅漢……乃至……辟支佛……乃至……何況對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耶!

  複次,阿難!此等有七種之僧類施。對佛在世時之兩32種僧伽供養佈施,此為第一之僧類施。對如來滅後之兩僧伽供養佈施,此為第二之僧類施。對比丘之僧伽供養佈施,此為第三之僧類施。對比丘尼之僧伽供養佈施,此為第四之僧類施。為“如是數之比丘與比丘尼,應由我指名”供養佈施,此為第五之僧類施。為“如是數之比丘,應由指名”供養佈施,此為第六之僧類施。為“如是數之比丘尼僧伽,應由我指名”供養佈施,此為第七之僧類施。

  複次,阿難!于未來世有諸種姓者,雖著袈裟然是惡戒、惡法者,于彼諸惡戒者之間,特指定僧伽以供養佈施。如是之時,阿難!我亦言無數無量之僧類施。阿難!然,雖以任何理由,我不言由僧33類施比對人施有大果。

  阿難!于此有四種之施清淨。何者為四?阿難!施之由施者為清淨而非由受者。阿難!施之由受者為清淨而非由施者。阿難!施之非由施者為清淨亦不由受者。阿難!施之由施者清淨而亦由受者。

  然者,阿難!如何施之由施者為清淨而非由受者?阿難!茲有施者是具戒善法,而有諸受者是惡戒惡法。阿難!如是者,施是由施者為清淨而非由受者。

  然者,阿難!如何施之由受者為清淨而非由施者?阿難!茲有施者是惡戒惡法而有諸受者,是其戒善法。阿難!如是者,施是由受者為清淨而非由施者。

  然者,阿難!如何施之非由施者為清淨而亦非受者?阿難!茲有施者是惡戒惡法。又有受者是惡戒惡法。阿難!如是者,施乃非由施者為清淨而亦非由受者。

  然者,阿難!如何施之由施者為清淨而亦由受者?阿難!茲有施者是具戒善法。又受者亦是具戒善法。--如是者,阿難!施乃由施者為清淨而亦由受者。

  阿難!此等為四種之施清淨。”

  世尊如是說。如是說已,大師善逝更又如是說曰:

  是人為具戒 佈施惡戒者

  施之得如法 有善欣樂心

  勝信大業果 如是之佈施

  施者為清淨 是人為惡戒

  佈施具戒者 施之得非法

  有不欣樂心 無信大業果

  如是之佈施 受者為清淨

  是人為惡戒 佈施惡戒者

  施之得非法 有不欣樂心

  無信大業果 如是之佈施

  兩者具不淨 是人為具戒

  佈施具戒者 施之得如法

  有善欣樂心 勝信得大果

  我言如是施 實有廣大果

  是人已離貪 佈施離貪者

  施之得如法 有善欣樂心

  勝信大業果 我言如是施

  實有廣大果 --

 

第一四三 教給孤獨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二八、教化病經(大正藏一,四五八頁。)增一阿含四九、八(大正藏二,八一九頁。)雜阿含三七、一0三0(大正藏二,二六九頁。)

  給孤獨長者病篤時招請舍利弗。舍利弗為長者,住教應不執著六根、六境、六識、六觸、六受、六界、五蘊、四無色處、此世、他世、見聞覺識等之一切工夫。長者其後不久死而生天界,對世尊說偈,世尊說是給孤獨天子。

 

第五品 六處品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其時,恰給孤獨長者患病痛苦而激惱。

  時,給孤獨長者告士夫曰:“然汝,士夫汝,詣世尊之處,詣已,代我頭面禮世尊之足且白如是:“世尊!給孤獨長者患病痛苦而激惱,彼頭面禮世尊之足。”又至舍利弗之處,至已,代我頭面禮尊者舍利弗之足且如是言:“給孤獨長者……頭面禮尊者。”而如是言:“善哉!尊者!請尊者舍利弗至給孤獨長者之住處,以垂慈湣!”

  如是彼士夫答給孤獨長者:“如是,尊者。”而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士夫如是白世尊:“世尊!給孤獨長者患病痛苦而激惱,彼頭面禮世尊之足。”而至彼尊者舍利弗之處。至已,敬禮尊者舍利弗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士夫如是言尊者舍利弗:“尊者!給孤獨長者患病痛苦而激惱,彼頭面禮尊者舍利弗之足且如是言:“善哉!尊者舍利弗來給孤獨長者之處,以垂慈湣!”

  尊者舍利弗默然而許諾。時,尊者舍利弗著衣執缽、衣,尊者阿難為後侍,而至彼給孤獨長者之處。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尊者舍利弗如是言給孤獨長者曰:“長者,如何!汝少快耶?如何!善得忍耐耶?如何!諸苦受減退而不進展,盡減退而無進展耶?”

  長者言:“尊者舍利弗!不少為愉快,不能忍耐,我進行諸極苦受而無減退。盡進展而不減退!尊者舍利弗!例如強力之士夫,以利刀……而無減退。”舍利弗曰:“長者!是故,汝應如是學:“我不執3受眼,且於我,眼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長者!汝不能不如是學:“我不應執耳。又於我,其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鼻……學。是故……舌……學。是故……身……學。是故……意……學。是故……色……學。是故……不執受聲……乃至……不執受香……乃至……不執受味……乃至……不執受所觸……乃至……不執受法。又於我,法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長者!汝應如是學:“我不執受眼識。又於我,眼識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我4不執受耳識……乃至……我不執受鼻識……乃至……我不執受舌識……乃至……我不執受身識……乃至……我不執受意識。又於我,意識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長者!汝應如是學:“我不執受眼觸。又於我,眼觸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茲……“我不執受耳觸5……乃至……我不執受鼻觸……乃至……我不執舌觸……乃至……我不執受身觸……乃至……我不執受意觸。又於我,意觸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茲……“我不執受眼觸所生之受。又於我,眼觸所生受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茲……“我不執耳觸所生之受……乃至……我不執鼻觸所生受……乃至……我不執舌觸所生受……乃至……我不執受身觸所生受……乃至……我不執受意觸所生受。又於我,意觸所生受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茲……“我不執受地界。又於我,地界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茲……“我不執受水界……乃至……我不執受火界……乃至……我不執受風界……乃至……我不執受空界……乃至……我不執受識界……乃至……。識界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茲……“我不執受色。又於我,色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我不執受受……乃至……我不執受想……乃至……我不執受行……乃至……我不執受識……乃至……又於我,識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茲……“我不執受空無邊處。又於我,空無邊處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茲……“我不執受識無邊處……乃至……我不執受無所有處……乃至……我不執受非想非非想處。又於我,非想非非想處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長者!此,汝應如是學:“我不執受此世界。又於我,此世界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是故,茲……“我不執受地世界。又於我,他世界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

  是故,長者!此,汝應如是學:“凡以意所見、聞、覺識、希求、隨伺,如是等我亦不執受。又於我,彼為所依之識亦不存在。”長者!汝實應如是學。如是說時,給孤獨長者感激流淚。時,尊者阿難如是告給孤獨長者曰:“長者!汝,乃失否?長者!汝,意志沮喪否?”

  長者曰:“尊者阿難!我力不失,意志亦不沮喪。我長久雖敬事大師及意修習之諸比丘,先前我未曾聞如是之說法。”

  舍利弗曰:“長者!于諸在家白衣者不舉如是之說法。長者!唯諸出家者舉如是之說法。”

  長者曰:“尊者舍利弗!然者,于諸在家白衣亦請舉如是之說法。何以故,舍利弗尊者!亦有諸善男子彼等生來少塵垢,法之不聞性退墮,當為知法者。”時,尊者舍利弗與尊者阿難,以如是教誡,教誡給孤獨長者從座起而去。時,給孤獨長者、尊者舍利弗與尊者阿難去後不久,身壞命終生於兜率天。時,給孤獨天子夜將過時有勝容色,照耀全只陀林而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給孤獨天子,以偈白世尊:

  祝福只陀林 居住仙人眾

  法王之住處 令我生歡喜

  業明法與戒 最上之活命

  由此人清淨 不由於種姓

  亦不依於財 是故實賢人

  善見自己利 如理伺察法

  是處成清淨 舍利弗依慧

  依戒依寂靜 至彼岸比丘

  實于如是者 應為最上人

  給孤獨天子如是言,大師容許之。時,給孤獨天子:“我大師已容許。”敬禮世尊,右繞已即消失其處。時,世尊其夜過後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昨夜,夜之過頃,有一天子有勝容色,照耀全只陀林而來我處。來已,敬禮我而立一面,立一面之彼天子以偈告我曰.

  祝福只陀林 參照前偈……

  實于如是者 應為最上人

  如是,諸比丘!彼天子言:“我大師已容許,”敬禮我,右繞已,即消失其處。

  如是說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世尊!彼應是給孤獨天子。世尊!給孤獨長者于尊者舍利弗之處得證淨。”

  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難!只要依思擇而得即由彼而得也。阿難!彼是給孤獨長者而非余。”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阿難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四四 教闡陀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四七、一二六六(大正藏二,三四七頁。)

  比丘闡陀患病苦極欲自殺。時舍利弗和大周那往見彼,舍利弗問闡陀觀察六根六識等之無我否?大周那說無執著應解脫苦。如是二人教誡闡陀而去。然後闡陀自殺。舍利弗此由以報佛,佛說闡陀沒有受再生。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王舍城迦蘭陀竹林。其時,恰好尊者舍利弗與尊者大周那、尊者闡陀住於靈鷲山。其時,尊者闡陀患病苦痛激惱。時,尊者舍利弗於日暮從獨住而起,至彼尊者大周那之處,至已,如是言大周那曰:“然,友,大周那!我等往看慰尊者闡陀之病。”大周那曰:“友!如是,”尊者大周那答尊者舍利弗。時,尊者舍利弗與尊者大周那,至彼尊者闡陀之處。至已,與尊者闡陀共相問訊、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如是言尊者闡陀曰:“友闡陀!如何?汝少為愉快否?如何?善可忍耐否?如何?諸苦受減退不進行,盡減退不進展否?”

  尊者闡陀曰:“友舍利弗!我不少為愉快!不得忍耐!我極諸苦受而無減退……參照前經……友舍利弗!我將欲持刀,不希望活命!”

  尊者舍利弗曰:“尊者闡陀勿持刀,尊者闡陀要忍活,我等願尊者闡陀活忍。

  若尊者闡提無可好之食,我可為尊者闡陀求可好之食。若尊者無可好之藥,我可為尊者闡陀求可好之藥。若尊者闡陀無適當之侍者(看護者,)我可為尊者看護。尊者闡陀勿執刀,尊者闡陀應活忍,我等願尊者活忍。

  尊者闡陀曰:“友舍利弗!我非無可好之食,我非無可好之藥,我非無適當侍者(看護者,)友舍利弗!又且我長久給大師悅意之侍從,未曾使不悅意。友舍利弗!其實恰適為弟子之,應給大師悅意之侍從,願不使不悅意。“友舍利弗!無有過咎,闡陀將執刀,”應如是理解。”

  尊者舍利弗曰:“我等有些問題欲問尊者闡陀。尊者闡陀!請作質問應答之

  餘地。”尊者闡陀曰:“友舍利弗!請問之,我聞已當知之。”

  尊者舍利弗曰:“友闡陀!眼與眼識,及眼識所識之諸法,要觀察:“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耶?友闡陀!耳與耳識,及……乃至……友闡陀!鼻與鼻識,及……乃至……友闡陀!舌與舌識、及……乃至……友闡陀!身與身識,及……乃至……友闡陀!意與意識,及意識所識之諸法,要觀察:“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耶?”

  尊者闡陀曰:“友舍利弗!眼與眼識,及眼所識之諸法,當觀察:“彼非我所有,我非彼,彼非予之我。”友舍利弗!耳與耳識,及……乃至……友舍利弗!鼻與鼻識,及……乃至……友舍利弗!舌與舌識,及……乃至……友舍利弗!身與身識,及……乃至……友舍利弗!意與意識,及意所識之諸法,當觀察:“彼非我所有,彼非我,彼非予之我。”

  尊者舍利弗曰:“友闡陀!於眼與眼識,及眼識所識之諸法,如何見?如何證知?眼與眼識,及眼識所識之諸法,要觀察:“彼非我所有,彼非我,彼非予之我”耶?友闡陀!耳與耳識……友闡陀!鼻與鼻識……友闡陀!舌與舌識……友闡陀!身與身識……友闡陀!於意與意識,及意所識之諸,如何見?如何證知?而意與意識,及意識所識之諸法,要觀察:“彼非我所有,彼非我,彼非予之我”耶?”尊者闡陀曰:“友舍利弗!於眼與眼識,及眼識所識之諸法,見滅、證知滅已,而於眼與眼識,及眼識所識之諸法,當觀察:“彼非我所有,我非彼,彼非予之我。”友舍利弗!耳與耳識……友舍利弗!鼻與鼻識……友舍利弗!舌與舌識……友舍利弗!身與身識……友舍利弗!於意與意識,及意所識之諸法,見滅,證知滅已,而於意與意識,及意識所識之諸法,當觀察:“彼非我所有,彼非我,彼非予之我。”

  如是言已,尊者大周那,如是告尊者闡陀曰:“是故,友闡陀!彼世尊如是之教說,平常應不得令作意:“於有依即有動搖,無依即無動搖,無動搖者有輕安,有輕安者無意向,無意向者即無來去,無來去者即無生死,無生死者即無此世,亦無他世,於此中間亦無兩者,此即苦盡矣。”

  時,尊者舍利弗及尊者大周那,以如是教誡尊者闡陀,教誡已,從座起而去。時,尊者闡陀,於尊者舍利弗與尊者大周那去後不久,遂執刀。時,尊者舍利弗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舍利弗,如是白世尊曰:“世尊!尊者闡陀執刀矣!於彼有如何之趣、有如何之未來耶?”

  世尊曰:“舍利弗!然者,闡陀比丘於汝面前記說無過咎耶?”

  舍利弗曰:“世尊!于普婆支羅有跋耆族村。彼處尊者闡陀之諸友家、諸同心之家皆唯有過咎之諸家也。”

  世尊曰:“舍利弗!實如是,闡陀比丘之諸友家、諸同心家皆過咎之諸家也。雖然,舍利弗!如是,我不皆言“有過咎。”舍利弗!有人若舍此身而執受他身者,我言“有過咎”也。闡陀比丘無如是,闡陀比丘無過咎而執刀。”

  世尊如是說已,喜悅之尊舍利弗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四五 教富樓那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一三、三一一(大正藏二,八九頁。)佛說滿願子經(大正藏二,五O二頁。)前半、雜阿含八、二一五(大正藏二,五四頁。)

  富樓那比丘乞世尊教誡。世尊為彼說執著六境故苦惱生,不執著即無苦。佛更問富樓那欲往何處教化,彼答欲住教化西方輸那國人。佛問輸那國人乃兇暴而加害、不辭殺害之人民,對此如何應付。富樓那答,即任何危險,有覺悟忍耐安住,以辭世尊而住輸那國,一夏而得五百之信者,自達三明,其後般涅槃。諸比丘以此事報佛,佛讚歎彼富樓那。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尊者富樓那,日暮,從獨住起而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富樓那,如是白世尊曰:“善哉!世尊!請世尊為我略說教誡其法。我從世尊聞已,應獨自隱棲、不放逸、誠心、勞力而住。”

  世尊曰:“富樓那!然者,應諦聽,善思念,我當說之。”

  尊者富樓那奉答世尊:“如是,世尊。”

  世尊乃如是曰:“富樓那!有眼所識之諸色,此為可望、可好、可喜、可愛、俱欲者,當染著。若有比丘,歡喜、稱說、樂著而住者,彼因其歡喜、稱說、樂著而住故,喜生。喜之集故,富樓那!我言有苦之集。富樓那!有耳所識之諸聲、鼻所識之諸香、舌所識之諸味、身所識之諸所觸、意所識之諸法,此可望、可好、可喜、可愛、俱欲者,當染著。若有比丘,此歡喜、稱說、樂著而住者,彼因其歡喜、稱說、樂著而住故,喜生。富樓那!喜之集故,我說有苦之集。

  富樓那!有眼所識之諸色,此可望、可好、可喜、可愛、俱欲者,當染著。若有比丘,其不歡喜、不稱說、不樂著而住者,於彼,其不歡喜、不稱說、不樂著而住故,即喜滅。富樓那!喜之滅故,我言有苦之滅。富樓那!有耳所識之諸聲、鼻所識之諸香、舌所識之諸味、身所識之諸所觸、意所識之諸法,此可望、可好、可喜、可愛、俱欲者,當染著。若有比丘,其不歡喜、不稱說、不樂著而住者,彼因其不歡喜、不稱說、不樂著而住故,即喜滅。富樓那!喜之滅故,我言有苦之滅。

  然而,富樓那!汝受我如是略說之教誡於何國而住?”

  富樓那曰:“世尊!我奉受世尊如是略說之教誡,應於西方輸那國住。”

  世尊曰:“富樓那!西方輸那國那國之諸人乃兇惡。富樓那!西方輸那國之諸人乃粗暴。富樓那!若彼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呵罵、毀辱汝者,其時,富樓那!汝應如何?”

  富樓那曰:“世尊!若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呵罵、毀辱我者,于我應如是:“此等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實為賢者!此等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實為賢者!彼不至打擲我手耳!”世尊!其時應如是,善逝!其時應如是。”

  世尊曰:“富樓那!若複西方輸那國之諸人打擲汝手者,富樓那!其時,而汝應如何?”

  富樓那曰:“世尊!若西方輸那國之諸人打擲我手者,其時,我應如是:“此等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實是賢者!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實為賢者!彼等不至以棒打擲我耳!”世尊!其時應如是,善逝!其時應如是。”

  世尊曰:“富樓那!若複西方輸那國之諸人以棒打擲汝者,富樓那!其時故應如何?”

  富樓那曰:“世尊!若西方輸那國之諸人以棒打擲我者,其時我應如是:“此等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實是賢者!此等西方輸那國之諸人實為賢者!彼等不至以笞杖打擲我耳!”世尊!其時應如是,善逝!其時應如是。”

  世尊曰:“富樓那!若複……以笞杖……應如何?”

  富樓那曰:“世尊!若西方輸那國之諸人,以笞杖……彼等不至以刀打擲我耳!”……應如是。”

  世尊曰:“富樓那!苦複……以刀……如何?”

  富樓那曰:“世尊!若……以刀……不至以刹刀奪我生命耳!”……應如是。”

  世尊曰:“富樓那!若複……奪汝生命者……應如何?”

  富樓那曰:“世尊!若……奪我生命者,其時,我應如是:“世尊之弟子而為身體與生命之患惱、厭忌而有希求執刀者。然,我無希求而得執刀者。”世尊!其時應如是。善逝!其時,應如是。”

  世尊曰:“善哉!善哉!富樓那!富樓那!汝具足如是之忍奪、應得於西方輸那國而住。富樓那!因此,今想汝是宜7時。”

  時,尊者富樓那歡喜、隨喜世尊之所說已,從座起,敬禮世尊,行右繞禮,收座具,執持衣缽,遊行彼西方輸那國去。次第遊行而入彼西方輸那國。如是尊者富樓那!真正住西方輸那國。時尊者富樓那于雨安居中,令五百優婆塞修行。于其雨安居中,令五百之優婆夷修行。于其雨安居中自證三明。於是尊者富樓那後至般涅槃。

  時,有眾多比丘,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諸比丘。如是白世尊曰:“世尊!彼名為富樓那之善男子,受世尊略說之教誡者命終矣。於彼有如何之趣,有如何之未來耶?”

  世尊曰:“諸比丘!善男子富樓那是賢者,彼行法之隨法,又彼為我法故無惱。諸比丘!善男子富樓那!善般涅槃。”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四六 教難陀迦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一一,二七五(大正藏二,七三頁。)

  難陀迦為比丘尼詳說六根六境六識之苦無常無我。更以譬喻說,教修習七覺支,應得漏盡解脫。世尊對難陀迦,為得比丘尼等之十分理解,說今日和明天亦應同一教誡。難陀迦翌日亦照前進行。世尊說五百比丘尼之最下者亦得預流果。想本經與法華經之女人授記相關連,最有興味。應注意於此處已有五百比丘尼之數,特別是本經中,不說如法華經女人之變成男子而後成佛,唯記最先的第一果等,是應注目之處。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與五百比丘尼俱,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于一面之瞿曇女摩訶波闍波提,如是白世尊:“世尊!請世尊教誠諸比丘尼。世尊!請世尊教誡諸比丘尼。世尊!請世尊教誡諸比丘尼。”

  其時,恰好諸長老比丘順次教誡諸比丘尼。然,尊者難陀迦不願由順次教誡諸比丘尼,時世尊告尊者阿難:“阿難!今日由順次是誰教誡諸比丘尼?”阿難難曰.“世尊!依順次,應是難陀迦教誡諸比丘尼,世尊!彼尊者難陀迦不願依順次教誡諸比丘尼。”

  時,世尊告尊者難陀迦:“難陀迦!應教誡諸比丘尼。難陀迦!應教誡諸比丘尼。汝是婆羅門應對諸比丘尼說法。”彼尊者難陀迦奉答世尊:“如是,世尊。”清晨著衣持缽、衣,為乞食而入舍衛城。于舍衛城遊行乞食已,食後由乞食歸來,共一同伴至彼王園寺。彼等諸比丘尼見尊者難陀迦從遠而來,見已,設座,且準備洗足水。尊者難陀迦坐於所設之座,坐已而洗足。彼等諸比丘尼敬禮尊者難陀迦,坐於一面,尊者難陀迦如是告坐於一面之彼等比丘尼曰:“諸姊!應依問答為論說。此中若有所知者,對此應言:“我知。”若不知者,對此應言:“我不知。”而且對此或有疑惑、猶豫者其時應問我:“尊者!此是如何?”“如何是此義?”

  諸比丘尼曰:“尊者!我於聖8難陀迦--聖難陀迦對我等所教述--唯此即歡善滿足矣。”

  尊者曰:“諸姊!汝等如何思惟?眼是常耶?或無常耶?”

  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無常者,彼是苦耶?或是樂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苦。”

  尊者曰:“然,此無常、苦、變易法,對此汝等得善觀察否?“彼為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諸姊!此,汝等如何思惟?耳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單足常耶?或足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舌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無常。”尊者曰:“身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意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而,無常者,是苦耶?或是樂耶?”諸比丘尼:“尊者!是苦。”

  尊者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法者,對此如何得善觀察否?“彼是我所有,彼是我,彼是予之我。”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諸比丘尼曰:“尊者!我等既善以如實正意見者,“如是此等之六內處是無常。”

  尊者曰:“善哉!善哉!諸姊!諸姊!實其聖弟子以如實正慧見者即如是也。”

  尊者又曰:“諸姊!此,汝等如何思惟?色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而,無常者,彼是苦耶?或是樂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苦。

  尊者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之法,對此如何得善觀察否?“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諸姊!此,汝等如何思惟?聲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香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味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觸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法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而,無常者,是苦耶?或是樂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苦。”

  尊者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之法、對此如何得善觀察?“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因?”諸比丘尼曰:“尊者!我等即以如實正慧善見之:“如是,此等之六外處是無常。”

  尊者曰:“善哉!善哉!諸姊!諸姊!實其聖弟子以如實正慧見者,即如是。”

  尊者曰:“諸姊!此汝等如何思惟?眼識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而,無常者,彼是苦耶?或是樂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苦。”

  尊者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之法,對此如何得善觀察?“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諸姊!此,汝等如何思惟?耳識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鼻識是常耶?或是無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舌識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尊者曰:“身識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意識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而,無常者,是苦耶?或是樂耶?”諸比丘尼曰:“尊者!是苦。”

  尊者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之法,對此如何得善觀察?“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諸比丘尼曰:“尊者!我等即以如實正慧善見之。“如是,此等之六識身是無常。”

  尊者曰:“善哉!善哉!諸姊!諸姊!實彼聖弟子以如實正慧見者,即如是。”

  尊者曰:“諸姊!譬喻燃油燈,油是無常、變易法,炷亦無常、變易法,焰亦無常、變易法,光亦無常變易法。然而,諸姊!於此有人如是言:“此續燃油燈之油是無常、變易法,炷亦無常、變易法,炷亦無常變易法,焰亦無常變易法。然,其光是常、恒、不變易法。”然而,諸姊!彼確實正等語者所應語耶?”諸比丘尼曰:“尊者,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諸比丘尼曰:“尊者!不管如何,彼續燃之油燈,油是無常、變易法,住亦是無常、變易法,焰亦是無常、變易法。何況彼光同是無常而為變易之法。”

  尊者曰:“諸姊!恰如是,於此有人如是言:“此等六內處是無常。然,由六內處,覺受樂、或苦、或不苦不樂,此等是常、堅、恒、不變易法。”諸姊!彼確實正等語者所應語耶?”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諸比丘尼曰:“尊者!依彼之緣,起彼之受,依彼彼之緣滅,彼彼之受即滅。”

  尊者曰:“善哉!善哉!諸姊!諸姊!實彼聖弟子以如實正意見者,即如是。”

  尊者曰:善哉!善哉!諸姊!諸姊!實彼聖子以如實正慧見者即如是。”

  尊者曰:“諸姊!譬喻聳立之大樹,有堅10根是無常、變易之法,幹亦無常、變易之法,枝葉亦是無常、變易之法,影亦無常、變易之法,於此有人言:“此聳立之大樹有堅根是無常、變易法,幹亦無常、變易法,枝葉亦是無常、變易法。然,彼影是常、堅、恒、不變易法。”諸姊!而彼是正等語者所應語耶?”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耶?”諸比丘尼曰:“尊者!不管如何,聳立之大樹有堅根是無常、變易法,幹亦是無常、變易法,枝葉亦是無常、變異法。何況彼其影亦同是無常、變易法。”

  尊者曰:“恰如是,諸姊!於此有人如是言:“此等六外處是無常、變異法,然,依彼六外處所覺受樂、或苦、或不苦不樂,此等是常、堅、恒、不變易法。”

  諸姊!而彼確實正等語者所應語耶?”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彼依緣而起彼彼之受。依彼彼之緣滅,而彼彼之受即滅。”

  尊者曰:“善哉!善哉!諸姊!諸姊!實彼聖弟子以如實正慧見者,即如是。”

  尊者曰:“諸姊!譬喻熟練之屠牛者或屠牛者弟子殺牛已,以銳利之牛刀宰牛,不傷害內之肉聚,不傷害外之皮聚,而專從內之筋、內之腱、內之結節,此等以銳利牛刀、斷切截割、斷切截割已剝外之皮聚,以其皮覆其牛,如是言:“如是,此牛與皮結合。”諸姊!而彼確實正等語者所應語耶?”諸比丘尼曰:“尊者!彼實不然”

  尊者曰:“彼如何之因?”諸比丘尼曰:“尊者!不管如何,彼熟練之屠牛者或屠牛者之弟子以宰牛……覆彼牛,假令,彼如是言:“如是,此牛與皮結合。”而彼牛是與其皮相離。”

  尊者曰:“諸姊!如是譬喻我為令知其義,而其即如是:“諸姊!所言內之肉聚者,彼人內處之同11義語。諸姊!言外之皮聚者,彼六外處之同義語。諸姊!言內之筋、內之腱、內之結節者,彼喜、貪之同義語。諸姊!言銳利之牛刀者,彼聖慧之同義語。不管如何12,彼聖慧是斷切截割內之煩惱、內之結、內之縛也。”

  尊者曰:“諸姊!此等有七覺支,修習、廣修其等,由滅盡諸漏、而比丘于現世之間,無漏之心解脫、慧解脫,具足自證智、作證而住。何者為七?諸姊!茲有比丘,修念等覺支、此遠離之依止、離欲之依止、滅之依止、以歸結舍遣。修擇法等覺支,修精進等覺支,修喜等覺支,修輕安等覺支,修定等覺支,修舍等覺支。此遠離之依止,離欲之依止,滅之依止,以歸結舍遣。諸姊!此等為七覺支也。修習、廣修此等,由滅盡諸漏,……具足而住。”

  時尊者難陀迦以如是教誡,教誠彼等諸比丘尼已而令去:“諸姊!應去之時矣!”

  時,彼等諸比丘尼,歡喜、隨喜尊者難陀迦之所說已,從座起,敬禮尊難陀迦,

  行右繞禮,而詣彼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世尊如是告立于一面之諸比丘尼曰:“諸比丘尼!應去之時矣!”時,彼等諸比丘尼,敬禮世尊,行右繞禮而去。

  時,世尊于彼等諸比丘尼去後不久,告諸比丘曰:“諸比丘!譬喻於今日十四之布薩日,眾多諸人,無有疑惑或猶豫:“實月虧否?實月滿否?勿論而月虧。諸比丘!恰如是,彼等諸比丘尼,由歡喜難陀迦之說法而為飽足之思。”

  時,世尊告尊者難陀迦曰:“同13難陀迦!汝明日亦同以教誡--應教誡彼等諸比丘尼。”

  尊者難陀迦奉答世尊:“如是,世尊。”

  時,尊者難陀迦,其夜過已,清晨著衣,持衣、缽,為乞食而入舍衛城。于舍衛城遊行乞食已,食後,由行乞歸來,共一同伴至王園寺。彼等諸比丘尼,見尊者難陀迦從遠而來。見已,設座,且備置洗足水。尊者難陀迦坐於所設座。坐已而洗足。彼等諸比丘尼敬禮尊者難陀迦,坐於一面。尊者難陀迦如是告坐於一面之彼等諸比丘尼曰:“諸姊!應由問答而論說。此中,若有知者,對此應言:“我等知。”若不知者,對此應言:“我等不知。”而且對此有疑惑或猶豫者,具時應問我:“尊者!此如何?”“此義為如何?”

  諸比丘尼曰:“尊者!我等於尊者聖難陀迦--聖難陀迦對我等所教述--唯此,我等即歡喜、滿足。”

  尊者曰:“諸姊!汝等如何思惟?眼是常耶?或是無常耶?”諸比丘尼曰:

  “尊者!是無常。”

  尊者曰:“然而,無常者……乃至……諸姊!應去之時矣!”

  時,世尊于彼等諸比丘尼去後不久,如是告諸比丘曰:“諸比丘!譬喻於今日十五之布薩日,眾多諸人,無疑惑或猶豫:“月實虧否?月實滿否?”而實恰好月滿。諸比丘!恰如是,彼等諸比丘尼由歡喜難陀迦之說法而有飽滿之思。諸比丘!彼等五百比丘尼,是最後比丘尼,彼等亦是預流者,不惡趣法、決定者,而善正覺究竟。”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四七 教羅喉羅小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八、一九九(大正藏二,五一頁。)

  世尊為羅喉羅,說觀六根、六境、六識五蘊等之苦無常無我,由厭此等,而得離欲

  解脫。羅喉羅依此教誡而漏盡解脫,集其處聽之諸天亦遠塵離垢。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時,獨住之世尊,心起如是之思念:“羅喉羅之解脫,應成熟法令成熟。今我如何更導羅喉羅以滅盡諸漏。”

  時,世尊清晨著衣,持衣、缽,為乞食而入舍衛城。于舍衛城遊行乞食已,食後,由乞食歸來,告尊者羅喉羅曰:“羅喉羅!應取座具。應至彼生茂之森林晝住。”

  尊者羅喉羅對世尊言:“如是,世尊。”則持座具唯隨世尊之後。時,恰好數千之天神亦奉隨世尊:“今日世尊,更導尊者羅喉羅滅盡諸漏。”

  時,世尊已入生茂之森林,於一樹下設座而坐。尊者羅喉羅敬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如是告坐於一面之尊者羅喉羅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眼是常耶?或是無常耶?”

  羅喉羅曰:“世尊!無常。”

  世尊曰:“然而,無常者,彼是苦耶?或是樂耶?”

  羅喉羅曰:“世尊!苦。”

  世尊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法,如何得善觀察耶?“彼是我所有,

  我是彼,彼是予之我。”

  羅喉羅曰:“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汝如何思惟?眼識是常耶?或是無常耶?”

  羅喉羅曰:“世尊!無常。”

  世尊曰:“然而,無常者,彼是苦耶?或是樂耶?”

  羅喉羅曰:“世尊!苦。”

  世尊曰:“然而,此無常、苦,變易法……我。”

  羅喉羅曰:“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眼觸是常耶?或是無常耶?”羅喉羅曰:“世尊!無常。”……“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彼緣眼觸而生受類、想類、行類、識類,此等亦常耶?或無常耶?”羅喉羅曰:“世尊!無常。”……“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耳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乃至……“鼻是常耶?或無常耶?”“世尊!無常。”……乃至……“舌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乃至……“身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

  尊!無常。”……乃至……“意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然而,無常者,此……”“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法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意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意觸是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此,汝如何思惟?緣意觸而生受類、想類、行類、識類,此等亦常耶?或是無常耶?”“世尊!無常。”……“世尊!彼實不然。”

  世尊曰:“羅喉羅!如是見之有聞聖弟子乃厭眼、厭色、厭眼識、厭眼觸、緣彼眼觸而生受類、想類、行類、識類,亦厭此等。厭耳,厭聲;厭鼻,厭香;厭舌,厭味;厭身,厭觸;厭意,厭法;厭意識,厭意觸;緣意觸而生受類、想類、行類、識類,亦厭此等之類。厭已而離欲,離欲故解脫,對於解脫,而有“解脫”之智: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辨,更不來此世。”

  世尊如是說已,尊者羅喉羅,歡喜世尊之所說。然說如是之說明時,尊者羅喉羅之心無取而解脫諸漏。且彼數千之天神亦遠離塵垢而生法眼。“凡有物者,是所集法,彼之一切,皆滅法。”

 

第一四八 六六經

 

  北傳漢譯 中阿含八六、說處經(大正藏一,五六二頁。)雜阿含一三、三0四(大正藏二,八六頁。)

  本經說有關六內處、六外處、六識、六觸、六受、六受之六六。先說明六六開始,說此等非我。說如何起隨眠耶?如何諸隨眠滅,得向離欲解脫耶?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於其處,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彼等諸比丘答世尊:“世尊。”世尊如是曰:“諸比丘!我應為汝等說法,初善、中善、後亦善、備義、亦備言相。絕對充足而應宣說偏清淨之梵行。此即六六。此,應諦聽,善思念之!我當宣說。”

  諸比丘奉答世尊:“世尊!如是。”

  世尊如是說:“應知六內處。應知六外處。應知六識身。應知六受身。應知六愛身。”

  然,如是言:“應知六內處。”彼緣何而言?有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如是所言:“應知六內處。”彼乃緣此而言。此為第一之六。

  然,如是言:“應知六外處。”彼緣何而言?有色處、聲處、香處、味處、觸處、法處。如是所言:“應知六外處。”彼乃緣此而言。此為第二之六。

  然,如是言:“應知六識身。”彼緣何而言?依眼與色而眼識生。依耳與聲而耳識生。依鼻與香而鼻識生。依舌與味而舌識生。依身與觸而身識生。依意與法而意識生。如是所言:“應知六識身。”彼乃依此而言。此為第三之六。

  然,如是言:“應知六觸身。”彼緣何而言?依眼與色而眼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耳與聲而耳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鼻與香而鼻識生,三之合和而有觸。依身與觸而身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意與法而意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如是所言:“應知六觸身。”彼乃緣此而言。此為第四之六。

  然,如是言:“應知六受身。”彼緣何而言?依眼與色而眼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觸而有受。依耳與聲而其識生,依鼻與香而鼻識生,依舌與味而舌識生,依身與觸而身識生,依意與法而意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觸而有受。如是所言:“應知六受身。”彼乃緣此而言。此為第五之六。

  然,如是言:“應知六愛身。”彼緣何而言?依眼與色而眼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觸而有受,依受而有愛。依耳與聲而耳識生,依鼻與香而鼻識生,依舌與味而舌識生,依身與觸而身識生,依鼻與香而鼻識生,依舌與味而舌識生,依身與觸而身識生,依意與法而意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依觸而有受,依受而有愛。如是所言:“應知六愛身。”彼乃依此而言。此為第六之六。

  若人言:“眼是我。”如是即不17可。於眼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為不可。若人言:“眼是我。”如是者眼即非我。

  若人言:“色是我。”如是耶不可。于諸色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為不可。若人言:“色是我。”如是者眼即非我、色即非我。

  若人言:“眼識是我。”如是耶不可。於眼識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為不可。若人言:“眼識是我。”如是眼乃非我、色乃非我、眼觸亦即非我。”

  若人言:“眼觸是我。”如是耶不可。於眼觸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耶不可。若人言:“眼觸是我。”如是,眼乃非我、色乃非我、眼識乃非我、眼觸則非我。

  若人言:“受是我。”如是耶不可。於受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乃不可。若人言:“受是我。”如是,眼乃非我、色乃非我、眼識乃非我、眼觸乃非我、受則非我。

  若人言:“愛是我。”如是耶不可。於愛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乃不可也。若人言:“愛是我。”如是,眼乃非我、色乃非我、眼識乃非我、眼觸乃非我、受非我、愛亦則非我。

  若人言:“耳是我。”言:“鼻是我。”言:“舌是我。”言:“身是我。”言:“意是我。”如是耶不可。於物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乃不可,若人言:“意是我。”如是,意則非我。

  若人言:“法是我。”如是即不可。於法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乃不可。若人言:“法是我。”如是,意乃非我、法即非我。

  若人言:“意識是。”如是耶不可。於意識有生又有滅。而物有生又有滅者,“予之我乃且生且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乃不可。若人言:“意識是我。”如是,意乃非我、法乃非我、意識即非我。

  若人言:“意觸是我。”如是耶不可。於意觸有生又有滅。”對其物應有如是之歸結。如是,意乃非我、法乃非我、意識乃非我、意觸即非我。

  若人言:“受是我。”如是乃不可。於受有生又有滅。而……應有如是之歸結。故如是耶不可。若人言:“受是我。”如是,意乃非我、法乃非我、意識乃非我、意觸乃非我、受即非我。

  若人言:“愛是我。”如是耶不可。愛有生又有滅。而……故如是為不可。若人言:“愛是我。”如是,意乃非我、法乃非我、意識乃非我、意觸乃非我、受乃非我、愛即非我。

  諸比丘!如是又有導身見之集道:即以觀眼是“我所有,我是彼,彼是予之我。”以觀色是“我所有……”以觀眼識是“我所有……”以觀眼觸是“我所有……”以觀受是“我所有……”以觀愛是“我所有……”以觀耳……鼻……舌……身……意是“我所有……”以觀諸法是“我所有……”以觀意識是“我所有……”以觀意觸是“我所有……”以觀受是“我所有……”以觀愛是“我所有……之我他。”諸比丘!如是又有導身見之滅道:即觀眼是“非我所有,我非彼,彼非予之我。”觀色是“非我所有……”觀眼識“非我所有……”觀眼觸“非我所有……”觀受“非我所有……”觀愛“非我所有……”觀耳……鼻……舌……身……意“非我所有……”觀法“非我所有……”觀意識“非我所有……”觀意觸“非我所有……”觀受“非我所有……”觀愛“非我所有……”

  諸比丘!緣眼與色而眼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彼由樂受之所觸,歡喜、贊說、系著而住。於彼即隨增貪隨眠。由苦受之所觸,即陷於憂、惱、悲、打胸哭泣而其妄。於彼隨增嗔恚隨眠。由不苦不樂受之所觸,不如實知其受之集因、沒、味、過患與舍離,於彼隨增無明隨眠。諸比丘!彼實不斷由樂受之貪隨眠,不舍離由苦受之嗔恚隨眠,不破害由不苦不樂受之無明隨眠,不斷無明,不令明生,於現法之中不應成為有苦之邊者,即無如是之道理。

  諸比丘!緣耳與聲而耳識生……諸比丘!緣鼻與香而鼻識生……諸比丘!緣意與法而意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彼由樂受之所觸,而歡喜、贊說、系著而住,於彼隨增貪隨眠。由苦受之所觸,而陷於憂、惱、悲、打胸哭泣冥妄,於彼隨增嗔恚隨眠。由不苦不樂受之所觸,不如實知其受之集、沒、味、過患、舍離,於彼隨增無明隨眠。諸比丘!彼實依樂受而不斷貪隨眠。依苦受而不舍離嗔恚隨眠,依不苦不樂受而不破害無明隨眠,不斷無明,不令明生,於現法之中,不應成為有苦之邊者,即無如是之道理。

  諸比丘!緣眼與色而眼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成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彼由樂受之所觸,不歡喜、不贊說、不系著而住,於彼乃不隨增貪隨眠。由苦受之所觸而不陷於憂、惱、悲、打胸哭泣冥妄,於彼不隨增嗔恚隨眠。由不苦不樂受之所觸,如實知其受之集、沒、味、過患、舍離,於彼不隨增無明隨眠。諸比丘!彼實依樂受而斷貪隨眠,依苦受而舍離嗔恚隨眠,依不苦不樂受而破害無明隨眠,斷無明而令明生,於現法之中,成為有苦之邊者,即無有如是之道理。

  “諸比丘!緣耳與聲而耳識生,諸比丘!緣鼻與香而鼻識生,諸比丘!緣舌與味而舌識生,諸比丘!緣身與觸而身識生,諸比丘!緣意與法而意識生,三之和合而有觸。緣觸而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彼由樂受之所觸而不歡喜、不贊說,不系著而住,於彼不隨增貪隨眠……成為有苦之邊者,應有如是之道埋。

  諸比丘!如是見,有聞之聖弟子乃厭眼,厭諸色,厭眼識,厭眼觸,厭受,厭愛。厭耳,厭聲,厭鼻,厭香,厭舌,厭味,厭身,厭觸。厭意,厭諸法,厭意識,厭意觸,厭受,厭愛。厭已而離欲,離欲故解脫,解脫故有“解脫”智。而證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辨,更不來於此世。”

  世尊如是說,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如是說時,六十人比丘之心無取而由諸漏解脫。

 

第一四九 大六處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一三、三0五(大正藏二,八七頁。)

  本經乃說不如實知六內處、六外處、六識、六觸、六受等故,受著其等,而生身心之苦惱;如實知此等,不愛著故,不生身心之苦惱。如是由如實知而八正道生,由此圓成四念住、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修止觀得明解脫。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只陀林給孤獨園。於其處,世尊告諸比丘:“諸比丘!”諸比丘奉答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諸比丘!我應為汝等說大六處經。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之。”彼等諸比丘奉答世尊:“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說:“諸比丘!不如實知、見眼,不如實知、見諸色,不如實知、見眼識,不如實知、見眼觸,又由彼眼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受生,亦不如實知、見其等,而愛著於眼,愛著于諸色,愛著於眼識,愛著眼觸,又由彼眼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受生,亦受著其等。如是愛著、相應、迷妄、以隨觀味而住者,于未來乃積集五取蘊。且彼,愛之再生,與喜、貪俱行,所歡喜於彼彼處(任何之處,)其又對彼增盛。于彼身之諸患惱增盛,心之患惱亦增盛。身之諸熱惱增盛,心之諸熱惱亦增盛。身之諸苦惱增盛,心之諸苦惱亦增盛。彼覺受身苦亦覺受心苦。

  諸比丘!不如實知、見耳,諸比丘!不如實知、見鼻,諸比丘!不如實知、見舌,諸比丘!不如實知、見身,諸比丘!不如實知、見意,諸比丘!不如實知、見諸法,諸比丘!不如實知、見意識,諸比丘!不如實知、見意觸,又緣彼意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亦不如實知、見此等,而愛著於意,愛著于諸法,愛著於意識,愛著於意觸,又緣彼意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亦愛著彼等……心之苦惱亦增盛。彼覺受身苦亦覺受心苦。

  諸比丘!而如實知、見眼,如實知、見諸色,如實知、見眼識,如實知、見眼觸,又緣彼眼觸,而樂、或苦、不苦不樂之受生,亦如實知、見彼等,不愛著於眼,不愛著于諸色,不愛著於眼識,不愛著於眼觸,又緣彼眼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亦不愛著彼等。如是不愛著、不相應、不迷妄、見過患而住者,于未來,五取蘊乃損減20。且彼,愛之再生,而與喜、貪俱行。所歡喜於彼彼處,其又對彼而斷之,於彼身之諸患惱亦斷,心之諸患惱亦斷。身之諸熱惱亦斷,心之諸熱亦斷。身之諸苦惱亦斷,心之諸苦惱亦斷之。彼覺受身之身樂亦覺受心樂。

  彼,如實者之見,彼乃正見。彼,如實者之思惟,彼乃正思惟。彼,如實之精進,彼乃正精進。彼,如實者之念,彼乃正念。彼,如實者之定,彼乃正定。而於前既令身業、語業、活命清淨。如是,于彼修習其八支聖道之至圓滿。于彼,如是由修習其八支聖道,亦修習四念住之至圓滿。亦修習四正勤之至成滿。亦修習四神足之至圓滿。亦修習五根之至圓滿。亦修習五力之至成滿。亦修習七覺支之至成滿。彼於此二法,雙結21而轉。謂止與觀也。

  “彼凡于諸法,應證知而偏知者,對此等之諸法,即證知而偏知之。凡諸法之應證知而斷者,對此等之諸法,即證知而斷之。凡諸法之應證知而修習者,對此等之諸法即證知而修習之。凡諸法之應證知而作證者,對此等之諸法即證知而作證之。諸比丘!然者,如何是諸法應所證知而偏知?對此等應言五取蘊,即此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也。如是之諸法,應所證知而偏知者。

  又,諸比丘!如何是諸法應所證知而斷之?即無明與有愛,如是之諸法,應所證知而斷之者。

  又,諸比丘!如何是諸法應所證知而修習?即止與觀,如是之諸法,應所證知而修習。

  又,諸比丘!如何是諸法應所證知而作證?即明與解脫,如是之諸法,應所證知而作證之。

  諸比丘!如實知、見耳,諸比丘!如實知、見鼻,諸比丘!如實知、見舌,諸比丘!如實知、見身,諸比丘!如實知、見諸法,諸比丘!如實知、見意識,諸比丘!如實知、見意觸,又緣彼意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亦如實知、見彼身。而不愛著於意,不愛著于諸法,不愛著於意識,不愛著於意觸,緣意觸而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生,亦不愛著其等……心之諸苦惱亦斷。彼乃覺受身樂亦覺受心樂。

  彼,如實者之見,彼乃正見。彼,如實者之思惟,其……令清淨。如是,于彼修習彼八支聖道之至圓滿。于彼,由修習如是之八支聖道……即明與解脫,如是之諸法,應所證知而作證。”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彼等諸比丘,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五O 頻頭城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一一、二八0(大正藏二,七六頁。)

  佛對拘薩羅國之頻頭城婆羅門長者等,說應恭敬尊重之沙門、婆羅門、和不應恭敬之沙門、婆羅門之理由。彼等歸依佛為優婆塞。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遊行拘薩羅眾人之間,與大比丘眾俱,入於名為頻頭城拘薩羅人之婆羅門村。頻頭城之婆羅門長者等聞:“諸賢!沙門瞿曇實是釋氏之子,由釋迦族出家。遊行拘薩羅眾人之間,與大比丘眾俱,達至頻頭城。而彼尊瞿曇,如是流布善名稱:“如是,彼世尊是阿羅漢……得見如是類之阿羅漢。”

  時,頻頭城之婆羅門長者等,詣世尊之處。詣已,或者與世尊共相問候,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後,坐於一面。又或者向世尊合掌,而坐一面。又或者向世尊之處申述氏名,坐於一面。又或者默然,坐於一面。世尊如是告坐於一面之頻頭城婆羅門長者等曰:

  “諸長者!若諸異學之出家者對汝等如是問:“諸長者!如何類之諸沙門、婆羅門不應恭敬、不應尊重、不應崇敬、不應尊崇。”被如是問者,諸長者!汝等應向彼諸異學之出家者如是記說:“諸沙門、婆羅門之於眼所識之諸識,不離貪、不離嗔、不離疑、於內心不寂靜,依身、語、意,行等22不等,如是類之諸沙門、婆羅門不應恭敬、不應尊重、不應崇敬、不應尊崇。其如何之因,如何我等,亦於眼所識之諸色,不離貪、不離嗔、不離疑、於內心不寂靜,依身、語、意,亦行等不等,於彼等,其以上之等行,於我等所不承認也。是故,諸賢23!彼等諸沙門、婆羅門乃不應恭敬、不應尊重、不應崇敬、不應尊崇。諸沙門、婆羅門之於耳所識諸聲,於鼻所識之諸香,於舌所識之諸味,於身所識之諸觸,於意所識之諸法,不離貪、不離嗔、不離癡,於內心不寂靜,依身、語、意,行等不等,如是類之沙門、婆羅門不應恭敬、不應尊重、不應崇敬、不應尊崇。其如何之因,如何我等亦於意所識之諸法,不離貪、不離嗔、不離癡、於內心不寂靜,依身、語、意,亦行等不等,於彼等,其以上之等行,我等不承認。是故,諸賢!彼等之諸沙門、婆羅門不應恭敬、不應尊重、不應崇敬、不應尊崇。”被如是問者,諸長者!汝等向彼等諸異學之出家者,應如是記說之。

  諸長者,若複諸異學之出家者如是問汝等:“諸長者!如何類之諸沙門、婆羅門不應恭敬、不應尊重、不應崇敬、不應尊崇。”諸長者!如是問者,汝等對彼等諸異學之出家者應如是記說:“諸沙門、婆羅門之於眼所識之諸色,離貪、離嗔、離癡、於內心寂靜,依身、語、意,行等行,如是類之諸沙門、婆羅門應恭敬、應尊重、應崇敬、應尊崇。其如何之因,如何於我等,於眼所識之諸色,不離貪、不離嗔、不離癡、於內心不寂靜,依身、語、意,亦行等不等,於彼等,其以上之等行,於我等承認也。是故,諸賢!彼等之諸沙門、婆羅門應恭敬、應尊重、應崇敬、應尊重。諸沙門、婆羅門之於耳所識諸之聲,於鼻所識之諸香,於舌所識之味,於身識之諸觸,於意所識之諸法,離貪、離嗔、離癡、於內心寂靜,依身、語、意以行等行,如是類之諸沙門、婆羅門應恭敬、應尊重、應崇敬、應尊崇。其如何之因,如何於我等,於意所識之諸法,不離貪、不離嗔、不離癡、於內心不寂靜,依身、語、意,雖行等不等,於彼等,其以上之等行,於我等承認。”

  是故,諸賢!彼等之諸沙門、婆羅門應恭敬、應尊重、應崇敬、應尊崇。”如是問者,諸長者!汝等應如是記說。

  諸長者!諸異學之出家者若向汝等如是問:“然而,諸尊者之如何行相、如何有隨行者,由此,諸長者汝等如是雲耶?--實彼諸尊者是離貪,或有調伏貪之行跡。離嗔,或有調伏嗔之行跡。離癡,或有調伏癡之行跡--。”被如是問者,諸長者!汝等應向彼等諸異學之出家者記說之:“實26彼等諸尊者於空閒處、林中、獨處、邊處等修習27床座而如是28,假令幾29見,如彼等之勝樂,無如是眼所識之諸色。又如是,假令幾聞,如彼等之勝樂,無如是耳所識之諸聲。又如是,假令幾嗅,如彼等之勝樂,無如是鼻所識之諸香。又如是,假令幾味,如彼等之勝樂,無如是舌所識之味。又如是,假令幾觸,如彼等之勝樂,無如是身所識之諸觸。如是,諸友!諸行相,有如是諸隨行,而我等所承認者,由此,諸長者!我等如是語--實彼等諸尊者乃離貪,或有調伏貪之行。離嗔,或有調伏嗔之行跡。離癡,或有調伏癡之行跡--。”如是問者,諸長者!汝等應向彼等諸異學之出家者如是記說之。”

  如是說已,頻頭城之婆羅門長者等,如是奉白世尊:“奇哉!尊瞿曇!奇哉!尊瞿曇!尊瞿曇!譬喻伏者……尊瞿曇容受我等為優婆塞。我等由今日盡形壽歸依之。”

 

第一五一 乞食清淨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九、二三六(大正藏二,五七頁。)增一阿含四一、六(大正藏二,七七三頁。)

  本經佛對舍利弗詳細說明要注意行乞者之行乞,于其前後應修習。其修習的內容,幾乎和前之大六處經一致。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迦蘭陀竹林。時,尊者舍利弗,日暮從獨住起而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尊者舍利弗曰:“舍利弗!汝之諸根淨明。皮膚之色偏淨、清白。舍利弗!如何之住,汝今日多住耶?”

  舍利弗曰:“世尊!我今日多住空住。”

  世尊曰:“善哉!善哉!舍利弗!舍利弗!汝實今日多住于大人住。舍利弗!如何大人住,彼即空,是故,舍利弗!若比丘之願:“今日多住於空住。”舍利弗!彼比丘應如是思惟:“通行一路,我為乞食入村,於一地遊行乞食,從一路由村乞食還歸,其時,於我眼所識之諸色,有心之欲、或貪、或嗔、或癡耶?”

  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而如是知:“通行一路,我為乞食入村,於一地遊行乞食,如是一路,由村之乞食還歸,其時,於我眼所識之諸色,有心之欲、或貪、或恚、或癡、或嗔”者。舍利弗!其比丘應為此等之惡、不善法,當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如是知:“通行一路我為乞食……其時,於我眼所識之諸色,無心之欲、或貪、或恚、或癡、或嗔”者。舍利弗!其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是思惟:“通行一路,為乞食入村……其時,於我耳所識之諸聲……於鼻所識之諸香……於舌所識之諸味,於身所識之諸所觸,於意所識之諸法,有心之欲、或貪、或恚、或癡、或嗔耶?”

  舍利弗!若比丘之善觀察者如是知:“通行一路,我為乞食入村……其時,於我意所識之諸法,有心之欲、或貪、或恚、或癡、或嗔”者。舍利弗!其比丘應為斷此等諸惡、不善法,不可不精進。

  舍利弗!若複,比丘之善觀察者如是知:“通行一路,我為乞食入村……其時,於我意所識之諸法,無心之欲、或貪、或恚、或癡、或嗔”者。舍利弗!其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是思惟:“我己斷五妙欲耶?”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既未斷五妙欲”者。舍利弗!彼比丘應為斷五妙欲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之善觀察者如是知:“我己斷五妙欲”者。舍利弗!彼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是思惟:“我己斷五蓋耶?”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既未斷五蓋”者。舍利弗!彼比丘應為斷五蓋而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者,如是知:“我己斷五蓋”者。舍利弗!彼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是思惟:“我偏知五取蘊耶?”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未偏知五取蘊”者。舍利弗!其丘應為偏知五取蘊,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者如是知:“我既偏知五取蘊”者。舍利弗!彼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是思惟:“我修四念住耶?”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既未修四念住”者。舍利弗!其丘應為修四念住,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者如是知:“我已修四念住”者。舍利弗!彼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四正勤耶?”若……不可不精。若複……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四神是耶?”若……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五根耶?”若……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五力耶?”若……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七覺支耶?”若……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八支聖道耶?”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既未修八支聖道”者。舍利弗!其比丘應為修八支聖道,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者如是知:“我己修八支聖道”者。舍利弗!其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修止、觀耶?”舍利弗!若比丘之善觀察,如是知:“我既未修止、觀”者。舍利弗!其比丘應為修止、觀,不可不精進。

  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己修止、觀”者。舍利弗!彼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法而住。

  複次,舍利弗!比丘應如思惟:“我己證明、解脫耶?”舍利弗!若比丘善觀察,如是知:“我既未證明、解脫”者。舍利弗!其比丘應為證明與解脫,不可不精進。舍利弗!若複比丘善觀察者如是知:“我己證明與解脫”者。舍利弗!彼比丘應以其喜悅,晝夜不可不隨學諸善而住。

  舍利弗!凡過去世,任何之沙門、婆羅門等,是清淨乞食者,彼等於一切,皆如是觀察,觀察而清淨乞食。舍利弗!又凡未來世之沙門、婆羅門等之應如是清淨乞食者,彼等於一切,皆如是觀察,觀察而應清淨乞食。舍利弗!又凡今日之沙門、婆羅門等清淨乞食者,彼等於一切,皆如是觀察,觀察而清淨乞食。舍利弗!然者,汝等應如是學:“我等應觀察,觀察而應清淨乞食。”舍利弗!實如是,汝等應如是學。”

  世尊如是說已,歡喜之尊者舍利弗隨喜世尊之所說。

 

第一五二 根修習經

 

  北傳漢譯 雜阿含一一、二八二 (大正藏二,七八頁。)

  世尊問謂郁多羅之青年學徒,其師之根(感官)修習法。彼答以眼不見色、耳不聞聲,為修習乃師之教。佛即然者,盲者、聾者應是最上之根修習者,使其青年窮屈無言。後,佛為阿難說佛教之根修習法。即於聖律無上之根修習法、學人之行道、聖者之根修習法。聖者之根修習者,雖由根識六境,當住於舍、知正念。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征伽羅國無啟儒林。時,波羅奢耶之門人郁多羅學童詣世尊之處。詣已,問訊世尊,交換可喜、可樂之語已,坐於一面。世尊如是言坐於一面之波羅奢耶之門人郁多羅學童曰:“郁多羅!波羅奢耶婆羅門,對弟子說根之修習耶?”

  學童言:“尊者瞿曇!波羅奢耶婆羅門對弟子說根之修習。”

  世尊曰:“然者,郁多羅!波羅奢耶婆羅門對諸子說如何類之根修習耶?”

  學童言:“尊瞿曇!於此,“不以眼見色,不以耳聞聲。”尊瞿曇!如是,波羅奢耶婆羅門對諸弟子說根之修習。”

  世尊曰:“郁多羅!如是者,盲者應是根之已修習者,聾者應是根之已修習者。若如波羅奢耶婆羅門之言者,郁多羅!任何盲者亦是不以眼見色,不以耳聞聲也。”

  如是言時,波羅奢耶之門人,郁多羅學童,沉默、困惑、落肩、俯顏、悲喪而無可對言他。

  時,世尊知波羅奢耶之門人,郁多羅學童之沉默、困惑、落肩、俯顏、悲喪而無可對言已,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波羅奢耶婆羅門,對弟子說一根之修習。而且較異於聖者之律,無上之根修習。”

  阿難曰:“世尊!正其時。善逝!正其時。請世尊於聖者之律,說無上之根修習。從世尊聞已,諸比丘應受持之。”

  世尊曰:“然者,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宣說。”尊者阿難奉答世尊:“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

  “然、阿難!如何於聖律,為無上之根修習?于此,阿難!於比丘以眼見色已,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彼如是證知:“于我如是之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而此是有為、粗、緣已生也。此為寂靜、此為勝妙者,即舍此。”於彼,已生之可意、已生之不可意、已生之可意不可意滅者舍乃住立。阿難!譬如有眼之士夫開眼已而閉眼,閉眼已而開眼,恰如是,阿難!對任何人,於如是速、於如是急,於如是容易,已生之可意、已生之不可意、已生之可意不可意滅,舍乃住立。阿難!以如是於聖者之律,關於眼所識之諸色,謂無上之根修習。

  複次,阿難!比丘以耳聞聲已,而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彼如是證知……。阿難!譬喻強力之士夫,容易如彈指,阿難!正如是,對任何人亦如是速、如是急、如是容易於已生之可意、己生之不可意、已生之可意不可意滅,舍乃住立。如是,阿難!於聖者之律,關於耳所識之諸聲,謂無上之根修習。

  複次,阿難!比丘以鼻嗅香已而可意生……住立。阿難!譬喻少傾之荷葉之觸水者,即搖動不止住。恰如是,阿難!對任何人。……住立。如是,阿難!於聖者之律,關於鼻所識之諸香,謂無上之根修習。

  複次,阿難!比丘以舌味味已,而可意生……住立。阿難!譬喻強力之士夫,舌端集唾團已,容易吹飛。恰如是,阿難!對任何人……住立。阿難!如是,於聖者之律,關於舌所識之諸味,謂無上之根修習。

  複次,阿難!比丘以身觸已,而可意生……住立。阿難!譬喻強力之士夫,伸屈腕或屈伸腕,恰如是,阿難!對任何人……住立。阿難!如是,於聖者之律,關於身所識之諸所觸,謂無上之根修習。

  複次,阿難!比丘以意識法已,而可意生……住立。阿難!譬喻土夫,于日中極熱之鐵板,灑落二三滴之水,阿難!徐徐灑落之滴水,其忽盡滅、消散,恰如是,阿難!對任何人……住立。阿難!如是,於聖者之律,關於意所識之諸法,謂無上之根修習。

  阿難!實於聖者之律,無上之根修習乃如是。

  然者,阿難!如何為學人之行道?阿難!於此,比丘以眼見色已,而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彼為其已生之可意,已生之不可意、已生之可意不可意而惱、慚、厭忌。以耳聞聲已、以鼻嗅香已、以舌味味已、以身觸所觸已、以意識法已,而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彼為其已生之可意、已生之不可意、已生之可意不可意,而惱、慚、厭忌。阿難!如是,即學人之行道。

  然者、阿難!聖者如何修習根?阿難!於此,比丘以眼見色已,而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彼若欲:“于所厭忌,應住不厭忌想。”即於其處,不厭己想而住。若欲:“于所厭忌,應住厭忌想。”即其處,厭忌想而住。若欲:“于所厭忌與於無所厭忌,應住不厭忌想。”即於其處,不厭忌想而住。若欲:“於無所厭忌與所厭忌,應住厭忌想。”即於其處,厭忌想而住。若欲:“於所厭忌與無所厭忌,以避如是兩者即有有舍,應住有念、正知。”即於其處,有舍、有念、正知而住。

  複次,阿難!於比丘以耳聞聲已、以鼻嗅香已、以舌味味已、以身觸所觸已、以意識法已,而可意生、不可意生、可意不可意生。若欲:“于所厭忌,應住不厭忌想。”即於其處,不厭忌想而住。若欲:“於無所厭忌,應住厭忌想。”即於其處,厭忌想而住。若欲:“於所厭忌與無所厭忌,應住不厭忌想。”即於其處,不厭忌想而住。若欲:“於無所厭忌與所厭忌,應住厭忌想。”即於其處,厭忌想而住。若欲:“於所厭忌與無所厭忌,避如是之兩者,而有舍,應住有念、正知。”即於其處,有舍、有念、正知而住。

  阿難!實聖者乃如是以修習根。

  阿難!如是,我於聖者之律,說無上之根修習。說學人之行道。說聖者之根修習。阿難!凡大師求諸弟子之利益,由憐湣而垂憐湣,應為之事,我為此乃為汝等。阿難!如是,有諸樹下,如是,有諸空室。阿難!應禪思、勿放逸。應不可有後悔。此乃我為汝等之諸教誨。”

  世尊如是已,歡喜之尊者阿難隨喜世尊之所說。

 

中部經典四 注

 

注第二品 不斷品

1 不親近(anupayo)以an+upayo看為無方便。

2 不沒入(anapayo)以由an+apa+i而來之語而譯。

3 於聖想(ariyaya sahnaya)之有“於聖慧”(ariyaya pannaya),當然是後者謂正確。

4 彼作性(tammayata),於注釋書,為渴愛tanha

5 赤手(lahitapani)從玄奘譯。原字意為手染血的人。

6 有主之女(saparidapda)謂a waman protected by a stick之原意。

7 知 原本雖為na janami,此乃誤傳。

8 語行 于原本kayasaniacaram即馬身行,想是由此下略文之關係而錯誤,因此今暫如所記以訂正。

9 見云云 下皆用“現在之歷史”。今亦仍如是譯出,其他同樣時亦類此。

1O 善善云云(abhinnatehi abhihnatehi)即暫以疊語之力說譯之。

11 見證之可能 原本為sakkhibhavyatam今以sacchibhabbstam譯之。

 

第三品 空品

1 兜率身(Tusita-kaya)兜率天眾之意。

2 妙欲(kamaguna)於北傳皆譯為欲功德,

3 以下對諸注之文,原本雖不附( ),恐有逸脫,今加附之。

4 出家云云 由次受具足之文推之,此不能憶測為出家式(得度式)。

5 洗肢體 原本有gattaparikamme byapajjita想是錯誤,今讀為gattaparikamme vyaparita=肢體之準備,從事於(洗、按摩等)。

6 阿義耶沙那(Aggivessana)阿夷羅和提沙彌之稱呼。中含作阿奇沙那。

7 “對於心”之次於原本有“對於法”之續述,此關於所謂四念之觀法,中途之略記,例如唯前後詳述之形式者,暫取其意,故改譯之。

8 只管 如往還力說之語,以取其意而譯。

9 法王 原本有dhammassami為呼格,已有bhante(尊!)今暫讀為dhammassami。

1O 此偈亦出於律之憍賞彌篇中,請參照。

11 他云云 原本nanham bhiyyo amnnarum(or amannatha)為兩重否定,因難取其意義,讀取最後之mannarum or mannatha。

12 那伽云云 原本有matang,aranne va nago以matango aranne va nago譯之。

13 自愛形(attakamarupa)是“愛自己”之意,近乎“悠悠自適”之意。

14 為其云云 原本雖為uahatonidanam異本為tato nidanam故,今從此。

15 舍俱行定云云 此上雖略記之符號,想是作此打算。(故此勿記樂俱行定故。)

16 飲酒者 原本例如“飲者于須羅,迷羅耶酒之放逸處”(surameraya majjapamadatthayi)若照如此記述,其文過長故,今略之。

17 彼其比丘(Sa kho so bhikkhubalo)下之賢者時,“彼其,諸比丘!賢者……”即為(Sa kho so,bhikkhatve,pandito…)

18 四隅云云 次經,於此一句,作為偈形。

19 軛yugani中阿含為“小輕木板。”

2O 敵王patirajano於長含十八等作為“小王。”

21 想是公唱 于原本雖有akkhahatam manne同D.II.P.174之文中,有akkhatam manne(prociaimed methink)而從之。暫如此譯之,因右之長部譯者Rhys Davids夫妻以譯為"Remained fixed on on the open-terrace”

22 以應諮問(anusasissami)“忠言”之意。

23 有等熟力(samavepakinya samannagato)同後善消化之意。

24 善消化力(gahaniya samannagato)gahani=the"seizer"a supposed organ of the body dealing with digestion and gestation.集異門足論、十三、五勝支之三…“少疾無病而成等熟腹…”

25 五種連pancavidhabandhana譯為“五重組”亦可。

26 彼 原本雖缺so,今依別本補之。

 

第四品 分別品

 

1 一夜賢者(Bhaddekaratta)於漢譯(阿難說經、溫泉林天經、釋中禪室尊經)音譯為跋地羅帝。完全努力於現在之生活,於現在而言者,如修行哲人等應為之心。下第百三十四之相當經之尊上經(大正藏、七七)記為賢善偈。

2 親eva想是(實)。

3 有 於別本ahosi為(有)似關於已經過去之機會而作。

4 無躊躇(agarukaritva)“於世尊、或於我等,無特別表示敬意,”或“不想為打攪”等意。

5 敢 想是yavatako ahosi

6 一向(ekansena)全面的、全稱之意,總之,部分的之反對。

7 行upavicara譯為與伺察同字。玄奘譯為近行參照(集異足論十五等。)

8 見(samanupassato)普偏,且善觀察之意,玄奘屢次譯為“等隨觀見。”

9 而tveva,蓋,此字是(tu eva)now,but,indeed,however等之意,“諸色等不唯我等日常之認識。”應有此程度之意?

10 不彼作性(atammayata),tammayata是渴愛(tanha)。故不彼作性者,即無渴愛。

11 智心 原本於作anna-cittam照對上來之同文,讀為anna-cittam。

12 有也 於前之一三三、大迦旃延一夜賢者經之相應文中,作為現在(hoti)。

13 不介意(agarukaritva)參照前注4。

14 取而不住 于原本有cittam pariyadaya titthanti照上之同文,要加上na讀之。

15 非義苦(anatthadukkham),此意思雖無不通,若其他相應此文,不能不是“不持利益”(anatthasamhitam)之誤。

16 聲(sara)或調。

17 同一物 以tad eva譯之。

18 仰為師(uddissa)=ger.of uddisati=to declare,to pointout.)的信仰 今認為saddha(信仰)之具格譯之,但亦可看為動詞saddahati之gerund(信仰)佛音見如後者。

20 其處云云之上下,想不要括抓,但原本有之即暫照原來。

21 想歡喜 以mannussava看為manna=thinking;ussava=merrymaking讀之。

22 舍(caga)亦譯為施。

23 水界 原本逸脫。今以順理補之

24 眼識 于原本cakkuma(cakkhumant有具眼者之nom.)如其耳、鼻識,為cakkhuna之誤讀。

25 所執受(upadinna)玄奘譯,法蘊足論,十之同文下,有“有執有受。”蓋upadinna乃grasped at;laid hold of;the issue of grasping等之意。

26 妄想(mannitam)于中阿含六界經,譯為自舉。

27 大過云云(accayam accayato patigganhatu ayatim samvaraya)于懺悔之時,一定之型狀,約言:“將來當防護,今請原諒。”之意

28 如何,(原因)yam暫以關係代名詞譯之。

29 我云云 若為複數者,同英語等,以王之“朕”為we

3O 對人施(patipuggalika dakkhina)對個人施之意

31 僧類施(sanghagata dakkhina)對僧伽多人相之佈施。

32 兩僧伽(ubhatosangha)言比丘比丘尼之兩僧伽。

33 僧類施云云僧頸施乃僧伽施(眾人),對人施,乃言對個人施,由此區別,應知有此教說。

34 此偈 出集異門足論八,請參照。

 

第六品 六處品

 

1 減退之終云云 原本patikkamosanam pannayati no abhikkamo“無施設減退之終局、進展之終局否?”之意思。

2 中部經典三,第九十七,陀然經參照。

3 不執受upadiyissami=I will not take hold of or cling to之意。

4 我云云 於此之前有“是故,長者!汝應如是學”之文,茲乃逸脫。

5 耳觸 于原本sotasamphassam vinnanam即“耳觸識”,於此想關於六觸身的說明,如前之眼識,蓋不用其識字,因此以下悉皆略去。

6 不舉 原本之Na patibhati=does not appear or occur to(orupon),does not shine upon等怠,今如此詳之。

7 宜云云 “應去”之婉曲語,究竟是“再會”之意。北傳雜阿含之相應處,有“汝今宜去”。又同北傳的各處言“汝今當(或、知)知時。”

8 聖ayya乃a contracted form of ariya。

9 如是(etam hoti)即“如是解”之意。

10 有堅saravant=having essence,heart or hardest part國語譯為堅實等,漢譯有譯例,實其亦可解為果實之意,特避此,唯為“有堅。”

11 同義語(adhivacana)一般漢譯謂“增語。”

12 如何(因為),當ya乃心也。

13 同云云 原本有Tena hi tvam,Nandaka,sve…ten'cva…,返複以見tena即如是譯之。

14 生茂之林 原之Andhavana於漢譯為安陀林。

15 晝住(divavihara)北傳譯為日中正受。日中過熱之間,入陰涼之林中坐禪,乃比丘等之所習。

16 三之和合云云 以tinnam samgati phasso直譯,即:“三之和合乃觸。”

17 不可 以tam na uppajjati直譯,雖可為“彼不起”,其意思:“無遭受”,暫以不可譯之。

18 有pannayati=施設。

19 有 于原本有uppajjati(起),以前後之比較,乃pannayati之誤。

20 損減 原本之apacayam gacchanti直譯為“趣不積集。”

21 雙結 原本之yuganandha注有“物同一刹那相結合”ckak-khanikayuganandha且衍為:“蓋此等,於一刹那有一止,他刹那有觀。如是成為異刹那者。而說明聖道同為一刹那。”

22 等不等(samavisama)于雜阿含作為所行非法行、所行疏澀行。Lord Chalmers:walk sometimesrighteously but sometimes unrighteously.

23 諸賢!(Bhonto)此字有主格和呼格之兩用,今為後者。

24 隨行Anavaya=accordance,conclusion,&c,Lord Chalmers:result今暫依荻原博士之梵漢辭典中之譯字。

25 “諸長老”次句雲“諸尊者”其原皆是Ayasmanto,一為俗人乃至異學,一為佛教出家者,故如是別譯之。

26 實(tatha hi),或“因為”亦可。

27 修習patisevanti=They pursue,follow,practis or indulge in.

28 如是(tattha),或作“其時”“於此”二者皆可。

29 雖再看disva disva,以下同。

30 “一之”ahhattha=differently,in other way.